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女英:中國上古人物,華夏族,帝嚳的孫女、帝堯的次女、帝舜的妻子。
她又稱女瑩、女匽,姓伊祁氏,和姐姐娥皇同時嫁給了帝舜。她們有一個共同的親生兒子商均。
舜父頑,母囂,弟劣,曾多次欲置舜於死地,因娥皇、女英的幫助而脫險。西元前2205年,舜死於蒼梧(今寧遠縣九嶷山),娥皇女英跳下湘江自盡,人稱湘君、湘夫人。
戰國時期的詩人屈原在《楚辭·九歌》中,對她們的描寫是“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晉朝張華《博物志·史補》記:“堯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帝崩,二妃啼,以淚揮竹,竹盡斑。”
唐朝李賀《李憑箜篌引》:“湘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
文獻記載
有虞二妃者,帝堯之二女也。長娥皇,次女英。舜父頑母嚚。父號瞽叟,弟曰象,敖游於嫚,舜能諧柔之,承事瞽叟以孝。母憎舜而愛象,舜猶內治,靡有奸意。四岳薦之於堯,堯乃妻以二女以觀厥內。二女承事舜於畎畝之中,不以天子之女故而驕盈怠嫚,猶謙謙恭儉,思盡婦道。瞽叟與象謀殺舜。使塗廩,舜歸告二女曰:“父母使我塗廩,我其往。”二女曰:“往哉!”舜既治廩,乃捐階,瞽叟焚廩,舜往飛出。象復與父母謀,使舜浚井。舜乃告二女,二女曰:“俞,往哉!”舜往浚井,格其出入,從掩,舜潛出。時既不能殺舜,瞽叟又速舜飲酒,醉將殺之,舜告二女,二女乃與舜藥浴汪,遂往,舜終日飲酒不醉。舜之女弟系憐之,與二嫂諧。父母欲殺舜,舜猶不怨,怒之不已。舜往于田號泣,日呼旻天,呼父母。惟害若茲,思慕不已。不怨其弟,篤厚不怠。既納於百揆,賓於四門,選於林木,入於大麓,堯試之百方,每事常謀於二女。舜既嗣位,升為天子,娥皇為後,女英為妃。封象於有庳,事瞽叟猶若初焉。天下稱二妃聰明貞仁。舜陟方,死於蒼梧,號曰重華。二妃死於江湘之間,俗謂之湘君。君子曰:“二妃德純而行篤。詩云:“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此之謂也。
頌曰:元始二妃,帝堯之女,嬪列有虞,承舜於下,以尊事卑,終能勞苦,瞽叟和寧,卒享福祜。
歷史傳說
在中國的歷史傳說中,只有兩個女子,有化竹的遭遇。她們就是堯帝伊放勛的一對女兒:娥皇女英。她們有一個共同的丈夫,就是舜帝姚重華。
當然,在她們生活的公元前兩千二百多年時,還沒有“公主”這個稱呼。
但是不是這並不能改變娥皇女英姐妹公主的地位。
但是,為什麼兩位尊貴的公主卻會同時嫁給一個男人呢?
