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一般情況而言,各自有大門獨自出入者,是為之分宅。個住宅劃作內室,另立私門者,從私門算。若是全宅通達毗連,仍作一家排,不從兩宅斷。
解釋
注音
fēnzháiㄈㄣㄓㄞˊ
解釋
(1). 春秋 魯郈成子與衛轂臣為至交,後轂臣死於衛亂,成子迎養轂臣家眷與己隔宅而居。
(2).分到的托居之所,謂所處的位置。
出處
見《孔叢子·陳士義》。後以“分宅”指朋友間不負生死之義。
南朝梁 劉孝標 《廣絕交論》:“曾無羊舌下泣之仁,寧慕郈成分宅之德。”
二分宅
“二分宅”是由富於創新精神的亞洲建築師在“長城腳下的公社”所設計的12座住宅之一,該樓盤是“SOHO中國”開發的一個工程項目。SOHO沒有請大牌公司來設計這些房屋,而是將項目委託給了一些新銳的建築師,他們是:來自中國的張永和、崔愷和安東,來自日本的坂茂,隈研吾和古谷誠章,來自香港的張智強和嚴迅奇,來自新加坡的陳家毅,來自韓國的承孝相,來自泰國的堪尼卡及來自台灣的簡學義。對於“二分宅”,張永和借鑑並採用“土木”(泥土和木頭)作為主要建築材料的古老概念。一個膠合木框架和幾面夯土牆構成了基本的輪廓,其間嵌有面向庭院景觀的落地玻璃。由於兩個廂房均有一個房間那么寬,而且,大部分空間相互滲透、融合,因此就能夠省去所有的走廊而創造出一個合理的平面。張永和將該設計視作一種可變的原型,通過改變兩個廂房之間的角度可將其調整各種地點。取決於基地條件和客戶需要,“二分宅”能夠變成一座平行的房子、直角的房子、單個的房子,或者背靠背的房子。
90年代的院宅四圖中鉛筆線所表示的抽象化的牆體,到2000年的北京延慶二分宅圖紙中的牆體,其厚度大大增加,最終演變成今天矗立在長城腳下的經受風雨考驗的夯土牆。這標誌著張永和建築設計的一個巨大轉變,用他自己的話概括就是“從純概念到概念與建造關係的轉移”。很多人慶祝這種轉變所帶來的收穫,卻沒有人察覺到其間的損失。收穫是顯而易見的,這使得損失變得難以察覺,但其實前者和後者同樣巨大。
二分宅中的兩翼內部缺乏精心的空間組織。每個翼中,其首層基本是由靜態的、功能性空間填充而成;地面上的台階式地台處理僅僅象徵性地表示了一下對原始地形的尊重,而對首層空間不起建設性的作用。室內三個平台空間之間缺乏有機聯繫:除台階僅起交通連線作用外,第一、二平台空間之間的連續性被單純起結構加固作用的交叉鋼拉索分隔開,是一個本來完全可以避免的遺憾;第二、三平台間的空間聯繫完全被分隔牆體切斷。各翼的二層空間同樣是功能性房間的堆積,除一個單跑樓梯外,完全失去與底層之間的空間聯繫。最終,二分宅中每個翼的呈“品”字形的縱剖面中,四個空間單元(一層有三個加二層一個)僅構成彼此沒有關係的堆積物,這與院宅四(1991)和廣東清溪坡地住宅群中乙型住宅(1995)的動態的剖面關係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外,二分宅的兩翼之間也缺乏院宅四內部左右單元間那種空間交織、互動的精妙關係,而在設計上僅通過開窗來實現彼此簡單的對望。二分宅的兩翼按銳角分離開,其間引入坡地和樹木,本來可以增加兩翼和內庭院之間的空間層次感,而實際上令人遺憾的是,由於兩翼上安裝的玻璃幕牆的反射性能過強,致使人在內庭院中的視線很難進入每個翼的內部空間,內庭院幾乎成為一個獨立的空間,不再起到連線兩翼空間的作用,建造性與形式、空間表現性的矛盾之處當然還表現在兩片L形的、起主導性空間限定作用的夯土外牆實際不起結構作用,而建築師又沒有在真正起結構作用的膠合木框架與僅起維護作用的夯土牆之間設計出足夠寬的距離,以提示內部結構框架與外部維護牆之間的分離。實際上在室內,膠合木框架外緣緊貼在夯土牆邊上,致使該設計的建造系統雖在圖解表達上一目了然卻在實際視覺體驗上曖昧不清。
