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簡介
在華工作的外國人為了更好的待遇而不斷跳槽。上海過著像遊牧民族一般逐水草(鈔票)而居的老外,估計超過萬人,上海人視這些漂流的老外為“洋漂族”,他/她們的生活、工作特徵就是不斷跳槽,一漂再漂。上海有很多行業處在新興階段,急需有經驗的人才,老外可以從事很多不同的行業。近年來,很多外企公司追逐台商腳步,為降低高昂費用,停止往中國派遣員工。儘管與台商的文化優勢不能相比,但這些外企也有自己的招,盯上已決心在上海定居的老外。於是,那些既懂漢語又有專業技術的洋漂們,成為那些注重創新的金融保險、媒體和諮詢行業的新貴。大量外國求職者來滬找工作。上海市勞動保障局外國人就業中心透露,在滬工作的4.9萬“老外”中,“洋漂族”占到10%,開始與海歸爭搶飯碗。
上海正在發展期,很多行業急需有經驗的人才,這對天生喜歡冒險的“老外”很有吸引力。一些外企因為費用高昂而停止往中國派遣人員,盯上了已決心定居上海的外國人。大部分“洋漂族”在上海謀生的手段頗為類似,起步往往是在一些外語培訓機構做外教,利用這一機會學中文,了解上海文化。一段時間之後,他們開始為雙語雜誌投稿,或到大學做教師。隨著中文水平的提高,再轉到自己擅長的專業工作,屆時他們既懂中文又有某種先進技能,非常容易找到工作。
海歸競爭
上海工作的留學人員達5.4萬人,90%以上獲得了博士或碩士學位,70%來自歐美國家。但隨著“洋漂族”進場,海歸的日子逐漸變得不好過。原本海歸和“洋漂族”處於錯位競爭,但目前不少“洋漂族”對於收入要求並不太高,有的自降身價,4000元到5000元也可接受,他們既懂中文又有某種專業技能,這和學成歸來的海歸派形成了競爭。由於不少海歸在出國之前成績並不出色,使得用人單位對海歸的成色一般都有些擔心,有的甚至“倒查三代”,看看其出國前的情況如何。相比之下,“洋漂族”務實的工作態度往往更為企業管理者所青睞。
雖然“洋漂族”在外企更受歡迎,但是隨著申城海歸人員的增加,洋打工的日子將越來越不好過,畢竟中國人比外國人更了解國內的文化和生活習慣,而且海歸中也不乏精英,完全可以與“老外”一爭高下。
頻繁跳槽
在中國,到處都是為了尋找良機而不斷跳槽的老外。這些人抓住了中國目前在媒體、金融、貿易等領域相對缺乏人才的機會,同時,一些外企也因為費用高昂而停止往中國派遣人員,盯上了已決心定居中國的外國人——這些人估計有30萬之多。10年前來到北京的音樂人凱瑟說:“中國的市場年均增長10%,無論你想做什麼,這兒有的是機會。”直到上世紀90年代末,中國還不允許除外交、留學等領域之外的外國人在華長期居住。但過去5年,北京為了吸引外資和外國技工放鬆了限制。留居中國的外國人迅速增加了5倍。按照中國有關部門的數字,最多的是美國人,估計有11萬,他們中有約一半在北京和上海,其餘則散居在中國各地。
全球性人力資源諮詢公司華信惠悅北京分公司總經理吉姆·萊林格說,在中國的西方“漂流族”中,懂國語同時又有某種專業技能的人最容易找到工作,他們可以應聘那些注重創新的金融、媒體和諮詢等行業的職位,因為這些領域都是中國教育體系的弱項。
通常這些西方“漂流族”在中國的第一份工作有:媒體和公關公司的職員或給地方雜誌自由投稿,還有的去輔導中國搖滾樂隊賺錢。“漂流族”大都利用閒暇時間學習中文,他們最常見的首份工作是教英語,運氣好的還能進知名大學,這些人有的月薪達到四五千元,但其中更多的是到私立學校靠自己的“洋面孔”而不是授課能力掙錢。
來中國的西方“漂流族”越來越多,一些外企也確實更歡迎他們。但隨著中國“海歸”增加,西方“漂流族”的好日子可能不會長久。中國的“海歸”外語流利、擁有技術、薪金要求也不高,完全可以取代那些以前由這些人占據的職位。但是如今,中國還是西方“漂流族”的理想之地。
上海部落
羅伯特從英國來上海已經有6年了,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教過英語,也曾在雜誌社任職,後來又投奔了一家高科技公司,穿梭於上海和倫敦之間。像羅伯特這樣的“老外”在上海並不少。記者從上海市勞動保障局外國人就業中心獲悉,目前在滬工作的約4.9萬名“老外”中,有10%左右過著這樣的“漂流”生活。一些外企也因為費用高昂而停止往中國派遣人員,盯上了已決心定居上海的外國人。人力資源專家分析認為,在上海的“洋漂族”中,既懂國語同時又有某種專業技能的人最容易找到工作,他們可以應聘那些注重創新的金融、媒體和諮詢等行業的職位。這些“洋漂族”在上海的第一份工作通常是在一些外語培訓機構內教外語,在傳授英語的同時,也練習中文,還能和本地人交上朋友,融入上海。做外語教師的“老外”,運氣好的還能進知名大學,這些人有的月薪達到了五六千元人民幣。還有一些人為一些雙語雜誌自由投稿,這種工作並不很辛苦,如果為一家旅遊雜誌供稿,還能根據自己的興趣到處走走看看,一般這些人的月收入可以達到七八千元。
