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木

金克木

金克木(1912~2000)字止默,筆名辛竹,安徽壽縣人,1912年8月14日生於江西。文學家,翻譯家,學者。中學一年級就失學,學歷不過國小畢業。1930年到北平求學。1935年到北京大學圖書館做圖書管理員,自學多國語言,開始翻譯和寫作。1938年任香港《立報》國際新聞編輯。1939年任湖南桃源女子中學英文教師,同時兼任湖南大學法文講師。1941年先生經緬甸到印度,在加爾各答遊學,兼任《印度日報》及一家中文報紙編輯,同時學習印度語和梵語。1943年到印度佛教聖地鹿野苑鑽研佛學,同時學習梵文和巴利文,走上梵學研究之路。1946年回國,任武漢大學哲學系教授。1948年後任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教授。隨後娶歷史學家唐長孺先生的妹妹唐季雍為妻。和季羨林、張中行、鄧廣銘一起被稱為“燕園四老”。歷任第三至七屆全國政協委員,九三學社第五屆至第七屆常委,宣傳部部長。2000年8月5日,因病在北京逝世,臨終遺言:“我是哭著來,笑著走。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金克木金克木
金克木(1912年8月-2000年8月5日)生於江西,祖籍安徽壽縣,只上了一年中學就因各種原因而失學,其最高學歷不過是國小畢業。三十年代後到北京求學,曾在北京大學圖書館任職員,他利用一切機會博覽群書,廣為拜師,勤奮自學,同時還掌握了英語、法語、德語、世界語等多種語言。1941年先生經緬甸到印度,任一家中文報紙編輯,同時學習印地語和梵語,後到印度佛教聖地鹿野苑鑽研佛學,同時跟隨印度著名學者學習梵文和巴利文,走上梵學研究之路。

1946年先生回國,應聘任武漢大學哲學系教授,1948年後任北京大學東語系教授。歷任第三至七屆全國政協委員,九三學社第五屆至第七屆常委,宣傳部部長。2000年8月5日,因病在北京逝世,臨終遺言:“我是哭著來,笑著走。”

外界評價

金克木
金克木(1912—2000)
金克木是著名的”未名四老”之一(另三位是季羨林、張中行、鄧廣銘)。
金克木一生淡泊名利,很少談論自己,也很少接受別人採訪。晚年更是深居簡出,以著述為本分。但金克木卻也平易近人,關心後輩。金克木喜歡聊天,與後輩交流;金克木始終把讀者當作朋友,堅持給讀者回信。金克木做教授50多年,桃李滿天下。他的大師的風範、他的詩化的人生和他的智者的境界是我們永遠的精神財富。
比起歷史上的雜家,金克木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學問之雜,前無古人是可以肯定的,後無來者也可以基本斷言,除非人類最終能擺脫講究“專業”的時代。——張汝
金克木是舉世罕見的奇才,靠自學精通梵語、巴利語、印地語、烏爾都語、世界語、英語、法語、德語等多種語言文字。
金克木只是國小畢業生,但在文化界,絕對是一位知識淵博、中外融通的大師級人物。
他以“雜”家著稱:掌握著英語、法語、德語、世界語、印地語和梵語等語言;他對儒家、佛家、道家均有長期的研究,精通梵學,對西方學問也如數家珍,對倫理學、心理學、邏輯學乃至數學、物理、人類學等等都有獨到的見解;更神的是,金克木最擅長將各種學問融通在一起,汪洋恣肆,蔚為大觀。
像金先生那樣博學的長者,並非絕無僅有;但像他那樣保持童心,無所顧忌,探索不已的,可就難以尋覓了。以“老頑童”的心態與姿態,挑戰各種有形無形的權威——包括難以逾越的學科邊界,實在是妙不可言。——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平原

