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1852年,太平軍由桂入湘,湖南官兵望風潰散。郭嵩燾力勸同樣鄉居的左宗棠、曾國藩出來建功立業。隨後幾年,郭氏一直隨曾國藩參贊軍務,多有建樹。1856年年末,他離湘北上,到北京任翰林院編修。鹹豐八年(1858)四月十二日,太平軍石鎮吉部由憲天燕,及軍政司程某率領占領永康,頑抗者惟有謝副爺(謝蘭生)、徐翊仁等數人。占領後將10個鄉分立5軍帥、25師帥和125旅帥管理。黃溪灘應法潔率眾投奔太平軍,部眾發展到2000多人。六月初七晨,民團會剿黃溪灘,應法潔父子百餘人被殺。接著又聚遊仙、義和、太平數鄉民團數萬人合圍縣城。太平軍作戰術退卻,在民團合圍前稍然撤離,六月初八永康復為清總兵周天培占領。
鹹豐十一年(1861)五月,太平軍李仁壽部占領永康,各鄉民團拚命頑守,太平軍時進時退。八月太平軍數萬人在天安蕭大富率領下,占領縣城,派出魏天福打館芝英。太平軍告示安民,全縣各地“每家門首掛一門牌”,各鄉每路設立兵卡,全縣除方岩山及絕塵山均在太平軍占領之下。
同治元年(1862)四月十一日,地方民團分幾路攻打縣城,隱蔽在東庫一帶的太平軍乘民團立腳未穩之時,從敵背後和側翼出擊,打得民團措手不及,殺死殺傷民團無數,生擒者達萬餘人。翌日,蕭大富率百數十名太平軍戰士,向李溪迎擊民團,在牛筋嶺山曲遭民團伏擊,全部遇難。十四日民團合圍縣城,守城太平軍英勇拼殺,堅守陣地,民團連攻三天不能前進半步。十七日,金華、武義數萬太平軍從桐琴增援永康,打得民團土崩互解。此後,縣城由憫天義駐守,分踞於芝英的有朱、陸、龔三首領。此期間,忠王李秀成、首王范汝增等過往永康太平軍將士“不知其幾十萬數,合邑鄉村,此往彼來,無處不到。”十月十五日,太平軍退至南宅,接著退至東陽湖頭陸一帶打館。同治二年(1863)正月十三日,駐永太平軍撤離永康,永康多為清閩軍總兵林文察進占。
來源
央視劇作《太平天囯》中曾不止一次出現這樣的情節--天國官兵對老百姓說,“我們不叫長毛,叫太平軍”,口口聲聲要“恢復歷史本來面目”的《太平雜說》作者潘旭瀾也言之鑿鑿地說,“無論持何種觀點和評價,要為它寫歷史論著或歷史正劇,都應當稱之為太平軍”,對太平天囯持肯定與否定態度的雙方似乎都認定歷史上真曾有過一支名為“太平軍”的軍隊。然而遍查史料,卻只能找到太平天國稱自己的軍隊為“天軍”“聖兵”的記載,找不出一條“太平軍”作為自稱的確鑿證據。
其實,“太平軍”一稱,和“長毛”相似,也是源於民間,只不過“長毛”是中性稱呼不帶立場,而“太平軍”的傾向向很明顯而已。潘先生倘若對那段歷史多一點常識(其實在他自己號稱讀過且在《太平雜說》中一再引用的《賊情彙纂》中明明就有相關記載,不知他為何視若不見,是不是注意力光放在挑選自己需要的論據上了?),懂得“太平軍”一稱在產生背景中包含的傾向性,相信是不會力主把“太平天國”這一中性稱謂改成“太平軍起義”,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
