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大多數被稱為邪典電影的影片,都在最初的影院放映中表現不佳,在贏得大眾口碑方面鎩羽而歸。但在隨後的影碟租借及售賣中會一掃頹氣,創造與影院上映收入相比更顯豐腴的進帳。在大多數的例子當中(但絕非全部),邪典電影很難給大眾留下深刻印象,影評人也經常缺乏興趣。然而,推崇熱愛某部邪典電影的一小部分觀影者,往往對該片表露出一種激賞。他們可能是電影迷,或電影學習者。《洛基恐怖秀》(The Rocky Horror Picture Show)通常被認為是第一部“邪典電影”。這部影片結合了科幻小說和恐怖電影的一貫手法,並同時囊括易裝癖、亂倫、同性戀等元素——以上種種,被融合在一部以音樂劇為表現形式的電影當中。1975年上映時,影片吸引到了不多的一點注意。但一兩年後,通過一些劇場的保留劇目午夜場放映,該片的愛好者們開始漸露頭角——他們模仿電影主角的穿著,並“實時參與”影片的放映(例如,一到婚宴鏡頭時,愛好者就拋灑幸福米)。
在眾多邪典電影中,《洛基恐怖秀》屬於一部另闢幽徑而在票房戰役中幸免於難的片子。和它一樣,還有《活死人之夜》、《粉紅色火烈鳥》、《女人的煩惱》(Female Trouble)、《隔山有眼》(The Hills Have Eyes)以及《橡皮頭》(Eraserhead),則是通過“重新放映”的方式在邪典電影名單中爭得一席之位。對於院線而言,這類片子重放的租用價格要比首輪放映便宜,這正好和深夜觀眾人數減少的特點相吻合。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不少擁有常備劇目的電影院因為影院所有權及發行等問題而後繼無力。
有線電視及付費電視台的存在也為邪典電影地位的提高添磚加瓦。《銀翼殺手》雖然沒能達到公映的票房目標,卻成為了早期HBO及付費電視台的熱播寶貝。《上班一條蟲》(Office Space)、《搶救肯尼小子》(Half Baked)等因為在《喜劇中心》(Comedy Central)節目中再三播放,而被大眾認識。
票房失敗之作《上班一條蟲》,由於口碑較佳而使影碟租借的熱度直線上升,從而實現了票房損失的曲線自救。而《搏擊俱樂部》(Fight Club)和《穆赫蘭大道》,則在DVD銷售方面賺得相當可觀的收入,比院線上映的收益更好。同時,與一般電影相比,邪典電影在電影科技發展早期,更有可能被新穎的影像技術選擇來實現放映。
雖然所有流派的各類型電影以及情節套路都有可能成為邪典電影,但由恐怖電影及科幻電影類別派生的邪典電影擁有一個巨大的數目。這可能基於此兩類影片愛好者的熱愛探究自然萬物的本性。邪典電影一般擁有非常規性的情節、奇異的幽默感。那些偏離時下流行電影創作軌跡的影片,很可能就是紜紜邪典電影中的一員。
很多具有重要意義的邪典電影都是獨立製作的,創作人員並沒指望得到大眾的讚賞。這裡說的包括《活死人之夜》、《逍遙騎士》(Easy Rider)、《粉紅色火烈鳥》、《橡皮頭》和《懶蟲》(Slacker)。另外一些邪典電影則擁有知名電影工作室的支持;不過這類邪典電影放映時基本上賺不了錢,和那些電影工作室的典型作品大相逕庭。《銀翼殺手》和《搏擊俱樂部》就屬於此類。很罕見地,也有某部電影一方面是主流製片廠的大投資製作,成為大眾喜聞樂見的影片,但同時也在邪典電影名冊中榜上有名——激賞和追隨這部片子的小部分愛好者被包含在大眾當中。這樣的片子不多,例如《2001太空漫遊》、《計程車司機》和《星球大戰》系列。
特徵
通常是小製作、低廉的B級片
一般地說,大片場大製作的影片都不是邪典電影,例如《角鬥士》——雖然雷德利·斯科特曾拍過《銀翼殺手》這樣類型的邪典電影。看看拍《蜘蛛俠》賺翻了的山姆·雷米當年作品《屍變》,鬧鬼的小屋都是自己找的地方,有些特效就是拿只假手在鏡頭前晃來晃去,連鬼的吼叫都要演員來親自上陣。
粗俗、低級、做作、誇張的影像風格
很多人不會喜歡邪典電影,除了厭惡那種生理上的怪異外,他們發現,這些影片充滿了荒唐甚至無聊的場景,簡單、低級,和一般人追求的潔淨、趕上、優美品位大相逕庭。《艾德·伍德》以及最近的《CQ》中,都故意模仿了五六十年代科幻片那種低劣的布景、特技,而不會像一般影片那樣把過去的時代修飾得精緻新鮮。最初,這種風格是由於製作經費所限,後來,卻成為了一種刻意追求。一次來表示一種對商業運作、主流價值觀、中產階級品位的顛覆。幾乎每部後來的邪典電影都有模仿、致敬或顛覆的對象,尤其是恐怖片,經典的造型或者橋段反覆出現,那多半是導演少年時喜愛的B級片留給他的影像記憶。