因為那時還是還在氏族社會時期。當時有一種婚俗,娶妻的男人有一種選擇權,在岳父母同意的情形下,可以決定是否要將妻子家中無夫或待嫁的姐妹們,也一起娶回去。
這種制度在周朝時,正式成為一種貴族特有的禮制,寫入禮法中,被稱為“媵制”。《禮儀·婚禮》中明確地寫著:“嫁女必以侄娣從,謂之媵”。充當“媵”的女子,基本上都是男人正式妻子的親姐妹或堂表姐妹們。“媵”的身份,比妾自然要高得多,但是也低於丈夫的正式妻子,從屬於正妻。後人據此推測,堯帝嫁女時,就使用了這種媵制。一般認為,正式出嫁的應該是姐姐娥皇,妹妹女英則是姐姐的媵。妻也好,媵也罷,總之,娥皇女英有了一個共同的丈夫,就是舜帝姚重華。
舜帝姚重華,應該是愛上了這對姐妹的,因為與伊部族的聯姻,是舜父不同意的事情。而舜在這種情形下,採用了“不告而娶”的辦法,這應該是他愛戀的一種表達方式。當聯姻的好日子來到的時候,舜帶著人馬和禮物,在媯水邊迎娶了這一對姐妹花。
舜的部落是黃帝第九世後裔,當時他和堯帝伊放勛的勢力範圍都在如今的山西境內。
傳說中,舜帝“目重瞳子(每個眼眶裡都有兩個黑眼珠),龍顏大口,黑色,身長六尺一寸”。是個壯碩墩實、長得有些奇異的黑漢子。雖然外表算不上英俊,但是身體倍棒,會種莊稼會捕魚打獵,還會製作陶器,更有高雅的業餘愛好,會彈琴(想來勞作之餘,丈夫彈琴,妻子歌舞,感情與日俱增)。在那個物質條件簡陋的時代,舜算得上是超級的好男人了,更何況他還是部族將來的首領。所以三人婚後的生活還是很幸福的。
然而舜私娶伊氏姐妹的事情,到了老父瞽叟那裡卻過不了關。傳說瞽叟聯合後妻之子姚象,決心剷除這個迕逆的長子。——關鍵原因可能是因為與兒媳的部落有仇,而且長子一家勤勞致富,牛羊成群、糧食陶器數不勝數,老兒早已眼熱,姚象更是對兩位身份不凡的漂亮嫂嫂垂涎欲滴。
於是瞽叟和姚象對姚重華屢屢加害,卻又屢屢被他逃脫。據說在這場兄弟鬩牆父子離心的事件中,舜得到了娥皇女英的多次幫助。可見夫妻間已同心協力、共同進退了。
關於娥皇女英的身世,有些傳說中說娥皇生母早逝,女英是繼母的孩子。其實當時正是父系氏族,伊放勛自然有一大群的女人,彼此間的地位完全視乎伊放勛的寵愛程度而定。娥皇女英姐妹的母親都不受寵,所以嚴格來講,她們都是庶出的。
太史公司馬遷在《五帝本紀》里說道:當年堯帝聽說了舜的聲名,於是嫁女與他,並且考察了若干年,覺得舜確實堪當重任,便把自己的王位也授予了這位乘龍快婿,是為“禪讓”。這千古德政讓太史公十分感慨,很是發了一通議論,感嘆古時的世界大同是多么美好。
助夫奪帝
《竹書紀年》卻講述了另一番景象。
堯帝伊放勛最寵愛的是一位名叫女黃的妻子,她為伊放勛生下了兒子丹朱。由於堯的偏愛,丹朱在十個兒子中地位最高,成為堯內定的繼承人。
當堯自覺年老力衰的時候,他果然將皇位傳給了丹朱。
然而庶出的兄弟姐妹們從小就看著各自的母親受到父親的冷落,心中忿忿不平。更何況丹朱一向恃寵,不把手足之情看在眼裡,稟性凶頑。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讓丹朱做這個皇帝。
於是一場政變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姚重華夫妻三人和伊氏庶子九人取得了勝利,將堯和丹朱都囚禁起來——堯應該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當初他就是用同樣的方法從大哥摯手裡奪得了首領位置。
接下來,九個小舅子和姚重華之間,又為誰最後繼位展開了殊死搏鬥。
三年後,姚重華最後勝出。在這整個過程中,娥皇女英始終堅定地站在丈夫的一邊。(真是女生外向啊!)
姚重華成為“舜帝”。
但是更多的人都願意把堯奪兄位、舜奪丈人位的事情說成是“禪讓”制。
所以在廣大民眾眼裡,堯帝與舜帝都是中國上古史中,具有美德與智慧的統治者,被後世的人們視為典範。
託了父親與丈夫的名聲,娥皇女英也成為中國古代女子最早的表率。——假如《竹書紀年》說的才是事實真相的話,這個表率就很成問題了:衛道士們豈不是明著教女人不用履行為人女兒的職責,只要對老公好就夠了?
