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源流
傳教歷史

公元前三世紀,由阿育王的兒子馬興德長老組成的第九弘法使團把佛教正式傳入蘭卡。馬興德早年出家,師事摩嘎離補答·帝思大長老學習三藏聖典,博學多聞、戒行精嚴。在他32歲、12瓦薩(vassa,戒齡,僧齡)時,率領由伊帝亞、伍帝亞(Uttiya)、桑拔喇(Sambala)、跋達薩喇(Bhaddasàla)四位比庫,以及沙馬內拉蘇馬納、般度咖居士一行七人組成的使團,於公元前247年渡海來到蘭卡島。當時蘭卡的國王迭瓦南畢亞·帝思(Devànampiyatissa,又作天愛·帝須王,公元前247~207年)和一批大臣首先皈依了佛教,布施御花園“大雲林園”(Mahàmegha-vanaya),修築“大寺”(Mahàvihàra,摩訶毗訶羅)供養僧團。這座大寺日後成為整個南傳上座部佛教的發祥地和弘法中心。接著長老剃度了國王的外甥馬哈利特等五十五位蘭卡青年,弘法工作進展非常順利。不久,馬興德長老又邀請他的妹妹桑喀蜜妲長老尼從印度帶領十位比庫尼來到蘭卡,為王后阿奴喇(Anulà)等五百多位女子傳授戒法,建立比庫尼僧團。佛教迅速普及全島各地,成為幾乎是全民信仰的國教。
在現代物質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上座部比庫們仍然過著挨家挨戶托缽乞食、不非時食、住阿蘭若、半月誦戒、雨季安居、行自恣法、作咖提那衣等簡單樸素的原始佛教乞食制生活,這不正是他們視戒律如生命的修學態度的結果嗎?近代佛學者,為了研究整個佛教學說的方便,按照語文分為三大系,即漢語系、藏語系、巴利語系。南傳上座部屬於巴利語系,因為他們的三藏典籍和許多重要的著作,都是用巴利語寫的。除了巴利語系有一部完整的三藏典籍和各種論著之外,其他北傳佛教的經籍,絕大部分都保存在我國的漢文和藏文的藏經里。另外一種分法,是所謂大乘和小乘。稱漢語系和藏語系中的大乘理論為大乘,稱巴利語系的佛教及其他類似的佛教為小乘。但巴利語系的佛教徒則自稱為上座部,不接受小乘這樣的名稱,並且不承認大乘是佛說。原來上座部及其他一些舊部派的比丘們的理想,是遵照佛的弟子或聲聞的行徑,求證涅槃,使個人解脫。
大約在公元一世紀左右形成一個佛教派別,宣稱要遵照菩薩的行徑,謀求一切眾生解脫,不求現世證阿羅漢,而求未來成佛。自稱能運載無量眾生從生死大河之此岸達到菩提涅槃之彼岸,故名大乘,而貶稱原始佛教和其他部派佛教為小乘。在《島史》則稱大乘為‘戲論派’,《論事》稱為‘大空派’,大寺的僧眾稱他們為‘方等派’。從大乘和小乘這兩個名詞本身的概念來看,是包含著自褒貶他之意的。但學術界,為了研究佛學而沿用此名,則無褒貶之意,而是對歷史發生髮展的事實而作客觀的分析。從歷史上看,過去大乘和小乘之間的互相對立、爭執、排斥的情況是存在而且相當激烈的。內部自相鬥爭的結果,促使佛教在印度的消亡!這個問題,佛陀生前就曾警告他的弟子說:‘彼人不了悟,“我等將毀滅”!若彼等知此,則爭論自息。’(見《法句》第六頌)此頌是佛陀在只陀林針對爭論比丘而說,其大意是:那些爭論不休的人完全不知道,我們將為此爭論所困而走上毀滅之途!如果他們懂得這種危險性,就不會爭論了。各國佛教徒的情況已經有所變化,大多數佛教徒都認識到,雖然佛教各派的學術思想有所不同,但都是本著釋迦牟尼的言教而各自發展起的,所以大家都願意互相往來,講團結,講友誼。從這方面講,我們就不能不注意,在彼此互相友好訪問之時,不宜採用‘大乘’和‘小乘’這樣可能引起誤會的言詞,為了加強各國佛教徒和人民的團結和相互尊重,應該稱他們為上座部佛教,這是他們一向自稱的正確的部派名稱。早期佛教源流
