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沿革
早在新石器時代就有原始先民在村境內繁衍生息,過著飯稻羹魚、或火種而水耨的生活。該村盛林山出土的石器、骨器和罐、壺等文物,生動地反映了先民以耕織為主的原始經濟面貌。到隋初已是舍南舍北皆栽桑,千株萬株繞屋旁,人家門戶多臨水,兒女生涯總是桑。至元末明初,蠶桑業已發展成為農家的主要經濟來源,公私賦稅,吉凶禮節,親黨酬酢,老幼衣著,一切唯蠶是賴。相應的絲織業也頗具規模,吳鼎芳《雙林竹枝詞》雙溪溪水碧乾羅,鴉機機聲比戶多就是生動的寫照。當時為朝廷所專用的雙龍倪綾就出自距該村僅10步之遙的倪家灘青年女子之手。入清後,康熙、乾隆採取了一系列的發展蠶桑絲織措施,使該地尤稱富庶。抗日戰爭時期,在日本帝國主義的軍事、經濟侵略下,蠶桑絲織業蒙受空前浩劫,瀕於破產。抗日戰爭勝利後,國民黨政府不但沒能挽回頹勢,反而使之走向絕境。
1949年後,特別是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沉睡了幾十年的絲織之花終於又含苞欲放了。1982年,村民勞林根率先辦起了個體蠟線廠。與此同時,綾絹廠、玻璃鋼瓦廠等6家私營小廠相繼開工。1987年,村里辦起了第一家村辦集體企業--湖州棉紡廠,勞林根任廠長。
村辦企業車間勞林根走南闖北,學技術、請師傅、試產品、拓銷路,把企業辦得紅火,當年產值達500萬元。
1992年,勞林根又創辦了地毯織造廠,生產高檔真絲地毯,產品遠銷日本、東南亞。1991年,他制定立足本村,橫向聯營的經營方針,在附近鄉村設了5個地毯加工點,招收農村剩餘勞動力500餘人,年產值達957萬元。
1992年,勞林根投資532萬元,興辦湖州絲紡廠;投資36萬元,建起農業綜合服務站。在此規模上,村里成立了黃龍實業公司,勞林根任董事長。現已擁有職工1500名,生產場地3萬平方米,固定資產達1915萬元,企業總產值1780萬元。但黃龍兜人並不滿足於現狀,1993年提出了工農業總產值超億元的奮鬥目標。為實現這一目標,公司投資500萬元,在原有的基礎上新添絹紡設備9套;投資380萬元,新建絹紡原料廠;投資400萬元,辦起絹綢織造,形成了一條龍專業生產流水線。
生活狀況
本世紀40年代末,黃龍兜村一片荒涼。1949年後,經歷土地改革、初級農業生產合作社、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人民公社等一系列變革,糧食畝產還只在150公斤上徘徊。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家家戶戶靠國家救濟度日。在文化大革命中,由於整天忙於搞階級鬥爭,割資本主義尾巴,人們經商無路,致富無門。單一的純農業生產,使人們的生活水準處於溫飽線,一天的辛勞換取的只是0.60元錢,人均年收入僅250元。改革開放後,特別是1987年以來,村里先後修建機埠、排灌站5座,澆築渠道3848米,投入14萬元為全村整修了家用電纜,每年下撥4萬元包攬了1619畝農田的機耕、排灌費,大大地提高了農民務農的積極性。1992年,全村糧食產量130萬公斤,飼養蠶種1500張,產繭1100擔,160畝河塘產商品魚1700擔,每戶平均農業收入達6000元以上。
公共設施也大為改觀。1989年,村投資16萬元,為全村所有的道路澆上了水泥,使10個自然村村村相通,戶戶相連。1990年又投資3萬元,修建橋樑3座;投資12萬元,建起自來水塔,使家家戶戶用上了自來水。
村里對文化教育極為重視。1990年投資5萬元,修建黃龍兜國小。新辦起1所幼稚園,還新辟了青年活動室、圖書室等文化娛樂場所,大大豐富了村民的業餘文化生活。
大河沒水小河乾,大河有水小河滿。村富了,村民也富了。村里水上有汽艇,陸上有汽車。一幢幢別墅式的樓房鱗次櫛比,家家戶戶有電視。40%的人家用上了煤氣灶。電冰櫃、洗衣機、錄像機、新潮組合式家具等高檔生活用品已進入80%的家庭。50%的青年人騎上了機車。
蠶鄉舊俗
悠久的養蠶歷史,產生了傳統的養蠶習俗。農曆十二月十二為蠶生日。清晨開門如見雪或霜,寓意白,預示來年蠶繭豐收。是日,家家用米粉搓捏成繭子、元寶、繭籃諸形,叫作蠶花圓子,用來供土地--即共工氏之子句龍。全年中唯這一天不可討債,否則會遭到公眾譴責。不可向人借東西,也不可借東西給人,怕將蠶寶寶氣借出去或晦氣借進來。如立春在十二月,預示春來早,所謂有春好開蠶,無春好種田,占來年豐產。新春期間,當門貼田蠶茂盛的橫批或對子。元宵前後,村民在高竿上綁上掃帚、稻草,又懸掛紙質九聯燈籠,入夜點燈,口念皇天保佑田蠶茂盛一類的祝詞,焚燒竿頂的帚、草,謂之照田蠶。沈泊村《照田蠶樂府》詩云:東鄰揭長竿,西鄰縛禿帚。臘月農家拜。且祈願,蠶滿簇,禾連畝。兒童腰鼓鼓聲歡,列炬軒騰火作團。村村煙焰沖天直,照徹茅屋無饑寒,說的就是此事。
清明前夜,如去歲蠶繭歉收,那么清明不能生火煮飯,稱作斷煙火,含有責養蠶不當,食不甘味,自悔自懺之意。清明日貼鬥神。春節舊時貼的是秦叔寶、尉遲恭;現在貼的是神荼、鬱壘,並掛桃枝、懸石菖蒲。
養蠶開始,門戶肅靜,煙、酒、油諸物統稱穢氣,不得近蠶。舊時官府除命案外,不得下鄉催稅課捐。蠶戶則在大門懸掛蘆葦編織的蘆簾,俗稱蠶簾。用刀將一方紅紙斬在門框上示警。親朋鄰里不再串門互探。遇有要事相商,只能在門外輕聲咳嗽,戶主萬不可在戶內答應,只能循咳而出。遇有死喪,概不舉動,靜默殯殮,待蠶事結束,方可開喪弔唁。
蠶期萬一見蛤蟆、蜈蚣諸蟲為害,可隨手捉去,但不能張惶;唯有見蛇食蠶不能捉住丟棄,只能用桑葉重重地將蛇蓋住,香燭焚拜,口祝:青龍顯現,蠶必豐收。整個養蠶期間,微聲斂氣,小心謹慎,食不甘味,夜不安寢,在眾多的是非摻半的規矩中飼候到采繭。
浙江名村
村是一個基層單位,也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研究單位。1964年,毛澤東同志曾經說過:研究現代史,不能不去搞家史和村史。從研究最基層的家史、村史的微觀入手,這是進而研究整個巨觀社會歷史的基礎。無疑,這是很有見地的論斷。從不少村的形成、發展、變化中,可以看到整個社會生活、生產組合、家庭結構在發生變化。素稱"方誌之鄉"的浙江,歷史上修過的村志卻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