二分宅展現出近期張永和在強調建造性時所引發的問題:對建造邏輯性表現的強化首先導致他對建造系統的分解性的分析習慣,但當他試圖將分解後的各系統(結構、維護、材料等)組合在一起時,往往缺乏強大的空間/形式的整合性力量來引領和協調各建造系統的表達,這致使各系統經常產生相互牴觸的意義[15],甚至某些局部成為完全無序的表達。矛盾的是,如此強調建造的張永和,其實際修成的建築會出現一些明顯的細部的失誤,它們不能完全被歸咎於粗劣的施工工藝,有時確實反映出建築師在概念思辯以外的對空間-形式-建造的整合性力量的不完備。
二分宅作為一個個體案例,本來就已經存在著上述值得商榷的地方。而當它被張永和進一步推進為一種似乎具有普遍意義的、可以無限繁衍下去的住宅"原型"時,就更加令人困惑。
一方面,從空間組織上,張永和陳述道:“二分宅是靈活多變的建築原型,互成角度的兩翼可依地形的各異在0-360度之間任意變化”撇開基地剖面的複雜因素不談,即使兩翼完全被擺在平地上,當其角度的變化超過某些臨界值時,人們會自然地想到,兩翼內部的空間組織會失去原有的平衡,而不得不加以調整。這種調整是否會幅度過大,以致使某些住宅類型更傾向於成為特定的單個案例,而不再從屬於先前"二分宅"的空間原型?這些疑問因目前的設計尚未深入下去而無法得到解答;另一方面,在材料運用上:“二分宅的結構體系由膠合木框架和夯土牆組成。它是對中國傳統土木建造的當代闡釋,希望對環境的影響能限制在最低限度……是回答什麼是當代中國建築的一次嘗試。”然而,對土木材料傾注如此巨大的文化熱情是否恰切,本身就是值得商榷的。可以爭辯的是木結構和夯土牆並不是中國獨有的建造傳統──可以說正因為土木直接來源於自然,那么只要擁有合適的氣候和充足的資源,所有的早期文明都會本能地以土木開始建造。另一方面,土木材料在很多地方不能被廣泛用作建築材料,寬泛說來其原因可能在於:沒有合適的氣候,沒有充足的自然資源、其綜合物理性能(尤其是前者的結構性能和後者的防火性能)很差──即使它們具有良好的“生態性”。如果二分宅作為一個特定的、具有探索性的單個案例,其材料運用也許無可厚非;但如果作為一個可以繁衍的住宅"原型",理性說來,人們很難相信其材料運用的推廣意義。從廣義上說,二分宅對生態性的追求似乎更多的基於概念性和表現性,而不是實踐性。如果真正直面當代中國的普遍現實狀況,我們建築師也許不得不進行一番概念上的雙重推演:自然材料(木材、粘土等)本身確實很“生態”──因為它們天生就具備與自然環境的親合力。但在一個自然資源(森林、耕地等)極其匱乏的國家,建築大量耗用自然材料本身恰恰可能是反生態的;而相形之下,另一些顯得很不"自然"的人工合成材料,如果其加工過程耗能低、污染少,物理性能良好並與環境有親合力,反而有可能在建築建造中達至一種真正的生態性。
綜上所述,從院宅四到二分宅,對建造的關注使形式擺脫了抽象性,擁有了豐富的內容與意義,形式轉化為形態──這一切按理說不應與建築空間、形式設計相背,而完全有可能促進後兩者的發展。然而事實上,在二分宅中,隨著夯土牆、膠合木框架在材料表現性和文化闡釋意義的單方面增強,建造失去了與空間、形式之間的微妙的平衡關係。總之,對建造的過於概念性的思辯和對建造意義不甚連貫的表現,一方面代表著張永和在艱難地向建築本體進行更深入的探索,也給其探索帶來很多泛文化的闡釋意義,但另一方面其在建築空間/形式層面上的創造力和設計質量有所下降,也成為今天張永和建築中不應忽視的問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