下面講南傳上座部的源流。所有佛教徒共同尊敬的教主釋迦牟尼,大約為公元前六世紀的人,他的生滅年代有幾十種不同的說法,其確切的年代,無法肯定,這裡略舉幾種比較普通的傳說:(1)依照南方上座部佛教各國傳統的說法是:佛滅於公元前544或543年,在1956年,有許多國家舉行一次盛大的佛滅二千五百周年紀念活動,就是依據這種傳說的。所以這個佛滅年代的說法,已經實際為世界許多國家所採用了。(2)近代的學者,根據考證印度歷史上最偉大的阿育王年代,有的推論佛滅於公元前483年,有的說前480年,有的說前470年等等,未得一致。(3)中國的‘眾聖點記’說,據傳佛滅之後,比丘僧團在第一個雨季安居完畢,便在戒本末尾上點一點以記佛滅之年,到了蕭齊·永明七年(489),共得九七五點。據此,則佛滅於公元前486年。釋迦牟尼本人,原是迦毗羅衛國的一位王子,二十九歲出家,三十五歲成道,說法四十五年,八十歲入滅。他所說教的地區,主要是在古印度恆河流域的中游一帶。他收了很多男女弟子,建立了比丘和比丘尼僧團。在他寂滅之後的第一年,便由他的上首弟子摩訶迦葉主持,召集了五百長老於摩揭陀國的首都王舍城,在阿闍世王的協助之下,誦集了佛陀生前所說的教法。這次集會把當時誦出的教法分為毗奈耶(戒律)和達摩(法)兩大類(律藏和經藏)。達摩被編成五集,即《長部》、《中部》、《相應部》、《增支》及《小部》。這些經典和戒律編好之後,分別付託一些教師傳授弟子,使其用口授的方式代代保存下去。佛教史上稱這為第一次‘結集’。所謂‘結集’,是合誦或會誦之意,就是佛的弟子們集合在一起,把佛陀所說而當時只有口頭傳誦並無文字記載的經典,進行一番會誦、審定,系統地把它確定下來。佛滅之後,約一百年間,比丘僧團仍然按照佛陀所制訂的戒律過著原來最簡單的生活,基本上是以乞食為主,把佛的教義口授給弟子,弟子們輾轉相傳,向各地繼續宣揚四諦、八正道、五蘊、十二因緣等法,嚴持戒律,和合相處,不分派別。佛教史上稱它為‘原始佛教’時期,亦稱為‘早期佛教’或‘初期佛教’。在佛涅槃一百年後,當摩揭陀國迦羅阿輸迦(俗稱黑阿育)王在位時,僧團內部便發生了分裂。其主要原因是對於戒律的見解有分歧。據說當時以吠舍離為根據地的東部比丘,實行了一些與原始教規相違背的事,而西部(摩偷羅)的耶舍比丘對此加以反對,並且邀請東西方的七百位長老,在吠舍離舉行第二次結集,從人數說名為‘七百結集’,從地點說又名‘吠舍離結集’。這次結集的結果宣布了雙方爭執的十點是違背戒律的,即所謂‘十事非法’。而東部大多數的僧人卻不同意這種決議,因為是這些有地位的上座長老們所決定,大家也無可奈何,只好另外集會一處,也用會誦的方法,另外訂正戒律,退出原來教團的主體,自成一派,因為他們人數多,就叫做‘大眾部’。這樣,僧團就公開分裂成為‘大眾部’和‘上座部’兩大派,各行其是。此後,佛教僧團形成了更明顯的分裂,在四五百年間,分成十八部或二十部。佛教史稱這個時期為‘部派佛教’。阿育王時期

對外交流歷史
錫蘭的南傳上座部佛教和中國的佛教文化交流,很早就有一種特殊關係:約在410年,我國的法顯訪問了師子國,在無畏山住了兩年,他的遊記里描繪了當時錫蘭的首都、民情和佛教的盛況,為後人提供了非常寶貴的歷史資料,也為錫蘭的歷史和佛教增了光,很受錫蘭人民崇敬。約在434年,有師子國鐵索羅等兩批比丘尼先後到達中國當時南方宋都建康(南京),為慧果等三百餘人授比丘尼戒,在中國建立比丘尼僧團。中國比丘尼於二眾中受戒,是從慧果開始的。比丘尼僧團在錫蘭傳承了一千多年,約在十一世紀而絕跡,此後,南傳上座部盛行的國家,至今仍未恢復起合格的比丘尼僧團。覺音於五世紀前期在錫蘭用巴利文寫的《善見律毗婆沙》,約在五世紀後期,便傳入中國,並被譯為漢文流通。當時在中國流傳‘眾聖點記’的佛滅年代說,也是隨著這部書傳進來的。前面說過,南傳上座部佛教已有四次重要的結集,但據各種史書記載,還有不少次要的結集,不斷地修訂他們的經典。此外,另有兩次很重要的結集。據緬甸的說法,1871年,敏東(或曼同)國王(1853~1878)在曼德勒召開上座部佛教第五次結集,有二千四百人參加,用三年多時間重新校對巴利文大藏經。同時建立了一片塔林,叫古道陀石經院(一說庫托道藏經塔庫),每座塔里有一塊石碑,每塊石碑上刻篇佛經,把這次新校對的巴利文大藏經,全部刻在七二0座石經塔上,使佛典得到長期保存。1954至1956年,緬甸政府在首都仰光舉行一次上座部佛教史上規模最大的第六次結集,出席者有緬甸、泰國、斯里蘭卡、高棉、寮國、印度、巴基斯坦等國的長老比丘二千五百人,根據各國的各種版本,對巴利語的經、律、論三藏典籍,進行了一次非常嚴密的校勘,並且決定把這次校勘的典籍全部陸續地刊印出來,作為現代世界上最有權威的巴利語大藏經新版本。這是南傳上座部佛教各國僧團在現代史上一次通力合作的重大成果。部派源流表
