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諛奉承

阿諛奉承

阿諛奉承是一個成語,讀音是ē yú fèng chéng,阿諛:用言語恭維別人;奉承:恭維,討好。就是拍馬屁,說恭維別人話,討好別人的詞語,曲從拍馬,竭力迎合別人。

基本信息

解釋

◎阿諛:用言語恭維別人;奉承:恭維,討好。曲從拍馬,迎合別人,竭力向人討好。

出處

東魯古狂生《醉醒石》第八回:“他卻小器易盈,況且是個小人,在人前不過一味阿諛奉承。“

用法

◎聯合式;作謂語、定語、補語;用於討好拍馬。

示例

1、我們要清楚地看到那些阿諛奉承的人的真正意圖。

2、自古以來,凡小人和偽君子都會用阿諛奉承的話去討好、迎合別人。

典故

阿諛奉承阿諛奉承

第八回 假虎威古玩流殃 奮鷹擊書生仗義

石火光中暫欠伸,百年飄忽類輕塵。富責倘來宜任運,問人何事苦縈神。矛頂利,劍頭珍,得來猶恐累吾身。自古聰明輸懵懂,半緣恥賤半憂貧。

右調《鷓鴣天》

人世營求,無過富貴兩途。貴這一途,上等是讀書取科第。其外,以辛苦博來,是吏員承差之類;以錢財買來,是監生儒士之類。若夤緣①作弊,就不免有禍。富這一途,守分是蠶桑耕織。其餘,在家安逸擢錢,是鋪行經營之類;在路跋涉擢錢,是商販趕趁之類。若飄洋走險,也不是萬全。

至守貴必須奉公循法,勤慎謙恭。守富必須量入制出,小心勤儉。這等叫做須取順守,可以常保。若是不才小人,也不曉甚么是名義,甚么是法度。

奴顏婢膝,蠅附狗偷,笑罵由人。只圖一時快意。騙得頂紗帽,不知是甚么紗帽,便認作詐人樁兒。騙得幾個銅錢,不知是甚么銅錢,便做出驕人模樣。

平日於他有恩的,怕認了形他短處,置之不聞。平日於他有怨的,一遇著下石設阱,睚毗必報。

器小僅斗筲②,毒甚似蜂蠆。

惟逞一時心,不鑒前車敗。

忘卻自己出身,家裡僮僕,跟隨人役,一味暴戾剋剝,似服事奔走,應得衣食養家不該的。不想錢財有命,借人虎威,逞己鼠腹,一味貪婪狡詐,似權勢再用不盡,天理竟可抹殺的。總之仗了個說不省、道不省黑肚皮,閃了付打不怕、罵不怕花臉嘴。也知道走得慢,須掉下個打破醋缽兒的頭;走得快,添一頂壓折強脖項的帽。他說得一時,且快活一時。還曉得追給主,還好把傢伙什物來搪。追入官,須要將真金白銀來納。他說有一日且享用一日,直到惡貫滿盈,人怨天怒。那時:

瓮貯周興骨,車分商子屍③,

逆凶惟影響,人尚怨來遲。

成化年間,有一個王臣,原不知姓甚么,名甚么。因十餘歲時,投了一個江南大家,姓王,從此叫做王勤。大凡大家,出於祖父以這枝筆取功名。

子孫承他這些蔭藉,高堂大廈,衣輕食肥,美姬媚妾,這樣的十之七。出於祖父以這鋤頭柄博豪富,子孫承他這些基業,也良田腴地,豐衣足食,呼奴使婢,這樣的十之三。但貴的多半驕侈而少文,富的多半鄙吝而近朴。有那強脫俗子弟,畢竟結納些才人墨客,談詩論古,學文墨。收納些篾片陪堂,談琴格物,學清致。更尋幾個僧人妓女,探花問竹,學風流。出入小輿畫船,華衣麗服,孌僮俊仆,務求異人。只是驕侈鄙吝,這習氣斷斷除不盡的。若世家子弟,脫去驕侈,定是個手底來不得。財主人家,脫了這鄙吝,定是個不久。我道還是一竅不通,廣居厚積,所以常守貴也。一毛不拔,銀脂錢血,所以常守富也。