“太平軍”一稱的產生,源於太平天囯從金田團營到定都後半載,其間長達3年時間裡,一直以“太平”為號。初時沒有國號,洪秀全稱“太平王”,後雖改稱“天王”,建國號“太平天囯”,但旗幟上寫的始終有“太平”而無“天國”,見於記載者如“太平廣西桂平黃旗”“太平水營”“太平左軍主將”等等。太平天囯關於軍隊建制的紅頭檔案-《太平軍目》初刻版中對旗幟的規定也是書“太平”而不書“天囯”。(此系“太平”政權之“軍目”而非“太平軍”之目,如太平天囯早期刊刻的官方文書俱稱“太平條規”“太平詔書”等)擁護他們的老百姓看到他們總是打著“太平”旗號,就把他們叫做“太平軍”了。1854年,太平軍攻克廬州,打出了“太平天囯春官正丞相功勳加一等胡”的旗號,這是現有最早的“太平天囯”字樣出現於旗號上的記載,從那以後,把太平天囯的軍隊叫“太平軍”的就很少了,對其有好感者多稱“天軍”“聖兵”“西兵”“長毛”,敵對者則稱“賊”稱“匪”,只有在他們早年曾經活動過,且又頗得擁護的地區,才仍舊有“太平軍”的稱呼流傳。這個稱呼顯然是自發自願的,因為太平天囯統治者不會要求別人叫他們“太平軍”,而投機討好者也只會叫“天軍”“聖兵”,故而這個稱呼可以說包含了民眾不帶強制性地對“太平”政權的認可。
清末民初,革命黨人以太平天囯事跡為反清號召,“太平軍”這一稱呼又被孫中山等兩廣籍的革命黨人推而廣之,及至張學良於1928年末宣布東北易幟,國民政府在形式上於1929年完成了“統一”,南京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即於次年就禁止誣衊太平天囯案,函請內政部,教育部參考酌辦,不久正式出台規定“嗣後如有記述太平史實者,禁止沿用粵賊諸稱,而代以太平軍或相應之名稱”,從那時起,“太平軍”才儼然成為了太平天國軍隊的正式名稱,以致真偽莫辨長達半個多世紀,並為史學研究者們延用至今。
經過
第一次鴉片戰爭後,清政府加緊了對農民的盤剝,國內的矛盾越來越尖銳和突出。1843年,洪秀全同馮雲山、洪仁玕在廣東花縣首創拜上帝教,次年春入廣西傳教,積極宣傳組織農民民眾。洪秀全、馮雲山經過五年的組織發動,以紫荊、金田為中心的拜上帝會勢力已擴展到十個州、縣,鬥爭方式由宗教衝突發展到政治的、武裝的鬥爭,起義的核心領導和骨幹力量已經形成。革命思想理論被越來越多的貧苦農民接受。1851年1月11日(一說1850年11月4日),洪秀全領導一萬多漢、壯、瑤等族人民在金田莊嚴宣告起義,建國號太平天國。洪秀全嚴申五項軍紀,馮雲山宣讀秉承天父旨意,合力誅妖滅清,實現太平的講詞。從此,一場規模空前的農民戰爭在中國大江南北展開。
1851年9月,太平軍攻占永安(今蒙山)城後,即封王建制,分封東、西、南、北、翼王,東王節制諸王,各種立國規制初具規模。1853年年初,太平軍攻克湖北省城武昌,即揮師五十萬東下占領南京,定都天京(今南京),頒行《天朝田畝制度》,發行貨幣,堅持獨立自主、反對外來侵略的外交政策。5月,太平軍派兵北伐和西征。北伐軍孤軍直入,打到北京附近,功敗垂成。西征軍於湖口、九江大敗湘軍,繼而破江北大營和江南大營,起義進入鼎盛時期。1856年,楊秀清居功自傲,洪秀全密詔韋昌輝、秦日綱回京誅楊。洪秀全又疑忌翼王石達開主朝政,於是多方鉗制。石達開負氣率精兵良將離京出走,最後在貴州大渡河全軍覆滅。
太平天國從此由盛轉衰。洪秀全臨朝主政,重建五軍主將制,大力提拔年輕將領陳玉成、李秀成、李世賢、楊輔清等,重用陳玉成、李秀成主持軍國事務,一度重振軍威,破江北大營,三河大捷大敗湘軍李續賓部。1859年,洪仁玕到天京,得天王倚重,封乾王,主持朝政,頒布了《資政新篇》。
