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女傭或女僕是種職業,是請來家中幫傭的女性雇員,曾是大宅第顯示其階級的一部份。今日僅是中等甚至上流社會才雇得起的家庭僱工,在西方世界僅有相對少的家中可以負擔同住的居家幫手通常包括定期的清潔工。在發展中的國家中人數較少的受教育婦女以及受限的女性工作權是確保家庭工作的勞力來源。
工作內容
女傭執行典型的家務如煮飯、燙衣、洗衣服、清理房子、採購必需品、蹓狗、照顧小孩。在一些國家女傭扮演看護員的角色負責照顧老人和行動不便的人,女傭一天工作至少15小時,通常會由僱主提供食宿。
菲傭
28年前,鑒於國內經濟不景氣和政治上反對勢力滋生等原因,菲律賓強人總統馬科斯開啟國門,準許和鼓勵本國人 民赴海外打工,期許改善國內民生的同時,舒緩政治壓力。自那時起,OFW———海外菲勞,漸漸成了菲律賓社會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其中,菲律賓女傭更是成為國際勞務市場上的一大亮點。
菲律賓政府非常重視海外勞工,每年聖誕節外勞集中歸國探親時,政府就會在首都國際機場為他們鋪紅地毯,設立特殊快速通道。總統及海外勞工福利署等部門的官員還會專門搞一次接機歡迎式。
除了女傭,菲律賓的海外勞工還包括男性技工、海員和建築工人等。這些海外勞工的匯款是菲律賓政府重要而穩定的收入,海外勞工也因此成為國家的“新英雄”。有統計表明,1999年,菲律賓收到海外勞工通過合法途徑的匯款為67.9億美元,2001和2002年均超過了80億美元,占GDP的5.6% 以上。
因此,稱OFW為菲國家經濟的“新英雄”決非溢美之詞。維護海外勞工權益一直是菲律賓的三大外交政策之一。維護女傭權益更是重中之重。幾年前,菲律賓就曾因保護本國女傭權益,差點和鄰居新加坡動真格的,兩國關係一度緊張得不行。
菲律賓有多少女傭?
記者前往菲律賓海外就業署採訪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菲律賓有多少女傭?但負責人員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說,他們手頭沒有統計數字。所以,我只能從現有的數據里進行推算。據亞洲開發銀行1997年8月3日的報告,菲律賓擁有420萬合法勞工,是亞洲最大的勞務輸出國。幾個月前,曾兼任外交部長的副總統金戈納引述外交部的數據指出,現在的合法海外勞工已達730萬。他估計,另外還有大約70萬菲人以不同名目滯留國外打工。就是說,菲律賓現在的8000萬人口中,有 1/10的人在海外打工。而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拉莫斯政府還做過一個統計,在當時的426萬外勞中,女性占55%。海外女性勞務人員主要包括:護士、助產士、娛樂業者、飯店服務和招待、英文教師、少量白領,再就是女傭,其中後者占六成。
依此計算,目前海外女傭可能超過250萬。此外,記者還請教過此間最大華文報紙《世界日報》的一位資深編輯,他認為菲律賓國內現在還有200萬名女傭在僱主家裡工作。
為什麼爭著出國當傭人?
