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島

皮島

皮島, 在鴨綠江口東之西朝鮮灣,也稱東江。皮島東西15里,南北10里,島嶼基本不生草木,並不算大。但是,在明末皮島位於遼東、朝鮮、後金之間,北岸海面80里即抵後金界,其東北海即朝鮮,關聯三方,位置衝要。今屬朝鮮,改名椴島。

地理位置

皮島在鴨綠江口,與朝鮮本土只一水之隔,水面距離只不過相當於過一條長江而已,北岸便是朝鮮的宣川、鐵山。當時朝鮮的義州、安州、鐵山一帶,漢人占了居民十分之七,朝鮮人只十分之三。皮島橫約八十里,毛文龍作為根據地後,再招納漢人,聲勢漸盛。明朝特別為他設立一個軍區,叫作東江鎮,升毛文龍為總兵。

毛文龍是明朝正式任命的東江總兵,東江就是鴨綠江近海口的皮島,和鴨綠江的獐子島、鹿島構成鼎足之勢,地理位置位於遼東、朝鮮、山東登萊二州的中間,號稱孔道。金庸的小說《鹿鼎記》中有個大名鼎鼎的假太后毛東珠,這個毛東珠就是毛文龍的女兒。

皮島在朝鮮寫作椴島。這個“椴”字,漢文音“駕”,但朝鮮人讀作Pi音,所以中國人就簡稱為皮島。有一本相當流行的講清史的通俗著作說皮島即海洋島,地理弄錯了。海洋島在皮島和大連之間,離皮島約一百海里。皮島現在是朝鮮地方,海洋島是中國地方。

皮島皮島
皮島皮島
皮島皮島
皮島皮島

相關歷史

鎮江大捷

天啟元年(1621年), 毛文龍受 遼東巡撫 王化貞之命,率領 毛承祿、尤景和、 王輔、 陳忠等一百九十七名勇士,深入敵後,先收復了 豬島、 海洋島、 長山島、 廣鹿島等二千餘里沿海島嶼,擒綁 後金守島軍官胡可賓、任光先、 何國用等人。七月十四日,偵得 鎮江(今 遼寧省 丹東市) 後金主力去雙山抄殺不肯降後金的百姓,城中空虛,遂與 生員 王一寧商議,以鎮江中軍 陳良策為內應,率一百餘人夜襲鎮江,擒後金游擊 佟養真(清帝 康熙姥爺)及其子佟豐年、其侄佟松年等,隨派陳忠等襲雙山,擒斬後金游擊繆一真等,史稱“ 鎮江大捷”。此戰後,寬奠、湯站、險山等城堡相繼歸降毛 文龍,一時間“數百里之內,望風歸附”,“歸順之民,繩繩而來”,使得全遼震動,引起 後金方面的極大恐慌。

“鎮江大捷”是明軍與 後金作戰以來的首勝,極大地鼓舞了全國人心。朝廷因此對 毛文龍破格提拔,升為副總兵。 遼東經略 王在晉評價此戰說:“ 毛文龍收復鎮江,擒縛叛賊,四衛震動,人心回響。報聞之日,縉紳慶於朝,庶民慶於野。自清、撫失陷以來,費千百萬金錢,萃十數萬兵力,不能擒其一賊。此一捷也,真為空谷之音,聞之而喜可知也。” 內閣首輔 葉向高將 毛文龍比作歷史上的孤膽英雄 班超、耿龔,他說:“毛文龍收復鎮江,人情踴躍,而或恐其寡弱難支,輕舉取敗,此亦老長考慮。但用兵之道,貴在出奇,班超以三十六人定西域, 耿恭以百人守 疏勒,皆奇功也……今幸有 毛文龍,此舉稍得兵家用奇用寡之。”袁可立的好友 董其昌則評價說:“ 毛文龍以二百人奪鎮江,擒逆賊,獻之闕下,不費國家一把鐵、一 束草、一斗糧。立此奇功,真奇俠絕倫,可以寄邊事者!如此膽略,夫豈易得?使今有三文龍,奴可擄,遼可復, 永芳、養性可坐縛而釁之鼓下矣。”

