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托妮·莫里森(Toni Morrison,1931年2月18日~)美國黑人女作家。生於俄亥俄州鋼城洛里恩,父親是船廠焊接工。母親是忠實教徒並且參加教會歌詠隊,在白人家幫傭。為了逃避種族歧視,父母從俄州(美國中西部)遷徙到美國南方,又為了工作遷移到北方。父母都為黑人文化感到驕傲,她從小在家裡學會無數的黑人歌曲,聽過許多南方黑人的民間傳說。在黑人文化的影響和薰陶下,她讀遍與此相關的書籍,尤其對文學有興趣。
國小一年級時,她是班上惟一的黑人,不過很能和白人孩子為友,直到開始交男朋友時才感覺到種族歧視。
1949年她以優異成績考入當時專為黑人開設的,攻讀英語和古典文學。大學畢業後,又入康奈爾大學專攻福克納和伍爾芙的小說,並以此獲碩士學位。此後,她在德克薩斯南方大學和霍德華大學任教。
1966年,她在紐約蘭登書屋擔任高級編輯,曾為拳王穆罕默德·阿里自傳和一些青年黑人作家的作品的出版竭盡全力。她所主編的《黑人之書》,記敘了美國黑人三百年歷史,被稱為美國黑人史的百科全書。
1969年,莫里森的處女作《最藍的眼睛》發表,此後,她經常應邀撰寫社會評論,為黑人的利益而呼號。
20世紀70年代起,她先後在紐約州立大學、耶魯大學和巴爾德學院講授美國黑人文學,並為《紐約時報書評周報》撰寫過30篇高質量的書評文章。20世紀70年代初,也是美國第二波女權運動轟轟烈烈進行之時,莫里森曾在一篇名為《黑人女性對女權運動的態度》的文章中公開發表過自己對當時女權運動的看法。
1988年起出任普林斯頓大學教授,講授文學創作。同年獲美國普利茲文學獎。
1993年,她的作品由於被認為具有極其豐富的想像力和詩意的表達方式,而贏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她是文學史上第一位獲得諾獎的黑人女作家。
2003年托妮·莫里森出版新書《愛》,再一次引起評論界的廣泛關注。
2012年發表第十部小說《歸鄉》。
2015年4月,面對美國社會有一次變得嚴峻起來的種族問題,在接受《每日電訊報》的專訪時,她再一次公開對種族歧視提出批評,並為種族平等做出呼籲。
主要作品
莫里森的主要成就在於她的長篇小說。自1970年起,她一共發表了十部長篇小說:
作品名稱 | 原文名 | 年份 |
最藍的眼睛 | The Bluest Eye | 1970 |
所羅門之歌 | Song of Solomon | 1977 |
秀拉 | Sula | 1973 |
柏油娃 | Tar Baby | 1981 |
寵兒 | Beloved | 1987 |
爵士樂 | Jazz | 1992 |
天堂 | Paradise | 1999 |
愛 | Love | 2003 |
恩惠 | A Mercy | 2008 |
家園 | Home | 2012 |
寫作特點
莫里森這些作品均以美國的黑人生活為主要內容,筆觸細膩,人物、語言及故事情節生動逼真,想像力豐富。
主題
黑人種族
托妮·莫里森自覺地將小說 創作與民族解放使命聯繫起來,用她的筆淋漓盡致地描繪了當今黑人民眾的生存境遇,從中揭示出霸權文化對少數族裔文化的破壞。不僅如此,她還力圖通過文學話語呼籲黑人知識分子轉向黑人民族文化本身,從過去那些被白人主流文化鄙棄的傳統中重新建構民族意識。同時,身為一名女作家,莫里森又憑藉她獨特的女性視角,依託其特殊的女性經歷,把黑人女性尋求自我的歷程和重構黑人民族意識的進程緊密相連,形成互動共進的發展趨勢。
