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第五交響曲,最為著名的是德國作曲家貝多芬創作的的C小調第五交響曲,作品67號(SymphonyNo.5inCminor,Op.67),又名“命運”交響曲(FateSymphony);此外編號為“第五”的著名交響曲作品還有捷克作曲家德沃夏克的F大調第五交響曲;奧地利作曲家布魯克納的降B大調第五交響曲;奧地利作曲家馬勒的升c小調第五交響曲;俄羅斯作曲家柴科夫斯基的e小調第五交響曲;前蘇聯作曲家蕭士塔高維奇的d小調第五交響曲等等;此外,孟德爾頌、普羅科菲耶夫創作的第五交響曲也很有名。
貝多芬
作品簡介
貝多芬這部偉大的音樂作品完成於1807年末至1808年初,是貝多芬最為著名的音樂作品之一;它聲望之高,演出次數之多,可謂交響曲之冠。
貝多芬在交響曲第一樂章的開頭,便寫下一句引人深思的警語:“命運在敲門”,從而被引用為本交響曲具有吸引力的標題;作品的這一主題貫穿全曲,使人感受到一種無可言喻的感動與震撼。貝多芬在第三“英雄”交響曲完成以前便已經有了創作本曲的靈感,一共花了五年的時間推敲、醞釀,才得以完成。樂曲體現了作者一生與命運搏鬥的思想,“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他不能使我完全屈服”,這是一首英雄意志戰勝宿命論、光明戰勝黑暗的壯麗凱歌。
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導師恩格斯曾這樣盛讚這部作品為最傑出的音樂作品:“要是你還沒有聽過這部壯麗的作品的話,那你這一生可以說是什麼音樂也沒有聽過。”
作品分析
全曲共分四個樂章,其中第三、四樂章連續演奏:
第一樂章從這一主題開始,展示了一幅驚心動魄的鬥爭畫面:主題開始時,強調錶明緊張的悲劇性因素,它的音響頑強、威嚴,甚至兇險;它那鮮明的力度對比、緊張的和聲、活躍的進行,造成了一種驚慌不安的情緒。這一主題在它最初的呈示中相繼掀起兩次浪潮,而且一次比一次緊張,當法國號用大調奏出這個動機的一種變體時,情緒才有所轉換。緊接著出現的第二主題是一支歌唱性的抒情鏇律,這是安謐和溫暖的形象。但是這樣安寧的場面並不長久,命運的動機並沒有消失,它只是暫時躲在第二主題的低聲部。
逐漸地這命運動機又表現得越來越執拗、堅決,它甚至使第二主題的進程也開始帶有激動不安的色彩。但是當音樂的緊張度達到極限的時刻,突然出現新的轉折,一支洋洋自得的鏇律,雖然也貫串著命運的動機,但它是英雄氣概形象第一次短暫的顯露,它在大調明朗的氣氛中,以果斷、歡愉和熱烈的音響結束了這奏鳴曲形式的呈示部。
在非常富於表現力的兩小節休止後,樂章的發展部開始了,音樂立即又回到第一主題那種陰暗和不安的音調中來。這命運動機開始時奪居了首要地位,它無休止地反覆,調性不安定地轉換,力度明顯地增漲,說明命運的動機正處於攻勢,非常活躍。但它還是沒有能夠完全站穩腳跟,隨後出現的第二主題,像號角齊鳴那樣鮮明有力,同前者爭相抗衡;原來十分活躍的那些八分音符的節奏進行,逐漸地給一系列二分音符的和弦剎住了;音響從最強(ff)變成最輕(pp),這時候調性和音區的頻繁變換,音調的低抑和不穩定,反映出動搖、懷疑和焦急等待的心情,好像命運的黑暗勢力衰退了,陷於一種麻木的狀態之中。突然“敲門的動機”又勇猛地闖進來了,它以樂隊全奏的方式,減七和弦的和聲,一直保持最強的音響(ff)和動機本身的不斷反覆,掀起了一次大爆發,形成了發展部的戲劇性高潮,並直接進入奏鳴曲形式的再現部。