第二次鴉片戰爭後,外國侵略者同清政府互相勾結,共同鎮壓太平天國。太平天國堅決同侵略者進行英勇鬥爭,給侵略者以沉重打擊。安慶失陷之後,太平軍在江蘇、浙江的根據地也相繼失守,只剩下天京及其周圍小塊地區,這時,天京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形勢日益危急。1864年6月,洪秀全病逝。7月19日,湘軍挖掘地道,用火藥轟塌城牆,經過激烈巷戰,天京陷落。大部分太平軍將士壯烈犧牲,少數人突圍。洪仁玕在江西被俘,英勇就義。李秀成在天京突圍時被俘,被曾國藩殺死。太平軍餘部轉戰大江南北,一直奮戰到1868年。
中國歷史上這場空前規模的太平天國農民戰爭,前後奮戰十四年,縱橫十八省,威震全中國,最終在清政府和外國侵略勢力的聯合絞殺下失敗了。
活動
北伐
太平軍北伐1851年1月11日,洪秀全(1814-1864)在廣西金田村發動金田起義,建號太平天囯,起義軍稱太平軍。1853年3月19日太平軍占領南京,改南京為天京。定都天京後派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等率2萬多人北伐。1853年5月北伐軍從揚州出發,經安徽、河南等地,進入直隸,逼近天津,鹹豐帝宣布京師戒嚴。八月北伐軍進攻天津失利。1855年3月林鳳祥在連鎮突圍被俘。4月3日在北京就義。李開芳退守山東茬平馮官屯。被俘後被押解北京,6月11日凌遲處死。第二次鴉片戰爭後,清政府向英法等國借師助剿,共同鎮壓太平天囯運動。太平天囯內部發生楊韋之亂、石達開出走等事件。1862年曾國藩分三路圍攻太平軍,主力從安慶進攻天京。1864年6月3日,洪秀全病逝,7月19日天京陷落,太平天囯覆亡。
太平軍北伐,孤軍遠征,長驅六省,雖為精銳之師,但後援不繼,終不免全軍覆沒。廣大將士英勇奮戰,震撼清朝心臟地區,牽制大量清兵,對南方太平軍和北方人民的鬥爭客觀上起到了支持作用。
攻長沙
1852年,太平軍入湖南。在湘南擴軍後,一路北上,勢如破竹。7月,已打至長沙南城門下,此時,遇到清軍駐長沙軍隊的奮力抵抗。由於太平軍入湘以來,沒遇到清軍一次像樣的抵抗,進攻相當順利,以致漸漸對清軍的戰鬥力很是蔑視,認為其不堪一擊。此時,西王蕭朝貴掉以輕心,輕騎攻長沙。在進攻長沙南天心閣城門時,中清軍炮彈,不治身亡,後清軍得蕭朝貴屍於妙高峰下,戮而焚之。此事震驚太平全軍。之後,太平軍全數圍攻長沙,數月不克。當時太平軍在湘南擴軍後,人馬數萬。在屢攻長沙不克的情況下,軍心疲憊,遂於城南邊找一安營紮寨之處。此地便選在了二虎山山腳下(今金屏村二虎山組),至於當時太平軍為何要將軍隊駐紮於此,原因有三:
第一、在當時二虎山腳下,有一口井,名皇家井,此井水質極佳,味道甘甜,水源豐富,大旱災年代水位也未曾下降,加之此井井名非常迎合洪秀全“稱皇”的心理:喝了此井的水,便是皇家的人了。遂決定駐紮於此。此井位於今金屏村朱家橋組,名王家井,至今仍是當地及周邊民眾生產生活及農業灌溉的重要水源,正向上申請文物重點保護。
第二、二虎山北邊是一遍群山峻岭,地勢險要,形成一道天然屏障,進可攻,退可守,營地的戰略位置很是優越。於是在此遍插黃旗,營造聲勢,鼓舞士氣,眾將士得以在此休養生息。當時遍插黃旗之處,即為今天的金屏村黃旗嶺組。
