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了由北京大學教授仲躋昆先生翻譯的《阿拉伯古代詩選》,並把它列入《外國文學名著叢書》。書中選取了阿拉伯古代5個歷史時期具有代表性的詩人134人的優秀詩作共431首,基本上反映了阿拉伯古代詩歌的面貌。詩歌是阿拉伯人的文獻和史冊,是古代阿拉伯人文化生活的主要形式和內容。各個時代都湧現出了傑出的詩人,他們在社會上擁有十分崇高的地位,發揮中重要的作用。通過詩歌這種文學形式,阿拉伯古代各個時期的詩人們表現出了阿拉伯民族精神的魅力。通過這些詩歌本文了解了阿拉伯人的歷史和社會現實。黑格爾在其《美學》中對阿拉伯古代詩歌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因此,翻譯阿拉伯古代詩歌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但翻譯是一件很難做的事情,文學翻譯則更難,而詩歌翻譯又是難中加難。仲躋昆先生本人就曾把文學翻譯比成京劇藝術,念、唱、做、打,十八般武藝要樣樣俱通,譯者不僅要精通兩門語言——母語和一門外語,同時還要有各種豐富的知識,並了解對象國的文化與生活背景。具體到詩歌翻譯,除了語義的轉換之外,還要求譯者傳達出原作的聲音、節奏、韻律之美及其內在精神。也就是說,詩歌翻譯要求譯者對作品原文有透徹的理解,還要求譯者有很高的詩歌悟性。一個不具備詩人氣質的人,是很難譯好外國詩歌的。仲躋昆先生恰恰在這方面具有較好的條件。他在阿拉伯文學翻譯方面有著長期的積累,他譯過紀伯倫的散文詩集《淚與笑》、阿拉伯民間故事集《天方夜譚》、長篇小說《我家有個男子漢》、短篇小說集《庫杜斯短篇小說選》、詩集《本來說是女性》等各種體裁的阿拉伯文學作品。
現在見到的這部《阿拉伯古詩選》實際上是譯者多年浸淫阿拉伯文學的結果。但由於市場的緣故,十幾年前譯稿在交付出版社之後一直被束之高閣。如今,在頗有眼光的出版社的大力支持下,譯稿終於面世了,為中國讀者了解阿拉伯古代文學並通過它了解阿拉伯古代社會提供了一個很好的譯本。它對國內研究阿拉伯文學的學者尤其具有重要的意義。
作者簡介
烏姆魯勒•蓋斯生於納季德地區,祖籍葉門,屬鏗德部族。他出身於王公貴族,其祖先由葉門北遷後,於5世紀中葉成為強大的鏗德部落聯盟盟主。其祖父哈里斯曾一度被波斯王委任管轄希賴王國;其父胡杰爾曾統管阿薩德和艾圖凡兩部落。詩人自幼即露有詩才。但他放蕩不羈,常與一些紈絝子弟結伴遊盪、行獵、調戲婦女、飲酒賦詩,沉湎於聲色犬馬中。後來,阿薩德部落謀反,殺死了詩人的父親。據說,詩人當時正在聚眾飲酒,聞訊後說:“小時候他讓我浪遊,長大了卻讓我復仇。今日不醒,明日不醉。今日且飲酒,明日壯志酬!”遂從此戒酒,矢志報仇復國。為此,他曾多方奔走求助,皆不盡人意。最後,據說他曾去君士坦丁堡向東羅馬國王查士丁尼求援,亦未能遂願,歸途中,死於安卡拉。亦有學者認為他並未到達君士坦丁堡,而是死於去途中。烏姆魯勒•蓋斯的詩歌創作可以其父被害為界,分前後兩個時期。前期作品反映了詩人落拓不羈、風流倜儻的浪蕩王子氣質和縱情行樂的生活,頗具浪漫主義色彩;後期作品則主要抒發了詩人誓死復仇的心愿,表達了征途坎坷多艱的境況,格調顯得悲壯、深沉。
作品譯者
仲躋昆,1938年2月12日生,遼寧省大連市人。1961年畢業於北京大學東語系,留校任教至今。現任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阿拉伯語言文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大學人文學部學術、學位委員會委員、外國語學院學術委員會副主任、學位委員會委員;兼任中國外國文學學會阿拉伯文學研究會會長、中國外國文學學會理事、中國阿拉伯友好協會理事、中國中東學會理事、中國翻譯工作者協會理事兼文藝委員會委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阿拉伯作家協會名譽會員。仲躋昆曾於1972-1974年赴蘇丹任援外翻譯,1978-1980年於開羅大學文學院進修,1983-1985年於葉門任教。並先後出訪過伊拉克、黎巴嫩、沙烏地阿拉伯、利比亞、埃及、敘利亞、約旦、突尼西亞、卡達等阿拉伯諸國。曾任北大東語系阿拉伯語教研室主任兼希伯來語教研室主任。長期從事阿拉伯語言文學教學、研究和譯介工作。
在多年工作期間,仲躋昆參加了《阿拉伯語漢語詞典》、《漢語阿拉伯語詞典》等語言工具書的編纂工作。為《中國大百科全書•外國文學卷》、《外國名作家大詞典》、《東方文學辭典》、《簡明東方文學史》、《比較文學史》、《東方文學史》、《外國文學史簡編(亞非部分)修訂本》等外國文學工具書和外國文學史撰寫有關阿拉伯文學部分詞條或章節。編著《阿拉伯近現代哲學》(主編之一)、《第一千零二夜》(《二十一世紀世界文化熱點》叢書之阿拉伯卷)等書。譯有(部分為合譯)《努埃曼短篇小說選》、《沙漠--我的天堂》、《難中英傑》、《埃及現代短篇小說選》、《淚與笑》、《本來就是女性》(詩集)、《天方夜譚》、《庫杜斯短篇小說選》、《阿拉伯古代詩選》等小說、散文、詩集。