再現部中,重又回到先前的鬥爭場面——命運主題的急劇發展,一度為雙簧管獨奏的一段緩慢而悲戚的曲調(Adagio)突然打斷,隨後它立即恢復激動不安的情緒奔騰,它想主宰一切的意志也增強了。只是當大調的第二主題昂然出現時,烏雲又逐漸消失,歡愉、明朗的英雄性因素又出現了。不過,光明與黑暗的鬥爭並沒有結束,這種鬥爭在相當擴展的尾聲中反而愈演愈烈,形成了全樂章的最高潮——有時候兇惡的命運動機占了上風,有時候英雄性的進行曲式主題發出高傲而威嚴的音響,好像要把命運動機趕走。但是,命運的黑暗勢力還是相當強大,這凶兆的主題暫時取勝了,它用敲門動機的強烈音響結束這一樂章。當然,鬥爭還沒有真正結束,在這場激烈而殘酷的鬥爭中,英雄鍛鍊了自己的意志,堅定了自己的鬥爭信念,可是通向勝利的道路還很長遠,還要經歷艱巨的鬥爭。
第二樂章宏偉而美妙的音樂,同第一樂章的悲劇性形象全然不同,這是一首輝煌的抒情詩,體現了人的感情體驗的複雜世界。在這裡,平和的觀察和深沉的思索,同溫暖的感情和光明的幻想輪番交錯,猶疑不定轉化為堅定的決心。這一樂章用二重變奏曲形式寫成,也就是把兩個不同的主題依序輪流加以變奏的意思。第一主題像朗誦調一樣,是貝多芬從民間小歌曲的鏇律改編成的,這個主題的鏇律氣息寬廣,節奏步調安詳,演奏這一主題的中提琴和大提琴的音色,使它顯得格外地美和充滿熱情。
第二主題同前一主題相對置,它那英雄性的鏇律,接近於革命時明的進行曲和頌歌,但是在開始時,它也是充滿柔情的,有如溫存的冥想,但它的音調同第一主題又相當近似。這個主題由木管樂器用柔美的弱音奏出,但是突然它的音調產生了一種不穩定的疑問,就在這一剎那間,情緒又連然轉換,好像出現了一股不可置信的力量,把猶疑和動搖一古腦兒拋開,音樂轉入C大調,由於加進銅管樂器發展為全樂隊的強奏,儘管節拍是三拍子,但其飽滿的音響和附點的節奏,以及號角齊鳴的形態,都使這一主題具備進行曲的特點和英雄性的面貌,成為一支雄偉的凱歌。
這一樂章隨後的發展以這兩個主題的交替變奏為基礎。在整個音樂的進程中,由於一些戲劇性因素的闖入顯得有點複雜化。例如:在第二主題第一次變奏的開頭,第一樂章的命運動機的凶兆節奏已經潛入進來,而在這一段變奏的結尾顯得特別突出。至於樂章的第一主題,它的一次小調的變奏最富於表現力,它的音響嚴峻,感人至深。但是這一主題通過進一步的發展,變成剛毅而堅定,它的最後一次變奏音響寬廣,也像英雄性的凱歌一般,表明英雄性的形象終於把一些沉思和猶疑徹底擠掉,英雄的精神力量得到鞏固,它已經為今後的鬥爭做好準備,對未來的勝利滿懷信心。
第三樂章是一首別出心裁的詼諧曲,用復三段體形式寫成,它的結尾經過一段發展,然後不停頓地直接轉入最後樂章。第三樂章又是兩種對立力量展開緊張鬥爭的廣闊場所,是英雄戰勝命運的最後一次搏鬥。這一樂章的基本主題由兩個對比性因素組成,前一個因素是大提琴和低音提琴從神秘的深處上升又忽下降的鏇律,後一個是答句,由一連串沉著、抑制的和弦組成,有如柔婉嘆息的音調。在這一主題中既有急送的衝動,又有猶豫和順從。它仿佛表現一個人內心不平靜的感情。這一基本主題兩次陳述後,猛然闖入一個非常活躍的新主題,它那敲門的節奏我們一下子就能確認,這是命運動機的一個變形。
這個改變了形貌的命運主題,它的音響威嚴,有挑釁的意味,雖然也是三拍子,但分明具有嚴峻的進行曲的特徵。在樂章的第一大段落中,可以看到那畏懼而悲戚的基本主題同命運動機三次輪番呈現,而且每一次都伴隨著越來越尖銳和複雜的發展,命運動機的每一次出現都增強了一層戲劇性的緊張氣氛,最後這陰暗的勢力還完全占了上風。
樂章的中段出現了明顯的轉折。悲劇性的。小調轉化為明朗勝利的C大調,主調和聲的手法讓位給復調聲部模仿的生動呼應;現在,擾人的猶豫,不愉快的思索,尖銳的鬥爭,全部掃除得一乾二淨,到處是漫無節制的歡樂,充滿了不可遏制的力量;一個情緒健壯強烈的民間舞曲的鏇律,起先由低音提琴以略嫌笨重的舞步傳了出來,這是真正晴朗的樂思,真正喜悅的情調,它的復調發展更有力地體現出民間歡樂的舞蹈場面。