開鎮東江

毛文龍率領一百多人取得“鎮江大捷”之後, 後金方面極為震驚,即遣大軍反撲。 毛文龍兵少難支,一度退入 朝鮮。朝鮮 節度使鄭遵、朴燁引 後金軍包圍 毛文龍於林畔,雙方進行了激烈戰鬥,“一日七戰,殺傷相當”,明軍將領丁文禮、 呂世舉等犧牲,後金軍也蒙受了很大損失,被迫撤兵。

林畔之戰後, 毛文龍以皮島、 鐵山及寬靉山區為根據地,招募 遼東難民,以老弱者屯種,精壯者為兵,從無到有,逐漸發展成一支海外勁旅。天啟二年(1622年)六月,袁可立接替陶朗先為登萊巡撫, 明廷正式任命 毛文龍為平遼將軍 總兵官,掛征虜前將軍印,開鎮 東江。

東江鎮建立後, 毛文龍一面招撫因戰火而流離失所的 遼東百姓,前後接濟安置百萬餘人。一面遣將四出,不斷深入 後金腹地,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逐漸成為後金心腹大患。 後金官員稱:“ 毛文龍之患,當速滅耳!文龍一日不滅,則奸叛一日不息,良民一日不寧。”

對於 東江鎮的作用, 遼東經略王在晉認為:“今有 毛文龍在焉,所謂 置之死地而後生者也。《兵法》:‘計險厄遠近,上將之道。’憑鴨綠之險,居隔江之近,文龍得其所矣。奴欲長驅而肘腋之間有蠆毒焉,奴一動而毒發,屢攻之而不能去其毒,其天意留之以制奴之死命者乎?……奴之畏文龍甚也!東林名臣 陳良訓則認為:“今日所恃海外長城者,非 毛文龍者乎?

天啟皇帝曾下詔書給 毛文龍,肯定了 東江鎮的作用。他說:“念爾海外孤軍,尤關犄角,數年以來,奴未大創,然亦屢經挫衄,實爾設奇制勝之功,朕甚嘉焉。茲特賜敕諭,爾其益鼓忠義,悉殫方略,廣偵精間,先事伐謀,多方牽制,使奴狼顧而不敢西向,惟爾”

收復金州和旅順

天啟三年(1623年)夏季,努爾哈赤下令屠戮 後金占領區內的遼民,而這時登萊巡撫 袁可立的戰略意圖是“聯絡諸島,收復旅順”,為了解救流散百姓, 袁可立令 毛文龍和沈有容屬下的兩鎮兵馬不時出奇兵“塞要害,焚盜糧”( 黃道周《 節寰袁公傳》),給後金以沉痛打擊。總兵 毛文龍遣軍四出擊攻打 後金:命朱家龍從千家莊進軍, 王輔從 鳳凰城進軍,易承惠從滿浦進軍,復遣大將 張盤,率部從麻洋島登岸,相機規取 金州、旅順一帶。自統八千馬步精銳,從鎮江、湯站一路進擊,予以策應。

張盤上岸後,他按照 毛文龍所布置的方略,將解救百姓作為首要任務,用戰船將金州一帶倖存的 遼東百姓接渡到安全的地方,先後接濟“男婦老幼總計四千”,這些虎口餘生的百姓,以青壯年居多,苦大仇深,紛紛要求參軍攻打 後金。張盤見民心可用,遂將這些壯丁編成隊伍,總計有三十五隊。七月初二日,張盤率領兵民合編的隊伍,攻打金州,一舉而下,並繳獲 後金軍火器“大小炮銃一千零十四位,硝磺連藥五百六十斤,大小鉛炮子七千三百零二個。”隨後,又在袁可立的策應下乘勝收復了 遼東半島南端的要塞旅順,以及望海堡和紅嘴堡,使得遼南數百里之土地,重歸於明朝。

毛文龍遣將收復金州和旅順等地,開闢了 遼東戰場的新局面。使得登萊、旅順、皮島、寬靉連為一線,解除了 後金所占領的旅順對 山東半島的軍事威脅,令明朝的二千裏海疆得到鞏固,並完成了對後金的海上封鎖,加重了後金統治區內糧食緊張的狀況。

