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張華僑是一個熱血青年,有強烈的歷史感和社會責任心。他給人的印象往往是過於急躁,甚至於強人所難。但也正因為他有這份熱心才會深入到一萬五千公里的黃河流域進行考察、採訪和思考。這本書就是他這次考察的記錄。他起的書名為《中國黃河調查》。讀者不難理解他對於黃河的擔憂,其實也是對整個中華民族的擔憂。
作者代表作
內容簡介
人類以傳統方式生活了幾千年。在此期間壽命、人口數、生活水平都沒有什麼改進。一直到二三百年前,事情逐漸起了變化。在這二三百年中,平均壽命翻了一番,人口增加了六七倍,人均GDP增加了十多倍。這樣的進步是過去幾千年所從來沒有過的。如果以更長的歷史眼光來看,幾萬年以來,人類的發展幾乎是一條水平線,但十八九世紀以來出現了突然的上升
內容欣賞
第一部分:
牧民放牧與資本家獲取利潤的心理是一樣的,只要這塊草場能放100隻羊,他就不會只放50隻羊,放100隻羊當然比放50隻羊獲得的利潤多,每個牧民幾乎都希望最大限度地擴大放牧數量。而過度放牧引起的鼠害,使草場正在出現大面積的沙化,失去植被覆蓋的砂石隨著雨水的沖刷不斷流進黃河,使黃河源頭的生態正面臨著急劇惡化。
第一章母親河發出的“SOS”
牧民放牧與資本家獲取利潤的心理是一樣的,只要這塊草場能放100隻羊,他就不會只放50隻羊,放100隻羊當然比放50隻羊獲得的利潤多,每個牧民幾乎都希望最大限度地擴大放牧數量。
而過度放牧引起的鼠害,使草場正在出現大面積的沙化,失去植被覆蓋的砂石隨著雨水的沖刷不斷流進黃河,使黃河源頭的生態正面臨著急劇惡化。
誰造成沙化大面積出現
清晨,一縷陽光照在柴達木盆地上,火車正急速地穿過盆地。極目遠望,茫茫的戈壁灘顯得那樣的空曠、遼遠,在這裡你看不見一隻鳥兒飛過,看不到像江南小村里升起的縷縷炊煙。只有那些從乾渴的沙地里冒出來已經發黃的小草,才使人感到這裡還有生命在頑強地同沙漠搏鬥。
隨著列車的賓士,沙灘時而起伏,時而平坦,那起伏的山丘像是在經歷了無數風雨的襲擊後,仍不屈地屹立在荒漠上並向人們訴說這裡經歷的悲涼歲月。
沒有水,只有炎炎的烈日,烤得大地在乾渴中喘息,又像是在期待涓涓細流能滋潤它的靈魂,給它的生命一種存活的希望。
而水在哪裡?是誰造成了這裡千年以來的沙化並在乾渴中長久地期待?是誰使它穿越了歲月留給它的貧困與荒蕪?綠色的減少、沙漠的擴大,不正顯示出人類文明在這裡的衰退和資源的過度開採嗎?
但在這無邊無際的戈壁灘上,你可以敞開壓抑的心靈去盡情地呼喚,這裡遠離了城市的喧譁與擁擠,遠離了人與人之間的猜疑與憤怒;這裡沒有無聊的規則與陳腐的條條框框,可以拋棄掉工業化帶給你的虛偽,可以無限地放大你想像的空間,想像自己就是從遠古的時代走來,佇立在茫茫的荒灘上,還沒有尋找到遙遠的家園。
戈壁灘上一會是陽光普照,過一會又是雲霧繚繞,仿佛整個柴達木盆地仍不想走出被原始氣息包圍的年代,不想被工廠里冒出的濃濃黑煙污染,但噴射著工業文明氣息的火車,帶著人類征服的意志吼叫著穿過了沉睡了千年的盆地。那一座座被劈開的山峰,是征服者尋找財富划過的痕跡。
一片綠洲出現在眼前,原來是一條小河給這裡帶來了一片生機,它擋住了荒漠的襲擊。借著水的澆灌,那一片高粱地顯示出農民在這荒漠的土地上播下了他們一年的希望。
綠洲隨著火車的賓士很快就消失了。迎面而來的是沙鹼地,它像一塊巨大的網籠罩著大地,由風暴刮起來的沙丘顯示生命的無奈。如果不是火車從這裡穿過,這裡也許還沉睡在千年的原始中。
那些乾裂的小河在等待著水來滋潤,以把它的生命重新喚醒。綠洲在沙漠的襲擊下不斷縮小自己的地盤,仿佛它們在同沙漠的搏鬥中節節敗退,而不斷擴大的沙漠似乎要把那些孤獨的小村子淹沒。人類在征服自然獲取收益時也在向自然付出巨大的代價。
即使是頑強生存的紅柳,面對茫茫的沙化也顯得無力抵擋,而貧困、收入微薄的農民,不僅無力阻止沙化的進攻,反而被繼續擴大並包圍他們的荒漠化,將他們同綠洲的聯繫切斷。
將目光從空曠的戈壁灘轉向流淌的黃河源頭,看不到它那咆哮的奔騰與湧起的巨浪,它內在的能量仿佛像一個年邁的老人,已經被滄桑的歲月耗盡。兩岸被雨水年復一年沖刷而成形同枯骨一般的山峰,仿佛是在無言地訴說歲月留給它們的苦難與沉重。
黃河的水40%來自青海,地處黃河源頭的果洛州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黃河在本州流徑長達750公里。黃河源頭的生態直接關係到整個黃河文明,而現在黃河的源頭正面臨著生態的急劇惡化。