但是這健壯的力量逐漸地低落下去,舞蹈性主題越來越輕微、深沉,最後在個別短小的下行音型中消失。樂章的第三段是第一段經過變化和壓縮的反覆。在這裡,一切都沉入虛幻的霧慢之中,兩個主題都用尖刻的頓音奏出,全部使用極輕的音量(pp),經常出現休止符。它們之間先前那種對比全消失了:開頭的悲劇性主題的流暢進行也不見了,它的節奏近似命運的動機,仿佛完全被後者吸引住似的;命運的動機本身也音響變輕,它原有的威力喪盡了,逐漸被前者融化了。現在,幾乎是一片寂靜,但這又不是真的寂靜。我們可以聽到弦樂器微弱的深呼吸和定音鼓晦暗的跳動,開始在積蓄戲劇性的驚人力量,準備向勝利的終曲過渡。這段持續十分長久的過渡確實是全曲最動人的篇頁之一——在弦樂器輕微的持續音背景上,傳來命運動機在定音鼓上的遙遠而神秘的節奏,在這長時間的等待之後,像試探一樣從地底深處升起了第一主題經過變化了的鏇律,它鬱郁不歡,多次被打斷又重新開始,始終被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活動,但它以最大的力量,熱情地堅持著,力圖從陰暗和痛苦的深處沖向光明。終於,它跳入本位E音,打開了進人肯定勝利和光明的C大調的通路,它的鏇律擴展了,最後在屬和弦、下屬和弦和主和弦相互交融的不協和音響中,以不斷增強的力量直接轉入那光輝燦爛的終曲。
規模宏大的最後樂章是凱鏇的進行曲,充滿了歡騰、光明和勝利的情緒。它使整部交響曲所塑造的英雄形象煥發出耀眼的光輝,說明英雄在同命運的激烈搏鬥中終於戰勝邪惡的黑暗勢力而獲得最後勝利。這一樂章的構思宏偉,表現手法豐富多采;僅就樂隊來說,除了慣用的樂器之外,貝多芬還特別添加了三個長號、一支短笛和一個低音大管,這樣就使音樂顯得更加壯實、更加光輝——這些樂器的使用在交響音樂史上也都是第一次。
最後樂章用奏鳴曲形式寫成,它的全部主題都具有進行曲和舞曲的形貌,接近於法國大革命時期的音樂風格。樂章的第一主題更明顯地概括了革命頌歌的號角齊鳴般的音調,表現了人民民眾的勝利和光輝節目的情緒,它那積極地一往直前的鏇律進行、明晰的節奏、大量使用的和弦,以及強壯飽滿的音響,都使主題添加了英雄性的光輝。連線段的主題同樣是英雄性的,也是勝利的音調,但是同第一主題相比較,它更富於歌唱性,從它的鏇律進行和節奏上看,同樣明顯地可以感覺到進行曲音樂的影響:
第二主題轉人G大調,是一支生動歡躍的舞曲性鏇律,它那三連音的節奏在所有強拍和次強拍上都得到強調。
結束呈示部的結尾段主題也在屬調上,它的音樂再一次肯定整個呈示部的光明、歡樂和英雄性的特點。
發展部飽滿有力,主要是廣泛發展活躍的第二主題,接近高潮時,音樂還越來越明顯地插進命運動機的因素,它為第三樂章第二主題——命運主題的突然闖入做好準備。但是命運主題造成的這一小塊暗影,遮住普照著整個終曲的燦爛陽光並沒有多少時間,而且這命運主題的出現也只是像對過去鬥爭的回憶一般,它軟弱無力,實質上只是一個幻影而已。當再現部開始時,歡樂和勝利的主題便以其光輝奪目的全奏迫使這一點暗影銷聲匿跡。終曲的尾聲很長,開始時出現一個號召性的新主題,這實際上是從樂章的第一主題和連線段主題衍化出來的,隨後速度更快(Presto),是結尾段的主題重現。最後則是第一主題以其碩大無朋的威力長時間保持在光輝燦爛的C大調中——它的C大調和弦的轟鳴長達幾十小節;第五交響曲的這一段輝煌的結束再一次表明:命運的主題終於屈從於勝利凱鏇的歡樂,黑暗的勢力被徹底解除武裝,光明和勝利是不可抗拒的。
布魯克納
這部交響曲是布魯克納所有作品中最睿智的一部,在作品中布魯克納完全擺脫了華格納和聲和配器手法的誘惑。也許正因如此這部作品和第六交響曲沒有被布魯克納反覆修改只留下一個總譜版本。
布魯克納從來沒聽過這部作品的演出,直到布魯克納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才由他的學生Franz·Shalk在Graz指揮了第五交響曲的首演,那時候布魯克納已經病得十分厲害不能到場了。不過這個首演的版本已被大肆刪節和重新配器,總之已被改得一塌糊塗,根本不能反映作品的原貌。
