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經過
2009年5月31日,36歲男子董雄波因倒賣有價票證被北京市勞動教養委員會勞動教養,勞教期限為一年。同年6月22日他被調入唐山市勞教所二大隊執行教養。董在京入所體檢時身高179cm,體重54KG;到唐山體檢時為52KG,身體消瘦虛弱。
董雄波母親稱,2009年10月的時候,董給其打電話,說“十一”期間,自己被勞教所強迫連續加班十多天,累得開始發燒。勞教所對其不聞不問,不給藥吃,因此讓家人讓寄點藥過去。董的家人此後給他寄過兩次藥。而董雄波再次打電話回家已經是2010年2月。在電話里,董說自己的身體實在是扛不住,曾暈倒在勞動現場,讓家裡寄錢給他看病,並說如果家屬不寄錢,勞教所就不會帶自己去醫院。董向家人抱怨,說即使自己連續高燒,勞教所還是堅決讓他去勞動,一點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有時候難受得快要死掉一樣。
此次家人湊了一千塊錢給董。在“收到錢之後”,勞教所於2010年3月第一次帶董去醫院治療。董雄波向家人表示,這次外出是他到荷花坑勞教所之後,第一次看見陽光。這次去醫院,只是檢查了幾個項目,就把錢花得差不多了,也沒有說檢查結果怎么樣。多天以後,勞教所才又將董帶去醫院。董再次暈倒在醫院中,此時董發現自己體重只有70多斤。醫院讓其住院治療,勞教所勉強同意。
3月18日,董雄波母親接到勞教所通知,要求立即給董辦理保外就醫。隨後家人在醫院看到董病得非常厲害,身高近一米八,體重竟然只有35公斤。全身皮包骨頭,就像一具骷髏一樣。醫生向其家裡人表明,人已經很難救活。
勞教所的人表示已經盡到責任,從3月19日開始將不負責董的醫藥費,並催促董母回老家。但是董雄波此時已經病得無法下床,因此董家人一直沒走。
勞教所又表示,給董母一萬塊錢,要求其帶兒子回老家治病。但是數天后,董即死亡。
4月9日,董雄波在唐山市結核病醫院死亡。死時雙腿細如竹竿,肋骨根根分明,猶如一具包著皮的骷髏,被成為“骷髏死”。
家屬哭訴
董母說:“他們怎么能把要死的人給我呢,保外就醫也得把能救活的孩子給我啊,醫生都說救不活了,讓我怎么辦呢。看到我兒子的時候,我都暈過去了,孩子已經不成樣子了,就跟骷髏一樣了,我的心都碎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依靠啊。”
時至2010年4月14日上午,家屬仍不知曉董雄波是何死因,勞教所和醫院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
官方否認
針對部分網路媒體議論“唐山荷花坑勞教所一勞教人員董某所外就醫期間死亡”一事,河北省唐山市檢察院副檢察長鄭應祥於4月14日下午接受專訪。
作為調查組負責人,鄭應祥說,事件發生後,唐山市政法、紀檢、衛生部門及時組成聯合調查組展開調查。據查,勞教人員董某系“雙肺肺結核繼發肺感染並呼吸衰竭”在勞教所外就醫期間病故,未發現勞教所拖延就醫或違反規定讓其參加重體力勞動等問題。
聯合調查組調查顯示,2010年2月25日董雄波感覺身體不適,當日即由教導員仉韶華帶其到所衛生所就醫檢查,醫生建議外診。2月26日、3月2日、3月16日,該所先後三次派民警帶其到市人民醫院就診檢查,被確診為肺結核,並於確診當日下午送至唐山市結核病專科醫院住院治療。2010年3月19日省勞教局批准所外就醫。
其後,該勞教人員一直在唐山市結核病醫院所外就醫,由其家屬負責陪護,至4月9日,因雙肺肺結核繼發肺感染並呼吸衰竭,經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針對網路稱董某體重銳減、狀如“骷髏”提法,鄭應祥回應說:經調查組對幹警及同屋學員認真調查,未發現董某在勞教期間受到虐待或參加重體力勞動,經屍檢,確認無任何外傷,其死亡屬疾病正常死亡。
社會評論
紅網2010年4月15日:骷髏死“洗臉死”,我們有多少離奇死法
果然是沒有做不到的死亡,只有想不到的死亡。剛出現“沖涼死”、“洗臉死”,又來了個“骷髏死”。這些離奇的死法,一次次挑戰我們普通民眾的想像力。我們一群偉大的人,不停地發明偉大的死法,愛迪生啊你早就過時了,與時俱進的牢頭們才是最大的發明家。