第三、相傳,當時太平軍攻長沙時,南京城中的一口銅鐘突然不明原因的敲不響了,而南京城正是太平軍準備攻占的並作為都城的地方,加之此事屢攻長沙不克。此事引起上帝會成員的極度恐慌,遂請來星宿師、算命先生,查明原因,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和推測,認為原因就出在太平軍進攻長沙時經過的一處地方——獅子山(今金屏村寺門塘組)。為什麼與此山有關呢,據當地老人說,此山上原來有一座廟,名張石庵,廟旁邊有一冢古墳。太平軍當時經過此處時,未按當地習俗上山拜祭,破壞了規矩。此事被翼王石達開聽說之後,他勃然大怒:太平天囯封我石達開為五千歲,是你‘張石庵’犯忌了我石達開才對,哪還有我拜祭你的道理。遂令手下將張石庵及古墳毀壞。並在此周邊強勢駐紮。
之後,太平軍攻長沙,數月不克,走寧鄉。
西征
1853年3月,太平天囯定都天京後,為奪取皖、贛,進圖湘、鄂,控制安慶、九江等軍事要地,禁止天京,決定在北伐的同時發動西征。6月3日,太平天囯命夏官副丞相賴漢英等率軍二三萬、戰船千餘艘,開始由天京朔江西征。6月10日占領長江北岸重鎮安慶,賴漢英率萬餘將士繼續西進,連克沿江諸鎮,進圍南昌。攻城三月不克,撤圍北上。石祥禎、韋俊西援,克九江,敗清兵于田家鎮,乘勝二克漢陽、漢口。之後,胡以晃、曾天養從安慶出兵,北占集賢關、桐城、舒城。1854年1月,克廬州(今合肥),清巡撫江忠源敗亡。2月,石祥禎、韋俊、曾天養再度西進,在堵城大敗清湖廣總督吳文鎔,三占漢陽。復分兵為三:曾天養經略鄂北,韋俊渡江圍武昌,石祥禎奪取湖南。太平軍入湘後,曾國藩組建湘軍抵抗。4月,石祥禎于靖港大敗湘軍水師。5月初,林紹璋部兵敗湘潭,損失戰船約兩千艘。6月,韋俊二克武昌。7——8月,兩軍在湘北會戰,因驍將曾天養於城陵磯陣亡,太平軍連續敗退。10月,武漢三鎮相繼失守。12月,秦日綱兵敗田家鎮,湘軍直逼九江。1855年1月,石達開等率軍西援,組織九江、湖口會戰,痛殲湘軍水師,乘勝大舉反攻,敗清湖廣總督楊霈,四占漢陽,三克武昌。11月,太平軍棄守廬州,皖北形勢逆轉。這年底,湘軍圍攻武漢,石達開率師西援鄂,因湘軍堵截,遂轉進江西。1856年3月,石達開在樟樹鎮大敗湘軍周鳳山部,占據江西50餘州縣,圍困曾國藩於南昌。但武漢仍被湘軍圍攻,遂致相持戰局。太平軍西征歷時近三年,控制了天京上游安慶、九江、武昌三大重鎮,據有贛、皖和鄂東,成為太平天囯主要戰略基地,有效地禁止了天京,保證了糧源,為太平天囯堅持鬥爭創造了條件。
餘姚活動
鹹豐十一年(1861)十月二十日,太平軍由當地十八局起義軍黃來昌接引,在戴王黃呈忠指揮下,攻克餘姚。賡天義阮士珍主縣政。出示全民蓄髮,遍設鄉官,官有監軍師、旅師及司馬、卒長等名目,戶立名牌。各村農民紛紛參加太平軍。僅安山橋一村就有70%青壯年參加。
十月二十七日,寧波英美法領事代表有雅芝來姚謁黃呈忠,商討太平軍進軍寧波後保護外僑事項,黃以不助清軍為約,準其所請。
同治元年(1862)四月二十二日(公曆5月22),太平軍范汝增、黃呈忠部由寧波退守餘姚,在郊區構築工事,挖掘坑道,水隘處排列木樁,嚴陣以待。道台張景渠率餘姚黃頭勇,慈谿白頭勇,和前浙江提督陳世章率清軍先後兩次攻城,均被擊退。七月初七日(公曆8月2日),英將馬淳率常勝軍至寧波。合常捷軍攻餘姚。又為太平軍擊退。次日英水師總兵丟爾樂德,法水師副將勒伯勒東合常勝軍分帶馬淳、常捷軍統帶日意格以及清道台張景渠率軍再攻,兵艦直駛城垣轟擊,太平軍英勇迎擊,激戰終日。縣城陷落,黃呈忠部退守上虞,范汝增部退守馬渚。