但金州孤懸海外,易攻難守,不久張盤為 後金所逼又退居麻洋島。登萊巡撫 袁可立奏報朝廷:“ 劉愛塔事泄而金州空, 沈有容以兵寡不可守,而張盤入據。聞金州有人率眾逼張盤於麻洋島,此金州復而不復之實也。”(《國榷》卷八十五)

牛毛寨大捷

天啟三年(1623年)秋,巡撫 袁可立進行了一系列的戰略布局,使“大兵出關東下,旅順犄角夾攻”,以圖建立“恢復之功”。(《明熹宗實錄·卷三十六》)

這年九月, 毛文龍布置在 後金統治區的細作飛報,努爾哈赤準備西征攻打 山海關一線。為了牽制 後金, 毛文龍親統三萬大軍,直搗後金故都 ,以攻其必救。後金在 赫圖阿拉以南的崇山峻岭之中,設有董骨寨、牛毛寨、閻王寨三座要塞,深溝高壘,易守難攻,是其起家時的根本。九月十三日, 毛文龍率部攻克董骨寨,激戰至十六日,占領牛毛寨、閻王寨,將 後金守敵全部消滅。十七日, 後金軍反攻,想奪回三寨, 毛文龍設伏以待,將後金軍包了餃子,大獲全勝。努爾哈赤聞得後方生變,不得不放棄西征打算,率四萬大軍來救。考慮到孤軍深入,師老兵疲,而牽制努爾哈赤的戰略目標已經完成, 毛文龍遂決定主動撤出戰鬥。

“牛毛寨大捷”之後不久, 毛文龍又再次重創 後金軍,取得了“烏雞關大捷”。

兩次大捷,明軍“先後共斬首級七百二十六顆,生擒活夷十四名,夷婦五名……據有札付符驗,一併驗確。”按明朝以首級為實功,實際殲敵數往往遠多於斬首數,著名的“ 寧遠之戰”明軍僅僅“上首俘二百六十有九”,“ 寧錦大捷”更是“斬獲無幾”、“止有丁自雄於馬上斬一級”,而 毛文龍此二次大捷,數倍過之,尤為難得。

當時的 遼東督師 孫承宗在“牛毛寨大捷”之後,欣喜異常,上奏稱讚說:“臣接平遼總兵 毛文龍呈解屢獲首虜,隨行關外道 袁崇煥逐一查驗三次,首級三百七十一顆,俱系真正壯夷,當陣生擒虜賊四名,俱系真正 韃虜。差令中軍官集將士於衙門外,三炮三爵。臣時在 寧遠,適春賞夷人,虎酋等部俱到。特令各官解其首虜,經各賞夷部落,乃抵 寧遠。不獨風示邊人,抑亦見天下尚有殺賊之人,賊自有可滅之日!一時人心,殊覺感動。因念文龍以孤劍臨豺狼之穴,飄泊於風濤波浪之中,力能結屬國,總離人,且屯且戰,以屢挫梟賊,且其志欲從臣之請,牽其尾,搗其巢,世人巽懦觀望,惴惴於自守不能者,獨以為可擒也,真足以激發天下英雄之義膽,頓令縮項斂足者愧死無地矣。”

登萊巡撫 袁可立親自為 毛文龍請功道:“毛文龍統兵深入閆 王寨,與奴賊大戰,斬級三百七十一顆,生擒真夷四名,請發賞功銀兩。” 天啟皇帝指示“ 毛文龍並各將吏功次,著即行勘敘”。(《明熹宗實錄·卷四十二》)

收復復州和永寧

天啟三年, 後金“常出沒於 長山、旅順間,

艘賈舶多為所梗。” 袁可立“於 皇城島請設參將、守備各一員,練兵三千,以為登萊外藪。又設 游兵兩營,飛檣往來策應於廣鹿諸島。制炮設墩,旌

相望。”於是“虜遂遠徙,烏■之帆不復逍遙海上矣。”秋收之後,金人又來大肆侵略, 袁可立“命將設伏,乘風縱火芻茭

糗糧盡歸一炬。”金人十分惱怒,展開了一系列的報復行動。而 袁可立早有所料,“先期集兵分道以應,並夜酣戰,俘斬無數”,遭到伏擊的金人大敗而歸,朝野以為“設鎮以來

未有此捷也。”(首輔 孔貞運《明資政大夫兵部尚書節寰袁公墓志銘》)