生平經歷

金克木金克木著述
金克木先生祖籍安徽壽縣,1912年8月14日出生於江西省一個舊官僚家庭。他父親本是個窮秀才出身,多年苦讀不第,五十多歲才捐到一個縣官的位置,但在縣官任上屁股還沒有坐熱,便逢上了辛亥革命,不僅削職為民,而且成為革命的對象。至於他母親,本是個窮丫頭出身,由於天生一雙大腳,一生中竟被賣過三次!只是在他父親做官以後,花了三百兩銀子才買進門的。金老太爺在家庭生活上也十分不幸,五十多歲的人竟四次喪偶,在得到第四任續弦夫人的同意後,才將這位大腳大手、勤快能幹的燒火丫頭收為偏房。
沒想到他父親的這位偏房倒真有福氣,竟在這“鼎革”之年,老爺頭上的花翎和頂戴都掉了下來的倒霉年頭,給他生下一個兒子,這就是後來的金克木先生。而他母親從生產的痛苦中清醒過來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生了一個兒子,該不會再賣我了吧?”據金先生回憶,“民國成立後,父親就離開了人世。我生下來就遭遇抄家,尿片都被搜檢過”。因此,金先生的童年並沒有過上什麼富貴生活。
金先生一生只拿過國小文憑,少年時,在安徽壽縣第一國小畢業後,讀了一年中學,便因家道徹底敗落而不得不輟學。為了支撐家庭,他16歲至18歲,托人介紹,曾在家鄉教國小,養活自己和母親。這段時間也正是1927年大革命失敗的年代,在這個年代裡,金克木先生曾參加過共產黨外圍組織的活動,並為共產黨散發過傳單。他在回憶錄中談到,自己還為共產黨組織刻過一次鋼板,至今還記得,那是一張有關國民黨的順口溜:“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1930年,剛滿19歲的金克木先生,便到北平求學,無家無業在這古都中漂泊。他利用一切機會博覽群書,廣為拜師,勤奮自學。他先與一群因種種原因讀不了大學的年輕“北大迷”一起,到當時還設在沙灘紅樓的北京大學旁聽,學習英文、法文、德文和世界語
金克木金克木著述
1932年冬,金先生又因經濟上難以為繼而離開北平,前往山東德縣師範教國文。但1933年,他又帶著掙到手的一點點微薄薪水回到北京大學做起課堂上的“無票乘客”。1935年,經友人介紹,終於在北京大學圖書館謀得了一個職員的位置,成天坐在出納台後,管借書還書。那段時間,據金先生自己說,“卻是我學的最多的一段時間”。
1937年至1938年,中日戰爭爆發,華北吃緊,北平難以再呆下去。金先生雖無中學和大學文憑,但由於有多門出色的外語,又擅長寫作,1938年被香港《立報》聘為國際新聞編輯。1939年又經友人介紹,到湖南長沙省立桃源女子中學教英文。此時,由於湖南大學缺法文教師,使精通法文的金先生終於走上了大學講台。在這段時間裡,他與施蟄存、戴望舒、徐遲等詩人交往,創作詩歌。早在24歲那年,他便出版了詩集《蝙蝠集》,已在新詩界卓然成為一家。徐遲先生的回憶錄《江南小鎮》中,對他們的交往有詳細的記載與描寫。
1941年,金克木先生經緬甸到印度,任一家中文報紙的編輯,同時學習印地語梵語,後又到印度佛教聖地鹿野苑鑽研佛學。他一邊閱讀漢譯佛藏,一邊跟隨印度著名學者喬賞彌學習梵文和巴利文。此後,他曾隨迦葉波法師學習《奧義書》,又曾協助戈克雷教授校勘《集論》梵本。從此,金先生走上梵學研究之路。
金克木先生是於1946年10月27日來國立武漢大學任教的。當時,抗戰勝利後不久,他已開始在學術界初露頭角,又剛從印度留學五年歸國,在上海作短暫停留後,經友人曹來風介紹,應聘為武漢大學哲學系教授,主講印度哲學史與梵文。據他當年的學生、現今武漢大學哲學系教授肖箑夫先生回憶,他還在武大教過西方哲學史。
金克木金克木散文彙編
金先生來武大一事,說起來與吳宓有關,吳宓來武大任教也不過比金克木早兩個月,但作為當時武漢大學外語系教授兼系主任,同時又是校務委員會委員,在人才舉薦方面是個說得上話的人。加之他與金先生原本認識,當年那位勤奮好學的青年人曾給他留下過很深的印象,又有友人曹來風的介紹,便極力向武漢大學文學院院長劉永濟先生及校方舉薦金先生。因此,這位只拿過國小文憑、全靠自學成才、精通東西方多國語言與文化、年僅34歲的金克木,成為了當時人才濟濟的國立武漢大學教授隊伍中的一員。
金先生初來武大任教時,曾與母親一起暫住作為教師單身宿舍的“珞珈山半山樓”,後很快遷往武大東中區二棟二樓。與金先生交往最多的,當數歷史系的唐長孺教授、外語系的周煦良教授、中文系的程千帆教授了,這四人年齡相仿,經常一起外出,繞著珞珈山散步,一路高談闊論。金先生晚年還專門著文《珞珈山上四人行》回憶此事,文中提到:“假如有人稍稍注意聽一下這四位教師模樣不過三十五歲上下的人談話,也許會覺得奇怪。他們談的不著邊際,縱橫跳躍,忽而舊學,忽而新詩,又是古文,又是外文, 《聖經》連上《紅樓夢》屈原和甘地做伴侶,有時莊嚴鄭重,有時嘻笑詼諧。偶然一個人即景生情隨口吟出一句七字詩,便一人一句聯下去,不過片刻竟出來一首七絕打油詩,全都呵呵大笑。”
1947年,蔣介石發動的內戰越打越大,5月底,全校學生連續三個晚上組織大型時事座談會,並請幾位敢於仗義執言的知名教授講演,金克木先生慨然前往,並深受學生歡迎。會上約定,回響華北學聯提出的定於6月2日舉行的全國各大城市學生大遊行
金克木金克木在書房
哪知就在6月1日凌晨三點,國民黨軍警憲特近千人突然包圍武大珞珈山校園,由帶上大口罩的校內特務何釗帶路,拿著黑名單到學生和教工宿舍抓人,進步師生有很多人被抓上囚車,當學生們要衝出宿舍營救被捕師生時,國民黨軍警便向學生宿舍開槍射擊,當場槍殺黃鳴崗、王志德、陳如豐三名武大學生,從而製造了震驚中外的“六一慘案”。
在被捕的五位師長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哲學系的金克木教授,同時被捕的還有工學院的劉穎教授、外文系的繆朗山教授、中文系的朱君允教授、歷史系的梁園東教授。這一事件激起了全國學界以及社會各界的抗議浪潮,三天后,國民黨當局迫於政治與社會壓力,才不得不釋放金克木先生等人。
“六一慘案”使金克木先生等五位教授一時成了新聞人物。北京大學更加看中金先生的才學與人品,並多次表達想請金先生北上任教的願望,由於吳宓此時也有離開武漢大學之意,金克木先生便於1948年7月19日離開武漢大學前往北京大學任教,從而開始了他長達52年的北京大學教授生涯。算起來,金先生在武漢大學任教時間並不長,前後不足兩年時間,以後也再沒有回到過珞珈山。他與武漢方面的聯繫也就僅存於這一點:他在北京與從西南聯大畢業的女才子、武漢大學歷史系著名教授唐長孺先生的妹妹唐季雍女士結為伉儷

