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簡介
秦漢時期,婆羅門教的勢力已初植於越南南部,漢初建立一個婆羅門教統治之國家於此。前故宮博物院院長、南洋考古
學家朝韓槐準認為,波羅門教有可能於秦漢時期在華南作蠕動式的傳播,其苦行的教徒已把其教傳播於華南。80年代,廣州南越王墓出土的東南亞、西南亞輸入的器物,為這個論斷提供有力的物證。對狗的崇拜,是波羅門教的遺風。爪哇發現波羅門教石雕狗像,中國的海南島、廣州和泉州教有膜拜狗將軍的小廟,可能是波羅門教的遺緒。泉州臨漳門外(新門外)的“石祖”(俗稱“石筍”),由五塊石頭組成,高3米多,底周長4米多,可能是早期波羅門教的遺物。《晉江縣誌·古蹟》記,北宋大中祥符四年(1011年),“宋守高惠連以私憾擊斷為二”。可見泉州的“石筍”於11世紀初就已經存在,早於十二三世紀南印度出現的印度教林加派。宋初,泉州人認為“石筍”與風水有關,因為它既象徵著生命的再生,與婆羅門教濕婆神的功能是一致的。後來泉州“石筍”的崇拜融入民間信仰,人們認為對它崇拜可以人丁繁衍,仕進發達,所以保存至今。伊理《印度史》載,元初南印度馬八兒國王孛哈里,與其父不和,偕其妃來泉州寓居。《元史·馬八兒國》雲,“世祖至元間……占城、馬八兒國新村馬頭”。馬八兒國在南印度,在泰米爾人的居住區,流行泰米爾文石刻。1981年,經日本大阪大學斯波義信教授翻譯,譯文大意是“向莊嚴的褐羅致敬。願此地繁榮、昌盛。時於釋迦歷1203年哲帝萊月(1281年4月),港主挹伯魯馬爾……由於察哈台棗罕的御賜執照……並願吉祥的察哈台棗罕幸福昌盛”。碑文中的“褐羅”,即印度教的濕婆神。本碑文是承蒙元延頒發御賜執照的機會一併向最高神靈婆神致敬的祝詞紀錄。泉州開元寺大雄寶殿正門頂上的“御賜佛像”印度石雕,是出於同一座濕婆神廟的。
泉州教會
泉州城區發現的元代印度教寺的石構件,大多集中於南校場、通淮門附近和城西北隅。這表明元代泉州的印度教寺廟,
祭壇有多處。泉州出土的印度教神話故事石刻,反映了泉州的印度教有不同的派別。如開元寺大雄寶殿後迴廊的兩根十六角形石柱上有毗濕奴的雕像,南校場上出土立姿毗濕奴雕像和摩羅、猴王哈努曼的石雕門框石。這一切表明元代泉州有印度教毗濕奴教派創建立毗濕奴神廟。印度教濕婆教派崇拜男性生殖器,又視牛為神聖,泉州發現的元代濕婆石雕神像、“磨盤”石雕和石牛。這表明元代泉州有印度教濕婆教派創建的濕婆神廟。明永樂八年(1410年),鄭和下西洋至錫蘭,永樂皇帝封賜邪把乃那為錫蘭王,在位52年(1410棗1462年),與明朝保持長期的朝貢關係。乾隆《泉州府志·文苑》雲,“世拱顯……本錫蘭山巴來那公之後,康熙癸已(1713年)恩科舉人……纂《十三經註疏》……設教於小山叢竹亭,執經問難者屢滿戶外”。1925年,泉州城北縣后街白狗廟的焚紙爐上,發現兩方印度教濕婆教派(12世紀分裂出來的林加教派)的“磨盤”、牛、象、尊者和蜘蛛等石雕。石雕里的神話故事都盛行於古代的錫蘭。這一切表明,在明代泉州縣後小山叢竹亭附近有一座印度教祭壇之類的建築。
1996年12月,泉州城北清源山東南麓的東嶽山(射擊場),發現世氏家庭的墓葬地,計發現“世家坑”崖刻、“文黃世嘉坑石橋”,以及“錫蘭故教為□□□、孺人變官□□”、“錫蘭 宗什、敦岸世公祖墳”、“錫蘭 何公祖墳”、“清世母翁氏墳”、“清植軒世公塋”、“世府君、黎孺人祖墳”和“縉甫世公祖墳”等墓碑。這個重大發現為研究錫蘭巴來那後裔在泉州的歷史提供了第一手的實物資料。