莫里森所有作品中,黑人角色反抗命運付出的最大代價之一就是家庭和親情。對於非裔美國奴隸而言,遠離故鄉,維持家庭聯繫是他們智慧和堅韌的結果,也意味著情感和精神的寄託。因此,由於反抗命運而失去“家庭”這一珍貴財富,成為莫里森作品對黑人命運的無奈嘆息。莫里森所有小說中最極端的抗拒命運的故事來自《寵兒》。小說主人公之一賽特在經歷了逃跑反抗之後感到命運的無奈,決定不再讓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於是親手割斷了嬰兒的喉嚨。既然種種反抗都只能換來無奈的結局,只能通過死亡換取真正的自由。這一情節來源於史實,莫里森通過奇幻的手法使這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絕望定格於世界文學史。
1865年,美國內戰結束。同年,奴隸制度在全國範圍內廢除,大約400萬黑奴獲得了自由。然而,廢奴後的美國黑人貧困無助,在社會上孤立無援。“他們從以前的莊園中獲得解放,但除了腳下塵土飛揚的路,他們一無所有……”因此,莫里森的作品更多地關注奴隸制度廢除後非裔美國人的尷尬的生活狀態,以及種族隔離對美國黑人身心的嚴酷摧殘。譬如,在小說《秀拉》中,莫里森描寫了黑人社區的原貌,證明雖然有了成文法律名義上保護黑人的權利,但他們未獲得真正的平等自由。小說中提到的黑人笑話,揭露了所謂黑所享受的平等自由其實都是謊言。雖然黑人被解放了,但是享有的是極度貧困中的自由,必須面對種族隔離的現實。黑人社區也被邊緣化,他們被迫居住在偏遠的地區,進入城市和白人做一樣的工作,卻只能是廉價勞工。
如何才能治癒黑人民眾心底里沉積己久的歷史創傷,使之擺脫對於自身的認識誤區,這一關係到黑人民族命運和前途的迫切問題使得托妮·莫里森陷入了沉思。經過深思熟慮,莫里森意識到,要徹底改變黑人民眾的認識觀念,就必須找到一個真正適合民族振興的契合點,使整個民族明確自覺奮鬥的方向。因而,在探索黑人族振興之路的問題上,莫里森提出了重拾黑人文化遺產的思想。這本身就包含著作家要醫治黑人民族的心理創傷,從內因上尋求振興黑人民族的良苦用心。
縱觀莫里森的所有作品,或多或少都因自我否定而迷失的黑人角色。他們由於美國白人長期的精神壓迫,逐漸失去鬥志並忘記了自己的文化身份,成為奴隸制度和主族主義的無聲的犧牲品。莫里森痛苦地揭示在充滿種族歧視的美國社會裡,黑人如果拋了自己的民族文化和傳統,就意味著喪失了自我價值,喪失了民族本性,導致自我滅亡。
譬如,在《最藍的眼睛》中,黑人母親波莉羨慕白人生活與文化,逐漸覺得自己的丈夫與親生女兒因黑色皮膚而倍顯醜陋,不值得去關愛和為之付出。相反,主人家那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倒是顯得非常可愛,值得她經常愛撫和悉心照顧。就這樣,波莉在假想中拋棄了自己的黑人身份,幻想自己和白人主人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成為莫里森作品中因自我否定而異化的典型。同時,小說的主人公女孩佩科拉最希望擁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透過這雙眼睛,她可以看到一個沒有罪惡,也沒有別人對她的歧視的美好世界。“藍眼睛”本身是白種人的基因特徵,因此,擁有一雙“藍眼睛”就意味著擺脫黑人身份,成為令人羨慕的白人。小女孩的這一願望其實反應了很多當時美國黑人的心理狀態:不幸的命運來自於低等的膚色和基因。這樣一種自我否定甚至是自欺的心理,正是美國白人對其長期進行心理奴役的產物。
黑人文化的回歸是莫里森小說中一個重要的主題。正如非洲和美國在地理上分離的一樣,非洲美國人的自由也是斷裂的。一方面,渴望加入美國主流社會;另一方面,又要保持自身的黑人文化傳統。因此,總是在自我和異化之間痛苦地掙扎著。這裡黑人自我異化主要由於自我與自身文化傳統的斷裂(主要表現在忘記過去,歷史和母親缺席等)和白人世界中主流文化對黑人文化滲透和顛覆造成的,而莫里森的小說旨在修復黑人文化,文化傳播的斷裂及持續性中黑人自我的異化。莫里森認為,黑人民族要生存下去,除了擁有政治權利和經濟獨立以外,必須保留住黑人文化。在她看來,黑人只有返璞歸真,恢複本民族古樸的風範,才能擺脫白人文化的精神桎梏,黑人才能擁有自己真正的靈魂。
