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簡介
作為一種古老的漢族民俗文化,春盤晉代已有,那時稱“五辛盤”。五辛廣義講是指五種辛辣(蔥、蒜、椒、姜、芥)蔬菜做的五辛盤,服食五辛可殺菌驅寒。那時是將春餅與菜同置於一個盤內。到唐宋時吃春盤春餅之風盛行,皇帝以春酒春餅賜予百官近臣,宋人陳元靚撰《歲時廣記》稱:“立春前一日,大內出春餅,並以酒賜近臣。”當時的春盤極為講究、精緻。至清代時,皇帝也以春餅春盤賞賜丹臣近侍,受賜者感涕不盡。這種吃春盤春餅之俗,傳向漢族民間,更以食餅制菜並相互饋贈為樂。清代的《北平風俗類征·歲時》載:立春,富家食春餅,備醬熏及爐燒鹽醃各肉,並各色炒菜,如菠菜、韭菜、豆芽菜、乾粉、雞蛋等,且以麵粉烙薄餅卷而食之。這正是清末民國時期老北京人家吃春餅應景咬春之節俗,至今北京仍傳承著此食俗,俗話有“打春吃春餅”之語。說到春餅,過去講究的人家到鍋餅鋪去買。民俗由來
立春吃“五辛盤”(亦稱“春盤”),是古人在立春之日以蔬菜、水果、餅餌盛於盤中饋贈親友的習俗。晉代《風土記》中說:“元日造五辛盤”,“五辛所以發五臟氣,即蒜、蔥、韭菜、蕓薹、胡荽是也”,也就是現在的:蔥、蒜、韭菜、油菜、香菜吃“五辛”。迎新春,用的是“辛”與“新”的諧音,卻很少有人去深究其中的醫學道理。唐宋以下,演變為立春日之“春盤”。南朝梁宗懍《荊楚歲時記》:“正月一日......進屠蘇酒、膠牙餳。下五辛盤。”原注引晉周處《風士記》:“元日制五辛盤。”原註:“五辛,所以發五藏之氣。即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是也。《莊子》所謂春正月飲酒、茹蔥,以通五藏也。《食醫心鏡》曰:食五辛以辟厲氣。”唐韓鄂《歲華紀麗.元日》:“餚列辛盤,觴稱椒酒。”
健康說道
從古人立春吃“五辛盤”的習俗中不難看出,除取其象徵性的吉利意義之外,還包含有深刻的科學道理。立春之後,陰消陽長,休眠了一個冬天的植物開始萌發,人體也需要盡情舒展一下了。聰明的祖先選用辛味食物運行氣血、發散邪氣,對於養陽和調動機體正氣、保證機體健康和季節性防疫,都是有積極作用的。
從“五辛盤”我們聯想到辛、甘、酸、苦、鹹五味,是中醫學基於五行學說對食物和藥物性味屬性的歸納和認識。《周禮·天官》中說的“以酸養骨,以辛養筋,以鹹養脈,以苦養氣,以甘養肉”的五味功能和《黃帝內經》中總結出的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軟的基本屬性,一直作為我國人民飲食保健和藥物治病的理論主宰。根據這一理論,辛味具有發散、行氣、行血的功能,如麻黃、薄荷、木香、紅花之類。具有芳香氣味的花椒、蒼朮、肉桂等也歸入辛味,並賦予了它們辟穢、化濕、開竅的作用。甘味具有補益、緩和、折中、止痛、解毒的功能,如人參、熟地、甘草、飴糖、大棗之屬。酸味以收斂固澀為本,如山茱萸、五味子、烏梅等,具有治療久瀉、久痢、久咳、汗、遺精、遺尿、脫肛、子宮脫垂諸症的功能。苦味或泄或燥,含義頗廣,像瀉下通便的大黃、降泄肺氣的杏仁、清泄熱火的梔子,都是屬於“泄”一類功能的運用。而“燥”的功能是針對濕證而設的,治療寒濕之證時用蒼朮、厚朴一類溫性的苦燥藥,治療濕熱之證時用黃連、黃柏一類寒性的苦燥藥。鹹味以軟堅散結和瀉下為功,如治療癭瘤、結核、包塊的海藻、昆布,治療大便乾結不通的芒硝等。實際上,五味之外尚有澀味、淡味等食物和藥物,習慣上只說五味,其實分別把它們歸屬到酸味、甘味中去了。