在平平常常相夫教子幾十年後,娥皇女英跟隨著丈夫,一起踏上了“南巡”的路途。
(又一個“禪讓制”的傳說,說是舜傳位於禹,然後避位南巡。其實《竹書紀年》所紀,卻是禹帝姒文命造反,奪了皇位,還把舜帝姚重華夫妻流放了。——這個應該比“禪讓”更靠得住:舜殺了禹的父親,怎么會把禹選為繼承人?應該是禹為報殺父之仇,與舜的部落來了一場戰鬥,最後報仇且奪權嘍。)
三年後,舜死於蒼梧,歸葬湖南九嶷山。 失去了丈夫的娥皇女英姐妹,面對奔流的湘江,痛哭失聲。流水遠逝,正象她們的丈夫一去不返,不能復生。蘆蒿無邊,江霧蒼茫,臨風憑弔,更添哀傷。無力北返、傷痛難禁,娥皇女英在痛哭之後,投湘江自盡了。同情這對姐妹的人們,從此將她們視作專司臘月的花神水仙。還說,她們的眼淚滴在湘江邊的竹子上,淚痕不褪,點點成斑。傳說天帝因為姐妹的痴情而憐憫他們,依生前身份的不同,舜帝被封為湘水之神,號曰“湘君”,娥皇女英則為湘水女神,號曰“湘夫人”。湘江邊沾著這對姐妹思夫淚痕的斑竹,因此被稱為“湘妃竹”。
歷史真相
關於五帝的故事,司馬遷主要是以孔子修訂的《春秋》為基礎的。而《春秋》是魯國的史書,本是“一家之言”,再加上孔子的善意“篡改”,可能與史實有些差距甚至大相逕庭了。在西晉初年出土後被稱為“汲冢古書”的《竹書紀年》中,便是另一種說法了。關於堯、舜之間的故事,《竹書紀年》里這樣寫道:“昔堯德衰,為舜所囚也。”這句話就讓後世一直津津樂道的“禪讓”神話一下子失去了光環。我們雖不能斷定《竹書紀年》就是信史,可這樣的說法真是耐人尋味。試想,自黃帝六世而至堯,全是世襲,為什麼單單到了堯時,突然要改變祖宗的規矩呢?即使依照《史記·五帝本紀》的記載分析,當時部落政治中,傳子的衝動也是十分強烈的。譬如舜在位時,雖然名義上選擇了禹為繼承人,可同時也給予他和娥皇女英生的兒子商均很大權力。史書上載:“三年喪畢,禹辭辟舜之子商均於陽城。天下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可見只是政治角力時,商均輸給大禹罷了。而大禹後來交權時,名義上傳益,但也和舜一樣,暗地裡幫兒子充實力量。只是這一次,禹的兒子啟比較厲害,根據《竹書紀年》的記載:“益乾啟位,啟殺之。”由此看來,即使當時有推舉“法定接班人”的可能,也不能忽略家族勢力的存在和咄咄逼人。
反觀舜的時代,從他的父母、兄弟的種種行為看來,世道風氣已經非常“敗壞”,私心甚重,堯所宣稱“終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的時代早已遠去,舜的種種德行表現,更可能只是一種政治秀罷了。《史記》載:“堯立七十年而得舜,二十年而老,令舜攝行天子之政。”看來,是舜等的時間太長有些不耐煩了,所以他才發動政變,“囚堯於平陽,取之帝位”,同時,“復偃塞丹朱,使不與父相見也”,以絕後患。而在整個奪權的過程中,娥皇女英所處的位置非常尷尬。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一邊是自己的夫君,究竟該站在哪一邊呢?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她們最終決定“胳膊肘往外拐”,站到舜的一邊。這也怨不得她們,因為堯有一大群女人,生了一大堆孩子,可獨愛長子丹朱。因此丹朱在十個孩子中地位最高,成為堯內定的繼承人。而其他孩子,包括娥皇女英,則是庶出。再想想,當年他們的爹堯,也是用非常手段從他大哥摯的手裡奪得首領地位,那么,他們為什麼就不能呢?何況堯已經坐了七八十年的王位,年老德衰,也早該退位了。於是,舜在娥皇女英的支持下,發動政變,順理成章地登上了帝位。舜畢竟是宅心仁厚的人,他也就是把他的老丈人和大舅子囚禁起來,並未殺死。這樣,也方便做些政治宣傳,冠以“禪讓”的美名。
自然,還是有人看得明白。譬如《韓非子·說疑》里就說:“舜逼堯,禹逼舜。”可見,當時對於這些事大家還是有所公斷的。可再往後,特別是孔子修訂《春秋》以後,堯奪兄位、舜奪丈人位,包括後來禹逼舜讓位等,都被孔夫子善意地美化,反而成為無法效仿的美德典範,讓後世感嘆了幾千年。
家庭生活
娥皇女英是遠古時期堯的閨女、舜的媳婦。當初,帝堯為了選好接班人,便派了兩個寶貝女兒嫁給舜,到他身邊做“臥底”,以考驗國家候選領導人舜的德行品質。