漢家侈金張,晉室稱王謝①。

這王大戶,也是個學文墨,學清致,學風流的。見這王勤,人兒標緻,言語伶俐,舉動活變,就收在書房中。叫他烹茶洗硯,閒時叫他習字摹帖,服事書房往來朋友清客。到十四五,面首兒②好,也充了孌童之數。鮮衣潔食,主翁相待甚好。但只是主翁甚酷,他卻多情,甚好結客。主翁知道,打罵無所不至,他卻改不來。趁著人要拐他,他也拐人。遇棋客,要他教棋。遇琴客,要他教琴。寫的學他寫,畫的學他畫,唱的學他唱,識古董的,學他識古董。吃了主翁閒飯,又得閒工夫,仗著後庭,也弄有一身本事。

以其所有,易其所無。

纖指調弦,潑墨成圖。

養就凌霄,豈曰庸奴。

小人有了些伎倆,他躍躍自是,也有個不能安其身之意了,偏又湊出事來。江南娘娘們極脫灑,大家閨門整肅,內外懸絕的固多。好這等尋山問水,笑談玩耍,脫略繩墨的也有。王勤十四五小伙,人看他還是小。況且十來歲,就在內外跑動,出入也慣的。說他會得吹會得唱,還有一般幾個小似他,略會吹唱的,遇時節,常常叫進裡邊吹唱。

軟語能膻意③,柔聲更心④。

碧簫輕弄處,應自有知音。

他是個聰明人兒,龐兒生得媚,袍仗兒也濟楚。又看慣了這些來往子弟舉止,站在人前,略弄目就有腔,低低眉就是態。吹唱到幽揚不盡處,真是新鶯雛燕,引得人心俱飛。所以每到承應,們得各位娘娘賞鑒,也多得各位娘娘賞賜。

這其間無情有情,他也不免揣摹道,個娘娘似個喜我,個娘娘甚是愛我,動了一點邪心。

未必他心在,低徊我自猜。

秦宮花里活,帷薄每憐才。

不知這些大戶人家,倚著有兩分錢,沒個不畜妾置婢。但其中或苦幹大娘禁制的;或苦於同輩專寵的;或主人濃於書史,急於經營,昏於懷酌;或情分外寵,裡邊返不及;或質賦得柔薄,風月苦不勝;或年事高大,支給常不到。婢妾中常有虛設的。他在大家,衣豐食足,身閒心閒,春宵秋夜,那能不胡思亂想?不見可欲心不亂,看了這標緻後生,有釁可乘。怕事的還恐礙著人眼,顧著後來;好事的便百計千方,且圖目下。先是送目傳情,還貽書贈物,後來畢竟到逾牆穴壁。在男子中幾個魯男子①,女人中幾個魯共姜②?

男求女難,女求男易。單相思也有成時,兩相思無所不就。

無花不來蝶,何蝶不尋花。

香逐輕風遠,偏牽粉翅斜。

所以大家少置妾騰,不惟惜身;嚴整閨門,不惟存體。這王勤在家中,竟至與主人妾勾搭上了。

寂寞秦台上,時看赤鳳來。

若要不知,除非莫為。閨中原有一輩喜伺察的,好要尋人不是。又有一種臉兒強心兒癢,要做不做,人得頭籌,心裡也怏怏,忌人要害人的。況王勤還是小廝,輕浮不曉事,也不免露出些馬腳,早已為主翁知道了。這主翁卻也有主意,道這件事發不得,發出來關係家醜。捏做盜情,送到官府,他供出實情,也不像樣。只說他將書房中玩物,屢次盜出花費,不由分說,將來打上一頓。身邊還帶著其妾與的香囊,穿著其妾的褲,主翁只做不見。將來鎖在一間冷房,吩咐不許與他飲食,待要餓死他。

曾得深閨著意憐,嬌顰巧笑共燈前。

尋香日作穿花蝶,吸露今為抱葉蟬。

王勤到那房裡,沒有桌凳床鋪,不免地下坐臥。想道,這應是事發了。

我是小廝,與人混賬,尚且吃打了幾次。今日是他妾,怎肯甘休,這死是大分了。卻喜這王勤平日做人,狡詐強狠,卻只凌虐同輩的。到主人用事的人,都肯奉承,揉著就倒,都肯傾身結識。所以有人照管他,打也不甚凶,飲食明絕,暗裡不絕。他又央個最厚的,裡邊求各位娘娘,外邊求這些平日與他有些賬的相公阿爹。不知他為的甚么事,這些娘娘自避嫌不說,這些相公阿爹,不過平日把他做玩具而已,有甚情誼,肯為他貼麵皮?

