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那提婆尊者:
據《傳法正宗記》卷三載,尊者乃公元三世紀左右人,為南天竺婆羅門出身,或謂執師子國人。博識淵覽、才辨絕倫。嘗挖鑿大自在天金像之眼,後又自挖雙眼以回施大自在天,故以為名。初謁龍樹,龍樹令弟子以滿缽水置於前,尊者即以一針投入水中,兩人欣然契合。出家為龍樹弟子,以智辯著稱,後遊歷印度各地,大振破邪之劍,調伏外道,度人百餘萬。後以構怨,為外教之徒所刺,遣偈:”諸法本空,無我無所;無有能害,亦無受者。“《寶林傳》卷三、《祖堂集》卷一、《景德傳燈錄》卷二等,亦載其事跡。著有《百論》二卷、《廣百論本》一卷等。
迦那提婆,意譯作單眼提婆。又作提婆、聖提婆、聖天。
生平
迦那提婆,通常被人們稱作提婆菩薩,意譯作單眼提婆,又譯作提婆、聖體婆、聖天。提婆的意思是天,迦那得意思是一隻眼。迦那提婆本來是有兩隻眼睛的,然而,他為了宣傳佛法真義,將另一隻眼獻給了天神。
迦那提婆在宣揚佛法時,喜歡借自己的身體舉例子,因此他的講解生動具體,讓人很快能領悟。有一次,談到神的外貌和形象,他對弟子們說,神沒有固定的形象,他們活在天地之間,包藏在萬物之中。寺廟裡的塑像只是人們想像的產物,並不能代替神。為了加深弟子們的理解,他隨即來到寺廟的大殿,鑿掉了天神塑像的左眼。過了一段時間,見弟子們不再有什麼疑惑,他又將自己的左眼挖出來,還給了天神。
神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認為他天資聰慧,是可塑之材,於是指點他跟從龍樹大師學習。見到龍樹大師後,龍樹大師也不說什麼,只叫弟子端坐一碗水遞給他。迦那提婆心中會意,從身上摸出一根針,投入水碗裡。龍樹大師誇獎說:“這滿滿一碗水,比喻我的學問豐富廣博,你把針投進去,直入碗底,說明有心循流探源,掌握其中的真正智慧。”於是龍樹高興地收留了他。後來,龍樹年老之際,又將自己的衣缽傳給了迦那提婆,迦那提婆從此成為西天二十八祖之第十五祖。
迦那提婆得道之後,謹遵師父告誡,週遊四方,宣揚佛法。像他的師父一樣,等到年紀大了的時候,他也開始物色合適的接班人。經過細心地尋找,他最後選定了毗羅國的羅睺羅多。在彌留之際,他將自己最後的學問傳授給了羅睺羅多,然後說了一句偈:“本對傳法人,為說解脫理。於法實無證,無終亦無始。”說完,身體幻化出八種光芒,轉瞬歸於寂滅。在迦那提婆圓寂之後,他的弟子們興建了一座寶塔來供奉他。
尊者法相:
尊者法相所現為端然靜坐,身披掛絡,雙目平視,目光深邃敏銳,神態威武剛強。尊者學識淵博。機智善辯,嗎,滿懷慈悲,能為人釋疑能惑。
禪詩:
莫圖得己卻損人,萬事到頭皆報應 。
棄舊從新總不晚,清修苦練自通神。
偈解:
不能做滿足一己私慾而損害他人的事,善與惡到頭來都有報應。棄舊從新到什麼時候都不晚,勤修苦練自然會有很強的能力。
得此偈者,可能常有損人利己的念頭,應棄舊從新,少投機取巧,多做善事,不然難有完滿結果。
主要著作
傳說提婆的著述很多,但流傳下來的卻比較少。他的主要著作都以“百論”作為總題。其主要著作有《百論》、《四百論》、十五祖迦那提婆《百字論》等。其中《四百論》現存有梵文、藏譯。漢譯即玄奘所譯《大乘廣百論本》與梵本後二百偈相當。1914年,印度學者曾將此殘存梵文後半部連同月稱的注釋一併印行。後又有法國學者重新校訂,將其中殘缺部分根據藏文還譯成梵文。