莫里森的第三部小說《所羅門之歌》把回歸黑人文化這個主題詮釋得淋漓盡致。莫里森在小說中塑造了一個在黑人文化洗禮下最終返璞歸真的黑人少年奶娃。黑人吟唱的所羅門之歌以及所羅門飛翔的傳說貫穿整部小說,是黑人文化的象徵也是黑人嚮往自由,回歸自我的精神寄託。該歌曲在小說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所羅門之歌中奶娃出生了,在奶娃深受父親梅肯的白人文化價值觀的影響,逐漸向白人文化價值觀靠攏的時候,所羅門之歌指引著他走向黑人文化的守護者——奶娃的姑媽彼多拉的身旁,最後奶娃在所羅門之歌中得到啟示,找到了自己的祖先,完成了自己的尋根之旅。小說中的彼拉多不受白人文化的影響,她用自主、自信、博愛和勤勞重建了黑人的文化傳統,是黑人文化的傳承者和守護者,是黑人民族的靈魂,是引領整個黑人民族飛翔的領航員。“她平滑的腹部標誌著她不是女人生出來的——從神秘意義上講,她是大地,是萬物之母。”正如小說描繪的那樣,她是唯一的一位腳從未離開地面卻能飛翔的人。她“賦予”奶娃生命,引導奶娃踏上南方尋根之旅,還原了奶娃被白人文化漂白了的靈魂。在南行過程中,奶娃追隨著祖先留下的腳印,來到黑人傳統文化的故鄉。在一系列黑人文化的洗禮中,奶娃蛻去身上白人文化價值觀的外殼,脫胎換骨,成了一名真正的黑人。從奶娃最初的象徵白人文化價值觀的“尋金之旅”到後來象徵著黑人文化回歸的“尋根之旅”,暗示了黑人文化對黑人民族回歸自我所產生的巨大力量。最後,奶娃的縱身一躍,像北極星那樣明亮,那樣輕快地朝著他所在的山頂盤鏇過去,他終於領悟到:“如果你把自己交給空氣,就能駕奴它”。黑人傳統文化所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喚醒了黑人內心深處的黑人魂,引領奶娃走向飛翔,引領整個黑人民族飛向自由。
非洲裔美國黑人作為美國社會中一個特殊的少數族裔,一直處於受奴役和被壓迫的地位。一百多年來,他們懷著對自由和平等的嚮往,不屈不撓的與種族歧視做鬥爭,在美洲大陸上譜寫了一篇篇血淚史。在這種多元文化雜糅的美國社會裡,美國黑人應該固守黑人傳統文化還是追隨美國白人文化,黑人文化的出路在哪裡,這一直是莫里森小說中所關注的主題。
“現在的一切所以有意義全在於有過去的存在,而且,我們一天不去誠實地評判過去,過去的猙獰面孔就一天不會消失。”非裔美國人只有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正視那段持續了三百年的苦難。才能從中汲取力量以治癒黑人民眾的歷史創傷,重建民族意識。
如何正視歷史,更好地把握現在與將來,這個問題困撓著當代非裔美國人。以托妮·莫里森為代表的黑人女作家注重用新奴隸敘述話語對奴隸史進行細緻的梳理,修正歷史記憶,促進民族文化的復歸和調節。黑人女作家企圖通過這一文學話語反抗他們非主流、邊緣化的社會身份,希冀喚醒民族意識,重構民族身份。
提倡新奴隸敘述的黑人女作家在修正“歷史記憶”的過程中,揭開了殖民主義、霸權主義的認識裂縫,消解了白人主流文化的中心地位;同時,以新奴隸敘述話語重現真實歷史,治癒黑人民族的心靈創傷,以期建構積極、能動的民族意識。在文學藝術領域如何重構民族意識,莫里森與其他的黑人女作家看法一致,即植根於古老非洲的本土文化,挖掘傳統的現代意義以構建非洲裔美國黑人的民族文化。因而,在小說創作中,莫里森自覺地繼承了黑人文化傳統,大量運用黑人民間故事、神話儀式和宗教信仰等傳統文化的精華,並且將其進行現代化轉型,從而使之促進自立的黑人意識與民族文化的形成。
