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詹姆斯·帕特森
作品類型:外國文學
內容簡介
“野狼”回來了,亞歷克斯·克羅斯也回來了,這對老冤家再度狹路相逢:一個是前蘇聯克格勃特工,後來浪跡天涯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犯罪分子;一個是美國FBI探員,千錘百鍊出了獵人般的火眼金睛。
相比較詹姆斯·帕特森的其他多部野狼系列驚險小說,《倫敦橋》的開頭寫得更加極致,氣勢龐大的小說開局,是世界驚險小說史上罕見的,“野狼”究竟是地獄中的撒旦?還是黑暗中的破壞神?只有一個人能阻止他,那就是FBI探員亞歷克斯·克羅斯…
作者介紹
詹姆斯·帕特森——美國驚悚小說之王,美國《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上的常勝將軍,也是當今最受歡迎的暢銷書小說家。1976年帕特森以處女作《托瑪斯·貝瑞曼號碼》獲得國際驚險犯罪小說愛倫·坡獎,從此他開始撰寫系列驚悚小說。
派拉蒙公司於1997年將其《桃色追捕令》搬上銀幕,接著在2001年又拍了另一部《全面追捕令》,創下了驕人的票房記錄。“女子謀殺俱樂部”( 《1號死亡》 、《2次機會》、《3度奪魂》 )和心理學警探“亞力克斯·克勞斯探案”,是詹姆斯·帕特森驚悚小說里尤為引人注目的兩個系列。詹姆斯·帕特森於2003年榮獲美國《讀者文摘》評選的“最受歡迎作家獎”。同年英國圖書俱樂部協會將他的《大壞狼》評為年度“最受歡迎的驚悚小說”。迄今為止詹姆斯·帕特森已出版了近30種作品,並被翻譯成近40種文字,刨下了8000萬冊的銷售奇蹟。近年來帕特森除了繼續在驚悚小說領域高歌猛進以外,也致力於言情小說的創作,近作《蘇珊日記》和《阿薩書簡》。
蔡駿:末日審判
“鼬鼠”回來了,一個巨大的驚訝末日審判來臨了嗎?倫敦橋末日審判來臨了嗎?
——評詹姆斯。帕特森的《倫敦橋》
蔡駿,暢銷書《地獄的第19層》《荒村公寓》作者
初看書名《倫敦橋》,讓我想到那座曾是工業文明中心的城市,大霧中出沒過一個逍遙法外的惡魔傑克,福爾摩斯和華生坐著馬車回到貝克街十號。2005年,倫敦又一次成為了全世界的焦點:五月的大本鐘突然神秘停擺,七月奧運會主辦權喜從天降,隨即而來的是樂極生悲的恐怖爆炸。
然而,《倫敦橋》里寫到的倫敦只占全書極小一部分,本書中的倫敦橋也並未如《魂斷藍橋》中的滑鐵盧橋那樣讓人刻骨銘心,因為相比於本書所講述的驚天動地的故事,這座泰晤士河上的橋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甚至包括倫敦本身。是什麼讓大名鼎鼎的倫敦橋和倫敦黯然失色?既然是美國暢銷小說家詹姆斯。帕特森的作品,那么答案只能有一個——“野狼”回來!
