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范振鈺(1927—2008)相聲演員。1950年拜班德貴為師,相聲泰斗馬三立的再傳弟子。專事捧哏。出師後,加入天津和平區曲藝團。十年動亂,在工廠燒鍋爐。“四人幫”垮台後重返舞台。1979年與高英培一起調入全總文工團。2008年11月17日凌晨5點12分,因心臟衰竭在天津總醫院去世,享年81歲。
范振鈺捧哏,善於揣摩故事情節,研究人物心理,捧得穩、準,嚴絲合縫,恰到好處。高英培與范振鈺合作40餘年,配合默契,珠連壁合,他們創作和表演的主要節目有: 《釣魚》 、 《跟誰對著幹》 、 《不正之風》 、 《教訓》 、 《皆大歡喜》 、 《一對沙發》 、 《大家研究》等。
1985年被評為中國十大笑星之一。
因病入院
郭德綱急探范振鈺
念舊情郭德綱急探范振鈺
兩人曾合作近四年如今范老做手術身體虛弱難說話紙筆傳情仍關心他人
82歲高齡的相聲名家范振鈺上周剛做完氣管切開手術,郭德綱還特地趕回天津探望。
郭德綱在經紀人王海的陪同下,驅車前往天津,看望十年前就與自己合作過的老前輩范振鈺。郭德綱告訴記者,上周三剛剛做完氣管切開術的范先生身體還十分虛弱,目前只能靠胃管進流食。
范先生看到郭德綱來訪,情緒很激動,但是卻不能說話,只能靠手中的紙、筆進行簡單交流。
他在白紙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沒有一句是關於自己的病痛,都是對別人的關心:“注意身體”、“你忙”、“你帶隊伍回去吧”。
由於郭德綱前來探望,病房周圍一時間圍滿了看熱鬧的醫護人員和病友。為了給范老一個正常的休息環境,郭德綱就不得不儘快離開,一共只停留了二十幾分鐘。一說要走,范老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講到這段,郭德綱也放慢了語速:“我心裡也不好受啊。可是我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儘量安慰他。”
郭德綱回憶道,十年前他剛到北京的時候,曾經跟范老合作過近四年的時間。當時范老在和平門有一套平房,也給了他一把鑰匙,倆人經常在這裡對活。
郭德綱表示,回頭有時間再去看范老,他說:“范老還說7月份要辦專場,我跟他說包在我身上。等他身體好點,我再好好問問他想怎么辦。”
范老病情追訪
做完手術瘦得脫了相
范振鈺的徒弟——德雲社演員高峰是近來探望范老最頻繁的人,他詳細介紹了范老的病情。
范振鈺以前經常腿疼、腳腫,但是一直也沒有仔細檢查過。直到今年年初,才查出是股骨頭壞死,隨後做了手術,但股骨頭很快滑出,於是又回到醫院治療。
由於范老呼吸系統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上周做了氣管切開手術。老人現在只能吃流食,頂多在粥里加點蝦仁,近來消瘦得十分厲害,已經瘦得脫了相。
這幾天,范老的情況已經比上周略有好轉。如果能安全度過本周,危險係數將會降低很多。
從藝經歷
1950年拜班德貴為師,專事捧哏。出師後,加入天津和平區曲藝。1979年與高英培一起調入全總文工團。
捧哏特點
善於揣摩故事情節,研究人物心理,捧得穩、準,嚴絲合縫,恰到好處。
搭檔
高英培(1928—2002)相聲演員。天津市人。1948年正式拜趙佩茹為師。1951年滿師後,開始撂地演出,老藝人周德山、吉評三等都給他捧過哏。
1954年參加天津市和平區曲藝團,同范振鈺結成對子。1958年和1962年,與范振鈺兩次赴福建前線演出。十年動亂,被下放到天津紙製品廠蹬三輪。“四人幫”垮台後重返舞台。1979年調到全總文工團。1985年被評為中國十大笑星之一。
高英培藝術功底紮實,表演風格火爆,尤其擅長表現天津市民生活,語言節奏和舞台氣氛與觀眾心理相吻合。
經典作品
乙:哎,對啦。
甲:作為一個相聲演員可不簡單。首先來說,得具備幾種條件。
乙:都要什麼條件?
甲:要求我們演員呢,五官相貌得端正。最主要的呢,是眼睛,必須要眼神好,口白還得要清,而且各方面的知識都要有。
乙:得明白。
甲:因為它是個綜合性的藝術,我們這個工作很不簡單。
乙:是啊。
甲:可是有人把我們這工作看得很簡單。
乙:誰呀?
甲:我們街坊有一位,就是這樣。他是天津人,說話天津口音,沒事兒老跟我聊天兒,“哎,高英培,我有工夫兒,咱們摻和摻和,行嗎?”
乙:什麼叫“摻和摻和”呀?