莫里森以非洲民間傳說為框架反映現代黑人的境況。民間傳說是一種保持傳統非洲文化的連續性和穩定性的重要方式。在美國黑人文學中,有不少黑人作家都是以傳統的非洲民間文化為素材進行創作,但與之不同的是,莫里森並不是簡單地利用民俗文化,而是創造性地在整體結構上以民間故事為基本框架,將傳說或歷史與現實、想像與事實融為一體,從中再現美國黑人的生存境遇。柏油娃的民間傳說講述了白人用柏油鑄成小孩的模樣,捕捉偷吃捲心菜的兔子的故事。莫里森的第四部小說《柏油娃》以同名非洲民間故事為框架構思,將男女主角森和雅丹與兔子和柏油娃相對應。他們是一對相愛卻又掙扎著脫離對方“柏油”般勃附力的黑人青年男女。前者固守黑人文化之根,後者則是完全歐化的產物,這種文化上的差異注定了他們愛情的破裂。可見,莫里森在非洲民間故事的背景下影射出了現代黑人在傳統與現代、黑與白兩種文化之間的困惑與追求。
莫里森對非洲傳統的神話與儀式進行了現代闡釋。自從被販賣到美洲後,黑人們就一直夢想能夠“飛”回非洲,因而“飛翔”的儀式就體現了黑人尋求自由和獨立,找回自我身份的願望。《所羅門之歌》中,“飛翔”的儀式貫穿於整部小說的始末。受到父親拜金主義影響的主人公“奶人”來到南方,企圖找尋姑媽彼多拉留在山洞裡的金子,不想找到了家族失落的神話。“奶人”從中得知他的曾祖父就像傳說中的黑奴一樣飛回了非洲老家,然而,他的自由卻以拋妻棄子為代價。後來,“奶人”在姑媽的引導下學會了飛翔。“奶人”躍身飛起的剎那象徵著他的回歸,摒棄了物質追求從而獲得精神的自由。最終,他形成了一種“強烈的、集中的自我意識,這個自我承擔起對自己過去的責任,這個自我在對別人的愛中拓展”。通過對會飛翔的祖先的尋覓,《所羅門之歌》超越了傳統的尋寶故事的模式,不僅展示了黑人尋求自由的艱難歷程,而且昭示黑人民眾,個體在探索自我的生存意義時,應正確處理個人的絕對自由和群體的社會責任之間的矛盾和衝突。黑人得以實現自我價值的唯一策略是在民族意識的覺醒之下求得個性的發展。
莫里森延續了非洲傳統的宗教觀念以探究現代黑人的內心世界。非洲的傳統宗教認為,人死後,鬼魂仍與生前的氏族、部落保持一定的聯繫,監視或參與部落成員的生產和生活,施以好的或壞的影響。如果活人沒盡到對死者的義務,鬼魂就會變成某種怪庚的幽靈行惡作祟、折磨活人。如果照顧得好,鬼魂就會頻繁眷顧和蔭庇族人。寵兒是個化作肉身返回陽間報復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的鬼魂。它不僅可以看作是復仇的幽靈,也可以視為奴隸制遺留在黑人內心的巨大創傷,是籠罩在黑人群體心頭揮之不去的歷史陰影。於是,在莫里森的筆下,鬼魂既延續了傳統的宗教觀念,又被賦予了揭示現代黑人內心創傷的使命,成為了維繫傳統與現代的紐帶。
作為深受殖民統治摧殘和折磨的奴隸的後代,非洲裔美國黑人必須修正有關奴隸制的被掩蓋、甚至被歪曲的歷史記憶,因為這種改寫是少數族裔或弱勢群體文化獲得自己合法性的重要前提。然而,弱勢文化將怎樣獲得自己的自主地位和獨立精神,以及在反抗西方。傳統的鬥爭中,如何獲取自己真正的力量?從美國文化和美國社會的局外人和邊緣人的地位出發,以托妮。莫里森為代表的黑人女作家在她們的民間口頭傳統和西方文學傳統中探尋文學創作的靈感,尋求符合民族特色的語言和結構以期建構黑人自己的民族意識。
