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紅[連續劇]

東方紅[連續劇]

《東方紅》是由蘇舟導演,唐國強、杜雨露、李幼斌主演的一部電視連續劇。浙江電視台、黑龍江電視台、安徽電視台、吉林電視台、南方電視台聯合攝製。

演職人員

東方紅東方紅

總出品人:趙銳勇

編劇:王彪、趙銳勇

導演:蘇舟

聯合攝製:浙江電視台黑龍江電視台安徽電視台吉林電視台南方電視台

主演:
唐國強毛澤東 杜雨露蔣介石
李幼斌 飾毛人鳳 於 震 飾張 虛
殷 桃 飾谷正藩 殷 桃 飾谷正涵
耿 樂 飾毛岸英 王伍福 飾朱 德
孫維民 飾周恩來 宋 佳 飾金 焰
蔣林靜 飾宋小佳

故事梗概

東方紅海報東方紅海報

1948年3月,毛澤東鑒於全國解放戰爭形勢迅猛發展的需要,決定率中央機關東渡黃河到華北,指揮影響中國命運的生死大決戰。

黃河古渡口,擠滿前來為毛澤東等人送行的老百姓。

毛澤東、周恩來任弼時等從堤岸上走下來。

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少都擁了上去。警衛員張虛在毛澤東身邊急得前後推擋人群。毛澤東朝張虛瞪了一眼,張虛無奈地閃到了一邊。

送別的鄉親簇擁著毛澤東等人,他們拿著各種送別禮物,往毛澤東的手裡、衣兜里,甚至懷裡塞著。

毛澤東把一個小男孩親昵地抱起來舉到頭頂,撂到自己寬大的肩膀上。小男孩頑皮地在毛澤東頭上揮舞著髒兮兮的雙手,兩條沾滿泥巴的小腿在毛澤東胸前胡亂晃動,引得眾人一片鬨笑。

毛澤東背著男孩,不時彎下腰來仔細傾聽老鄉們的訴說。

一片人聲鼎沸中,毛澤東那高高的背著男孩的身影與四周緊圍著的老百姓密不可分、難捨難離的情景,令人動容。

在一邊的江青見此情景趕忙掏出一架德國相機,把鏡頭對準這一動人的場景。

張虛攙扶著毛澤東登上渡船。

周恩來、任弼時、江青等也分別上船。

一輪紅日噴薄欲出。

突然,船後的岸邊,響起一個嘶啞而高亢的男高音:東方紅,太陽升——

毛澤東回望西岸。岸邊站著許多送別的百姓。晨光中,人群猶如一組群雕,肅穆而莊嚴。

響起排山倒海般的合唱聲,岸邊所有的人都唱起了《東方紅》。

宏大的合唱壓過了黃河的浪濤,響徹天地。

毛澤東熱淚盈眶,他對周恩來說,在陝北13年,今天離開了,陝北人民對革命有功,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的。

《東方紅》的大合唱聲中,冉冉升起的紅日映照黃河。

毛澤東站在船頭,凝望奔騰洶湧的黃河。

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火紅的陽光照耀在金色的黃河上,仿若一河流金。

4月13日,毛澤東到達晉察冀根據地的一個小村子城南莊。司令員聶榮臻帶領大家迎接毛澤東,每個人都欣喜萬分。但人群里卻有一雙陰沉的眼睛在窺視著毛澤東,此人是晉察冀軍區司令部機關小灶食堂司務長劉從文國民黨軍統潛伏的特務。在毛澤東到達城南莊的這一刻起,刺殺毛澤東的陰謀便開始實施了。

在蔣介石的官邸內。蔣介石在收音機里聽到了不利於自己的軍事訊息,他沮喪地關掉了收音機。

軍統保密局局長毛人鳳肅立在蔣介石身邊。毛人鳳向蔣介石稟報了由谷正藩策劃的謀殺毛澤東的行動已展開,“毛澤東身邊有我們的人。”蔣介石暗喜。毛人鳳得意一笑,叫進了谷正藩。

蔣介石對谷正藩的幹練英姿頗為讚賞,表面卻不動聲色。谷正藩向蔣介石演示了暗殺毛澤東的具體部署。蔣介石聽後極為滿意。

但蔣介石對谷正藩略顯單薄的身軀有所不滿,說身為軍人要有強健的體魄。谷正藩不動聲色地把手中的一隻杯子捏得粉碎,然後又向蔣介石亮出了廬山真面目,原來谷正藩是一女子。

蔣介石大驚失色。谷正藩請求蔣介石給予他們調動轟炸機的權利。蔣介石立即答應,並讚嘆谷正藩是一女中豪傑。

傍晚,城南毛澤東住處。江青拿著一張剛洗出來的照片,喜不自禁地要給毛澤東看她偷拍下來的毛澤東東渡黃河的照片。

毛澤東看了照片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血融於水”。

這時,張虛領著聶榮臻走進來。

聶榮臻看了照片後也讚賞了一番。江青得意極了,硬是要拿出去發表,卻被毛澤東制止。

江青氣乎乎把那張照片扔在地上,甩門而去。聶榮臻和張虛尷尬站在那兒。毛澤東揀起照片自嘲地說:得,清官難斷家務事!然後就同聶榮臻談起了正事。張虛悄悄掩上門,退了出去。

劉從文試圖引導國民黨飛機轟炸毛澤東住處,想出一計,將“汾酒”瓶子砸成碎玻璃,敲碎後把碎玻璃藏了起來。然後,他又去偷偷收集了許多碎玻璃。

毛澤東的住處是一個獨立的院宅,四周是光禿禿的田野和小路。

劉從文背著碎玻璃麻袋過來了。

他走到路邊,用剪刀將麻袋的下角剪了個洞,玻璃碎片從洞口掉落下來。

劉從文沿著毛澤東住處四周遠遠地繞著走,碎玻璃在他身後一路不停地掉下來。

幽暗的月光下,落在地上、路邊的碎玻璃微微閃爍出反光。

劉從文撒完碎玻璃後,鬼鬼祟祟剛要摸進門,卻不料被同事老高發現。劉從文慌忙掩飾,以去外面找娘們為由蒙過了老高。

毛澤東又工作到凌晨,張虛想給毛澤東搞點吃的,毛澤東怕驚動炊事員,便讓張虛去烤幾個芋頭來。張虛把烤熟的芋頭端給毛澤東,毛澤東高興地拿起一個芋頭吃起來。窗戶上映出了晨曦,毛澤東自得其樂,情不自禁地吟誦起自己的一首詩來:“東方欲曉,莫道君行早……”張虛見狀悄悄退了出去。10多分鐘後,房間裡傳來了呼嚕聲,張虛輕手輕腳走進房間,只見碟子裡的芋頭只剩下一隻,毛澤東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突然,張虛聽出毛澤東的呼嚕有點異樣,仔細一看,毛澤東嘴裡還含著半個芋頭。

張虛的眼眶濕潤了,他小心翼翼把毛澤東嘴裡的芋頭扣出來,卻不料,驚醒了毛澤東,毛澤東睜開滿是紅絲的眼睛,怒氣沖沖地問怎么回事?張虛結結巴巴想解釋,毛澤東這才清醒過來,說剛才在夢中我正作出一個大決定呢,不去蘇聯了,就這么定了。張虛忙解釋說毛澤東剛才睡著了,還有半個芋頭含在嘴裡。毛澤東沒責備他,笑著說,半個芋頭沒吃呢,多可惜啊,不能浪費了。他揀起碟子裡的那半個芋頭,吃了下去。然後,他對張虛說,這下吃飽了,該睡啦。這才踏實地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城南莊突然響起防空警報,原來是敵人的偵察機來了。張虛大驚,急速奔向毛澤東的房間,但毛澤東此時剛剛睡下,張虛正在焦急,聶榮臻趕到,說偵察機來後必有轟炸機,馬上讓主席轉移,不管主席同不同意,你們把他架起來就跑。

張虛叫醒毛澤東,毛澤東卻說了聲知道了,仍若無其事地躺在床上。張虛催促快到防空洞裡躲一躲,毛澤東慢悠悠地伸出一隻手,叫拿煙來。張虛急得去拉毛澤東,毛澤東風趣地說,慌什麼?他來就是丟下一點鋼鐵,正好打幾把鋤頭開荒呢。

天空中,轟炸機里的飛行員看見了圍繞著毛澤東住處院子的碎玻璃在晨光里閃閃發光,目標暴露無遺。投彈手對著碎玻璃閃出的光圈,投下了炸彈。

情況萬分危急,張虛硬是動手去架毛澤東。毛澤東惱怒,吼一聲,你敢架我毛澤東?張虛也沖毛澤東大吼,現在你必須聽我的,我還真架你!張虛不由分說,和警衛員陳根生架著毛澤東就跑。

剛出門口幾步,頭上一陣尖嘯,幾顆炸彈落下來,在他們身後的院子爆炸。毛澤東要停下,說,不要緊了,它炸的目標是房子,我們出了院子就安全了,快放開我。張虛和陳根生不肯停留,一直架著毛澤東進了防空洞。一架敵機俯衝下來,在防空洞外扔了顆炸彈,猛烈的爆炸震得大家目瞪口呆。毛澤東卻不當一回事,他笑嘻嘻地舉起捏在手裡的煙,說,我的煙還沒抽呢。

毛澤東的院子被炸,衛士們忙著清理,劉從文過去幫忙,趁機悄悄把殘餘的碎玻璃收了起來。他找了個山溝,把碎玻璃全扔了。

敵機轟炸毛澤東住處的事引起了李克農的警覺,他在院子外找到幾顆碎玻璃,其中有一顆上貼著“汾酒”的商標。李克農懷疑有內奸,讓張虛暗中調查。張虛後又在山溝里發現一大堆碎玻璃。李克農和張虛都對碎玻璃產生了疑問,總感覺跟轟炸有關,可又未能發現其他蛛絲馬跡。此事一時成了懸案。

國民黨報紙登出毛澤東住處被炸的訊息,還附上現場照片,稱毛澤東生死不明。蔣介石喜形於色,親自到保密局看望了谷正藩。恰巧親眼目睹谷正藩跟人格鬥,她瘋了似的大喊“你死我活”,把對手打得無招架之力。蔣介石對谷正藩的才幹很是讚賞,當即把谷正藩留在身邊,升任總統府軍務局特別行動組上校處長,專門負責特別行動。

毛澤東住到花村,此時粟裕對中央讓他率部渡江南下的命令提出異議,毛澤東召粟裕面談,聲色俱厲,但最後卻接受了粟裕的意見,決定在江北打大戰役,這為以後的淮海戰役埋下了伏筆。

5月底,毛澤東離開城南莊到達西柏坡。中央五大書記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會合,西柏坡成了指揮解放戰爭的“世界上最小的司令部。”

毛澤東的小女兒李訥回到毛澤東身邊,當眾給父親表演了一段京戲。毛澤東喜形於色,抱著李訥親個不住。父女情深的場面,令張虛等人極為感動。

西柏坡放電影,是《列寧在一九一八》,還有幾個短紀錄片。李訥請自己的父親帶她一塊去看,毛澤東聽說紀錄片裡有他轉戰陝北的鏡頭,就不想去了,李訥委屈得都哭了,後來毛澤東聽張虛說還有《列寧在一九一八》,這才同意去看。

電影放到列寧遭到女特務行刺的鏡頭,大家都很激憤,也在看電影的劉從文害怕了,偷偷溜走。張虛受到很大震動,他向李克農表示,發生在列寧身上的事,絕不能發生在毛澤東身上。

蔣介石和顧祝同、陳誠等心腹將領一塊看戲,演的是《群英會》,顧祝同拍蔣介石馬屁,說台上演群英會,台下也是群英會啊。蔣介石很是欣慰,說有你們這些英才在,國家還是有希望的。不一會,戲開演了,只見演周瑜的演員喝一聲:“有請蔣先生。”帘子一掀,只見一個白鼻子的蔣先生(蔣乾)一步三搖地走了出來,一身的媚骨賤相。蔣介石當即勃然大怒,罵了聲娘希匹,竟然拂袖而去,弄得正在興頭上的眾將領面面相覷。

毛岸英帶著女朋友劉思齊來看毛澤東。毛岸英提出要與劉思齊結婚,因劉思齊不滿18歲,毛澤東不同意,父子倆發生衝突,毛岸英一氣之下不理毛澤東。

李訥把毛澤東和毛岸英吵架的事情告訴了江青。江青叫李訥把張虛叫來。張虛來後,江青叫他去勸勸毛澤東。

張虛去為毛岸英說情,但毛澤東根本不聽張虛的話,反而氣沖衝進了毛岸英的房間,把毛岸英罵了一通。

毛澤東與張虛在野外散步時碰見了毛岸英,毛澤東問兒子結婚的事想通沒有,毛岸英說想通了,打算同劉思齊年後結婚。毛澤東滿意地笑了:這才像我的兒子嘛。我送你八個字:愛不避親、公不庇私。

毛岸英眼眶一熱,把頭撲進毛澤東那寬大的胸懷裡,突然無聲地抽泣起來,肩膀在猛烈地抽搐著,像是委屈又像是寬慰。

毛澤東的眼眶裡也濕潤了惰不自禁地拍著几子的肩膀喃喃說:好了好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嘛……

毛澤東雖這么說,自已卻淚水奪眶而出。

虛遠遠見此情景也熱淚盈眶。

戰爭場面戰爭場面

張虛突然想起城南莊空襲事,把自己心中的疑問告訴了毛澤東。張虛認為碎玻璃和空襲有關,但不知這之間有什麼關係?

毛澤東猜測:會不會有一個喜歡喝汾酒的傢伙己潛伏到我們的身邊了?

張虛猛然醒悟。

毛澤東又提醒張虛:一是喜歡喝,二是要喝得起!

經毛澤東提醒後,張虛更是深受啟發。

谷正藩在跟人格鬥。一個彪形大漢被她擊倒,渾身血污,再也爬不起來。谷正藩卻打瘋了,站在場邊陪練的人一個個萎縮不前。谷正藩狂怒,一拳擊倒一個陪練:廢物!正在這時,一個人影飛過來,輕巧地落在谷正藩身後。這人一身黑色緊身衣,蒙面,只露出兩隻眼睛。谷正藩大喜:來得好!她搶上前去,不由分說,跟黑衣人斗在一處。

兩人的功夫竟然勢均力敵,打得難解難分。谷正藩故意賣了個破綻,等黑衣人揮拳上前,她突然一個轉身,一把撕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她在特務訓練班的同學王祖德。原來王祖德是毛人鳳安排給谷正藩的人,來協助谷正藩的行動的。

張虛守在毛澤東的門口,怕有人打攪毛澤東睡覺,絲毫不敢懈怠。

院子裡異常安靜。一個巨大的石碾邊,有兩隻母雞在院子裡走動,咯咯地叫。

張虛輕手輕腳驅趕母雞。

這時,三個農家婦女牽著頭小毛驢、拿著麥子竹匾來磨糧食了。她們嘻嘻哈哈大著嗓門進了院子。

張虛因這幾個農家婦女的大聲喧譁,而同她們吵起了嘴。

毛澤東被吵醒了,他看見張虛對鄉親十分無禮,就批評了張虛,並罰他在太陽下站兩個小時。

毛澤東因被吵醒後就不能了入睡了,就陪鄉親們活動活動,幫她們牽著毛驢繞著石碾子轉起圈圈來。

農婦們過意不去,叫毛澤東不要再體罰張虛,毛澤東看在農婦的求情下就放過了張虛了,但仍教導了張虛一番:我們出生入死鬧革命圖啥?還不是要為老百姓謀生存、謀幸福嗎?

