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卡夫卡》

《海邊的卡夫卡》

主人公田村卡夫卡君不是隨處可見的普通的十五歲少年。他幼年時被母親拋棄,又被父親詛咒,他決心“成為世界上最頑強的十五歲少年”。\n他沉浸在深深的孤獨中,默默鍛鍊身體,輟學離家,一個人奔赴陌生的遠方。無論怎么看——在日本也好,或許在中國也好——都很難說是平均線上的十五歲少年形象。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

海邊的卡夫卡海邊的卡夫卡

書名:《海邊的卡夫卡》
作者:(日)村上春樹著,林少華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出版時間:2007-7-1
版次:1
頁數:521
字數:3000000
印刷時間:2007-7-1
紙張:膠版紙
ISBN:9787532743001
包裝:平裝
定價:¥27.00

編輯推薦

備受矚目的村上春樹新作《海邊的卡夫卡》,今年一月由日本達文西雜誌讀者票選為2002年度書榜第一名,讓讀者爆發出“饑渴閱讀”的熱烈迴響,魅力驚人。村上自從踏入文壇就受到讀者的擁戴,歷20多年來聲勢不墜,近幾年邁向世界化“村上現象”正逐步加溫,這本長篇的推出,讓許多評論者不禁讚嘆“村上離諾貝爾獎越來越近了”。
這是一個自開始閱讀的瞬間,就能讓人忘卻現實時間、不忍釋手的故事。許多讀者都提到“《海邊的卡夫卡》讓人重拾閱讀小說的快感,想儘快得知結局,讀完後卻又有種可惜已將故事看完的複雜心情。”評論者及讀者們都推崇這部作品堪稱村上春樹數一數二的代表作,這點也是獲得10歲到40歲年齡層讀者廣大支持的理由。
小說善於設定懸念,情節的展開每每出人意料,凝縮緊湊,漫溢著誘使讀者手不釋捲地一氣讀完全篇的牽引力。夢在這部小說中似乎具有隱喻的意義。作者摧毀了夢與真實、現實與超現實、此世與彼世之間難以攀越的高牆,填平了橫亘於人世與異界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創立了一整套獨自的邏輯話語。人物塑造也特點鮮明,不無神秘並充滿現代性與象徵性。“這部作品似乎可以視為揭露人類自身固有邪惡的小說,也可以說是探索擺脫自我孤獨的僵殼的小說”,一位批評家如是說。
村上春樹最新長篇小說半年熱銷日本80萬冊。在本書中村上春樹首次為中國讀者作序。《海邊的卡夫卡》中背負命運詛咒的少年遠走異鄉,心在希望與絕望之間碰撞,世界在現實性與虛擬性之間游移。小說力圖通過十五歲少年的眼睛來描繪這樣一個世界。
《海邊的卡夫卡》,是村上春樹的第10部長篇小說。也是近年來在日本最受歡迎的和最受爭議的作品。

中文版序言

這部作品於二零零一年春動筆,二零零二年秋在日本刊行。
《海邊的卡夫卡》這部長篇小說的基本構思浮現出來的時候,我腦袋裡的念頭最先是寫一個以十五歲少年為主人公的故事。至於故事如何發展則完全心中無數(我總是在不預想故事發展的情況下動筆寫小說),總之就是要把一個少年設定為主人公。這是之於我這部小說的最根本性的主題。我筆下的主人公迄今大多數是二十幾歲至三十幾歲的男性,他們住在東京等大城市,從事專業性工作或者失業,從社會角度看來,決不是評價高的人,或者莫如說是在游離於社會主流之外的地方生活的人們。可是他們自成一統,有不同於他人的個人價值觀。在這個意義上,他們保有一貫性,也能根據情況讓自己成為強者。以前我所描寫的大體是這樣的生活方式、這樣的價值觀,以及他們在人生旅途中個人經歷過的人與事、他們視野中的這個世界的形態。
但在這部作品中我想寫一個少年的故事。所以想寫少年,是因為他們還是“可變”的存在,他們的靈魂仍處於綿軟狀態而未固定於一個方向,他們身上類似價值觀和生活方式那樣的因素尚未牢固確立。然而他們的身體正以迅猛的速度趨向成熟,他們的精神在無邊的荒野中摸索自由、困惑和猶豫。我想把如此搖擺、蛻變的靈魂細緻入微地描繪在fiction(小說)這一容器之中,籍此展現一個人的精神究竟將在怎樣的故事性中聚斂成形、由怎樣的波濤將其沖往怎樣的地帶。這是我想寫的一點。
當然您一讀即可知曉,主人公田村卡夫卡君不是隨處可見的普通的十五歲少年。他幼年時被母親拋棄,又被父親詛咒,他決心“成為世界上最頑強的十五歲少年”。他沉浸在深深的孤獨中,默默鍛鍊身體,輟學離家,一個人奔赴陌生的遠方。無論怎么看——在日本也好或許在中國也好——都很難說是平均線上的十五歲少年形象。儘管如此,我還是認為田村卡夫卡君的許多部分是我、又同時是你。年齡在十五歲,意味著心在希望與絕望之間碰撞,意味著世界在現實性與虛擬性之間游移,意味著身體在跳躍與沉實之間徘徊。我們既接受熱切的祝福,又接受兇狠的詛咒。田村卡夫卡君不過是以極端的形式將我們十五歲時實際體驗和經歷過的事情作為故事承攬下來。
田村卡夫卡君以孤立無援的狀態離開家門,投入到波濤洶湧的成年人世界之中。那裡有企圖傷害他的力量。那種力量有的時候就在現實之中,有的時候則來自現實之外。而與此同時,又有許多人願意拯救或結果上拯救了他的靈魂。他被沖往世界的盡頭,又以自身力量返回。返回之際他已不再是他,他已進入下一階段。
於是我們領教了世界是何等凶頑(tough),同時又得知世界也可以變得溫存和美好。《海邊的卡夫卡》力圖通過十五歲少年的眼睛來描繪這樣一個世界。恕我重複,田村卡夫卡君是我自身也是您自身。閱讀這個故事的時間裡,倘若您也能以這樣的眼睛觀看世界,作為作者將感到無比欣喜。
二零零三年初春