甲:我就跟他說啦,“您可摻和不了,我們這是藝術。”“得啦!別來這勁兒啦!嘛藝術啊,你們那玩藝兒有嘛?”
乙:好嘛,太輕視我們啦。
甲:哎,他這個人就這樣:看什麼工作都容易,看什麼工作都簡單。
乙:實際呢?
甲:把他擱在哪兒,哪兒不行。
乙:嘴把式!
甲:對啦。我們院裡西屋住著兩家兒,在鋼廠里工作,業餘的時候兒有個共同的愛好。
乙:愛好什麼呀?
甲:愛好釣魚。這個釣魚是個慢性子活兒。買個魚竿兒,來個魚鉤,一根魚弦,來個漂兒;下好了魚食,也許擱著,抽菸,這兒看著魚漂兒。多咱魚漂兒往下一沉,一甩竿兒,就釣上來啦。
乙:對,是這個意思。
甲:慢性子活兒,急脾氣行嗎?急脾氣到河邊上一呆:走!咦?怎么沒上來?走!嗯?走!咦,怎么上不來呢?走!好,上不來沒關係,我下去吧!
乙:他下去啦!這是釣魚嗎?
甲:摸魚呢!人家西屋兩家老釣魚去,回來在院裡熬魚吃。他愛人看著眼饞啦,就跟他說:“唉,我說二個他爸爸!”
乙:誰?什麼“二個他爸爸”呀?
甲:他們有個孩子,小名兒叫“二個”。
乙:噢,指著孩子叫的。
甲:對啦。“唉,我說二個他爸爸,你看人家西屋倆大哥呀,沒事老釣魚去,回來就熬魚吃,這玩藝多哏兒!”
乙:看著哏兒啊?
甲:“咱們甭說熬魚啦,哪怕咱們來頓魚湯呢!”
乙:呵,她還夠饞的!
甲:他可就接過來啦,“嘛玩藝兒?老釣魚呀?我也不是吹,我不去就完啦。我要去呀,我到那兒,閉著眼拿個百兒八十條來!”
乙:拿多少?
甲:這釣魚有釣百八十條的嗎?
乙:沒見過。
甲:他愛人一聽高興啊,“唉喲,二個他爸爸,你要能釣,明釣點多好!”“行啦,你甭管啦,明兒我盯著釣去吧!”可真不含糊,出去之後花六塊錢買個魚竿兒。
乙:還真下本兒。
甲:一進門兒,“哎,誰?二個他媽媽,你給我烙個糖餅!”
乙:烙糖餅乾嗎?
甲:“我釣魚去!”
乙:噢,餓了好吃。
甲:“嗯,拿面口袋給我改個兜子。”
乙:那幹嗎呀?
甲:“擱魚。”
乙:面口袋擱魚呀?
甲:“對啦!沒告訴你嘛,閉著眼拿個百八十條來!”
乙:有把握!
甲:還真不簡單。早晨七點半走的,下午四點半他回來的。
乙:釣多少?
甲:一條沒釣來。
乙:好嘛,白去啦。
甲:一進門兒他愛人就問他:“唉喲,二個他爸爸,你釣來了嗎?”“釣嘛呀!別提啦,咱去晚啦!我到那兒一看哪,好傢夥,這撥兒過去啦。”
乙:什麼過去啦?
甲:這魚有論“撥兒”的嗎?
乙:沒聽說過。
甲:“這撥過去啦,歸其我一打聽啊,明兒還一撥呢。我給你釣明兒那撥去吧。有嘛事兒明早起再說吧,你先睡覺吧。”第二天早晨,“哎,二個他媽媽,你給我烙倆糖餅。”
乙:倆啦!
甲:“今兒我多擱點功夫。”還是那鐘點走的,又是那鐘點回來的。
乙:這回釣多少?
甲:一條沒釣來。
乙:還是白去。
甲:一進門兒,他愛人又問啦:“哎喲,二個他爸爸,你釣來啦嗎?”“釣嘛呀!別提啦,到那兒還真趕上這撥兒啦,我呀下好竿兒啦,來了幾個小孩兒洗澡,噼里啪啦一撲通,沒啦。”
乙:這個寸勁兒啊。
甲:“急得出了一身汗,歸其我一打聽:好傢夥,明兒還來一撥啦。”
乙:又一撥兒。
甲:“明兒這撥兒太好了,我給你釣明兒這撥去。明兒我要釣不來,聽了沒有,你到河裡盯著撈我去!”
乙:要自殺呀!
甲:他要跳河!正在這陣兒,同院有個姥姥在他們屋裡串門兒,打算借這個機會勸勸他:“大哥,我勸你吧!你看人家西屋倆大哥老釣魚呀,你可釣不來呀!你說你在院兒里說了多少大話啦!哪樣事兒你辦成的?往後像這類話少在院裡說,約不來多寒磣哪!”