採訪了眾多的個人和相關機構,發現菲律賓婦女出國當女傭還要歸結到貧困上。
因為貧窮而激發的餬口,養家,致富,乃至移民的想法是促使菲律賓婦女出國當傭人的主要原因。菲律賓近40%的人生活在貧困線以下,貧困是大多數家庭面臨的首要問題。而菲律賓單親家庭較普遍,在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羈絆下,許多家庭選擇由女孩子外出養家,把更多享受的機會留給男孩子。妻子、姐妹“外(出)當家 ”,在多數菲律賓人眼中是正常而且無奈的選擇,不能算是難為情的事。
那些選擇當女傭的人也認為,這個職業沒什麼不好,更不能說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相反,很多選擇出國當女傭的人因為擁有比別人更高的學歷反而被周圍的人看作是素質較高的人。
我們的日本鄰居的女傭麗阿就是一個代表。麗阿看上去像個正在上大學的、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她的家裡人多,經濟困難,幾個弟弟將來可能還要上大學,她讀完公立大學一年級就輟學了。言談中,對其過早輟學,我們常常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惋惜。但麗阿卻說自己心甘情願出來當女傭,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理想,那就是出國做女傭。
她告訴我們,她曾到海外就業署的辦事處排隊登記等待出國就業機會,但乾等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最後在老鄉的介紹下,她決定先在馬尼拉乾幾年,等待機會。現在,她已經幹了4年了。麗阿告訴我們,她專門給外國人做女傭,而且每家只做一年左右,為的就是多積累“涉外”經驗和得到更多的僱主舉薦證明,早日得到去國外賺錢的機會。
在馬尼拉,麗阿的月薪是3000比索(近500元人民幣),如果她能出國乾的話,收入會高出五六倍。4年下來,除了各種家用電器的使用,麗阿還學會了做韓國菜、中國菜和日本菜。因為英語說得好,聰穎伶俐,又能幹,每個僱主都捨不得她離開。她說,她幾個“主人”的評語都是“捨不得麗阿離開”,“沒見過這么不知疲倦、任勞任怨的幫手”等等。正如她所說,這些是她的外出務工資本,不比大學畢業證遜色。2002年底,麗阿如願以償出國了。
菲傭最愛去哪個國家?
菲律賓海外就業署的麥倫女士告訴我們,中國香港、新加坡和美國,是女傭心中的最愛。這些地方薪水高,語言障礙相對少。前兩地距離菲律賓很近,氣候也近似。而後者由於歷史形成的種種原因,一直是菲律賓人夢中的移民天堂。
在香港,菲傭的月工資為3640元港幣。遠遠超過了在本國首都金融區一些白領麗人的收入。確有不少大學畢業生甚至是研究生,寧可放棄在國內的職位,心甘情 願地在香港一圓淘金夢。現在那裡有超過18萬菲律賓女傭,雄居193個菲傭分布國和地區之首。筆者1997年6月去香港時,曾在中環一帶見識過她們成群結夥、衣著艷麗、說笑聚會的情景。她們身在異鄉的達觀,很使人敬佩和羨慕。此外,美國、英國、馬來西亞和中國台灣等地,也是菲女傭較集中的國家和地區。
麥倫說,菲律賓在香港設有海外勞工辦事處,與香港勞工管理部門共同監督和協調兩地的勞務中介公司和機構,供需雙方的工作非常規範。在香港,菲傭的契約期為兩至三年,期滿就有機會回國探親。絕大多數僱傭雙方會自動續約。有的女傭與僱主合得來,契約一延再延,很多港人也把女傭當作自家人。我們的朋友瑪麗,她母親居住在香港,與家裡的菲傭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現在這位菲傭已經50歲了,能講一些粵語。20年來,她堅持每月給菲律賓的兒女寄錢,但是卻不願意再回菲律賓了。
有口皆碑