毛澤東的言行深深感動了在場的農婦們。

谷正藩在瘋狂地擊打沙袋。她怒吼著:你死我活,你死我活!沙袋被她打得亂晃起來。她的神情越來越狂暴。

終於,她覺得不過癮似的,放開沙袋,對著訓練場大喊:人呢?都哪去了?你們給我出來!可訓練場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閃了出來,是王祖德。王祖德的手裡,還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

谷正藩吃了一驚,呆呆地看著王祖德。

原來王祖德是來向谷正藩獻殷勤的。谷正藩把滿腔怒火都朝向王德祖發去。

王祖德雖血流滿面,玫瑰花也掉在地上,但仍不發火。

谷正藩被王祖德的表現感動了,她突然撲到沙袋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哭得傷心之極。

王祖德輕輕摟住了她:你到底怎么啦?

谷正藩撲進了他的懷:國難當頭,領袖對我視同已出。我卻不能給領袖解危難,苟活於行戶走肉一般,不如上戰場與共軍決一死戰!

王祖德肅然起敬地說:領袖有你這樣的鐵血忠臣也值得自豪了!你怎么乾,我就是死也跟著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谷正藩這才深受安慰地止住哭泣,眼中露出少有的柔情:祖德,有你這句話,領袖也會為此自豪的!

谷正藩帶王祖德回到她的住處。她用毛巾替王祖德擦臉上的血。

王祖德把玫瑰花遞給谷正藩。

谷正藩向王祖德表露了心聲,王祖德又乘機大膽向谷正藩表白了一番。

谷正藩撲在王祖德懷裡,把自己的手指塞進嘴裡狠狠咬著,鮮血從她嘴角流下來,她的眼睛閉上了,眼中卻有淚水潸然流下來。

劉從文準備用砒霜毒害毛澤東,他拿出毒藥藏在懷裡,尋找下手的機會,碰巧遇見張虛要去鎮上替毛澤東抓藥,劉從文便想著把毒藥放到中藥里,於是藉口到鎮上買菜,與張虛同往。兩人各自在鎮上買好東西,劉從文非要拉張虛到小飯店吃飯,想把張虛灌醉後動手下毒。張虛很是機警,耍花頭反而灌醉了劉從文。後來他去上廁所,劉從文以為機會到了,不料,張虛卻把藥包帶在身邊。劉從文無計可施,只得罷手。

正當劉從文垂頭喪氣回來時,幾個戰士叫住了他。原來,他們下河捉了幾條魚,要送給毛主席吃。真是天賜良機,劉從文接過那桶活蹦亂跳的魚,滿口答應。他把砒霜和在麵團里,再塞進三條最大的魚的肚子,把魚拎到廚房,準備燒給毛澤東吃。張虛極為細心,過來檢查毛澤東的飯菜,看見那三條養在水桶里的魚翻起了肚子,便問有沒有讓醫生檢驗,還叮囑炊事員再養兩天。劉從文心懷鬼胎,怕事情敗露,悄悄把這三條有毒的魚扔了。

醫生來檢驗,卻找不到那三條魚,問炊事員老高,老高也不知道,劉從文便支支吾吾說看見一隻野貓來過,魚可能被野貓叼走了。張虛心存疑問,對機關食堂更加留意。

李克農讓張虛從碎玻璃下手,一定要找出潛伏特務的線索。張虛和一些能接近毛澤東住處的人談話,有意無意地把那顆有“汾酒商標的碎玻璃拿出來,看看那人的反應。炊事員老高剛巧見到這一幕,不由想起在城南莊山谷撞見劉從文揀碎玻璃的事,但他並沒有懷疑到這碎玻璃和轟炸毛澤東住處有什麼關係,便很奇怪地跟張虛提了一下,說張虛怎么也喜歡碎玻璃。張虛感覺到老高話里另有意思,再要問他,老高卻吞吞吐吐不說了。

老高心裡有了個結,便跟劉從文提起,說張虛拿著碎玻璃跟人談話,不知是什麼意思,這碎玻璃他見劉從文揀過。劉從文嚇得冷汗直冒,怕自己暴露,一不做二不休,決定除掉老高。他知道老高嗜酒,便派他連夜去鎮上買點鹽巴,臨走還送了他一瓶白酒

老高買了鹽回來,邊走邊從懷裡拿出酒來喝,不一會就喝得醉醺醺的。途中要經過一出陡峭的山崖,劉從文早埋伏在那兒,等老高走近,他一把將老高推下了懸崖。

第二天,老高的屍體在崖底下被發現,現場的情況似乎是老高醉酒後失足掉下懸崖,但張虛還是對老高的死產生了懷疑,又想起有關碎玻璃的談話,老高閃爍其辭的態度,覺得機關食堂肯定有問題。這樣,劉從文進入了張虛的視線。

谷正藩將劉從文的密電交給毛人鳳,毛人鳳看了看密電,眉頭皺緊,感覺情況不妙,於是下令叫劉從文不要擅自行動,應等待時機。

谷正藩把另一情報告訴了毛人鳳,說西柏坡只是中共的中央機關,兵力空虛。提議乘機對西柏坡採取一次軍事行動。毛人鳳直夸谷正藩是一個天才。

毛人鳳和谷正藩來到蔣介石官邸。蔣介石正跟蔣經國在院子裡邊走邊談。

蔣介石向蔣經國介紹了谷正藩,谷正藩激動地說:谷正藩生是領袖的人!死是領袖的鬼!

蔣經國也欣賞地稱讚了谷正藩。

毛人鳳向蔣介石提供了西柏坡兵力空虛的情報。

蔣經國提議偷襲西柏坡,蔣介石同意把石家莊和西柏坡全給一鍋端了。

蔣經國和谷正藩離去。

蔣介石告知毛人鳳:谷正藩還有孿生妹妹,叫谷正涵,是一個地下黨員,現在在《益世報》當新聞記者。

蔣介石又道:對谷正藩這樣黨國安危之際急需倚重的人才,既要用之,更要防之!否則,你連自已的頭掉了還不知道是怎么掉的!

毛人鳳恐懼地連聲說是自己失察。

傅作義、衛立煌、杜聿明在蔣介石的行邸參加會議。商議奪回錦州,打通關內外聯繫。眾人大聲答應。

蔣介石留下了傅作義,並要他馬上準備一個快速精銳兵團。

傅作義吃了一驚,不知何用?

原來蔣介石的企圖是:東北共軍主力集中遼西,企圖與我遼西兵團決戰,其華北主力為阻止我華北救援錦州的兵團北上,傾巢而出,共軍後方兵力空虛,這是殲滅共黨總部千載難逢的機會!

傅作義聽了,猶豫了一下,懷疑這個情報。

蔣介石叫毛人鳳證實了情報。

傅作義答應馬上執行。

傅作義召集手下開軍事會議,布置偷襲石家莊和西柏坡。到會的將領有九十四軍軍長鄭挺鋒、騎兵師師長劉春芳、整編騎兵十二旅旅長鄂友三等。

傅作義道:這次行動的首要目標是西柏坡,務求合圍全殲,不使一人漏網。總統說了,如能活捉中共首腦人物,尤其是毛澤東,給予重賞!

《益世報》採訪部主任劉時平是中共地下黨員,以同鄉關係請鄂友三喝酒,在酒席中他同谷正涵套出了鄂友三口中的情報。

劉時平叫谷正涵馬上把情報通知她的單線聯繫人。谷正涵把情況告知了上級老肖,石家莊和西柏坡十萬火急。老肖趕緊發電報通知了中央。

中央方面得到情報後,毛澤東卻擺出了空城計和迷魂陣,嚇得傅作義下令撤兵。蔣介石精心策劃的偷襲石家莊和西柏坡的陰謀不僅破產,還使傅作義損失了3700多人,落得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遼瀋戰役結束後幾天,一場規模更大的決戰——淮海戰役也在中原腹地打響。毛澤東明確指示,將國民黨主力全殲於江北。而此時的蔣介石,經濟上和軍事上都是焦頭爛額。

蔣介石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軍事上節節失敗,經濟上也陷入絕境,物價飛漲,民不聊生。這天,國民黨元老於右仁大白天提著燈籠,抱著一個木匣子來見蔣介石,蔣介石非常吃驚,問他乾什麼。於右仁說,不點燈不行啊,太黑暗了。蔣介石無言以對。於右仁又把木匣子打開,裡面是一副麻將牌,一百多張麻將上都刻著“發”字。於右仁說,現在物價飛漲,民不聊生,可當官的個個忙著發財,宋子文違法套購港幣,激起民憤。說著,于右任把刊載有這條訊息的《大公報》遞給蔣介石,說國家到了這個地步,你這個總裁難道就不該反省一下嗎?蔣介石同於右任兩人的心情都很悲涼。

蔣介石最倚重的幕僚,號稱“文膽”的陳布雷此時已對國家前途徹底失望,時局每況愈下,他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陳布雷到了蔣介石的寓所見了蔣介石,他神情恍惚,勸蔣介石和共產黨和談。

蔣介石卻認為和談等於是投降,不同意和談的看法。

絕望的陳布雷回家後,在“油盡燈枯”的嘆息中,服下大量安眠藥,自殺身亡了。

南京政府風雨飄搖,李宗仁高舉“重開和談”的倡導權,贏得各方勢力支持,包括美國大使司徒雷登;白崇禧在武漢以“地方和平運動”相呼應;湖南省主席程潛也通電主和,造成了強烈的逼宮態勢,蔣介石在內外交困下不得不考慮下野。

聖誕節,蔣介石官邸里一派過聖誕的氣氛,蔣經國為讓父親高興,特意準備了一棵大聖誕樹,蔣介石也給孫子們準備了聖誕禮物,就在一家人歡聚之時,宋美齡從美國來電話,說她此次以私人身份訪美,到處碰壁,看樣子不可能得到美國緊急軍事和經濟援助。蔣介石深感屈辱,卻只能忍氣吞聲,讓宋美齡作最後努力。蔣經國見蔣介石臉色有異,問起訪美一事,蔣介石卻說很成功,並強顏歡笑著把聖誕禮物送給孫子。等悄悄回到書房,蔣介石無比悲切地寫下了兩句詩:冬日飲寒冰,雪夜渡斷橋。

死心塌地忠於蔣介石的谷正藩得知蔣介石如此的局面後,不由嚎啕痛哭,他衝動地向蔣介石請命,去殺了李宗仁。蔣介石同意,讓谷正藩拿出暗殺方案,同時嚴令,如李宗仁不離開南京,不許刺殺。

聖誕節後的第二天,是毛澤東生日。張虛張羅著要為毛澤東慶祝一下,卻遭到毛澤東的反對,他說今後要在黨的大會上嚴格規定,不準給領導人祝壽,要形成決議,明確寫進檔案。張虛無奈,只得給毛澤東加了道菜――紅燒肉。毛澤東很高興,說可以補補腦子了,比什麼生日禮物都要好。

當夜,機關舉辦篝火舞會,周恩來給李訥一個任務,必須把毛澤東拉來跳舞。李訥約了幾個小夥伴,死纏硬拉把毛澤東拉到舞場。社會部的年輕女幹部金焰主動邀請毛澤東跳舞,把毛澤東搞得團團轉。毛澤東開玩笑說你這女娃子權力真大,成了我的指揮官了。金焰被說得不好意思,毛澤東更是開心了,逗著金焰,說我們不像是在跳舞,倒像是拚刺刀。金焰說,我可不敢跟主席拚刺刀。毛澤東大笑,說:“你這個小布爾喬亞,不值得和我一拚嘍。能跟我老毛拚一拚的是蔣介石啊,哈哈。”周圍的人都被逗笑了,舞場裡充滿了快樂的氣氛。

但毛澤東並不專心跳舞,不時跟周恩來等人討論上幾句淮海戰役的局勢,金焰抗議說主席把舞會變成了座談會,非要拉毛澤東再跳。毛澤東邊跳邊思考著淮海戰役的最後決戰,未等跳完,他突然口裡喃喃有詞,說如果杜聿明不投降,即殲滅之!他不等金焰反應過來,竟然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揚長而去。

金焰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毛澤東來到作戰室,即口授《敦促杜聿明投降書》。張虛和金焰好奇地尾隨而來,親耳聆聽到毛澤東慷慨激昂的聲音,兩人極為激奮。毛澤東得意地對張虛和金焰說,看來跳舞還不錯,讓他能思考些問題。張虛無奈地說,別人跳舞是休息,主席連跳舞都在工作啊。

毛澤東在伏案工作。毛岸英帶著劉思齊來了。

毛澤東見毛岸英曬得更黑了,誇他在農村鍛鍊得不錯。毛岸英卻說他在蘇聯學的是軍事,本來希望跟著父親學打仗。毛澤東說中國革命的根本問題是土改,毛岸英必須了解農民,並詳細詢問了土改情況,當他得知毛岸英工作幹得不錯,還受到表彰,高興地說有人民的支持,奪取全國勝利為期不遠了。

張虛見毛岸英回來很高興,讓炊事員加了個紅燒肉。毛澤東聽說加菜,很是生氣,江青見毛澤東生氣忙打圓場,說是看在劉思齊的面子上,也得有點表示。毛澤東又問毛岸英吃的是什麼灶,毛岸英說是中灶,毛澤東當即嚴厲批評,說你沒資格吃中灶,回去給我吃大灶。他說我們共產黨人必須在勝利面前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

元旦前夜,蔣介石官邸火樹銀花,呈現出新年的氣象。蔣介石邀請國民黨要員40餘人在官邸聚餐,並請張群宣讀他的《元旦文告》,表示願意下野。文告念完,全場鴉雀無聲。蔣介石問坐在他身邊的李宗仁有何意見,李宗仁答:我和總統並無不同意見。但蔣介石的心腹們則極力反對,言語激烈,結果爭吵不休。蔣介石終於按捺不住,大喊:“我並不要離開,是你們黨員要我退職,我之願下野,不是因為共產黨,而是因為本黨中的某一派系!”說完,蔣介石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谷正藩決意要刺殺李宗仁,以便保住蔣介石的總統之位。她親自來到了特務們埋伏的地方,打算送李宗仁上西天!