太平軍目
太平天囯最早刊刻的書籍之一,所知,共有四種刊本,即1851年(鹹豐元年),1852年、1853年和1854年初。據傳系馮雲山所撰。按照張德堅的《賊情彙纂》所引述的1852年刊本,其內容主要記述太平軍編制法及旗樣。以一軍為例,全載其組織編制,五人為伍,伍長管衝鋒、破敵、制勝、奏捷四伍卒;五伍為兩,兩司馬管剛強、勇敢、雄猛、果毅、威武五伍長,25人;四兩為卒,卒長管東、西、南、北四兩司馬,104人;五卒為旅,旅帥管壹、貳、叄、肆、伍五卒長,525人;五旅為師,師帥管前營、後營、右營、左營、中營五旅帥,2625人(實應為2630人),五師為軍,軍帥管前營、後營、左營、右營、中營五師帥,13125人(實應為13155人)。軍帥之上,有監軍、總制、將軍、指揮、檢點、丞相,以至軍帥節制。並規定自兩司馬至軍師所用旗幟多樣,旗分5色。以一軍計,大小黃旗達656面之多。
結果
天京失守
1864年6月,洪秀全病逝,幼天王洪天貴福繼位。1864年7月19日,湘軍轟塌天京太平門附近城牆10餘丈,蜂擁入城,其他方向的湘軍也緣梯而入,城內太平軍或戰死,或自焚,無一降者。
天京的陷落,標誌著太平天國農民戰爭的失敗。但分散在長江南北各個戰場上的數十萬太平軍,仍英勇頑強地抗擊清軍的進攻。
餘部鬥爭
天京城破後,李秀成帶幼天王突圍而出,不久失散。1864年7月22日,李秀成被俘,8月7日被害。
幼天王在江蘇東壩與洪仁玕相遇,經浙江進入江西,10月分別被俘,11月在南昌遇害。
活動於江蘇、浙江、安徽南部的太平軍,在侍王李世賢、康王汪海洋等帶領下,轉戰於江西、福建、廣東,最後於1866年2月在廣東嘉應州(梅州)被清軍擊滅。
遠征陝西的陳得才、賴文光等部太平軍,在回救天京途中,於1864年11月在湖北、安徽境內為清軍所敗,餘部由賴文光率領與捻軍合編,堅持反清鬥爭,直至1868年失敗。
影響
太平天國革命發生在中國進入近代社會的初期,它既是單純的農民戰爭,又帶有舊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性質,可以說是中國近代史上舊民主主義革命的序幕。它頒布的《天朝田畝制度》,把農民平均主義思想發展到了頂峰。從形式上看,清王朝的統治還延續了近半個世紀,但在這半個世紀中,中國人民受到了太平天國革命的影響和鼓舞,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封建王朝的鬥爭,半個世紀後終於爆發了辛亥革命。
太平天國革命是中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農民革命,從1851年起共堅持了14年,勢力擴展到17省,有力地打擊了清王朝的封建統治和外國的侵略,促進了封建社會的崩潰,阻止了中國殖民化的進程,在中國歷史上留下極其重要的一頁。
但是太平天國運動失敗的教訓同樣是非常深刻的。它同所有失敗的農民起義一樣,沒有遠大的戰略眼光(如陳勝吳廣起義、綠林起義、赤眉起義、黃巾農民起義、隋末農民起義、黃巢起義、明末李自成、張獻忠農民起義),這場由千百萬民眾參加的偉大戰爭,由於領導集團政治上過早的封建化,組織上不能始終保持領導核心的團結,軍事上戰略決策一再失誤,以及外交上缺乏經驗,太平天國所鼓吹的“同教一家”,使其領導人沒有真正認識到列強的實質,最後遭到內外鎮壓,陷於失敗。
