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1925年,巴西東北部可可產區伊列烏斯市。漫長的雨季剛剛結束,故事就開始在這久雨初晴的一天。連線伊列烏斯市與伊塔布納市的第一條標誌新勢力崛起的公車線路通車成功,公交公司決定宴請包括兩個市長在內的頭面人物表示慶祝,決定讓酒店老闆納西布承辦。納西布的廚娘恰在這時候辭職,告老還鄉。可可出口商蒙迪尼奧從首都回到這裡,決定參加市長競選。莊園主熱蘇伊諾開槍打死了妻子西妮濟婭娜和與她通姦的牙科大夫奧斯蒙多。四處奔波急於僱到一名新廚娘的納西布在“奴隸市場”上巧遇剛剛到達該市滿身污垢的布加里埃拉。時隔一天,由以蒙迪尼奧為首的進步勢力主辦的報紙《伊列烏斯日報》發表醒目文章,猛烈抨擊拉米羅,熱烈讚揚蒙迪尼奧,新舊兩派之間的鬥爭正式公開。公交公司的宴會在幾近煙火的氣氛中進行。靠武裝械鬥奪取大片土地的保守勢力拉米羅上校不甘心拱手相讓這邊自己靠流血打下的江山,垂死掙扎。由拉米羅一手培植後倒向蒙迪尼奧的伊塔布納市市長遭到槍擊差點送命。納西布與加布里埃拉的婚姻開始又結束。競選工作激烈進行,雙方機會不斷,拉米羅卻溘然長逝。進步勢力的勝利最終定局在熱蘇伊諾上校槍殺與人通姦的妻子與情夫被判刑入獄,這在伊列烏斯市的歷史上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作者簡介
巴西著名作家若熱•亞馬多因心肌梗塞在巴伊亞州首府薩爾瓦多市的一家醫院逝世,終年88歲。若熱•亞馬多1912年8月10日生於巴伊亞州的伊塔布納市,1931年發表處女作《狂歡節之國》,1933年因發表以可可種植園農民的苦難生活為題材的小說《可可》一舉成名。1936年起由於參加進步政治運動多次被捕入獄,後流亡國外,1952年回國後專事寫作,1961年當選為巴西文學院院士,5年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若熱•亞馬多在近70年的文學生涯中創作了30多部長篇和短篇小說,以及詩歌、散文。其作品被譯成49種文字,在55個國家出版。其中他在1958年寫的長篇小說《加布里埃拉、康乃馨和桂皮》最為著名,被譯成30種文字。他在其作品中反映了巴西社會生活的許多方面,創造了500多個生動的人物形象,其中不少人物在巴西家喻戶曉。他的作品給巴西電影和電視劇提供了豐富的題材,至今仍不斷有根據他的作品改編的電視劇搬上螢屏,很受觀眾歡迎。作品主題
《加布里埃拉》的故事發生在盛產可可的巴西小城伊列烏斯,全書的主線是保守派和改革派在1925年的政治鬥爭史,前者的代表為在上世紀初靠殺人越貨起家的莊園主拉米羅上校,後者的代表為年輕的政治野心家蒙迪尼奧。雙方分屬不同勢力,卻同屬有產者階層,恰如葉聖陶在《稻草人》中所言,“凡是富翁,集合為一大隊,大家稱為同伴。”拉米羅和蒙迪尼奧,好比一棵可可樹上的病葉與新葉,他們的鬥爭終究是內部矛盾,只是前者已不能為嗜血的資本根須輸送養料,要遭到淘汰,這就是拉米羅上校死後被雙方公認為“伊列烏斯的一位偉人”的原因,也是這場鬥爭能夠促使人們漸漸拋棄某些傳統陋習的原因。《加布里埃拉》的輔線是納西布和加布里埃拉之間的愛情故事。納西布是個唯利是圖的酒店老闆,他的最大夢想是擠進闊人隊伍。加布里埃拉是納西布的廚娘,她的身上充滿矛盾。她深愛納西布,同時又喜歡其他“漂亮的小伙子”,寧願為所有伊列烏斯人帶來愉悅。她美麗善良,不慕權貴,卻不願與淳樸的農民克萊門特白頭偕老。儘管有些巴西評價家把這位“味似丁香”的姑娘比作“巴西人民的化身”,由於文化差異,更讓我們欣賞的恐怕還是戴望舒筆下的那個“結著愁怨的姑娘”。有趣的是,《加布里埃拉》當年出版之後,很多伊列烏斯人都把若熱•亞馬多視為不受歡迎者,認為他在這本書中冒犯了該城的女性,因為他們忽略了這一點:加布里埃拉等人僅僅是小說中的人物。