調侃的說,比起之前的躲貓貓、喝開開、睡覺覺,上面的骷髏死就顯得讓我們好過多了,骷髏死頂多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病”的人死去,這是極度的不負責任和極度的缺乏同情心,而躲貓貓、喝開開、睡覺覺不客氣的說是推卸責任和黑了心,而這些死亡違背自然規律的理由才是真正的離奇,離奇到稍有正常思維的人就會明白這種死亡理由地球人太有難度了,官方這種說法太弱智了,這倒是應了易中天的說法:不弱智你就當不了官員。
《中國青年報》2010年4月15日:“沖涼死”“骷髏死”勞教制度咋不死
勞教是介於行政處罰與刑事處罰之間的特殊處罰制度,屬於中間地帶,牽涉面很廣,哪些人該接受勞教,哪些人該接受行政和刑事處罰,難以給出一個清晰的界限,這樣,留給辦案人員自由裁量的餘地很大,極易造成權力濫用,傷及無辜。以董雄波為例,他是因2009年5月倒賣演出門票而被送往唐山市荷花坑勞教所的,勞教期限為一年。我對照了《勞動教養試行辦法》關於適用勞教的六類人員的規定,發現他並不符合勞教的規定,對倒賣演出門票這類輕微違規行,一般只應處以經濟處罰。
尤其讓人難以忍受的是,穆大民和董雄波在勞教所遭受的非人待遇令人髮指。在氣溫很低的情況下,勞教所的一個大隊長竟然叫兩個學員架著穆大民到自來水龍頭下面沖水洗澡,可謂殘忍之極!董雄波連續勞動10多天,累得已經開始發高燒了,可勞教所的人不但不給他治療,還要強迫他勞動,直至暈倒在勞動現場,才讓家人寄錢來治病,最終因耽誤診療時機而死亡。報導稱,死時身高1.80米的董雄波體重僅35公斤,全身皮包骨頭,就像一具骷髏一樣。試問,這些勞教所還有一點人間溫情嗎?這些管教人員還有一點點人性嗎?
“沖涼死”和“骷髏死”的慘劇集中表明了,勞教人員一旦進入勞教所,就沒人身自由可言,管教人員可以肆無忌憚地限制和剝奪學員的人身權益。這從董雄波外出求醫時打電話給家人的一句感嘆中可見一斑:這次外出是他到荷花坑勞教所之後第一次看見陽光。這哪裡是勞教,比在監獄服刑還要缺乏人身自由。
紅網2010年4月19日:“網貼爆”後面站著一個時代的無名英雄
無論如何,在任何一個正常的社會裡,媒體時刻都是沖在第一線的,是政府自我檢討執政與人民監督政府的最好工具。但遺憾的是,我們時下的有些媒體還沒有這種衝動,缺乏這種基本的“速度意識”,甚至很多還沉浸在一味歌功頌德的弱智年代的歷史記憶當中。在這場不是遊戲的遊戲當中,一些媒體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一般有兩種表現:一種是“你衝鋒我掩護”式,當以天涯社區、中華網論壇、西祠胡同等為代表的網路勢力在為政府反腐與民眾監督不懈努力的時候,一些媒體記者們正躲在後面“娛樂至死”呢。待“網貼爆”出來之後,再借自己占據主流話語權的優勢出來扮演聖鬥士的角色。另一種則更不光彩,當更多的“網貼爆”在為我們揭開這個社會的瘡疤,為我們這個社會刮骨療傷的時候,一些媒體仍諱疾忌醫,成了一些不法官員和黑惡勢力的代言人。即使到了最後事情本身已經真相大白,也不過是不鹹不淡地做了一個旁觀者。
網友聲音
網友“一溪”:上聯:派出所,看守所,勞教所,所所索命,蹊蹺死因,日新月異,試問何處尋公理!下聯:工商局,公安局,司法局,局局貪污,離奇收入,突飛猛進,敢念哪裡有公僕!橫批:有所局限
網友“完美的墮落”:果然是沒有做不到的死亡,只有想不到的死亡,續洗澡死過後,我一直在想還有什麼死,居然就真冒出個骷髏死。由此可見,我的想像力多么的平凡,期待下一個超乎我想像滴…………
網友“閉丄眼/ka” :勞教所黑的不得了,我弟弟因為打架在裡面蹲過一年,裡面犯人打人勞教管理員都知道的,根本不會去管,而且剛進去的新人就得挨一頓打,俗稱(過堂),監獄裡有幾個人就得挨幾拳,而且都是朝心臟位置打,吃的東西根本沒有油葷,而且新進去的都會被老獄霸欺負,吃的東西會被瓜分,如果不讓家裡寄錢進去,把那么些獄霸供著,吃的東西都會被搶,裡面的東西也出奇的貴,外面一包5元的煙,裡面賣10塊,我弟弟在裡面過生日,家人給了100塊讓裡面的隊長給買個蛋糕,就買了一個價值20元的小蛋糕,其它錢就私吞了,真的是太黑了!
