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讓-保爾•薩特(Jean-PaluSartre,1905-1980)法國哲學家和作家。生於海軍軍官家庭,兩歲喪父,由外祖父撫養成人。1924年考入巴黎高等師範學校,在這所法蘭西文化巨人搖籃中,薩特與尼贊、阿隆等同學,這些思想界的風雲人物成為薩特的終生朋友和對手。20年代,柏格森的學說把薩特引進哲學的殿堂,與此同時,他也受到笛卡兒的哲學影響。大學期間,他廣泛涉獵馬克思、弗洛伊德、尼采等人的著作。畢業後參加教師學銜會考,以第一名的成績取得哲學教師資格,並結識了名列第二的波伏瓦,從此他們成為志同道合的終身伴侶
1931年至1933年在外省任中學教師,1933年到德國研究胡塞爾學說,開始形成自己的存在主義哲學思想體系。1934年繼續任教並開始寫作。1939年應徵入伍,1940年在前線被浮,1941年僥倖獲釋回到巴黎,參加抵抗運動。從此薩特倡導“介入文學”,創辦現代雜誌,試圖用存在主義觀點研究社會、政治、哲學和文學。50年代以後,薩特進入最為政治化時期,對國內外一系列重大問題都表明了鮮明的立場。他的傑出政治活動,為他贏得了“20世紀人類的良心”的巨大聲譽。晚年薩特失明,不得不告別長達半個世紀的創作生涯,以談話方式繼續自己的理論運動,直到逝世。
薩特一生筆耕不輟,為後人留下了50卷左右的論著。哲學著作有《存在與虛無》(1943)、《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1946)、《辯證理性批判》(1960)、《方法問題》(1969)等。在文學方面,薩特的主要遺產是小說《噁心》(1938)、《自由之路》三部曲(1945-1949)、短篇小說集《牆》等。這些小說形象地闡釋了薩特的哲學思想,在法國文學史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特別是戲劇創作,最為世人矚目。薩特生前發表了11個劇本,其中《蒼蠅》和《禁閉》(1944)被譽為現代戲劇的經典式作品。此外,他還寫了大量的文藝評論、政論、雜文等。
1964年,“因為他那思想豐富、充滿自由氣息和探求真理精神的作品,已對我們時代發生了深遠影響”,瑞典學院授予薩特諾貝爾文學獎,薩特拒絕接受。
人物經歷
讓-保爾•薩特(JeanPaulSartre,1905—1980),一九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出生於巴黎。一九二四年考入巴黎高等師範學校攻讀哲學。一九二九年,他以口試第一名的成績通過哲學教師的學銜會考,並結識了名列第二的西蒙娜•德•波伏瓦,兩人從此成為志同道合的終身伴侶。同年十一月,薩特赴軍隊氣象部門服兵役,歷時一年半。一九三一年,他被委任為勒阿弗爾中學哲學教師。一九三三年,薩特作為公費留學生赴柏林法蘭西學院進修哲學,師從德國著名現象學教授胡塞爾,研究克爾凱郭爾、海德格爾、胡塞爾、黑格爾的著作,並逐步開始形成自己的存在主義哲學思想體系。一九三四年回國繼續任教並從事寫作。一九三九年九月應徵入伍,一九四年六月在洛林地區被俘。一九四一年四月獲釋,回到巴黎,繼續在中學任教,並參加抵抗運動,直至一九四四年辭去教職,隨後專心從事著述,並籌辦《現代》雜誌。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後,薩特進入最為政治化時期,對國內外一系列重大問題都表明了鮮明的立場,從而使他在國際上贏得了很高的聲譽。一九五五年,他還曾和西蒙娜•德•波伏瓦一起訪問中國。薩特晚年失明,從此告別長達半個世紀的創作生涯,只能以談話方式繼續表述自己的理論和看法。一九八年四月十五日,薩特病逝於勃魯塞醫院,終年七十五歲。