是的,“野狼”回來了,亞歷克斯。克羅斯也回來了,這對老冤家再度狹路相逢:一個是前蘇聯克格勃特工,後來浪跡天涯成為令人心驚膽戰的犯罪分子;一個是美國FBI探員,千錘百鍊出了獵人般的火眼金睛。相比較詹姆斯。帕特森的其他多部野狼系列驚險小說,《倫敦橋》的開頭寫得更加極致:在美國西部內華達州的沙漠裡,一隊假冒的士兵撤空了一座小鎮,幾分鐘後一顆炸彈在小鎮上空被引爆,一切都被蒸發得無影無蹤,宛如《聖經》中的末日審判。然而,這僅僅是“野狼”的小試牛刀,倫敦、巴黎和紐約……世界上許多大城市都成為了他的威脅對象,並開出了巨額的勒索贖金。如此氣勢龐大的開局,是世界驚險小說史上罕見的,“野狼”究竟是地獄中的撒旦?還是黑暗中的破壞神?只有一個人能阻止他,那就是FBI探員亞歷克斯。克羅斯。
在美國的小說和電影裡,很少能有一個像亞歷克斯。克羅斯這樣的人物,可以說他是詹姆斯。帕特森心目中英雄的化身。現實中的英雄未必要如湯姆?克魯斯般英姿勃發萬人迷,野狼系列小說中的亞歷克斯。克羅斯就是一個看似平庸的中年黑人,他有著不幸的家庭生活,但內心深處卻有著火山般的爆發力。當追捕“野狼”時,他是一個勇敢的戰士;當回到孩子身邊時,又成為了一個平凡的父親。野狼系列小說早已被搬上了好萊塢銀幕,扮演亞歷克斯。克羅斯的正是黑人老影星摩根?弗里曼,他那外冷內熱、穩重堅強的形象更接近現實中的英雄。
這是一個被說了無數遍的英雄故事,冷血而不死的罪犯力量強大到無法想像,而探員從一開始就要面臨可怕的困難,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詹姆斯。帕特森在這樣一個容易寫濫的故事裡寫出了新意,原來罪惡的種子早已經被種下,解鈴還須系鈴人。在這裡,我看到了作者對於美國乃至整個西方國家政治的反思,這種罪惡從冷戰時代一直延續至今,有些人自以為如此能保護世界安全,然而卻是玩火燒身,甚至引火自焚。《倫敦橋》里多次提到了震驚世界的“911事件”,還出現了“基地”組織,這也反映了“後911時代”美國社會的精神創傷。
又回到了《倫敦橋》這本書,之所以選中這個名字想必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吧,我相信詹姆斯。帕特森縱然再厲害,也無如此神力能預測到今年夏天倫敦的爆炸案。在小說里阻擋末日來臨的是亞歷克斯。克羅斯,然而現實里終究不能依靠一兩個探員的神勇去消滅恐怖活動,就像“野狼”還會如幽靈般捲土重來一樣。詹姆斯。帕特森把這道題留給了美國政府,也留給了全世界渴望和平與安寧的人們。
節選章節
傑弗里。謝弗上校很喜歡他在薩爾瓦多的新生活。有人說這個巴西第三大城市非常迷人。這確實是個充滿了歡樂的地方。
他在瓜拉球巴海灘正對面租了一套豪華的六居室別墅。在這裡,他每天喝著甘蔗甜酒和冰鎮啤酒,間或去俱樂部打打網球。到了晚上,謝弗上校——這個綽號“鼬鼠”的變態殺手——就又操起了他的老本行,在這座老城陰暗狹窄、彎彎曲曲的街道上開始了狩獵。雖然他
在巴西所殺的人不計其數,但在薩爾瓦多好像並沒有人在意這點,也不會有人對此進行統計。因為這裡沒有哪家報紙會報導年輕妓女的失蹤事件。一篇也不會有。說到當地人,也許下面這種說法非常貼切——如果他們不是在舉行聚會,那一定是在籌備下一次聚會。
凌晨兩點剛過,謝弗里就帶著一個自稱“瑪利亞”的年輕漂亮的妓女回到了別墅。這個女孩不僅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還有讓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神魂顛倒的惹火身材,尤其是對如此年輕的姑娘來說——瑪利亞說她只有13歲。
“鼬鼠”從別墅院子裡的香蕉樹上摘了一隻碩大的香蕉。每年的這個時候,院子裡不止有香蕉,還有椰子、番石榴、芒果和番荔枝。他一邊剝香蕉皮,一邊暗想薩爾瓦多可真是個充滿了成熟果實的天堂,要不就是地獄,而我就是惡魔。謝弗想著想著,竟然獨自笑了起來。
“給你,瑪利亞,”說著他就把香蕉遞給了她,“我們應該好好利用它。”
女孩會心一笑。“鼬鼠”看到了她的眼神——那真是一雙漂亮的棕色眼睛。現在都是我的了——她的眼睛、嘴唇,還有胸部。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隻小巴西猴正試圖扒開紗窗鑽進屋裡。“快給我滾開,你這個偷東西的小混蛋!”他大聲喊道,“快滾!滾!”
窗外的樹叢里出現一陣快速的騷動,然後三個大漢跳到他面前。警察,他很肯定,而且可能是美國的警察。亞歷克斯。克羅斯?