說起菲傭的素質,很多地方盛傳她們經過專門培訓。其實,事實並非如此,大多數菲傭沒有經過正式培訓,一般都是通過問老鄉、向鄰居家的女傭請教,跟女主人學習的方式來獲得經驗。但為什麼菲律賓女傭能夠蜚聲海外呢?她們到底有什麼長處?帶著這個問題,我們根據報紙上的廣告,找到並採訪了馬卡蒂金融區邊緣、埃德薩大街上一個名叫“人類力量”的勞務中介公司。
這個公司的業務調查員吉吉女士介紹說,對有意出國工作的女傭,菲律賓政府將年齡限制在18歲以上,而國內的女傭滿14歲就可以了。在一些女傭受到虐待或騷擾比較多的國家,政府對僱主的選擇做了不少限制。除此之外,政府管的真不多。外界盛傳菲律賓女傭在出國前精挑細選、嚴格培訓,多少有些言過其實。政府曾設立過一些家政培訓班,大都名不符實。不過,一些民間的航海學校、護理學校,確實在很認真地培養有關人才,結業後有專門證書。
吉吉說,與其他公司一樣,“人類力量”通常是去邊遠省份招人,只要在語言、外表、健康等主要方面過關,簡單教授一下各項基本技能,便可進入“外派”階段了。至於條件稍遜的,則留在國內鍛鍊。因為國外需求最大的普通家用全職女傭,其工作範圍主要是買菜做飯、洗熨鋪床、打掃整理房間等簡單勞動,不需要複雜的培訓。但高級和專業的家庭幫傭或管家類女傭,則必須經過培訓,而這部分的需求量並不大。吉吉女士認為,菲傭受歡迎主要是因為她們得天獨厚的先天條件。
要求
一是講英語
由於菲律賓實行雙語教育,英語與他加祿語並為官方語言,女傭的英語水平可想而知。而這得益於其教育體系,若為勞務輸出而後天專門培養,成本和成效不可同日而語。
二是菲律賓人的種種天性
比如,大都耐心善良、篤信天主教,樂觀淳樸、善忍讓,易於適應融入異域文化和陌生環境,甘居人下等等。這是菲律賓人歷經西班牙人 350年統治,飽受美國人50年文化洗腦造成的。不溫不火,總掛著微笑,開口便稱“主人”、“主母”和“老闆”。
三是講衛生,早睡早起,生活習慣好
記者在菲律賓大商場的盥洗室里,什麼時候都能看到刷牙洗臉、梳頭髮的菲律賓人。無論窮富,愛清潔是絕大多數菲律賓人的優點。幾年來,我們無數次清晨被鄰居家傭人洗車的聲音“吵醒”。但沒法抱怨,因為所有的傭人都在洗車。
在菲律賓,中產階級家中有女傭是很普遍的。據說,在埃及,如果沒有菲律賓女傭,即使很富有,也不會被看成上層人;在義大利,菲女傭更因“乾淨、誠實、篤信天主教”而成為“搶手貨”。有的國家,請個菲女傭看孩子,被認為是高雅、有地位的象徵。就連港台“星兒”、“姐兒”身後也常常跟著菲傭。
生活情況
作為“新國家英雄”,常年寄人籬下、獨身在外的菲律賓海外女傭也在忍受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辛酸。
最近,我們在採訪中就了解到菲傭南希的不幸遭遇。南希家在南呂宋阿爾貝省的塔瓦科市,8年前為了讓惟一的兒子約翰能過上好點的日子,兒子才出生幾天,南希就去香港做了女傭。這一去就是幾年,兒子5歲那年,南希因為實在想孩子就回了一趟家,可沒幾天就回去了。不久前,南希在香港打電話給親友說,準備回菲律賓,想用這些年攢的錢,做點小買賣,和兒子丈夫一起過團圓日子,再也不離開家了。
2002年聖誕節前,南希回到了菲律賓。到家的時候是中午,她想去學校接兒子,可就在家門口,她眼看著小約翰被一輛急駛的小公共壓死了。就這樣,南希失去了她朝思夢想的兒子。
如果,我們上文估計的數字準確的話———250萬壯年菲律賓女傭常年在海外工作,不說別的,單單是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缺乏母愛這一點,就夠讓人傷心的了。有朋友告訴我們,街頭上眾多穿著時髦、沉溺消費的青春少年,正是在大把大把花著母親們從海外寄來的血汗錢。
拉莫斯政府曾有參議員建議通過法律限制女傭出國。但是,在冷酷的現實面前,沒有獲得廣泛支持。多年來,甚至有人一直戲稱女傭為菲律賓“最重要的出口”。有不少外國人,更是偏見地將菲婦女與女傭劃為同義詞。遠離家園造成的高額社會成本的流失,與“新國家英雄”稱號的現實衝突,以及此間不衰反盛的女傭文化,都值得人們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