作品介紹
1954年5月,薩特應蘇聯作家的邀請,訪問了蘇聯,發表了後來自己也承認是“撒謊”的講話。1955年9月,薩特和波伏瓦應邀到中國訪問。對他來說中國是一個陌生的國度,而在中國,除幾個法國文學專家外,人們對薩特也幾乎一無所知。11月2日,中國《人民日報》發表了薩特的文章《我對新中國的感受》,薩特在法國《觀察家》上也發表了《我所看到的中國》一文,談到他對中國的感受。1956年蘇聯軍隊入侵匈牙利,薩特譴責了蘇聯軍隊和對干涉表示支持的法共領導。並與共產黨決裂。但在政治傾向上仍然向左。1957年,《現代》雜誌匈牙利問題專期,薩特寫了《史達林的幽靈》一文反對蘇聯干涉。但他又認為,蘇聯仍然是血肉築成的社會主義。1954年薩特公開反對法國和阿爾及利亞的戰爭。支持密發行的出版物《為了真理》,並在“關於在阿爾及利亞戰爭中有權不服從命令的宣言”(主要內容是,法國士兵有權不服從命令,拒絕參加阿爾及利亞戰爭。因為簽名者共有121人,所以又被稱為“121人宣言”)上籤名。同時又發表“左派應該與阿爾及利亞民族解放陣線聯合起來”的講話。因此被當局指控為“有害於國家安全”。1960年2月下旬,在古巴最大的報紙《革命報》主編的邀請下薩特和波伏瓦訪問了古巴,稱讚古巴“是一種直接的民主制”並感嘆“這是革命的蜜月。”1960年8月,薩特和波爾伏應邀訪問巴西,在里約熱內盧大學直接對戴高樂和馬爾羅作了抨擊,受到了巨大的歡迎。但也同時使得薩特被視為叛徒和法國之敵。退伍老兵在香榭麗舍大道遊行,高呼“殺死薩特”;薩特回法國後不久就遭到了起訴。但因為其影響力而不了了之。之後薩特不斷受到暗殺的威脅,但仍然堅持自己立場,並親自上街參加遊行和靜坐示威。
1960年薩特完成了他的第二部重要的哲學著作《辯證理性批判》的第一部分《實用整體理論》。第二部分則一直沒有完成。薩特認為這本書討論的哲學是馬克思主義自己產生後又拋棄了的地方。有人認為這是薩特試圖使用存在主義和心理分析法來分析馬克思主義辯證法,並闡述其可行性。因此薩特被視為了馬克思主義一個流派的代表人物。但在薩特晚年時,他又否認他這本書屬於馬克思主義,認為它只是在某些領域接近馬克思主義。1963年《現代》雜誌發表了薩特的自傳性小說《詞語》(Lesmots),很多人認為這本書標誌著薩特又重新回到了文學上來,薩特在這本書里描述時間到他12歲、母親再婚前的童年生活為止,薩特寫這本書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當時欠出版社一筆錢。1964年薩特因為《詞語》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並最終獲獎。但薩特拒絕領獎,理由是他一向否棄官方的榮譽。但在晚年的口述中他表示拒領獎是因為它把作家和文學分為等級。
60年代,美國介入越戰,薩特堅決反對越南的戰爭。並以執行主席的身份參加了一個審判美國在越南的戰爭罪行的法庭。法庭的名譽主席是伯蘭特•羅素。
1968年蘇聯入侵捷克斯洛伐克薩特發表談話,稱蘇聯人為戰犯,表示與蘇聯徹底斷絕關係。他的原本暗示反對德國法西斯占領的劇本《蒼蠅》《骯髒的手》在捷克上演,成了反對蘇聯占領的代言,受到捷克人熱烈的歡呼。1968年5月法國大學發生了騷亂,反對越南戰爭和學校的規則。薩特與波伏娃等人發表了支持學生的行動的聲明。並前往大學發表演講。5月風暴過後薩特繼續同左派分子保持聯繫,參加了無產階級左派所出辦的報紙,並上街散發。1973年,薩特又擔任了另一份左派報紙《解放報》(Libération左翼最大報紙,法國第三大全國性日報)的主編。
