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門門宦
門宦
中國 伊斯蘭教蘇菲主義 虎非耶學派支系之一。因其創始人馬福海蓄有長鬍須,故名。
馬福海經名艾布·栽德(1715~1812),甘肅東鄉紅泥灘人。幼年在家鄉學習阿拉伯文、波斯文和伊斯蘭教知識。及長,赴西安崇文巷 清真寺拜玉尕錐阿訇為師,學習教義、教法和經典。1749年返回家鄉,聲稱他通曉宗教奧義,深知“天人合一和渾化的奧妙”,開始宣講蘇菲學理。由於他通曉阿拉伯文和波斯文,經學知識淵博,且通曉天文、地理,同時行教嚴謹,能言善辯,故受到附近8個村莊穆斯林民眾的擁戴,追隨者日眾。80歲時又因鬍鬚變黑,引起更多人的驚奇,尊為“謝赫”,信者激增,教眾發展到4萬餘人,為胡門的鼎盛時期。後其重孫馬萬有參加同治年間反清鬥爭,失敗降清後,子孫中從政為官者不少,對胡門教權起了一定的鞏固作用。
教義及禮儀
胡門的主要教義和禮儀,除信守《 古蘭經》和聖訓外,還有:(1)對阿拉伯文第一個字母“艾列弗”解釋為“一字分三,三字歸一”,表示真主、聖人、穆民三者合而為一。(2)主張“教、道並重”,即天命五功的“教乘”和坐靜修行的“道乘”都要履行,念“都阿”時須抹兩次臉面。(3)信眾在臨終時,要請阿訇反覆念“討白”(即悔罪詞),直至停止呼吸為止。(4)重視天文氣象研究,自謂有祈雨之術,但已失傳。(5)教權實行“父傳子受”的世襲制。胡門自馬福海於1749年傳教至1949年,共傳6代。從第三代起又分化為兩支系,即紅泥灘胡門和太子寺胡門。紅泥灘胡門教主依次為:馬福海、阿里、哲馬魯丁、艾布·伯克爾、八爺、易卜拉掀。太子寺胡門教主依次為:馬福海、阿里、戛迪爾、七阿訇、伯克二師夫、馬國忠。教眾約10萬人,主要分布於甘肅臨夏、東鄉、康樂、廣河以及蘭州和青海西寧等地。馬福海著有《艾布·栽德的道路就是古教》一書。
(馬 通)
胡門門宦簡史
胡門門宦系中國伊斯蘭教蘇菲派別之一,長期以來被劃分在中國伊斯蘭教蘇菲學派別四大門宦之一的虎菲耶支系之內。
胡門門宦始傳人馬伏海(1715-1809),字呈瑞,經名艾布·載德。馬伏海於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生於東鄉那奴村,自幼好學,聰慧過人,7歲時開始在本村清真寺念經,及長負籍求師四方。馬伏海於1747-1749年在西安崇文巷清真寺求學,並得到其師黃穆安津的稱讚。相傳馬伏海於清乾隆十四年(1749)齋月在西安崇文巷清真寺幸遇伊斯蘭教中長存的聖人“黑茲勒”,並使他懂得了“入主合一”和“化己歸真”的奧秘,當年即回到家鄉紅泥灘,開始傳教布道。
18世紀的河州地區伊斯蘭教派門宦紛紛興起,當時已有嘎德忍耶的大拱北,虎菲耶的華寺、畢家場、穆大提以及庫布忍耶張門等門宦,此外還有較胡門門宦早幾年開始傳教的哲赫忍耶。馬伏海學識淵博,精通伊斯蘭教義,又懂得西域歷算知識,加之他在西安崇文巷清真寺親遇“黑茲勒”聖人之顯跡,遂在家鄉贏得了大批穆斯林追隨者。相傳,第一個追隨馬伏海的人是鄰村陳家的一位衙門官差陳珊瑚。起初,陳珊瑚欲投奔在東鄉高山貴太爺門貴,但貴太爺賞識馬伏海的學識和人品,勸陳珊瑚追隨馬伏海,幾經周折後陳珊瑚認識到馬伏海與眾不同的經學知識,為他的博學多才所折服,成為胡門門宦的第一‘個胡門穆斯林。隨後,馬伏海很快贏得家鄉附近8個村子的頭人和大部分穆斯林的支持,同時受到附近康家、陳家、達板等者麻提(教坊)的資助,在家鄉紅泥灘落戶安家。