作品簡介

本書是村上春樹的最新作,2002年9月出版,在現實與虛幻的場景反覆交換中,分兩條平行的線索展開故事。
第一條線索,寫家住東京中野區的15歲少年田村卡夫卡,4歲時母親離家出走,父親預言他將殺父、與母親發生性關係。為逃避這個詛咒,他隻身出走來到四國的甲村圖書館,館長佐伯是個50歲的高雅的女士,管理員大島是個優雅博學的“男士”(其實生理上是女性,實際又是無性人)。佐伯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友,在她20歲時死了,那以後她的心也死了,在外面漂流多年,調查遭雷擊的人,最後回到老家,主管這個私家圖書館(原來是她男友的家)。少年想到父親曾遭雷擊,懷疑佐伯是自己的母親。
第二條線索,寫弱智老人中田住在東京中野區,因能與貓講話,被一個自稱“瓊尼·沃克”的人叫去,此人說他要收集貓的靈魂做一支宇宙般大的笛子,並當著中田的面肢解貓,受到刺激的中田殺死“瓊尼·沃克”逃亡……

作者簡介

村上春樹(1949- ),日本小說家。曾在早稻田大學文學部戲劇科就讀。1979年,他的第一部小說《聽風之歌》問世後,即被搬上了銀幕。隨後,他的優秀作品《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挪威的森林》等相繼發表。他的創作不受傳統拘束,構思新奇,行文瀟灑自在,而又不流於庸俗淺薄。尤其是在刻畫人的孤獨無奈方面更有特色,他沒有把這種情緒寫成負的東西,而是通過內心的心智性操作使之升華為一種優雅的格調,一種樂在其中的境界,以此來為讀者,尤其是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們提供了一種生活模式或生命的體驗。...