《獨立宣言》中最鼓舞人心的句子即“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了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that they are endowed by their Creator with certain unalienable Rights,that among these are Life,Liberty,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然而在這樣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度,非裔美國人卻一直在奴役與自由的兩極之間掙扎彷徨。美國非裔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諸多作品,以深刻細膩的手法、悲天憫人的情懷以及強烈的民族文化存在意識,展現了百年來美國黑人社會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演變。這一過程不僅是美國黑人人身待遇的變化,更是他們整體種族心理逐漸走向自由的過程。當今的美國,人人生而平等的美好願望尚未完全實現,因此,自我追尋是莫里森小說的一個重要主題,因為真正的自由,不僅是待遇上的自由,更是心理認知和民族認同感上的自由,是對自己文化的自信和珍視。
黑人女性主義
在世界範圍內,黑人女性遭遇的壓迫和歧視是最為突出的,因為壓在她們頭上的三座大山是黑人男性、白人男性和白人女性。在奴隸制社會中,黑人女性就經歷了極其悲慘的命運輪迴,甚至是充滿了創傷的一部部血淚史。同樣作為一名黑人女性,托妮·莫里森憑藉自身的有利條件,試圖通過文學作品的創作來喚醒人們對於黑人女性辛酸史的回味與同情,並積極鼓勵黑人女性站起來進行勇敢的抗爭。托妮·莫里森的作品創作主旨就是為了關注黑人女性,但是,它也涵蓋了要進行人類命運關懷的高度。對於托妮·莫里森來說,自然就是白人欺壓黑人的最好工具,然而,反過來自然又是黑人獲得快樂和希望的源泉。她把黑人不幸的歷史、坎坷的命運以及匱乏的精神世界作為小說創作的焦點所在,並從黑人的立場上來重新闡述了自然與文化之間的關係。托妮·莫里森的作品把自然環境與女性進行了完美的融合,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有 《最藍的眼睛》、《所羅門之歌》、《柏油娃》和《寵兒》。它們全面體現了這位黑人女性作家的女性主義元素。比如說在其作品《最藍的眼睛》中,她的字裡行間都表達了作者對於工業破壞自然的極大不滿。而在《所羅門之歌》中,她表達了女性與自然完美融合的關係。此外,在《寵兒》中,托妮·莫里森又賦予了樹、植物和自然新的使命,其目的就是為了從精神層面來安撫和支撐黑人女性。應該來說,托妮·莫里森的黑人本位文化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她對於黑人文化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探尋的欲望,她在作品中表達了黑人應該珍惜自身生命的思想,是一種心靈的吶喊,從而表達了作者對於黑人女性的尊重和重視,以此來喚醒人們重新審視黑人女性的地位。
手法
新奴隸敘述
新奴隸敘述(neo-slvae narrative)從原奴隸敘述的自傳體表述模式中超脫出來,復活為一種弘揚黑人民族文化、確立民族身份的文學思潮或文化形態,並發展成為20世紀晚期美國文壇上最富活力的文學話語。新奴隸敘述旨在以解構主義消解中心的方法解析主流文化對少數族裔文化所造成的內在傷害,撕破“歷史的虛假性”面紗以恢復民族的“歷史記憶”。托妮·莫里森曾說,“我的工作己成為如何揭開那層面紗”,“發現那些曾被遺忘於腦後的東西,並在它們的啟示中重建世界”。於是,她試圖在《寵兒》中敘述“那些不曾訴諸文字的人們的內心世界”,去“填補有關奴隸敘述的歷史空白”仁側,引導黑人民眾重新認識被種種偽裝掩蓋的歷史記憶的真實性。