當年十月初五,總兵 毛文龍復命張盤收復復州和 永寧。當時, 後金復州駐軍 橫行無忌,四處擄掠百姓。張盤利用遼民對 後金軍的痛恨,乘夜襲城,大破之。 後金不甘心失敗,調集了更多的軍隊反擊,張盤於城中設伏,再次大敗後金軍,“斬獲無數”,後金軍“器械、銃炮俱擲棄而奔。”

天啟四年(1624年)正月初三, 後金利用海水結凍,以萬餘騎兵繞襲旅順,想報上次失敗之仇。張盤死守城池,火藥用盡,猶堅守不降。 後金軍無計可施,遣使議和,張盤立斬 于軍前,復於旅順城外設埋伏,大敗後金軍。 後金軍只得撤走。

對遼西戰場的支援

毛文龍所領導的 東江雄鎮,成為屹立在敵人後方的堅固堡壘,使得 後金無法對 遼西和大明本土展開有效進攻,即便有所行動也不得不在很短的時間內撤走。關內萬家生靈的安寧幸福,皆賴於 東江鎮的存在。故而當時有人寫詩稱讚 毛文龍說:“手挽東隅半壁安,漂流百戰虜烽闌。”

如天啟五年正月,努爾哈赤率兵進攻 寧遠。 毛文龍即派部將 林茂春、 王輔率軍進攻 海州,派部將 杜貴、曲承恩直入 瀋陽,並且行動極為迅速,“東兵之進而搗瀋陽以復其巢,攻海州以遏其歸者,已先奴一日而發,亦綦神速矣”。努爾哈赤在 寧遠城下僅僅呆了兩天(正月二十六日——正月二十七日),就不得不還救根本。

袁崇煥也曾經上奏說:“孰知 毛文龍徑襲遼陽,故鏇兵相應。使非毛帥搗虛,錦寧又受敵矣。”對此, 兵部尚書王在晉曾說:“‘ 毛文龍徑襲遼陽,故鏇兵相應,寧錦之圍解,文龍與有力焉。’此出於崇煥之自陳,劇稱其牽制之功,則文龍 何可殺耶?文龍殺而虜直犯京城,明知而故悖之,崇煥之禍其真自取矣!”充分肯定了 毛文龍的存在,是大明邊防的重要保障, 毛文龍一死, 後金便可長驅直入京師。

毛文龍在時, 後金對 明朝軍事行都很短暫,也不敢走遠。而 毛文龍被殺後, 後金欣喜異常,彈冠相慶,史載“清主大喜,置酒高會”,後金首領 皇太極立刻起 傾國之兵入關直撲 北京,史稱“ 己巳之變”。此後一直到明朝滅亡, 後金(清)時常直犯 中原,如入無人之境, 保定、 濟南、 兗州、高陽、 固安、 良鄉等許多城市被屠城,數百萬百姓遭到擄掠,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 毛文龍的作用,但為時已晚。

《 三朝遼事實錄》無比沉痛地評價道:“崇煥得信心行事,中奴之誘,先殺 毛文龍除奴肘腋之患。己巳,虜遂從 薊鎮深入薄 都城,舍山海而以薊、宣為屢犯之孔道。向使崇煥不使吊通奴,西夷必不叛,夷不叛則西路不可行,不殺島帥,則奴顧巢穴必不敢長驅而入犯!”