性質爭議
關於太平天國運動的性質,史學界存在著明顯的分歧,歸納起來,大致有以下兩種:
第一種,認為是一場舊式農民革命。如劉大年在《中國近代史研究中的幾個問題》一文中說:“太平天國期間封建經濟占統治地位,社會生活中最普遍、最突出的是農民和地主的矛盾”,而“參加太平天國運動的民眾是舊式農民戰爭中的民眾。”因此,“太平天國是舊式農民革命的頂峰。”[19-20]
第二種,認為帶有資產階級革命性質。如郭毅生在《略論太平天國革命的性質》一文中提出:太平天國革命無可非議的是農民戰爭,以農民作為革命的主力,但它爆發於中國開始進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之後,崛起於經濟較為發達、中西交通頻繁的兩廣,“此時社會各階級已發生了新的變化,農民已不是中世紀的封建農民,他們具有資產階級民主派的特點,農民以外還有新興的市民等級,這一社會力量投入革命鬥爭中,成為其核心和骨幹。”如“楊秀清、蕭朝貴、秦日昌等人便是無產階級分子傑出代表”(此等人作者認為屬於市民等級,編者注)。“因此,就不能不使得太平天國革命具有了迥異於以往單純農民戰爭的許多特點,其中如政治綱領中提出的平等觀念,否定專制神權和專制政權的思想,便帶有較為明顯的資產階級性質。”
失敗原因
喪失鬥志和指揮失誤
過早建都喪失銳氣。太平軍攻克南京後楊秀清率文武百官迎洪秀全入城。遂決定建都於南京,並改南京為天京。在太平軍攻占武昌時,就存在著去向問題,北進河南則威脅清京,東下金陵則有可能形成割據局面。如今太平軍已順利攻占南京,同樣又存在著去向問題。如果以南京為根據地,然後向北發兵,把戰略重點放在推翻清王朝上,這樣的話,太平軍就應集中精銳部隊及最有權威的將領進入河南、河北、山東,兵鋒直指清廷,這當是太平軍攻占南京的戰略抉擇之一。如果過早在南京建都,太平軍必然以保衛天京的安全為目的來部署一切兵力,革命的進攻階段就會停頓下來,銳氣就會減退。因此,在南京建都實在是犯了兵家之大忌。而這卻是出自洪秀全、楊秀清的意願。太平軍離開廣西之後,便有“取金陵為本”之議。楊秀清認為只要占領了南京,即使成不了事,也可占領黃河以南。洪秀全則多次稱南京為“小天堂”,把“小天堂”作為奮鬥的目標。在建都問題上,洪、楊都有偏安和及早享受的思想。
恩格斯曾經指出:“在戰爭中,尤其是在革命戰爭中,在沒有獲得任何決定性的勝利之前,迅速行動是一個基本規則。”占領南京當然不是決定性的勝利。洪秀全、楊秀清們理應略作休整之後,迅速行動起來,率主力部隊越過長江,乘清軍已如驚弓之鳥之際,向江北推進。時值三月,天氣轉暖,士兵生活容易適應,加上皖北、山東饑民甚多,太平軍一到,饑民相率加入太平軍,形勢當會有重大發展。建都天京之所以是失策的,是因清政府還未推翻,革命的歷程正急速地向前發展之時,突然停止了腳步,這就給清廷留下極大的喘息機會。清軍在驚魂稍定之後重整旗鼓,很快在南京城外紮下了江南大營,使太平軍的作戰部署不得不以護衛天京安全作為主要任務。太平軍戰略上由主動進攻轉為被動防禦。太平天國的領袖們,由於貪圖安逸而逐漸喪失了革命銳志。
農民階級的局限性