據史記載,清乾隆十三年(1748),在今天的臨夏境內出現了齋月里先開齋後禮拜的前開派與先禮拜後開齋的後開派之間的矛盾,“教至是分而為二”,前開為後來的華寺門宦、後開為格迪目。根據馬伏海的著作《舍勒哈·特格維目》,當時有大小月初一派(東鄉高山貴太爺),東鄉高家朱師傅初二派,河南黃爸爸,山東馬衡福等所傳的見月開,見月閉等派別。馬伏海本人則堅持見月閉、見月開,但在不見月的情況下規定大建初二,小建初三閉齋,並且沙目(昏禮)後開齋。馬伏海傳此教理並未很快被穆斯林接受,而且受到了其他教派的反對和攻擊,但他以《古蘭經》和聖訓為依據,宣揚歷算方法,很快為許多人所折服並追隨。據說曾有一人告訴他“我們附近的格迪目都支持你”,許多人慕名邀請馬伏海開學。他曾先後在東鄉地區的汗集、八戶、卡拉同等地開學講經,將胡門學理傳播於此。
然而,此時河州地區正值新老教派矛盾激烈之時,較胡門門宦早兒年興起的哲赫忍耶門宦,由於始傳人馬明心學識淵博、遵行嚴謹而在河州得到大的發展,引起華寺門宦第二輩“老人家”馬國寶不滿,故雙方展開了尖銳的鬥爭。循化尕最等上層指責哲赫忍耶門宦簡化教禮是背叛伊斯蘭教的“邪教”,而馬明心派則斥責華寺派多收海提耶(饋贈),屬破壞伊斯蘭教教規行為。後來馬明心雖被迫離開河州,但哲赫忍耶門宦在其弟子賀馬路乎和蘇四十三的活動下仍有發展。後來華寺門宦將哲派控告官府,但清廷“抑新揚老”終於引發了清乾隆四十六年、四十九年兩次哲赫忍耶的反清鬥爭,此次鬥爭聲勢浩大振動了陝甘兩省。蘇四十三、韓色里買攻取蘭州時得知清廷在臨洮布—卜陣局,故取道鎖南壩、唐家川、紅濟橋、紅泥灘、達板等地,使東鄉地區的伊斯蘭教一度緊張,特別是新教的傳播受到嚴密控制。而馬伏海在傳教過程中努力避開新老教派矛盾,避開官府矚目的敏感點,平心布道,循循善誘,以理服人,故追隨者日益增多,聲望遠播東鄉之外。
清乾隆四十九年(1784),馬伏海在母親歸真後被聘往東鄉卡拉同(今五家鄉)清真寺開學。幾年後又被聘往廣河馬家中莊開學,其間馬伏海常在廣河縣張王家居住,據說張王家有兩名漢族擀氈匠在馬伏海的勸說—卜,皈依了伊斯蘭教,後來在他倆的努力下整個村子的漢族人皈依伊斯蘭教,並追隨了馬伏海。出於感激之情,他們盛情邀請馬伏海在此居住。此後,馬伏海又受聘到廣河華寺開學並定居廣河西門的阿訇莊。
在此期間,河州地區雖然伊斯蘭教派紛爭日益激烈,但蘇四十三起義時繞廣河取東鄉之道而行,致使廣河地區形勢相對平穩。馬伏海為人謙和,據傳他一生以“老滿拉”自稱,凡有來訪者,必以賓客相待,問及教門諸事,必須引經據典,從不信口開河,故使胡門門宦在廣河的發展打開了局面,周圍的三甲集、祁家集、十那努、雅幽等地的民眾紛紛追隨了馬伏海,信奉胡門門宦。此外,這些追隨者中也有遠道而來的飽學之士,如:從青海“磨托”而來的一位阿訇,曾投在馬伏海門下學習,他的後代在廣河繁衍至今。當馬伏海的勢力發展到鄰縣康樂時,與穆夫提門宦發生了磨擦,在一次聚眾數千人的講經論道中,終於說服了穆夫提門宦,在康樂也紮下了根。相傳馬伏海在晚年雪白的鬍子驟然變黑,追隨者認為是“真謝赫”的顯跡, 白此他被稱為“鬍子老太爺”,他所創立傳播的教門被稱為“胡門門宦”。
馬伏海在他的傳教生涯中,為自己設計繪製、建造了拱北與八卦,即現在的胡門拱北。修建拱北是門宦的主要宗教特徵之一,一般來說,創建人歿後由其後人或穆斯林信眾為門宦創建人修建拱北,以示悼念,而馬伏海在生前為自己修建拱北,在中國伊斯蘭教蘇菲派中實屬罕見。嘉慶六年(1802)三月初一,馬伏海親自破土動工,同年底竣工。其為傳統的中國寺院建築風格。馬伏海在八卦淨頂天花板上設計並繪製了天文地理、日、月、星辰及日、月、蝕示意圖,充分體現了他在天文、地理學科方面的深厚造詣。馬伏海生前為自己修拱北,其他教派的信眾不服。據傳當時東鄉免古池的英太爺和高山三阿訇曾對馬伏海提出質疑,認為一個人一生中只有幸遇“黑茲勒”聖人三次,才能修拱北,但熟諳蘇菲學理的馬伏海回答:“我不要說一生中遇三次,一息之間就可遇三次”。據說修建拱北,受到了周圍四千戶穆斯林和石那奴清真大寺等四大院主的鼎力相助。
