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古今》(文史半月刊)雜誌,為16開本(見書影),1942年3月創刊於上海,社長朱朴,主編周黎庵,主要撰稿人有冒鶴亭、瞿兌之、徐一士、周作人等,均是當時文史界的名流。該刊自1至8期為月刊,共57期。
《古今》是上海淪陷後出版的第一種文學期刊,由於其不名譽的背景,“聯合目錄”拒載。上海文藝出版社1961年編《中國現代文學期刊目錄》也將《古今》放入“附錄”一欄,打入另冊,連淪陷區都挨不進,出版地點也錯將上海寫成南京。
宗旨
發刊辭說明該刊的宗旨:“自古至今,不論英雄豪傑也好,名士佳人也好,甚至販夫走卒也好,只要其生平事跡有異乎尋常,不很平凡之處,我們都極願儘量搜羅獻諸今日及日後的讀者之前。我們的目的在乎彰事實,明是非、求真理,所以不獨人物一門而已,它如天文地理,禽獸草木、金石書畫、詩詞歌賦諸類,凡是有其特殊的價值可以記述的,本刊也將兼收並蓄,樂為刊登。總之,本刊是包羅萬象,無所不容的。”
特色
《古今》的可讀性在於該刊留下的大量書話文章,陳乃乾的 《上海書林夢憶錄》,專敘古籍流散聚失書肆變遷之原委;何挹彭的《聚書脞談錄》、謝剛主的《雨窗談書》系個人書史;文載道的《期刊過眼錄》一枝旁逸,歷數新文學雜誌之演變;周越然《西洋的性書與淫書》自白藏家偏嗜禁書的私癖,林林總總,凡數十篇,結集《蠹 魚篇》僅為一小部分;何挹彭的《聚書脞談錄》,長達近萬字,雖敘個人書史,亦可看作三四十年代書業史料,於此可追蹤當時藏書的風
氣及趣味。何挹彭室名“眠雨堂”,典出姜白石句:“人生難得秋前雨,乞我虛堂自在眠”,唐《晦庵書話》中“北平箋譜”一文首句:“我曾以所藏《凱綏·珂勒惠之版畫選集》喻眠雨堂鎮庫之物,書固良佳,而罕見亦一端焉。”唐何二人不但書室同名,鎮庫之物也相同,一段時期工作也一樣,皆“司職法曹”,所喜收藏的書刊頗相類相近,當年甚迷惑了我一段時間,幾疑唐何為一人,實非也。
停刊
作為“大多數之同情愛護,而為士林之精神食糧”的《古今》,是獲得許多讀者青睞的。創辦人朱朴對之也有著深厚的感情,周黎庵說朱朴雖然兼了很多職務,但“他所專心致志的,乃是《古今》,事無大小,務必親躬,自古今出版社成立以後,他便每天到社辦公,其他的職員尚未到,第一個到的便是他。”朱朴自己也描述過對《古今》的心情:“我與黎庵沒有一天不到社中工作,不論風雨寒暑,從未間斷。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生平對於任何事務向來比較冷淡並不感覺十分興趣的,可是對於《古今》,則剛剛相反,一年多來如果偶爾因事離滬不克到社小坐的話,則精神恍惚,若有所失。”既然如此,《古今》為何要在第57期後休刊呢?
朱朴(創刊人)解釋說是因為自己“意志日益消沉”,“不獨對於其他一切感到厭倦,就連本刊也感到厭倦了”。朱朴的話頗值玩味。
朱朴為何意志消沉?這與其家庭巨變有關。1941年初朱朴之妻死於心臟病,10月中旬其長子因病歿於青島。中年喪偶本是人生大不幸,誰料禍不單行又痛失愛子?家庭巨變對朱朴打擊頗大,他說:“我自去年一年中妻兒兩亡之後,精神刺激,實在太深。尤其是榮兒之夭折,對我打擊之大,簡直不可譬喻。……他死之後,我如失靈魂,如失一切,所謂‘痛不欲生’簡直是為我寫照。半年以來,這種情緒有增無減……在此種心境之下,我的言論行動,不免大受影響。”[12]應該承認朱朴此言非虛,直至《古今》停刊,朱朴一直未能完全走出喪妻失子之痛。1944年8月,朱朴便有將《古今》停刊之意,一些朋友感到非常驚訝與惋惜,希望他振作起來,將《古今》辦下去,也有一些人表示理解與同情,如王古魯、謝剛主、周作人等。細心的讀者應該會注意到,《小休辭》的寫作日期注為“民國三十三年十月十六日(榮兒永別之三周紀念日)”。朱朴不見得是有意選擇這個日子將《古今》休刊,只是隨著這個特殊日子的到來,他愈發陷入喪子之痛中:“三年前的今天,我的最鍾愛的長兒榮昌,夭折於青島,時距其母沈夫人之逝,只有九個月又五天。不佞本來是一個神經質的廢物,既丁時艱,復遭家難,精神上實在不堪支持。”
朱朴以“喪子之痛”作為《古今》停刊的根本原因,其實是以放大的個人情感掩蓋其後的複雜真相。就其個人情感歷程而言,1944年春他已新娶粱鴻志之女粱文若為妻,此時距其前妻及榮兒之死已近三年,哀傷雖然還存留在心底,但是新娶的妻子也應當能減輕些哀愁吧。從朱朴寫給粱文若的情書來看,兩人新婚燕爾,感情甚好。因此,他的哀愁與其說是來自於家庭,不如說是來自於所謂的“國家”(汪偽政府)。此時在日本的汪精衛已經病入膏肓(1944年11月10日汪精衛即死於日本),汪偽政府內部的爭權奪利更為激烈。對朱朴而言,抽身而退是最好的選擇,就像他三年前從政治退入文學一樣,現在他則要從文學徹底回歸書齋。在《古今》停刊以後,他以平民身份幽居北平,以賞玩字畫為樂事。在抗戰勝利前,他便去了香港,從此徹底遠離了政治。
民國期刊
“民國雜誌”指1912年至1949年10月1日前出版發行的雜誌、期刊等。它的內容反映了我國近現代政治、經濟、文化、科技、軍事等諸領域的歷史發展軌跡。20世紀50年代的北京琉璃廠和上海福州路文化街上,民國雜誌賣價只有幾角、幾分錢一本,如今作為收藏品已升值到十幾元至近百元,且堂而皇之進入拍賣殿堂,成了收藏家手中的珍品,其價值亦隨之登上新台階,令人刮目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