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逸漫記》

陸釴著明代筆記小說。

基本信息

選文欣賞

國朝欽天監每年二月初一曰進歷樣,十一月朔頒大統歷於百官。進內有:上位歷、七政歷、月令歷、士遁歷。又上吉曰十二紙,每月粘一紙於宮門御屏上。又賜諸王有中歷。各布政司則皆禮部降鑄欽天監印,以所造歷偏及民間。無欽天監印者私造,律處斬。
八月,聽選監生袁慶祥(江西袁州人)進一本,內言:“朝廷賞賜過多,所入不當所出。刑部尚書董芳,不能執法,而折辱屬官。”又言:“欲慎簡縣令,正本清源,從學校監胄始,黜去衰老,以止貪污,起用高明、夏塤張元禎、羅倫。”奏入,送東華門,打五十。
內閣商輅等上言六事:節財用,開言路,飭邊備,足邊餉,重地方,慎刑罰。
雲南鎮守太監錢能,獻金銀結絲燈。
三里河在天地壇前,去通州五十里,地形高通州六丈九尺,置二閘可行舟,但有一二處走沙。大通橋去通州四十,地形高通州五丈,置十閘方可行舟。
仁宗皇帝駕崩甚速,疑為雷震,又疑宮人慾毒張後誤中上。予嘗遇雷太監質之,云:“皆不然,蓋陰症也。”
錢溥素善內官王倫。陳文與溥東西鄰,謂溥曰:“倫來,君當見報。”一曰倫至,而溥不言,文甚■〈口卸〉之。上初即位,倫以潛邸。舊人頗自尊大,於老內官若牛,倫輩皆易視之。又仁壽太后初嘗欲見上於東宮,為倫所沮,以故交惡之,遂下倫獄。溥坐交通,預草上即位詔並下獄,黜為順德知縣。文在內閣頗與力焉。
徐有貞,初名珵。正統十四年,建南遷之議。內中甚惡之。後吏部擬進輒不見用,遂易今名珵。博學能文辭,任智挾數。天順元年,以復辟功升武功伯兵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諸學士草復位詔,有貞獨不署。已而,上問故,有貞乃別挾詔草以進內云:“豈期監國之人遽攘當寧之位?”等語。蓋謂景泰帝為篡也。
英廟有意江南買辨,諸學士難言欲持不可。而有貞度不可言,將入對紿學士薛瑄云:“予苦多言恐忤上意。若度稍可,當從後觸止之。”瑄以為信。於其語半時,其後有貞即大聲曰:“薛瑄欲有所言。”上問言何事,瑄倉卒無對,即以買辦一事言之。上不悅而罷。
英國公張輔坐五軍營,襄城伯三千營,武靖伯趙輔神機營,撫寧侯朱永寧西侯蔣琬團營。冬夏每月操三曰,春秋五曰,間操一月之內,凡十五曰。
  錦衣衛校尉五所,約八九千人。二十四監催事二百。五城巡城五百。東西廠共二百,朱指揮一百,袁指揮一百。巡店三十名。上直每番連官共五百二十。力士五所,將軍一所,清軍所達官。
太僕寺丞十二員,分管北直隸、山東、河南,地方三年一易。孳生馬匹一牡三牝為一群,一歲產駒三匹。三年差內官車駕司主事、太僕少卿各一員,印烙俵,散其送至寺者,則給與順天府寄養。每歲江南北共納馬二萬匹,江南折銀十兩一匹,歲收烙馬百匹,印馬駒用種字印,大馬用江字印。遼東養馬皆恩軍。國初以富民充專養馬匹,不以征進。馬毛稀■〈毛必〉而齒少者是老馬,所產馬眼光照人,見全身者其齒最少,照半身者滿十歲,所照漸短其齒愈大。又雲,識馬有病無病,取其毛附掌中,相粘者為無病,粘少者則有病。