譯者的話

林少華

去年十月,我應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的邀請來東京大學任一年Fellowship(特別研究員)。來時正值村上新作《海邊的卡夫卡》面市不久,無論去大書城還是去小書店(日本書店極多),迎門最醒目位置無不擺有上下卷兩本《海邊的卡夫卡》,不由讓我想起十五年前留學大阪時所見上下卷《挪威的森林》熱銷的情景。我對朋友開玩笑說如今唯有村上是日本經濟的一個亮點,是無為而無不為的成功範例。其實“卡夫卡”在捷克語裡邊意思是“烏鴉”,而東京又滿城烏鴉,不時叫著掠過頭頂——天上烏鴉,地面“烏鴉”,頗有京城無處不烏鴉的味道。同樣情況國人稱洛陽紙貴,而今東瀛“烏鴉”走俏,事情也真是奇妙。
說起來,烏鴉是一種蠻有趣的動物。一般分寬嘴和尖嘴兩種,日本多為前者,我國北方常見的是後者。我國古代視烏鴉為帶來幸福的瑞鳥,把它看成喜鵲的對立面則是後來的事。阿拉伯人稱烏鴉為“預兆之父”,見其往右飛為吉,往左飛為凶。日本古來視之為靈鳥,以其叫聲占卜吉凶。現在也受到保護,無人捕殺,儘管為其聒噪聲所困擾。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說烏鴉是一種悖謬的絕妙象徵。卡夫卡者,烏鴉也,我想這應該是《海邊的卡夫卡》的第一層隱喻(metaphor)。
當然,主要還是第二層隱喻,即《海邊的卡夫卡》隱約疊印出奧地利猶太血統作家弗蘭茨·卡夫卡及其作品的面影。正如布拉格人習慣以“卡夫卡式”比喻生活的荒謬,卡夫卡的生活和他的作品確實是諸多悖謬的密集體:命運的偶然與必然、內省與衝動、不安與執著、懦弱與頑強、絕望與救贖。而《海邊的卡夫卡》同樣充滿無數的悖謬和荒誕:因憎惡父親(卡夫卡亦譴責父親是“暴君”,幾乎終生與父親不和)離家出走而最後又返回父親留下的居所;心理上嚮往男人而生理上偏偏是為女人;最愛兒子而又把兒子拋棄的母親;最愛母親而又報復母親的父親;出口與入口、暴力與溫情、昏迷與清醒、現實與夢幻、堅定與彷徨;貓講人語、魚自天降;識字者不看書,看書者不識字……而人的精神和心智便在這無比矛盾、離奇和複雜的過程中不斷蛻變、伸張和成長。這也要求我們閱讀時放棄對外部依據的追索,而徹底沉入自己的內心以至潛意識王國,甚至需要懂一點所謂心靈魔術才能跟隨作者在這座迷宮裡完成各種大幅度跳躍,從而逐漸逼近宇宙和生命之謎的核心。
總之,烏鴉、卡夫卡與《海邊的卡夫卡》之間似乎有一條若有若無的遊絲,循此可以窺見作品的深層結構,而那未嘗不是作者的靈魂結構。作者的靈魂不再依傍外界而直探意識的底層,在那裡自由游弋。其中充滿神秘、感悟、暗示、哲理、機警、教養,富有張力與力度而又不失細膩與舒緩,咄咄逼人而又不乏喜劇性溫馨,筆鋒冷峻而又含帶激情。無數讀者在網抗訴說他們的感想、感動、感慨和許許多多的疑問——我上村上網站看過,一天有幾百個伊妹兒進來。村上對伊妹兒回復得相當認真,這次一氣回了一千多個。
一些讀者朋友以為我這個“村上專業戶”跟村上很熟,其實我也是今年一月十五日才見到他(九三年至九六年我曾在長崎執教三年,那時他幾乎一直旅居美國)。村上這個人極其低調,一般不接受媒體採訪。別說我國媒體駐東京記者,即使日本記者也見不到他。但我對於見他還是頗有信心的,因為我畢竟是譯者而不是記者,況且村上本身也搞翻譯即也是譯者,也跑去見過原作者,自當理解譯者的心情。實在見不到我也不至於抱憾終生,因為錢鍾書老先生早已開導過我們:雞蛋好吃就行了,何必非得見下蛋的雞。
當然實際上我見到了這位著名作家。總的說來,村上和我想像中的差不許多:灰白色牛仔褲,三色花格襯衫,裡面一件黑T恤,挽著袖口,小男孩髮型,再加上沒發胖的中等個兒,的確一副“永遠的男孩”形象(村上認為“男孩”與年齡無關,具備三個條件即可:1,穿運動鞋。2,每月去一次理髮店而不是美容室。3,不一一自我辯解。並認為自己基本符合,尤其1、2兩條),就連當然已不年輕的臉上也帶有幾分小男孩見生人時的拘謹和羞澀。這種男孩氣還表現在簽名上。他在日文版《海邊的卡夫卡》寫完名字後,蓋了兩個印章,一個是趴在草地上的小兔,一個是一對紅蜻蜓。於是我想,難怪他的作品多少都帶有孩子氣和童話意味,不僅男主人公,還包括一些比喻。