果洛土地總面積為7.6萬平方公里,其中有天然草場6.5萬平方公里,可利用草場為5.8平方公里,全州共有牧民103424人,其中藏族人口占90%以上,各類牲畜234.90萬頭。
但以牧業為主的果洛州,正面臨著過度放牧使草地急劇萎縮進而引起荒漠化迅速擴大的惡果。老鷹的消失使老鼠以極快的速度繁殖,導致草場質量嚴重下降,其中退化的草地面積達4082萬畝,占草地面積的52%,這直接威脅到果洛州牧業的發展及黃河源頭的生態。
老鼠吃掉草根後還在草地上不停地打出一個又一個洞,那一堆堆被它扒起來的土,隨著雨水的沖刷變成了一條條小溝。不斷的沖刷使小溝變得愈來愈深,整個草場最後被搞得面目全非。沙漠化開始大面積出現,地皮層失去了保護後迅速乾涸,接著沙土被水衝進黃河。
我在地上看見,那一堆堆被老鼠打洞翻起來的沙土,如星星一樣散布在草場上,而遠處成群的牛羊卻在悠閒地吃著草,它們全然不知沙漠化正在日益向它們逼近。
一位在青海果洛州從事種草試驗的科研人員告訴我,一方面是放牧的數量在不斷增加,另一方面是有限的草場已經承受不了過度的放牧,草地表層的土大約有30多厘米厚,一旦表層的土流失後,掩蓋在下面的砂石很快就會裸露出來。
草地的退化直接導致黃河源頭的生態惡化,草地的失去使土壤更加鬆散,只要雨水一衝刷,黃河兩岸陡峭而又寸草不長的山崖,就會轟然倒下並把泥土向黃河一瀉而去。
這位科研人員還對我說,如果草長到了30厘米高遮住了老鼠的視線,它就難以在草地上活動,而過度的放牧使草的高度迅速降低,這個環境就很適合老鼠的生存,它的繁殖能力迅猛增強。
第二部分:
企業破產後不再替工人交納電費、水費、暖氣費等,這是擺在失業工人面前的一個新的挑戰。過去,工人在企業的小社會裡安穩地享受著這些福利,破產切斷了這種福利體系。新的資方受制於財力不願支付或認為自己沒有承擔的義務。 考慮到這些問題如果得不到妥善處理,把失業工人推向絕路將會給社會帶來不穩定,政府官員不得不從中調和。收費部門只得對破產企業妥協,將所欠債務打折。
第三部分:
“儘管為解決西部農民吃水的問題,我們做了很多的努力,但僅僅靠我們的力量還遠遠改變不了西部龐大人口缺水的現實。主要渠道還要靠政府,我們只是通過一種成功的實踐,創造一種良好的模式並把它推行到當地。鼓勵當地政府與農民來共同解決,讓他們在參與當中認識到,經過努力是可以改變自己的生存條件的,我們還想在當地實施飲水安全與綜合服務項目。”秦國英感慨地說。
第四部分:
副縣長任期內他也有很多體會。一個副職要盡最大的努力把事做好,而且只能攬過不能攬功。出現問題要主動承擔一些責任,有功勞也要先讓給主要領導,遇到得民心讓上級歡喜的事,自己不要主動去爭取,要讓給一把手。難幹的事,棘手的事,民眾上訪的事,自己不能推卻要主動承擔,不要把麻煩推給主要領導。當局部利益與全局利益發生衝突時,局部利益必須服從全局。
第五部分:
為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和尊嚴不受侵害,2004年8月,一些投資者還在北京召開了有經濟、法學等專家參加維護投資權益的研討會。會上有關專家指出,這是一起侵犯民營企業的合法利益和侵犯農民利益的一個嚴重事件。有哪個法律規定,可以由一級政府來決定回收一個私人的財產,去收購一個私人財產,或者去接管一個私人財產?因為憲法規定了民營企業的合法投資和收入應當得到保護。
榆林市政府一名副市長親自帶隊來到北京,7月22日晚上他們到馮秉先住在北京的貴賓樓飯店,以“榆林市某市長想請你聊聊”為由,將馮秉先帶到他們的住地。第二天上午又以“上街吃飯”為由引誘馮秉先上車而將馮秘密押解回榆林。
7月24日下午4時,馮秉先被押解到榆林市靖邊縣公安局刑警隊,25日和26日兩名受馮秉先之子委託的律師,多次要求靖邊縣公安局告知馮秉先被羈押的理由,並要求會見馮秉先時,始終得不到正式答覆,只是被告知“我們並沒有對馮秉先採取任何強制措施,也不是羈押他,只是找他談話,其他無可奉告”。
律師感到莫名其妙,不是羈押,沒有採取任何強制措施,只是談話,為什麼限制馮秉先人身自由長達90個小時?律師當即反問:“既然公安局沒有對馮秉先採取任何強制措施,也不是羈押,那我們是否可以把馮秉先領走,或至少讓我們會見他”,他們的回答非常乾脆:“不能。”