“抓住他了。我們抓住‘鼬鼠’了,一次就成功了,一點也不難,”其中一個大漢說道,“帶他進來。”
剛才說話的那個大漢看著顯然已被嚇壞了的漂亮姑娘,說道:“幹得不錯,瑪利亞。是你幫我們找到了他。”他轉身對一個手下說:“幹掉她。”
一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別墅前院的寂靜。但在薩爾瓦多,似乎沒人會注意或關心這事。
“鼬鼠”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因為他正被倒吊在自己那間主臥的天花板上。屋子裡到處擺著鏡子,所以他可以從各個角度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看上去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全身被扒得精光,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他的雙手被緊緊銬在背後,雙腳也被緊緊地捆在一起,緊得連血液都快凝固住了;他的頭也因倒掛而變得通紅。
吊在他旁邊的是那個名叫瑪利亞的年輕姑娘,不同的是,她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了,也許已經一整天了,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令人噁心的臭味。她那雙棕色的眼睛毫無生氣地直勾勾地瞪著“鼬鼠”。
捕“鼠”隊的頭兒是個留著鬍子的男子。他的手裡一直在把玩一個黑球。他半蹲著,所以從謝弗的角度看,就只能看到他的一隻腳。他輕聲說道:
“在我有興致的時候,我們會這樣對付俘虜——我們會非常禮貌、非常友好地請他們坐下,然後再把他們的舌頭釘在桌子上。我說的絕對是實話,我的‘鼬鼠’朋友。知道接下來我們會怎么做嗎?我們會拔他們的毛……從鼻孔里……從胸脯上……肚子上……生殖器上……這實在是不太舒服,不是嗎?噢。”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從謝弗光著的身上拔毛。
“不過,我還想告訴你最可怕的折磨,至少在我看來是最可怕的。這可比你本來打算對付瑪利亞的手法可怕多了。我們會抓住俘虜的雙肩,使勁晃悠,直到他抽筋為止。這樣他就會頭暈腦脹,神志不清。他會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被晃掉了;渾身就像著火一樣刺痛。這可不是誇張。
“來,我示範給你看。”
傑弗里。謝弗所經受的不可想像的可怕的劇烈搖晃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而且是在他被倒吊的情況下。
他終於被放了下來。“你是誰?你到底要我乾什麼?”他大叫著。
那人聳了聳肩。“你真是個難纏的傢伙。不過你得記住,我找到了你。而且如果需要,我還會來找你。明白了嗎?”
傑弗里。謝弗幾乎無法將昏花的眼神聚在一起,但他還是朝著感覺中聲音傳來的方向抬起了頭。他低聲說:“你……想要……什麼?請問?”
男子把臉湊了過來。他微微笑了笑,“我有個工作,一個不可思議的工作要讓你去做。相信我,你天生就是幹這事的料。”
“你是誰?”謝弗張開血跡斑斑,而且嚴重皸裂的嘴唇低聲問道。這是一個他在受刑過程中問過上百次的問題。
“我是‘野狼’,”留鬍子的男人說,“也許你聽說過我。”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碧空萬里的下午。弗朗西絲和道吉?普斯洛斯基像往常一樣在午後的陽光下晾曬著床單、枕套和孩子們的衣服。他們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個下午,他們中的一個人將會出人意料、毫無意義地死去。
突然之間,內華達州日出山谷的這個名為阿澤爾的房車住宅區出現了美國大兵。眾多的美國大兵。一支全副武裝的美軍吉普和卡車車隊拖著滾滾煙塵駛進了住宅區,然後猛地停下。全副武裝的大兵紛紛跳下卡車。他們絕對都是真槍實彈。
“我的老天,這是怎么回事?”道吉問。他最近剛因傷殘而被威爾斯郊區的考蒂礦廠解僱,正在努力適應居家生活。但道吉知道他的嘗試已經遭到了徹底的失敗。他幾乎整天都情緒低落,脾氣暴躁,心胸狹窄,而且還總是沖可憐的弗朗西絲和孩子們發火。
道吉注意到那些跳出卡車的大兵們都穿著作戰服:皮靴,迷彩褲,橄欖綠背心——從這身行頭看,就好像他們儼然把這裡當成了伊拉克,而不是內華達州的偏遠山區。大兵們端著M16步槍跑向離自己最近的房車。看得出來,有些士兵的表情顯得相當緊張。
沙漠裡的風把他們的喊話一路吹到了普斯洛斯基家的晾衣繩邊。弗朗西絲和道吉清楚地聽到:“我們要撤離鎮上所有的人!這是緊急情況。所有人都得馬上離開自己的房子!快,快點!”
