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是急流》

《我願意是急流》

《我願意是急流》這是一首情詩,寫於1847年詩人和鄉村少女森德萊.尤麗婭戀愛的時期。詩歌以流暢的言辭和激昂的感情抒發了詩人心中對愛人熱烈誠摯的愛。裴多菲的詩如同裴多菲的生命、愛情胸懷,一樣的豪情壯志,一樣的激昂慷慨。

譯文

我願意是急流
——作者:裴多菲•山陀爾
我願意是急流,山裡的小河,
在崎嶇的路上、
在岩石上經過……
只要我的愛人
是一條小魚,
在我的浪花中
快樂地游來游去。
我願意是荒林,在河流的兩岸,
面對一陣陣狂風,
勇敢地作戰……
只要我的愛人
是一隻小鳥,
在我稠密的
樹枝間做窠,鳴叫。
我願意是廢墟,在峻峭的山崖上,
這靜默的毀滅
並不使我懊喪……
只要我的愛人
是青青的常春藤,
沿著我荒涼的額
親密地攀援上升。

《我願意是急流》《我願意是急流》

我願意是草屋,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頂上
飽受風雨的打擊……
只要我的愛人
是可愛的火焰,
在我的爐子裡,
愉快地緩緩閃現。
我願意是雲朵,是灰色是破旗,
在廣漠的空中,
懶懶地飄來盪去,
只要我的愛人
是珊瑚似的夕陽,
傍著我蒼白的臉,

現出鮮艷的輝煌。

作者資料

裴多菲·山道爾裴多菲·山道爾

裴多菲·山陀爾(1823-1849),原來譯名為彼得斐PetőfiSándor是匈牙利的愛國詩人和英雄,匈牙利偉大的革命詩人,也是匈牙利民族文學的奠基人,資產階級革命民主主義者。
1842年開始發表作品詩歌《酒徒》,開始寫作生涯。採用民歌體寫詩,形式上加以發展,語言上加以提煉,創作了許多優秀詩篇。他認為“只有人民的詩,才是真正的詩”。早期作品中有《穀子成熟了》《我走進廚房》《傍晚》等50多首詩,被李斯特等作曲家譜曲傳唱,已經成了匈牙利的民歌。1844年從故鄉來到首都佩斯,擔任《佩斯時裝報》助理編輯,在詩人弗勒斯馬爾蒂的資助下,出版第一本《詩集》,《愛德爾卡墳上的柏葉》《愛情的珍珠》以及散文作品《旅行札記》,奠定了他在匈牙利文學中的地位,並受到德國詩人海涅的高度評價。因發表諷刺詩《農村的大錘》和革命詩歌《愛國者之歌》、《反對國王》等蜚聲詩壇,後在佩斯參加和領導激進青年組織“青年匈牙利”,從事革命活動,曾在國內進行長途旅行,用革命詩篇號召匈牙利人民反對奧地利的民族壓迫。1846年底,整理詩稿,準備出版詩歌全集,並在自序中寫下著名箴言詩《自由與愛情》,他的《自由與愛情》:“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成為詩人走向革命的標誌,也是他向革命邁進的誓言。1847年起詩歌創作涉及當時政事,如《致十九世紀的詩人》《以人民的名義》等詩篇,抒發了時代的聲音。