獨特風格
我國歷代醫家對辛味藥物的運用多有心得,有不少還形成了獨特的風格,以得心應手治療多疾病。醫聖張仲景在《傷寒論》中創造的半夏瀉心湯(半夏、乾薑、黃芩、黃連、人參、甘草、大棗)被後世公認為是辛開苦降的代表方,對調和脾胃、消除胃腸道炎症的作用尤為顯著。生活中最常見的感冒,也是以辛味藥物為主進行治療的,不管是發散風寒的辛溫藥還是發散風熱的辛涼藥,都離不開“辛味”這個主題。已出版的《中藥學》教材共載藥物484種,屬於辛味的就有146種,占全部收入藥物的近1/3,可見它在臨床運用中占有的地位。至於以辛味藥物為主藥的方劑不勝枚舉,如治療感冒的麻黃湯、桂枝湯、香蘇散、小半夏湯,治療濕阻中焦的藿香正氣散、平胃散、二妙散、三仁湯,治療陽虛畏寒的四逆湯、理中丸、右歸丸、二姜丸,治療氣滯作痛的天台烏藥散、青皮丸、木香檳榔丸、柴胡疏肝散,治療血瘀不行的生化湯、菖蒲鬱金湯、薑黃散、活絡效靈丹,治療神昏閉竅的蘇合香丸、六神丸、安宮牛黃丸、樟腦散等,無不是以辛味藥物為將為帥的。
由於藥食同源的關係,許多中藥同時又是常吃的食物,所以漢族民間對辛味藥物、食物的運用也創造和積累了許多經驗。民諺“冬吃蘿蔔夏吃薑,不勞醫生開藥方”,就是民眾運用辛味防病治病的經驗寫照。此外,用蔥頭熨肚臍、生薑熬湯、薄荷泡茶防治各種感冒,用燒酒或辣椒湯驅逐寒氣,用蒼朮、細辛作香袋避疫癘之氣,用紅花酒活血行血等做法,也都是漢族民間對辛味的具體運用,充分體現了中醫藥知識深厚的民眾基礎。
菜色
明代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解釋說:“五辛菜,乃元日、立春以蔥、蒜、韭、蓼蒿、芥,辛嫰之菜雜和食之,取迎春之意”。看來對春盤內容並不十分嚴格的,漢族民間也有多有用蔥、蒜、椒、姜、芥絲之類尋常菜蔬的,但總歸為辛味的食物。唐代,皇家吃春盤之風尤盛,也非常考究,每逢立春之日,皇帝都要贈春盤給重臣的。杜甫“春日春盤細生菜,忽億兩京梅發時”詩中說的,就是這回事。此後的春盤也越來越講究排場。南宋周密在《武林舊事》中記載,皇宮中的春盤“翠縷紅絲,金雞玉燕,備極精巧,每盤值萬錢。”元代契丹人耶律楚材有一首詩是專門寫春盤風光的,詩中寫道:“昨朝春日偶然忘,試作春盤我一嘗。木案初開銀線亂,砂瓶煮熟藕絲長。勻和豌豆揉蔥白,細剪蔞蒿點韭黃。也與何曾同是飽,區區何必待膏粱。”他詩中提到春盤(木案)的內容就有冬粉(銀線)、藕絲、豌豆、蔥白、蔞蒿、韭黃等菜蔬,可真夠豐富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吃春盤成了一種形式,所食內容逐漸發生著變化。在北京,它甚至變成了另外的形式——“春餅”,但象徵的意義是一樣的。詩詞
晉·饋春盤
立春鹹作春盤嘗,蘆菔芹芽伴韭黃。互贈友僚同此味,果腹勿須待膏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