除了政治爭鬥和離奇的愛情故事,若熱•亞馬多還用大量筆墨描寫了巴西民俗:聲勢浩大的求雨遊行、雷伊斯姐妹的聖誕節馬棚、阿爾明達的招魂會、工人在採摘可可果時吟唱的情歌、聖塞巴蒂安教堂前面的露天集市、除夕之夜的化裝遊行……當我們讀到這些細節,就如同展開了一幅帶有異域情調的《清明上河圖》。正是由於這個緣故,薩特才會把《加布里埃拉》稱為“民俗小說的最好範例”。
人物形象
西妮婭濟娜是當地社會上一個頗有代表性的人物,她膚色黝黑,略微有些發胖,十分熱衷於教堂的慶典活動。
奧斯蒙多則是個舉止灑脫、頗有詩人氣質的小伙子,幾個月前才來到伊列烏斯市。那天春光明媚,晴空萬里,在這場震驚全城的悲劇發生之前,早就揚言辭職不乾的老廚娘菲洛梅娜,終於一大早就離開了阿拉伯人納西布的廚房,搭乘八點鐘的火車,到阿瓜普雷塔去了。她的兒子就住在那裡,而且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若奧•富爾仁西奧學識淵博,他開的模範文具店是伊列烏斯一切有識之士的聚會中心。然而,熱蘇伊諾•門東薩上校卻是個看重名聲、做事又極果斷的人,不喜歡讀書,也不研究什麼美學,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與人私通,根本沒有考慮過那一天是否適宜殺人。那天下午剛過兩點,他突然出現在城裡(人們還以為他仍在鄉下的莊園里),以準確的槍法,只用兩發子彈,就把漂亮的西妮婭濟娜及其姦夫奧斯蒙多打死了。頃刻之間,全城轟動。城裡發生的其他事情,諸如早晨科斯特拉公司的輪船在港灣口擱淺、連線伊列烏斯和伊塔布納兩市的公共汽車開始運行、進步俱樂部剛剛舉行過的盛大舞會,乃至蒙迪尼奧•法爾康提出的要疏浚港灣口這樣振奮人心的問題,統統都被人們置之腦後。
作品評價
《加布里埃拉》的成功之處在於情節的跌宕起伏,引人入勝,在於人物刻畫的深刻細膩、各具特色。《加布里埃拉》線索眾多,採用的是以各個人物的行動為線索的寫作方法,但是“群龍有首”,最重要的兩條脈絡還是新舊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納西布與加布里埃拉之間的愛情,明線是新舊勢力之間的爭鬥,納西布與加布里埃拉之間的愛情則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貫穿全文,將零碎化為整體。納西布是酒店老闆,酒店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各種各樣、各個階層的人物都在這個地方粉墨登場,演繹自己、別人、社會。選納西布這條線可以有效的將這些人物、事情組織起來,而不會留下虛構痕跡,給人以真實感。過人之處,值得學習。
隨著故事情節的發展,一一登場,或獨角、或合演,大到新舊勢力的領軍人物拉米羅上校與蒙迪尼奧,小到社會最底層靠賣報乾點雜活為生的黑人小孩圖伊斯卡無不得到盡情表演的機會,將伊列烏斯市的歷史與現狀、社會風貌與當下的社會習俗極為生動的展現在讀者面前。
比如對熱蘇伊諾上校槍殺自己妻子西妮濟婭娜與情夫牙醫奧斯蒙多這一案件的討論。可以了解到在過去的野蠻原始習俗中,作為一個丈夫回饋對自己妻子的不忠,奪回作為男人的尊嚴的唯一有效的手段就是鮮血,這是大家都認同的,而不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大家都非常的讚許熱蘇伊諾上校的做法,而對死去的人則是漠視,還有牽扯到情慾的無盡的聯想。西妮濟婭娜死去的時候身上只穿著一雙黑色絲襪,於是每一個男人心中都給“黑色絲襪”騰出了空間……所以最後作為新勢力的勝利的標誌性事件:熱蘇伊諾上校被判刑,變成了“破天荒的頭一次”。矛盾錯綜複雜,情節扣人心弦,能夠使讀者產生一種一口氣讀到底的欲望,這就是《加布里埃拉》的藝術魅力。