谷正藩正準備行動的時候卻被毛人鳳給阻止了。

蔣介石大發雷霆,罵了谷正藩一通。

谷正藩掏出手槍,槍口朝著自己,遞給蔣介石。

蔣介石對谷正藩說李宗仁就是當了代總統,也掌握不了實權,現在殺李宗仁只能壞事,李宗仁還是有用處的,我拿他去對付共產黨。中國的命運還在他手中。谷正藩表示誓死效忠蔣介石。

1949年1月6日,淮海戰役總攻開始。蔣介石眼看要全軍覆沒,準備動用毒氣彈,作最後一博。就在下命令的這一刻,他又猶豫了。6天后,淮海戰役結束,國民黨軍隊55萬人被殲。

杜聿明當了俘虜,陳毅想跟他見次面,卻被杜聿明拒絕了。不料陳毅親自來看他,讓他羞愧不已。就在當天,蔣介石得到了訊息,他含淚寫下一則日記,表示自己不願馬上下野,是覺得對杜聿明這些部屬還沒盡到責任。

傅作義在和與戰之間進退兩難,蔣介石命令她追查傅作義有沒有跟共產黨來往。谷正藩即帶著王祖德趕到北平。

在谷正藩的寓所里,北平特務頭目段飛站在王祖德面前。

段飛告知王祖德,傅作義確實跟共產黨有秘密接觸。

王祖德問段飛具體內容?段飛說不清楚,但給了王祖德另一條重要情報,他發現了共黨一個地下聯絡站,負責人是個女共黨,叫谷正涵。她的公開身份是《益世報》的記者,實際上是共黨的骨幹。

段飛走後,谷正藩走出來,神情有些異樣,她奪過了王祖德手中的資料,卻發現了谷正涵的照片。

谷正藩看見自己妹妹的照片後神情非常古怪,又悲又喜,百感交集。

王祖德問她準備怎么辦?

谷正藩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她吐出個煙圈,嘆息一般地:我倒是很想見見她!

谷正涵提著個菜籃子,裡面裝著一些蔬菜,向聯絡站走去。她警覺地注視著四周。

有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在鬼鬼崇崇遊逛,眼睛賊溜溜地瞟向聯絡站。

谷正涵心裡一凜。她馬上感覺到聯絡站暴露了,趕快加緊了腳步。

在地下黨聯絡站谷正涵匆匆進來,告訴交通員小萬有情況,叫小萬同老肖先離去,晚上在清涼茶館碰頭。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門外是谷正藩,谷正涵不知親生姐姐是在用計,門打開了。

谷正藩笑嘻嘻地站在谷正涵面前。

谷正涵卻大吃一驚。谷正藩的手槍頂住了她的胸口,一臉的冷酷。

四目相對,谷正涵張開的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音。

在總統府官邸,蔣介石接到谷正藩從北平發來的密電,說傅作義果然跟共產黨有來往。

蔣經國勸父親,事不宜遲,對傅宜生不能再手軟了。

蔣介石卻讓傅宜生率兵南撤,認為這是上策。

蔣介石派了次子蔣緯國去見傅作義,蔣緯國把蔣介石的親筆信交給了傅作義。

傅作義自然知道此信的分量,沉吟起來。

傅作義的老朋友、少將參議劉厚同坐在書房裡,傅冬菊站在一邊。

傅作義感慨地:總統說我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女兒傅冬菊卻叫他不要當張學良第二。

劉厚同也認為傅冬菊的話沒錯,叫傅作義可不能優柔寡斷。

劉厚同示意傅作義和共產黨和談。但傅作義覺得和談就是冒了“三死”:要么讓蔣介石抓起來處死,要么被自己的部屬打死,要么叫共產黨當作戰犯殺死!

劉厚同頓時呆在那兒。

五大書記在毛澤東房間裡開會。

毛澤東認為先打天津,讓傅作義丟掉幻想。於是毛澤東命令林彪、羅榮桓對天津發動總攻,三日之內,拿下天津!

我軍向天津發動總攻。

幾個特務在對谷正涵用刑。

谷正涵遍體鱗傷,但異常堅強。

特務惱羞成怒,皮鞭狠狠地抽在谷正涵的身上。

谷正藩就坐在隔壁房間。

谷正涵受刑的慘叫一聲聲傳過來。

谷正藩心裡一陣絞痛,淚水溢滿了眼眶。她的眼前,浮現出了姐妹倆小時候親密無間的情景。

谷正藩點上煙抽起來。她的心裡是極度的焦躁不安。她抽了兩口,心煩意亂地把煙扔了,一腳踩滅。

谷正藩舉著拳頭,狂亂的揮舞著:天津完了,北平也快完了,總統馬上要下野,我能做什麼?做什麼?

她喊著,突然歇斯底里地衝到牆邊,舉著拳頭拚命對著牆壁捶打:不,不,不——

她的淚水涌了出來。

然後,她把自己的腦袋砰地往牆上一撞,哭出了聲。

谷正藩把自己裝扮成谷正涵。她換上跟谷正涵一模一樣的衣服,站在大鏡子前觀看。除了頭髮,她和谷正涵幾乎完全一樣了。

一盆冷水劈頭蓋腦潑在昏死過去的谷正涵臉上。遍體鱗傷的谷正涵從地上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恍恍惚惚中,看見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原來谷正藩心中的計謀是冒充妹妹谷正涵混進共產黨。毛人鳳直夸谷正藩的妙計,但谷正藩要求毛人鳳答應不許傷害自己的妹妹。

毛人鳳答應了谷正藩的要求。

谷正藩在短時間內學會了共產黨幹部必備的一切,收拾行裝,準備去北平。

蔣介石親自來到谷正藩的住所看望她,谷正藩感動極了。蔣介石給谷正藩布置了任務,國民黨在大陸可能就要成為地下組織,所以必須做好長期潛伏的準備。谷正藩慨然應命。

蔣介石又交給谷正藩一項特別任務。傅作義跟共產黨暗中媾和,一旦讓他辦成了,北平落入共產黨之手,後果是很嚴重的。所以蔣介石讓谷正藩全權處理,如果傅作義真的和共產黨合作,就殺無赦。

蔣介石還任命谷正藩為華北特別行動總督導,並授予她少將軍銜,全權指揮北平和華北的特務工作。

谷正藩再次熱淚盈眶,領命後答應蔣介石不成功便成仁,以報答蔣介石的知遇之恩。

為保護北平這座古城,毛澤東派出代表與傅作義談判,希望和平解放北平。北平原市長何思源主張和談,向傅作義建議組成了和談代表團。

蔣介石對何思源恨之入骨,即令毛人鳳飛赴北平,採取行動,同時部署北平的特務潛伏計畫。毛人鳳和谷正藩密謀,制定了暗殺何思源的方案。谷正藩親自和段飛潛入何思源住宅,在屋頂安裝了定時炸彈。炸彈爆炸,何思源的兩個女兒被炸死,何思源也受了傷。第二天一早,谷正藩派特務跟著北平警察局長來到何思源家,以調查爆炸原因為由,暗中將定時炸彈的殘骸拿走,並誣衊說是共產黨軍隊開炮所致。

傅作義對特務的暗殺行動極為憤慨,與何思源商議後,決定代表團仍然出城跟解放軍和談。谷正藩恨得咬牙切齒,兩次暗殺傅作義,但都被機警的傅作義化險為夷,躲過了劫難。

為保護北平這座古城,毛澤東派出代表與傅作義談判,希望和平解放北平。北平市長何思源主張和談,向傅作義建議組成了和談代表團。

蔣介石對何思源恨之入骨,即令毛人鳳飛赴北平,採取行動,同時部署北平的特務潛伏計畫。毛人鳳和谷正藩密謀,制定了暗殺何思源的方案。谷正藩派特務潛入何思源住宅,在屋頂安裝了定時炸彈。炸彈爆炸,何思源的兩個女兒被炸死,何思源也受了傷。谷正藩巧施易容術,化妝成撿破爛的老頭,在爆炸現場將定時炸彈的殘骸拿走,並讓北平警察局散布謠言,說爆炸是共產黨軍隊開炮所致。

傅作義對特務的暗殺行動極為憤慨,與何思源商議後,決定代表團仍然出城跟解放軍和談。

國民黨特務抓捕了谷正涵的上下線老肖和小萬,谷正藩見了他們後,當著毛人鳳的面殘忍地槍殺了他們。

傅作義同意和平解放北平,把軍隊交給共產黨接受改編。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朱德、任弼時等人高興地聚餐慶賀。

蔣介石痛苦不堪,在孫子蔣孝文面前吟誦出:冬日飲寒冰,雪夜渡斷橋。這樣的詩句。而不知爺爺心情的蔣孝文卻還對蔣介石念李煜的詞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那一江春水向東流。蔣經國聽後大罵兒子不懂事。但蔣介石心灰意冷,決定下野。

國民黨中常委的人在與會,決定蔣介石下野的事,但蔣介石卻不等眾人商議,就氣沖沖把政權交給了李宗仁,還說五年之內絕不干涉政治。眾人都很驚訝,李宗仁也只能匆匆簽字。

于右任提議為了和共產黨和談,把張學良、楊虎城放了。蔣介石卻說這事交給李宗仁辦,然後就拂袖而去了。

張虛在給毛澤東梳頭時發現了毛澤東已經有了白髮,張虛心裡很難過,毛澤東卻說:白一根頭髮,勝了三大戰役,值!

後來張虛把這根白髮保存了起來留作紀念。

毛澤東在和張虛散步時談起了金焰,叫張虛多和她溝通溝通,覺得合適就可以做對象。

張虛去找了金焰交流,但對感情之事甚為笨拙的張虛卻不知怎樣交流,反而惹得金焰生了氣。

李克農準備在社會部組建一支先頭部隊,和北平的地下黨配合,阻止國民黨在北平的頑固分子的破壞行動,順利完成北平交接。李克農決定張虛調過去,張虛覺得這也是保護毛主席的安全,所以欣然領命。

張虛向毛澤東告了別,為毛澤東再梳了一次頭。毛澤東卻疲憊地在梳頭過程中睡去,張虛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毛澤東。

戰爭場面戰爭場面

1949年1月19日,《北平和平解放的初步協定》達成,毛澤東異常興奮,說傅作義立了大功,從戰犯變成了功臣。五大書記開會,毛澤東充滿信心地強調,一定要做好北平的接管工作。

1949年1月21日,蔣介石宴請國民黨要員,正式宣布引退。他說:“我不是被共產黨打倒的,而是被國民黨打倒的。”下午,他驅車至中山陵拜謁。他對蔣經國說起自己曾打算在中山陵選擇墓址,現在看來已經不可能實現了,恐怕他死後都不能葉落歸根。他哀嘆:“哀莫大於心死!”然後,蔣介石乘“美齡”號專機,從南京光華門外大校機場起飛往杭州。等李宗仁趕到機場,蔣介石的飛機已在天上了。

蔣介石不忍離開南京,讓飛機繞南京上空一周,作最後的告別。他含淚對蔣經國說:“我們在軍事上政治上失敗的根本所在就是上下腐敗墮落,上下離心,軍無鬥志,導致黨國敗亡啊!”說完,父子兩人痛不欲生,含淚相對,卻已默然無語。

浙江省主席陳儀在西湖樓外樓為蔣介石接風,陳誠湯恩伯、蔣經國等人作陪。蔣介石陰著臉一言不發,弄得大家都很尷尬。湯恩伯勸蔣介石保重身體,蔣介石卻離席而去,對著西湖萬分酸楚地吟誦李後主的詩句: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眾人盡皆失色。

谷正藩宴請將回南京的毛人鳳,兩人喝得大醉,為黨國前途痛哭流涕。毛人鳳交給谷正藩蔣介石親筆題贈的照片,谷正藩為蔣介石對他的信任和重視感動萬分,誓死為蔣介石賣命。毛人鳳很是欣慰,兩人握手訣別。

偽裝成谷正涵的谷正藩召集青年學生開會。谷正藩儼然已是一個激進的共產黨員形象,她鼓動學生保護工廠,與特務分子的破壞作堅決的鬥爭。

特務帶著警察要炸發電廠,此時,谷正藩改名換姓,積極參與到護廠鬥爭,與特務、警察發生衝突。恰好張虛在發電廠與地下黨領導人老孫接頭,在一場混戰中,谷正藩和張虛都被抓進了監獄。

張虛跟谷正藩成了難友。警察瘋狂折磨谷正藩,幾次把她打得昏死過去。張虛目睹谷正藩的堅貞不屈,對她產生了信任,引以為自己的同志。

張虛在獄中領導越獄行動,谷正藩積極參與。這一夜,在地下黨的配合下,越獄開始,谷正藩奮不顧身與獄警展開搏鬥,並親手殺死了監獄長,自己也負了傷。張虛扶著谷正藩,帶著難友們成功衝出監獄,並與地下黨匯合。

張虛和地下黨負責人老孫熱烈握手,並向老孫提及了谷正涵,說她在越獄行動中表現得十分機智和勇敢。但老孫似乎有些懷疑谷正涵,因為她所在的組織聯繫已遭破壞,上下線都已犧牲。

解放軍成功地接管了北平。在全城歡慶之時,張虛在當了公安局副局長的老孫和公安人員的配合下,搜查了原國民黨特務機關北平工作站,找到了大量秘密檔案。在一疊電文中,張虛發現了轟炸城南莊的線索,但仍無法確認這個潛伏特務是誰。在老孫的幫助下,張虛追尋到北平站站長徐堯的行蹤,徐堯在強大的壓力下自首,並交出了部分特務名單,但由於谷正藩早作了安排,大部分特務都已銷聲匿跡。不過,張虛最大的收穫是了解到有個蔣介石的心腹已潛伏在北平,指揮整個華北地區的特務網路,轟炸城南莊就是此人直接指揮,但此人究竟是誰,連徐堯也不知道,更沒見過。

張虛緊急趕回西柏坡,把查獲的密碼交給李克農。一張追捕潛伏特務的大網撒開了。

北平解放讓劉從文膽戰心驚,他冒險使用電台,直接跟谷正藩聯絡。谷正藩命令他不惜代價刺殺毛澤東。但正是這一次行動,讓李克農破譯了密碼,並確認這個潛伏的特務就是劉從文。

劉從文狗急跳牆,準備在井水中投毒,被早就監視住他的張虛等人抓獲。經過審訊,劉從文供出與他單線聯繫並直接指揮他是保密局的人,但他並不知道上頭的情況。

潛伏特務劉從文孟建德公審後被執行槍決,至此,城南莊轟炸毛澤東住處的案子終於告破,隱藏在毛澤東身邊的這兩顆最危險的炸彈被徹底清除了。

張虛見毛澤東的毛巾太破了,便向毛澤東提意見,說毛澤東不注意衛生,洗臉和洗腳都用一塊毛巾,要求再添一條。毛澤東說張虛說得有道理,但卻不同意增添毛巾,他幽默地說,腳比臉辛苦,把毛巾分開了,腳會有意見的。張虛還想說什麼,毛澤東語重心長地說,我們現在革命要勝利了,可不能忘本啊,你們要做劉宗敏,我可不做李自成。張虛不服毛澤東的話,叫周恩來評理,毛澤東卻叫周恩來不要聽張虛打小報告。

傅作義來到西柏坡,周恩來向毛澤東匯報,毛澤東主動去傅作義住處看望,說,人家大老遠過來的,不要怠慢了。傅作義一見毛澤東,就說,我有罪。毛澤東卻握著他的手說,謝謝你,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人民是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毛澤東的話讓傅作義解除了顧慮,兩人徹夜深談,當毛澤東聽傅作義說對治理黃河河套的水利有興趣,便當即表示,河套水利工作面太小了,以後可以傅作義當水利部長,軍隊的事也可以管。傅作義沒想到毛澤東對他這么信任,極為感激。果然,建國後,傅作義擔任了第一任水利部長,還兼任國防委員會副主席,綏遠軍區司令等職務。毛澤東真是一諾千金。

