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四年初,新疆全境收復。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與俄談判索要伊犁。
左宗棠曾要求對俄交涉大權全攬,但新疆收復後,與俄交涉伊犁、白彥虎等事,地方官員無權與俄交涉。
俄大使曾應諾在新疆就近談判,卻遲遲不肯派官員會商。後俄國大使布策回國,總理衙門決議派遣使臣,徑赴俄國談判交收伊犁問題。
光緒四年十月任命吏部右侍郎、署盛京將軍崇厚為全權大臣赴俄談判,交涉歸還伊犁之事。
對於朝廷派崇厚出使俄國,左宗棠一開始還是對崇厚抱有希望的。在回復朝廷的奏摺中,左宗棠對崇厚提出了幾點建議:
1、理直氣壯
左宗棠列舉俄國理虧之處:
“俄人伺釁而動,借詞代為收復,入踞要區,亦知所為本冒不匙,佯言侯官軍克復烏魯木齊、瑪納斯即交還伊犁,更無異說。追天戈西指,迅克烏魯木齊、瑪納斯,而俄踞伊犁自若也。官軍逾嶺而南,拔吐魯番,連下八城。安集延逆酋既伏其罪,逆豎與陝、甘敗殘逆賊渠目白彥虎等竄入俄境,俄官納之,屢索不與,而踞伊犁自若。冬春之交,竄俄諸領取俄邊貿易路票三次窺邊,為官軍搜獲。俄官誘為不知,而踞伊犁自若。”
三次“而踞伊犁自若”都是為了提醒崇厚,中國理直氣壯,“理足而將之以誠”。他們沒有理由不歸還中國的伊犁,況且中國每次談判都在禮讓很多利益,就算現在去談判,“即仿歐脫往事視為隙地,彼此同之,在我仍有所損”。(更詳細的解讀,請參閱《世相:變革中的晚清》)
2、據理力爭
左宗棠非常了解俄國的貪婪之心,多次提醒崇厚一定要在界務、商務上力爭,保持底線。
在界務上左宗棠提議“伊犁、塔爾巴哈台一帶,舊界已難復按,則仍以同治三年所定之界為定,而以舊界作為歐脫隙地”。
在商務上,左宗棠詳細分析實際情況,以此來制定設定領事通商“嘉峪關地極蝙狹,俄設領事於此,勢多不便。或於肅州城內外度地居之”。
同時,左宗棠還列舉了其他的事務,如車馱、茶葉、罌粟,以來提醒崇厚還不能允諾的事情。
3、利用軍事優勢
左宗棠兩次提到清軍,目的都是希望崇厚能夠看到中國和俄國的形勢對比,武力是談判的後盾。
“若界務,於同治三年定議外再許侵占商務,於嘉峪關內再允推廣。則有關國家疆困華民生計者甚大。在拮据戎馬、機會迫促時,猶未可輕議及此。月值天威遠被,遐邇震懾,何為必出此下策以苟且目前。”
清軍的強大足以震撼俄人,因此崇厚不必退讓,據理力爭,允諾更是要少。在奏摺的最後,左宗棠又提到了俄國人最近因為劉錦棠勛望日盛,讓俄國人因畏憚而生忌嫉,動輒造謠傳播,妄思搖撼。這也從側面反映了俄國人在懼怕中國的軍隊,對其有所顧忌,同時也告訴了崇厚中國軍事形勢的實力,這是他談判的後盾。
左宗棠 伊犁 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