舜的家庭關係比較複雜。他的老爹瞽叟是個瞎子,人也糊塗,耳根子還軟,特怕老婆。舜的親娘死得早,老爹瞽叟給他娶了一個後媽,生了兩個同父異母的孩子,弟弟叫象,妹妹名敤手(民間傳說手特別巧)。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家庭里,做個好兒媳是很有挑戰性的工作。好在這兩位美人很是賢惠,從來不因出身高貴而使性子、添亂子,對舜一家子老小一直侍候得很周到。因此 《史記》里誇她倆“甚有婦道”。遺憾的是,舜的後媽是個小心眼,事事容不得舜,而且總想把他害死,好把家產全奪過來給她的親兒子象。有一年,因為舜的政績突出,帝堯很高興,便賜給自己的女婿一些獎賞。其中有衣(細葛布衣)和一把琴,另外還幫他建了個倉廩,給了些牛羊。就是這些看似普通的禮物,竟讓後媽動了殺心,更要命的是,舜昏聵的老爹不知被什麼糊塗油蒙了心,竟然積極地參與了“家庭陰謀”的活動。作為兒媳,娥皇女英雖是看在眼裡,可只能急在心上。因為如果她倆給夫君打“小報告”,吹“枕邊風”,便有破壞“和諧家庭”之嫌。再者,身為未來的“第一夫人”,她們的一舉一動,都事關“母儀天下”的示範教化意義。因此,她們對於“第一家庭”的內部矛盾,採取了小心謹慎的處理辦法,只能暗地裡多加防備,以保護她們的丈夫。
一次,瞽叟要舜上房頂塗廩(用泥土修補穀倉)。在幹活之前,舜先“請示”兩位夫人,夫人說那就去吧,不過一定要帶上兩個斗笠。舜很聽老婆的話,便乖乖帶著兩頂斗笠,爬上房頂幹活。他剛上去,瞽叟和象就立馬抽走梯子,放火焚燒。這時,兩個斗笠就派上了用場,舜一手拿著一個,像長了翅膀一樣從房上跳下來,毫髮未損。又有一次,瞽叟叫舜去挖井,等舜剛下到深處時,他的老爹和兄弟就急急忙忙地取土填井,想把他給活埋了。幸運的是,舜的兩位夫人早被公公、婆婆、小叔子一大家子層出不窮的“陽謀”、“陰謀”修煉出極高的警惕性,提前讓舜在水井的側壁鑿出一條暗道,這才撿了一條命。從以上種種事件分析,包括史書上說“父頑母囂”的旁證,舜的父親可能是個腦子有問題的“白痴”,要不,就無法理解他為何要殺自己的兒子,還這樣樂此不疲。從常理判斷,也只有這種可能,舜才會對夫人的話言聽計從,他和他的兩位夫人也才能這般忍讓和大度。按照合理的猜測,一系列的陰謀事件可能都是貪婪的象一手策劃的。這從後來他和父母準備瓜分舜的財產時的對話可以看出。當時,填完井後,象以為舜必死無疑,就立馬邀功,說:“這主意可是我出的。”然後很慷慨地說道:“舜的兩位老婆還有堯賜給他的琴歸我,牛羊和穀倉就歸父母吧。”當象迫不及待地跑到舜的屋子裡玩弄舜的琴時,舜從外面走了進來。象很驚愕,也很尷尬,馬上擺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臉也不紅地說道:“我正想念你呢,想得我好心悶啊!”舜說:“是啊,你可真夠兄弟呀!”史書上說,經歷過這些“家庭暴力”的洗禮,舜依然宅心仁厚,還如從前一樣侍奉父母,友愛兄弟,而且更加恭謹。這一切,都說明舜是很明事理的人,而他的兩位夫人,能把這樣一本難念的“家經”念得如此順溜,可見多會把握分寸、多么聰明賢惠呀。她倆用智慧和寬容,不但極大地成全了舜的名聲,而且巧妙地化解了家庭危機。難怪後世在《列女傳》里將兩位列入“母儀傳”第一,稱“二妃德純而行篤”,甚至搬出《詩經》里“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這樣重量級的話,大大予以讚賞。
最後結局
權力與親情,陰謀與愛情,交織演繹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政治博弈。最終,堯賠了閨女又丟了王位,而舜則志得意滿,隱忍幾十年的辛苦終換來大好江山。只是,他也無法逃避政治鬥爭的怪圈,數十年後,歷史再一次上演,與舜有殺父之仇的禹篡位成功,並將舜流放到極南的蒼梧之野(廣西),舜最終孤寂地死去,下葬在今湖南的九嶷山上。《禮記》云:“舜葬蒼梧,二妃不從。”你看,死了都無法和心愛的人同葬,真是可憐。不過,按劉向在《列女傳》里的說法,倒是值得欣慰,說:“舜陟方,死於蒼梧,二妃死於江、湘之閒,俗謂之湘君、湘夫人也。”也就是說,娥皇女英聽到舜的死訊後,一路哭著尋來,但到了洞庭山附近,已經無力再行,只好天天扶竹向九嶷山方向泣望,把那裡的竹子都染得淚跡斑斑。晉張華《博物志》也有這樣的記載:“舜崩,二妃啼,以涕揮竹,竹盡斑。”如此情深意重,也不枉夫妻一場,舜若有靈,也會感到欣慰吧。