弗朗西絲?普斯洛斯基突然意識到,所有的士兵都在說著同樣的話,就好像他們事先進行過演習;而從他們緊張嚴肅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根本不會接受任何一個“不”字。這裡的300多戶人家已經開始準備離開他們的房車,雖然都在抱怨,但還是遵照這些大兵們的命令行事。
隔壁的德爾塔?肖爾跑到弗朗西絲面前。“出什麼事了,親愛的?這些大兵跑到這兒來乾什麼?我的天啊!你能相信這一切嗎?他們肯定是從納利斯或法倫,或是其他什麼地方來的。我有點害怕,弗朗西絲。你害怕嗎,親愛的?”
弗朗西絲嘴上咬著的晾衣夾終於在她張口說話時掉到了地上。“他們說要我們撤離這裡。我得去叫孩子們了。”
說完,她就跑進了自己的房車。對於體重240磅的弗朗西絲來說,她一直堅信自己的跑步生涯,甚至是慢跑生涯早已結束。
“麥迪遜,布蕾特,過來,你們兩個。不用害怕。我們就離開一會兒!會很好玩的。就像電影一樣。快過來,孩子們!”
兩個女孩——一個兩歲,一個四歲——正在小小的臥室里收看迪斯尼頻道上的《羅利?波利?奧利》。聽到媽媽的話,她們從裡面走了出來。姐姐麥迪遜像往常一樣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不想走。我也不會走。我們正忙著呢,媽媽。”
弗朗西絲從廚櫃上抓起手機,接著,發生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她想打電話給警察,可電話里傳來的除了靜電的噪音,什麼也沒有。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情況,她也從沒聽到過這種令人討厭的沙沙聲。難道是有人入侵了?也許是核攻擊?
“該死!”她衝著沙沙作響的手機大喊道,幾乎就要哭出聲來,“這他媽是怎么回事?”
“你說髒話了!”布蕾特尖聲說,接著就笑了起來。看來她也喜歡說話時夾點粗話。就好像她媽媽犯了個錯,而她喜歡看到大人犯錯。
“帶上薩默金和奧印克夫人,”弗朗西絲對孩子們說。如果不帶上這兩個她們最喜歡的洋娃娃,她們絕對不會離開這兒,哪怕鎮上發生了古埃及那場可怕的瘟疫。弗朗西絲想:但願這次不是因為瘟疫——那又是因為什麼呢?美國陸軍為什麼會突然蜂擁而至,衝著人們揮舞嚇人的槍枝呢?
她可以聽到受驚的鄰居們在房車外面追問著她腦海中閃現的問題:“出什麼事了?”“誰說我們必須離開?”“告訴我們為什麼!”“除非我死了,大兵!聽到了嗎?”
最後一句是道吉說的!他想乾什麼?
“道吉,快回來!”弗朗西絲喊道,“快回來幫孩子們收拾東西!道吉,快回來。”
外面傳來了一聲槍響!這是從其中一支步槍中傳出的猶如驚雷般的槍聲。
弗朗西絲跑向紗門——她又跑了起來——看到兩名美國大兵正站在道吉的屍體旁。
喔,我的上帝,道吉一動不動。喔,我的上帝,喔,上帝!他們竟然像殺死一隻瘋狗一樣殺了道吉。沒有任何原因!弗朗西絲渾身顫抖,然後開始嘔吐。
孩子們尖叫起來,“喲,媽咪!媽咪,喲!你快把整個廚房都吐滿了!”