第一樂章引子,弦樂器奏出柔和、蹣跚的鏇律,這個鏇律逐漸減弱消逝時整個樂隊(除了定音鼓以外)突然爆發出一個上行的富有節奏的段落,這個段落建立在降G大調的三和弦上--這裡我要特別說明一下,在這部四個樂章的交響曲中的三個樂章里降G大調都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銅管樂奏出聖詠般的合奏呼應著這個段落。然後前面的段落又回來了,不過這一次是出現在主調上面而且定音鼓也加入到了齊奏中,速度逐漸加快引出中提琴和大提琴上的主部主題。抒情主題由第一小提琴奏出伴以弦樂器的撥奏,後接木管樂器上的新主題由弦樂器演奏的切分節奏伴奏,接著又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段落,然後逐漸減弱進入展開部。
在樂曲的展開過程中“快板”部分兩次被“柔板”的引子主題打斷,這時候引子中的銅管樂合奏再次出現。這裡有一個問題:布魯克納究竟是想以"快板"的速度演奏這個段落還是以原來的“柔板”的速度演奏?他本人並沒有特別說明。類似的情況可以在勃拉姆斯第一交響曲的終曲中看到:原來緩慢柔和的聖詠在再現時以“快板”的速度很快地奏出。很多指揮家在這兩個地方都喜歡放慢速度。我認為作曲家的意圖已經很明白地寫在了譜子上面,所以我演奏這一段的時候保持"快板"的速度不變。
憂鬱的第二樂章開頭部分是弦樂器每小節6個音符的三連音節奏撥奏和雙簧管上樸素悠長的2/2拍子鏇律的對話。當這個曲調再次出現的時候小提琴奏出十六分音符的六連音對其進行修飾。布魯克納寫道“以同樣的節奏演奏如同Allabrevebars,但是更加慢一些”。這些話明顯表明在這個樂章的開頭部分應該是每小節打兩拍而不是六拍。布魯克納巧妙地把弦樂演奏的抒情主題放在C大調上呈示,因為他對這個鏇律作了一點小小調整來解決小提琴不能演奏#f音的低音的問題。當這個主題升高一個全音再次出現的時候小提琴就可以毫不費力的演奏這個“合適”的鏇律。在接近結尾的部分布魯克納使用了一大串令人恐怖的和弦,這些和弦通常是不會使用的,不過聽上去很“前衛”。接踵而來的尾聲部分出人意料地結束在大調上,然而這並沒有驅散瀰漫在這個樂章中的憂鬱的情緒。
諧謔曲的開頭由弦樂器奏出的24個音符和第二樂章開頭部分完全一樣,只是速度更快一些。在這個基礎上木管樂器奏出一個激動不安的主題。隨後弦樂以較慢的速度奏出一個愉悅的鄉村舞曲風格的主題,樂隊響亮地與其呼應,讓人幾乎可以看到舞者跺腳的樣子。音樂的速度逐漸加快回到開頭的速度和情緒。三聲中段中處處迴響著優美的圓號聲,給人以十分親切的感受。
偉大的富特文格勒在描述第五交響曲終曲時認為它是連線交響曲文獻中其他作品的橋樑,他的觀點對么?雖然對一部作品過高的評價是危險的,但是這部作品確實是名符其實的最偉大作品之一。
莫扎特在他的41交響曲的終曲中向布魯克納展示了如何把奏鳴曲式和賦格完美結合在一起。布魯克納的這個終曲從第一樂章的引子主題開始,單簧管的鏇律將它粗魯打斷。像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的終曲一樣,前面樂章的主題相繼出現,但都被單簧管的鏇律打斷。弦樂以單簧管主題為基礎開始了第一個賦格段。隨後第二小提琴以稍慢一點的速度演奏一個迷人的第二主題,預示一個像第六交響曲第二樂章的高潮一樣的輝煌部分的到來。後緊隨一個富有英雄氣概的段落;我認為這個段落應該以原速演奏不要加快速度。銅管樂奏出一個新的聖詠,以這個主題為基礎中提琴開始了另一個龐大的賦格段。在這格賦格之後第一小提琴再現親切的第二主題。隨後音樂的力度逐漸增長、氣氛越來越熱烈,將樂曲引入最後樂隊齊奏的輝煌聖詠中。
馬勒