過了幾日,主翁問餓得仔么了,意思望他死。其妾的又要他走,弄個沒贓證,悄悄叫個心腹丫環紫荊,拿二兩銀子與他,道:“救你不得,與你盤纏。”關在房中,要甚盤纏,明是叫他走。王勤也省了,黑夜將房門挖去一塊板,伸出手來扭去鎖。自家家裡人,走自家家裡路,人不驚、狗不吠。只有大門上鎖,他就在大門裡走了出去。

為攀上苑花,竟作喪家狗。

夤夜去投平日愛他這幾家宦家富室。不期這幾家已知他行徑,容留不惟體面有傷,抑且那家沒有姬妾,肯引狗入寨?都拒絕不留。飯也沒討一碗,他也甚恨這些人情薄。

朱門空遍謁,蹴斷履頭芒。

誰作綈袍戀,徘徊落日黃。

無可奈何,只得買了床被縟,在姑蘇沿途僱船,要尋個顯宦家躲雨。年紀兒青,到處有人搭伴。光②得著,光人些;光不著,也被人光些。只是說起投靠,人兒聰俊,人也要他。但嫌他沒些根蒂,留在家中,住了一兩個月,偷了些物件逃去,何處找尋?沒個收留的。每日飯店安身。會得唱,跟人去趕唱;會得寫,也去與人抄書。看見人編頭修腳,也就買副傢伙編頭修腳。

撞著風月人,也搭賣。嘴是糊得過,卻伯家中知風來緝捉。東飄西盪,不敢停腳。

只羽白雲邊,翩翩影自憐。

汀蘆棲不敢,幾欲落驚弦。

幸得主翁知他逃走,捉來必致彰揚,也只出兩張招紙,閣起。

他在南京飯店,看見個走方弄戲法的,好有擢錢,卻也就拜他為師。那人得個老婆,在河南山東混了兩年。王勤每自想,自己也是個百能百會人,怎做個方上終身?捉空把這人身邊積趲下幾兩銀子偷了,竟到北京。道大邦②去處,還可以圖得出身。

燕台方下士,朽骨也千金。

試策駕駘步,騰驤入上林。

他在禮部前,見人與人寫扇兒擢錢,他也去寫,不弱於人。又自己拿出一二兩銀子,買幾把扇子,自己寫畫了,逢廟市去賣,就與人寫。

一日,逢玄武①市。他向來帶中,這日要進內市,換了帽子,帶幾柄扇去賣。擺得下,早走過幾個中貴來。內中一個淡黃麵皮,小小聲氣,穿著領翠藍半領直綴,月白貼里,匾絛烏靴。拿起一把扇來瞧,是仿倪雲林筆意畫,一面草書。那中貴瞧了,道:“畫得冷淡。這鬼畫符,咱一字不認得。”撩下,又看一把,米顛山水,後邊鍾繇體。他道:“糊糊塗塗。甚么黃兒,這字也軟,不中!”王勤便也知他意兒,道:“公公,有上好的,只要上樣價

錢。”那中貴道:“只要中得咱意,不論錢。”王勤便拿起一把,用袖口揩淨遞上。卻是把青綠大山水亭台人物,背是姜立綱大字。才看,側邊一個中貴連聲喝彩道:“熱鬧得好!字也方正得好!”一齊都贊。王勤又遞上一把宮式五色泥金花鳥,背後宋字《秋興》八首。那中貴又道:“細得好,字更端楷。”

濃注胭脂畫牡丹,青山疊疊綠波寒。

更教小閣雲煙里,相對蒼蒼竹萬竿。

那中貴道:“要多錢?”王勤道:“這憑公公。”中貴道:“你的貨,還你說一說價。”王勤道:“公公只與扇子錢。字畫都是小人自己手出,孝順公公罷。”中貴道:“寫畫都是你寫的?好!有才學。如今兩殿中書,也只寫得一家,學一家畫。你怎這樣會得,你姓甚么,在那廂住?”王勤道:

“小人姓上名勤。”調個謊道:“隨父選官,父亡,流落京師。琴棋吹唱,無所不會。如今只住在東江米巷客店裡。”這中貴道:“我要畫一架屏風,你會么?”王勤道:“畫得。”那中貴便拈一塊銀子,可有一兩,拿了兩把扇去。