李克農向張虛布置了新任務。因為毛人鳳的特務組織在北平非常嚴密,所以先頭部隊在北平也要組織一個反特務組織。李克農讓張虛擔任了這個特別行動處的處長,並派梁宏當他的助手,金偉、金焰等人也調到特情處。

金焰要去和毛澤東道別,便跑到毛澤東的書房。她看見老徐正在給人照相,金焰便想要同毛澤東合影。毛澤東正在看書,但還是欣然答應金焰的要求,他當即放下書,來到院子,讓老徐給他和金焰照了張相。張虛看見後很生氣,責怪金焰太魯莽,怎么能不由分說在主席工作的時候硬拉他照相。金焰一氣之下就跑走了。

張虛去看望了因為越獄而受傷了谷正藩,兩人很談得來,張虛認為谷正藩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同志,所以打算把她吸收進特情處。谷正藩十分得意,表示一定好好乾。就這樣谷正藩混進了共產黨的特情處。

谷正藩在報上刊登尋人啟事,與潛伏的特務頭子王祖德接上了頭。

孫局長召集公安人員開會,特情處派來的谷正藩和金焰也參加了會議。公安局和特情處打算對北平的特務組織進行一次肅清。因為當時雖然和平解放了北平,但北平的特務組織共有114個,8500多人,加上外圍人員,總計1萬6千多人,也就是說,北平每80個市民里就有一個是特務,治安的形勢非常嚴峻。公安局先展開強大的攻勢,限期讓特務主動來登記,凡能悔改的,一律既往不咎。

肅清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果然有許多特務嚇得來投案自首。谷正藩留在公安局幫忙,給自首投案的特務登記。谷正藩工作極為賣力,得到張虛等人的進一步信任。

谷正藩掌握了部分自首特務的名單。她暗中嚴令王祖德對特務組織舉行一次整肅,使特務網的主幹得以保存下來。

蔣介石離杭返回溪口老家,住在離母親墓不遠的白岩山腰的“慈庵”內。他召集了顧祝同、湯恩伯等人舉行小型軍事會議,把長江防線分為兩個部分,湖口以西歸白崇禧,湖口以東歸湯恩伯,並把京滬杭作為防禦重心。他在心情鬱悶中到武山廟求籤卜凶吉,結果連續抽到下籤:早求退路。蔣介石自知大勢已去,加緊了對台灣的經營。

陳儀接到李濟深的來信,讓他效仿傅作義起義,陳儀也有此心思,但他手中無兵,於是想到了跟他“親如父子”的湯恩伯,派外甥赴上海與湯恩伯聯繫,陰險的湯恩伯表面答應,一轉身就向蔣介石告密。蔣介石大驚失色,他下野後還請他在樓外樓吃飯,又陪他到溪口的浙江省主席陳儀竟然要跟共黨聯手,準備叛亂,這還了得!蔣介石下令改組浙江省政府,免去陳儀職務,然後乘陳儀到上海之際將其抓捕。一年多後,陳儀被槍殺在台灣。

行政院長孫科受蔣介石指使,對李宗仁採取不合作的態度,把行政院遷到廣州,演出了府(總統府)院(行政院)分裂的鬧劇。為爭取孫科內閣順利遷往廣州,蔣介石密令陳立夫動用金錢拉攏立法委員,凡願意去廣州的,每人送船票一張,美金一百元,到廣州後,每月給三百元港幣的特別津貼。在蔣介石的銀彈攻勢下,行政院成功地遷到了廣州。這樣一來,南京政府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南京城裡,只有李宗仁一個光桿代總統,沒有行政機構;廣州,有國民黨中委和行政院,卻沒有國家元首;溪口,蔣介石雖然在幕後操縱,卻只是個國民黨總裁,做起事來名不正言不順。這種局面,在國民黨政府歷史上是第一次出現。

國民黨元老、跟蔣介石情同手足的戴季陶此時對國民黨政權完全絕望,來到廣州後隱居起來。於右仁來看他,戴季陶表達了不想活下去的想法。於右仁極力勸說,戴季陶卻只是哀嘆完了完了,兩人說到悲傷處,竟然嚎啕痛哭。

國民黨中央黨部舉行常會,戴季陶要抽菸,顫抖的手拿不穩打火機,有人替他點火,卻連著幾次打不著,戴季陶慘笑說,已經油盡燈枯了。這是陳布雷的遺言,戴季陶在這時引用,他的心境跟陳布雷完全相同。後來,他從菸灰缸里拿起煙接著抽,竟把燃燒的一頭放進嘴裡,他的精神完全崩潰了。隔了幾天,戴季陶自殺身亡。蔣介石在溪口得到訊息,極為悲痛,發了唁電說“痛失勛耆”,並含淚親自給戴季陶墓碑撰寫了碑文。戴季陶的遺體被運回成都老家安葬。

王祖德把指揮北平潛伏特務的司令部設定成了大昌車行,自己當了車行的經理。這個特務機構設定得相當嚴密,連無線電台的天線藏在鬱鬱蔥蔥的葡萄藤裡面,令常人無法想到。

谷正藩扮成男裝去見了王祖德,王祖德又驚又喜。谷正藩感覺到特情處的人在懷疑她的身份,所以她不惜損失掉09和05兩個潛伏組,親自帶特情處的人去抓捕,換得張虛等人的信任。

谷正藩因經過這場戰鬥,連懷疑她身份的孫局長也不得不肯定了她。

毛澤東準備七屆二中全會的報告,他讓張虛給他找一處安靜的小樹林,到那兒去辦公。張虛還真找到了河邊的一個小樹林,毛澤東很滿意,就在這個小樹林裡辦起公來。他平常有便秘的毛病,到了小樹林,找不到廁所,毛澤東就地解決,倒很有效果。他打趣說,自己就是農民的命。

一個老漢趕著羊群過來,張虛怕影響毛澤東,更擔心安全問題,要請老漢趕著羊群離開。毛澤東阻止了,張虛一急,從口袋裡拿出在城南莊院子外揀到的碎玻璃,說上次的敵機轟炸不是偶然的,懷疑有內奸,要謀害毛主席。毛澤東卻笑著擺擺手,說不能因噎廢食嘛,我毛澤東跟老百姓在一起,是最安全的。毛澤東主動上去跟老漢搭話,拉家常,還給老漢煙抽。老漢抽了毛澤東的捲菸,很是開心,臨走時還問毛澤東討煙,說帶回村里給大夥瞧瞧,他碰上了毛主席。

漢回村後,拿著煙跟鄉親們炫耀,然後點上煙,讓每人都過了口癮。老漢的孫子見了,很是羨慕,便帶了幫孩子去找毛澤東,也想從這個“大方的大貴人”身上找點好吃的。毛澤東見一幫孩子圍過來,對著他的身上東看西看,便笑著對張虛說,看看,吃大戶的來了。張虛無奈地說,還不是你自己鬧的。毛澤東邊跟孩子說話,邊抓起茶缸里的茶葉放嘴裡咀嚼。老漢的孫子見了,以為茶缸里有好吃的東西,也伸手抓了吃,卻苦得吐了出來。毛澤東哈哈大笑,說自己就愛吃苦的東西,茶葉、苦瓜這些東西,清涼明目,都是好東西呢。

王稼祥來到西柏坡看望毛澤東,兩人邊抽菸便交談,毛澤東問王稼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們的政府定都在何處?歷朝皇帝把京城不是定在西安就是開封,還有石頭城南京或北平,我們的首都定在哪裡最為合適呢?王稼祥沉思片刻後說,是不是定在北平?這與毛澤東的想法一致,但毛澤東還是請王稼祥說說理由。王稼祥說,北平離社會主義蘇聯和蒙古人民共和國近些,國界長而無戰爭之憂,而南京雖虎踞龍蟠,地勢險要,但離港、澳、台近些,西安又似乎偏西了一點。所以北平是最合適的地方。毛澤東笑了,說王稼祥說的有道理,他說,蔣介石在南京,他的基礎是江浙資本家。我們要把國都建在北平,我們也要在北平找到我們的基礎,這就是工人階級和廣大勞動民眾。

蔣介石在溪口也跟蔣經國討論共產党進了北平會怎樣的問題,他說北平本身就是一副爛攤子,加上這么多的流氓地痞,煙館、戲院、妓女樓,共產黨要保持不變色,恐怕不容易。蔣經國也說,打江山易,坐江山難,我們還有這么多的特務,把北平搞亂了,共產黨就難以立足。蔣介石冷笑,說,那就讓共產黨做第二個李自成吧。

似乎是在回應蔣介石的挑戰,七屆二中全會在西柏坡隆重召開。毛澤東作了重要講話,他著重指出:奪取全國勝利,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並告誡全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地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這次會議作出了中央機關和解放軍總部進駐北平的決定,還根據毛澤東的建議,具體作了幾條硬性規定:1、不做壽;2、不送禮;3、少敬酒;4、少拍掌;5、不以人名作地名;6、不要把中國同志跟馬恩列斯並列。

1949年3月23日,毛澤東率領中央機關進駐北平。毛澤東神情凝重地對周恩來等人說,今天是進京趕考,決不能退回來,退回來就失敗了,我們決不當李自成!

“進京趕考”的路上,毛澤東興奮地和大家說說笑笑。陳根生說起離開西柏坡進北平是3月份,1947年撤出延安也是3月份,1948年離開陝北到華北來,正好也是3月份,真是巧得很。毛澤東高興地說,三年三次大行動,都在3月份發生,明年3月份應該解放全中國了。全國解放了,我們就再也不用搬家了。然後,毛澤東又問大家,進北平是要進的,但沒想到有這么快。你們想到了嗎?陳根生回答說,毛主席講過,三年到五年打敗蔣介石,五年以後打敗蔣介石也很好啊。我們也沒有想到,撤離延安兩年就進北平。毛澤東激動地說,道理很簡單,就因為蔣介石發動的戰爭是反人民的,是非正義的,人民反對蔣介石反對內戰,人民也反對他再繼續殘酷地剝削人民、壓迫人民。最後,毛澤東總結說,人心向背,這就是決定了我們必定勝利,蔣介石必定失敗。

路上,途經一座村子附近,只見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躺在路邊茅草上,雙眼緊閉,臉色蠟黃,鼻子流著血,已奄奄一息了。女孩的身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正哭著呼喊女孩的名字,一圈人圍著她們,很是著急。毛澤東看見這情形,連忙下令停車,然後走過去問是怎么回事。婦女告訴毛澤東女孩病了,快不行了。毛澤東當即叫來醫生,為女孩檢查,並要求一定救活女孩。醫生卻很為難,說要救女孩必須用盤尼西林,可這藥只有一支了。毛澤東說就是一支也得給女孩用。醫生不肯,說這是進口藥,買不到,連毛澤東病了都沒捨得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毛澤東生氣了,說現在已是萬不得已,人命要緊,馬上給女孩注射。醫生就是不同意,她說為了能搞到盤尼西林,犧牲了好幾個地下黨和戰士的生命,不能為了一個小女孩,就把最後一支救命藥給用了。她直率地告訴毛澤東,這支藥在關鍵時刻,就是毛澤東的救命藥。毛澤東大怒,說我的命就比老百姓值錢了?你簡直是亂彈琴,共產黨打天下就是為了老百姓。醫生難過地哭了。

毛澤東和醫生的衝突,讓這位婦女非常惶恐,她懇求毛澤東,這藥這么珍貴,就別用了。毛澤東心裡更難過,安慰了婦女幾句,給醫生下命令,馬上給女孩用藥。毛澤東真是發了大脾氣,要是醫生不聽他,他就把醫生給撤了。

醫生流著淚,把這支珍藏很久捨不得用的盤尼西林用在了女孩身上,然後又注射了別的藥。那時抗生素很稀有,因此也有特效,女孩不一會就醒過來了,對著婦女叫了聲娘。婦女激動得哭了,她對著毛澤東撲通一聲跪下,哭叫著:“菩薩啊,救命的菩薩啊!”圍觀的村民也都感動不已。

婦女這一哭,毛澤東又難過起來,淚水溢滿了眼眶,他對醫生吩咐,讓她用車送這對母女回家,再觀察一下,等女孩沒事了再回來。母女倆千恩萬謝走了。毛澤東回到車上,感慨地說:“農民缺醫少藥,鬧個病跑幾十里地看不上醫生,以後要想個法子讓醫生到農村去,吃了農民種的糧就該為農民治病嘛。”陳根生見毛澤東還含著熱淚,說主席最怕看見別人哭。毛澤東說,沒錯,我就怕眼淚。

醫生送母女倆回到家裡,房間裡貼著毛主席的畫像。女孩問母親,剛才救他的爺爺怎么跟這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樣。婦女這時才回過神來,趕忙問醫生。醫生笑著回答,女孩的救命恩人就是毛主席。母女倆又驚又喜,都泣不成聲。

這位婦女特意在毛澤東的畫像前供上香,帶著女孩每天祝禱。她說毛主席的藥讓我們用了,老天一定要保佑毛澤東身體健康,無病無災。

24日下午,毛澤東的車隊來到河北涿縣城門口,持槍哨兵擋住汽車不讓進城。陳根生向哨兵解釋,這是中央首長的汽車,有緊急任務,請不要擋車。哨兵卻說,沒有領導的命令,不管是誰,就是毛主席來了也不行。陳根生很是惱火,毛澤東卻幫著哨兵說話,說他們做得對,我們可以等一等。一直等到涿縣領導和中央機關打前站的人來了,哨兵才敬禮放行。

25日凌晨,毛澤東在涿縣火車站上了專列,往北平進發。前來迎接毛澤東入城的葉劍英向他介紹北平的名勝古蹟全都保護下來,沒有受到破壞,毛澤東非常高興。火車開過北平城牆,毛澤東觸景生情,回憶起30年前為了尋求救國救民的真理,在北平艱難奔波的經歷,回憶起幫助和指引他的好老師李大釗。他心潮起伏,感慨萬端。

當天下午,隆重的閱兵式在西苑機場舉行,毛澤東和朱德等檢閱了軍隊,受到北平民眾的熱烈歡迎。毛澤東還接見了張瀾、李濟深、郭沫若等著名民主人士。

其時,香山被確定為中共中央在北平的駐地,為保密起見,對外稱勞動大學。張虛提前從西苑機場趕回香山,在雙清別墅等候毛澤東。但他一進毛澤東的臥室就傻眼了,臥室里放著一張彈簧床。張虛說主席見了一定會發脾氣。工作人員不解,說臥室里的陳設都很樸素,這張彈簧床早就破舊了,不是什麼奢侈品。張虛說你們不懂,主席最討厭的就是睡這種床。果然,話音未落,毛澤東進來了,一見這彈簧床,大發脾氣,說別人不知道,你張虛跟了我這么多年還不知道我的習慣,存心不讓我睡好覺嘛,馬上把床給換了,我還是睡木板床舒服。

張虛趕緊去找木板床,可找遍了雙清別墅,也沒找到木板床。張虛無奈,硬著頭皮來勸毛澤東,讓他將就著睡一夜,明天再想辦法。不料,毛澤東來了牛脾氣,邊看檔案邊頭也不抬地對張虛說,你弄來了木板床我再睡。