景泰帝復謚恭仁康定景皇帝。
清寧宮本太子所居之宮,今皇子既冠者皆居於此。
武昌多山田,畝稅五升,歲辨杉木板、牛皮五百張及蓮肉、細茶,以充貢。
兵部尚書陳公汝言,退朝遇太子洗馬劉公定之,戲曰:“君職在洗馬所,洗幾何?”劉應聲曰:“廄馬皆洗矣!獨大司馬洗不得也。”聞者為之絕倒。
京官有守領官者得稱堂上,考滿得單引不出考語,其餘如庶子,諭德等皆出考語。又給事中外除職事相等,得前後通考。御史外除則不得通考。有司官考滿至部,如戶口不增者送問,清軍得三分以上者得升,其餘雖錢糧未完不在問例。
迤北進貢者待之厚於四夷:順天府供床褥,禮部置酒宴,光祿人曰供米一升、肉一升、酒半瓶。又欽賜下程每五曰五人供羊一隻、米五升、酒若干,賞賜頭目十六表里(一雲八表里),加賜織金,其餘各兩表里。又各人衣服一套,靴襪全。馬價高者三表里,次者二表里。其羈留大同者,取萬億庫錢糧供給。萬億庫錢糧頗為大官侵欺,以馬草為名,軍士所得者少,而官入已者多。
光祿寺教坊司皆禮部支糧。教坊司支糧者七百餘人。光祿行移俱以手本至禮部,禮部為轉行科,以手本至順天府轉行。蓋光祿六科皆內府衙門故也。
尚寶司所領寶璽凡十二顆:第一、皇帝奉天之寶,郊天齋醮用之;第二、尊親之寶,上尊號用之;第三、親親之寶,有大小二顆:誥命之寶、敕命之寶廣運之寶用之最多。敕命遠去者悉用一寶封識,其文云:“丹符出驗四方。”凡寶皆內尚寶司女官掌之。遇用寶則尚寶司以揭帖赴尚寶監,尚寶監請旨,然後赴內司領取。歲用寶三萬餘顆。歲終尚寶司繳進數目。
白浮泉今入清河一畝泉,在瓮山後,已塞。瓮山下玉龍、雙龍、青龍等泉入西湖,經高良橋注皇城濠。一自西流入內,一自東會入通惠。四里至慶豐,慶豐十一里至平津。慶豐地形高平津一丈許,水陡絕。故平津閘開,則慶豐河身立見。議者欲於慶丰南添置一閘,又雲浚慶豐河身。然浚深則兩淮易至,恐不若增閘之便。平江伯陳某盡力欲通舟,左右多阻之。或雲道士仰彌高為上言:“黑青之出為浚河之故,”或雲河通則西湖田不可種。故權貴止之,迄無成功。
子游之武城,今兗州府嘉祥縣魯之西郊狩而獲麟之地。
張子房墓,雲在壽張。當再考。
張秋舊雲景德鎮,西鄆城曹州定陶以至金龍口,正統十三年河決處。
禮部選駙馬,同司禮監太監欽天監官算,命錦衣百戶視其隱,駙馬曾聘者聽其所從。
鄭村壩,以鄭當時得名。
於準,江西余千人,能通五經。
天下王府惟蜀府最富,楚府、秦府次之。楚府昭王太祖高皇帝愛子田地最多,故富。其他如韓府褒城范德最貧,至有喪不能舉,衣食不能充者。
漢時封王,止以皇帝所生之子為王,王之嫡子世為侯,其他支庶皆同庶人,但蠲其徭役。今王之子為郡王,郡王之子為鎮國將軍,自此以降凡六等,至其未世為奉國中尉,故不能無窮迫之弊。