悲鳴方在市,回盼得孫陽②。

次日去畫,拿住了他生性,大紅大綠,畫得他中意。那中貴見他諸樣會得,又無家,自己在司禮監文書房,姓王名敬。就叫他在家出入,認作侄兒,其實是個毛實。又道“勤”字不好,這番才改作王臣。又薦到各相識處去寫

畫,彈琴教棋,市上去陪走買古董。為他娶了一房妻小,竟在內監中做了個清客。

悄語深躬,不怕臉紅。

狐骨鴿心,何地不容。

又撞著一個大中貴韋春公公,他通文墨,上位極喜的。上位喜的是書畫,他乘機把王臣書畫進獻。與他量在武英殿書畫局,列銜錦衣衛千戶,常托他在京收買古玩書畫。這廝本以人奴,一旦死裡逃生,得了個官,跟了兩個長班,叫爺,家裡叫奶奶。這便是平步登雲,落了好處了。

昔為騎從奴,今為馬上郎。

大扇簇烏雲,殿閣從趨蹌。

得兩個中貴做靠山,捱資序俸,可以升轉。他卻小器易盈,況且是個小①②人,在人前不過一味阿諛奉承。一日,韋公公說道:“今上位好書畫古玩,如今京師再尋不出。”他卻胡謅道:“這書玩,宋朝有個徽宗,極喜的。他遍天下搜訪極多,後來南渡,這些玩物都流落江南。所以如今江南大家都有,只除往那廂收買,有奇異的。”韋公公道:“前日皇上,也曾要刻絲①觀音。

那應天王巡撫上本不與,這恐要不來。”王臣道:“內面做事,外邊時時執拗。只除裡邊差一個人,自帶些銀子去收買,這有司須阻當不得。”

這韋公公聽了他,在皇上御前奏了。就差他齎了二萬銀子出京,也吩咐他不要生事擾民,惹這些酸子言語。他卻志得意滿,那裡肯聽。用幾個走空光棍做書房,收了些無賴潑皮做人役,帶些清客陪堂,叫了兩隻座船。每隻得他八十兩坐艙錢,容他夾帶私貨。打了個欽差金字牌,中書科不軒豁,倒打錦衣衛頭行。

每船起夫五十名,沿途索要廩給口糧下程,一路折乾需索,好不騷擾。

鼓吹如虎嘯,邪訐是鯨鳴。

一路脂膏罄,民悲官吏驚。

渡淮到了揚州,過江在鎮江,這是江南地方了。他就在公署坐下,錦衣衛官與撫按巡道相見,都是賓客禮。又是奉著欽差,人都奉承他。他在出京時,已與清客陪堂,造一本古玩書畫冊在前,他就出下一紙告示道:

欽差錦衣衛王為公務事。照得本衛奉旨採買書畫玩器,上供御覽。凡縉紳士民等,如有存蓄,許得送官,以憑平價回易。如有隱匿,以抗違詔旨問罪。首發者官給賞銀五十兩。特示。

這個風一倡,宋徽宗時進花石綱,人家一花一石,以為不祥。如今人家一幅破畫兒、呆字、舊銅爐、破磁瓶,都道是戴嵩牛、韓乾馬、吳道子人物、

小李將軍山水、漢鼎周彝、哥窯瓶碗,藉此嚇詐。先時有幾個怕事的,拿幾件來交易,裡邊也償他半價。內中去了官的頭除,人役使用,已十不得三。

以此人不甚來。他卻坐名,某人某樣畫,某家某人字,某家某器。把自己主翁名下,填上幾種。前日去求他說分上下說的大戶,不管他有沒,名下注一二種,叫他親送至監領價。先通行蘇、凇、常、鎮、杭、嘉、湖七府。

不啻摸金校尉,何殊發丘中郎。

括盡前朝翰墨,搜窮歷代彝章。

凡一應來見王千戶,有那回沒有的,拿贗造的來,難逃王千戶眼睛。先將來打上一套,然後來拶,叫他彼此攀引追捉。追到真的,他還不肯作真,還要短他價。自己家主家中,原沒多幾件,拿幾件出官,其餘回沒有。這來回話人,正曾與王臣同服事的,覺得這乾戶有些面善,偷看了幾眼。他將來打了三十,說他抗違,將這人墩在衙門裡,又拿他親身。其餘不收留他的,都要追他玩物,提他本身。此時漸有人知他是王勤了。

新來不義侯,故是彭蒼頭①。

臧獲濫名器,應生簪組②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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