胡門門宦公元1749年發端於臨夏州的東鄉縣紅泥灘,發展於臨夏州的廣河縣,迄今已有256年的歷史,該門宦自形成和發展以來,歷經清朝、 民國和新中國,廣泛分布於甘、寧、青、新等省區的臨夏州各縣、蘭州市、玉門市、銀川市、西寧市、伊犁、塔城等地區,還有部分人分布在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胡門穆斯林包括東鄉族、回族、東乾族等民族。該門宦現有穆斯林15萬餘人,清真寺300多座,拱北14處,教職人員近千人。 目前是臨夏地區穆斯林最多的一個門宦,也是我國伊斯蘭教蘇菲派別人數較多、傳播區域較廣、流傳時間較長的一個蘇菲派別。
胡門拱北碑文載曰:“鄉人重其品,愛其人,而因難忘其行,為之制錦,以志流芳於百代云爾”可見馬伏海一生為教門而奔波,從清乾隆十四年(1749年)開始傳教到清嘉慶十四年逝世(1809年)共60年,最終成為“教門之功臣也”,享年94歲。
傳承及發展
馬伏海共有五子,在馬伏海創傳胡門門宦的過程中成長,緊隨父親輾轉於東鄉、廣河等地,其間受其父親薰陶,個個知識淵博,是遠近聞名的大阿訇。
馬伏海長子馬成河,經名歐斯瑪乃,曾在廣河馬家咀、東鄉八戶等地開學,據說道光三年(1823)甘肅連續三年大旱,馬成河應總督張廣建之邀在蘭州祈雨,大雨滂沱三天,救得乾旱,但馬成河不求金銀只求八抬大轎將其抬回廣河。馬成河生前在各地講學傳教,其間還掌管胡門拱北內的事務,道光元年(1821年農曆7月7日) “歸真”,享年82歲,葬於胡門拱北。
馬伏海二子馬成倉與四子馬成湖英年早逝,其事跡不得而知。
馬伏海三子馬成江,人稱“三太爺”,品學拔萃於昆仲,59歲(另說為45歲)時協父傳教,歿於嘉慶十八年(1813),葬在廣河徐穆家。
馬伏海五子什斯也曾在廣河、康樂等地開學傳教,並協父完成了對胡門穆斯林的“百件古教”的教法規定。
教統世系
關於胡門門宦的教統世系說法不一,但絕大多馬伏海後裔認同老太爺馬伏海將教統繼承權傳給了他的五個兒子。這與其它門宦只有一個教主形成了鮮明的區別,也成為後來胡門門宦的教統繼承人不限於幾個,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以及教坊分散等問題的原因之一。胡門門宦的傳述世系作者將另擬文介紹,在這裡只說明胡門門宦教統繼承人不只一人,而是馬伏海後裔皆可傳教。
胡門門宦的第三輩教統繼承人有馬成河長子肥三(老二、老三早逝)、馬成江長子蘇萊瑪乃,次子哲瑪魯丁,三子格迪如,四子爾薩,還有馬成良長子世果和次子老二阿訇。據其後裔講,第三輩教統繼承人個個都是精通伊斯蘭教義、教法,品學兼優的大阿訇,他們分居河州各地,開學講經並傳播胡門學理,為胡門穆斯林所尊崇。馬成江次子哲瑪魯丁自小受伯父馬成河賞識,常帶其在身邊學習,哲瑪魯丁在達板清真寺“穿衣”畢業後在東鄉八戶清真大寺開學。於是將家從廣河遷回東鄉紅尼灘老家,居住在先祖老太爺馬伏海曾經住過的家裡,從此他便逐漸鞏固了東鄉唐汪、紅濟橋一帶的穆斯林。馬成江之三子格迪如及其他弟兄則繼續留在廣河開學傳教。自此他們的後代分居東鄉、廣河兩地。當時的胡門拱北由馬成湖長子老穆扎麥爾(雜役之意,是謙虛的叫法)負責管理。
胡門門宦的第四輩教統繼承人共17人,其中多為著名的大阿訇,分別在河州各地開學傳教。但要特別說明的是大馬哲瑪魯丁及其三子伊赫倆蘇雖居住在紅泥灘,但在去世時都追隨老太爺馬伏海,回到胡門拱北歸真(逝世)並葬於此地。其中,伊赫倆蘇以祈雨著稱,精通伊斯蘭教經典,被後代尊稱為“三阿訇”。三馬格迪如生有七子,其六子人稱“胎里會”,真名不詳。據“胎里會”後裔馬振龍、馬振元描述,“胎里會”自小聰穎,不學自通,故被稱為“胎里會”。他12歲時便在東鄉縣白鄉考勒開學,後又到廣河石那奴開學,歿時39歲。胡門門宦傳至第四輩時胡門拱北的事務由三馬格迪如七子達吾德掌管。