乙:哎,這可是好話。
甲:他倒跟人急啦!“姥姥,您這怎么啦?他們約得來!我釣不來?我告訴您:姥姥,就沖你了這話我釣去,明兒我釣去!明兒我釣不來,我不在這門口住啦,我沖你搬家!我,哎……那誰,二個他媽媽,你給我烙仨糖餅!”
乙:又改仨啦?
甲:他愛人一邊烙著餅,一邊就琢磨啦,“哎喲,二個他爸爸,你可真哏兒啊!魚呀你是一條沒釣來,你飯量可見長啊!”
乙:嗐!可不仨餅了嗎!
甲:第三天七點半走的,八點半他不釣啦。
乙:不釣啦?
甲:扛著魚竿兒奔魚市兒啦,上魚市兒踅摸去啦!一進魚市兒,把賣魚的嚇了一跳:“喲!怎么這位釣我們這兒來啦?”他過來還問哪:“掌柜的,這多少錢一斤?”賣魚的一瞧,這位怎么扛著魚竿兒買魚呀?“您問這個,兩毛五一斤,一塊錢四斤。”“兩毛五……活嗎?”“您看,個個活。”還真不含糊,個個活。“嘛,你啦,您給我來四斤,來一塊錢的。”人家給他稱四斤魚,“給您擱哪兒?”“別擱哪兒,分量夠嗎?”“您看,四斤高高的。”“嘛四斤高高的?你再給饒一個,再燒一個。”
乙:這叫什麼人格呀?
甲:沒辦法,四斤高高的,人家又饒一個,“給您擱哪兒?”“倒兜子裡頭。嘿,這撥就算我趕上啦!”
乙:還趕上啦!
甲:拿著魚可就回家啦。到家進門就這一嗓子,把同院的全喊出來了,“我說二個他媽媽,你把大木盆給我拿出來呀!好傢夥,我可趕上這撥兒啦!”
乙:這嚷什麼呀?
甲:為的是讓同院的知道知道他釣來啦。
乙:這是賣派。
甲:一嚷嚷呢,同院都出來啦。姥姥也出來啦。木盆往院裡一擱,一放水,一倒,這魚真不含糊。
乙:怎么呢?
甲:這魚一見水,個個活。他可就忘了一樣。
乙:什麼呀?
甲:買的魚跟釣的魚不一樣:釣的魚有大有小,什麼魚都有;買的魚一般大。
乙:對呀!
甲:姥姥越看這魚越納悶兒,“大哥,你這魚都一般兒大呀?”“對啦,姥姥,這撥都一般兒大。這叫技術,不一般大咱也不釣。沒告訴您嘛,閉著眼也拿個百兒八十條來。”“不對吧,大哥,你這可別是買的吧?”就這句話,他可急啦!“哎,姥姥,你看這怎么叫買的?我告訴您哪,姥姥,咱們在一院兒住這么些年啦,咱們都是老街坊啦。照您這樣說,我來個半身不遂,您在我身上可缺了大德啦!”
乙:嗐!
甲:他愛人一看,在這院裡栽這跟頭幹嗎呢,打算給打個圓盤,“唉喲,姥姥,您可別這么說話呀,這么大年紀,說話可真不是地方。這怎么是買來的,怎么是買來的?是釣來的,是釣來的。二個他爸爸,你甭著急啦,是釣來的。這魚可能有二斤多。”他接過來啦,“嘛玩藝兒,二斤多?四斤還高高的啦!你不信你問去,就這樣兒,掌柜的還給饒一個啦。”
乙:還是買的!
徒弟
趙津生、騰生祥、彭華、於志勇、郭伯良、何世銘、王傳林、叢波、楊俊傑、馬騰翔、劉春山、張德起、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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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綱告訴記者,上周三剛剛做完氣管切開術的范先生身體還十分虛弱,只能靠胃管進流食。
范先生看到郭德綱來訪,情緒很激動,但是卻不能說話,只能靠手中的紙、筆進行簡單交流。
他在白紙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沒有一句是關於自己的病痛,都是對別人的關心:“注意身體”、“你忙”、“你帶隊伍回去吧”。
由於郭德綱前來探望,病房周圍一時間圍滿了看熱鬧的醫護人員和病友。為了給范老一個正常的休息環境,郭德綱就不得不儘快離開,一共只停留了二十幾分鐘。一說要走,范老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講到這段,郭德綱也放慢了語速:“我心裡也不好受啊。可是我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儘量安慰他。”
郭德綱回憶道,他剛到北京的時候,曾經跟范老合作過近四年的時間。當時范老在和平門有一套平房,也給了他一把鑰匙,倆人經常在這裡對活。
郭德綱表示,回頭有時間再去看范老,他說:“范老還說7月份要辦專場,我跟他說包在我身上。等他身體好點,我再好好問問他想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