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來
浙江杭州市出台《杭州市人才專項用房建設三年行動計畫》,在未來3年內,安排土地1500畝,建設人才專項用房150萬平方米,兩年完成。價格上實行政府定價,原則上不超過同類地段新建商品住房市場價格的50%。(相關報導見今日華西都市報15版)
這個新聞一經披露,立刻遭到輿論批評,被作為“富福利”政策的又一佐證。“富福利”語出清華大學教授秦暉。年初,秦暉在北京舉行的一個經濟學家年會上就表示,“在中國去年採取的積極經濟政策中,許多福利政策出現了‘富福利’現象,即給弱者的福利往往沒有給特權者的福利增加得快。”
現象
“富福利”現象出現於更多新聞,愈發刺激民眾。先是馬化騰房補事件讓深圳飽受爭議,現在杭州亦決定用低於市場價一半的房子來吸引未來的馬雲、馬化騰,更遑論秦暉原指的各地頻現的種種公務員福利性住房亂象了。杭州市為人才建設限價為市場價50%的專用房,更加強化了“富有者擁有福利越多”的“富福利”政策偏向。
分析
大城市房價之高,已經制約了城市吸引人才、提高城市競爭力的需求。但所謂人才,尤其是高端人才,往往擁有更高的謀生本領,收入方面已經處於社會的中高端或者高端行列,政府若再奉上限價50%的黃金地段住房,實在與政府應盡的“雪中送炭”分內之職南轅北轍,成了“錦上添花”。正如復旦大學住房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陳杰所說,“一個公共服務型的政府只應該做托底的事情,關注最底層的福祉就夠了。”但在一個均價已經超過2萬的高房價城市中,有多少求“蝸居”而不得的“窮人”期盼中的廉租房保障房姍姍來遲,或者即便建,也是“打發”在偏遠的城郊,交通教育醫療等資源極度匱乏,更不要說政府能有“限價50%”的豪爽了。
同樣是市場經濟,買不起房的人不得不忍受高高在上的房價,而政府眼中的“高端人才”就可以坐享黃金地段限價50%的“富福利”。這樣的“福利”,只能使富者愈富,窮者愈窮,有悖市場經濟中政府的應盡職責。
更何況,以扶持人才名義出台的專項用房建設計畫,其人才的認定、住房申請等程式可有漏洞也值得存疑。杭州市委人才辦科乾處處長仰中旻表示,人才專項用房申購辦法的惠及面將更廣,機關事業單位、企業、大專院校、科研院所等各行各業,符合條件的人才,都可享受人才專項用房。如果連公務員和事業單位的人員都囊括進來的話,不知相關部門準備如何監管其中尋租漏洞。雖然杭州規定已購買了商品房的人才,不能再購買專項房,但政策執行中如何防範這部分人不會以其他方法曲徑通幽?購買了專項房的人才,如果再以市場價出售,不就等於政府拱手相送上百萬的福利嗎?這又如何符合政府的美好初衷?要知道,150萬平方米,一平方米按2萬算,限價部分就等於150億的公共財政支出啊。這不是一種變相利益輸送。
點評
實際上,作為政府的職能,更應該關注的是最基層民眾的福利,做為社會“托底”的事情,比如保障房建設、免費義務教育、公共醫療等。而不是將大量的公共資源向高端人士傾斜、甚至是變相的利益輸送。各地政府以各種優惠條件吸引高端人才,無非是爭取更多高級人才本地創業,帶動經濟發展。但實際上,這些企業未必最需要的就是政府提供的各種補貼和福利,而是優越的創業環境,比如政府機構的辦事效力、政策透明、優越的城市環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