村上把女助手(他說是assistant,沒說是秘書)介紹給我。因是兩個女孩,我自然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兩人既沒像《且聽風吟》里缺一支小手指,又不大像《尋羊冒險記》耳朵漂亮得“摧枯拉朽”的耳模特。開句不太禮貌的玩笑吧,頗讓我想起《一九七三年的彈子球》中的208和209。我們隔桌坐下交談。他問我路上如何,我開玩笑說東京的交通情況可就不如您作品那么風趣了,氣氛隨之放鬆下來。交談當中,村上不大迎面注視對方,眼睛更多的時候向下看著桌面。聲音不高,有節奏感,語調和用詞都有些像小說中的主人公,同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笑容也不多,很難想像他會開懷大笑。給人的感覺,較之隨和,更近乎自然,全然沒有大作家派頭,也不像“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式的一般日本人。他大約屬於他所說的那種“心不化妝”的人——他說過最讓人不舒服的交往對象就是“心化妝”的人——他的外表應該就是他的內心。
我們談起翻譯。我說翻譯他的作品始終很愉快,因為感覺上心情上文筆上和他有息息相通之處,總之很對脾性。他說他也有同感,倘原作不合脾性就很累很痛苦。閒談當中他顯得興致很高。一個小時後我以採訪的形式集中問了幾個問題。他回答得很有新意。關於《海邊的卡夫卡》,因為他在中文版序言談得更全面,這裡就不說了。此外幾點簡單歸納在下面的引號內。
(1)關於創作動力。“我已經寫了二十多年了。寫的時候我始終有一個想使自己變得自由的念頭。即使身體自由不了,也想使靈魂獲得自由。我想讀的人大概也會懷有同樣的心情。而這大約就是我所追求的東西。”
(2)關於奇異的想像力。“想像力誰都有。難的是接近那個場所,找到門、打開、進去而又返回——我並沒什麼才華,只不過具有這項特別的專門技術。如果讀者在看我的書的過程中產生共鳴,那就是說擁有了和我同樣的世界。”
(3)關於孤獨與溝通。“人生基本是孤獨的,但同時又能通過孤獨這一頻道同他人溝通。我寫小說的用意就在這裡。”“人們總要進入自己一個人的世界,在進得最深的地方就會產生連帶感。或者說人們總要深深挖洞,只要一直挖下去就會在某處同別人連在一起。而用圍牆把自己圍起來是不行的。”
(4)關於獲諾貝爾文學獎的可能性。“最重要的是讀者。獲獎不獲獎對於我實在太次要了。何況一旦獲獎就會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和‘匿名性’,非常麻煩。再說諾貝爾文學獎那東西政治味道極濃,不怎么合我的心意。”
(5)關於小說中流露出的對中國(中國人)的好感和中國之行。“我是在神戶長大的。神戶華僑非常多,班上就有很多華僑子女,就是說從小我身上就有中國因素進來。短篇《去中國的小船》就是根據那時候的親身體驗寫出來的。關於去中國,由於中國有那么多讀者,去還是想去一次的。問題是去了就要接受採訪和宴請什麼的,而我不擅長在很多人面前講話和出席正式活動,以致逃避至今。倒是很抱歉的。”
我起身告辭,他送我出門。走幾步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村上這個人沒有堂堂的儀表,沒有挺拔的身材,沒有灑脫的舉止,沒有風趣的談吐,衣著也十分隨便(他從不穿西裝),即使走在中國的鄉間小鎮上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被無數日本女性甚至中國女性視為第一男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這個文學趨向衰微的時代守護著文學故土並創造了一代文學神話,在聲像信息鋪天蓋地的多媒體社會執著地張揚著文學魅力,在人們為物質生活的光環所陶醉所迷惑的時候獨自發掘心靈世界的寶藏,在大家步履匆匆急於向前趕路的時候不聲不響地拾起路旁遺棄的記憶,不時把我們的情思拉回某個夕陽滿樹的黃昏,某場燈光斜映的細雨,某片晨霧迷濛的草地和樹林……這樣的人多了怕也麻煩,而若沒有,無疑是一個群體的悲哀。
