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作者:周作人
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瓜豆集》.jpg |
出版日期:2002年1月
ISBN:754344389
頁數:216
裝幀:軟精裝
開本:32開
版次:1
書名由來這半年裡所寫的文章大小總有三十篇左右,趁有一半天的閒暇,把他整理一下,編成小冊,定名曰《瓜豆集》。為什麼叫作瓜豆的呢?善於做新八股的朋友可以作種種的推測。或曰,因為喜講運命,所以這是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吧。或曰,因為愛談鬼,所以用王漁洋的詩,豆棚瓜架雨如絲。或曰,鮑照《蕪城賦》雲,“竟瓜剖而豆分”,此蓋傷時也。典故雖然都不差,實在卻是一樣不對。我這瓜豆就只是老老實實的瓜豆,如冬瓜長豇豆之類是也。[1]
內容提要
“寫《風雨談》忽忽已五個月,這小半年裡所寫的文章並不很多,卻想作一小結束,所以從《關於雷公》起就改了一個新名目。本來可以稱作《雷雨談》,但是氣勢未免來得太猛烈一點兒,恐怕不妥當,而且我對於中國的雷公爺實在也沒有什麼好感,不想去惹動他。還是仍舊名吧,單加上後談字樣。案《風雨》詩本有三章,那么這回算是瀟瀟的時候也罷,不過我所喜歡的還是那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一章,那原是第三章,應該分配給《風雨三談》去,這總須到了明年始能寫也。”這是今年五月四日所寫,算作《風雨後談》的小引,到了現在掐指一算,半個年頭又已匆匆的過去了。這半年裡所寫的文章大小總有三十篇左右,趁有一半天的閒暇,把他整理一下,編成小冊,定名曰《瓜豆集》,後談的名字仍保存著另有用處。為什麼叫作瓜豆的呢?善於做新八股的朋友可以作種種的推測。或曰,因為喜講運命,所以這是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吧。或曰,因為愛談鬼,所以用王漁洋的詩,豆棚瓜架雨如絲。或曰,鮑照《蕪城賦》雲,“竟瓜剖而豆分”,此蓋傷時也。典故雖然都不差,實在卻是一樣不對。我這瓜豆就只是老老實實的瓜豆,如冬瓜長豇豆之類是也。或者再自大一點稱曰杜園瓜豆,即杜國菜。吾鄉茹三樵著《越言釋》卷上有《杜園》一條雲:“杜國者兔國也,兔亦作菟,而菟故為徒音,又訛而為杜。今越人一切蔬菜瓜蓏之屬,出自園丁,不經市兒之手,則其價較增,謂之杜國菜,以其土膏露氣真味尚存也。至於文字無出處者則又以杜園為訾謷,亦或簡其詞曰杜撰。昔盛文肅在館閣時,有問制詞誰撰者,文肅拱而對曰,度撰。眾皆鬨堂,乃知其戲,事見宋人小說。雖不必然,亦可見此語由來已久,其謂杜撰語始於杜默者非。”土膏露氣真味尚存,這未免評語太好一點了,但不妨拿來當作理想,所謂取法乎上也。出自園丁,不經市兒之手,那自然就是杜撰,所以這並不是缺點,唯人云亦云的說市話乃是市兒所有事耳。《五代史》雲:“兔園冊者,鄉校俚儒教田夫收子之所誦也。”換一句話說,即是鄉間塾師教村童用的書,大約是《千字文》《三字經》之類,書雖淺薄卻大有勢力,不佞豈敢望哉。總之茹君所說的話都是很好的,借來題在我這小冊子的卷頭,實在再也好不過,就只怕太好而已。這三十篇小文重閱一過,自己不禁嘆息道,太積極了!聖像破壞(eikonoclasma)與中庸(sophrosune),夾在一起,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有好些性急的朋友以為我早該談風月了,等之久久,心想:要談了罷,要談風月了吧!?好像“狂言”里的某一腳色所說,生怕不談就有點違犯了公式。其實我自己也未嘗不想談,不料總是不夠消極,在風吹月照之中還是要呵佛罵祖,這正是我的毛病,我也無可如何。或者懷疑我罵韓愈是考古,說鬼是消閒,這也未始不是一種看法,但不瞞老兄說,這實在只是一點師爺筆法紳士態度,原來是與對了和尚罵禿驢沒有多大的不同,蓋我覺得現代新人物里不免有易卜生的“群鬼”,而讀經衛道的朋友差不多就是韓文公的夥計也。昔者党進不許說書人在他面前講韓信,不失為聰明人,他未必真怕說書人到韓信跟前去講他,實在是怕說的韓信就是他耳。不佞生性不喜人股與舊戲,所不喜者不但是其物而尤在其勢力,若或聞不佞謾罵以為專與《能與集》及小丑的白鼻子為仇,則其智力又未免出党太尉下矣。孔子云,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這在莊子看來恐怕只是小知,但是我也覺得夠好了,先從不知下手,凡是自己覺得不大有把握的事物決心不談,這樣就除去了好些絆腳的荊棘,讓我可以自由的行動,只挑選一二稍為知道的東西來談談。