作品評價
要證明阿拉伯文學,特別是《阿拉伯古詩選》與中國文學間的交往和影響,還應主要從具體的故事比較、分析入手。把二者相同或是相似的故事羅列出來,加以必要比較、分析,雖在多數情況下不能做出肯定的判斷和結論,但這卻是進行此類研究的最初始、最必要、最基本的方法。它會為今後更深入的研究打下堅實的基礎。
但從廣義的文化範疇來看,中國文化對於阿拉伯文學的發展所發揮的作用卻是不爭的事實。中國的造紙術傳入阿拉伯以後,對阿拉伯文學的發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文學創作要身有賴於創作主體的實力和努力,而作為文學傳播媒介的各種文字載體則對於文學教育、文學的代播、發展與繁榮也有著相當大的關係。從口耳相傳到書面文學的出現是一次飛躍,賈希利葉時代阿拉伯人把文字刻錄在骨片、泥極、石極、獸皮、樹皮等各種比較原始的物件上,從而使得文獻資料包括文學作品得到保存;而紙張的出現無疑是一次更大的飛躍,因為文學在知識階層得到了普及,從而也激發了更多人參與到文學的創作中。網路的出現又為文字的保存與傳播提供了更為廣闊的天地,文學已經變成了一件十分大眾化的事情。阿拉伯人在早期曾經買過中國的紙張,但其成本是十分昂貴的,造紙技術的掌握使得紙張的套用範圍擴大了。這雖然不完全是文學的事情,卻是中國文化對阿拉伯文學產生影響的一個重要層面。
在歷史的長河中,不同文化之間的影響往往不是單向性的,而是雙向的。雖然在某個特定的歷史時期,很可能是由強勢的文化向弱勢文化輸出,並對之發生影響,但沒有一種文化能夠持續地興盛不衰。而且在兩種文化都處於較興盛發達的階段,就有可能在同一時間裡發生相互影響,相互滲透的情景,比如在盛唐時代,恰逢阿拉伯大帝國崛起於天方,當時阿拔斯朝文化也像盛唐文化一樣具有極大的生命力和影響力,相信當時很多來華的“胡人”、“胡商”不僅把異域的文化帶到了長安,同時,也把中華文化帶回阿拉伯。事實上,伊斯蘭文化在中國的存在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回族作為一個民族的形成與發展,就是中國文化與伊斯蘭文化融合的結果。在文化交流的過程中,文學的交流也或多或少帶了進來。
近代以降,中國文學與阿拉伯文學平行發展的特點比之古代更加突出了。同樣都屬於第三世界的中國和阿拉伯,由於兩者都由強盛走向衰落,都受到殖民主義勢力的入侵與壓迫,因而在覺醒之後,都帶著一種渴望的心情向西方學習,從一開始希望學到西方的堅船利炮,藉以富國強兵,到後來轉向全面地學習西方文化,包括對西方文學的學習與借鑑。近現代中國文學與阿拉伯文學的發展都是在翻譯——模仿——借鑑——創新的路子上走過來的。直到當代,西方的文化與文學對中、阿的讀者仍然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作品影響
在《阿拉伯古詩選》影響下,中國和阿拉伯的小說和戲劇文學都得到了發展,小說逐漸由邊緣走向中心,對詩歌的主導地位形成挑戰,在中國文壇,小說已經完全取代了詩歌的統治地位,成為最重要的一種文學形式。在詩歌內部,其發展演變在阿拉伯和中國也基本上都是循著極為相似的道路:先從古典格律詩開始發生變化,傳統的格律詩逐漸被新詩所取代;然後,自由體詩又取而代之。在創作主體方面也發生著相應的變化,女性文學更受到越來越廣泛的關注,女性創作者的人數逐漸上升,尤其是年輕的女性作者大有超越男性作家的趨勢(起碼從數量上如此)。與此同時,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交通的便利和文化全球化的趨勢,中、阿之間也在文化的層面上實現相互的交流。紀伯倫全集的翻譯與出版,曾一度引發中國讀者閱讀阿拉伯文學作品的熱潮,20世紀末的某一年,紀伯倫的作品在外國文學的暢銷書上名列第一,這是研究阿拉伯文學的中國學者都沒想到的。而1988年馬哈福茲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以後,其作品隨之引起了中國讀者的關注,大量的作品翻譯成中文,介紹給中國的讀者。其它阿拉伯作家的作品也被翻譯引進來,成為中國讀者了解阿拉伯世界的一個重要視窗。
另一方面,中國改革開放所取得的成就吸引了阿拉伯世界的月光,中國文化在阿拉伯人心中的份量變得重了起來,以前中國文學作品的翻譯基本上是從英文、法文轉譯成阿拉伯語的狀況正在改變,以後直接由中文譯成阿拉伯文的趨勢必然得到加強,並且終將取代由西文轉譯的局面,因為阿拉伯國家開設中文系的大學數目這幾年的增加趨勢極為明顯。在埃及一國,就有開羅大學、艾因•夏姆斯大學、愛資哈爾大學、蘇伊士運河大學等多所高校開設中文系,其中艾因•夏姆斯大學中文系的歷史較長,已經培養出多屆中文博士。不僅如此,就連科威特這樣的小國,在其國內唯一的綜合性大學裡也開設了漢語課程,從一級一直到六級!由此觀之,中國和阿拉伯文學之間的交流必然越來越多,越來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