這時,一個滿臉鬍子茬兒的大兵一腳踢開紗門,衝著弗朗西絲大喊道:“趕快離開這輛房車!快點!除非你也不想活了。”
他把槍口對準弗朗西絲。“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女士,”他說,“說實話,我現在就能一槍崩了你。”
這份工作——這次行動,這項任務——目的就是要消滅整個阿澤爾鎮。在光天化日之下。
這是一次怪異的、瘋狂的行動。“死亡黎明”之類的行動在它面前都會顯得十分蒼白。內華達州的日出山谷,315個勇敢的靈魂,很快都會變成零。誰能相信?不過,再過不到3分鐘的時間,一切都會成為事實。
登上這架小型飛機的人都不明白為什麼會將這個小鎮選作消滅的目標,也沒人了解有關這次奇怪的行動的任何情況,他們只知道這次行動的酬金很高,而且所有酬金都是預先支付的。他們甚至互不相識。每個人都只知道各自在這次任務中的工作。他們每個人都只是整張拼圖中的一小片。就是這么說的——一小片。
來自洛杉磯的邁克?科斯塔是飛機上的軍火專家,他的任務就是製造一枚“具備真正威力的空氣燃燒彈”。
當然,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的工作模型就是BLU96,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著發殺傷炸彈”。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這種炸彈的威力。科斯塔知道這種炸彈的最初設計目的是清除雷區和軍事著陸區的灌木叢和樹林。後來一些瘋狂的變態狂便想到,既然這種炸彈可以輕鬆地消滅樹叢和石頭,那同樣也可以輕鬆地消滅人類。
現在,他正坐在一架飛越塔斯卡洛拉山脈的老式運輸機上。而這架專機的目的地就是內華達州的日出山谷。專機已經非常接近目標區域了。
他和他的新朋友們正在飛機上組裝炸彈,他們甚至還帶著一張裝配圖紙,就好像他們是一群白痴,組裝“空氣燃燒彈”。
真正的BLU96炸彈是由軍方嚴格控制的武器,而且很難弄到手,這點科斯塔非常清楚。但對於那些在日出山谷吃、喝、拉、撒、睡的人來說,不幸的是那些變態狂可以很方便地在市場上買到組裝“空氣燃燒彈”的各種部件。科斯塔向已經準備好的一千加侖的補充燃料囊內添加了高濃度辛烷氣,裝上噴撒器和作為引爆器的炸藥棒。然後,他還製作了行動終止器和配合降落傘使用的高空布署裝置。就這么簡單。
然後,他告訴運輸機上的其他人:“在飛越目標區上空時,把炸彈推出貨艙門。然後,你們就得像火燒屁股一樣趕快離開那兒。相信我,這玩意兒只會留下一片焦土。日出山谷會成為沙漠中的一片黑色印跡。一段回憶。等著瞧吧。”
“放鬆點,先生們。沒人會受傷的。這次不會有。”
“野狼”在距離目標區域800英里外的地方實時觀察著沙漠里的動靜。多么壯觀的景色!安裝在日出山谷周圍的四部攝像機實時將這裡的影像傳回洛杉磯貝爾區一間屋子裡的四部監視器上,“野狼”就呆在這間屋子裡。至少暫時會呆在這裡。
他從監視器上看到,房車區的居民正在陸軍士兵的護送下登上等候在一邊的運輸卡車。影像的清晰度非常高。他甚至可以看到士兵胳膊上的臂章:內華達第72陸軍分隊。
突然,他大聲罵道:“該死!別那么做!”他開始快速地擠壓著手裡的那個黑球,這是他緊張或生氣時的一個習慣動作。
一名男子拔出手槍,指向一名士兵。這個行為簡直太愚蠢了!
“你這個蠢豬!”“野狼”對著螢幕大叫著。
轉瞬之間,持槍男子臉朝下趴在了地上。事實上,這個意外的小插曲加快了日出山谷那些弱智登上運輸卡車的速度。一開始就應該在計畫中想到這些意外,“野狼”想著。正因為沒有,所以才出了這個小問題。
此時,一部手持攝像機已將鏡頭對準一架正在小鎮上空盤鏇的小型運輸機。這個鏡頭真是太壯觀了。而此時,這種手持攝像機肯定也已經在一輛正在飛速駛離目標區的陸軍卡車上。
這是一段令人驚異的鏡頭——黑色與白色,比任何顏色都更具震撼力。黑白會顯得更加真實,不是嗎?是的——絕對是。
手持攝像機穩穩地將焦點對準正滑翔到小鎮上空的那架飛機身上。
“死亡天使,”他低聲說道,“太漂亮了。我真是個天才。”
兩個人使勁將炸彈推出貨艙門。然後,飛機向左傾斜,加大馬力,儘快飛離了小鎮上空。這就是它的任務——拼圖的一小部分,它完成得很漂亮。“快跑吧,”“野狼”對著監視器說。