農民階級有先天局限。太平天國起義帶有舊式農民戰爭的烙印。農民階級的分散性、守舊性,以及眼光短淺等毛病,在太平軍中都有突出表現。許多太平軍將士參加革命都是出於生活所迫,希望改變貧窮落後的經濟地位。用太平天國名將李秀成的話說,當時太平軍將領號召“凡拜上帝之人不必畏逃”,可以“同家食飯”。這和舊式農民起義者的動機是一致的。許多太平軍將士在參加革命隊伍時,就是抱著當將軍、當丞相、當夫人的目的來的。太平軍將領也用這些來鼓動士兵英勇作戰。如洪秀全在永安突圍時,號召“男將女將盡持刀,同心放膽同殺妖”,因為這樣做了,就能“脫盡凡情頂高天,金磚金屋光煥煥,高天享福極威風,最小最卑盡綢緞,男著龍袍女插花”。這樣的許願在楊秀清發布的布告中也出現過。為了達到這些不太清晰的目標,他們作戰非常勇敢,作出很大的犧牲。他們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但最終總是歸於失敗,這是歷史的規律,也是歷史的局限。
正是因為這樣,歷史上再高明的農民領袖也只能按照封建國家的軌道行事。洪秀全本來是要建立一個新朝代新國家,但在永安封王時連一個合適的名稱也找不到,只好“姑從凡間歪例”,把左輔、右弼、前導、後護各軍師都封王,稱為王爺,並相應地制訂《太平禮制》來規定各級官員的尊卑和特權。洪秀全還在《天父詩》中公開宣揚封建道德中的三綱五常,說什麼“只有媳錯無爺錯、只有臣錯無主錯”。由於歷史和階級的局限,政權形式一經沿著封建政權的軌道走下去,性質就變了,領導人的思想就變了,對革命事業就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神權左右皇權導致核心矛盾。歷代農民起義常有披著宗教外衣,即以神的意志和形式來組織民眾發動民眾。如張角以太平道為號召,朱元璋信奉白蓮教等等。但當這些宗教組織演化成農民起義,特別是建立了農民政權,或農民起義領袖稱王稱帝之後,一般都放棄宗教組織,專心進行奪取政權或發展革命勢力的鬥爭,如朱元璋稱帝之後,立即取締白蓮教,禁止其活動。而洪秀全則在建都南京之後,仍然依賴拜上帝教,教權就成了爭權奪利的工具。
洪秀全既是拜上帝教的教主,又是太平天國的天王。作為教主,他雖然享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但他卻失去替天父、天兄傳言的權利。金田起義前,出於革命鬥爭形勢的需要,楊秀清代天父下凡,援救了革命,洪秀全只好加以承認。楊秀清作為天父的代言人,可以隨時制約洪秀全。洪秀全作為天王,卻沒有實際權力。這就使楊秀清的權力過大,造成洪秀全權力不能集中的局面。其實,洪秀全並不是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機會。假若在金田起義或永安封王時就取消拜上帝教,一切按新建立的組織行使職能,楊秀清代天父傳言的資格就自然消失了,洪秀全作為天王的權力就能集中。由於王權和神權並行,神權實際上又高於王權,而神權又落在大臣楊秀清手中,這就必然造成洪秀全和楊秀清的矛盾,而這兩人的矛盾又必然要延伸到其他大臣之中。
天京事變後,由於原先的天兄代言人蕭朝貴在長沙犧牲,天父代言人楊秀清又在事變中被韋昌輝所殺。所謂天父、天兄人格化本來就是個騙局,楊秀清被殺更是騙局的暴露,太平天國出現了空前的信仰危機。正如恩格斯指出的:“宗教的第一句話就是謊話;宗教一開頭向我們說明某種人的事物的時候,不就把這種事物說成某種超人的、神的事物嗎?”洪秀全向教徒灌輸的上帝是“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而今天父代言人被人家襲殺時並沒有顯示出這些權能,人們自然不會和先前一樣,虔誠地去信所謂的皇上帝了。嚴重的信仰危機,導致分散主義滋生,使太平天國一步一步走向低谷,難有回天之力。