下面再囉嗦幾句翻譯。據村上事務所介紹,迄今翻譯村上作品或已簽約的已達三十一個國家和地區。就我個人來說,自一九八九年翻譯《挪威的森林》開始,時間或快或慢過去了十多年,書厚的薄的加起來至今已是第二十一本。僅上海譯文社兩年來就已印了一百四十餘萬冊,讀者群已是極為可觀的數字。有不算少的讀者朋友來信問我怎么學的中文、怎么學的日文,甚至問我譯的怎么不像日文,是不是我給拔高了美化了整容了。不用說,文學翻譯不同於數學,1+2可以等於任意數。說得極端點,一百個人翻譯村上就有一百個村上。在這個意義上,大家所看的村上是我理解的村上,好也罷壞也罷,都已宿命地打上了“林家鋪子”的印記。所謂百分之百的“原裝”村上,從實踐角度言之只能是神話。
那么,“原裝”村上大體是什麼樣子呢?北京師大中文系王向遠教授在《二十世紀中國的日本文學翻譯史》中認為:“村上的小說輕鬆中有一點窘迫,悠閒中有一點緊張,瀟灑中有一點苦澀,熱情中有一點冷漠。興奮、達觀、感傷、無奈、空虛、倦怠……交織在一起,如雲煙淡露,可望而不可觸。翻譯家必須具備相當好的文學感受力,才能抓住它,把它傳達出來。”若再補充一點,那就是還有一點幽默——帶有孩子氣加文人氣加西洋味的幽默,它含而不露又幾乎無所不在。我作為譯者是否把這些傳達出來了,讀者自會評判。文學翻譯的根本目的乃是破譯他人的靈魂與情思,是傳送他人的心律和呼吸,是移建原文的氛圍和韻致。始而會意,繼而會心;始而見字譯之,繼而無字譯之。“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
至於我的中文水平,我一直不好意思亮出底牌:其實我剛讀完初一,莫名其妙的“文革”就開始了,再沒上成課,一群毛孩子望風捕影地編造班主任老師和漂亮的女班長的浪漫故事並寫成大字報貼得滿教室都是。後來就在鄉下乾農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上大學又是“工農兵學員”,且被安排學日文。所受的中文教育加起來無非中國小七年語文課而已。然而整個少年時代我又的確都在做詩人夢。我對語言的節奏、韻律、對仗和裝飾性比較敏感,嗜書如命,即便鄉下幾年“蹉跎歲月”也沒放棄。沒書可看了就背《漢語成語小辭典》 ,抄《四角號碼詞典》,後來終於弄來一本線裝《千家詩》 。文學性語言似乎總能喚醒我內心沉睡的什麼,使我在收工路上面對樹影依稀的村落、遠山璀璨的夕暉和田野蜿蜓的土路等鄉間尋常景物時湧起莫可言喻的激動和不合時宜的遐想,最終也是在文學的召喚下挽起帶補丁的褲管,邁動細瘦的雙腿走出暗夜走出棘叢走出泥沼,帶著鄉間少年特有的自信和執著撲向真正廣闊的天地。可以說,在徹底顛三倒四貧窮勞苦的青少年時代,文學或者說書是我唯一的樂趣唯一的慰藉唯一的朋友,是我的恩師以至生命的支柱。由於這個緣故,我始終對文字、文學懷有謙恭、虔誠和敬畏之情。即使催稿再急,我也要一字一句寫在稿紙上,一字一句校對,一字一句抄寫。不敢率爾成章,不敢初稿交印。
當然不是說我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當今之世,勇者中原逐鹿,智者商海弄潮,而弱者愚者如我,只好以此雕蟲小技沾沾自喜。然而唯其雕蟲,也就容不得有太多的疏忽和敗筆。如果您也想搞翻譯,作為多年的教書匠兼翻譯匠,我只有一個建議:學好中文善對中文。對於中國人,中文永遠比外文難學。幸虧我不是從小就學日文。
最後,我要感謝日本國際交流基金為我提供這樣一個難得的訪日機會,使我能夠專心從事日本文學的研究和翻譯活動。還要感謝東京大學小森陽一教授的關照,為我在東京郊外安排一套特別適合我的住房。初來時正值晚秋,黃昏時分漫步附近河堤,但見日落烏啼,黃葉紛飛,芒草披靡,四野煙籠,頗有日暮鄉關之感;而此時已是早春,案前舉目,窗外梅花點點,黃鸝聲聲,遠處銀妝富士,拔地而起,冰清玉潔,令人物我兩空。翻譯方面要特別感謝東京女子美術大學島村輝教授,大凡詞典中查不到的詞語,問之即答,令人嘆服。同時感謝北京的顏峻君為我解決了音樂方面的習慣譯法。當然也要感謝上海譯文出版社沈維藩先生為此書的早日出版付出的無可替代的辛勤勞動。
歡迎讀者朋友一如既往指出譯文或行文的不當之處。來信仍請寄:266071青島市香港東路23號中國海洋大學外國語學院(2003年10月回國)。
二零零三年三月三日
於東京