“百”的梵文為S/ataka,含有雙關義,全字是把一百個東西集攏來(舉成數)的意思,字根S/at又有破壞之義,所以就著作形式言,他用的頌體(或其他體裁)都與一百個數目有關的;就內容言,完全是對不同學說進行破斥的。現存百論書分量最大也是主要的是《四百論》,總計四百頌,十六品。此論實際可分前後兩篇,前八品自成一篇,後來稱作“說法百義”,後八品則稱為“論議百義”。因為前八品是直接敘述其教理的,後八品則著重放在批駁異說上。此論梵文尚存有一些片斷,1914年,印度人曾連同月稱的注釋一併印行,後來法國人又重新校訂,把裡面的殘缺部分根據藏文還原成梵文。西藏有此書的全譯本。後八品也獨立流通,漢文有玄奘的譯本,名《廣百論》(“廣”是相對於分量更小的《百論》言,不是對《四百論》說的),並有護法的釋。《四百論》原來就分作兩部分流通,所以護法只注了後八品,玄奘也只譯了後八品。
另外一部著作《百論》,分量小,只有一百頌,原文不存了。羅什的譯本,總計十品,是一種修多羅體裁。修多羅有二義,一指三藏中的經,一指簡而又簡的略詮文體。羅什譯時,連同婆藪開士的釋也譯了。為甚么叫《百論》呢?就是把其中修多羅所構成的頌(三十二字為一頌)湊起來,恰成一百頌。據僧肇〈序〉文說︰“論凡二十品,品各五偈,後十卷,其人以為無益此土,故闕而不傳。”那么,漢譯的《百論》就不是全本了,原文二十品一百頌,如果略去十品就只有五十頌了,可是拿譯本《百論》與《四百論》對照,僧肇的說法,恐怕弄錯了。《百論》第一品名〈舍罪福品〉,譯文分量相當大,內容則概括了《四百論》前八品的要義。另外九品,則相當於《四百論》的後八品。這樣看,《百論》的內容,並未刪略,更無後十品之可言。提婆的《百論》為《四百論》入門之作,猶龍樹《十二門論》為《中論》入門之作一樣,如果二者內容一致,就談不上刪節,僧肇的傳說值得懷疑。
提婆最後的一部著作《百字論》,更加短小,不是用頌計算,而是一百個字(以梵文音節為單位),也是修多羅體裁。漢譯較晚,是元魏·菩提流支譯的。有人誤會為漢文的一百個字,翻譯時為了硬湊字數,還略去了原文的幾個字。譯文不頂好。論的原文已不存,印人據藏文還原為梵文,則只有三頌。印度頌的體裁有多種,此頌屬三十二字為一頌的“首盧伽”,是印人極為通用的一種頌體。還原為梵文的《百字論》是用“阿梨耶”頌體,每句字數長短不一,義譯為“聖章”體。傳說《百字論》是提婆被刺以後,未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寫下的。這暗示此論是提婆的重要著作,是臨死時忍痛寫出的。事實確也如此,在他的幾部《百論》中,最概括、最扼要的就是《百字論》,懂了它也就懂了其他“百論”的基本精神。西藏說此書是龍樹寫的,這不對。漢文是連同註解譯出的,本文只是後面的一百個字。注者是誰,譯人未說。
提婆著作的漢譯除上述幾種外,還傳有《破楞伽經中外道四宗論》和《涅盤四宗論》,這一說法是錯誤的,因為《楞伽經》的出現是在提婆以後了。
藏譯保存的比漢譯多些。關於顯教的有八種,其中也有錯誤,如將陳那的《掌中論》同注釋看成是提婆的就錯了。此外,也還有一些是可疑的。藏人還把提婆看做密教的大師,因而也傳譯了他的密教著述十餘種,也大多不足憑信。研究提婆的學說,只能根據可以確信為他的著作的幾部百論。
佛學思想
提婆著作以“百”字命題,就表示著破滅一切之意,所以他對龍樹學說發展之處,也是在破斥的方面。他的破斥原則與破斥方法都比龍樹徹底。
破斥原則
首先,在破斥原則上。一上來他就確定了破他執的基本原則。這些原則在龍樹的《中論》〈觀五陰品〉最後二頌也提到過,只是譯者注意不夠,未能將這一精神譯出來。那頌文說︰“若人有問者,離空而欲答,是則不成答,俱同於彼疑。若人有難問,離空說其過,是不成難問,俱同於彼疑。”原意是說,龍樹破他是以“空義”做武器,同時也主張自己的武器也是空。空義是全面的,否則,人家會反擊︰為什麼你自己卻保留了“空”?先說明自己的武器也是“空”,就不會給對方以反擊的餘地。原則如此,運用起來卻有困難,因爭論時只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破,而爭論中所涉及的問題總是有限的,不可漫無邊際地甚么都談到,這就得先聲明,我的立足點是以一概全。