從塞絲認清奴隸制的罪惡到成功地逃出“甜蜜之家”,這一敘述模式與原奴隸敘述有類似之處。但不同的是,原奴隸敘述者往往以大團圓的結局結束自己的逃亡生涯,這是因為他們不希望冒犯聽眾,尤其是廢奴運動的支持者,於是就產生了必要的妥協。莫里森對原奴隸敘述者進退兩難的處境有所認識,“無論(奴隸敘述的)水平、修辭或形式如何,大眾興趣都使得作家們猶豫不前或小心地描述他們經歷中更骯髒的細節”。〔叫為了更好地揭示殖民統治在黑人心理造成的歷史創傷,莫里森改寫了原奴隸敘述,在《寵兒》中一再使用rememory一詞。在黑人的方言中,rememory既可用作名詞,表示“記憶”,也可用作動詞,表示“回想”。戴里(Gyar Daily)認為,莫里森以rememory一詞表示“記憶作為一種自覺的活動和情感,相對於單純地回憶往事”。原奴隸敘述主要是以行動和時間為主軸的線性敘述,而《寵兒》的敘述卻是非線性的、破碎的。對於塞絲而言,外在的時間是停滯的,她的心靈狀況正如藍石路124號一樣,被苦不堪言的創傷記憶囚禁著。惟有保羅·D的介入,塞絲才開始傾述衷腸,以話語治療瘤疾;惟有邁出家門,向黑人社群求救,丹佛才開啟了族群與個體對話的大門。莫卜莉(Marilyn Saders Moblye)指出,“經典黑奴故事把記憶當成是提供事實與時間的獨白式的、機械的媒介,莫里森的文本則凸顯記憶的對話特質以及建構和重建過去意義的想像力”。可見,莫里森拓展奴隸敘述的用意在於通過這種敘述話語修正“殖民化”的歷史記憶,並呼籲黑人民眾“取之於過去,用之於未來,在兩者之間擇其善者而從之”。
聲音
托妮·莫里森像個魔術師一樣,把不同的聲音結合組織起來,構築成不同的人物形象,而不是把自己的觀點生硬地塞給讀者。她要使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真正走進小說里,同她一起品味主人公生活的甘苦,內心世界的奧妙。那是一個黑人女孩在一個充滿醜陋、歧視、欺凌的世界中,在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藍色眼眸”的誘惑下,對美麗人生的夢幻。在她身上,能夠看到托妮·莫里森成熟塑造的“蘇拉”(1993年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品《蘇拉》的主人公)的影子。
魔幻現實主義
莫里森的作品充滿魔幻現實主義的神秘因素。《所羅門之歌》之歌中,派特拉平坦、沒有肚臍眼的腹部;戴德一世的鬼魂;奶娃與神話小說中尋寶人經歷相似的自我發現之旅;取材於黑奴傳說的“飛回非洲的黑人”;《柏油娃》中來自非洲的“柏油夫人”這些超現實因素及黑人傳說和神話,為莫里森的小說蒙上了一層神秘和魔幻色彩。莫里森的語言吸取了黑人口頭文學的傳統,看似簡單卻幽默,機智。那是經過精雕細琢之後又不留痕跡的文學語言。她的作品還隨處可見色彩和音樂的意想,語言的美感更是得到了加強。
獲獎記錄
文學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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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評價
1993年莫里森獲諾貝爾文學獎,瑞典文學院給她的評價是:“在小說中以豐富的想像力和富有詩意的表達方式使美國現實的一個極其重要方面充滿活力”。
《觀察家》報:“當她開口講話,整個美國都洗耳恭聽。”
瑞典文學院常務秘書斯圖爾·埃倫:“莫里森“在小說中以豐富的想像力和富有詩意的表達方式使美國現實的一個極其重要的方面充滿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