個人貢獻

金克木金克木著述
金克木先生在印度文化各個領域的研究中縱橫馳騁,稱得上是真正懂得印度文化的為數極少的人之一。新中國成立以後,他和季羨林先生一道,培養出新中國第一批梵、巴語學者,現在我國年輕一代的梵語學者們,都曾受惠於金克木先生。先生寫作的專著《梵語文學史》是學習印度文學的必讀課本,他不僅研究印度文化最古老的經典,對印度古代文化有深厚的功底,而且對於印度近現代的論述也不落俗套,獨具慧眼。先生論述泰戈爾,不是把泰戈爾與印度文化隔離開來,作為孤立的人來研究,而是把這顆印度文化的璀璨的明珠放到印度文明的長河之中,他能真正懂得並欣賞泰戈爾;先生的《略論甘地在南非早期政治思想》、《略論甘地之死》等文章,運用他對印度社會的了解,分析了印度近現代的社會狀況,歷史地、客觀地對甘地作出了評述
金克木先生在其他領域也同樣是多才多藝,他的詩、文,文筆清秀,充滿美感,寓意深刻,頗有韻味,有《舊巢痕》、《難忘的影子》等文學作品著世,《天竺舊事》把人們帶回到四十年代的印度,給人們留下了印度文化方面的寶貴資料。