我說到的是空,我未說到的(因時間、著述篇幅限制)也是空。龍樹在所著《無畏論》中,特別說明這兩頌是一切空義章中最重要的,但青目釋未引這句話,羅什的譯文也忽略了。這兩個頌按照梵藏文本應作︰“若依空論議,可隨應說難。然一切非難,應同所立故。又依空作釋,可說隨一過,然一切非過,應同所立故。”《無畏論》釋雲︰“若以各別空義論諍,可以隨一非空者為難;然此應知與所立宗相似不能成難也。蓋論宗是以一切法解空,而所說為各別法空。或以有餘法疑難別有不空,故今例雲同所立也。”《無畏論》又雲︰“此二頌為一切空義章中要義。”
破斥方法
其次,從方法論方面看,提婆也比龍樹徹底,他的著作題目就很顯眼。龍樹的《中論》是講破的,但各品都冠以“觀”字,是比較客氣含有商討的意味,這與所破對象都屬佛教內部的偏見有關。提婆的《百論》就不然,各品都以“破”字當頭,一點不客氣,這也與所批判的對象主要是異派有關。特別是當時勢力大的數論,以及與它相連的婆羅門(聲論)、勝論以及與它相連的正理論。龍樹破異論所用的方法常是兩面的,即二分法,就是相待的方法。如破有破無而得中道。實際上這個方法對不同意見還不能完全地概括。提婆的方法是三宗,即三分法,如破有破無,除此而外連亦有亦無也破了。這樣,比二分法更徹底、更全面了。
破想
提婆學說也有積極的一方面。首先,他對龍樹的空觀方法,進一步提出了“破想”的正觀。《四百論》梵藏本都有“瑜伽行”的字樣,全名是《瑜伽行四百論》。羅什在《中論》和《成實論》的翻譯中,注意及此,遂譯為《四百觀論》。“觀”字就是與“瑜伽行”對應的。又《四百論》後八品,除最後一品外,品名都是“破……修習”。不是單純的“破”,而且還要“修習”的。但此義在玄奘所譯《廣百論》中沒有表達出來。這些,都說明提婆是以“破”為“觀”,不是空談破甚么,而且還構成一種觀點,作者對一切有自己的理解,對中觀空的方面有更為具體的看法。
二諦說之真假
提婆學說積極的另一面是對二諦的說法提出了“真假”的問題。二諦,就是俗諦和勝義諦。俗諦也譯作世諦,勝義諦也譯作真諦、第一義諦等。諦,即真實、實在的道理。二諦,就是兩種實在的道理。二諦之說,部派佛學時期就有了,後來大乘《般若經》中提到它,龍樹的《中論》中也提到它。龍樹講二諦,與他用分別說方法解釋佛說有關。他認為,對佛說要分別看待,有時佛以世俗諦說,有時以勝義諦說,所以二諦之說,原來就有的。也許有人要責難,既然以勝義諦為真實,何必還要世諦呢?龍樹解釋說,世諦是必要的,“若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世諦所理解的道理,就是常識,常識是用語言文字表達的(凡與語言有關的都列在世諦之中),用語言文字講道理,使大家有所了解,就是俗諦。第一義諦,按照龍樹說法是要憑“現觀”才能得到,但要別人了解它,也離不開語言(俗諦),所以說,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龍樹《中論》所說“亦為是假名”,“假名”就是言說施設,是與俗諦相應的,而“我說即是空”就顯示了第一義諦。因此,他的中道就含有統一二諦的意義,不偏於俗,不偏於真,這才是中道。
西園寺五百羅漢(一)
西園羅漢堂創建於明末,鹹豐時即傾頹於戰火。現有的羅漢堂,為同治、光緒年間陸續重葺。五百羅漢的排列從“靈山一會”開始,按單雙數分排。東為奇數,西為偶數,從裡向外,結束於後堂中心部位。羅漢體量較真人略大,比例合度,衣褶流傳自如。西園寺五百羅漢能完整留存至今,應歸功於歷代方丈的傾力保護。近年來,寺院不僅對羅漢堂進行了數次全面維修,更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進行拍攝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