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小品方》,方書名。又名《經方小品》。十二卷。東晉·陳延之撰。約撰於公元454-473年。卷首自序、總目、卷一調治三焦、胸痹、胸脅及心腹脹滿冷痛、下痢、咳嗽上氣奔豚、水腫諸方;卷二治頭面風、喉痛、暴厥、中風、狂妄噤痙、腳弱諸方,卷三治瀉痢、虛勞、遺精、失眠諸方;卷四治霍亂、中惡、食毒、血證、發黃諸方。卷五治鬼魅、狂癲諸方;卷六治冬月傷寒、春夏溫熱病、秋月中冷諸方;卷七治女子眾病、無子、妊胎、產後、崩事、宿疾諸方;卷八治少小百病諸方;卷九服食及寒食散諸方;卷十治外科諸病及金瘡、溺水、入井冢悶冒諸方;卷十一述本草藥性;卷十二灸法要穴。此書比較重視對傷寒、天行溫疫等傳染性熱病的論治。提出用茅根湯、葛根桔皮湯治天行溫疫,這中間已提出後世溫病學派的養陰生津、清熱解毒等治則。該書對婦產科亦較重視,論述了養胎、胎動不安、子痛、逆產、產後胞衣不下、惡阻、去胎等法。對一些內科疾病如癭病(地方性甲狀腺腫)、腳氣病等亦有較深的認識。該書記述的治療方法也較全面。除內服方外,還有灸、熨、割、烙、塗、浴、摩、熏等外治法。在急救方面記載了金瘡、跌打損傷、燒傷燙傷、蟲獸咬傷、溺水、以及食物中毒、藥物中毒等急救方法。本書早佚,其佚文散見於《外台秘要》、《醫心方》中。日本發現《經方小品》殘卷。今人據之輯出《小品方輯校》本。
作者
陳延之,生卒年月不詳。據《小品方》佚文記載:其常隨師“診之共察”,曾行醫荊州、揚州,“治癒江夏太守痢”,能出入宮廷及士族豪門。由此推斷陳延之是一位有師承、有成就、並有一定社會地位的民間醫生,其活動範圍可能以今之長江、淮河流域為主。
據《隋書·經籍志》卷三十四記載,陳延之著有《小品方》,大約成書於兩晉、南北朝期間,是我國一部較為重要的醫學著作。值得一提的是,秦漢以來的醫籍存世者應該較多,但唐代政府只把《傷寒論》與《小品方》兩書並列為醫家必修之書,足以證明《小品方》的學術價值之高和在當時的影響之深。
《小品方》博採各方書之精華,是一部實用性較強的小型方書。它卷帙雖短,卻概括了各科治驗。此書共十二卷,編次井然,可惜北宋末年就已經亡佚。1985年,在日本尊經閣文庫發現《小品方》的殘卷。現在國內只能見到近年刊行的復輯本,其內容主要輯自《醫心方》、《外台秘要》、《備急千金要方》、《肘後備急方》等書,尚難完全恢復《小品方》之原貌。
內容和特點
按《隋志》載,其書凡十二卷。近悉日本《尊經閣文庫》藏有《經方小品》古本殘卷,昭和六十一年一月,小曾戶洋氏將該本目錄公諸學術界,其編次大致是:卷一至卷六為用藥、製藥法及內科諸病證的治方,卷七、卷八為婦、幼科病證的治方,卷九為服寒食散後諸證治方,卷十為外、傷科治方,卷十一專述本草藥性,卷十二為針灸要穴。這為我們研究《小品方》提供了方便。 至於《小品方》的具體學術內容,則幸賴《千金方》、《外台秘要》和《醫心方》的存在,才使我們今日得以窺其精萃之一隅,根據這些有限的資料,大致可歸結出《小品方》的幾個學術內容和特點:
一、重視急重症的救治