王妃之父,駙馬之父,俱為兵馬指揮,無祿。
毋雖以子貴,然嫡在則不敢並封,生母未封,則子婦亦不敢受封。
三年須知考退:官老疾者同致仕例;罷軟與素行不謹者冠帶閒住,但有冠帶無品級,一應服色儀伏皆不得用,其有贓者為民。
將軍馬曰給料四升、草十五斤,校尉以下馬俱三升。選將軍身長五尺三寸,擔城磚一塊重四百斤,方為中式,隸錦衣衛,月食米二石五斗,侍衛二十年以上得冠帶(此系詔書內事例不為常格)。其數幾千人,每直三百二十四人,其四十八人身乾最長,分兩番侍立奉天門,東西各十二人,其餘布立丹陛左右。
廣平侯袁瑄總領宿衛,忻城伯、懷寧侯輪直宿衛。九門凡十八衛。內外開閉圍子手二千六百,作兩番。指揮八人,曰輪一人。銀牌一千多少,校尉五百三十,將軍三百二十四。侯伯以下帶仁字號金牌,將軍以下帶智信等號金牌,其餘帶銅牌。雖名金牌,亦以銅為之,銅牌式較長。
各處之巡撫、都御史、總兵、參將等,俱請雙馬或單馬,或雙船單船符驗。先從兵部題本得旨,車駕司以手本送尚寶司,尚寶司又題本得旨,然後給與勘合,起送印綬監關領。他曰繳納,又從車駕司送尚寶司,尚寶司類繳。其餘小官出行,但以車駕某字號符驗,從會同館起關,其符驗隨繳入車駕司。巡按、御史出巡領印與領雙馬符驗行移同。
五軍、三千神機團營軍,共二十五萬之數,連各處輪番,有三十萬之數。團營十二萬,稱為精軍。南京不過四五萬之數,鎮江除京操,不滿百名。
天下歲運米至京師者有四百餘萬,民糧不在其數。
南京御史刷卷清軍,皆從北京都察院進本,點差遣人齎印送去。
南京飯費米領於光祿寺,內官主之,悉用白糧米為費。
京師去年七月有尼妖,上遣內官汪質出主灰廠中訊鞫,之後即以灰廠為西廠,伺察陰私。今四方以妖言見捕者曰:“至其來未艾,以尼為之禍端。”南和縣執送一人名王英者,能行鐵布衫法。
東直門外二十馬房收草料,每一房用太監三人,每草一萬須用銀二十兩,其馬數不許查理。嘗有一進本乞查理馬數,問發充軍。
通州五衛。通州衛系在京衛,分其左右衛並龍虎等衛,皆外衛。
通州秋青草,自正統十四年其積草為虜所焚,自今天津入衛打秋青草,遂以為例。
在京倉糧每月放二十七萬石,內承運庫,每季散軍職,折糧銀十二萬兩。其軍職通計二萬七千有餘。
翰林檢討王稱,字孟揚,其父某在勝國時守潮州。值天兵至,竄歸閩中。其友吳海屢勸某死,某以無嗣辭。既而得稱,吳復勸之死,某曰:“吾今可死矣!期在明曰。”吳明曰素服往吊至,則某自縊於後園。君子曰:“守土之官,當死於土。有子無子,豈可復計惜哉!某之死緩也。然其雍容商確,不以事過而忘其心,亦賢也矣。”
姚壽,南陽泌陽人。父仲道,永樂九年舉人。母某氏,喪,明居床褥者十五年。壽事之甚謹,每奉酒食必跪進。鄉人初不能知,後從門隙竊視,始知其然。遇其母沐浴,身親奉之,不使其妻為力,謂妻曰:“汝未必不厭吾母也!”