根據《二千五百年的佛教》第六章所附的一個部派源流表如下:┌——————————————┐
上座部大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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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部犢子部雪山部雞胤部一說部
││(高拘梨柯部)(說出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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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多山部多聞部說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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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部西山部王山部義成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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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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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上部賢胄部正量部密林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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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說部(上座部)說一切有部│經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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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部飲光部化地部│法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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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寺部無畏山部只陀林部
因為各部派的傳說不同,所以對部派的源流解說也有不同。這裡只是略講南傳上座部的源流(以原始佛教探究為基準的源流版本,請參照原始佛教詞條)。按照這個表來看,南傳上座部的源流是清楚的。佛教最初被分裂成為上座部和大眾部,後來,由於上座部對佛說採取‘分別說’的態度(以為對佛說和解釋佛說要有分別地看待),亦被稱為‘分別說部’[1]。這種說法,在阿育王時即已盛行。據說阿育王曾問諸比丘:大德,佛法云何?答言:佛分別說也。諸比丘如是說已,王更問大德帝須:佛分別說不?答言:如是大王(《善見律毗婆沙》卷二)。阿育王即根據此說以淨化僧團,並由帝須在分別說者中選擇一千人,舉行第三次結集。由摩哂陀傳入師子國的佛教,就是這一系的學說。所以南傳上座部也自稱為‘分別說上座’。這一系的佛教南傳之後,始終是以大寺為正統。所說的南傳上座部佛教,實際就是以大寺為正統的佛教。
宗教特色

對外發展

隨著佛教在公元1世紀開始由印度向東方傳入,上座部佛教與大乘佛教同期傳入中國,中國開始有大量由梵文譯作中文的佛經,當中以安息三藏安世高譯出大量上座部佛經。這些佛經特別是《人本欲生經》、《陰持入經》和《安般守意經》對魏晉南北朝佛教在中國的傳播有著重要的影響。魏晉南北朝時期四部《阿含經》被先後翻譯成了漢語。南齊外國三藏僧伽跋陀羅翻譯了注釋錫蘭上座部律藏的《善見律毗婆沙》,後秦罽賓三藏曇摩耶舍和曇摩崛多等人翻譯了《舍利弗阿毗曇論》。南梁扶南三藏僧伽婆羅翻譯了阿羅漢優波底沙造的《解脫道論》(巴利語:Vimuttimagga,原文已在斯里蘭卡發現並出版),這本論著被認為是寫於西元二世紀前後,屬於分別說部無畏山派。到了隋唐時期上座部佛教在中國的地位被大乘佛教所蓋過。
另一方面,上座部佛教亦傳至南亞和東南亞地區,公元前3世紀已由孔雀王朝傳入錫蘭,11世紀傳至緬甸阿努羅陀王朝,其勢力使南傳佛教滲入暹羅北部和中部地區。經過錫蘭於12世紀舉行第七次結集,整頓佛教教團,使上座部佛教於錫蘭臻於隆盛,期後透過比丘學習,傳返暹羅,促使當時素可泰王朝傾向上座部佛教。
在西元1361年,錫蘭僧王被暹羅(今泰國)王邀請至國內建立僧團,這是泰國佛教的開始。此時,緬甸、暹羅和高棉等地的僧人也不斷進入錫蘭,學習佛法,並重新受戒。他們回國之後,也根據他們所受的戒律,在他們國內建立僧團,稱為僧伽羅僧團。這些僧侶,將錫蘭大寺派的佛教傳承,帶往東南亞各地,成為南傳佛教的開始。
隨著南傳佛教的快速發展,錫蘭因為國力衰弱,又受到外國勢力侵入,本土的佛教反而衰落了下去。至11世紀時,曾經派使者至緬甸,請緬甸派遣僧人至錫蘭傳戒,重新建立僧團。至18世紀,錫蘭本土的佛教絕跡,教典散失,僧團、寺院也消失了。1750年,遣使至暹羅,請求僧人至錫蘭傳戒。暹羅國王於1753年派優波離等十名僧侶至錫蘭授戒,並且將巴利文三藏重新攜至錫蘭,這也是目前斯里蘭卡暹羅派僧團的開始。1802年,摩訶格羅 瓦·匿納唯曼羅帝須,自緬甸受戒,建立比丘僧團,名為阿曼羅波羅派。1865年,阿般格訶梵多·即陀沙婆自緬甸傳回藍曼匿派。雖然現代錫蘭佛教可分為三大派系,但在見解上,他們都淵源於大寺派,所以教義仍然是相同的。
現今在斯里蘭卡、泰國、緬甸、寮國有很多上座部佛教(當地教徒對南傳佛教的稱謂)教徒,當中泰國的上座部佛教徒占該國佛教徒的90%。
南傳上座部佛教有史料可征的約在7世紀中由緬甸傳入中國雲南地區。最初經典只口耳相傳。約在11世紀前後,泰潤文書寫的佛經經緬甸傳入西雙版納,至南宋景炎二年傣文創製後始有刻寫貝葉經文。現在雲南地區上座部佛教按其名稱可分為潤、擺莊、多列、左祗四派。
八正道

八正道是趣向涅盤之道,八正道就是正確修行或嘗試修行八種正確的法門。也就是在每一種生活方式中都能具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和正定,並使之成為生活的藝術,其實八正道是唯一可稱為佛教修行法的巧妙法門。
任何具有自然智力的人都可能證悟八正道,所以世尊說八正道是人人「應當可證見的」,或待發覺並待證悟的,世尊稱它為「自然趣向涅盤之道」或「流」。它使眾生自然趣向涅盤,使每位奉行八正道者必然且奇蹟地證得涅盤。因此,對眾生而言,八正道正是證得涅盤之道。