張虛急壞了,趕緊去找來木匠,連夜趕做木板床。折騰到三更半夜,這張木板床才算做好。抬進毛澤東的臥室,毛澤東看了很滿意,高興地說,人生幾乎有一半時間是在床上度過的,至於我,更是比一般人在床上度過的時間要多。因此,我的床一定要舒服一些。

毛澤東在新做的木板床上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醒來,覺得昨晚對張虛的批評太嚴厲了,便主動向他道歉。說連夜讓你做木板床,這個長官意志要不得呵。張虛笑著說起毛澤東在轉戰途中的一件往事,有一次,毛澤東因睡不慣老百姓的土炕,非要睡地上,結果張虛把老百姓家卸不下來的門板給鋸了,給毛澤東當床,被毛澤東嚴厲批評,後來毛澤東親眼看著張虛找來木匠,把門板重新安上,並能正常使用,才放下心來。兩人都大笑。毛澤東自嘲地說,一個人總是有自己的愛好,或者怪癖,我的愛好就是睡木板床,看來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後來,這張被毛澤東認為“舒服”的木板床,果真一直跟他進了中南海的菊香書屋,只是讓木匠又加寬了一些,足有五尺寬。毛澤東就是在這張床上,睡到生命終止。

毛澤東在雙清別墅接見黃炎培,重提“興亡周期率”的問題,並謙虛地向黃炎培討教。黃炎培很是感慨,說,你當年在延安時自信地說過,我們已經找到了跳出這個周期率的新路,這條新路就是執政民主,執政清廉,執政為民。毛澤東聽後極為讚賞。

毛澤東請黃炎培在新中國成立後出來做官,卻被黃炎培拒絕。毛澤東說,是做事不是做官,都是做人民公僕。黃炎培這才答應給人民政府做事。

谷正藩從張虛的言行中,得知有關方面在加強香山的警衛,以靈敏的嗅覺猜測出可能是毛澤東住在雙清別墅,便派段飛帶特務潛入香山,企圖再次謀殺毛澤東。特務準備了許多手榴彈,卻因毛澤東乘坐的防彈車突然失蹤,引起了張虛的重視,當夜展開秘密搜尋,特務誤以為被發現,匆忙逃離,遺落下一枚手榴彈。防彈車被找到了,只是個意外,但那枚手榴彈的出現讓張虛警覺起來,當即向李克農報告。李克農指示張虛調特情處的人加強香山保衛。

谷正藩因而進入了香山,她獲知傅作義的警衛團出現逃兵,指使段飛進入警衛團軍營,造謠說傅作義已被共產黨扣押在香山,煽動警衛團暴動。警衛團的兩個營長信以為真,帶領人馬殺上香山。

香山危急,毛澤東和黨中央危急。張虛帶人阻止警衛團衝擊,雙方劍拔弩張,關鍵之時李克農來到現場,出示了毛澤東會見傅作義的照片。傅作義的警衛團才知上了特務的當,放下了武器,一場危機終於平息。

為歡迎中央機關和解放軍總部進城,葉劍英在長安大戲院安排了一場演出,請梅蘭芳上台演戲。毛澤東深愛京劇,聽到梅蘭芳的大名很是高興,說這下可以一睹為快了。衛士們卻不了解梅蘭芳,議論梅蘭芳到底是男是女。毛澤東被逗樂了,向陳根生等人介紹了京劇的知識,還講了梅蘭芳在抗戰時蓄鬚明志,不為日寇漢奸演戲的故事。陳根生聽了很佩服,說梅蘭芳真聰明,留了鬍子就演不了小姐。毛澤東大笑說,所以梅蘭芳還是偉丈夫呢,了不起啊!

張虛到長安大戲院布置警衛工作,戲院里有個清潔工是潛伏特務,提前得知了中央領導要來看戲的訊息,便密報給王祖德。王祖德與谷正藩單線接頭,谷正藩卻因上兩次香山行動失敗,擔心這是公安局設的一個圈套,不敢貿然行事。在特情組,谷正藩從金焰口中證實了有關長安大戲院的情報。此時給王祖德下令,讓大戲院里的清潔工刺殺毛澤東。

毛澤東、周恩來等進入長安大戲院看戲。清潔工接到指令,混入後台,因無法找到合適的射擊位置,他混在幾個跑龍套的演員里,把自己化妝了一番,準備上場時實行刺殺。張虛嚴密監視著後台,發現了清潔工的異樣,當機立斷,在清潔工將上場時將起擒獲,搜出了他身上帶著的手槍。

看戲的人根本就沒發現在後台進行的驚險一幕。梅蘭芳上台亮相,引得毛澤東喝彩。梅蘭芳演的是《霸王別姬》,毛澤東看得津津有味。張虛擔心有特務潛伏在場內,在戲將演完前請毛澤東先離開,毛澤東堅決不同意,說提前退場是對演員的不尊重,這樣不禮貌。張虛急得要死,卻毫無辦法。毛澤東還沉浸在《霸王別姬》的氛圍里,動感情地對張虛說,不要學楚霸王,我們都不要學。他一直等到梅蘭芳謝幕,向梅蘭芳熱烈鼓掌以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連續發生在毛澤東身邊的幾起未遂謀殺,引起了李克農的高度重視,嚴令公安局加緊破獲特務網。公安局展開了掃蕩行動,抓獲了一批特務。但王祖德和段飛的行蹤始終沒有追查到。

此時,李克農和張虛都意識到內部有奸細,他們分析後得出結論,城南莊轟炸案的主謀可能就是這一系列暗殺行動的指揮者,抓捕特派員成了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李宗仁一心要和共產黨和談,組成了以張治中為首席代表的和談代表團,中共方面也組成了以周恩來為首的代表團。臨行前,張治中和屈武來到溪口,向蔣介石匯報和談方案,蔣介石卻只邀張治中遊覽溪口風光,避而不談和談問題。當張治中非要向他報告時,蔣介石說,我沒什麼意見。在回來的飛機上,屈武告訴張治中,蔣經國對他說,張治中這樣熱心和談,將來是沒有好結果的。張先生太天真了,現在還講和平,共產黨願意和平?我看他會死無葬身之地!張治中聽後不寒而慄,心裡已明白蔣介石不是要和平,他要的是時間。利用和談來爭取部署軍事力量,實現隔江而治,保住半壁江山的目的。

蔣介石在溪口召集何應欽、顧祝同、湯恩伯等人開會,布置長江防禦。他把長江防線劃分為兩大戰區,湖口以西歸華中軍政長官白崇禧指揮,兵力為25萬人;湖口以東歸京滬杭警備司令湯恩伯指揮,兵力45萬人。隨後,蔣介石派人把作戰方案送交白崇禧,但對湖口以東的作戰計畫卻對白崇禧保密。

對蔣介石以淞滬為核心,並準備放棄南京的防禦計畫,李宗仁一無所知,還命令南京衛戍總部構築工事,堅守南京。直到湯恩伯秘密把江陰要塞的美國大炮拆運上海,李宗仁才發現,大發雷霆,卻無濟於事。

清明節,蔣介石帶領全家給母親掃墓。他讓兒孫們好好祭拜,說明年的清明,恐怕再也沒機會上墳了。他自己跪在母親墳前,喃喃祈禱,淚流滿面。蔣經國的妻子蔣方良是俄國人,不懂跪拜,在墳前鞠躬了事,蔣介石大怒,當場斥責蔣方良,說俄國人不懂禮節。

因預感到這次回鄉可能是永久的訣別,蔣介石的心情非常沉痛,在故里的明山秀水中流連忘返,並且時時對蔣經國回憶年少時種種情景,他悲傷的語調,寄託著生離死別的情緒。為了讓家鄉永遠留在他身邊,他親自指揮電影攝影師把溪口的千丈岩、高妙台、獅子山等全處的風景全拍攝下來。他的心情時而沉悶、時而煩躁,脾氣也變大了,有些喜怒無常,弄得手下人戰戰兢兢,家鄉的父老鄉親也惶恐不安。

國共雙方在北平舉行和談。毛澤東在這緊張的間隙,練起了自編的體操,他自稱為“六段運動”。女兒李訥覺得很好玩,跟著毛澤東學,她滑稽的樣子逗得毛澤東大樂。他告訴女兒,這套“六段運動”還是年輕時讀師範的時候,參考了華佗的“五禽戲”發明的,張虛笑稱這是“毛式自由體操”,讓陳根生等人跟著毛澤東一塊練。

周恩來陪張治中來雙清別墅看望毛澤東。毛澤東握著張治中的手,對1945年重慶談判時張治中的熱情接待表示感謝。賓主談笑風生,毛澤東指著張治中問大家,你們知道他為什麼字“文白”嗎?大家都不清楚。毛澤東笑著解釋說,他年輕時當過警察,取字“警魄”,後來警察不當了,“警魄”的字也不用了,於是從“警”字里取一“文”字,從“魄”字里取一“白”字,故字“文白”,看來他還是簡化漢字的創始人呢。說得大家大笑。張治中對毛澤東對他的了解更是佩服。

蔣介石乘著和談的機會,加緊了長江防線的部署,在湯恩伯、蔣經國等人的陪同下親自到江防工事巡視,表達他堅守半壁江山的決心。江陰要塞是整個長江防禦中的重中之重,蔣介石親自召見該要塞司令戴戎光,對他寄予厚望。戴戎光更是在蔣介石面前發誓,跟江陰要塞共存亡。

和談雙方經過一番激烈爭論,確定了國內和平協定的最後修正案,張治中和代表團成員認為修正案已修改了40多處,應該可以簽字。4月16日,屈武和黃紹竑將協定帶回南京,李宗仁召白崇禧等人商議,白崇禧反對簽字,李宗仁猶豫不決。隨後,張群去溪口向蔣介石請示,蔣介石看了協定檔案,拍桌子大罵張治中,說,文白無能,喪權辱國!

毛澤東和周恩來等人開會,確定了渡江戰役的時間。周恩來去見張治中,明確告知,不管南京方面簽不簽字,解放軍都將在4月20日渡江。

李宗仁最後還是拒絕簽字。20日夜晚開始,解放軍在湖口以東800公里的長江沿線發起攻擊,被湯恩伯等人宣稱為“固若金湯”的長江防線霎時土崩瓦解。

最有戲劇性的是江陰要塞,這個讓蔣介石寄予厚望的防禦重地,早被地下黨滲透,官兵們在渡江戰鬥打響時起義,並活捉江陰要塞司令戴戎光,調轉炮口猛轟國民黨軍隊。蔣介石聽到江陰要塞失守,當場連吐兩口鮮血,昏厥過去。

蔣介石再也坐不住了,讓李宗仁、何應欽、白崇禧等人緊急趕赴杭州。臨行前,白崇禧向李宗仁建議,要蔣介石把指揮權、人事權、財政權全交出來。李宗仁表示這也是他的目的。到杭州見到蔣介石,李宗仁問他,你當初要我出來,為的是和談,現在和談已經破裂,南京馬上就要失守,你看怎么辦?蔣介石回答,你繼續領導下去,我支持你到底,不必灰心。李宗仁說,你如果要我繼續領導下去,我是可以萬死不辭的,但是,現在這種政出多門、一國三公的情形,誰也不能做事,我如何能領導?蔣介石避重就輕地回答,不論你要怎樣做,我總歸支持你的。

李宗仁在蔣介石這兒什麼也沒有得到,當夜又飛回南京。這時,四郊槍聲不絕,解放軍馬上就要攻入南京了。湯恩伯來見李宗仁,讓他務必在凌晨逃離。李宗仁耳聽城外隆隆的炮聲,一夜無眠。第二天,即4月23日一早,李宗仁等人乘飛機狼狽離去南京,他的心頭是“別時容易見時難”的萬千感慨。

毛澤東接到解放南京的訊息,激奮之中欣然命筆,寫下氣勢磅礴的詩篇――《七律•人民解放軍占領南京》。張虛和陳根生等人親眼目睹了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親耳聆聽了毛澤東吟誦氣壯山河的詩篇的洪亮嗓音。

此時,還在北平的張治中等人的去留成了問題。有濃厚忠君思想的張治中在李宗仁、何應欽派專機來接代表團時決定回去復命,周恩來當即趕去挽留張治中,他說,西安事變我們已經對不起一位姓張的朋友,今天不能再對不起你。在此之前,周恩來已指示上海地下黨組織,秘密將張治中的家屬送到北平。面對周恩來和共產黨的真誠,張治中終於決定留在北平。毛澤東還專門找張治中談話,幫他解開思想里的疙瘩,使張治中最終與蔣介石決裂,投向人民,皈依革命。

在解放軍勢如破竹進軍江南,迫近上海的時候,蔣介石在溪口再也呆不下去了。4月24日,他命蔣經國用飛機將妻兒送往台灣。第二天,他帶著蔣經國辭別先祖墓,然後走上飛鳳山頂,對著故鄉的山水作最後的眺望。其心裡的痛楚,真可謂欲哭無淚了。

4月25日,蔣介石蔣經國父子乘剡溪渡輪到達溪南,在溪南新砌的石岸上緩緩步行,遙望對岸祖居,無限依戀。隨後,蔣介石和蔣經國來到海邊,登上早已停泊在那兒的“太康”號軍艦,駛往上海。

26日,蔣介石抵達上海黃浦江上的復興島,召見顧祝同、湯恩伯等人,布置上海的防守。然後,他又召見毛人鳳,詢問了谷正藩在北平的活動情況,對谷正藩幾次刺殺毛澤東大加讚賞,並指令毛人鳳制訂上海潛伏特務計畫。他再次表示,一旦上海失守,一定要把十里洋場變成消滅共產黨的戰場,讓他們紅的進來,黑的出去。

毛人鳳領命後,命令上海警察局長毛森將大批革命人士和進步民主人士秘密槍殺。

在解放軍席捲江南的同時,毛澤東又在為民主建國奔忙。他聽說柳亞子先生有回鄉隱居的念頭,便在五一節那天,邀請柳亞子同游頤和園。柳亞子一見毛澤東的面就說,共產黨偉大,毛主席偉大,人民解放軍偉大。毛澤東回答說,人民偉大,包括你,也包括我。兩人並肩上山,柳亞子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走得氣喘吁吁,便把手搭在毛澤東的肩上,兩人慢慢往上爬。

在頤和園雕樑畫棟的長廊,柳亞子說,慈禧太后太腐敗,把中國人民的血汗錢搜刮起來造她的樂園,真可恥。毛澤東說,慈禧用建海軍的錢,建了個頤和園,當時來說,這是犯罪。現在看來,就是建了海軍,還是送給帝國主義。建 頤和園,帝國主義拿不走,今天人民也可以享受,總比他們揮霍了好。對毛澤東這樣辯證地看問題,柳亞子很是欽佩。

後來,兩人又來到慈禧太后買的小火輪前,柳亞子說,那時中國相當落後,慈禧太后能買到這個小火輪,能看到這樣的火輪,也算大開眼界了。毛澤東說,事物總是要發展的,社會總是要前進的,中國再也不能繼續落後下去了。全國勝利以後,我們要奮發圖強,一定要改變落後的面貌。毛澤東又邀柳亞子一塊游湖,向他談起為什麼能打敗蔣介石的奧秘,那就是人民的支持。柳亞子很受鼓舞,放棄了回鄉隱居的念頭,決定留下來繼續工作。後來,毛澤東與柳亞子上岸繼續遊覽,遊園民眾朝毛澤東熱烈鼓掌,柳亞子感慨萬千,說,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老百姓對領袖這么熱情,這說明共產黨深得民心啊!