呈現在我們面前的第五交響曲是馬勒的人格分裂在音樂上的表現。
悲慘和歡快、沮喪和癲狂、痛苦和歡愉、絕望和希望,所有的對立都並存於他的音樂中。這些全然對立的特性由一個三重結構把持,描繪出一條看似普通其實決不平坦的道路。路的起點是絕望,而終點則通向終極意義上的快樂。頭兩個樂章組成了第一部分,最後兩個樂章是第三部分。第二部分只有單獨的一個第三樂章,龐大的諧謔曲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相悖的力量不斷打著照面,漸變而不是斷然地(下決心需要一個等待的過程)勾勒出一個世俗眼光中懂得人情世故的馬勒。因此第三樂章/第二部分就好比是一個鏇轉輪的中心,組成第一、第二部分的其餘四個樂章則是輪子的外圈。輪子不停鏇轉,飛射出整部交響曲中馬勒用到的對立元素,在任何一個部分中都能辨別出迥異的音樂理念。
第一樂章是一首激烈的葬禮進行曲,痛苦和煩惱在哀歌的伴隨下匪夷所思地爆發出來。
第二樂章中不斷穿插著全然的絕望、焦躁氣氛中凸現的天堂和眼看絕望就要勝利前出現的堅定,激烈和亢奮是這個樂章的代名詞。第四樂章是一首充滿懷舊色彩的無詞歌,弦樂和豎琴向你娓娓傾訴。第五樂章喜氣洋洋的迴旋曲用近代的創作手法寫就,曾在第二樂章中出現過的天堂美景在這裡重新登場,將這部毫無內在邏輯聯繫的作品密合在一起,並最終拉下了整部作品的帷幕。位於中心的是帶有少許舞蹈片斷的第三樂章,浪漫的圓號獨奏和一股溫和的力量貫穿始終。對於指揮家來說,馬勒的這部第五交響曲的確是難度最高的:他必須用一致的手法來對待這樣一部不一致的作品;而且只有在每一個層面上讓聽眾感受到這部作品的所有側面,才能真正說得上是演繹。
第四樂章是為弦樂和豎琴而作的稍慢板,這段喜聞樂見的音樂是馬勒最著名的篇章,我們經常可以在電台和那些唱片公司市場部樂於出版的精選合輯中聽到它。通常人們都是通過聆聽這個樂章知道了古斯塔夫·馬勒這樣一位作曲家的。
1971年電影大師盧契諾·維斯康提動用該樂章作為電影《魂斷威尼斯》中的配樂,此舉進一步增加了它的流行程度。
毫無疑問這是一段精彩絕倫的音樂,所受到的讚譽也是實至名歸。但是這些盛讚已經影響到對它的詮釋了,我和其他很多人都感到大多數指揮家傾向於用更慢的速度來演繹它,其實這並不是作曲家的本意。
事實上有強烈的跡象暗示出馬勒的意思是大約花上七到八分鐘來演奏這個樂章,雖然指揮家會不由自主的用上十二、十三甚至是十四多分鐘。而且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作曲家的意圖好像是要我們拋開樂曲中精緻巧妙、頗具魅力的部分,為更宏偉的音樂構思作出讓步。
我們現在擁有很多與作曲家身處同時代的人的評論,包括馬勒的親傳弟子瓦爾特和門格爾伯格帶有標本性質的錄音資料,這些都是鮮活的評述。即便不考慮這些證據,就像DonaldMitchell所說的那樣,這也是在人聲所能承受的範圍內演唱的歌,而且是一首呂克特式的“無詞歌”,我們對這一點抱有強烈的信念。將任何東西都扯成兩倍長的演繹當然超出了這個範圍。
這裡我要多說一句。在第五樂章中馬勒再次用到稍慢板樂章中的主題,這和在第二樂章中反覆第一樂章的主題如出一轍。我認為在第五樂章中出現的稍慢板樂章主題的再現,其效果要比我們在第四樂章中第一次聽到時要好。因為在第五樂章中,它本身主題的重奏是比較快的,接著就出現了在節拍上和它更為相近的稍慢板,這加強了馬勒心中欲圖創造的“點”,也使得兩個樂章能夠得到充分的銜接。當然,一個慢的稍慢板是不能達到這種和諧效果的。Mitchell也說:“‘錯誤的’節拍和正確的指揮在機緣巧合時也是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的,但是旁觀者未必信服……”而這個事實已經牢牢地印在我心中了,我依然相信這個稍慢板的速度問題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在衡量這首第五交響曲的不同演繹時一定會起到重要的作用。