其實我所知的有什麼呢,自己也說不上來,不過比較起來對於某種事物特別有興趣,特別想要多知道一點,這就不妨權歸入可以談談的方面,雖然所知有限,總略勝於以不知為知耳。我的興趣所在是關於生物學人類學兒童學與性的心理,當然是零碎的知識,但是我惟一的一點知識,所以自己不能不相當的看重,而自己所不知的乃是神學與文學的空論之類。我嘗自己發笑,難道真是從“妖精打架”會悟了道么?道未必悟,卻總幫助了我去了解好許多問題與事情。從這邊看過去,神聖的東西難免失了他們的光輝,自然有聖像破壞之嫌,但同時又是讚美中庸的,因為在性的生活上禁慾與縱慾是同樣的過失,如英國藹理斯所說,“生活之藝術其方法只在於微妙地混和取與舍二者而已。”凡此本皆細事不足道,但為欲說我的意見何以多與新舊權威相衝突,如此喋喋亦不得已。我平常寫文章喜簡略或隱約其詞,而老實人見之或被貽誤,近來思想漸就統制,慮能自由讀書者將更少矣,特於篇末寫此兩節,實屬破例也。中華民國二十五年十一月一日,著者自記於北平知堂。[2]書評
《瓜豆集》的頭幾篇,關於鬼神,家庭,婦女特別是娼妓問題,都有我自己的意見在,而這些意見有的就是上邊所說的讀書的結果,我相信這與別人不盡同,就是比我十年前的意見也更是正確。”這裡特彆強調的“意見”,即是“聖像破壞”;而“文抄公”的寫法則與“中庸”正相一致。集中幾篇談論婦女問題文章,頗可體現周氏“聖象破壞”的“意見”。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此前在《藝術與生活》、《雨天的書》、《談虎集》等書中多有論述,此期所作,如《劉香女》及《秉燭談·雙節堂庸訓》等,寫得更其深刻沉重。周氏有關思想,涉及兩個方面,即性心理學和作為社會問題之一的婦女問題,而前者又做成後者的基礎,正如作者所說:“我們也希望可以從性心理養成一點好的精神,……由這裡出發去著手於中國婦女問題,正是極好也極難的事。”(《苦口甘口·我的雜學》)但是周氏從性心理學所得,卻不限於對婦女問題的意見,可以說他全部道德觀都是由此產生,所以實在是其思想的重要基礎之一。這用他的話說就是“從‘妖精打架’上想出道德來”。基於性心理學,正當地看待兩性關係(即所謂“淨觀”),進而正當地看待人,正當地看待女人,在他看來這才是道德的,否則就是野蠻,不道德,無論打著“猥褻”或“嚴正”的名義。而且認識如此,行為也當如此。《題記》說:“我覺得現代新人物里不免有易卜生的‘群鬼’,而讀經衛道的朋友差不多就是韓文公的夥計也。”都是針對假道學說的。這裡他受到靄理斯很大影響,而後也從中國古代找到不少同調(如李贄、俞正燮等),其對性心理學和婦女問題的看法,即可用兩句老話來形容,一是“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是“嘉孺子而哀婦人”。然而他的思想與道學家的正統觀念是根本對立的,所謂“反禮教”,所謂“聖像破壞”,重點即在於此。周氏由性心理學建立的道德觀涵蓋男女兩性,但是女性沒有社會保障,多處受害者地位,所以尤其關注這一方面,而對女性之不幸遭遇,無論是經歷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特別予以同情。他對不把女人當人看的舊道德意識,攻擊可謂不遺餘力,而且前後始終如一。中期以後,已基本不談社會問題,涉及婦女卻往往例外,集中《劉香女》、《尾久事件》和《鬼怒川事件>),都是“時文”。然而婦女問題既是社會問題,婦女之性的解放與經濟的解放便須在社會範圍內加以解決,所以他的結論是:“略略考慮過婦女問題的結果,覺得社會主義是現世唯一的出路。”
專家評價
本書是周作人自編文集中的《瓜豆集》分冊。書中收錄了周作人先生大量的散文作品。這些作品內容豐富,涉及面廣,文筆生動流暢,看似散亂無章卻內含精巧絕倫,充分顯示了作者對文字的駕馭能力。具有較高的文學性、藝術性及可讀性。一篇篇精美的散文會使您回味無窮。[3]作者簡介
周作人(1885-1967),祖籍浙江紹興,1906年赴日本東京政法大學、立教大學文科學習。回國後曾擔任燕京大學新文學系主任與北京大學文學院國文系和日文系主任。主要作品有《雨天的書》、《澤瀉集》、《談虎集》、《談龍集》、《苦條隨筆》、《夜讀抄》、《瓜豆集》、《藥堂語錄》、《甘口苦口》、《立春以前》等。周作人相關著作
長期以來,周作人在中國文壇上可謂是寂寞的,在辭世後相當長的時間中,他的作品幾乎被人們所遺忘,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現代散文開山大師的地位。本集精選了周作人生平書稿、散文及翻譯著作等,旨在揭開塵封的歲月,為今天的讀者們呈現出一篇篇平和寬容、樸實有諧趣、飽含難以言說的美的知堂真味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