1。正見是眾善之始
八正道的第一項是修習正確的知見,簡稱為正見。正見包括各種智慧或究竟了悟。
如:徹悟直接說明苦及苦的止息的四聖諦、一切現象的緣起、一切存在的本質——無常、苦、無我及整個因果律的範圍。證悟以上任何一種法都會有相同的結果——涅盤,脫離俗世生活;另一方面,正見也間接包含所有世間正確的看法,這些看法是獲致世間祥和與利益的方法。
佛陀稱正見為「眾善的開端」和「洞察四聖諦的開始」。它是涅盤——苦的止息——必然來臨的徵兆,就好像晨曦象徵一天的開始。
大家也許知道,正見一旦現前,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和正定都會同時自動產生,當時機成熟時,我們就會從苦中解脫。《增支部》說:「人靠著正見的徹底實踐,以克服所有的苦」,於是佛陀稱正見為「解脫的開端」,這帶給我們很大的希望,我們應該熱切而且心存感激地儘快奉行八正道第一項的正見。
2。正見是正定的基礎
奉行八正道最大的希望是,每當我們向內觀照(實際上就是正見)時,自然同時會獲得與正見成正比增長的正定。其實,人心念紛亂時根本無法修習,自然地修習所獲得的也是自然的定;如果按照技術化、規則化的方法修習,則所獲得的也是與該方法相應的定。一旦修習正見,自然就可獲得更深的定力,而這份定力又積聚成幫助正見自然湧現的資糧。缺乏正見,我們就不知如何修習,一個人先前所獲得的正見會時時刻刻激發出正定的力量,而這新激發出來的正定力也會反過來促使正見成正比增長。關於這點,佛陀曾經如是說:「沒有慧,就沒有定;沒有定,也不會有慧;定慧具足,則近於涅盤。」定、慧是彼此存在的必備條件。因此,沒有慧,不能生定,反之亦然,定、慧是互相激發而成的。我們可以射箭的例子來說明上述的現象。當一個人手持弓箭瞄準目標時,無須以意志來集中精神,這種集中的精神會自然而然地與瞄準同步產生。如果射箭的人想射中目標的認知堅定,那么他的精神集中也會很堅定,認知時時刻刻都強化精神的集中(定)。同理可知,正確了解解脫的價值,必然會引生正定的力量,並且完全和佛陀上述所說「無慧就無定」的說法一致。因此,把重點放在修習正上,就會自然產生適當且足以徹悟真理的正定。一般說來,一個健康、智慧的人可以從事這種修行,且獲得滿意的結果。
佛陀曾在《增支部》以四種方式中描述定:
(一)預知此生幸福的定,這是四色定的修行。
(二)獲得智見的定(一種不平凡的領悟力)。這是作意光明想、住晝想的修行。
(三)獲得正念正知(意識的專注與純淨)的定。這是為了達到自我控制,而觀照內心活動的修行,也是為了能洞見受、想、行之生、住、滅的修行。
(四)獲得息滅四種有漏(欲漏、有漏、見漏、無明漏)的定,這是觀照五取蘊(色、受、想、行、識)生滅的修行。
由上述可知,第四種的定就是可獲得如經典上所說的智慧或正見的修行,修習這種定主要是為了培養智慧,事實證明「修習正定」這字義,比我們平常所知修四色定的範圍廣得多。因此,定的修行不能離開慧或正見,上座部佛法的定在解脫的目標上絕對直接或間接地與慧並存,並不是如多數人所認為的只要安靜持續地打坐而已。至於八正道之一的正定,佛陀在許多經典中是以四色定來說明,而且在《中部·大四十經》中,佛陀也解釋正定具有能分辨善惡的正見,且是能制心一處的心理狀態。因此,正定因具有正見而稱之為「正」,否則修習四色定會落入外道,如佛陀證悟前的老師阿羅邏迦藍、優陀羅羅摩子所修的苦行與其他外道的信仰,那樣的定不屬於八正道,不能通往佛法的目的——涅盤。因此,正見和正定必須片刻不離地並進,這就是上座部佛教的特色。
3。見是八正道的指導綱目
不僅如此,只要正見現前,八正道的其他六要素——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與正念也就可以順利增長。正見的本質可以明辨是非、可行與不可行、有益與有害,同時也知道修行的方法。更甚者,它有很強的覺悟力,常常趨使人們依據正確的認知處世。因此,透過正見,一個人必然有正確的目標、說正確的話、行為正當、正確地生活、正精進,並且能正思惟,由於正見的力量,這六項德目變得較易達到。從另一個思考的角度看,為了達到八正道中屬於「戒」的正語、正業和正命的目標,必須有慚與愧兩種力量的支持,也需要收攝六根(根律儀)。