柴科夫斯基
作品簡介
柴科夫斯基的E小調第五交響曲作於1888年。此時,俄國正處於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和三世反動統治的黑暗年代。雖然在創作上柴科夫斯基已經達到成熟的地步,但這時期卻成了他創作上的空白時期。而E小調第五交響曲正是反映了在沙皇統治下,以柴科夫斯基為代表的俄國知識分子,當時彷徨不安想要和命運做鬥爭的心境。作曲家曾在札記中寫道:“這一作品是從完全聽從命運,而對命運發生懷疑,最後決心通過鬥爭克服悲慘的命運,從而表現了肯定生活的思想。”因此,此部作品也被稱為是柴科夫斯基的“命運交響曲”。
作品賞析
“我覺得這部交響曲是不成功的,其中有一種令人厭惡的、過於華麗的、多餘的東西,還有一些矯揉造作。”這是柴科夫斯基在他的第五交響曲首演之後,一八八二年十二月二日寫給梅克夫人信中的一段話。
其實,在構思、創作,直到首演,柴科夫斯基對這部作品的具體態度一直是搖擺不定的,他深深感到自己的作品使其“痛苦不堪”、“沮喪”甚至於“可悲”。但是,隨著第五交響曲在國內外(特別是在德國漢堡的演出)獲得的一系列成功,亦即評論界對其的作品由冷淡、批評到反映熱烈,還有柴科夫斯基自己對這部作品內心世界的感悟逐漸由一種迷茫變得理清了頭緒,自己從而開始客觀地去理解作品。於是,柴科夫斯基對其的態度便發生了根本上的變化,在他給親友的信件中他這樣寫到:“第五交響曲壯美極了!我以前對其的印象一點也不好,現在,我喜歡上它了。”
後人對於這一小段插曲紛紛表示了不理解,心存疑慮,我們這樣認為:象第五交響曲這樣一部有感染力、情感坦率、充滿創意的優秀作品會竟然會流落到連作者都不喜歡的尷尬境地!
第一樂章速度較為平緩,但是充滿活力,序奏由陰暗深沉的曲調伊始,連綿不斷,似乎在低語傾訴自己內心世界極深處的感慨與悲切,隨著鏇律逐步的抒情進展,情感開始激烈碰撞,磅礴的氣勢徹底掃蕩了低沉的呻吟,也許,只有跌盪起伏的波瀾才可以將作者胸中的感嘆抒發透徹。展示部分在極其歡快的情緒漸漸消退了之後,又逐漸變成了暗淡,但這時候僅僅是極其短暫的一個間隔,音樂的情緒又迅速高漲了起來,感染力度依然在不斷的擴張,以詩一般的語言,情感發出更加具有一種動人心弦的力量。樂章的末端漸漸趨於一種低吟,但是依舊含有深摯的真情,婉約、纏綿、淒清這樣的風格與作者當時的創作思想是分不開的。
次樂章可謂是“如歌的行版”,抒情的寬廣曲調亦即極其豐富多彩的音色變化莫測,讓人耳目一新,首先,樂章的情感格調是非常之高的,表現出一種高瞻遠矚的氣概,將黑暗與光明二者之間的衝突抒發得淋漓盡致,柴科夫斯基在作品裡面的藝術風格也是顯而易見,極其明顯的。在婉轉中突出剛勁的力量對比。可以這樣講,對於人類情感的具體抒發,柴科夫斯基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忽而緩如潺潺溪流,忽而洶湧澎湃;既包涵了無限的希望,又注入了無限深情的感慨;似畫龍點睛一般,讓整部作品更加富有生機與活力。
第三樂章,抒情而幽雅的第一主題緩緩而出,作者在鏇律中的色彩以及情感的具體反映是較為平靜與理智的了,意境空寂、淡遠、意新而色雅,自然而然而絕無一絲雕琢的痕跡,在激烈的矛盾亦即紛紜的思緒里,以如此舒緩的筆調,絕非一般的作曲家之所能及的。音樂只有高度的藝術性,才可以使人產生深刻的審美感受。然而,在殘酷的命運無情的打擊下,陰暗悲憤的曲調又悄然而至,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在樂章的末端,音樂又向命運發出了強烈而又整齊的最後的轟鳴,最後的怒吼!