世人評價
《山海經》里還記載:“洞庭之中,帝二女居之,是常游於江淵,出入必以飄風暴雨。”看來,湘君、湘夫人是有諸多委屈、太多相思要訴說。1000多年後,一位叫屈原的文人,高冠博帶,行走江畔,感慨萬千,作《九歌》,其中有祭祀湘君和湘夫人的樂辭,讀來依然有“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的無盡悵然。自孔子以來,儒家的思想便漸漸統治了史學界,雖本是出於善意,可也開了“文過飾非”的歷史先河,“數達於德”的精神也逐漸變味成說假話的文化傳統以及說大話的政治習性。“堯禪舜繼”的遠古大同,可能只是儒家想像的產物。也許是對當時的現實太過絕望吧,他們才期望可以給後世一個美麗傳說,用善良喚回一些文化的良知。那么,我們在儘可能尋找歷史本真的同時,不妨就相信一次他們的“選擇記憶”或者“假定美好”吧。
建祠紀念
娥英祠在山東濟南趵突泉的北岸,即濼源堂北面的明代建築,是為祭祀舜之二妃娥皇女英而建。據北魏酈道元《水經注》載:歷城有濼水,“俗謂之娥姜水也,以泉源有舜妃娥英廟故也”。舜帝陵山西運城(古河東)二里故蒲坂城,舜所都也。城中有舜廟,城外有舜宅及二妃壇。
相關詩詞
一千多年後,屈原作《離騷〈九歌〉》,做為祭祀湘君和湘夫人時的樂辭:
湘君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覃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綢,蓀撓兮蘭旌;
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余太息;
橫流涕兮潺爰,隱思君兮誹側;
桂擢兮蘭世,囗冰兮積雪;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閒;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鳥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決兮江中,遺余佩兮醴浦;
采芳洲兮杜若,將以遺兮下女;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溺溺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煩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
鳥何萃兮頻中,曾何為兮木上?
沅有芷兮醴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媛;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
朝馳余馬兮江皋,夕濟兮西筮;
聞佳人兮召余,將騰駕兮偕逝;
築室兮水中,葺之兮荷蓋;
蓀壁兮紫壇,播芳椒兮成堂;
桂棟兮蘭僚,辛夷楣兮藥房;
罔薜荔兮為帷,辟蕙兮既張;
白玉兮為鎮,疏石蘭兮為芳;
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
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
九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
捐余袂兮江中,遺余諜兮醴浦;
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
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
除了這篇詩歌,她們在歷史上,沒有留下更多的事跡。
從屈大夫往後,只有騷人墨客,在詩詞歌歌賦里不斷哀悼追思她們的身影;只有點點斑竹,依然隨風搖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