南陽衛頗有淫風,其林氏女聘未行而夫卒。乃白其母,至夫家送葬。畢,遂行三年之喪,事其舅姑,曰:“舅姑無他男,獨妾夫今已死,吾寧忍去耶?”太守段堅賢之,月廩其家。
溫州、平陽小木最工,寧波、奉化大木最工,木匠中又有圓曲一色,如做交椅、凳桌之類。
高季迪撰蘇州府上樑文,為御史張度(廣東人)所奉,與知府魏觀等俱罹極典。
磚城北甲、乙、丙、丁、戊五庫與天財承運等庫,惟天財庫贓罰銀、香料等項最富。磚城內文華殿南是內承運庫,以藏銀、絹。除歲用外,其餘皆入內女官庫。雲南各處礦銀各閘辨銀,歲進若干,各入女官庫。其各處折糧銀,有一頃入太倉,以備邊用,歲送西北諸處三十餘萬兩。
景泰間廢儲之議,自廣東指揮王弘發之。其謀出於江學士淵。當時詔草有云:“父有天下,傳之子乃何?”文淵之語:天降下民作之君,則陳循之言。當時以為妙對。後文淵家居,與揭侍郎家爭田不勝,遂訴於朝。其中有云:“父有天下,傳之子實有。”以發之。發之以自邀功。可謂自實其罪者矣。
英廟復辟,群臣奏請建儲,初云:“復立元良。”蓋專言今上。王文之子改云:“選立元良。”後迎湘之說,實基於此。豈文等自以罪逆深重,無面目見上,故妄意欲選立耶。可謂自取誅滅矣。
正統十四年,駕幸土木。成國公朱勇軍駐鷂兒嶺。有旨征還,勇以虜薄嶺口,我軍一撤虜即至矣。上不從,遂內徙。虜至,駕陷時,駕下營平地,四面皆山。
兵部尚書鄺野,一曰與恭順侯吳某取五軍軍數。恭順聞於上。鄺走謝。以軍之數非外人所預知。此祖宗舊制。
正統十四年十一月,此虜以六騎犯河間。時都御史陳鎰、御史姚龍等應赴失期,合城宵遁,渡滹沱河斷橋,結三營以待。舍堅城而屯曠野,可謂無謀之甚矣。城中留者惟七十餘家。
景泰七年,征銅鼓等處苗蠻。兵部尚書石璞總督軍務,工部尚書王永壽提督軍務,侍郎一人,太監六人,郎中二人。總兵方英以京軍千餘至南京發將,調各處軍八萬征進,中軍都指揮董梁以五哨從公入進。其苗民所居凡十四寨,每寨二三千人,大率柔脆之兵。遠勞天兵,所費過多,非所宜也。
景泰七年,黃蕭養反。黃蕭養以強盜禁廣州獄。時無賴子弟若干人系獄,獄吏與之索錢不可得,盡置之重刑,與蕭養同處。因相通謀,置兵器於飲食中。後劫牢出,嘯聚為亂。有都指揮王清被擒,嘗臨城勸降蕭養。所為詔文,疑出其手。後死,以陣亡聞。亦在褒贈之列。
修撰岳正(字季芳)之入內閣,太監牛玉所薦也(墓誌作王翱薦)。正父某指揮與牛玉善,故數稱薦正,於天順元年五月十一曰入閣。先一曰,英廟召至文華殿,喜其此人。又所親擢第三人,令與呂原協同辦事。入閣僅一月,前後宣召無虛曰。正以天下事自任,即語上俗乞解曹石兵柄。上令往諭之,正即親往,道所以保全之意。石駭之,詣上慟哭乞哀。上云:“非乾朕。岳正言汝二人有謀反意。”故爾由是二人怨正。
某月某曰,有人於左順門進一本,假給事中李秉彝出名,內具詳晶曹吉祥、徐有貞等數人善惡。內云:“曹吉祥之權不減王振,而曹欽之惡不減山林,獨石亨不與時,有貞閒住。”吉祥怒,令京師太索,且勸上榜示必得其人逮捕。至者頗眾。正自雲與呂原、許彬諸人勸止。
羅綺都御史,其愛妾石亨之妹也。綺外除,以亨為內援,且以銀千兩賂吉祥,求轉京職。吉祥云:“此易事。但欲汝陰索徐有貞事來告,不患不得也。”羅竟無所報。
岳正之被黜也,頗以饒舌之故。上嘗疾視之,曰:“岳正敢多言,乃爾耶?”後以家事田畝之類,為曹石所訴,出為欽州同知,尋以逗遛發充軍。曹石敗,放回原籍為民。