胡門門宦教統繼承人時至第五、六輩時己過百人,有爾林(學識)、精通伊斯蘭教教義、教法的馬伏海後裔在各地開學傳教。當時正值民國時期,六阿訇馬萬有的七子及其後人皆由軍功起家在國民軍中任要職,他們對胡門門宦的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五代傳人中有許多東鄉紅泥灘的阿訇也隨廣河的家族親房參加了國民軍,如紅泥灘人稱“佐帥”的瓦給夫,據說他曾於光緒二十六年參加董福祥的甘軍入北京抗擊八國聯軍,被授予“佐帥”一銜,故後人及穆斯林稱其為“佐帥阿爺”。他不願留在軍中,而是回到東鄉各地開學講經。據說在他的晚年紅泥灘鬧瘟疫,為了救全村人的生命而犧牲自己,在離開紅泥灘的途中向安拉(真主)作都阿宜(祈禱)讓他一人將瘟疫帶走,瓦給大來到廣河胡門拱北不久便逝世,其事跡至今為後人所傳頌。
據說在第五輩和第六輩教統繼承人中還曾發生了胡門內部的講經事件。清光緒年間伊赫瓦尼在東鄉果園興起,民國時期在青海馬麒兄弟的支持—卜得到空前發展並對西北各門宦構成了威脅,特別是對門宦中的蘇菲思想形成挑戰態勢,一時間講經之風興起。 “認主”與人歿後“歸主”是伊斯蘭教的核心,在這種歷史背景下,如何認主成為當時各教派門宦的焦點。胡門始傳人馬伏海臨終前給後裔和胡門穆斯林留下了他一生研究的《尼斯拜提》。《尼斯拜提》中充滿蘇菲哲學,但因對其內容的理解不同在胡門內部引起糾紛,經常藉此製造矛盾最終引發了一場大辯論。
當時地點設在胡門拱北,時間為1936年3月18日晨,辯論的兩個核心人物一為東鄉紅泥灘的馬伏海第五輩後裔馬福良,人稱“八爺”,另為廣河馬伏海第六輩後裔伯蘇如三師傅,參會者有當時富有盛名的阿訇周瘋子、爛泥溝、竇溝、柴子溝門旦、馬火紅、尕街子等,還有軍界人物馬國禮、馬國棟以及馬伏海後裔六爺伊德勒斯、三阿訇、穆里大師傅等數千穆斯林。會中就《尼斯拜提》中二段《古蘭經》,一段聖訓中如何“認主”,亡後如何“歸主”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講經持續兩天,引來數千人在胡門拱北內聽講,最終以柴子溝門旦阿訇的一句:“色勒一蘭拉黑(高一步),色勒芬拉黑(低一步)”而告終,雙方握手言和。但誰為本次講經的勝利者,雙方後代的見解不同,各認為自己一方勝利。
此外,第五輩傳人中紅泥灘艾布伯克六子伊德勒斯在開學傳教之餘用“小經”修了胡門門宦的世系名單,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資料依據。第五輩傳教時胡門拱北由七阿訇達吾德次子二阿爺掌管。
胡門門宦傳至第六輩時已是民國末期,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當時主持胡門拱北事務的第六輩傳人馬國忠被當選為新中國廣河縣第一任縣長,第六輩傳人馬國泰被當選為甘肅省伊斯蘭教協會常委。 大多數第七輩傳人與少數第六輩傳人正值20世紀58年至60年的反封建擴大化及70年代的“文化大革命”時期,馬伏海後裔馬國泰、馬國忠等不幸入獄,胡門門宦如同其它門宦遭受重創。
改革開放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得到落實,胡門門宦的第六代、第七代、第八代傳人開始了正常的傳教活動。比較有代表的是紅泥灘艾布伯克支系的第六輩教統繼承人馬國泰“老人家”,他是當時輩份最高的胡門教統繼承人。馬國泰曾任甘肅省人大代表、甘肅省伊協常委、甘肅省政協委員等職。他在支持家鄉公路建設、興建學校等公益事業中 做出了卓越貢獻,被授予“五好阿訇”、“捐資助學、造福桑梓”等多種光榮稱號,成為胡門門宦的主要宗教界代表人士之一,他為胡門門宦的發展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2000年農曆11月22日馬國泰歿於東鄉縣紅泥灘家中,葬於紅泥灘拱北。其子馬世麟秉承父志繼續傳教。此外,馬國泰之弟馬國安是目前胡門門宦輩份最高的“老人家”,現年64歲,居住於東鄉紅泥灘和新疆伊犁兩地並朝覲多次。現主要從事該門宦的教務活動,其追隨者廣泛分布於東鄉、蘭州、金川、新疆伊犁、吉爾吉斯斯坦等地,成為本門宦中“大老人家”之一。