網友“baba2026424” :勞教制度是非法的!應該取消,讓人民活得有尊嚴,減少冤假錯案,使中國在法治的道路上邁進一步!
網友“說上一句” :還是要說,有些輕微違法,要送去勞教,那他家可能會妻離子散,孩子沒人管,走向犯罪,完全可以用做義工的形式懲罰,如掃大街,照顧孤寡老人等……
網友“農村人好”:勞教制度有些殘酷,但目前中國法制尚不完善,客觀地講,保留勞教制度應當是利大於弊的。譬如說盜竊罪,未遂的追訴標準是1萬元,以致許多被抓獲的現行犯因數額達不到而不能定罪量刑,行政拘留幾天顯然處理效果不明顯,如果勞教取消了,這些人豈不更加肆無忌憚?
連結:看守所的“離奇死”
呼吸死 2007年4月,郅國玉在河北贊皇縣看守所內死亡,警方稱他是“呼吸衰竭”致死。
睡夢死 2008年,吉林省人王國春被警方刑拘,6天后家屬被告知,王在睡夢中自然死去。
沖涼死 2008年3月,學員穆大民在河南開封勞教所內死亡,目擊者稱他是被強行沖冷水,導致腦血管破裂。
躲貓貓死 2009年2月13日,男子李蕎明在雲南晉寧縣公安局看守所內死亡,警察稱其與獄友玩“躲貓貓”時撞到牆壁受重傷。後經查實系被牢頭獄霸打死。
洗澡死 2009年3月2日,57歲的海南男子在海南省儋州第一看守所死亡。警方稱事發時,嫌犯叫他脫衣服洗澡,他不肯,遭毆打致死。
床上摔下死 2009年3月24日,20歲的福建青年溫龍輝在福建省福州市第二看守所猝死。看守所稱其是因為從床上摔下來,屬於猝死或病理原因。
噩夢死 2009年3月27日,江西九江看守所稱武漢籍男子李文彥半夜做噩夢後突然死亡。
睡姿不對死 2009年4月11日,福州學生陳某在福建省福清市治安拘留所猝死。警方稱他睡姿不對,叫其不應昏迷不醒,搶救無效死亡。
發狂死 2009年6月26日,青年林立峰在廣東省吳川市第二看守所死亡,警方稱他是“發狂而死”。檢方最終認定稱是“心源性猝死”。
妊娠死 2009年11月8日,內蒙古19歲少女郗紅在戒毒所內死亡,勞教局稱她因“異位妊娠”死亡。
山東看守所“針刺死”死亡
針刺死 2009年11月13日,山東看守所在押人員於維平死亡,屍檢結果顯示“針刺死”。
自縊死 2009年12月12日,嫌疑人邢鯤在雲南省昆明市小南派出所死亡,警方稱他系用紙幣捅開手銬,用攜帶的鞋帶自縊身亡。
摔跤死 2010年2月16日,在押的犯罪嫌疑人陳緒金在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看守所死亡。警方先是稱其繫上廁所時摔倒猝死。醫生稱被逼造假。
喝水死 2010年2月,一名河南青年在魯山縣某看守所內死亡,警方稱他是在提審時喝開水突然發病死亡的。
如廁死 2010年3月2日,內蒙古呼和浩特市托縣一名重刑犯莫名死亡,警方解釋是他夜裡上廁所時跌倒所致。
證據不足死 2010年,四川綿陽蒲澤民的案子經兩次審理都因證據不足未能宣判,但蒲澤民最後卻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看守所。
激動死 2009年12月,陝西女子王會俠被警方帶走,“問話”20小時後非正常死亡,警方稱情緒激動緊張為死亡的誘發因素。
洗臉死 2010年4月7日,湖北荊州市公安縣一名在押男子離奇死在該縣看守所。警方稱該男子系溺亡在洗臉台水池裡。
骷髏死 2010年4月9日,河北唐山荷花坑勞教所一名學員在保外就醫時死亡,這名身高1.80米的學員死時體重僅35kg,全身皮包骨頭,就像一具骷髏。
2010年年度新詞語
此詞經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等機構專家審定入選2010年年度新詞語,並收錄到《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中。
提示性釋義:2010年4月9日,37歲的董雄波在唐山市荷花坑勞教所服役期間去世。他身高1米80,死時體重35公斤,形似骷髏。被稱為“骷髏死”。
例句:最近,發生在勞教所的一些非正常死亡事件,被媒體報導出來,如河南開封勞教所學員被質疑“沖涼死”、河北唐山某勞教所在押人員“骷髏死”等。(2010年3月12日《新京報》 )