丁卯之役

天啟七年(1627年)初, 後金首領皇太極一面派遣方金納為首的九人代表團,前往 寧遠與當時的 遼東巡撫袁崇煥議和,以疑惑明朝方面。一面派 鑲藍旗旗主 阿敏、鑲白旗旗主阿濟格、 鑲紅旗旗主 岳托, 貝勒濟爾哈朗、 杜度、碩托,總兵 李永芳等人率大軍攻打 東江鎮,以解決心腹之患。對於 後金的出兵人數,袁崇煥說有十萬:“聞奴兵十萬掠鮮、十萬居守。” 朝鮮認為 毛文龍必敗,為自保倒向 後金,向後金大軍提供朝鮮服裝“引賊俱換麗帽麗服”,冒充朝鮮軍圍攻 鐵山。鐵山都司 毛有俊等率千餘名守軍與 後金大軍血戰,戰至最後一卒,無人肯降,毛有俊拔刀自刎,壯烈殉國。

隨後, 後金鐵騎乘冬季冰堅,進攻與 鐵山僅三里之隔的雲從島。 毛文龍率部英勇反擊,派部將 毛有見、尤景和等逆襲 後金軍。雙方在冰面上展開激烈戰鬥。 東江健兒面對武器、裝備和人數都占絕對優勢的 後金軍,毫無懼色,浴血奮戰,雙方互有殺傷,後金軍強攻多日,始終不能前進一步。 後金主帥 阿敏見部隊傷亡太大,占不到半點便宜,遂遷怒於 朝鮮人,轉而進攻朝鮮 義州和 安州,攻破城池,大開殺戒。得手後,又率大軍移向朝鮮首都 王京,準備滅掉朝鮮稱王, 朝鮮國王 李倧一面倉皇出逃,一面遣使向明朝和 毛文龍請罪,說導敵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臣子所為,請求援救。

天啟皇帝認為 朝鮮雖然協助 後金,但不應該計較屬國的過錯,才是天朝氣量。於是下詔給 毛文龍,要求毛文龍不計前嫌,出兵援朝。他說:“奴兵東襲毛帥,銳氣未傷,深慰朕懷。麗人導奴入境,固自作孽,但屬國不支,折而入奴,奴勢益張,亦非吾利。還速諭毛帥相機應援,無懷宿嫌,致誤大計。”

毛文龍接到詔書以後,不顧自身糧餉短缺,毅然率部進入 朝鮮,反擊 後金大軍。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中, 東江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每日“拉死屍為食”,仍在 毛文龍的激勵下,頑強作戰。雙方在 宣州、晏庭、車輦、 義州等地反覆拉鋸,而隨著天氣逐漸轉暖,戰事逐漸向有利 東江軍的方面轉變。隨著河水、海水的解凍, 東江軍逐漸依靠 朝鮮境內的大小河流,把以騎兵為主的 後金困住,多次重創敵軍,“三戰三捷,困奴於銀杏江”,隨於千家莊、瓶山一帶與後金主力展開決戰,“文龍自率兵出,大戰,殺固山三、牛鹿八人,斬六千餘級。” 阿敏不得不放棄在 朝鮮稱王的打算,“殺出一條血路回到本土”, 東江軍取得了戰役的最後勝利。

“ 丁卯之役”使得擁有數萬驕兵悍將的鑲藍旗精銳喪盡,即使休整兩年也未恢復元氣,其餘參戰 後金軍也多有損失。是為明軍與 後金交戰以來,所取得的最重大勝利,而這又是在明軍極為艱苦的環境下所取得的,更加可貴。對此,登萊巡撫 李嵩評價說:“奴以十萬之眾蹂躪 東江, 毛文龍乃能於狂烽正熾之際,奮敵愾迅……毛帥之功於是不可著乎!”、繼任者孫國禎(收復 澎湖列島的 民族英雄)也認為:“臣看得毛帥孤懸絕島,遠泊 水鄉,溟霧 胡風,侵肌撲面,寒煙冷月,泣晝憐宵。七年正月以來,五戰而五勝,諦觀宣州、車輦、 義州西門、 龍山諸役,皆令人舌咋心驚,色飛神動。然 義州西門之捷,獨雄而奇,蓋其俘獲者皆名酋,今之系紐而獻者,此也。宣州諸路之捷,又險而奇,蓋毛帥親中二矢,不為少動。自五、六年以來,大小几近百戰,積俘至四百七十有零,搶獲器械、馬匹累百,近日續報者不與焉。”

“丁卯之役”是萬曆壬辰之役以來,大明雄師又一次幫助 朝鮮免於亡國的軍事行動。參戰明軍在內無糧草、外無援兵的絕境下,全憑一念忠赤,一腔熱血,以死屍為食,衣無寸縷地戰鬥在冰天雪地中!設伏出奇,力挫強敵,在華夏兒女抵禦外侮的史冊中,寫下了可歌可泣的壯麗篇章!