與他們同時代的還有伊赫倆蘇支系的胡門門宦第七輩教統繼承人馬世舉,經名熱比。他自小苦讀經典,遊學四方,曾在蘭州和平台清真寺學習數十年,在蘭州、東鄉等地開學五十餘年。馬世舉精通阿拉伯語、波斯語經典與伊斯蘭教曆法知識,一生注重經堂教學和對穆斯林的調養,遵守蘇菲修行,與廣河德高望重的馬世義並稱為胡門門宦當前傳教人中學識最高的學者之一。馬世舉歿於2002年農曆3月17日,葬於紅泥灘青龍山拱北。第七輩教統繼承人還有家住紅泥灘的奴爾瑪乃“老人家”。他是胡門門宦追隨者最多的“大老人家”之一。其追隨者主要分布在紅泥灘、廣河三甲集、康樂等地。
此外,居住在廣河縣的第七輩教統繼承人之一的伊斯瑪四師傅也為眾多的胡門穆斯林所尊崇,只是他為人謙遜,不願多談,故對他的了解並不多。據說,伊斯瑪四師傅是目前胡門第七代傳人中穆斯林較多、威望很高、遵行較好的“大老人家”之一。
胡門第八輩傳人大多生於宗教遭受浩劫的20世紀50至70年代,因歷史的滄桑失去了學習的機會。在改革開放後,他們毅然進入清真寺學習,最終擔當起胡門門宦傳教的責任,繼續開學講經。目前為眾多胡門穆斯林所追隨的海珊、勒推夫、馬占林、馬振龍、馬振元、馬占奎、哈乃菲等“老人家”都在各自不同的崗位上為胡門門宦的發展繼續努力著。
在第八輩胡門教統繼承人中要特別一提的是紅泥灘支系的教統繼承人之一馬占英,現年66歲,自小隨父在永登、榆中、皋蘭等地遊學,80年代開始講學傳教,現任廣河馬家咀新莊大寺掌教。他在百忙之餘,手抄了鬍子老太爺馬伏海的親筆著作《舍勒哈·特格維目》,為更多好學伊斯蘭教經典之人提供了方便,也為研究者提供了依據。
從改革開放到現在,胡門拱北由人稱“伊格大師傅”的馬世清負責,馬世清是胡門門宦的宗教界代表人士之一,現任省伊協委員、州政協常委、副主席等職。在20世紀50至70年代的宗教浩劫中,胡門拱北的墳被扒掉。馬世清為保護老太爺馬伏海的屍骨,在康樂縣甘溝一穆斯林家中與馬伏海屍骨隱居20年。改革開放後馬世清與馬國泰、馬世忠、馬世舉等後裔將馬伏海屍骨遷回胡門拱北。由於馬世清對胡門門宦作出了貢獻,故被馬伏海後裔和廣大胡門穆斯林推舉為胡門拱北的負責人之一。
縱觀胡門“老人家”傳教的歷史,我們不難發現胡門門宦的發展有賴於眾多馬伏海後裔的共同努力。當然由於“老人家”眾多而相互之間沒有隸屬關係,也會發生教權之爭。但總體上來說,胡門內部是統一的,他們反對將該門宦分為紅泥灘和廣河兩派的提法。作者在本次社會調查中發現無論是馬伏海的後裔,還是胡門穆斯林皆不願將胡門門宦分為兩派。
因為,雖然馬伏海後裔分居東鄉紅泥灘和廣河兩地,但他們在傳教過程中仍然相互交叉,紅泥灘的很多“老人家”在廣河的清真寺開學,廣河的“老人家”在東鄉甚至在紅泥灘開學。此外,胡門門宦的“老人家”不派熱義斯即替身,而是親自講學,直接面對各自的穆勒迪(學生)。所以馬伏海的後裔認為,儘管“老太爺”的後代多,但傳教還是有條件的,即必須精通伊斯蘭教義、教法,品行端莊且有能力者才能傳教,這似乎是父傳子授中又有選賢制的意味。胡門門宦傳承至今已有250多年的歷史,胡門穆斯林近20萬人,這與眾多馬伏海後裔的傳教是分不開的。
胡門門宦得到大發展的另一主要原因是依靠當時的地方政權。馬伏海長子馬成河一系自清末至民國期間出現了不少軍政要人,對擴大胡門門宦的社會影響和地方勢力產生了重要作用。馬成河的長子肥三生有三子,老大、老二早亡,長子名叫馬萬有,又因他在同宗叔伯仲昆中居老六, 自國小習伊斯蘭教經典故又稱六阿訇。同治二年(1863年18日),東鄉族首領馬悟真,南鄉首領閔殿臣等率領起事。圍攻河州不下,請求馬占鰲援助。但馬占鰲認為,反清不同尋常,要河州的各門宦,都拿出力量,領導大眾共同維護民族宗教。於是胡門門宦的馬萬有與華寺門宦的馬永端,穆夫提門宦的馬雲以及馬千齡、馬海宴成為此次反清起義的領袖人物。