金克木先生健談、博學、多聞、敏銳。據金先生早年的學生回憶:1949年他們進北大學習時,作為梵語教授的金先生卻給學生們上政治課,講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他還深入地鑽研過政治經濟學,有的學生至今還能記得金先生當時對資本主義社會主要矛盾所作的深刻闡述。

金克木金克木譯作
其實不光是社會科學,舉凡數學、天文地理、生物等自然科學領域也廣泛涉獵。他很有興趣地鑽研過費爾馬大定理等數學問題,他在臨終前不久寫的一篇文章中就涉及到高等數學的問題,為此還和北大數學系讀博士學位的一位親屬的孩子進行了認真的探討。他早年即同數學大家華羅庚先生很談得來,華先生也是文理兼通。他還曾就具體的數學問題請教過丁石孫先生,並能從丁先生的解釋中判斷出他所擅長的數學研究領域。
金克木先生晚年雖出行不便,但他對新思想、新事物的了解和接受程度,對社會和時代的變革無不具有深入的了解,對許多社會現象、社會時尚都有深刻、絕妙的評論。金先生臨終前還注意到目前正在進行的人類基因組研究計畫,他以一位飽學之士和哲人的眼光不無憂慮地指出:人類在改造自然、改造世界的過程中出現了很大的麻煩,如不慎重從事,在改造自身的過程中也可能會出現更大的麻煩,但是我已經看不到了。晚年金克木先生在《讀書》等報刊上發表了大量文章,討論各種學術文化問題,影響很大。
金克木是舉世罕見的奇才。他精通梵語、巴利語、印地語、烏爾都語、世界語、英語、法語、德語等多種外國語言文字。他曾僅靠一部詞典,一本凱撒的《高盧戰紀》,就學會了非常複雜的拉丁文。他的日語也很不錯。金克木學貫東西,知兼古今,學術研究涉及諸多領域,自己在生前也自稱是“雜家”。他除了在梵語文學和印度文化研究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外,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佛學、美學、比較文學、翻譯等方面也頗有建樹,為中國學術事業的發展作出了突出貢獻。

著作

金克木金克木著述
金先生一生筆耕不輟,30年代就開始發表作品,留下學術專著三十餘種及其他詩文作品多種。

學術專著有《梵語文學史》、 《印度文化論集》 、《比較文化論集》等。
詩集《蝙蝠集》、《雨雪集》;小說《舊巢痕》、《難忘的影子》;散文隨筆集《天竺舊事》、《燕口拾泥》、《燕啄春泥》、《文化獵疑》、《書城獨白》、《無文探隱》、《文化的解說》《藝術科學舊談》 、《舊學新知集》、《圭筆輯》、《長短集》等。翻譯作品《伐致呵利三百詠》、《雲使》、《通俗天文學》《甘地論》 、《我的童年》、《印度古詩選》、《莎維德麗》、《梵語文學史》等。 

人物印象

金克木金克木漫畫像
金克木是著名的“燕園四老”之一(另三位是季羨林張中行、鄧廣銘)。老固老矣,卻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文章寫得一發不可收,直到去世前一個多月還給出版社寄去了一篇《倒讀歷史》。據《讀書》雜誌前主編沈昌文記述,從金府辭出,老人送到門口,扶著門框還要說上半小時;《讀書》每月只能發他一篇文章,但老人一寄就是四五篇——他有太多的話要說了。好在雜誌發之不及,還可以編書刊行,因此我們也就有幸一本接一本地讀到金先生的書。