印度教在泉州的遺物和文化影響
本世紀20年代以來,泉州城區出土和發現大批印度教石刻,它們是濕婆神廟、毗濕奴神廟和祭壇的建築構件。如十六角形石柱、半人半獸柱礎、哥林多式柱頭。半鳥半獸門楣石、蓮花瓣門框石、圓弧形屋蓋石、雕刻濕婆神像的壁龕石、雕花梁架石、獸面人石雕、人面羽翼石雕、人面獅身石雕、毗濕奴立雕石像、石臥牛,以及十六角形石柱上雕刻的印度神話故事和刻有“御賜佛像”的門楣石,等等。
泉州開元寺大雄寶殿後迴廊上,立有兩根十六角形印度教石柱,柱分成上中下三部分,分刻成四面,每面各刻一個圓盤,圓盤內浮雕印度教神話故事和圖案。神話故事的內容大都出自公元前10世紀的印度著名史詩《摩訶婆羅多》和公元前5世紀的印度著名史詩《羅摩衍那》。如毗濕奴騎金翅鳥救象王,殺死鱷魚的神話故事;毗濕奴以十臂人獅的相貌出出,擘裂凶魔的神話故事;閻摩那河七女出浴神話故事;頑童被系,用力拉倒魔樹的神話故事;象與鱷魚互斗千年的神話故事,等等。大雄寶殿前拜壇的須彌座束腰部,砌有73方印度教的獅子和人面獅身石雕,這些完全是希臘、印度的雕刻藝術風格。
泉州南校場附近發現的3方印度教龕石,石刻的內容分別出自《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如濕婆的妻子多爾迦在改變形貌,戰勝巨魔將其踩在腳下的神話故事;毗濕奴的妻子德斯威里,伸張其四隻手臂,趺坐在一朵恕放的蓮花瓣座中的神話故事;濕婆化身立定在“磨盤”座前的神話故事等。在泉州通淮門城垣附近的城基,出土一對印度教門框石,面刻兩道深溝,溝的兩旁各刻四行斜形蓮花瓣,兩兩相對。一方門框石浮刻一個身穿甲冑的武士,兩耳垂肩,雙手合十於胸前,右邊放置一根棒形矛;另一門框石浮刻一隻巨猿,左臂持一三叉矛。故事內容說的是英雄羅雄羅摩衍那在幫助蘇格里瓦戰勝委里,使哈納曼仍舊恢復“猴國之王”的故事。
1934年,泉州南校場出土一尊毗濕奴立雕像,高115厘米,戴一頂高帽,兩眼下垂,鼻樑高聳,兩耳垂肩,有四隻手,各持法寶,其中一隻手作無畏狀。上體袒裸,下肢似有羅衣束住,立在一個半月形的蓮座上。還城北縣后街白狗廟焚紙爐上砌著的兩方印度教石雕,一為白象和蜘蛛鬥爭的神話故事,一為婆羅門甘地沙代替牧人放牛的神話故事。此外,開元寺大雄寶殿大門頂上的“御賜佛像”的石雕門楣石,是1281年馬八兒國人挹伯魯馬爾、泉州港主創建濕婆神廟的石構件,成為明代泉州開元寺的名勝。明末泉州著名僧人木庵作開元寺“六殊勝”詩,即把“御賜佛像”作為佛教之物,列入開元寺的“六殊勝”之一。又把大雄寶殿後迴廊的兩根十六角形印度教石柱稱“石柱牡丹”,作為開元寺的“八吉祥”之一。
總之,泉州發現的印度教石雕,其故事內容系出於古代僑居泉州的印度人、錫蘭人和馬八兒人之授意,而雕刻藝術及風格,則受到泉州石匠工藝的深刻影響。石刻上常可以看到素為我國人民所喜愛的傳統圖案花紋,如雙鳳朝牡丹,獅子戲球、海棠形圖案及菊花案、母鹿教子等。泉州這批印度教石雕,帶有濃厚的古希臘藝術風格。如哥林多式柱頭石、半人半獸柱礎石、半鳥半獸門楣石、人面獅身間柱石,以及印度風格的用蛇作為圖案的門框建築石構件。這些泉州印度教神廟、祭壇的遺物,是中國與印度、希臘文化交流的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