為表達“與上海共存亡”的決心,蔣介石把他兩個兒子也拉來了,蔣經國負責上海守軍的政工事務,蔣緯國率裝甲兵部隊開進上海參加作戰。但當解放軍逼近上海時,蔣介石卻匆忙登上軍艦離開了。從此,他再也沒能回到上海――這個讓他發跡的地方。

蔣介石來到舟山的普陀山,還和蔣經國一起遊覽寺廟。一座寺廟裡有一處“雲水堂”,蔣介石問起出處,和尚說,這是專供朝拜的和尚食宿的,因“雲”總是飄來飄去,“水”是不斷流向他方不知去處,和尚行蹤與此相類,故以雲水堂命名。蔣介石聽了,黯然傷情,他對蔣經國說,豈獨和尚如雲水,世人熙來攘往,莫不如雲水。現在我們父子相依為命,海上漂泊,何處是家?這雲水說的也是我們啊!

回來的路上,蔣介石看見地方的自衛隊官兵為賭博輸贏爭吵不休,大打出手,感慨不已,說,地方基層組織腐敗至此,國家怎么能不敗亡?回到軍艦後,他冥思苦想,對黨國復興事業提出了新的計畫。這套新計畫,竟然是他學習了共產黨的組織辦法而擬訂的。到了這時候,蔣介石的反思不能說不痛切了。

陳毅、粟裕率華野包圍大上海,毛澤東指示陳毅,儘量保護好上海不受破壞。陳毅因此稱打上海是“瓷器店裡打老鼠”,老鼠要消滅,瓷器不能損壞。毛澤東還特意交待陳毅,一定要保證宋慶齡的安全。

上海戰役打響,湯恩伯節節敗退,被吹噓為比馬其諾防線還堅固的上海防禦體系,不到半個月就全被攻克。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陳毅興奮地去看望宋慶齡,並專門給她派了支由精幹戰士組成的警衛隊。

在雙清別墅,毛澤東也記掛著宋慶齡,他親筆給宋慶齡寫信,邀她到北平商議建國大計,還專程派鄧穎超去上海面見宋慶齡。因北平是孫中山病逝的地方,也是宋慶齡的傷心之地,她曾發誓再不踏上北平的土地。毛澤東充分體諒宋慶齡的心情,一再交待鄧穎超,對宋慶齡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勉強,一切由她自己定奪。

鄧穎超在廖夢醒的陪同下拜訪宋慶齡,宋慶齡非常感激毛澤東對她的關懷,也願意參加新中國的工作,但她對去北平仍然猶豫。毛澤東不再催促,而且靜靜等待,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月。

毛澤東又專程從雙清別墅趕去北京飯店看望剛到北平的張瀾。出發前,他見自己的衣服有補丁,為表示對張瀾的尊重,吩咐陳根生說,張瀾先生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做了不少貢獻,在民主人士當中有很高的威望,我們要尊重老先生,你幫我找件好些的衣服換換。陳根生在毛澤東的“存貨”里挑了又挑,竟然挑不出一件沒破或沒補丁的衣服。陳根生只得向毛澤東報告說,主席,咱們真是窮秀才進京趕考了,一件好衣服都沒有。毛澤東笑著安慰他說,歷來紈絝子弟靠不出好成績,安貧者能成事,嚼得菜根百事可做。我們會考出好成績。陳根生建議說,現在找人做衣服已來不及了,要不要去借一件?毛澤東不同意,說,不要借了,有補丁不要緊,整齊乾淨就行。張先生是賢達之人,不會怪我們的。就這樣,毛澤東穿著帶補丁的衣服,去北京飯店看望張瀾。

張瀾對毛澤東來看他很感動,談話的時候,毛澤東突然意識到他的襪子上也有補丁,怕被張瀾看見,就悄悄縮回了伸出的腳。但張瀾還是看到了,非常感慨,說共產黨真是為國為民的黨,謙虛謹慎,勤勞節約,這是共產黨的偉大之處。張瀾為回報毛澤東的誠意,主動要求去雙清別墅回拜毛澤東。毛澤東後來派司機去接張瀾時,特意接待說,汽車爬坡時要慢一點,穩一點,那是一件珍貴的文物,可別碰碎了。毛澤東把張瀾比作珍貴的文物,說完自己也大笑不已。建國後,年近八十高齡的張瀾擔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為新中國的創立作出了貢獻。

章士釗和毛澤東的交往很深,他作為國民黨和談代表團的非正式代表來到北平,和談破裂後,他留了下來。這一天,他來雙清別墅看望毛澤東。毛澤東和他提起1920年,他為幫助一批青年赴歐洲勤工儉學,向章士釗借了兩萬銀元的事,說章士釗對革命有貢獻。章士釗早就忘了,對毛澤東要還款的事一笑了之。毛澤東卻一直記在心裡,後來,他果真用自己的稿費每年還章士釗兩千元,說好十年還完。但過了十年,毛澤東還繼續還,他是以這種方式,來關心章士釗的生活,這錢一直還到章士釗去世。

蔣介石到了台灣,在台北市13公里處的草山為自己選定一座名為“士林”的別墅作為住宅,他從此就居住在這裡。因草山之名有“落草為寇”的嫌疑,蔣介石將其改名為“陽明山”,以此表達自己效仿明代王陽明復國的決心。

蔣介石在台灣仍然遙控著大陸的國民黨殘餘軍隊,並且不斷發出指令。他已經作好了從台後到台前的準備。為孤立李宗仁,蔣介石開始拉攏白崇禧,專門撥給他三萬兩黃金作為軍費,白崇禧對蔣介石的特別關照心領神會。此時,李宗仁已到桂林老家,而不去國民黨臨時首府廣州。蔣介石為利用李宗仁,並把他置於自己的股掌之中,派心腹張道藩等人去說動白崇禧,白崇禧終於上了蔣介石的戰車,親赴桂林敦請李宗仁去廣州為蔣介石粉飾門面,而不要在桂林獨樹一幟。赤手空拳的李宗仁屈從了白崇禧的壓力,同意去廣州。

李宗仁在廣州注定一事無成,處處碰壁,繼孫科之位當了行政院長併兼國防部長的何應欽連一支軍隊也調動不了,並和蔣介石的心腹宋希廉發生爭執,宋希廉說他只聽總裁的,公開對抗何應欽。何應欽一怒之下向李宗仁辭職,李宗仁還想挽留,何應欽沉痛地說,如果我要繼續幹下去,只有兩條路可走,一就是逃亡,二就是自殺。李宗仁無奈,只得批准他辭職。在蔣介石的操縱下,李宗仁提出的行政院長人選居正沒能通過,閻錫山當了行政院長,蔣介石十分高興,以閻錫山之手來控制廣州政府。

因毛澤東住在香山,又經常要進城,很不方便,葉劍英便提出,希望黨中央搬入中南海。他打了個報告給毛澤東,但毛澤東卻沒有給回音,葉劍英急了,跑來找毛澤東,毛澤東還是不同意。葉劍英只得向周恩來求助。周恩來剛走進雙清別墅,毛澤東就生氣地說,我不搬,我不做皇帝。這個劍英真是固執。周恩來笑著勸解說,你還是應該聽父母官的。毛澤東說,我偏不聽,這是原則問題。周恩來急了,他更多的是擔心安全問題,說,劍英堅持你進中南海也是原則,這個地方連圍牆都沒有。毛澤東面對周恩來的堅持,只好迴避,說不談不談,以後再說。周恩來無奈這下,搬來朱德做毛澤東工作。朱德說,住在香山辦公不便,現在造新辦公大樓也來不及。周恩來說,毛主席住進去了,我們才好高枕無憂啊!毛澤東拗不過兩人,只好說少數服從多數,終於同意搬進中南海。

這樣,毛澤東住進了中南海豐澤園裡的菊香書屋,那張雙清別墅里臨時趕做的木板床也跟著搬過去了。毛澤東為了能躺在床上看書,讓張虛又找來木匠,加寬木板床,在床的裡面擺滿了書,成了床上圖書館。

得知毛澤東和黨中央進駐北平,解放區的百姓激動萬分,每天都有從各地寄來的禮物送到毛澤東這兒。這天,陳根生把這些禮物拿給毛澤東看,其中有母女倆寄來的禮物讓毛澤東很感動,那母女倆就是毛澤東從西柏坡到北平途中所救的女孩和她的母親。她們給毛澤東寄來了親手織的圍巾和手套,並告訴毛澤東,女孩的身體很健康。毛澤東對所有禮物都不肯收下,吩咐全退回去,但這圍巾和手套他收下了。為表達他的謝意,毛澤東從別的禮物中挑出一隻火腿和一隻板鴨,讓陳根生給母女倆寄去。然後,他又讓陳根生取出他的錢,寄給送他火腿和板鴨的人。毛澤東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來處理禮物,讓陳根生等人又是感慨又是佩服。

正在這時,江青看見了毛巾和手套,她認為這東西很差。毛澤東罵江青是資產階級一套,又狠狠批評了她一頓。江青氣得跑走了。

花匠在毛澤東辦公、開會的東屋擺了許多盆鮮花,毛澤東見了,叫來陳根生對他說,過去這兒是公共場所,你們隨便布置,我不干涉。可現在我住在這裡,就不要擺這么多花了,少擺幾盆,再擺一點松柏樹就可以了。到我這兒來的人很多,如果我這兒擺了這么多漂亮的花,那他們也會上行下效,向我看齊,養成這種風氣就不好了。陳根生按照毛澤東的吩咐,馬上搬走了花盆。

花匠去花市買觀葉植物,被王祖德盯上,跟花匠套近乎,花匠得意中說出了毛澤東住地豐澤園的秘密。王祖德將花匠說的情況畫成了中南海地圖,並派段飛在夜裡進入中南海行刺。但因中南海的警衛非常嚴密,段飛無法得逞。

王祖德便又去見花匠,恐嚇他必須跟他們合作。王祖德還把定時炸彈藏在花盆裡面,讓花匠送進中南海。花匠不敢去謀害毛澤東,把運花盆的三輪車停在中南海門口,張虛恰好過來,發現花匠神色有異,又發現花盆裡有名堂,當場打開花盆檢查,定時炸彈被搜出。

此時定時炸彈即將爆炸,張虛情急之中抓過定時炸彈,騎上三輪車飛快衝出,一直衝到無人的河灘。剛巧谷正藩路過,在定時炸彈爆炸的時候,救了張虛,自己卻負傷。

張虛對谷正藩救他的行為非常感激,為谷正藩輸血,並在心裡對她萌生了感情。

從花匠這裡,張虛發覺了大昌車行的可疑之處。張虛和金焰藉故去修車,段飛硬是不肯給他們當場修理,在張虛的周轉下,段飛答應修車。趁此機會,張虛機警地觀察到了藏在葡萄藤中的電台電線。

晚上,特情組人員確實了大昌車行果真是一個特務機構。特情組立刻採取行動,本來可以把王祖德和段飛擒獲,但不料抓捕過程中被王祖德發現,兩人從暗道逃跑。特情處功虧一簣。

因新政協的籌備會議將在勤政殿召開,這天,毛澤東散步到殿前,對陳根生說,過幾天就要在這裡開會了,咱們先進去看看。大廳里擺滿了名貴的花瓶、古董等物,毛澤東連連搖頭嘆氣,說,過去的皇帝,只管自己的排場,可苦了老百姓啊!負責檢修的工作人員上來問毛澤東有什麼指示,毛澤東說,檢修工作,總而言之就是一條,少花錢,多辦事。

6月15日,新政協籌備會議在勤政殿召開,毛澤東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講,他說,中國人民將會看見,中國的命運已經操在人民自己的手裡,中國就將如太陽升起在東方那樣,以自己的輝煌光焰普照大地,迅速地滌盪反動政府留下的污泥濁水,治好戰爭的創傷,建設起一個嶄新的強盛的名副其實的人民共和國。毛澤東的話讓民主人士們激動得熱淚盈眶。

6月21日,蔣介石親自從台灣飛到福州,召開軍事會議,部署福建防禦。他在會上發表演說,給手下鼓勁外,又單獨一個個召見與會將領,恩威並施,讓他們聽從他的領導,處絕地而再生。有意思的是,蔣介石此時隨身攜帶,認真攻讀的卻是毛澤東的名作《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

大畫家齊白石非常仰慕他的老鄉毛澤東,特意選了兩方名貴的壽山石章料,精心刻了“毛澤東”朱、白兩方印章,用宣紙包好,托人送給他。毛澤東接到印章後如獲至寶,看了又看,還發現包印章的是一幅畫,便保存下來。為答謝白石老人,毛澤東在中南海設宴,請郭沫若作陪,宴請齊白石。

毛澤東向齊白石敬酒,感謝他送印章和畫,齊白石很吃驚,問毛澤東他什麼時候送過畫?毛澤東便讓陳根生把畫取出來,請齊白石當面驗證。這幅畫上畫著棵李子樹,樹上有一群小鳥,樹下有一頭老牛看著小鳥出神。齊白石見畫後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他練筆的“廢品”,沒注意用來給毛澤東包印章了。齊白石不好意思地說,主席,都怪我疏忽大意,這廢作說什麼也不能留給您,您如果喜歡這種筆墨,我回去馬上畫。毛澤東卻不肯,說,我喜歡的就是這一幅。齊白石向來對作品精益求精,站起來說,主席如果不肯,他就要搶回去了。郭沫若見狀,攔住齊白石說,白老這幅畫是送給郭沫若的,要想帶走,應當先問我。齊白石驚呆了,問,這畫怎么是送給郭沫若的。郭沫若指畫,不慌不忙地說,畫上標著我的名字。這幅畫上沒有一個字,齊白石更加不解。郭沫若問:這樹上畫了幾隻鳥?齊白石說,五隻。郭沫若說,樹上五隻鳥,這不是我的名字嗎?郭沫若特意把“上五”說得特別重。齊白石手捋長髯大笑起來,說,郭老大號正是“尚武”,您真是詩人的頭腦啊!不料,毛澤東卻不肯了,他說這畫上也標著他的名字。這一下,齊白石和郭沫若都呆住了。毛澤東哈哈大笑,怡然自得地說,白老畫的是李子樹,而且畫得很茂盛,這不是敝人之名諱嗎?“李得盛”與毛澤東轉戰陝北時用的名字“李得勝”同音,所以毛澤東說這畫是給他的。齊白石很是佩服毛澤東的才智,便請毛澤東和郭沫若在畫上題詞。毛澤東題寫“丹青臆造本無法”,郭沫若題寫“畫聖胸中常有詩”。齊白石得此墨寶,喜出望外,說,兩位這樣誇獎白石,我可要把它帶走了。結果,還是齊白石爭得了這幅畫。

中南海里開晚會,演京戲《白蛇傳》,毛澤東很喜歡這個戲,興沖衝去看。張虛回到毛澤東身邊,擔任警衛工作。路上,毛澤東向張虛介紹許仙和白娘娘的故事,說自己最喜歡熱情勇敢又聰明伶俐的小青,最討厭法海和尚。看戲的時候,毛澤東看著看著就入戲了,但凡小青的唱段和表演,他總是熱烈鼓掌。當法海出場後,毛澤東的臉上出現了緊張而憤怒的表情。戲終於演到許仙和白娘娘的生離死別,毛澤東被感動了,淚水直淌。張虛被毛澤東的神情驚呆了,在一旁輕輕咳嗽,提醒毛澤東這不過是在演戲。毛澤東卻根本就不理會,旁若無人地抽泣起來,動靜越來越大,鼻子都嘶呼嘶呼的。張虛急了,大庭廣眾之下,毛澤東的領袖風度可得要保住啊。張虛沒辦法,又咳嗽了一聲,這一下,引來了旁邊人的主意,大家看毛澤東哭得這么傷心,都目瞪口呆了。

這時,戲快演完了,就在法海要將白娘娘鎮壓在雷峰塔下的這一刻,驚人的一幕發生了――毛澤東突然憤怒地站起來,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拍,大聲地說,不革命行嗎?不造反行嗎?