金克木自上世紀70年代末以來一共出了多少本書?據說多達三十餘種。想來這三十餘種當中還不包括別人的選本(金本人對此一向採取“不管主義”:不贊同,不反對,不提供資料,不寫前言,不擬書名,不審書稿,一切聽憑編者所為)。這類選本多以散文隨筆為主,就筆者搜求所及有謝冕編的《金克木散文選集》、陳偉光編的《咫尺天顏應對難》、黃德海編的《書讀完了》以及最近面世的《倒讀歷史》(張昌華編)。金克木的名字自然是有號召力的,但像這樣為不同的選家編了又編,還是有點不同尋常。這類選本,有的偏重某一方面(比如治學、文化),有的則是面面俱到,力求展現金克木的多維視野和興趣。這裡只談別人的選本,實在是因為金先生的書太多了,而筆者又並非有志於“金學”,只能通過別人的眼光來打量一下這位“怪傑”(張昌華語,意指國小生出身的大學者)了。

何況談論金克木的學問和成就實非筆者所能,就連陳平原這樣的學問大家對此也頗為躊躇乃至最終放棄呢。據陳在《“〈讀書〉時代”的精靈》一文中說,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 《收穫》雜誌準備集中發一批金克木的文章,另加萬把字的評述,考慮到能兼及金氏的文與學的,陳平原比較能夠勝任,但陳在拜讀了金氏的二十餘種著作後乃廢書長嘆,跑去跟金說不幹了,原因是像《梵語文學史》 、《印度文化論集》、《梵佛探》這類書,他“只能焚香拜讀,根本無力評判”,而只把金克木作為一個“隨筆作家”來看,又非他願。陳是大家,他不願為的事情,我等一般讀書人若能勉力為之,也足以沾沾自喜了,因此這裡就試著談談作為隨筆作家的金克木,或者說金克木的隨筆。

金克木金克木與華君武
金克木的散文到底好在哪裡?這原本是個誰讀誰知道的問題。筆者的體會有兩點:一是金先生祛除了我們在讀書上的焦慮,一是金先生的熱中“猜謎”讓人觸摸到了他的家國情懷。前者是為解惑,後者是為傳道,至於授業,以先生之“精騖八極,神遊萬仞”,而以筆者之愚陋實難受之,還是另擇可造之材吧。

金先生有一顆童心,對一切新鮮的東西,總是那么好奇,85歲學會用電腦寫作和傳稿即是一例證。“文革”前他去北大圖書館借書都是拖著小車去拉的,“文革”後體力大不如前,但卻始終關心國際學術的最新發展。在國內還少有人提及詮釋學符號學的時候,他已經在撰文介紹,並將它們用於研究中國文化。

金先生一生淡泊名利,很少談論自己,也很少接受別人採訪。晚年更是深居簡出,以著述為本分。但先生卻也平易近人,關心後輩。先生喜歡聊天,與後輩交流;先生始終把讀者當作朋友,堅持給讀者回信。金先生做教授50多年,桃李滿天下。他的大師的風範、他的詩化的人生和他的智者的境界是我們永遠的精神財富。

自學成才

金克木
金克木著述
金先生在他的《咫尺天顏應對難》一書中十分詳細地談到他是怎樣充分利用北大圖書館自學成才的:“這裡大多是文科、法科的書,來借書的也是文科和法科的居多。他們借的書我大致都還能看看。這樣借書條成為索引,借書人和書庫中人成為導師,我便白天在借書台和書庫之間生活,晚上再仔細讀讀借回去的書”。“借書的老主顧多是些四年級寫畢業論文的。他們借書有方向性。還有低年級的,他們借的往往是教師指定或介紹的參考書,其他臨時客戶看來紛亂,也有條理可尋。漸漸,他們指引我門路。”

“這些讀書導師對我影響很大,若不是有人借過像《藝海珠塵》(文藝叢書)、《海昌二妙集》(圍棋譜)這類書,我未必會去翻看,外文書也是同樣。有一位來借關於繪製地圖德文書。我向他請教,才知道了畫地圖有種種投影法,經緯度弧線怎樣畫出來的。又有一次,來了一位數學系的學生,借關於曆法的外文書。他在等書時見我好像對那些書有興趣,便告訴我,他聽歷史系一位教授講歷學課,想自己找幾本書看。他還開了幾部不需要很深數學知識也能看懂內容的中文和外文書名給我。他這樣熱心,使我很感激。”