攝像機拉近了鏡頭,捕捉到正在緩緩落向小鎮的炸彈。令人震驚的鏡頭。真是恐怖如地獄,甚至連“野狼”都這么認為。炸彈在距地面100英尺左右的上空爆炸了。“咔—轟!”“野狼”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通常他對任何事都不會這么激動。
“野狼”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視器上“空氣燃燒彈”將目標區域方圓500碼內的一切夷為平地。它的威力足以殺死這一區域內的所有生物,事實上結果也正是如此。這就是完全摧毀。爆炸的威力震碎了10英里外建築物的玻璃窗;就連遠在35英里外的內華達州艾爾克市的地面和建築物都出現了震動。甚至鄰州都能聽到爆炸聲。
事實上,爆炸的威力遠不止影響了這些地方。還波及到洛杉磯。因為內華達州小小的日出山谷只不過是一次試驗。
“這只是一次熱身,”“野狼”說道,“只是偉大事業的開始。我的傑作。我的報仇。”
當這一切開始的時候,我正幸運地在西海岸享受著為期四天的假日,這可是我一年多來第一次休假。第一站:華盛頓州的西雅圖市。
西雅圖是個風景如畫、生機勃勃的城市——至少我認為是這樣——它在質樸古舊與虛幻時尚之間取得了完美的平衡。在正常情況下,我很願意來到這裡。
但有些時候卻並不那么稱心如意,只要低頭看看那個在我們穿過沃靈福德大道北街時緊緊抓著我的手的小男孩,我就能知道原因所在。
我只需聽聽自己的心聲。
這小男孩是我兒子亞歷克斯,這是我四個月來第一次見到他。他和他媽媽現在住在西雅圖。而作為聯邦調查局特工的我卻遠在華盛頓特區。亞歷克斯的母親和我正在“友好地”爭奪兒子的監護權,至少在經過了幾次激烈的交鋒之後,事情正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高興嗎?”我問小亞歷克斯。他手裡還抱著我們住在華盛頓時他最喜歡的那隻花白色的小牛玩具。他快3歲了,不過已經能說會道了。天啊,我愛死這個小傢伙了。他媽媽堅信他是個天資聰穎的孩子——才智過人,富有創新精神——既然克里斯汀是一名國小老師,而且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老師,那她的想法可能是對的。
克里斯汀住在西雅圖的沃靈福德區,周圍的環境很適合散步,所以我和小亞歷克斯決定就在附近走走。我們先在後院裡玩了一會兒;院子周圍種了一圈花旗松,有很大的空間,而且還能遠眺卡斯凱德山脈的景色。
遵照奶奶的指示,我給兒子拍了幾張相片。亞歷克斯要我去看看他媽媽的菜園,正如我所料,園子拾掇得很漂亮,到處是番茄、萵苣和南瓜。就連園子裡的草也經過了精心的修剪。大叢的丁香和薄荷遮蓋了廚房的窗沿。我又給小亞歷克斯拍了幾張相片。
看完了後院,我們走到沃靈福德遊樂場玩了會兒捉迷藏;然後,我們又去了動物園。之後,我們又手牽手沿著格林湖邊走。亞歷克斯對即將舉行的“海洋小動物遊行”興奮不已,他不能理解我為什麼不能等到過了那天再走。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並儘量做好心理準備。
“為什麼你總是要離開我?”兒子問道,可我卻無法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一陣熟悉的痛楚突然湧上心頭。我真想說:我也想每時每刻都陪在你身邊,兒子。
“我必須走,兒子。可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保證。你知道的,我一向說話算話。”
“是不是因為你是警察?”他問道,“為什麼你總要離開我?”
“那你為什麼不換個工作?”亞歷克斯又問。
“我會考慮的。”這不是敷衍之辭,我真的會考慮。最近我一直在思索自己的警察生涯,甚至還跟我的醫生談過這個問題,我的心理醫生。
大概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我們回到了他家。那是個翻修過的維多利亞式房屋,深藍的底色上鑲著白邊,非常結實。屋子明亮舒適,我必須承認,這是個適合孩子成長的地方——西雅圖。
小亞歷克斯甚至可以從他的屋子裡遠遠望到卡斯凱德山脈。對一個孩子來說,他還能有什麼需要?
也許他需要一個不是幾個月才出現一次的父親?會是這樣嗎?