賞析

清人劉熙載在《藝概·詩概》中曾經說過“詩品出於人品”。我想,古今中外,真正當得起“大詩人”這一稱號的,概莫能外吧。而19世紀匈牙利最偉大的愛國詩人裴多菲就是其中較為卓越的一位。魯迅先生在《摩羅詩力說》中盛讚裴多菲是“偉大的抒情詩人,匈牙利的愛國者”,他還說:“我向來是很愛裴多菲·山陀爾的人和詩的。”
裴多菲.山陀爾(1823—1849年)生長在一個貧苦的屠戶之家。他曾在詩中自述道:“父親要我繼承父業,我卻做了詩人。結果呢?父親用刀宰牛,我用筆殺敵,其實做的還是同樣的事情。”可見,裴多菲是早就決定要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他鍾愛的詩歌事業,獻給整個匈牙利民族的解放事業了。1849年,當奧地利與沙俄聯軍入侵匈牙利,企圖顛覆尚在襁褓中的匈牙利共和國的時候,裴多菲毅然策馬驅馳,征戰疆場,以26歲的青春熱血為其壯美人生畫上了一個可歌可泣的休止符。“用筆殺敵”也成為他歌唱的一生、革命的一生的真實寫照。
《我願意是急流》一詩,詩人藉助一系列自然物象,構築起一個龐大的抒情網路,建設了一個熾熱的戀愛磁場,通過一連串鮮活生動的比喻,圍繞同一主題,表達詩人純潔而堅貞、博大而無私的愛。“急流、荒林、廢墟、草屋、雲朵和破旗”等,或荒瑟冷落,或凋敝殘敗,詩人以此喻自己,而筆下的“小魚、小鳥、常春藤、火焰、夕陽”則顯得美好熱情,歡暢明麗,用它們來比喻心中的愛人,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相反相成間流露出詩人的一腔赤誠。也就是說,不管自身的處境多么險惡,命運怎樣坎坷,只要同“我的愛人”在一起,只要“我的愛人”能夠自由幸福,那么“我”也就“幸福著你的幸福”了,那么“我”也就能變得勇猛強悍,擁有戰勝一切困難的力量了。
全詩五個章節,圍繞同一中心,反覆吟唱,但反覆而不重複。“急流、小河”要穿越“崎嶇的路”和層層“岩石”,說明我們的愛情生活也許會有重重的艱難險阻;同“一陣陣的狂風”作戰的“荒林”,意味著愛情路上會遭受到的磨難和打擊;“廢墟”本已被遺棄,並正在“靜默地毀滅”之中,表明詩人願為愛情付出一切的巨大的犧牲精神;而谷底的“草屋”則突出了詩人處境的孤危;飄來盪去的“雲朵”又昭示了詩人必然浪跡天涯的一生。凡此種種,都展現了抒情主人公不屈的意志和忠貞的愛戀。同時,詩人對“愛人”的描摹也同樣耐人尋味:浪花中的“小魚”,多么自由,多么活潑可愛;樹枝間嗚叫的“小鳥”,又是那樣的天真歡快,甜蜜怡人;青青的“常青藤”,是一種永不消褪的美;爐中的“火焰”,一如愛的火焰,溫馨而暖人;至於那“珊瑚似的夕陽”,不僅絢爛美麗,更能給人帶來無限光明和“鮮艷的輝煌”。
一組博喻,一組對比,勾勒出男女主人公豐滿的形象:是詩情的傾訴,是畫意的潑墨,是至美的追求,是真愛的憧憬。美得令人拍案,真得盪人肺腑。難怪魯迅先生要說裴多菲“所著詩歌,妙絕人世”了。至於有人依據裴多菲革命而戰鬥的一生,把此詩也作為一首政治抒情詩來理解(如《國中語文第三冊教師教學用書》),則不免有失牽強,更有違於裴多菲寫作此詩的初衷。
雖然說,裴多菲後期所寫的愛情詩越來越多地閃現出革命精神的光芒,成為愛情與革命完滿結合的典範,如1847年1月寫的著名詩篇《自由與愛情》:“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等等,但是,由於詩人民歌形式的創作,因而他的詩歌意象總的來說,較曉暢明晰,詩人慣於用真情來打動人。這也正符合他的美學觀點:“我是一個為‘真’,連‘美’都可以犧牲的人。”可見,在裴多菲的詩歌理念中,“真”尾第一要素,他是容不得哪怕一丁點幾的作假和矯情的。
從這一角度來剖析,我們不難發現《我願意是急流》中的“我”就是詩人自己,“我的愛人”則是尤麗亞,這無疑就是一首純粹的愛情詩。如果非要作政治抒情詩解,那么,對這裡的“我”的理解並不難,或者是詩人自己,或者是革命同仁。而“我的愛人”呢?應該是詩人及其戰友們為之浴血奮戰的匈牙利民族解放事業,是詩人矢志追求的革命理想了。但是,且慢,這裡有個問題,即意象的大小本末的錯位。那么崇高,那么偉大,詩人願意為之獻身的匈牙利民族解放事業(革命理想),變成了“浪花”中的一尾“小魚”,“樹枝間”的一隻小鳥,“廢墟:上的一根纖細的“常青藤”……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令人難以接受,我看即使裴多菲本人也不會這么想吧。何況,這首詩作於1847年6月初,其時,詩人和尤麗亞的婚戀之事已經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三個月之後,他們就步人了婚煙的殿堂。所以說,這就是一首愛情詩,詩人裴多菲調動起全身愛的細胞,點燃起激情與真愛的火焰,發布了他的愛的誓言,可謂震天動地、情真意切。

西方情詩

愛情是鮮花,令人愛賞;愛情是美酒,使人陶醉;愛情是希望,令人奮發;愛情是動力,使人前進。古往今來,在文學寶庫中,留下了無數不朽的愛情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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