第四樂章,是“莊嚴的行版”,這是一個充滿了矛盾重重的樂章;首先,音樂在一個喧譁、歡慶般的、以一種極其熱烈但又不失沉著、穩重的速度徐徐推出,並漸漸如波濤洶湧般的氣勢奔騰而來,鏇律層層迭迭轉入;又層層迭迭翻出,結構調整非常細密,在經歷了長期的悲傷與痛苦之後,滿懷著美好的憧憬而來,這樣的意境,本身就具有了一種極其強烈的藝術衝擊力。我們隱約地發現:在情感歡愉的背後,一種沉重的失落感,那種對時運不濟的悲觀主義與無可奈何的情緒依舊在情感的鏇渦中不斷沉浮,從美好的夢幻跌落在無情的現實中。但是!堅強的命運力量是不可摧擊的,在“萬眾一心、闊步前進”的氣勢強烈推動下,弦樂器以一系列快速密集的音型奮勇向前。然而,在定音鼓的強烈滾奏下,音樂卻突然停止,“自由休止”,讓人突然感到音樂已經結束了一般。但是也只是在那一瞬間,音樂立刻重新奏響,宏偉莊嚴的聲勢一泄千里,在銅管樂器吹奏出的嘹亮號角中,弦樂奏出了命運的主題:完完全全的勝利!盛大的凱鏇是一種無堅不摧與戰而不勝的偉大力量,偉大精神!乾淨利落、如金石相擊、錚錚有聲,整部作品在豪放、壯觀中結束了。
柴科夫斯基第五交響曲的內容是極其矛盾的,似乎柴科夫斯基他有一種永不停息的願望與追求,但是在這兒又有一種約束他的力量。雖然作品在昂揚奮進的壯麗精神的鼓舞下“勝利”結束了,但是,卻掩蓋不了其“矛盾”“無所適從”的具體本質,在解決這樣的問題的時候,柴科夫斯基似乎還有“難言之隱”,因而“束手無策”。可以這樣說,從第五交響曲開始,柴科夫斯基的交響曲的創作正式進入了“悲劇”與“矛盾加劇”的主觀主義世界。任何人要想進入柴科夫斯基的交響曲世界,其必由之路只能是聽認真的聽,反覆的聽;經常的聽,跟著的是音樂而不是跟著他人的評論,而“聽”要隨著自己的感受。聽著,聽著,你就會聽出什麼是真正的柴科夫斯基,什麼是真正的柴科夫斯基的交響曲了。
舒伯特
舒伯特創作的第五交響曲是一首室內樂隊演奏的小型交響曲,人們稱此曲為不用鼓和小號的交響曲。而舒伯特卻當它為一首莊嚴彌撒曲,這雖與貝多芬同期創作的莊嚴彌撒曲不可同日而語,但仍表現出舒伯特的憤世嫉俗的性情,全曲洋溢著如同莫扎特作品般神奇誘人的魅力。
初聽之下,開始的風格似乎還瀰漫著莫扎特式的感染力,但到了第三樂章,一首G大調小步舞曲就以舒伯特那特有的樸實音色與之區分開來,輕盈流暢的鏇律和煦自然,曲式典雅,悅耳的動聽,體現出舒伯特作曲技巧的嫻熟。交響曲充滿了一派青春氣息,洋溢著儒雅風範,舒伯特音樂雅致的風格展露無疑。這首《第五交響曲》同他的歌曲一樣,讓人深受感動,仿佛在向人們傾訴著衷腸。
蕭士塔高維奇
又名“革命”交響曲;這首交響曲d小調,op.47,作於1937年,蕭士塔高維奇本人對此曲有如下說明:“此曲主題在於表現人性,作品始終以抒情為基點,在中心,我設定一個人的種種體驗。末樂章是解決前面各樂章對悲劇的追問,並引導至光明燦爛的人生觀、生命的喜悅。”
據前蘇聯評論家的解讀,第一樂章為“對自己的追問或童年記憶”,第二樂章為“對一去不復返的過去無法倒回之嘲笑”,第三樂章是“痛苦的眼淚”,第四樂章是“對前面各樂章疑問的回答”。