中醫在古代必須熟諳各種重危急症的搶救,臨床任務遠勝於今日中醫門診,這在《小品方》中也充分地反映了出來。對於溺死、自溢、誤吞毒物、服毒、火燙傷等危急症,陳延之積有豐富的治療經驗.如療溺死方有“屈死人兩腳著人肩上,以死人背向生人背,負持走,吐出水便活”(《外台秘要》卷二十八)一法,應該說這種急救方法在當時是切實而有效。藥物救治則更具學術價值,如療傷寒、溫病之瘀血內結者,陳延之主用芍藥地黃湯(犀角、地黃、芍藥、丹皮),療效卓著,此方後被《千金方》轉引而更名為犀角地黃湯,被廣泛套用於臨床而成為千古不朽的名方,又如治療中風,《小品方》倡用小續命湯,迄今仍被醫界奉為治療外中風之圭臬。
又如對外感熱性病的救治,陳氏重視探索其病之原,他不循舊軌,強調“傷寒、天行溫疫為異氣”,具體分別了傷寒、溫病、暑病、時行病的不同發病情況,是為後世溫病學家們所闡發的病原學說之嚆矢。
二、治療力求簡、廉、效
古人用藥,每多選珍貴難覓之品,影響了實際治療。有識之士如葛洪、陳延之等對此十分反感,主張用藥須價廉、易得而實效。在現存的《小品方》中,藥味大抵簡當,單味的也不少。如療吐血,主用蘘荷根一味,搗絞取汁一、二升;又如治泌尿道結石症的“治淋神方”,取車前子一味大量服之。經過臨床的反覆驗證,這些經驗都是令人信服的。在針灸治療取穴方面,他總結有近道、遠道二法:“頭病即灸頭穴,四肢病即灸四肢穴,心腹背脅亦然,是以病其處,即灸其穴,故言有病者可灸,此為近道法也。遠道針灸法,頭病皆灸手臂穴,心腹病皆灸脛足穴,左病乃灸右,右病皆灸左,非其處病而灸其穴,故言無病不可灸也。”(《醫心方》卷二引)所謂近道法,即孫思邈發揮之為“阿是穴”者。凡此諸法方便易行,非常適才合于山居僻野者的救療所需,倍受後人注目。《小品方》的這種尚實精神,顯然是十分值得稱道的。
三、注重婦科疾患
《小品方》卷七為婦科證治專卷,其中不少見解和治方具有較高的臨床價值。如陳氏強調婦女晚婚有益於固護腎氣,並以此作為預防婦科疾病之前提:“古時婦人病易治者,嫁晚腎氣立,少病,不甚有傷故也,今時嫁早,腎根未立而產,傷腎故也,是以今世少婦有病,必難治也。早嫁早經產,雖無病亦夭也。”(《醫心方》卷二十一引)這種見解在晉代是難能可貴的,元代養陰名家朱震亨,力主晚婚、節護,亦其餘緒。尤引人矚目的是陳氏在當時已在探索中止妊娠,《外台秘要》卷三十四引載其妊娠欲去胎方:“妊娠欲去之、並斷產方:栝蔞、桂心各三兩,豉一升。”晚近婦產科臨床以天花粉(栝蔞根)引產成功,並展開專題研究,足證陳氏之說是經過了反覆的實踐而得出的經驗總結,決非面壁虛構之辭。諸如此類的學驗頗不少,值得進一步重視和研究。
正由於《小品方》具有這些熠熠生輝的特色,故能在魏晉以降的眾多的方書中獨占鰲頭,得到“張仲景、《集驗》、《小品》最為名家”(《校正外台秘要•孫兆序》)的美稱,唐政府把它列為醫者的必讀書籍,原由也在這裡。
成書於何時
《小品方》到底成書於何時?歷來學者們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謂西晉,有稱晉代,更有人統稱為六朝,這是學術界關注的另一問題。陳氏事跡,正史不載,裨史雜記亦未之見,給研究帶來了困難。其實,按現存的《小品方》資料,仔細分析,大致確定其生活在東晉比較合理,理由有二:
《小品方》中載有治療腳氣病的較為詳細的論治內容,如論述其證說:“或見食嘔吐,僧聞食臭,或有腹內痛兼下,或胸中沖悸……或喜舉體轉筋,或兩腳微腫,或直痹,或膝至腳不仁,時緩縱不隨。(《醫心方》卷八引)這是作者業經反覆觀察和治療此病後才獲得的認識。然而,腳氣病的發生和流行當在西晉南渡之後,當時生活在中原地區的世家望族,為避免北方少數民族的統治,隨晉室相率南遷,徙居到了皖、贛、蘇、浙、閔、粵一帶,由於飲食失調,水土不服,導致了腳氣的發生。初病者常常不自覺,及發現自己的一些症狀與別人一樣時,方知自己生的是腳氣病,正如《小品方》所說:“風毒中人,多不即覺,或因眾病乃覺也。”(《醫心方》卷八引)從眾病腳氣的這一史料事實來看,《小品方》之撰寫當在晉室南渡之後,此其一。
其二,據宋高保衡、林億等考證,齊、梁間陶宏景編輯《肘後百一方》時,已將《小品方》的一些內容收錄在其中,而陶氏書是在“太歲庚辰”(公元500年)定的稿,說明南朝齊前《小品方》早已盛行於醫界。又《小品方》在治療下利方中曾說:“江夏太守以此法治。”按史載東晉自元帝至安帝(公元317-418年)皆在江夏設郡,置太守職,迨宋武帝(公元420-422年在位)後即變制江夏太守為江夏王,以分封子孫,而《小品方》之說是陳氏以這種方法治癒了江夏太守的病。這二條資料又證明《小品方》的撰寫當在南朝宋、齊之前。
晉室南渡之後,南朝宋、齊之前,那么其書之出於東晉也就沒有疑義了。
針灸學理論

陳延之較重視灸法的運用,所以《小品方》雖以方藥治療為主,也有相當的內容是關於針灸方面的,尤其對灸療的套用方面,有較詳細的記載。歸納《小品方》在針灸學方面的成就主要表現如下:
(1)倡導多樣化的取穴、配穴法。《小品方》中針對不同的疾病,使用不同的取穴、配穴方法,主要有近取、遠取、左右取穴等法,還詳細闡述了俞募配穴法。
(2)用穴精少,灸量隨證而變。《小品方》中有三十多個針灸處方,但一般每方僅取一至三個穴位,除十四經穴外,尚有經外奇穴,其中還有兩個新的奇穴。《小品方》在灸量上雖有大致規定,但其具體用量有每日一壯至百壯不等,甚至有一日三灸之舉。並且闡述了根據地域、氣溫、體質之不同,在灸療上則可適量增減艾炷大小。
(3)補充和闡釋了禁灸理論。《小品方》收錄了黃帝《經禁》中的禁灸十八穴和曹氏認為不可灸的十八穴,但陳延之認為禁灸穴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無病不可灸,灸則為害”、“有病則灸”,以除疾患。並對當時盛行的瘢痕灸提出了具體的禁忌,明確指出頭面、五官及四肢部顯露處屬於瘢痕灸的禁忌範圍。
可見,《小品方》是繼《肘後備急方》之後,又一部倡導灸法的重要醫著,其中保留了較多的灸法資料,豐富了針灸學的內容,對推動後世灸療學的發展起了一定的作用。
學術研究
晚近中外學者對《小品方》的研究猶方興未艾,但是如果沒有以古本《小品方》全文為依據,終難以得其窾要,所以我們同時又寄希望於考古發掘工作的深入開展,當年風靡一時廣為流傳的《小品方》,倖存一部於地下是完全有可能的,如能重新出土,則其全部學術奧秘自可大白於天下,《小品方》之所以得到唐政府高度重視的不解之謎,亦當隨之而被徹底揭開了。
中醫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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