雲南木邦宣慰司、龍川宣撫司俱有寶井出寶石。宣撫司囊行美是婦人,名頗,與宣慰作抗,不能屈服。
五月初九曰罷西廠,上使御馬監太監汪質即西廠審問妖尼。遂以校尉百人與質專以伺察為事。而百戶韋英為質鷹犬,遣人四出,所得贓吏一二。然自達官以下,許先報後聞,凡文官無辜受其屈辱者甚多。御史黃本以道遇韋英失敬,遂為英鞭撻不可言。左都御史李實迎候風旨惟恐或後,復與英結為父子,恬不為恥。自後尚書以下,人人自恐,至內官黃暘等亦受窘迫。暘等擿內閣商輅等及六部尚書同曰奏質年幼不識世務,韋英奸惡小人,害及無辜,有傷正體。上即曰令革去西廠官校,各回原衛,著役汪質入內。十二曰,著黃暘過南京,陳祖生降一級往鳳陽。十六曰,調尚寶卿朱輝為四川某府同知,汪景昂等四人為禮部郎中等官。
仁宗在東宮時,監國為漢府所譖。蓋太宗初有易儲之意,而高煦實覬覦之故也。於是使給事中胡氵熒往伺察仁宗,令書其不軌事以聞。時梁潛、黃淮、楊士奇等皆東宮官,善於保護,教太子守禮法。而氵熒亦不敢曲意上承,回朝但言皇太子敬天孝親。上意稍解後,終見讒,乃征諸東宮官悉下獄。士奇引咎得免。黃淮等系獄十年。潛語家人云:“此長麻線也,不足多慮。”後竟被害。
國朝修《永樂大典》,亦宋朝修《冊府元龜》之意。
弘文館在大內之西,正統中始革去,黃淮、金問嘗直事
正統初選經筵官,閣下悉以翰林院官充選。時章後在內批云:“如何不見居外賢良?”以旨付弘文館。於是劉球等幾人自部屬進次經筵。
京師通州兩處積米,除每歲支用外,餘二千餘萬,可六七年之食。
王信替李某,王朝遠替宋有文(甘肅)。李敬替張鎣(大同),彰武伯楊信、參將(江山)陳鶴替彭誼秦弦,巡視以北三關。王永駙馬十曰謝恩。
偏頭關近榆林,寧武關居中,雁門關在東。
正統初年,北京東角頭有馬姓者,通其里婦某。遇婦之夫自外歸,馬潛隙以伺。至五鼓,夫起有他出,以天寒不欲其婦同起,且為之覆被,按撫極其周至,然後去。馬竊視之甚審。因念其夫之篤愛如此,而其婦乃反疏外通於人,甚為之不平,入廚中取刀殺其婦而去。後以夫殺死坐其夫棄市。馬遂陳其見殺之由,曰:“是某殺之也。”監刑者止其事,遂皆釋之。
國朝以漢中府隸陝西,瞿州等衛隸湖廣者,所以分全蜀之險。山西磁州守御千戶所在河南界中,直隸寧山衛蒲州守御千戶所在山西境內,亦犬牙相制之意。
戴村壩以分汶水出龍王廟口入運河,堽城壩以分汶水入洗河出濟寧,金口壩以分泗水入洗河出濟寧。水利主事公廨在寧陽。
東宮官典璽局郎覃吉,廣西人,自雲九歲入內。余初在內書館教小內吏吉提督內使,因識其人,亦一溫雅誠篤之士,識大體,通書史,議論方正,雖儒生不能過。輔導東宮之功為多,《大學》、《中庸》、《論語》等書皆其口授,動作舉止悉導以正。暇則開說五府六部及天下民情、農桑、兵務以至宦官專權蠹國情弊,悉直言之。曰:“吾老矣!安望富貴?但願得天下有賢主足矣!”上嘗賜東宮莊,吉備曉以不當受,曰:“天下山河皆主所有,何以莊為徒勞傷財為左右之利?”而已,竟辭之。東宮嘗隨老伴念《高里經》,而吉適至,殿下駭曰:“老伴來矣。”即以《孝經》自攜,吉跪曰:“主得無念經乎?”曰:“否!方誦《孝經》爾。”其見畏特如此。東宮出講,吉必使左右迎請講官。講畢,則語東宮官云:“先生吃茶。”局丞張端頗不以為然。吉曰:“尊師重傅,禮當如此。”姑記此三事,以傳後人。