馬萬有系胡門門宦的嫡系傳人,其祖父馬成河是胡門門宦創始人馬伏海之長子,其父肥三又是馬成河之長子,而他本人則是肥三之長子,三世居長。他自幼研究伊斯蘭教經典,潛心於宗教,有志於發揚光大胡門創始人馬伏海的教門,故此次他以數萬胡門穆斯林之長的地位主動接受馬占鰲的統一節制,參加了同治三年攻克河州的戰鬥。同治十一年(1872年2月10日)五月初二日晚,馬占鰲,馬萬有等主要人物在廣河胡門拱北共商對策,制定了“黑虎掏心”的戰術,史稱“太子寺之役”。此次戰役勝利後,馬占鰲率眾降清,唯有馬萬有不願受職,他說:“我們鬧到這個地步,做了官如何對得起百姓,我只要保全性命就夠了。”但他又怕左宗堂懷疑,遂又令其五子馬福壽,七子馬福保隨軍效力。晚年的馬萬有不接受俗務,屏跡於拱北中,一心一意執掌門宦教務,並修整擴建了胡門拱北,使胡門拱北雄居一方。馬萬有五子馬福壽,人稱“五統領”,七子馬福保,人稱“七大人”,他們在董福祥的軍中擔任軍職,以戰功榮顯一時。馬萬有時期胡門門宦與東鄉的北莊門宦曾有一段不和之爭。最終馬占鰲出面以他和北莊馬悟真、胡門馬萬有的私人關係出面調解,經多次周旋,終以“各於各事”而勸其了事。
到了民國時期,馬萬有六子馬福祥之子馬國仁,馬萬有七子馬福保之子馬國禮,馬國棟,馬國良皆由軍功起家,成為當時甘肅政壇的顯要人物。馬國仁,字相臣,在董福祥的甘軍中任管帶。光緒二十六年(1900),與其叔馬福壽等隨甘軍入北京,在抗擊八國聯軍侵華戰爭中奮勇當前,以戰功升任游擊。民國三年(1914)任秦州鎮守使,同年在與河南農民軍領袖白朗的戰爭中不幸中彈身亡。他亡後回族名士哈銳為他撰寫了碑文,慕壽祺、陝甘總督升允均為他歌功頌德。
馬國仁雖為武人,但頗能研讀詩書,禮賢篤信伊斯蘭教信仰。在天水內任職期間,曾出資興辦學校,修建清真寺,並對家鄉廣河的教育和先祖馬伏海之胡門門宦表現了極大的熱忱,並作出了貢獻。馬國仁堂弟馬國禮系馬萬有長子馬福才之子,他於民國十二年,在陸洪濤任甘肅省主席時,任甘肅省實業廳廳長。民國十七(1928)馬仲英圍攻河州時,為了儘量減少地方禍患,馬國禮與馬國棟兄弟,試圖在尖銳對立的河州回民軍與國民軍之間居中調處,爭取緩和矛盾。在他們的影響下,胡門門宦所屬穆斯林,基本上沒有參與國民軍的政治活動。劉郁芬為了應付事變,推行“剿撫兼施”的方針。一方面任命馬國棟為前敵副司令,任喇世俊,馬國 禮,馬國民為戰地政治委員會委員,而另一方面又對馬國禮兄弟深存戒備。河州1鎮守趙席聘火燒八坊時事先不通知馬國禮兄弟,使他們險遇不測,府第財產化為灰燼。國民軍李松昆攻打三甲集太子寺時,竟將馬國禮的兩個侄子以“匪類”打死,並有攻掠胡門拱北,砸毀碑匾之事。馬國禮兄弟既遭到馬仲英一派河州回民的攻擊,又得不到國民軍的信任,左右為難,備嘗艱辛,只好逐步退出政界,以紳士的身份長居蘭州,任省府委員、參議等職。20世紀30年代,馬國禮是胡門門宦胡門拱北的主持人,由於他久在政界,飽有閱歷,又有較高的文化素養,處世持正,善能與回漢各界人士交往,他對胡門門宦的發展和鞏固起了重要作用,也為胡門穆斯林所尊崇。
1940年,馬步青以“在抗戰時期,團結一致、不應有新老之別”和“新老糾紛有礙地方治安”為名,強制在各地推行伊赫瓦尼教派。在東鄉,馬步青命令將汪集鄉所屬胡門清真寺的老莊寺拆除,用以修建伊赫瓦尼的海乙寺(聚禮之寺)。監拆敏德魁深知汪集老莊寺是胡門門宦穆斯林多、影響較大的一所清真寺,怕釀成事端,故拖辭未去。馬步青遂又派臨夏專員兼保全司令馬維良去監拆。馬維良是東鄉赤斯拉五入,人稱“赤斯拉五”,系伊赫瓦尼教徒。他對監拆胡門老莊寺一事滿口答應,於1940年率領其侄馬白克,中隊長馬述融等繞太子寺到東鄉汪百戶,勒命民眾拆寺。胡門穆斯林非常氣憤,不願拆寺,便去向胡門門宦負責人報告情況,請求解決的辦法。馬國禮自知馬步青之命難為,便說:“鬍子太爺的門宦全憑汪百戶人的支持,你們如果是兒子娃(意為男子漢大丈夫)應該管一下”,汪百戶人受此鼓舞。於同月29日晨邦達(晨禮)時乘馬維良叩頭之時,將其用刀刺死。