腐敗嚴重
腐敗從根本上動搖了太平天國政權的根基。太平天國的腐敗是和建都天京同時產生的。儘管洪秀全曾經提出要建立一個沒有以強凌弱、爾虞我詐的公平世界,鼓吹凡天下男人皆兄弟、天下女子皆姊妹的平等思想,但他這些從西方基督教教義中撿來的貨色,在洪秀全思想中沒有深化,也沒有消化。洪秀全很難把這些平等思想付諸實踐,只能按照封建王朝的等級制度,即《太平禮制》所規定的等級來規定自己所應該享受的待遇和特權。
洪秀全、楊秀清占據南京以後,便以為可以立國,把享受和特權放在首要地位。洪秀全改兩江總督府為天王府,盡其奢華營造天王府。天王府城周圍十餘里,牆高數丈,內外兩重,外曰太陽城,內曰金龍城,殿曰金龍殿,苑曰後林苑,雕琢精巧。東王府也是窮極工巧,騁心悅目。在革命尚未成功之時,太平天國的領袖們就大造王府,廣選后妃,洪秀全的后妃竟達88人之多。洪秀全、楊秀清住進王宮,作為農民領袖本是司空見慣的通病。問題是天王府不是當作指揮革命戰爭的中心,而是行使特權的神聖無比的宮殿。朝天門外大書曰:“大小眾臣工,到此止行,有詔方準進,否則雪中雲。”而在木牌樓上則書有“天子萬年”、“太平一統”。一個“止行”詔,洪秀全就把自己和眾位大臣隔開了。當年同生死共患難的楊秀清、韋昌輝、石達開等都不能隨意出入天王府。昔日的兄弟今日的丞相們,臨朝時,也只好站在朝門外列隊,對洪秀全不能仰視,否則就有殺身之禍。洪秀全儼然已成為“一人垂拱於上,萬民鹹歸於下”的封建皇帝。
楊秀清是農民起義領袖有眼光的,不論是指揮戰爭,還是組織政府,他都有許多建樹,為太平天國立下了不朽功勳。但是建都南京後,楊秀清的封建特權惡性膨脹。一到南京,他就建起了高大的王府,三年多的時間,從不出南京城一步,但在城裡則為統治一切的全權主宰。所有軍國大事僅與東殿尚書侯謙芳、李壽春等一二人計議,嚴重脫離民眾,加之作風極度張揚,每次出門都盛陳儀仗,不知自忌,甚至用代“天父下凡”來懲罰洪秀全,最後更是發展到“逼封萬歲”。為了顯示特權,楊秀清還設立各種酷刑,如鞭打、枷杖、斬首、五馬分屍等,連韋昌輝、秦日綱、黃玉昆等一些高級將領都被他杖責過。楊秀清的驕橫,造成他和諸多朝臣的積怨,也導致洪秀全的不滿,終於釀成了一場災難——天京事變:楊秀清及其家屬、部下和太平軍精兵兩萬多人被韋昌輝濫殺。天京事變後石達開回到天京,受到天京軍民的熱烈歡迎,滿朝同舉石達開提理政務。可洪秀全卻對石達開大生疑忌,重用自己的兄弟安福二王,以牽制“翼王”,並有“陰圖戕害之意”。在這種情況下,石達開率20萬精兵遠離天京。經過天京事變、石達開出走,太平天國處於十分困難的境地。雖經陳玉成、李秀成等後期太平天國名將的努力,軍事上稍有起色,但終究缺乏回天之力,最後一步一步走向失敗。
其他因素
比如清政府和外國侵略者互相勾結起來,殘酷鎮壓太平天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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