2010年時政類年度新詞語
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商務印書館日前發起2010年度詞語評選活動,年度詞語評選活動自2007年開始已舉辦三屆,是由教育部、國家語委指導,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商務印書館主辦,由國家語言資源監測與研究中心等機構依據主流媒體10.4億字的語料,在機器自動提取的基礎上經人工審定。 這些新詞語將收入由教育部、國家語委發布的《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2010》一書,商務印書館同時出版《2010漢語新詞語》。 |
2010年年度新詞語 時政類 |
保證哥 | 彩衫軍 | 地板幹部 | 粉衫軍 | 兩手幹部 | 慢跑幹部 | 冒死爺 | 耐藥寶寶 | 樹官 | 天花板官員 | 偽農民 | 下井助理 | 鐘擺式移民 | 專拍哥 | 黑飛族 | 3Q大戰 | 隨身碟採購門 | 安胎假 | 巴比 | 巴比晚宴 | 保本菜 | 杯具門 | 被弟子 | 被第一 | 被明星 | 被上樓 | 擦汗門 | 茶杯門 | 撤辦令 | 沖涼死 | 打錯門 | 黨齡工資 | 鱷魚哥 | 發狂死 | 發言門 | 罰款套餐 | 翻牆 | 反腐碩士 | 封村 | 蓋被死 | 鴿你肉 | 公益存摺 | 官效工資 | 國十一條 | 黑燈率 | 黑燈照 | 黑飛 | 黑機 | 雞蛋門 | 激素門 | 姜你軍 | 接班門 | 錦旗哥 | 禁報令 | 禁網門 | 開水門 | 骷髏死 | 李剛門 | 連跳門 | 靈貓六國 | 六普 | 樓超超 | 蘿蔔招聘 | 裸賬 | 媒治 | 煤超瘋 | 棉花掌 | 民生名片 | 檸檬水起義 | 歐豬五國 | 跑京 | 苹什麼 | 去城市病 | 全裸政府 | 乳房炸彈 | 上廁所死 | 社會法官 | 社會牆 | 俗賄 | 檯曆門 | 淘凶 | 特招門 | 通緝門 | 微博問政 | 微博議政 | 微動力 | 維基揭秘 | 偽城鎮化 | 洗臉死 | 限宴令 | 新國十條 | 新國四條 | 袖珍公交 | 學歷造假門 | 血房地圖 | 一厘米主權 | 以善代刑 | 幼兒名片 | 鴛鴦名片 | 粵普之爭 | 早熟門 | 張悟本現象 | 趙作海案 | 震網 | 中國答卷 | 中國獨秀論 | 中國服務 |
細數各種離奇死法
沖涼死 | 2008年3月,氣溫很低的情況下,學員穆大民在開封市勞教所被強行沖冷水,導致腦血管破裂,在送往醫院後死亡。 |
激動死 | 重慶一低保朱某戶因病住院,所在社區領導前來看望,承諾幫助報銷部分醫療費。低保戶聽後非常激動,因血壓升高導致主動脈破裂而死亡。 |
骷髏死 | 2010年4月9日,唐山荷花坑勞教所一名名為董雄波的勞教人員在所外就醫期間離奇死亡的案件。 |
做伏地挺身 | 源於貴州省公安廳發言人王興正關於李樹芬之死的介紹。 |
躲貓貓 | 2009年2月,雲南青年李喬明死在看守所,警方稱其“躲貓貓”時撞牆。 |
喝開水死 | 因涉嫌盜竊,2010年2月18日,河南一名男青年被公安機關帶走,3天后其親屬被告知,已在看守所內死亡。 |
睡覺死 | 廣州市少教所學員周凌光2010年3月8日早上被人發現“一睡不醒”,送院搶救後於當日上午不治身亡。 |
摔倒死 | 2010年6月8日,在張家口監獄服刑的犯人陳海濤因傷經搶救無效死亡,監獄的有關負責人稱其是“不小心摔倒”。 |
洗臉死 | 2010年4月7日,荊州市公安縣一名在押男子離奇死在該縣看守所。警方稱該男子系溺亡在洗臉台水池裡。 |
頭痛死 | 2010年6月16日21時30分,河南省正陽縣真陽鎮居民袁子朝因醉酒後尋釁滋事被正陽縣拘留所拘留、數天后喊頭疼、一周后突發病搶救無效死亡的案件。 |
暈倒死 | 2010年7月11日,江西都昌一男子因涉嫌盜竊在景德鎮被捕,在接受警方審訊過程中暈倒,經搶救無效死亡。家屬認為存在警方刑訊逼供致死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