70年代初,薩特的身體開始出現一些明顯的症狀,此時他正寫《家中白痴——古斯塔夫•福樓拜》。1973年薩特的眼睛幾乎完全失明。他的生活由西蒙•波娃和他的養女來照顧。薩特於1980年4月15日去世。他的“終生伴侶”西蒙•波娃(法國思想界的重要人物,女權主義者,著有《第二性》)在薩特去世後,以薩特最後10年生活為基礎,寫了回憶薩特的作品《永別的儀式》和薩特的書信集《致海狸和其他人》。
哲學成就
薩特的哲學是一種激進的自由意志主義。這種理論和決定論相對,認為人類有絕對的自由。“上帝已死”,尼采名言可以看作薩特哲學的一個基本前提。結果是人變成被拋棄的了。因為在人的身內身外,都無法找到依託的東西。人沒有存在的理由。而如果確實是存在先於本質,人就不能用一種天生的現有的人性來解釋自己的行動;也就是說,沒有決定論。人是自由的。人就是自由。另一方面,如果上帝不存在,人就沒有價值和戒律說明人的行為是正當的。沒有價值領域。人孤寂獨處,無可辯解。這就是薩特說“人是被判定為自由”時想要表達的意思。因為一個人並不是自願存在於世的,然而一旦存在,他就是自由的;但同時他要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上帝已死”雖是薩特哲學的一個基本前提——但跟同時代的西方作家一樣,在其的思想中也帶有“上帝”的影子。有學者認為,其是“反有神論”者,而不是持“無神論”。隨之而來的問題可以借俄國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在《卡拉瑪左夫兄弟》一書中提出的問題“如果沒有上帝,那么所有事情都是允許的。”這句話來表達。要理解薩特的自由,我們要知道另外兩個重要的概念:自在(l'en-soi),或自在的存在;自為(l'pour-soi),自為的存在。“自在”是“是其所是”,“自為”是“是其所不是”。舉一個例子,刀子的存在是為了切割東西,它的存在有一個目的;然而人類的存在並沒有任何目的――因為“上帝已死”――所以人類要為自己的存在創造價值。因此“存在先於本質”。人是面向未來,具備無限可能的“自為”主體,而不是封閉的。薩特又提到了“焦慮”和“眩暈”。薩特認為,人們感到焦慮,恰恰是因為人們的自由,人們感到了自由,但是無從選擇。比如一個大學三年級的學生面臨攻讀研究生和就業之間的選擇。他不能依賴任何東西作出選擇,包括上帝,這樣便沒有任何因素使得他的選擇成為一個必然。繼續學業或就業,一切都要靠自己。而“眩暈”則是“焦慮”的一種,人們在懸崖旁感到眩暈,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可以選擇自殺――跳下去,而跳與不跳都由一個人自己決定。這是人類自由的表現。在“眩暈”這個例子裡面,我們可以看到薩特的另外一個重要概念:“超越性”。超越性表現在人類在有多個選擇的時候可以構想每個可能的後果,這樣人類能夠自己做出選擇。
薩特的另外一個概念是所謂“自欺”。他把“自欺”描述為“半透明狀態”,他對自欺的描述可以跟其對潛意識的反駁聯繫起來理解。他否認潛意識的存在,以為不過是一種“自欺”。這也可以跟其對“本質”,“中心”的反感聯繫在一起。他不認為存在什麼超驗的“本質”,因而人是“必然自由”的。他認為自欺是人對自己的自由的逃避和否定造成的。一個著名的例子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約會,女人很清楚男人懷有親近她的企圖。因為她的自由,她必須在順從和拒絕之間做出選擇,可是她故意否定自己的這個自由,男人說的每一句話,她只理解其中的表面含義。