戲演完了,在一片掌聲里,毛澤東回過神來。他上台向演員感謝,雙手握住“小青”的手,連夸演得好,他又用一隻手分別跟“許仙”和“白娘娘”握手,那個倒霉的“法海”想跟毛澤東握手,毛澤東卻對他怒目而視,然後拂袖而去。

谷正藩命令王祖德以後不能再公開露面,並且需要再搞一個指揮部。這時,王祖德在另一特務基地紅蓮寺遇見了一個叫季淑嫻的寡婦。谷正藩又命令王祖德把季淑嫻弄上床,來利用這個女人。王祖德無奈,只能領命。

季淑嫻在一次燒香途中與王祖德邂逅,王祖德對她花言巧語一番,寂寞的季淑嫻不幸中了王祖德的計謀,並被他誘姦。兩人發生關係後,王祖德利用季淑嫻的身份正大光明地開辦了永豐製衣廠,而這製衣廠事實上卻又是一個特務機構。

張虛在和谷正藩一起吃飯,谷正藩趁此機會把張虛給灌醉,她把張虛送回了住處,在張虛迷糊不清的情況下,谷正藩偷看了張虛的公文包,雖然很快得被警覺的張虛發現,迅即拿回了公文包,但狡猾的谷正藩還是隱約猜出了毛澤東住在玉泉山。

谷正藩把情報通知了王祖德。但王祖德卻因發現谷正藩與張虛的關係曖昧而大吃醋,他命令段飛去刺殺張虛。段飛在刺殺經過中反被張虛給擊中了肩膀,段飛受了傷,逃回了王祖德的製衣廠。

谷正藩狠狠地教訓了王祖德,認為他們的目標不是一個小小的特情處長,而毛澤東,王祖德刺殺張虛的行動是在做蠢事。

毛澤東去玉泉山,在途經青龍橋時遇見了一個老農,毛澤東和老農聊了起來了收成問題。而正在此時,段飛的徒弟崔斌卻奉王祖德的命令,在暗中準備刺殺毛澤東。但這次暗殺行動,又被張虛給制止了,崔斌被張虛生擒。

因這一次暗殺毛澤東的事,張虛聯想起了各種事情,為什麼毛澤東這樣嚴密的行動都會被特務機構發現,經過思考,張虛想起了谷正藩偷看他公文包的事情。張虛開始懷疑谷正藩。

王祖德把住處搬到了特情處附近,谷正藩的辦公室也在他的視線中,當然也便於觀察特情處的行動。

張虛為了證實谷正藩是不是內奸就策劃了一次假情報假行動,谷正藩果然中計,她通知王祖德,毛澤東可能在頤和園。王祖德迅速叫段飛用炸彈把毛澤東給炸死。

不料,谷正藩聽見了孫局長的電話,說毛澤東在中南海。谷正藩突然明白張虛可能在懷疑她,並且設了個圈套。

谷正藩叫王祖德立刻停止行動。張虛試探谷正藩的事情以失敗告終,反而讓他更加信任谷正藩。

1949年7月1日即將到來,黨中央決定在先農壇舉行集會,毛澤東將出席並講話。為確保毛澤東的安全和集會的順利進行,張虛協助公安局制定了嚴密的措施。可就在這時,谷正藩已獲知毛澤東出席集會的訊息,因怕北平的潛伏特務受到公安局的監視,她與王祖德密謀後,使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一招,即從天津派一個外號“賽金豹”的刺殺高手過來。

“賽金豹”到達北平,與王祖德接上了頭。谷正藩還不放心,讓王祖德考察“賽金豹”,及至“賽金豹”露出雙槍絕技,谷正藩才滿意。

張虛得到天津方面的情報,說“賽金豹”已潛伏進北平,他讓谷正藩和金焰調查北平的所有旅客登記,卻沒發現“賽金豹”。眼看七一臨近,破案毫無頭緒,張虛很是焦急。

金焰提議查找居民臨時戶口登記,還是沒有著落。張虛突然想到公安局附近的居民也應該查一查,特務有可能利用眼皮子底下這個最危險也最安全的地方,果然,金焰找到了“賽金豹”的蹤跡,但因谷正藩透露訊息,搶先一步讓“賽金豹”溜走。

公安局撲了個空,人人都緊張萬分。七一來臨,毛澤東出發去先農壇,“賽金豹”也準備就緒,裝扮成參加集會的人,手裡拿著谷正藩替他偽造的請柬,想混入場內。張虛請示李克農後,找到一個外貌像毛澤東的人,提前坐車趕去,並在離先農壇一截路的地方下車。“賽金豹”遠遠看見“毛澤東”過來,當即迎上,但不等他拔出雙槍,張虛等人一擁而上,將他擒獲。但就在這時,“賽金豹”被谷正藩一刀刺死。

“賽金豹”刺殺毛澤東的驚險一幕,先農壇里的人根本就沒發現。

毛澤東安全到達,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張虛站在毛澤東身邊,長長鬆了口氣。

開完會,回中南海的路上已經是傍晚,毛澤東覺得肚子餓,想在路邊找個飯店吃飯,陳根生堅決不同意,說還是回到中南海吃。毛澤東發了火,非得要在飯店裡吃一頓,大家見勸毛澤東不住,只得沿途找飯店。司機想起附近有家羊肉泡饃,便提議去吃羊肉泡饃,毛澤東很高興,讓車子開到羊肉泡饃店停下。毛澤東特意交代,不能驚動老百姓。

毛澤東等人悄悄進了羊肉泡饃館,坐到樓上的小包房。羊肉泡饃來了,毛澤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他的心情很好,把羊肉泡饃全吃光了,心滿意足地說,今天終於下了次飯館,自由自在地過了下老百姓的生活。結賬的時候,卻出了洋相,陳根生等人把口袋裡所有的錢掏出來還不夠,毛澤東便一再交代,說明天一定送過來補上。這時,店小二才認出毛澤東,驚得說不出話來。

毛澤東邊抽菸,邊往視窗外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街上的一個婦女認出了他。婦女大喊,毛主席,毛主席。民眾聽到毛主席來了,全都圍過來,片刻時間,把羊肉泡饃館圍個水泄不通。大家激動地喊著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毛澤東在視窗向大家招手,呼喊人民萬歲!大家都激動得熱淚盈眶。

陳根生等人急壞了,領著毛澤東怎么也擠不出歡呼的人群,還是張虛帶著一批衛士趕到,好不容易接出了毛澤東。回到中南海,張虛嚴肅地向毛澤東提意見,毛澤東笑呵呵地接受了,說自己吃了頓飯店,讓張虛批評一下,也值。張虛回頭又把陳根生罵了一頓,今後不準再發生這種事情,並把特務企圖暗殺毛澤東的事告訴了陳根生,陳根生嚇出一頭冷汗。

蔣介石決定進一步剝奪李宗仁的權力,7月14日,蔣介石飛到廣州,主持召開國民黨中央常會,討論並成立“中央非常委員會”,這個委員會的成立,表明蔣介石實際上已從幕後走到台前,通過這個組織,他恢復了對黨政軍的直接控制,李宗仁從此再難有作為了。

陳根生為讓毛澤東在工作的間隙能散散心,特意弄來了四缸魚,擺在毛澤東的書房外面。這天早晨,陳根生拿著魚食餵魚,毛澤東看見了,問他魚食哪來的。陳根生回答是從市場買的。毛澤東生氣了,說,養這么多魚讓我一人看,得花多少錢?這不是浪費嗎?我常給你們講,咱們打了二十多年的仗,現在,國民黨給咱們留下這么個爛攤子,人民需要休養生息,恢復元氣,成千上萬的災民需要救濟,我們的困難多著呢,不應該花的錢,一分也不能花。一席話讓陳根生深受教育,連忙和幾個衛士把魚缸給搬走了。

毛澤東和賀子珍的女兒李敏每個周末從學校回來,跟毛澤東一塊吃飯,她總是把學校退回的這一天的一伙食費交給毛澤東,毛澤東又讓陳根生交到食堂,算是李敏的一伙食費。這一天,毛澤東發現有一個菜是嫩玉米芯,很是生氣,把廚師老於叫來,訓他說,炒這一盆菜需要多少玉米?要是這些玉米長熟了能打多少糧食?叫我吃這樣的菜,還不是破壞生產嗎?把這盆菜端回去,誰買的誰吃。反正我不當李自成。老於只得把菜撤了。

經過這件事,毛澤東對一伙食費認真起來,叫陳根生拿來家庭的收支賬讓他檢查,覺得一伙食費高了,要壓下去。陳根生說這個標準跟市民差不多,不能再壓。毛澤東又問,煤前算了沒有?陳根生說算了,毛澤東這才拿起筆來,在收支賬上批了兩個字:照辦。

陳根生趁機從一個紙袋裡拿出這個月積余的錢,請毛澤東過目,毛澤東一見錢,臉色就變了,厲聲說:我不碰錢。陳根生連忙把錢塞回紙袋,毛澤東再次強調說,你給我記著,我不摸錢,我就討厭錢。

1949年8月5日,對蔣介石政權極為失望,對共產黨在中國取得勝利極端敵視的美國政府發表了《美國與中國的關係》白皮書。因白皮書公開表示對蔣介石的不滿,蔣介石聽到時正在海灘散步,他在蔣經國面前極力掩飾自己心裡被拋棄的怨憤,表面上仍然談笑自若。晚上,他有意留在海邊觀月,以向手下表示自己處之泰然的態度。但當晚,蔣介石一人回到房間,對著窗外淒涼的月色,他還是在日記里寫下了這樣一段極為悲憤的話:耶酥被審判的時候,他是冤枉的;但是,他一句話也不說。

毛澤東的反應跟蔣介石大相逕庭,為回擊美國政府對中美關係的歪曲和對中國革命的誣衊,他連續撰寫了《丟掉幻想,準備戰鬥》、《別了,司徒雷登》等五篇評論,激起了國內外熱烈的反響。老朋友黃炎培發表了《我對白皮書的看法》,得到毛澤東的讚賞,並給黃炎培親筆寫信。

宋慶齡考慮再三,決定越過個人感情上對北平的障礙,去北平參加協商建國。毛澤東接到訊息後大喜過望,他馬上去翻日曆,扳著手指,計算著路上行程和到北平的時間,並一再交待張虛,到時他一定要去車站親自迎接宋慶齡。

8月28日下午,毛澤東一改往常的休息習慣,早早起床跟陳根生打招呼,讓他找一件好衣服。此時離宋慶齡到達的時間還差得遠,毛澤東換上衣服後就等不住了,急著要去火車站。陳根生左勸右阻,毛澤東才沒有馬上動身。他點了根煙,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時看看手錶,臉上露出既興奮又焦急的神情。一根煙還沒抽完,毛澤東把煙往煙缸里一摁,大手一揮說了聲走,就帶頭走了出去。

毛澤東和周恩來、朱德等趕到火車站,足足早了半個小時。他站在月台上等,對周恩來說,鄧穎超立了大功。周恩來讓毛澤東先到休息室休息,毛澤東堅決不肯,直在月台上等到宋慶齡乘坐的火車進站。然後,毛澤東大步迎上去,等候在車廂前。宋慶齡對毛澤東的熱情歡迎非常感動。

毛澤東親自到車站迎接的還有程潛。程潛是毛澤東的老鄉,兩人早有交往。毛澤東接到程潛後,邀他到中南海做客,親自划船陪程潛游湖。程潛過意不去,要替毛澤東划船,毛澤東笑著說,豈有此理,你是客,還是我來劃。晚上,毛澤東跟程潛親切交談,還把進軍大西南的計畫給程潛過目,徵求意見。程潛深有感觸地說,我與蔣介石共事多年,從未與聞過他的機密。我今日剛剛投向人民,主席就這樣信任我,如此推心置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

新政協籌備會再次召開,討論代表名單,毛澤東翻著厚厚的名冊,風趣地對陳根生說,這是一部天書啊!這部天書里,匯集了眾多民主黨派人士、國民黨起義將領,還有少數民族代表等,具有相當的廣泛性,所以毛澤東才這么欣喜。

與此同時,毛澤東還親自參加了國旗、國歌、國徽等的徵集和評選。國旗徵集到的方案有2992幅,其中在上海從事經濟工作的曾聯松設計的五星紅旗也在其中,但毛澤東卻比較喜歡另外一幅,大五角星加一條黃河。有一次,張治中來到毛澤東住處,問起他對國旗的意見,毛澤東說了自己的看法。張治中當即反對,他說,中間加一條橫槓,把國旗劈為兩半,不成了分裂國家了嗎?毛澤東聽了之後,感到震驚,也覺得有道理,他說,這是個嚴重問題。不過,有不少人主張用這幅,也有點道理。這樣吧,我找幾個人座談一下。

座談會上,經過大家熱烈討論,最後決定用曾聯松設計的這一幅。毛澤東拿著這幅圖案說,我看這個圖案反映了中國革命的實際,表現了我國革命人民的大團結,不但現在要團結,將來也要團結。毛澤東話音剛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一致通過了國旗的圖案。

國歌的確定也頗費周折。在一次會議上,大畫家徐悲鴻提議用《義勇軍進行曲》作國歌,但有人提出歌詞不是太合適,請郭沫若修改。郭沫若改出了新歌詞,結果大家仍不滿意。最後還是毛澤東拍板,決定用《義勇軍進行曲》代國歌。

在國號上,也有一番爭論,開始是用“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有人提出,既然是共和國,民主就重複了,可以去掉,最後確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但簡稱仍是“中華民國”。老華僑司徒美堂出語驚人,說要拋掉中華民國的爛招牌,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毛澤東一錘定音,確立了國號。

毛澤東的許多親戚、故舊、朋友紛紛來信,有的表示祝賀,有的尋求幫助,有些則提出要到北平來。陳根生把這些信給毛澤東看,毛澤東很為難,說,我現在當大官了,如果翻臉不認人,人家就會說我毛澤東無情無義,何況有些人過去還幫過我,幫過我們黨呢。如果有求必應,那就成了國民黨的樣子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久而久之,就會脫離民眾,就會垮台。陳根生問這些信怎么處理,毛澤東想了想說,以後一般的來信,讓秘書來處理,過一段時間寫個簡報給我過目就行了。實在不好解決的,再交給我。