同樣地,因為具足正見,這些支持的力量可以很奇妙地獲得。甚至八正道中的正定,它形成的因素有正精進、正念和正定本身,它們相依共存,互相支撐,如心輕安、身輕安也可以經由正見的力量,而很容易獲得。因此,正見是八正道的關鍵,也是其他項目的指導綱目,所以佛陀稱它為八正道的「先鋒」。八正道中屬於「慧」的正思惟和正見也是如此,當它們在正見的引導下時,就可得到適度的增長。尤其,具足出世的正見時,可以解決前述六項的實際困難,甚至包括正定本身等七項困難,也可以解決。由出世正見的四個層次所獲致的智慧可以用一句話說明:「對我們而言,凡事不執取,則不受後有。」一旦人的內心充滿「不執取」等的正見,邪見、邪思惟、邪語、邪行、邪命、邪精進、邪念、邪定等就不會滯留心中。更確切地說,內心就會自動地「改邪歸正」,臻至圓滿。因為對世間的一切不執著,最終將達到滅——涅盤,也就是痛苦及其起因的究竟滅除。只有靠「凡事不執著,則不受後有」的正見,這種可能才會發生。
4。正道使世間不缺少阿羅漢
最奧妙的一點是八正道使世間不至於缺少阿羅漢。佛陀在入滅的那天說:「喬陳如!如果比丘正確地生活,世間就不會缺少阿羅漢。」其中「正確」指的就是八正道。佛陀當時也說:沒有八正道的宗教,就沒有四果位的聖者——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和阿羅漢。那一個宗教沒有八正道,就沒有四果位的聖者,而佛教中是有八正道的。為什麼八正道能使世間不缺少阿羅漢呢?這一點也不難明白。當一個人依循以正見為導、正定居後的八正道生活時,他的生活就自然地不讓煩惱有可乘之機,煩惱一旦缺乏來自眼、耳、鼻、舌、身、意的滋養品,就會日漸消弱,終至死亡。假如每個人都根據八正道的原則過正確的生活,那么所有的煩惱將必然消失殆盡。若煩惱消耗到可以證得聖果的第一個標準時,這人就證得須陀洹(◆入流的狀態),最終的阿羅漢果也必然可經由八正道證得,而趣向涅盤。
因此,這對每個人而言,都是很大的希望,因為證初果須具足的毅力是人人可及的。我們內心持續修持定,以證悟「不執著樂,不執取一物,則不受後有」,會使我們的內心遠離對世間事物或有情眾生的執著,並且使內心趨向「息滅一切苦——不留任何受苦之因」,這是因為他已沒有任何束縛。當我們的內心一直持續集中在這種不執著的真理上,最終的正見會自然產生,自然趨向涅盤。因此,言語、行為、生活方式、努力、注意力和專注力就不會趨向邪惡,善良自動持續地充塞身心,而成為完美究竟的八正道。同時,由於缺乏滋長煩惱的必需品,煩惱最後也漸漸萎縮,直到證得某一沙門果,甚至證得阿羅漢果。以上所說就是可使世間不缺少阿羅漢的八正道的奧妙,對眾生而言,這方法是實際可行的。這就是上座部佛教令我們深感驕傲的第二項特色。涅盤是至高無上的法。
5。正道是無明的終結者
奉行佛陀所指示的八正道可以去除無明,獲得智慧。這使我們明白諸法實相,以致證得究竟智慧且明白究竟真理。不執取世間任何事物,甚至天堂也不執取,不「生」,也不「有」。不「有」,是因為「我」只不過是無明所造成的自我幻相而已,而不「生」則是不生為任何生命型態,包括天堂的天神。
我」或「自我」只不過是內心妄見的產物,當心中沒有妄見時,「我」就消失了,只剩下不受神力左右的清淨心,清淨心不執取任何事物,它不生、不有,沒有束縛,也沒有需要撐持的「我」,因此不需要依賴任何人或受制於任何人。清淨心超越所有神力的控制和毀壞,它才是今生今世究竟自由、解脫與所有煩惱的止息處,無須等待希望國土(淨土)或上帝天堂,這就是涅盤或人類的至善。一如聖典所說:「一切佛都說涅盤是至高無上的」,它超越迷信的宗教信徒理解的範圍。