金克木先生還特別談到過一位從幾十里外步行趕到北大圖書館來的鼎鼎大名的教授,雖然金先生沒有透露他的姓名,但可以肯定他不在北大任教,只可能是當時燕京大學或是清華大學的教授:“他夾著布包,手拿一張紙向借書台上一放,一言不發。我接過一看,是些古書名,後面寫著為校注某書需要,請某館第準予借出。借的全是善本、珍本。由於外借需有館長批准,而館長那天又剛好不在,這位老先生又一言不發地離去了。待這位客人走後,”“我連忙抓張廢紙,把進出書庫時硬記下來的書名默寫出來,以後有了空隙,便照單到善本書庫中一一查看。我很想知道,這些書中有什麼奧妙值得他遠道來借,這些互不相干的書之間有什麼關係,對他正在校注的那部古書有什麼用處。經過親見原書,又得到書庫中人指點,我增加了一點對古書和版本的常識。我真感謝這位我久仰大名的教授。他不遠幾十里從城外來給我用一張書單上了一次無言之課。當然他對我這個土頭土腦的毛孩子不屑一顧,而且不會想到有人偷他的學問。”

金克木
金克木著述
當後來的人們驚嘆金克木先生如此博學多才,怎么想得到這位當年北大圖書館的小職員,竟是如此這般進入到知識與文化海洋中的呢?

金克木先生晚年曾這樣對他在北大圖書館的經歷作出了總結:“我當時這樣的行為純粹出於少年好奇,連求知慾都算不上,完全沒有想到要去當學者或文人。我自知才能和境遇都決不允許我立什麼遠大目標。我只是想對那些莫測高深的當時和未來的學者們暗暗測一測。我只想知道一點所不知道的,明白一點所不明白的,了解一下有學問的中國人、外國人、老年人、青年人是怎么想和怎么做的。至於我居然也會進入這一行列,濫竽充數,那是出於後來的機緣,並不是當時在北大想到的。可是種因確實是在北大。”

少年時期只拿過國小文憑、並教過國小的金克木先生,特別看到了國小教育的重要性。他認為,在一個人的求知道路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好奇心,而“好奇心是在上國小時培養出來的,是國小的老師和環境給我塑成的。定型以後是再也難改的。大學老師,無論怎樣高明的靈魂工程師,也只能就原有的加以增刪,無法進行根本改造。大學只是樓的高層而不是底層。中學、國小的底子不好,後來再補就來不及了。教育是不可逆轉的。我們不能不顧基礎,只修大層頂。”

金克木看了多少書?這是一個近乎天問的問題,反正我們知道他“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整日“在中外古今的文化思想中旅行”,興趣廣泛到令人吃驚。以這樣一種身份來談讀書,當然是能令人信服的。對於我輩讀書人來說,最感惶惑的就是置身“信息爆炸”的時代,書如雪片般漫天飛舞,讀不勝讀,金先生卻寫了一篇《書讀完了》,認為就文化經典來說,無須“皓首”即可“窮經”,只需選讀最緊要的部分,再佐以大家的指導,也就算是“有文化”了。當然,金先生這裡是就基本教育來說的,目的只在求得常識。一般來說,人們都是為了解決某個問題才去讀書的,目標一旦明確,也就沒有汗漫無歸之憂了。如果有人立志成為博學鴻儒,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但讀書不是目的,博學也不是目的,只有為著解惑的讀書才有讀書的幸福。有些為稻粱謀而讀書或者說是“專業讀書人”,自然難免把一本本未讀的書當成是一雙雙討債的眼睛但金先生又告誡要“轉苦為樂,把包袱改成墊腳石”,因為“‘學而時習之’本來是‘不亦說乎’的”。事實上金先生讀書完全是為了“猜謎”,而不是為讀書而讀書的,因此心態也就非常平和。他早年做過一段時間的圖書管理員,出於對借書人所讀書目的好奇,便按照借書人的“指引”去看書,但這么做的目的是“只想知道一點所不知道的,明白一點所不明白的,了解一下有學問的中國人、外國人、老年人、青年人是怎么想和怎么做的”,而“完全沒有想到要去當學者或者文人”(《一點經歷》)。