作品評價

《海邊的卡夫卡》是村上春樹繼《奇鳥行狀錄》之後的又一長篇力作。如果說在此之前他的作品如《尋羊冒險記》《世界盡頭及冷酷仙境》《舞!舞!舞!》《1973年的子彈球》還不是廣泛為人們所閱讀的話,那么《挪威的森林》以及《且聽風吟》無疑是喜愛閱讀的人們最熟悉不過的小說了。大家都知道《挪威的森林》以及塞林格的《麥田裡的守望者》其書名都對應著有一首廣泛傳唱的歌,《海邊的卡夫卡》也不例外,不同的是《海邊的卡夫卡》是書中之人寫的在書中廣泛傳唱的歌,與書名對應的另還有一幅內容與之相干的畫。
“卡夫卡”在捷克語中意為烏鴉,阿拉伯人常視烏鴉為“預兆之父”,日本人則視烏鴉為靈鳥,以它的叫聲來占卜凶吉。本書的主人公也叫卡夫卡,卻不是奧地利籍猶太人即荒誕派傑出作家弗蘭茨*卡夫卡,他姓田村(當然作者使用作家卡夫卡的名字作為主人公的名字,當然也是有他的寓意的。尤其在寫作風格上也有與弗蘭茨相似之處)。“叫烏鴉的少年”(象是田村的潛意識,他的前世抑或什麼別的神秘的符號或象徵),總是會在某個時候出現,與他對話,給他示意雖然並不能完全左右他的意志,但也造成了的離家出走,故事也就由此展開。
通篇小說都是以預言即悖謬的象徵烏鴉為中心鋪展開去的。一切的隱喻都仿佛在十九歲的少女佐伯寫歌的時候就開始了,直到三十一年後一一應驗(而佐伯說她在歌中所使用的和音取自“遠方古老的懷舊房間”,如此說來佐伯也是在什麼的預言當中)。
讀《海邊的卡夫卡》,仿佛是在讀一場夢境,似真似幻,似是而非,前因後果不甚分明,不斷有疑問被提出解釋並推翻,不斷有象徵的意象浮現又沉沒,一切充滿了悖論而又仿佛合情合理,卻沒有最後的標準答案。然而撇下這樣那樣懸而未決的疑問與猜謎,在村上春樹的文字中跟隨一個又一個場景僅僅遊蕩,也是一次絕妙的精神旅遊。書中提到〈源氏物語〉中的活靈,提到黑格爾哲學貝多芬海頓的音樂,弗朗索瓦·特呂福電影童話,也有自稱為觀念性客體的神秘的卡內爾·山德士(肯德基之父),俄狄浦斯情結以及類似於拜倫的戀姐情緒,處陰陽二界邊緣的僅有一半影子的人,還有仿佛解釋了同性異性戀的緣起的希臘傳說,即與阿里斯托芬有關的,關於從前的連合體人(男男,男女及女女三種形態)被劈開後,世界上的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另一半……
書中還提到了捲入希特勒血腥夢中的艾希曼,他不理解戰後人們對他的控訴,因為他只是執行希特勒的命令,並非主觀主動親手去殺人,所以不須要負責任,作者便用了惠特曼的“責任”始於夢中生髮出評論,說無論誰是夢的本來主人,(即元兇),你都和他共有這個夢(助紂為虐)就必須得為夢中發生的事情負責,歸根結底,那個夢是通過你靈魂的暗渠潛入的。這觀點也仿佛適用於田村卡夫卡:他可能捲入中田的夢中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儘管他根本不知道有那樣一個夢,所以他身上會莫名其妙地血跡斑斑,而做為殺人者的中田身是卻一點痕跡也沒有;他捲入了佐伯的夢中並實際與她交合,就必須以失去佐伯卻留下記憶為代價;他以活靈的形式在另一個世界夢見與可能是自己姐姐的櫻花交合,就必須為未知的什麼東西負責。而他靈魂的暗渠和他們都有可以相通的地方,他和中田都是在佐伯的預言(讖語)中而前往高松甲村圖書館,儘管他們被冥冥之中的什麼東西賦予了不同的職責。關於少年田村卡夫卡與中年佐伯的戀愛,原因其實則在於:田村卡夫卡有戀母情結,佐伯有接近絕望的戀舊情結,又由於可能有親緣上的關係,這種密切感,令他們一拍即合。“任何人都在通過戀愛尋找自己所欠缺的一部分”——總之田村是要為他的夢負責。
本書中村上的文筆流暢洗鍊,溫靜舒雅,有一種迷離婉郁的調子,更有精妙恰當的比喻,就在寫到血腥的場景時也是從容不迫,冷靜利落,讓人在悄無聲息中緩緩浮上一種悄無聲息的噁心的感覺。這到是據我所知村上從前不曾嘗試過的。 大家知道村上春樹的比喻特點就是把毫不相干的本體喻體句聯在一起,“這些隱喻都不是基於讀者經驗為依託的,莫如說它依賴的是語句本身的想像喚起力”,本書中也不乏這樣的妙言錦句,有所突破的是,他的某種場景的描寫,還可能喚起人們想起看過的另外的書的內容或風格,雖然它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相同的內容,比如說他讓中田君在所過之處的天空下起魚和螞蟥就讓人想起馬爾克斯《百年孤獨》中的魔幻現實主義手法。其書內容所含有的荒誕性,象徵性,唯美的場景,失落的情緒,小資的情調,都仿佛有他過去很多本書的影子。就《挪威的森林》與《且聽風吟》面言,本書中也同樣有森林大海,沙灘月光和潮聲,而書中還乾脆來一句“且聽風聲”。而且書中的人物也是大多受過刺激或心理創傷受到過“損毀”,然後才造成了他們後來所做的事及承受的命運:
1)那個以瓊尼·沃克的名字出現在中田面前並逼迫他殺死自己的田村浩二(卡夫卡的父親),曾參加過殘酷的戰爭(另一個世界的入口處的由二戰時軍事演習是出逃的衛兵,和田村浩二觀點驚人的相似:你得把刀刺入對方的肚子然後用力攪,把腸子攪斷,否則你就會落得相同的下場,這就是外面的世界),遭到過高爾夫球場上的雷擊,然後才開始他的雕塑創作,才開始捕貓殺貓生吞貓的心臟,揚言這樣做是為了收集貓魂用來做無形的奇妙的笛子。這種笛子可以隨時喚出‘叫烏鴉的少年’,有點類似於中國民間故事中可以召喚群鷹的笛子,那么這種笛子的象徵又是什麼?殺貓的行動也是促成他被殺死的原因。
2)殺死田村浩二的老頭中田也是因為被有著當戰爭的老師精神錯亂的時候痛打後昏睡失憶並喪失一切讀寫能力的,接著他便發現自己具備了與貓交談的能力並為了救即將被殺的貓而動手殺人。
3)佐伯青梅竹馬的戀人在日本學潮派系鬥爭的混亂中的慘遭誤殺也造成了她心理上的巨大陰影,才使她努力找到一個沒有時光流動的世界入口,讓自己永遠十五歲的幽靈每晚出現在自己戀人住過的房間注視著畫有他的〈海邊的卡夫卡〉,中年時遇到可能是自己兒子的田村卡夫卡後仍然無法制地與之交合,因為她認為他就是自己曾經的戀人。
4)田村卡夫卡這個從小被自己母親拋棄的單親家庭長大的少年,背負著父親給他的詛咒(你遲早要殺死父親,遲早要和你的母親和姐姐交合),有著強迫幻想症,認為自己的身體深藏著“作為裝置永遠深埋在體內”的預言,所以一方面如性別不分明的大島所言“一方面在追求什麼,一方面又在竭力地迴避它”,理由是‘世界萬物都是Metaphor(隱喻,暗喻),不是任何人都際上殺父奸母,只是通過 Meraphor這個裝置接收 irony(諷刺,反語),加深擴大自己。irony使人變大變深,成為通往更高境界的救贖的入口’,所以他最終是穿過了“叫烏鴉的少年”所說的代表命運的血腥恐怖的沙塵暴,儘管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什麼東西讓他穿過了命運的詛咒而沒有滅亡。
村上的小說人物也大多是特立獨行,沉抑而不屑於激烈評論的人,本書中也嘗試突破來著。在那兩個以書目索引的排列順序及男女共用的圖書館衛生間上大作文章的所謂的女權主義者空泛無聊的聒噪從耳邊消失後,管理員大島的發言痛快淋漓,仿佛也可以用來評價挈訶夫的《裝在套子裡的人》以及中國文革時不分青紅皂白鬧革命的紅衛兵。
且看以下摘抄的內容:
他們也就是S*T*艾略特所說的空虛的人們,他們以稻草填充缺乏想像力的部位空虛的部位,而自己又渾然不覺地在地面上走來躥去,並企圖將那種麻木感能過羅列空洞的言詞強加於人,歸根結底,殺害佐伯青梅竹馬戀人的也就是這幫傢伙……缺乏想像力的狹隘苛刻,自以為是的命題,空洞的術語,被篡奪的理想,僵化的思想體系……何為正確何為不正確這當然是十分重要的問題……只要有主動承認錯誤的勇氣一般可以挽回,然而缺乏想像力的狹隘和苛刻卻同寄生蟲無異,它們變幻賴以生存的主體改變自身的形狀而無限繁衍下去,沒有救贖的希望。
單就《挪威的森林》而言,關於生與死,關於消極掙扎的問題,《海邊的卡夫卡》中也有了突破。《海邊的卡夫卡》中佐伯與她青梅竹馬戀人的關係就與《挪》中直子與木月的關係無異,不同的只是佐伯並無直子那樣的生理障礙而與戀人交合過,不同的只是佐伯的戀人是於日本學潮運動(類似與中國文革的幫派鬥爭)中慘遭他殺而不是如木月那樣自殺。佐伯比直子更加堅強而更加理解何為絕望。正如福克納的小說中女友不幸去世的男人,在“悲傷與虛無”之間選擇了悲傷一樣,佐伯也選擇了活著的悲傷,在悲傷中繼續保存與戀人美好過的記憶,而不是象直子那樣終於沒能活下去且與木月一樣沉入了永恆的虛無。她悲傷而絕望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為了不讓戀人活過的證據消失。“對她而言時間在她二十歲時戀人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停止”不具備任何意義。她希望自己永遠是那個與戀人在一起時快樂幸福的十五歲,因此努力去尋找“一個沒有時間流動”的“可以返回的場所”並觸到了“入口”的石頭,終於得以用永遠十五歲的姿態(幽靈)永遠注視畫中海邊的戀人卡夫卡。由於“對逝去的東西懷有一種強烈的認可和同情”,所以時間瘋狂流駛,她也去過許多地方接觸過許許多多的人甚至可能生下過孩子,但這一切的一切始終不具備任何意義。她只是守著她視為生命的記憶日復一日地過著麻木的日子,直到遇見十五歲的田村卡夫卡(懷疑就是她戀人的化身,只是身份不同),才恍然驚覺時間對於自己的意義,即無論你認不認為它是有意義的,它總是要在你身上留下青春不再的痕跡。(“唯有死者永遠十七”)。然後她明白無論你多么珍愛的想要永遠保持下去的東西比如青春,總是最終要被剝奪,不如乾脆自己把它扔掉。所以在情不自禁地和可能是自己兒子但又酷似戀人的田村卡夫卡交合後,毅然決然地把自己活過的證據即日記手稿交給隻字不識的中田君,托他幫自己焚燒掉。然後自己安詳地離開人世,只留下一幅畫交給田村卡夫卡:你一定要記住我,只要你記住我,就算世界上的其他人全部忘掉我也沒關係。這裡存在有一個悖論。