在馮秉先強烈要求“給個說法”和律師的催促下,7月26日下午5時左右,靖邊縣公安局給馮秉先正式開出一張“涉嫌偷稅”的刑事拘留證。但在此之前,當地稅務機關並沒有對馮秉先及其所在的公司做出過任何相關處分。
律師為此詢問公安局,回答是:“我們推斷馮秉先肯定有偷稅行為,現在正要求稅務機關落實。”雖然馮秉先在拘留證送達書上籤字後聲明:“從現在起除偷稅以外的審問我拒絕回答”,但一直到8月16日,稅務機關首次介入前,公安局一直審問的都是有關“上訪”之事。
稅務機關審查了大約一周后,做出了不能認定有偷稅行為的結論。最後,馮秉先以“取保候審”釋放。釋放前,讓馮秉先寫下了“出去後:不再上訪,主動領取補償款,做其他投資人的兌現工作”的三條保證,並讓擔保人“保證馮秉先出去不再上訪”。
事後,據馮秉先走訪的一位主要辦案負責人透露,“你的案子由省里主要領導過問,指示‘這個人能不放儘量不要放,當然要有法律根據。’”
馮秉先被拘押35天后,於8月26日被釋放。其時,榆林市三縣民營石油企業投資人,經不住政府的“制裁和打擊”,在收回油井的“強大震撼力下”,私營石油投資者不得不接受當地政府提出的補償款條件。
2004年3月,十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的《修憲案》的公布,重新喚起了陝北民營石油企業家的覺悟和信心。馮秉先和其他投資者通過對《憲法》和2004年7月1日起實施的《行政許可法》的學習,總結了過去“維權鬥爭”的經驗和教訓,他們向北京經濟界、法學界專家請教。
因為投資者覺得當地政府對他們的補償很不公平,陝北兩市收井總補償資金13.78億元,而政府從民營企業所奪走的資產現值在70億之上,補償率不足20%。
油井的實際價值和任何產品的價值一樣,並不等於它的投資額,而是根據產油量、生產成本以及社會的平均利潤率決定的。對於油井的估價,政府應按國際通行標準給一個經得起檢驗的說法。
為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和尊嚴不受侵害,2004年8月,一些投資者還在北京召開了有經濟、法學等專家參加維護投資權益的研討會。會上有關專家指出,這是一起侵犯民營企業的合法利益和侵犯農民利益的一個嚴重事件。有哪個法律規定,可以由一級政府來決定回收一個私人的財產,去收購一個私人財產,或者去接管一個私人財產?因為憲法規定了民營企業的合法投資和收入應當得到保護。
還有的學者認為,現在這些投資者,他們參與開採石油這個活動,是得到了政府的批准的,那么政府就應當遵守自己的這種許可,來維護投資者的權益。
此外,馮秉先和其他投資者決心通過法律程式,用訴訟的手段進行維權。他們委託北京一家律師所,組成一個律師團對靖邊縣民營油井被當地政府收回的相關事實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調查。
馮秉先指出,我們之所以派律師團調查,開始法律行動,是我們希望維護民營企業家的權益,不希望民營經濟被無理傷害。
律師團在對當地100位投資者調查後發現,農民在石油投資中占到大多數。由於原有的耕地部分用於石油開發,另一部分被退耕還林,所以在油井被收回後,農民失去了最基本的維持生存的土地資源。
更為嚴重的是,那些向銀行或個人借貸投資油井的農民,由於油井被收回而無法還貸款,沉重的負擔壓在了他們身上,有些人為了躲債不得不流落在外。即使是面對這樣不幸的遭遇,馮秉先和其他民營投資者還是渴望通過法律,使自己的合法權利得到維護。
經過了這次石油投資維權的風波與考驗,馮秉先認為權利不是靠誰賜予,我們每一個公民必須要有清醒的權利意識,依法不斷主張,不斷抗爭。因為前途是光明的,我們懷著必勝的信心;道路是曲折的,我們將堅持到底,作好了長期鬥爭的準備!但這樣的正義對他們來說還要等待多久才能實現呢?
如果不是礦產,陝北除了茫茫的黃土高原以外,還能看到什麼樣的文明的種子在這裡萌芽?難道農民沉重地敲著腰鼓發出悲憤的吶喊聲還要響徹天際?難道祖祖輩輩承受的饑寒交迫的命運還要一代一代繁衍下去?
事實上,農業的萎縮在陝北已經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退出惡劣的農業耕種讓農民從山溝里融入到城市。讓工業文明來激發他們潛在的能量並點燃他們尋求財富的夢想,給他們以創造財富的機會,這是改變陝北農民命運的一個現實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