此曲1937年11月21日由穆拉文斯基指揮列寧格勒愛樂樂團首演。四個樂章分別為:
第一樂章:中板轉從容的快板。先由低音弦樂與高音弦樂作八度音程卡農,拉開序幕,第一小提琴奏第一主題,與序幕動機結合而產生一個節奏,這個節奏反覆後,第一小提琴又展示第二主題,產生經過部樂念後,長笛奏新鏇律,雙簧管承接而結束呈示部。發展部為這些樂念的自由變形發展。中提琴奏b小調部分後,第一層次先由大提琴、低音提琴的撥奏引出鋼琴進行、圓號擴大與小號以賦格方式覆蓋。進入從容快板後,第二層次為快速音群的高漲,然後第三層次,小軍鼓節奏上發展成管樂進行曲再體現出管弦樂的色彩繽紛。在進行曲尾加入木琴而進入再現部,中高音部弦樂與木管群以卡農進行,長號、低音號和小號把第二主題樂念作四度卡農。在全體樂器快速音群後,再以長笛、圓號的卡農進入尾奏。
第二樂章:小快板,諧謔樂章。低音弦樂呈示主題後,木管應答,插入圓號樂句,以8分音符打轉。中間部以相同的8分音符為主體,鏇律輕快,第三段再現主部。
第三樂章:最緩板。相當長的弦樂表現鏇律之後,長笛奏出與第一樂章樂念相關的鏇律。速度轉快後,在小提琴陪襯下,木管一次又一次奏抒情的獨白。管鐘敲擊兩下後,加入鋼琴、木琴發展,大提琴進行獨白,交給小提琴。最後在豎琴伴奏下的小提琴再奏與第一樂章樂念相關的鏇律,構成豎琴、綱片琴、木管的回聲。
第四樂章:不太快的快板。在定音鼓敲擊下,小號、長號奏該樂章主要主題,該主題擴大而形成進行曲風格。它與諧謔樂章主題般鏇律結合而形成強烈的節奏。最後在8分音符的敲擊下鼓樂齊鳴,在D音齊奏中結束。
普羅科菲耶夫
這首作品作於1944年,1945年列寧格勒慶祝擺脫德軍重圍,3月在莫斯科舉行的慶典音樂會上,由普羅科菲耶夫指揮首演。
第五交響曲也是他在蘇聯時期所創作的第一部交響曲,此曲公認是普羅科菲耶夫最傑出的音樂作品——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我懷著一種信念,認為作曲家和詩人、雕塑家、畫家一樣,應該為人類服務,為人民服務。他應該美化和保障人類的生活,他在藝術中首先應該表現出是一位公民,歌唱人類的生活,引導人們走向光輝的未來。在我看來,這就是藝術的不容改變的規範。”
博里斯·施瓦茨認為:第五未必是一部寫戰爭的作品,其理由是:“第五交響曲有著這么崇高,自信和明朗的詼諧的情緒,戰爭的思想好像很遙遠。”然而,作為一個關心著自己祖國的前途與命運的作曲家,普羅科菲耶夫在構思自己的作品時,他不可能不去關注在那個特定的時空中所發生的與祖國的命運休戚相關的重大事件。我覺得這首樂曲一定能表現其當時的心情,由內心的激動和喜悅開始,逐漸爆發,最後是忘乎所以的歡騰。
50部必知的音樂經典
音樂是沒有國界的語言,那些超越了時空、超越了民族的經典音樂已成為人類共有的精神財富,那些曾經扣人心弦的鏇律至今仍舊在世問縈繞。音樂是思維著的聲音,聆聽歷史長河中那些音樂大師們的經典之作,我們的心靈將得到淨化,我們的靈魂將受到震撼,我們的人生將獲得至高無上的啟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