還要講的一點也是有關悖論的,即有關戰爭的悖論。在中田夢境裡被殺的田村浩二死後,其幽靈也在尋找另一世界的入口,揚言還要將已做好的借收集貓魂而做好的笛子做得更大,然後遭到了‘叫烏鴉的少年’並未成功的襲擊,這是發生在中田燒掉佐伯的手稿後安詳離世後的事情,仿佛叫烏鴉的少年與中田也有某種不確定的關聯。作為書中唯一代表暴力象徵的田村浩二,他進入另一世界的入口可能會給另一世界又製造事端,所以本書最後還是通過了星野的手把他除掉了。星野在除掉那隻從中田死後口裡爬出來的大蠕蟲之前,曾按神秘的山德士的指示找到中田冥冥之中要找的入口石,並把他翻過來打開了另一世界的入口。中田死後他突然具備了和中田一樣的與貓說話的能力並按貓的示意再次翻轉石頭關閉另一世界的入口,才輕而易舉地殺死那隻蟲。仿佛是在小說中安排了一個“戰勝暴力”的結局,因為田村卡夫卡也是“注定”要殺掉這個暴力的象徵(中田浩二)的,那些可憐的貓們也是對其又恨又怕的,不用說佐伯,大島也都是反對暴力的人物。可是書中也說了“世界上沒有為了結束戰爭而發起戰爭的戰爭”所以“砰——”仍是“人類歷史的主題”。而田村浩二也是受過戰爭創傷的人,可以說他又是暴力的象徵又是反暴力的象徵,充滿了悖論,因為他的被殺,以及進入另一入口的被阻斷也是由於加在他身上的暴力使然。
前面所講到的消極掙扎其實已經從以前的消極的消極到消極的抗爭。這點不僅表現在佐伯身上,在田村卡夫卡這裡也有體現:同樣是深不可測的大森林,同樣充滿了種種恐怖性的可能,而直子並非如田村一樣孤單,至少那是一個聚居的場所,她還有玲子可以依賴,田村他甚至已經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可是他還是勇敢地返回了,彼時他甚至已經知道了無論是十五歲的佐伯還是五十歲的佐伯都已經永遠留在了那個世界,(而他對於她們的感情絲毫不亞於直子對木月的感情)他當然也就知道在另一世界見到他的“現實中的佐伯”已經不具體(即肉體已經消亡),不可能再有可以觸摸到的活靈或者實實在在的身體可以給他實質上的安慰。儘管十五歲的佐伯說過只要他想,她就會出現在那裡,然而那也是幽靈般的存在,在現實世界裡他們甚至連對話都沒有可能。而佐伯對他說:與我一樣,去注視 〈海邊的卡夫卡〉,難道就可以安慰他了嗎,因為那幅畫中只有佐伯從前的戀人卡夫卡,難道要注視他自身?(因為他自己也認為自己就是畫中的那個人,這樣是不是就應證了書中的那句話‘人不僅可以把自己同客體分開來把握,而且可能通過將自己投射在作為媒介的客體上來主動更深刻地理解自己’?)理解了自身又有多大的意義?愛情它已經成為了永不再來的記憶。也許這就證明了田村是“現實世界上最頑強的十五歲的少年”的正確性吧,也就是上面所說的抗爭。當然這也是一個悖論,究竟是愛情更重要還是活現實地活著更重要,如是愛情,為什麼他不留在那個世界裡,如果是在現實中好好地活著,為什麼還要留著刻骨銘心的記憶?
就技術層面上講,這本書的巧妙之處,不是在於他類似於蒙太奇的寫作布局,而在於書中不時出現的對照呼應及無處不在的隱喻:
他這個人本身就是最大的象徵,暗喻,反諷,同時又是他自身
“我是誰,這點佐伯你一定知道,我是《海邊的卡夫卡》,是您的戀人,是您的兒子,是叫烏鴉的少年,我們兩人都無法獲得自由。我們置身於巨大的漩渦之中。我們曾在哪裡遭受雷擊——既無形又無聲的雷。”
當然佐伯的那首〈海邊的卡夫卡〉歌詞才是全書最大的隱喻:
你在世界盡頭的時候
我在死去的火山口
站在門後的
是失去語言的話語
睡著時月光照在門後
天空掉下小魚
窗外的士兵
把一顆心繃緊
(副歌)
海邊的椅子上坐著卡夫卡
想著驅動世界的鐘擺
當心扉關閉的時候
無處可去的斯芬克斯
把身影化為利劍
刺穿你的夢
溺水少女的手指
觸摸入口的石頭
張開藍色的裙裾
注視海邊的卡夫卡
佐伯的死亡和交給中田銷毀的日記手稿深藏著各種各樣的假說,正是因為這些假說的被銷毀,我們才無法破解本書最大的又無法訴諸言語的謎,期待不同的讀者以不同的思維方式提出疑問和假說,這就是本書真正的魅力所在。
當然書中的很多隱喻還遠沒有被發掘出來,但是本人在這裡無意介紹小說的情節,有興趣的朋友不妨去讀一讀由上海譯文出版社,林少華翻譯的《海邊的卡夫卡》,相信你一定會有不同的更加精采的發現。去讀一讀《海邊的卡夫卡》吧,因為他實在是值得一讀再讀的,值得深品細品的小說,每讀一遍都有會有新的發現。

作品榮譽

《海邊的卡夫卡》獲得著名的卡夫卡文學獎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