有一天,毛澤東的一個堂弟帶著家人來到中南海,要見毛澤東。陳根生出去接待,毛澤東堂弟得了眼疾,是來治病的。陳根生將情況報告毛澤東,毛澤東說,既然他有病,就不能不見,不然大家會說我毛澤東不近人情。

毛澤東熱情接待了堂弟,問了他的病情,又詳細問了家鄉的情況,然後讓陳根生給他找了個住處,聯繫醫院治療,一切費用由他負責。堂弟住了一個多月的院,把病徹底治好了,花了一大筆錢。堂弟出院後,毛澤東請他吃了頓飯,送了套衣服給他,還為他掏錢買了回程火車票。分別時,毛澤東囑咐他說,成千上萬的先烈為革命犧牲了生命,我們活下來的人想事、辦事,都要對得起他們才是。你們都是種田人,過不慣城市生活,還是回老家做田、種菜、餵豬穩當。並告誡他要遵紀守法,毛澤東的親戚應帶個好頭,凡事不能搞特殊化,以後要先經過他批准才能到北平來。

堂弟回去後,卻沒聽毛澤東的囑咐,非常神氣,擺架子,不把當地政府放在眼裡。毛澤東知道後,馬上給當地政府寫信,說自己的親戚,要跟鄉里眾人一樣,服從當地黨和政府的領導,對一些不好的行為,應該批評,千萬不能礙於毛澤東的情面。堂弟得知毛澤東的來信,很是慚愧,以後再也不敢在外面擺架子了。

出了這件事,毛澤東對老家親戚的要求更嚴了,他對陳根生下了指示,說,凡是要來北平看我的,一律謝絕;如果不聽,偏要來,路費由他自己出;來了我也不見,公家也不接待。凡是要求我找工作的,我這裡是“四不主義”,不介紹,不推薦,不寫信,不說話。

8月底,蔣介石從台灣飛赴重慶,要誓死保衛西南。眾將領聯名要求蔣介石長期駐留重慶,建立反共復興基地,蔣介石卻找了個藉口,說自己在台灣已創辦革命實踐學校,要親自主持指導,不能長期留在四川。為撲滅革命力量,蔣介石這次特意帶來了殺人魔王毛人鳳,指示他將集中營里的人犯儘快清理。毛人鳳請示是否將楊虎城送到台灣,蔣介石當即下令,將楊虎城和他的秘書宋綺雲兩家六口從貴州押到重慶。毛人鳳擔心殺了楊虎城會在輿論上帶來不利影響,仍主張把楊虎城一家押往台灣,蔣介石陰沉地說,留了他們做什麼?還是在這裡把他們秘密搞掉了吧。楊虎城和宋綺雲兩家六口人於是慘遭殺害。

9月12日,蔣介石從重慶飛赴成都,一下飛機,他就趕去戴季陶的墓前祭拜。戴季陶死後尚能安葬在故鄉,蔣介石此時想起自己的後事,恐怕他此生再難葉落歸根了,因此在戴季陶墓前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蔣介石對雲南省主席盧漢一直不放心,毛人鳳密報盧漢跟共產黨有聯繫,蔣介石更是心驚,決定冒一次險去昆明,對盧漢來個恩威並施。蔣經國擔心蔣介石的安全,要求自己先去昆明探聽訊息。在此之前,盧漢接到去了香港的龍雲的電報,一旦蔣介石到昆明,讓他效仿西安事變,扣押蔣介石。盧漢心動,但又擔心自己兵力不夠,不是駐滇的中央軍對手,猶豫不決。

9月21日,蔣經國飛抵昆明,把蔣介石的親筆信交給盧漢。盧漢問蔣介石會不會來,蔣經國說不來了,盧漢信以為真,因此沒有準備動手。不料,第二天蔣介石突然出現在昆明。蔣經國去告訴盧漢,盧漢大驚,被蔣經國拉上車去機場接蔣介石。蔣介石下了飛機,鏇即去盧漢家,並召集將領們開會。這期間,蔣經國寸步不離跟著盧漢,提防他搞動作。最後,蔣介石對盧漢勉勵了一番,在蔣經國的催促下匆忙坐飛機離開。對這一段冒險,蔣經國後來說,我每一回想起當年這一幕,委實覺得心有餘悸!因為兩個月後,盧漢果真在昆明起義

9月22日,蔣介石飛到廣州,一下飛機,就聽到綏遠省主席董其武率部起義。25日,新疆警備司令陶峙岳率10萬官兵脫離共產黨。至此,西北全部失去。蔣介石真切感受到了四面楚歌的悲哀絕望,至為痛心。

但蔣介石還想作垂死掙扎,單獨召見白崇禧密談,並對他許願,讓他擔任國防部長。白崇禧信以為真,樂滋滋地從廣州回到了衡陽前線。搞定了白崇禧之後,蔣介石這才去見李宗仁。李宗仁特意在迎賓館宴請蔣介石,蔣介石一到,他的衛兵就把迎賓館給包圍起來,接著又發生了怪事,一直在蔣介石身邊忙碌的蔣經國在吃飯時不見了。李宗仁很納悶地問蔣介石,蔣介石漫不經心地說,不管他,我們吃我們的。直到蔣介石離開,李宗仁才得知,原來,吃飯時蔣經國率一大幫隨員守在廚房,廚師做任何菜,用任何配料,都經他們檢查。出鍋後,還要經他們嘗過才端上桌。李宗仁聽了目瞪口呆,深受刺激,說,我請蔣先生吃飯原是好意,無奈蔣先生多疑,更因他慣於暗算他人,深恐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授意蔣經國嚴為防範,使這次飯局有如鴻門宴,真讓我有啼笑皆非之感。

李宗仁惱火之下,決定親自教訓蔣介石一頓。他上門去見蔣介石,一坐下就說,蔣先生,今天我是以國家元首的地位來對你談話。蔣介石心裡暗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居然恭恭敬敬聽李宗仁教訓。李宗仁便放開膽子,把蔣介石的過失一件件數落開來。蔣介石越聽臉色越難看,李宗仁本以為蔣介石會忍不住,他可以乘機跟他大鬧一番,但等李宗仁數落完後,蔣介石又是一臉輕鬆的樣子,並且,在最後,他抓住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就是撤換福建省主席朱紹良一事,向李宗仁道歉,承認是他的錯誤,請李宗仁原諒。李宗仁在蔣介石的心機面前敗下陣來,同時也找到這個台階體面告辭。兩人揮手而別,這一別,給兩人的“金蘭之盟”畫上了句號。

政協第一屆全體會議開幕,確定了國號、國旗、國歌、紀年方式等,改北平為北京,作為首都,並選舉毛澤東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

王祖德利用永豐製衣廠的條件,準備自製炸藥和小鋼炮,在開國大典上直接炸死毛澤東。

在特情處一邊,張虛等人也發現永豐製衣廠的情況,通過排查和民眾的報案,特情處控制住了季淑嫻。不料季淑嫻自己卻向公安局報了案,說王祖德等人是特務分子,自己被利用了。但王祖德等人已消失在永豐製衣廠。

金焰發現了谷正藩的秘密,原來谷正藩照鏡子是在向特務發出信息,她本想把此事告訴張虛,但張虛因有事,沒來得及和金焰談一下。

金焰隻身跟蹤了谷正藩,在公園的一座房子後面偷看到了谷正藩和王祖德接頭。谷正藩和王祖德分開後,金焰繼續跟蹤,不料被谷正藩發現,谷正藩用計刺殺了金焰。

金焰犧牲後,張虛深感內疚,決心一定要把特務給抓出來,為金焰報仇。張虛終於發現了谷正藩的秘密,原來這個谷正藩是地下黨黨員谷正涵的孿生姐姐,她一直在特情處為特務分子傳遞信息。

王祖德把製造炸藥和小鋼炮的行動放在了紅蓮寺內,炸藥製成後,他們策劃了北平街頭的爆炸案,傷亡數人,周恩來震怒,下令徹底圍捕潛伏特務。谷正藩的陰謀更大,計畫在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時候,進行更大規模的破壞活動。

毛岸英打算在開國大典後結婚,毛澤東聽後很高興,準備送毛岸英一個像樣的結婚禮物。他有一條視若珍寶的軍用毛毯,已經用了許多年,打滿補丁,毛岸英很喜歡,想問父親要這件禮物,但毛澤東拿起軍毯反覆撫摸,最後還是捨不得,便把自己同樣打滿補丁的軍大衣送給毛岸英。他說,這軍大衣白天可以穿,晚上可以當被子蓋,很實用嘛。毛岸英愉快等接受了這件結婚禮物。

蔣介石獲悉毛澤東將舉行開國大典,憂心如焚。這一天,蔣經國特意安排了一場《田單復國》的新戲,請蔣介石去看。當演到田單祭祖的時候,蔣介石情不自禁站起來,帶著蔣經國走到舞台前,對著田單的祖墳深深鞠躬。台上的演員被感動得熱淚盈眶,台下的觀眾卻莫名其妙。蔣介石鞠躬完畢,對著眾人大聲說,我們都要學習田單復國的精神,不回到大陸,我再不看京劇!

9月30日,政協第一屆全體會議閉幕,同日,舉行了人民英雄紀念碑奠基儀式。毛澤東莊嚴宣讀了由他親筆撰寫的碑文。

蔣介石決定動用轟炸機轟炸開國大典,並命令毛人鳳與谷正藩聯繫,空中和地面一起行動,把開國大典變成一場大災難。

毛澤東也預料到蔣介石會來搞破壞,制定了反空襲計畫。朱德命令參加天安門閱兵的空軍戰鬥機全掛上彈藥,隨時準備還擊。這在世界閱兵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10月1日,毛澤東要去天安門出席開國大典,他早早起來,特意叫來理髮師老王給他理髮。老王理得很細很慢,毛澤東急了,催他說,你快點。老王卻不緊不慢,說,你別急,別急。理完髮,老王又拿剃刀給毛澤東刮臉,刮一會,還瞧上半天。毛澤東更急了,說,王師傅你快點好嗎?老王卻一把按住他的腦袋,說,叫你別急就別急,我不會誤了你的事。毛澤東焦躁起來,晃著腦袋要起來,說,今天可是大事。老王說,怎么不聽話呢?我叫你不要急,不會耽誤你的。毛澤東哭笑不得,只能說,我要你快點。老王竟然在毛澤東的後腦勺拍了兩拍,嘮叨著說,你是主席,主席有主席的樣子,再說,這是我的手藝,剃不好,人家不會說主席不行,是我老王不光彩啊!

陳根生見此情景又吃驚又好笑。

天安門廣場民眾大集會,到處是歡慶的氣氛和歡呼的場面。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等領導人從中南海出發,走向天安門

空軍司令周至柔向蔣介石請示,轟炸機已準備起飛,請蔣介石下令。最後一刻,蔣介石卻放棄了,他說,把北平,把大陸這副爛攤子交給毛澤東吧。

天安門下,樂隊奏響了《東方紅》,毛澤東、周恩來等人在雄壯的樂曲中登上天安門城樓。

蔣經國向蔣介石報告,毛澤東正在舉行開國大典。蔣介石默然無語,更為痛心。等蔣經國走後,蔣介石獨自一人淚流滿面。

王祖德帶著特務在紅蓮寺往一輛彩車上裝炸藥,特情處的人員趕到,將王祖德和特務們一網打盡。但就在這一刻,谷正藩開著彩車衝出了包圍。

張虛開著一輛吉普車趕來,和谷正藩的車交叉而過,張虛認出了谷正藩,就用吉普車去撞彩車。谷正藩也豁了出去,欲與張虛同歸於盡。兩輛車撞在一起,一同翻下了山谷。幸好張虛敏捷地跳出了吉普車。

毛澤東登上了天安門城樓,萬眾歡呼。

天安門城樓,一個偉大的歷史時刻終於到來。毛澤東向全世界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於本日成立了!

五星紅旗在冉冉升起。

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

響起《東方紅》的歌聲: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雄壯的歌聲響徹天地。

通過獻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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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廣電總局重大題材辦公室的審片室。《東方紅》的審片進行了整整兩天。

之前,中宣部文藝局和廣電總局電視劇管理司對新中國成立60周年重點電視劇規划進行了認真梳理和研究,列出了50部名單,《東方紅》是其中之一。並且,它和另外一部電視劇《解放》,是其中屈指可數的全方位大製作。

對於這樣的電視劇,本著對歷史負責的態度,專家學者會格外認真地審看。在這裡審片的是來自十一個部委的專家學者,其中七位的級別都是副部長以上,包括了國家檔案館、國防部等單位。

陪同觀看的趙銳勇知道,在此之前,像這樣規模的重大題材的影視作品,都是由中央電視台、八一電影製片廠等國家級製作機構來完成的。而浙江長城影視傳媒集團作為一家社會化的影視公司,要涉足其間,難度可想而知。事實上,在初期劇本送交的過程中,廣電總局重大辦曾善意地建議他們改換成其他小一些的題材。

他也深知,重大辦的專家們都是這方面的權威,任何細節上的疏漏都難逃過他們的眼睛。而更重要的是,這是對歷史負責,對觀眾負責。他們必須以計算機的精度來核清每一段史實。比如,一場戰役是4點結束的,在電視劇里就不能拖到6點黃昏的景色中去結束,對此,他們已經反覆核實過了。

出人意料的是審片室不時出現平常少有的寂靜。大家不由自主地投入到劇情中。參與審片的廣電總局李司長不得不開玩笑地提醒,大家是來審片的,不是來看片的啊。

最終,在全部放映完畢之後,大家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除了糾正了幾個字幕上的錯別字之外,就一次性地通過這部電視劇。審片小組認為,《東方紅》題材重大、陣容強大、主題深刻、可視性強,在重大題材創作領域作出了全新的探索和創新,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精品力作。

這成為了今年第一部通過終審的重大題材獻禮片。

影片評價

開國大典開國大典

《暗算》《潛伏》,螢屏諜戰戲風頭一直強勁,而日前正在中國教育電視台晚間黃金強檔熱播的大型革命史詩巨製《東方紅》則把焦點對準了1949年新中國成立前後的反特風雲,憑多部熱播劇集晉升當紅一線女星的青年演員殷桃掀起了一股銀幕“反特風”,給觀眾換換口味。

《東方紅》展示了建國初期,國共兩黨之間秘密戰線的反特的生死大戰。曾在《歷史的天空》、《紅色娘子軍》、《垂直打擊》中出演各種軍人形象的殷桃一改往常作品中單一的角色形象,第一次突破性地分飾兩角,塑造一對擁有同樣血緣卻成為宿命死敵的雙胞胎姐妹。長大後妹妹谷正涵成為共產黨地下工作者,姐姐谷正藩成為國民黨女特務。

姐姐谷正藩在國民黨內部可謂頗受賞識的女中豪傑,雖然身軀單薄,卻作戰勇猛、機智善斷,甚至化裝成妹妹的樣子潛伏在毛主席身邊,圖謀不軌。《東方紅》的導演蘇舟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給予了殷桃這樣的評價:“劇中幾個年輕演員的表演都非常出色,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尤其是殷桃,她一人擔綱兩個角色,又是首次飾演反面角色,把軍統女特務那種狠毒的性格變現得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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