然而,刺殺馬維良的最為主要的原因是,1939年馬維良奉甘肅主席兼八戰區司令官朱紹良之命破獲汪集人搶劫(前)蘇聯援助中國抗日物資案時,重刑逼供,株連多人,致使汪百戶民眾恨他入骨。馬維良被刺後,汪百戶人糾集百人,示威反抗,馬步青的官員又向甘肅、青海匯報說“四五百人,拿著武器^造**”,國民黨甘肅省委即派出一團兵力從南路剿殺,捕抓有關百姓10餘人。馬萬良、趙他回等自動投案後被判死刑,馬步芳又先後派兵駐紮汪百戶達3年之久,屠殺數十次,遇難民眾150人,但汪百戶民眾始終沒有屈服,胡門清真寺也沒被拆掉。馬步芳等在汪百戶武力推行伊赫瓦尼的計畫,終以失敗而告終。馬國禮在這次事件中雖然沒有直接露面,但他恰是這次事件的幕後指揮者。
蒙元以來,西北信奉伊斯蘭教者猶多,但是性質向來單純,信仰和儀式基本保持一致,無所謂新舊教之別。在馬伏海所著的《舍勒哈·特格維目》中,他說他曾在去西安求學前去向其外祖父高梁爺(哈目則後裔),道別時得知哈目則是穆聖六房後裔,哈目則是在公元664年“熱百倆”戰役中失利後逃往中國並定居河州東鄉的,馬伏海還確認了入齋、開齋的時間,並得知清朝前期來東鄉的阿拉伯人穆太師也同樣遵從。可見在馬伏海去西安前河州伊斯蘭教已經為齋月何時入、何時出以及沙目(昏禮)前開齋還是沙目(昏禮)後開齋等問題所困擾,有了教派分化的端倪。
華寺門宦創始人馬來遲傳教時採用了沙目(昏禮)前開齋,引起了後開回民馬應煥到北京控告馬來遲邪教惑眾之爭。到馬伏海傳教時關川馬明心的哲赫忍耶和華寺又有了碰撞與械鬥。然而馬伏海既以淵博的伊斯蘭教經典知識和豐富的伊斯蘭曆法知識著書立說,即堅持了傳統的教義,又巧妙地避開了當時的伊斯蘭教派鬥爭,硬是在門宦紛紛興起,老教對新教、新老教共同對清廷的腥風血雨與重重包圍中闖出一條新路,創立並發展了胡門門宦。
在他的晚年,他給後代遺留的“百件古教”中規定不準念“卯路提經”,不搖頭,不高念,究其原因恐怕就是他顧慮於當時清廷針對哲赫忍耶門宦所作的限制而規定的。據其後裔介紹,馬伏海在他的遺囑中吩咐了3件事,其中一項就是要順從當政的皇王,即政府。可見馬伏海發展胡門門宦主要依賴於不與當政政府發生正面衝突。他的這個規定對其後裔發展胡門門宦有著重要意義,同治時期馬萬有及其子侄、民國時期的馬國仁、馬國禮兄弟皆依靠當時的政治力量鞏固發展本門宦。
道統傳述世系
胡門門宦無論是在道統傳述還是在世系中較其他派別有其鮮明的特點。倘若追溯它的道統是子孫世襲,父傳子授的話,馬伏海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並無給其傳教的可能。
雖然,他天資聰穎;從小苦學伊斯蘭教經典,但其間馬伏海並沒有像哲赫忍耶門宦的馬明心、華寺門宦的馬來遲那樣,在國外接受各自蘇菲派別的學理回國傳教的記錄,也不像穆夫提門宦的道祖馬守貞、畢家場門宦的道祖馬宗生等那樣受到穆罕默德25世後裔赤達葉通拉希的點播指導後立派傳教的事跡,更不同於北莊門宦的“老人家”馬葆真在新疆莎車的牙勒光道堂舍赫烏尼亞處接受傳教憑證後回家鄉講學傳教的道統。
據絕大部分馬伏海後裔所描述,也依據馬伏海本人在他所著的札記介紹,胡門門宦的道統極其簡單明了,那便是“安拉”把“來懂尼也” (近主)的知識教授給了“黑茲勒”聖人,而“黑茲勒”聖人又將此知識傳授給了其他人,如:“穆薩”等聖人,還有胡門門宦創傳人馬伏海。