《加里布埃拉》新舊力量的搏殺正是圍繞生產方式的變更進行的,而它的發展也必然會上升到政治,上升到政治權力的角逐。亞馬多雖然是一位共產黨員,但他聲稱從不去談什麼理論,更反對在作品中進行說教,但他對伊列烏斯市這場政治較量的敘述卻客觀地詮釋了巴西特定歷史時期由經濟而政治的歷史唯物主義的邏輯進程。亞馬多對巴西多民族組成的這樣一個“混合體”也有真實的描述,對各民族在巴西歷史進程中的貢獻更有公允的評價,他因此還揭示出巴西的民族包容性。在《加布里埃拉》中,他通過作品中的阿拉伯人納西布來說明“巴西民族形成的一個側面:一個人從外國來到巴西,加入到巴西社會生活之中,並成為一個巴西人,而巴西對這樣的人並沒有任何偏見。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還有哪一個國家,外國人在那裡可以比在巴西還能更加少遭偏見之苦”。小說中納西布更以其生動鮮活的形象自由地空梭其間,加上其他不同民族、不同膚色的人群,整個伊列烏斯市可謂五光十色,眾聲喧譁。
《加布里埃拉》首先是部愛情小說。”每個接觸了這部長篇的讀者都不會忘記加布里埃拉,這個一開始出現的蓬頭垢面的姑娘竟然變得那樣妖艷無比,天真,活潑,對每個人都充滿了獻身般的愛心,她烹出的菜餚不但讓納西布酒店的客人們流連忘返,也讓每一個讀者口舌生津,而她對納西布的愛更是一波三折,充滿了戲劇性。亞馬多對這一形象的塑造充滿自信與驕傲:“這部作品的成功主要應該歸功於加布里埃拉本人,她幾乎已經成為巴西人民的一個象徵:天真無邪,不懂得利害關係,不受任何世俗之見的束縛。”他對這一人物形象的意義這樣說道:“正是加布里埃拉這樣一位女性,一個和人民一樣手無寸鐵的女性,改變或是至少幫助改變了社會的常規和準則。”
社會的常規和準則,在小說並不僅僅是政治、道德、法律,更多的是它們的延伸與演化,是人們的生活方式,是風俗的變遷。許多評論家將《加布里埃拉》稱為巴西的民族風情小說並不為過,這也是作家的自覺追求。書中對宗教儀式、民間節日的描寫可以稱得上用墨如潑,十分奢侈。盛大的場面,嚴謹的儀式,生動的細節,氣氛的渲染,使得描寫極富現場感與立體感。說到這裡,不得不對作品的風格作一些說明。
從對亞馬多的簡略介紹中,可能會認為他是一個立場鮮明的嚴肅文學作家,而從對《加布里埃拉》的介紹中我們也會得出這是一部主題深刻、思想性強,具有“意識到的歷史內容”的現實主義作品。但惟有真正閱讀過之後,你才會驚嘆於亞馬多敘述故事的熱情,他會在一開始那么耐得住性子,將人物一一登場,他會不懼繁複,設計出一個又一個的衝突,在主線之外,穿插一個又一個故事,同時又成竹在胸地使它們構成有機的整體。而這一切又是以幽默的語調來敘述的。除了塑造出了加布里埃拉這一形象外,幽默的運用可能是亞馬多認為最為得意的地方,他說:“如果說這部小說有什麼新的東西,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幽默感,並且在其後的作品中一直保持下來,成為我的創作最基本的特色之一。”憑此,《加布里埃拉》成為亞馬多創作的標誌與分水嶺。亞馬多對此得來並不容易,“只有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年齡的增長才能產生幽默感。就我而言,只是當我快滿40歲的在我的作品中才開始出現了幽默感,它被當作一種武器,一種最有效的武器,用時候,也就是說,當我的生命已經走過一半旅程的時候,來揭露社會現實和保衛人民的利益。”
幽默是一種力量與自信。連同其他,構成了亞馬多現實主義的豐富與完美,讀完《加布里埃拉》,中國作家仍應對拉美文學保持興趣與關注,只有認真而持續的研讀才能真正了解它,也才能真正收到他山之石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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