上座部佛教沒有作為誘餌的希望國土(淨土)和天堂,也沒有讓人們執著的人格神或事,純潔、清淨與寧靜的真心三寶取代上述的神,並且協助人們證悟,因此上座部佛教絕不能與迷信視為同類。上座部佛教的弘法工作不需要任何軍隊、誘餌、報酬,甚至不需要多采多姿的宗教儀式和物質化的典禮,就可以傳到全世界。這是因為人們事先從教法修行中得到極大的喜悅,甚至一開始只是抱著嘗試接觸上座部佛教的心態,也會得到極大的喜悅,佛教史中有許多這種例子。以上是上座部佛教與迷信不同的第三項特色。
至高無上

不生、不有、不滅的涅盤超越任何事物,包括任何宗教所信仰具有創造、控制與毀滅等三種力量的上帝,這是至高無上的上座部佛法。
1。創造、控制與毀滅的上帝
在任何宗教經典上所說的「上帝」可從佛教的角度加以理解,並歸納成三種意義:創造神、控制神與毀滅神。創造神是創造萬物的神,控制(主宰)神職司控制,毀滅神負責周期性的世界毀滅。只要人心存有或承認上述三種力量,人就會被創造、控制與毀滅。在某些宗教,這三種力量由上帝所掌管,而其他的宗教則分別由三個或更多的神負責。但不論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或多個神,人的責任同樣都是向他或他們禮拜、祈禱。佛教徒認為陷入上述所謂神的三種主宰力量或置身天堂,那既不是值得驕傲的事,也不是能證得自在、究竟解脫或苦的止息的涅盤。人仍是無常變化的輪迴漩渦中的主體者,也仍然受制於外在因素,仍在祈求希望的國度或企望永遠生活在上帝的天堂,這是尚未解脫,未具足「不生」之清淨心的狀況。
2。教徒追求究竟的自在
佛教徒認為只追求天堂太過簡單、平淡,不夠怡人,他們努力追求的是超脫永無止盡的創造、控制與毀滅的影響。佛教徒尋求究竟的自在、解脫和滅除包括永遠生活在天堂的所有束縛,因為究竟滅除所有的束縛才能為今生帶來究竟的安樂,創造、控制與毀滅的力量對於想解脫天、人束縛的心沒有任何作用。身為佛教徒的我們,在佛陀的引導之下,發現上述三種力量的事實。謹述如下:
(一)自然的創造力被稱為創造神,其實是無明(無知或對苦、苦的起因認識不清)。它的功能是「行」(造作),因此創造了不同的有為法。經典上說:「無明緣行,行緣識等」,直到充滿煩惱的眾生出現,並為世界帶來各種危機。
(二)自然的控制力被稱為控制神,其實是業力或因果律。在因果律中,人們由於無明,受善惡業的支配,而系縛自己。
(三)自然的毀滅力被稱為毀滅神,其實是無明,它以三種渴愛的形式出現,使人陷入種種渴愛,且使欲望到達頂點,以致沈溺於財富、權勢等世間欲樂,至死而不知道德、羞恥和畏懼。上座部佛法有一套修行系統,根據這套系統就可以了解:這一切只是由無明產生,它以各種不同形式,而產生創造、控制和毀滅的力量。所有生命都在無明的掌控之下,並產生永恆相續的苦,而這苦就如水的漩渦,輪迴不已。上座部佛教也明白所有眾生必須努力奮鬥,以消除創造、控制與毀滅力量的真正源頭——無明。我們必須透過自己的能力,產生智慧,以對抗無明,我們不能將自己置身於「上帝」——永久的創造神、控制神和毀滅神的控制下。事實上,所謂的上帝,就是無明,而三種神則是行、業力和愛欲。
信仰特點

南傳佛教比較固守釋迦牟尼佛的本意,有觀點認為,釋迦牟尼創辦的佛教和西方宗教不同,是屬於無神論的。
事實上,佛教徒並不求助於神,認為神和人的區別只在於生命長短,同樣得落於輪迴;人的解脫在於自我的修行,最終達到涅槃,由此脫離輪迴,解脫痛苦。
南傳佛教根據自己的經典不允許建立佛像,而是用腳印、法輪等象徵物來表示佛陀,並且進行禮拜。不過在近世受大乘佛教的影響,也開始修造佛像。
當代的南傳佛教主要以斯里蘭卡所傳的上座部佛教為代表。
南傳巴利語系佛教與漢傳大乘佛教具有錯綜的關係。在南傳三藏中《小部》的《本生經》即集錄各種佛波羅密行的事跡,主張“心性本淨,為客塵染”,符合“含生同一真性,客塵障故”的初期禪宗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