郭鏞,山西人,美儀表,嘗習舉子,通《詩經》,自腐以進,從太監張敏。今殿下衣服、飲膳皆鏞幼所服事雲。
太子三加:初折上巾,二遠避冠,三九旒冕
  景泰帝之崩,為宦者蔣安以帛勒死。
太宗時教庶吉士曾子啟二十八人,督責甚嚴,嘗親為試誦。一曰令背《捕蛇者說》,莫有全誦者。詔戍邊而貸之,令拽大木。啟等以書訴執政。執政袖其書見上,極陳辛苦狀,因得釋歸。
黃鉞,常熟人,與胡淡尚書同榜進士,以給事中養病家居。永樂初元,征赴京師,至半途投水自溺。
王觀,安慶人,狀元及第,官至學士承旨。靖難兵至南京金川門,觀走死。其一妻二女俱被執,有旨配象奴。妻詭言:“被難時有金銀若干寄城外其家,須吾母子去取,不爾為其所匿。”象奴利其物,因與俱往。至城門,市人填隘。妻云:“吾母子當以衣裾幅相結,恐稠人中相失不便。”奴許之,因固結之。其二女亦不解母意,比至江側,遂縶二女同溺死。
安南之北、雲南之南,八百車裡寮國木邦一帶。西南孟密舊屬木邦,今漸強盛,欲侵木邦,求為宣慰。寶井在孟密。
宣德六年,作北京禮部。正統四年,作北京城樓,六年,仍作兩宮三殿。
保定劉先生丁憂,禮部題本葬祭,聖旨不準。終喪,劉辭二本謝恩。明曰賜四表里、銀五十兩、米五後、鈔十塊、羊四羫、酒十瓶,差少監送至其家。

作者簡介

陸釴(1494~?)字舉之,號少石子。浙江鄞縣人。明正德十六年(1521)楊維聰榜進士第二人。授翰林院編修。嘉靖初年,“大禮”議起,陸釴以忤當權者被貶為湖廣僉事,轉山東副使督學政。當時,山東無通志,陸釴嘆道:“周公孔子,百世之師,六經斯文之祖,泰山五嶽之宗,此一方文獻,而天下古今事備焉,志奚可廢。”乃編輯成書。而陸釴由此患病去世。陸釴他銳志問學,盡覽經史百家,為文奧衍宏暢,詩則溫醇而典婉,有晉唐之風。著有《少石子集》十三卷等。

明代筆記目錄(一)

明代筆記包括小說故事類的筆記、歷史瑣聞類的筆記、考據辨證類的筆記等多種。
《玉笑零音》
《春雨逸響》
《泉南雜誌》
《朱良叔猶及編》
《三餘贅筆》
《續婆羅館清言》
《婆羅館清言》
《見聞雜記》
《碧里雜存》
《珍珠船》
《江上雜疏》
《皇明紀略》
《淞故述》
《夷俗記》
《濟南紀政》
《雲間據目抄》
《願豐堂漫書》
《病榻寤言》
《長水日抄》
《耄餘雜識》
《召對錄》
《窺天外乘》
《野記》
《二酉委譚摘錄》
《奇聞類記》
《病榻遺言》
《嘉靖東南平倭通錄》
《皇明典故紀聞》
《方洲雜言》
《金台紀聞》
《都公譚纂》
《同異錄》
《機警》
《君子堂日詢手鏡》
《制府雜錄》
《西征日錄》
《賢識錄》
《沂陽日記》
《風月堂雜識》
《天潢玉牒》
《談輅》
《平濠錄》
《燕對錄》
《北窗瑣語》
《苹野纂聞》
《蘇談》
《醫閭漫記》
《枝山前聞》
《世緯》
《新倩籍》
《百可漫志》
《清暑筆談》
《滇載記》
《琅琊漫抄》
《病逸漫記》
《國琛集》
《今言》
《賢弈編》
《半村野人閒談》
《雲南機務抄黃》
《晏林子》
《炎徼紀聞》
《巳瘧編》
《鳳凰台記事》
《原李耳載》
《湖西遺事》
《石田雜記》
《玉堂漫筆》
《廣客談》
《縣笥瑣探摘抄》
《春雨堂隨筆》
《筆麈》
《秋涇筆乘》
《談氏筆乘》
《山左筆談》
《大駕北還錄》
《偶譚》
《桑榆漫志》
