簡介
用詩體寫成的劇本。先秦時代楚國屈原的《九歌》,是中國最早的詩劇雛形。有的雖具有戲劇的形式,但只供閱讀,不適合劇場演出,它在與史詩、抒情詩並稱時,也稱“劇詩”。它除了舞台提示採用散文形式外,人物台詞全部運用詩的句式,因而人物台詞富於詩意和強烈的抒情性,具有豐富的內涵,能給讀者廣闊的藝術再創造空間。詩劇的創作,不僅要求語言凝練、含蓄、流暢,講究韻律和節奏,還要符合戲劇舞台性的特點。作品如古希臘三大悲劇作家埃斯庫勒斯、索福克勒斯、歐里庇得斯所寫的悲劇,以及英國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奧德賽》、《李爾王》等,它們都是詩體劇。
歷史
十八、十九世紀英國的這類詩劇比較繁榮,一些嚴肅的詩人也受到刺激,或者力圖寫一些更有詩歌抒價值的舞台劇,或者通過模仿古希臘悲劇的傑作,以保持文學傳統的純粹精神而進行詩劇的創作。他們當時並沒有考慮詩劇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和今後去向,創作所獲得的愉悅就是意圖。
查爾斯·蘭姆曾稱莎士比亞的所有悲劇都應視為詩劇。因為這些劇一旦上演,不可避免地大大降低了它們的文學價值。(近來,聽說我國將用詩劇的形式重澤莎士比亞全集,還其本來面目,這實在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除莎士比亞外,著名的詩劇作品有彌爾頓的《力士參孫》、雪萊的《欽契一家》、布朗寧的《皮帕走過了》、拜倫的《曼費瑞德》等。英語文學中的這些詩劇作品像一塊塊豐碑,為後人樹立榜樣、帶來啟迪。德國偉大詩人歌德的《浮士德》更是詩劇中的太陽,後輩不能不仰視他的光輝。《浮士德》無論從其深邃的思想、豐富的內涵,還是出色的詩劇表現技巧都堪稱這一形式的集大成者。
詩劇與文學史同脈,以上的列舉及古典範疇,其作品的形式特點還以“劇”為限制,沒有脫離舞台這一特殊場景。因此,這些詩劇文本中,人物、故事情節、對話語言等,還帶有很重的舞台的痕跡。甚至“幕”、“場”都按舞台的要求設計,有些詩劇可以直接演出。僅管詩劇從某種意義上看可稱為長詩或者長篇敘事詩(關於敘事詩的問題,我將在另篇文章申“淺淡”),但詩歌的語言還是要借舞台空間作美麗的飛翔。
現代詩歌從艾略特開始發軔,一切都與古典和傳統相悖,詩劇也不例外。現代詩劇徹底掙脫舞台束縛,“幕”、“場”只是術語,而不能約束詩人的靈感和想像,敘事和情節也都被更直接揚清代替。所以現代詩劇與現代抒情長詩相交匯相融合,把表現和象徵以及詩歌語言的審美功能充分發揮出來,達到詩意更完美的效果。如恩斯特·托勒的《民眾與人》、布羅茨基的《二十世紀的歷史》、還有梅特林克的《青鳥》也算上一部,這些只是我們所窺見的一斑而已,還有許多詩人探索風格強烈,運用多彩的現代派手法,使詩劇走向豐富,走向還遠,走向極端。
現代詩劇
中國是詩歌大國,可詩劇這一形式只是新文學以後才出現。郭沫若的《女神之再生》、《鳳凰涅槃》自1921年出版,使得中國的現代詩劇一誕生就有積較有的起點。1935年左右詩劇曾出現過一個小高潮,但以後詩劇就像冬眠了一般,問世的作品如鳳毛麟角.其質量和影響遠不及郭沫若的作品。國粹京劇和其它地方戲劇,都有著鮮明的詩劇特徵。中國最早的詩集總集《詩經》中也常有對話式的詩作。如《庭燎》《帛蠻》,這些形成原始詩劇的雛形,後來屈原有所發展,《九歌》就可以當一部完整的詩劇看。元朝盛行的“曲”是比較成熟的、可讀可演的詩劇。近二百年來京劇和地方戲劇中的“開場詩”、“這場詩”及詩韻詩境俱佳的唱段等,這都形成了詩劇的東方情結,但算不上真正意義的現代詩劇。
袁可嘉先生曾說:“我們一再說過現代詩的主潮是追求一個現實,象徵,玄學的綜合傳統,而詩劇正配合這個要求。一方面因為現代詩人的綜合意識內涵強烈的社會意義,而詩劇形式給予作者在處理題材時空間、時間、廣度、深度諸方面的自由與彈性,都遠比其它詩的體裁為多,以詩劇為媒介,現代詩人的社會意識才可能得到充分表現,而爭取現實傾向的效果。另一方面詩劇又可利用歷史做背景,使作者面對現實時有一個不可或缺的透視或距離,使它有象徵的功用,不至粘於現實世界,而產生過度的現實寫法。”新時期以來,中國的詩劇創作有所復甦。八十年代初,楊牧發表的《在歷史的法庭上》是當時有影響的代表作品。八十年代後期,海子以詩歌殉道者的虔誠之心,將詩劇推向了一個高峰。他的系列長詩《太陽·七部書》(即指《太陽》、《太陽·斷頭篇》、《太陽·但是水,水》、《太陽·彌賽亞》、《太陽·弒》、《太陽·土地篇》、《太陽·你是父親的好女兒》)中前五部都是用純粹的現代詩劇寫成的。詩劇在他來說是最佳的喧泄方式,這裡可以有著多種聲音,多重化身的因素,體現了悲劇矛盾的壯麗和激精。海子對詩劇的貢獻並不會因為臥軌而消失,相反激勵了一些青年詩人在詩劇創作上進行了進一步的嘗試。在近年來的創作實踐中,我認為值得一提的是陳先發的詩劇《回母弒》和辜鐘的《酒神樂舞》,前者是對人類永恆的靈魂的理解和闡釋,後者則是對當代腐敗現象帶浪漫情緒的諷喻,只是這樣的作品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