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簡介
羅伯特·佩恩·沃倫,當代美國的一大文豪,“繼福克納之後最傑出的南方小說家”。《國王的人馬》是他的代表作,曾獲普利茲獎,並被搬上銀幕。作者聲稱無意創作政治小說,但是因其對美國社會種種不公正現象的無情揭露,對美國腐敗政治的有力抨擊,《國王的人馬》仍然成為一部寓意深遠的政治小說和能夠準確反映當時美國現實的社會小說,對於我們正在進行的反腐倡廉活動有著積極的借鑑作用。
小說以20世紀30年代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長休伊·斯的生平為基礎,描寫主人公威利。斯塔克,一個原本默默無聞的農家子弟,依靠自己的勤奮努力,懷著改革政治,造福於民的美好願望,一步步走上州長的位子。但此後卻大搞獨裁政治,拉幫結派,黨同伐異,在貪污腐敗的泥坑裡越陷越深,最後遭到一個醫生莫名其妙的槍殺……
小說介紹
《國王的人馬》因其對美國社會種種不公正現象的無情揭露,對美國腐敗政治有力抨擊,《國王的人馬》成為一部寓意深遠的政治小說和能夠準確反映當時美國現實的社會小說。
《國王的人馬》在寫作手法上不同凡響。它採用第一人稱的敘述方式,其中實際上有兩個故事,敘述者和州長威利的故事交織在一起,使人難以確定哪一個是真正的主人公。沃倫通過威利表現了一個勇於跟貪官污吏進行鬥爭的正直的青年如何蛻化變質,成為只有權欲觀念的政客,最後做了政治的犧牲品;他又通過傑克經過痛苦的思想鬥爭終於擺脫無主義思想,承擔起自己在社會中的道德責任的故事來說明人必須認識自我發現自我,對自己在社會中的地位、作用和責任做出正確的道德選擇。從這一點來看,《國王的人馬》又是一部寓意深刻的倫理小說和哲學小說。更加奇妙的是,沃倫還創造了一個故事中的故事來點明主題。所有的故事都情節曲折,引人入勝而且還十分感人,《國王的人馬》是一本無論在內容和技巧上都值得模仿和借鑑的好書。
沃倫領軍的“新批評派”認為文學作品是跟創作意圖、創作過程和所反映的現實毫不相干的、獨立的客觀物體,文學有其特殊的語言,文藝批評的作用,在於通過嚴密的文字分析發現作品的內在價值。政治只不過提供了一個故事的形式,《國王的人馬》表現的是“更深刻的問題”,將善惡的選擇權放在個體的人身上,指向世俗倫理。
《國王的人馬》[美]羅伯特·佩恩·沃倫著陶潔譯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
書籍評價
一個長篇的核心,也許僅僅一句話。如果這句話是“一個男人用一輩子愛一個女人”,加上雲裡霧裡的浮華,就變成瓊瑤小說;加上古墓、輕功、江湖,變成《神鵰俠侶》 ;加上瘟疫、香蕉公司、南美風情,則變成《霍亂時期的愛情》。寫作的過程,是順著這句話向前,經歷不同岔道,抵達各自汪洋。閱讀的過程,則從文字的汪洋回溯,發掘最初的源頭。
《國王的人馬》的核心,可能被歸納為“貪官墮落記”。中文譯者正是這么乾的。他在後記與封底一再強調,該書“對我們正在進行的反腐倡廉活動有著積極的借鑑作用。”讓我以為是陸天明風格。
除了給小說貼標籤,譯者還大倒苦水,說該書涉及美國的方方面面,兼多隱語、典故、象徵,翻譯如何辛苦。於是又有錯覺,以為類似《尤利西斯》 。讀完才知又被誤導——這就是本乾乾淨淨的“美國往事”。
《國王的人馬》的作者羅伯特·佩恩·沃倫,被譽為“繼福克納之後最傑出的南方小說家”。但我想,沃倫也許不認為福克納寫的是真正的美國南方,就像馬爾克斯堅稱博爾赫斯寫的不是真正的拉丁美洲。福克納的是“意識流小說”。沃倫的才是“南方小說”,它有泥土的味道。馬爾克斯是有理由的。沒有泥土味道,哪有資格扯地域。
《國王的人馬》以真人真事為原型。聯想同樣紀實的《劊子手之歌》 。諾曼·梅勒寫了一個美國西部的“馬加爵”,行文簡淨、明亮,它的泥土味道,是被太陽灼得乾乾的焦味。《國王的人馬》則有拖泥帶水的憂傷。這種憂傷,我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也是被貼標籤的,我曾誤認是一本美國周梅森)里讀到過。
沃倫是唯一的小說、詩歌雙料普利茲獲得者。小說家沃倫想使《國王的人馬》像一本真正的寫實小說,在情節和信息量中快速流轉;詩人沃倫卻不自禁停頓,把玩內心精妙。一位出國做主婦的同學告訴我,從上海到美國後,活潑的她時常獨處,於是生平第一次,她發現了自己的意識流,如此複雜繁多。詩人沃倫就是這樣,在靜謐中聽聞,在停頓處看見。“樹葉掉下來的時候,可能陽光燦爛,空氣寂靜得令人心痛,就像你看過牙醫,把牙撥了,第二天還是覺得牙疼一般,好像你站在街角等候綠燈時,突然往昔的情景襲上心頭,你想到如果世事不變、歲月如舊,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因而心中一陣發痛。”這描述使你想到什麼?普魯斯特和他的瑪德蓮娜小餅乾?不錯。《國王的人馬》的味道,是在潮濕的美國泥土裡,撒上惆悵追憶的歐式小餅乾屑。
小說意義
長篇小說的震懾力有時只在於其篇幅,但偉大而優秀的作家不僅僅能夠以驚人的力量寫的足夠長,還能在這么漫長的敘述道路上保持著高密的信息。就像一雙複眼拿著放大鏡把虛構世界的所有細節逐一呈現,有時你懷疑這個小說的創作者有無數張嘴,他們不停的說啊說。在所有對象和邏輯關係的絮語中你才發現,高精的文字建設會超過影像的表述,他們激發了想像,而影像才是具象的始作俑者,想像的死神。
沃倫描述的這個以美國三十年代為背景的世界完善到了這種地步,在傾心閱讀時它隨時都可以替代你所生活的那個世界,毫無紕漏。它不僅僅包含此時此刻,還包含著過去和未來,假如你進入它,那么絕對不僅僅進入了一個外部的世界,還有一個和你的童年,青年,成年甚至老年關係緊密的由無數個反省質疑回憶和憧憬的片段構成的內部世界。
沃倫是個了不起的作家,在整部作品裡,他沒有為了羅列和呈現生活的枯燥本質噴涌的廢話。對於很多通俗作家而言,長篇小說是個體力活兒不是個腦力活兒。因為當閱讀者真正走上正途時,他們的想像力和慣性已經減輕了作者的創作壓力。一直到讀者向著情節導向的結果飛奔而去時,作家才像個力不從心的家長竭力的想要把敘述的主動權重新抓回到自己手裡,如此這般,讀者會搖搖頭合上書本...虎頭蛇尾。誰說不是呢,在漫長的閱讀過程中,這是讀者和作者的一場角力。
在沃倫這裡,敘述始終是作家手中得心應手的工具,讀者始終是作家的手下敗將。一個又一個當頭棒喝也許並不是沃倫有心為之,但這確實不是一個能一口氣讀完的小說,你必須不斷的停下來,回頭看或者向前看,想想故事,或者想想你自己。想想那個世界,再以全新的目光來發現你所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