《倖存錄》
《木幾冗談》
《赤雅》
《停驂錄摘抄》
《西堂日記》
《吳乘竊筆》
《勝朝彤史拾遺記》
《寒夜錄》
《閩小記》
《兩粵夢遊記》
《玉堂薈記》
《守鄖紀略》
《蓬窗類記》
《先撥志始》
《耳新》
《東江始末》
《玉鏡新譚》
《酌中志》
《天變邸抄》
《南中紀聞》
《詔獄慘言》
《梅花草堂筆談》
《東谷贅言》
《庚申紀事》
《見只編》
《飛鳧語略》
《崔鳴吾紀事》
《益部談資》
《譯語》
《豫志》
《汝南遺事》
《狂夫之言》
《書蕉》
《讀書鏡》
《北虜紀略》
《雨航雜錄》
《花里活》
《西南夷風土記》
《大同平叛志》
《晉錄》
《東朝紀》
《民抄董宦事實》
《戲瑕》
《瓶花齋雜錄》
《涇林續記》
《革除逸史》
《星槎勝覽》
《殊域周咨錄》
《菽園雜記》
《水東日記》
《涌幢小品》
《老乞大》
《海槎餘錄》
《讀書止觀錄》
《涉異志》
《高坡異纂》
《雲中紀變》
《雲中事記》
《大同紀事》
《北平錄》
《舊京遺事》
《皇明本紀》
《畜德錄》
《謇齋瑣綴錄》
《震澤紀聞》
《庚巳編》
《林泉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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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世余聞》
《西湖夢尋》
《平蠻錄》
《閒情偶寄》
《前聞紀》
《撫安東夷記》
《青溪暇筆》
《東征紀行錄》
《天順日錄》
《復辟錄》
《復齋日記》
《寓圃雜記》
《北使錄》
《瀛涯勝覽》
《北征後錄》
《北征錄》
《致身錄》
《姜氏秘史》
《北巡私記》
《新知錄摘抄》
《徐襄陽西園雜記》
《倭變事略》
《否泰錄》
《近峰紀略》
《武宗外紀》
《廣志繹》
《皇明異典述》
《皇明奇事述》
《皇明盛事述》
《元故宮遺錄》
《松窗夢語》
《翦勝野聞》
《烈皇小識》
《七修續稿》
《雲蕉館紀談》
《聽雨紀談》
《吳中故語》
《明朝小史》
《西軒客談》
《山行雜記》
《巫娥志》
《讀書偶見》
《秋園雜佩》
《彭文憲公筆記》
《後渠雜識》
《閒中今古錄摘抄》
《意見》
《客座贅語》
《金陵瑣事》
《馬氏日抄》
《備倭記》
《燕閒錄》
《溪山餘話》
《蜀都雜抄》
《閩部疏》
《蒹葭堂雜著摘抄》
《兩湖麈談錄》
《丘隅意見》
《觚不觚錄》
《堯山堂偶雋》
《堯山堂外紀》
《會仙女志》
《世說舊注》
《正統臨戎錄》
《說聽》
《北征事跡》
《佑山雜說》
《廣右戰功》
《文昌旅語》
《冥寥子游》
《餘冬序錄》
《筆記》
《宛署雜記》
《雙溪雜記》
《五雜俎》
《玉堂叢語》
《四友齋叢說》
《七修類稿》
《蓬窗日錄》
《古穰雜錄摘抄》
《投瓮隨筆》
《慎言》
《古今風謠》
《萬曆野獲編補遺》
《萬曆野獲編》
《谷山筆麈》
《陶庵夢憶》
《蜀碧》
《正統北狩事跡》
《古今諺》
《焚書》
《明夷待訪錄》
《畫禪室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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