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詞解釋
路岐,望文生義,有岐路傍徨、流浪不定之意。所謂“路岐人”,即是指那種穿州過府浪跡江湖的藝人。宋代詩人蘇軾有“俯仰東西隔數州,老於歧路豈伶優”的詩句。空地、街邊、茶肆、酒樓到處都有“路岐人”的蹤跡。
相關記載
南宋《都城紀勝》記載:“……如執政府牆下空地,諸色路岐人,在此作場,尤內駢闐。又皇城司馬道亦然。候潮門外殿司教場,夏日亦有絕伎作場。其街市,如此空隙地段,多有作場之人。”《西湖老人繁盛錄》中也有類似記載:“十三軍大教場、教弈軍教場、後軍教場、南倉內、前杈子裡、貢院前、佑聖觀前寬闊所在,撲賞並路岐人在內作場。”路岐人的流浪演出,被當時的社會習慣貶稱為“打野呵”。《武林舊事》記載:“瓦子勾欄,城內隸修內司,城外隸殿前司,或有路岐不入勾欄,只在耍用寬闊處做場者,謂之‘打野呵’,此又藝之次者。”《稿簡贅宅》亦載:“……是如今之藝人於市肆做場謂之‘打野泊’,皆謂不著所,今謂‘打野呵’。”“打野呵”似乎來源於我國古代的驅難的風俗,到了後來這種神怪色彩較濃厚的迷信活動漸漸變為文娛活動了,宋朝這種活動便漸伎藝化。沿習既久,這種活動或伎藝便轉而成為“不入勾欄,只在耍用寬闊處做場者。”“路岐人”到了城市,便被稱為“市人”。趙升《朝野類要》說:“……今雖有教場之名,然遇大宴等,每差衙前樂權充之,不足,則又和雇市人,近年衙前樂,已無教場舊人。多是市井路岐之輩。”
發展歷史
早期的戲曲演員是“路歧人”,即流浪藝人。他們遊走四方,撂地為場,以各種娛樂性的雜耍、魔術、角牴、馬戲、歌唱、曲藝謀生,也包括情節簡單的戲劇性表演。這些雜七雜八的表演技藝統稱“散樂”、“百戲”、“雜戲”,自周秦至漢唐,千餘年間始終如此。戲曲的胚胎即萌生於其中。
隨著社會文明的進步,劇場與劇本才漸漸受到重視,上升為戲劇的要素。
在西方戲劇史上,專業化劇場的出現被認為是戲劇發展的里程碑。這種在市井間誕生的固定的劇場,既為表演藝術提供了競爭的陣地,也為劇作家提供了馳騁才華的機會。在專業化的劇場裡,觀眾相對穩定,口味相對較高。以往“路歧人”那種“一著鮮,吃遍天”的雜耍般的技藝不可能在固定的劇場內永遠重複,因為他們難以滿足層次愈來愈高的觀眾的精神需求和美感享受,於是,具有人文內涵的“劇本”成為戲劇創作的必要環節,甚至受到文人們的青睞——因為它為戲劇注入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絕的文化營養,能讓觀眾不斷領略人生的喜怒哀樂和是非善惡的道德情操。
與此同時,包括道具布景、服飾造型、燈光渲染在內的整個演劇氛圍也愈來愈講究,形成戲劇特有的專業化的“劇場藝術”。
演唱形式
“路岐人”在街市演唱,這在宋代是很普遍的事,他們既是我國民間戲藝傳統形式的繼承者,又是瓦舍藝人的後備軍。“路岐人”在戲藝達到相當水平後,就轉入勾欄營業,而勾欄的藝人也有轉入路岐行列的。然後在封建社會裡,即使有才藝的“路岐人”,也只能到處流浪,很難有提升的機會。“路岐人”由於同下層市民和農民較接近,而且有的還來自農村,受封建統治階級影響較少,其表演更直爽,形式更潑辣,是瓦舍藝人吸收新鮮養分的一個來源。
活動範圍
“路岐人”活動的範圍較廣,每年六月六日崔府君生日,二十四日二郎神生日,佛寺和道觀的鄉會、廟會都有他們的份。這在《東京夢華錄》中有記載。清明節前後,西湖的遊客眾多,路岐藝人也雲集湖邊,甚至登上畫舫遊船作藝,其節目豐富多彩。 《武林舊事》記載:“至於吹彈、舞拍、雜劇、雜扮、撮弄、勝花、泥丸、鼓板、投壺、花彈、蹴鞠、分茶、弄水、踏混木、撥盆、雜藝、散耍、謳唱、息器、教水族飛禽、水傀儡、鬻水道術、煙火、起輪、走線、流星、水爆、風箏,不可指數,總謂之‘趕趁人’,蓋耳目不暇給焉。”《夢梁錄》也說:“又有小腳船,專載賈客妓女、荒鼓板、燒香婆嫂、撲青器、唱耍令曲,及投壺打彈百藝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