“職惟知盡忠報國,決不肯偷身自免!”—— 東江主帥 毛文龍戰時如是說,他親冒矢石,身中數箭,猶死戰不退!在毛文龍的激勵下,東江健兒人人奮勇,與 後金軍捨身搏鬥,鮮血染盡三千里江山。就連在中國的 義大利傳教士 衛匡國都向歐洲人介紹說:“此次戰役之激烈為中國所未曾見。”,並說:“抗拒 韃靼人最有力的要數英勇蓋世的大將 毛文龍。”

朝鮮史料則認為是朝鮮民間的義軍打敗了 後金大軍, 毛文龍坐困窮島,毫無作為。

薩爾滸大捷

崇禎元年(1628年)九月,皇太極因“丁卯之役”不勝,復派 和碩 貝勒 莽古爾泰、貝勒濟爾哈朗、副總兵 劉興祚等率2萬大軍進攻 東江,被 毛文龍擊敗,“降者二千人”,劉興祚率400騎兵於陣上投誠,成為 後金立國以來,歸正明朝的最高級別將領,引起後金方面的極大震動。

劉興祚歸正以後,向 毛文龍獻計:其兄弟親族等人都在 薩爾滸城中,可約為內應,襲而破之。薩爾滸位於 後金大後方,是屯積糧草之所。 毛文龍即遣大將 耿仲明、曲承恩等,率軍千里奔襲,晝伏夜行,遇到 後金哨兵,即行掩殺,於十月初八日抵達薩爾滸城下,派細作入城,暗 通城中劉興祚之弟劉興賢、劉興治等,裡應外合,一舉攻破城池。耿仲明等入城後,對城中八旗軍民,大開殺戒,“斬級三千, 擒生六十九人”,與劉氏兄弟等勝利還師。

後金叛明以來,攻取明朝城池,大多依靠細作內應,入城之後往往屠城。至 東江軍“薩爾滸大捷”,則反而以內應攻破 後金要塞,屠城以歸。

對後金的反間

毛文龍開鎮 東江八年間,派遣了大量人員到 後金統治地區刺探情報,擾亂人心,鼓舞遼民反抗,“將軍之細作,時達遼瀋,飛書遍投”,使得後金方面“疑懼益甚,凜凜終日,日惟追殺毛兵奸細”,甚至專門制定了法律,對於“毛文龍所遣來之奸細”檢舉者重賞,包庇者嚴懲。

毛文龍還常投書於 後金官員、將領,又故意泄露之,以造成後金的猜忌、殺戮,借敵之手以滅敵。史載 後金“大帥名阿骨者,極驍勇,善用兵……毛將軍用間以離之,奴竟殺阿骨。”天啟三年十二月, 毛文龍再次“因疑用疑,使其自相魚肉”,用反間計除去 後金大將柯汝棟、戴一位。

崇禎元年,皇太極因“丁卯之役”不勝,遣使往 東江議和。 毛文龍將計就計,要皇太極派重要官員來談判。他為了剖明心跡,將通書奏明朝廷,“謹將其求款原文投遞輔臣”,並奏陳自己的誘敵之計是“放還來韃,誘彼要人。”皇太極果然上當,派遣“汗之愛將” 固山額真可可及三名牛錄往 東江, 毛文龍即將來人綁送京師。皇太極聞訊氣急敗壞,致書 毛文龍大罵:“以虛言誘致差人幾名,有何好處?”此後,毛文龍又多次以歸順 後金為餌,挑逗、誘騙皇太極派遣使臣,但皇太極都不再回信。 後金使者也對 朝鮮人說:“與毛相通果有之,而非與貴國以信相和,彼欲覘我也。”說明 後金終於意識到了 毛文龍的欺騙。

毛文龍的用間手段,使得 後金方面寢食難安,手足相殘,努爾哈赤、皇太極兩代首領都被其玩弄於股掌之上,展現了非凡的才智與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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