融入了科幻、恐怖、音樂、動畫、喜劇等多種元素
邪典電影基本上都是跨類型的影片,常常是科幻、恐怖、音樂、動畫、喜劇的大雜燴。科幻片的反烏托邦傳統,末世情結、對機械的恐懼、人際之間的冷漠,還有搖滾樂中的叛逆思想、頹廢美學、華麗風格、社會批判意識,恐怖片中強烈的視覺刺激,動畫的自由表現力,黑色幽默帶來的消解……這些往往被充滿想像力地、隨意地組合在一起,調成一杯滋味難言的雞尾酒。
表現
文明一詞(culture)即來源於cult。邪典電影可以看作是一種另類的、個人化的文化表現,描寫得多是邊緣人群,如同性戀者、癮君子、易裝癖、虐戀或者精神上有偏斜傾向的人(例如痴迷於性與暴力)。通過與社會禁忌對抗,邪典電影獲得了一種解放與力量,而那些觀眾則獲得了一個確認自己身分的機會。這種群體認同就跟古代的秘密教派有很強的吸引力是一個道理。邪典電影潛在的會提供一種狂歡的情緒。西方的邪典電影迷們總會模仿影片中的打扮,在場外表演,展示個性。
邪典電影中一般都有一個完整獨立的世界體系,有無數的細節可供引申,這些細節多半具有強烈的暗示意義。那些fans們通過不斷的探尋,強化了影片,使它越發的完整準確——就如同真正存在一樣。“星戰”迷們比盧卡斯更熟悉那個銀河系,“大話”迷們能背出周星星早都忘掉的台詞。也就是說,邪典電影的觀眾並不關心影片引申出的話題,他們只關心影片本身。因此,《鐵達尼號》與《珍珠港》再熱鬧,人們談論的也只是當年的鐵達尼號事件與二戰,是愛情、戰爭或者人性。另外,像《黑客帝國》或者“星戰”,雖然有無數觀眾喜歡看,但是這些觀眾並不都能算領略到了影片Cult的一面。只有那些無數次地觀看,並以品味其中的細節為樂趣的人,才真正是邪典電影的fans。觀眾選擇邪典電影,而邪典電影也選擇它的觀眾。
邪典電影一般都十分炫酷,總能帶領起某種時尚風潮。當年的皮衣、長發、金屬飾物、文身和易裝等潮流,後來《黑客帝國》(又譯“駭客帝國”)的黑色服飾,都令人們的審美觀念隨之變化。雖然不是主流,但往往卻會被主流吸收,從另類走向流行。不過,那種特立獨行的精神氣質,卻會隨著流行日廣而漸漸消失,直到下一次更另類的革命到來。
即使有很多人非常喜歡甚至崇拜塔爾科夫斯基,它的電影也不能算作邪典電影。這倒不是因為不夠怪異,只是藝術電影主要精力放在了思想深度以及藝術手法上,多半有明確的目的性,而邪典電影卻是玩出來的電影,是不會讓你正襟危坐,仰頭視之電影。
上面說的並不是什麼金科玉律。邪典電影本來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這也許正是它的活力所在。在這個日益多元的社會裡,邪典電影有助於我們用另一種眼光看待一切。它使我們有機會發掘自己內心的真相,同時用一些極端的感覺去喚起真實。你也許能感到,總會有一些片子,用某種方式,在某個時刻,呼喚著你。那就是你的邪典電影。“邪典電影”, 一個電影字典和教科書避而不談的詞語,卻是令不少影迷趨之若鶩的電影類型。
根據字典解釋,“Cult”有崇拜和迷信的意思,事實上,“邪典電影”雖然某程度代表了粗陋的製作規模和另類口味,但觀眾對她的反應又從來相當直接,非愛即恨,喜歡她可以是一生一世,此志不渝。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一套“邪典電影”文化和一系列“邪典電影”經典作品,正如美國有《洛基恐怖秀》,英國有《迷幻列車》(The Trainspotting)、日本則有寺山修司大量異色佳作,反觀香港,一般觀眾或許對“邪典電影”認識不深,但事實證明,近十多年來,本地影壇卻出產了多出揚名國際的“邪典”佳作。當中包括英雄、科幻、武俠和同性戀等元素。如吳宇森導演的《辣手神探》;楚原導演的《愛奴》、《大丈夫日記(1988)》;霍耀良導演的《赤祼羔羊》;徐克導演的《新蜀山劍俠(1983)》、《打工皇帝(1985)》、《刀馬旦》、《英雄本色3-夕陽之歌(1989)》和《笑傲江湖》;程小東導演的《倩女幽魂 (1987年)》系列、《東方不敗再起風雲(1993)》;王晶導演的《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和《伊波拉病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