據傳,清乾隆十四年(1749年、伊歷1167年)“萊麥丹”月一天的下午,馬伏海手捧經書轉到禮拜大殿背後時讀到了穆撒聖人遇“黑茲勒”的這一章,但對其內容仍然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當他在大殿背後踱步時,看見眼前的石頭上有一長年被房檐積水穿透的洞,萬分感慨,哭著向安拉祈求:“哎,真主啊!我的心比這個石頭還硬,這個石頭滴水穿了孔,而我的心卻還這么嚴,求你讓我的心長個眼吧!”回去後禮了“太勒為哈”拜。當馬伏海正在看這本經書時,突然有位纏頭老叟進了他的房子,馬伏海起身道了“色蘭”後迎老者上座,並問他是何人,來者何意,老者答曰:“吾乃前輩之阿林”,馬伏海聞此後欣喜不已,向其請教了瑩繞在心頭的諸多伊斯蘭信仰上的疑難問題,老者——作了答覆。此時,馬伏海茅塞頓開,對以前《古蘭經》經典中隱晦不明的教義有了新的領會,後在馬伏海的請求下,纏頭老者向他貫輸了理學知識(向他吹了一口仙氣,讓其渾身鬆懈)使馬伏海懂得了“人主合一”和“化己歸真”的奧妙,最後老者向馬伏海詳述了“黑茲勒”本人的由來,說他的知識是因飲了阿布哈亞提(永活不死)的水而來,他將永存不死且活進天堂。
馬伏海送走老者後伊斯蘭經學知識有了質的飛越,出現了諸多顯跡。如:他的房子深夜燈火通明,對老師的問題回答自如等。這便是馬伏海創傳胡門門宦的淵源;但一位曾經在歷史上存在過的歷史人物卻與一位伊斯蘭教中傳說的“永活不死”的聖人“黑茲勒”相遇,並受其指點後豁然開朗,對以前所不能領悟的經學知識有了新的體會;又懂得了“來懂尼也” (近主、暗藏)的知識,在他身上還出現了使燈火通明, 日行千里等諸多顯跡。通常人都會覺得頗為“神奇”,但 對於當時蘇菲盛行的河州地區來說,似乎司空見慣。對這樣的“顯跡”他們大多會深信不疑,並且崇敬有加。
因此,馬伏海的追隨者們,只知道他們信仰的是鬍子太爺的教門——胡門門宦,而馬伏海的後裔們也認為他們的教門是胡門,不屬於虎菲耶。就胡門門宦的道統淵源與其它蘇菲派別接不上軌這一點來看胡門門宦不屈虎菲耶似乎也並不無道理。
胡門門宦的世系更是與眾不同,它是父傳子授卻又不是其中某一子,而是所有兒子。但所有兒子中卻又以精通伊斯蘭教義、教法、品學端正、有能力等條件來限定,當然這種限定並非某人強制而定,而是自然淘汰。不學無術者自然為穆斯林所不尊崇,也為全家族內部所不齒。
這種父傳子授兼有選賢制的胡門世系形成了目前胡門門宦教統繼承權鬆散,當家人眾多而互不隸屬的局面,所以也就有了前章所述的“大老人家”、“小老人家”之說。胡門門宦將創傳人馬伏海不稱道祖稱“老太爺”,將其後裔少稱教主而稱“老人家”。
所謂“大老人家”即在胡門內部較其它馬伏海後裔勢力雄厚者,而所謂“勢力雄厚者”又有多種因素,諸如“爾林” (學識)淵博追隨者日益增多者、在政府部門擔任宗教界代表人士為家鄉事業作出貢獻者或者因兒女做生意辦企業有資產為先人興修拱北者等等,但他們大多以學識淵博、開學講經、追隨者多為主且成為該門宦的“大老人家”。
所謂“小老人家”便是要么因為本支系的父輩經濟等狀況向來不好而“出身不好”者,要么自小未入清真寺學習,不懂學識者,要么不學無術者,他們淪為本門宦內的“沒落貴族”,有的務農,有的外出找生計,過著普通甚至更為窮困的生活,很少有穆斯林願追隨他們。然而這些“沒落貴族”,在血統上仍然擁有優勢地位,一旦在外地或本地通過多年努力學習伊斯蘭教經典或在財力上取得一定成就後,仍可成為胡門穆斯林抓攬(追隨)的“老人家”,與那些長期以來占據優勢的“大老人家”平分秋色,所以胡門內部老人家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如同任何派別一樣胡門“老人家”之間也會發生教權之爭。
但值得注意的是儘管胡門門宦內部的矛盾時有發生,如無論是徐穆家拱北事件,胡門拱北爭奪管理權事件,還是蘭州鹼溝沿清真寺與上西園清真寺分坊等事件都以和平的方式得以解決,沒有發生械鬥和流血事件。這與創傳人馬伏海在臨終時給其五子遺囑的3件事(順主、順聖人、順皇王即當政政府)不無關係。馬伏海提倡和平避開爭端,他本人就曾巧妙地躲開了當時的蘇四十三起義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