她不想理解人家對她說的話的言外之意,如果人家對她說:“我如此的欽慕您”,她消除了這句話深處的性的含義……與她說話的人在她看來似乎是真誠和恭敬的,就和桌子是圓的或方的,牆紙是藍的或灰的一樣。(p.90《存在與虛無》,三聯出版社,1998)
另外一個隨之而來的問題有關人類的責任。一個人在做出選擇的同時,他也向其他人推薦他的選擇。他有選擇的自由,也就要為所有的後果承擔責任。一個例子是在二戰時期的某個法國家庭里,父親為德國人工作,兩個兒子中大兒子去世了,小兒子留在母親身邊。小兒子知道自己對母親非常重要,不能離開她。但是另一方面,作為一個法國人,他希望到英國參加法國的抵抗力量,解放自己的祖國並為哥哥報仇。這樣,小兒子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去問薩特。而得到的回答是,你自己選擇,無論後果如何,你都要為其承擔責任。晚期,他的思想有所改變,把目光更多的放在社會這個巨觀的層面上。也開始承認,自由本身是有所限制的,要人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是難以實現的。他嘗試對馬克思哲學進行改變,把馬克思哲學和人學聯繫起來。其思想內容比較豐富,若想全面理解,還需要對海德格爾對“存在”的分析和胡塞爾的“意向性”結構分析進行研讀。而對物質世界,他持一種模糊的,但又直接的實在論觀點。他受過德國哲學的薰陶,行文上頗為晦澀。其哲學具有鮮明的個人特色。
文學成就
薩特在文學上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他的劇本奠定的。作為存在主義哲學的形象解說,他的劇本比小說影響更大。他一共創作和改編了十一個劇本,幾乎無一不具有他的存在主義哲學的色彩,其中《蒼蠅》(1943)、《禁閉》(1945)、《魔鬼與上帝》(1951)是他的代表作。《蒼蠅》是薩特最享有盛譽的劇本之一,也是用文學形式表現存在主義哲學的最重要的代表作。它通過俄瑞斯忒斯剷除暴君並為父復仇的古希臘神話,闡明了存在主義的哲理,即存在先於本質,人獲得怎樣的本質取決於進行怎樣的抉擇,抉擇的主動權在於本人而不在於神或他人。《蒼蠅》無意於表現復仇過程,只是表現主人公如何決定復仇,即表現人物在特定處境中如何自我選擇。在這部作品裡,古代神話故事與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法國的現實,傳統的古典藝術與典型的現代哲理達到了奇妙的結合。
《禁閉》也被譽為當代戲劇的經典之作。它也和《蒼蠅》一樣,有著極為濃烈的象徵性和寓意性,不同的是《蒼蠅》歌頌了善的“自由選擇”,《禁閉》揭露了惡的“自由選擇”。劇中通過地獄中三個男女幽靈之間的糾葛和衝突,深刻地表現了現實社會中人與人之間互相封閉、互相戒備、互相衝突的關係,道出了“他人即地獄”這一存在主義名言。
《魔鬼與上帝》是薩特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後探索和走向時代真理、進行新的“自我選擇”、進行具體的“介入”的一個預告和“宣言”。它通過主人公格茨經歷的三個過程,揭示出一個哲理:只以抽象的善惡觀念為內容,並不能解決正確的自我選擇問題。因而最後他讓格茨作了具體的“介入”,選擇了正在進行具體的社會鬥爭的具體的人群。這表明薩特的“自我選擇”已經增加了新的內容,達到了新的高度。
此外,薩特的重要著作還有劇本《死無葬身之地》(1946)、《畢恭畢敬的妓女》(1946)、《骯髒的手》(1948),文藝理論專著《什麼是文學》(1947),文集《境況種種》,自傳體作品《詞語》(1963)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