克里斯汀在門廊里熱情地歡迎我們的歸來。比起我們上一次在華盛頓時的見面,這次可真算得上是一大轉變。我能相信克里斯汀嗎?我想我必須相信她。
我在人行道上最後擁抱了一下小亞歷克斯,然後,我又應奶奶和孩子們的要求給他拍了幾張相片。
之後,他就和克里斯汀消失在屋裡了。我獨自一人留在屋外,兩手插在兜里,走到租來的車旁,暗忖這一切算是怎么回事,因為我已經開始想念我的孩子了,非常非常地想念。我問自己是不是每一次都會這樣讓人心碎,而且我清楚地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在西雅圖看過小亞歷克斯之後,我乘飛機去舊金山,因為我要去看望當地警察局重案組的一個好友——賈米拉?休斯。我們兩個認識已經有一年左右了。我很想念她,很想和她呆在一起。她擅長於讓一切都好起來。
一路上,我幾乎都在聽艾利卡?巴杜和卡文?理察森的歌曲。他們也擅長於讓一切都好起來。而且效果更好。
飛機接近舊金山時,我有幸從空中欣賞到了金門大橋和舊金山市那令人窒息的美景。我看到了內河碼頭和跨美大廈,然後就任由這些美景從眼前一掠而過。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賈米拉。自從我們在一起辦過一件兇殺案之後,我們的關係就變得很親密了。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住在兩個不同的海岸。我們都喜歡各自的城市,各自的工作,所以還沒想好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另一方面,我們非常喜歡在一起的時光。在走出舊金山國際機場的出口時,我可以看到她臉上的喜悅之情。她站在一家北灘熟食店門前,一邊笑,一邊連蹦帶跳地把手舉過頭頂拍手招呼我。她總是這樣神采飛揚。
一看到她,我就微笑起來,感覺好受多了。她總是能讓我忘記一切煩惱。她穿著一件奶黃色的軟皮短大衣,淡藍色的T裇,黑色的牛仔褲,一看就知道她是直接從辦公室趕到機場的。可她看上去很棒,真的很棒。
她抹了口紅——當我把她摟到懷裡時發現她還噴了香水。“喔,真的,”我喃喃道,“我真的好想你。”
“那就抱抱我,摟摟我,親親我,”她說,“你兒子怎么樣?小亞歷克斯怎么樣?”
“他長大了,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好玩。他簡直是太棒了。我愛死那小傢伙了。我已經開始想他了,賈米拉。”
“我知道。我知道,寶貝。抱抱我吧。”
我抱起賈米拉在空中轉了一圈。她有五英尺九英寸高,很結實;我喜歡抱著她的感覺。我注意到周圍有人在看著我們,大多數人都面帶微笑。他們怎么能不笑呢?
然後,兩個探員,一對身穿深色服裝的男女朝我們走來。這回又是怎么了?
那個女探員向我出示了她的徽章:聯邦調查局。
喔,不。不。別這么對我。
我嘆了口氣,輕輕放下賈米拉,就好像我們做了錯事一樣。我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像是這樣。轟!我需要休息——而不是煩人的工作。
“我是讓?馬修斯探員,這位是約翰?湯普森探員,”那位女子說,指著一旁正在大嚼格拉德里朱古力棒的30歲左右的金髮小伙子。“我們不想打擾你們,可上面派我們到這兒來接你。你是亞歷克斯。克羅斯吧?”她終於想到要確認我的身份。
“我是亞歷克斯。克羅斯。這位是舊金山警察局的休斯警官。你們可以當著她的面說。”我答道。
馬修斯探員搖了搖頭。“不,先生,恐怕不行。”
賈米拉拍了拍我的胳膊,“沒關係。”她走到一邊,只留下我和那兩個特工,這與我的意願完全相反,我希望走開的是他們——遠遠地、遠遠地走開。
“什麼事?”我問馬修斯。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件小事,而且肯定與我的工作息息相關。聯邦調查局局長伯恩斯隨時掌握著我的行程,即使是在我休假的時候,這也就意味著我永遠也休不了假。
“我說過,先生,我們是來接你的,然後再送你乘專機去內華達。那兒出現了緊急情況。一個小鎮被炸了。呃,整個小鎮都被炸沒了。局長要你立即趕往現場。這是場可怕的災難。”
我搖了搖頭,帶著無比的沮喪和失望向賈米拉走過去。我覺得自己的胸口就像被刺穿了一樣。“內華達州發生了一起爆炸案。他們說媒體正在報導。我得馬上趕過去,”我無奈地告訴她,“我會儘快趕回來的。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她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我明白,”她說,“我很理解。你去吧。快去快回。”
我伸手想去抱她,可賈米拉退後了一步,悲傷地微微揮了揮手。然後,她就轉過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我知道我也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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