詩作欣賞

生命

金克木金克木著述
生命是一粒白點兒,
在悠悠碧落里,
神秘地展成雲片了。

生命是在的煙波里,
在飄搖的小艇中。

生命是低氣壓的太息,
是伴著蘆葦啜泣的呵欠。

生命是在被擎著的紙菸尾上了,
依著裊裊升去的青煙。

生命是九月里的蟋蟀聲,
一絲絲一絲絲的隨著西風消逝去。

人物軼事

在圖書館上“大學”

1930年,金克木突然發現了一大寶藏:市立圖書館。這個圖書館,使讀書青年金克木有了歸宿感,他覺得那兒就是他的新家,是他的大學。正如金克木所描述的:”我幾乎是天天去,上午、下午坐在裡面看書,大開眼界,補上了許多常識,結識了許多在家鄉國小中聞名而不能見面的大學者大文人的名著。如果沒有這所圖書館,我真不知道怎么能度過那飛雪漫天的冬季和風沙捲地的春天,怎么能打開那真正是無窮寶藏的知識寶庫的大門。”

”探寶”與激情——外語學習

金克木學習英語的初期,好像進入一個巨大的迷宮,好奇心和激情推動著他往前走。老師對他說:”富蘭克林學英文就是念的阿狄生。”這就更讓他覺得迷宮裡面有無數的珍寶要他來開發。他無意中調動起老師的激情,教學漸漸變成了討論,討論又發展為談論。就這樣,金克木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探到了老師在大學四年中所學的英文要點和心得。此後,金克木又以同樣的”探寶”激情,學好了法語、世界語、梵語等多種語言,成為名副其實的語言學大師。

五行金克木

五行學說最早出現於《尚書·洪範》:“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白虎通義》載:五行所以相害者,天地之性,眾勝寡,故水勝火也;精勝堅,故火勝金;剛勝柔,故金勝木;專勝散,故木勝土;實勝虛,故土勝水也。
五行流通生旺氣、五行流通生財氣,情侶之間、家人之間五行衝剋,導致流通受阻,需要化解,以趨吉避凶。五行流通受阻主要有三方面的影響:
1、事業財運受阻,難有發展;2、身體健康損害,比如導致身體病痛,交通事故等意外傷害;3、情侶夫妻間五行衝剋,可導致婚姻感情不利。
金克木的化解
根據五行生剋關係,金能克木,木堅金缺。也就是說,雖然金可以克木,木對金有反作用的。化解金克木,最好採用五行通關、陰陽相濟之法,而不要簡單地採用克木補土的方法,以免木堅金缺,反而不好。
五行通關、陰陽相濟之法具體如下:1、請陰陽五行護身符(五行平安符)隨身攜帶或放臥室鎮宅,催動自身陰陽五行能量場周而不散,行而不亂,避免被衝剋,護佑元神,平安吉祥。
2、風水化解。請五行八卦福,分別用於臥室、客廳等主要房間鎮宅,催動居家風水五行流通生旺氣、五行流通生財氣,調節陰陽和諧保全寧、陰陽相濟旺宅運。

走近國學大師

“國學”是中華民族的民族根基和文化文脈,正是有了國學大師的潛心鑽研和薪火傳承,才有“國學”的生生不息。現在,就讓我們走近這些令人景仰的國學大師,感受他們為人治學的謙遜嚴謹,國學素養的博大精深。
俞樾| 楊守敬| 王先謙| 沈曾植| 廖平| 黃侃| 吳梅| 羅振玉| 沈兼士 | 傅斯年| 余嘉錫| 柳詒徵| 呂思勉| 湯用彤 | 陳夢家| 蒙文通| 陳垣| 吳宓 | 徐復觀 | 夏承燾 | 任中敏| 文懷沙| 南懷瑾| 徐復 | 饒宗頤| 鍾敬文| 周一良| 白壽彝| 程千帆 | 金克木| 陳貽焮 | 林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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