來上海的“洋漂族”越來越多,一些外企也確實更歡迎他們。但隨著中國留學回國人員的增加,“洋漂族”可能將不再能輕而易舉地過上這種悠閒的好日子。中國的“海歸”外語流利、擁有技術、薪金要求也不高。
武漢部落
2007年12月25日,乾冷的武漢並沒有浪漫的雪花。這是秘魯人Robert在中國度過的第六個聖誕。前五個是在上海,這次是在武漢。Robert的樂隊組合是為數不多的長居中國的穩定“外國人群”。從文化的適應和經濟的狀況上來說,他們應該算是比較成功的“洋漂”了。漂在武漢的老外多是孤身前來。他們不是常說的那種出現在商務場合的外企高管、專家,或者來中國進行學術交流的大學教授、留學生。他們出現在酒吧、車站、酒店、演藝舞台、外語培訓的教室。他們的身份很複雜,多半是旅行者,或者就是為了到中國來討生活,其中甚至還有非法打工者。這一群人,在教育部2007年公布的新增漢語辭彙里,有一個全新的名字:“洋漂族”。相對於“洋漂”中的創業者,更多的“洋漂”會選擇從事外教或在酒店工作。
為藝術漂
同中國人去西方已開發國家“洋插隊”相對,“洋漂”可以說是它的逆過程——西方國家的人來到中國追尋夢想。這些人形成了中國新近出現的一個群體。一個外柔內剛的美國姑娘韓素英,她在2000年來中國留學半年。兩年之後,便義無反顧地把家搬到了北京。在美國讀書時,韓素英曾跟專業的話劇老師學習過一段時間,也參加了幾場演出。在聽到觀眾熱烈的掌聲時,她的感覺棒極了。現在,生活在中國的她在繼續著她的話劇夢想。雖然,她覺得在北京定居下來很不容易,而且環境和交通也很糟糕,這些都讓她感到痛苦,但是她說北京仍是一個可以給她帶來靈感的地方。她正在排演的話劇《我愛北京》在今年秋天就要殺青了,這是她來中國之後自編自導自演的處女作。劇情大意是一個美國女人和一個中國女人共同租房,但兩人不同的文化背景使她們在生活中產生一些既惱人又有趣的矛盾。
韓素英來中國時間不長,但是頗具雄心壯志。她說這部話劇在北京798藝術區首演之後,準備去上海、倫敦、紐約巡演。韓素英說:“我今後也許會在其他國家居住一段時間,但是北京一定會有屬於我自己的固定公寓,北京已經成為我第二個家。”
為生計漂
“再過幾天,我來中國就整整6年了。”在Tony和朋友合開的酒吧里,Tony用流利的漢語說。6年前,正當剛剛從大學畢業的Tony為自己的未來躊躇時,一位在華工作的澳大利亞朋友對他說:“來中國吧,這裡有很好的發展機會。”正是這一句話,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帶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Tony隻身來到了中國,來到了北京。剛開始,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但是,從最初教授英語,到之後的圖片設計工作,再到如今經營酒吧,Tony不但逐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而且喜歡上了這裡的生活環境。Tony對自己的事業非常有信心,希望將來能夠擴大酒吧的規模,在上海、南京等地連鎖經營。
與Tony不同,英國人Carlos來北京僅有半年,如今他是北京的一所國際學校的足球教練。來中國的初衷,Carlos坦言是為了生計,想要“在中國賺大錢”。Carlos說,他和很多在中國漂著的外國朋友都認為:一方面,如今中國發展很快,有很多機遇;另一方面,相對於其他國家,外國人在中國的生活質量很高,因為收入水平高、生活費用低,只要肯努力,就能過上更舒適的生活。
為公益漂
偶然的一次機會,使日本青年池田武加入北京地球村環境文化中心,成為一名專職的環境保護工作者。在地球村,池田武負責與日本、韓國等亞洲的政府部門保持聯絡,運作一些跨國合作的環保項目。未來的打算池田武今後可能會到邊遠的省市搞一些保護農村和自然生態的活動。池田武認為,許多中國的環境問題也是全球性的,做好中國的環境保護對日韓等亞洲國家乃至全世界都具有積極意義。同池田武相類,美國人丁大衛在甘肅省東鄉族自治縣做教師,德國盲女薩布瑞亞發明了藏語盲文、在西藏開設盲童學校。越來越多的外國人加入到中國的公益事業中來,他們放棄了物質享受,選擇了清貧的生活,把青春與夢想獻給了中國。
從“美國夢”到“中國夢”
針對中國出現的“洋漂”現象,北京大學社會學系教授佟新認為:“從全球勞動力流動的角度來看,如今的中國像一個新大陸一樣。在改革開放以後,特別是在中國加入WTO之後,中國變得更加開放,勞動力市場也進一步擴大,吸引了各式各樣的外國人來華。”
佟新說:“在全球化進程的影響下,很多中國人走出了國門,同時也有更多的外國人來到中國,這是一個必然的發展過程。”佟新認為,“美國夢”曾經吸引全世界的人前往美國淘金,現在“中國夢”也已初具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