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年間的上海灘是個魚龍混雜、名流匯集之地,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在這裡呼風喚雨、競相爭鬥,演繹出一幕幕悲喜劇,留下許許多多奇聞異事。其中,大軍閥盧永祥之子盧小嘉刺殺上海警察廳長徐國梁、暴打“流氓教父”黃金榮的事跡,便是其中的“經典”。那么,這盧小嘉因何如此“猖狂”?他最終的結局如何呢?
盧小嘉是皖系軍閥盧永祥的兒子,跟孫科、張學良、段宏業(段祺瑞之子)並稱為“四大公子”,曾是上海灘風雲一時、婦孺皆知的名流大亨。盧小嘉在上海灘叱吒風雲、飛揚跋扈七年時間,靠的全是老爹盧永祥的勢力。
盧永祥本是山東人,但在北洋武備學堂學習期間投靠了段祺瑞,自然便成為皖系的幹將。段祺瑞執政後,遍置心腹於要津,其中盧永祥便得到淞滬護軍使的職務,管理上海軍務,成了名副其實的“上海王”,時在1917年1月。兩年後,盧永祥升任浙江省督軍,因為不肯放棄在上海的軍權,便將護軍使職務讓與部下何豐林。就這樣,盧永祥由“上海王”搖身一變成了“滬浙王”。
上海作為國內第一大商埠,人口密集、富庶繁華,財稅收入十分可觀,每月僅鴉片收入就能養活三個師的兵力(相關數據見《文史資料選輯》第十八輯《孫傳芳五省聯軍的形成與消滅》),是一塊令無數人眼紅的“肥肉”。周邊軍閥為爭奪上海,明里暗裡進行的博弈從來就沒消停過。
所以自1920年齊燮元擔任江蘇督軍後,便以上海本屬江蘇為由,要求盧永祥將其“吐”出來,而盧永祥則稱上海是浙江門戶,堅決不肯放手。雙方矛盾日漸加深,戰爭最終成為解決爭端的唯一手段。就在戰爭的籌備期,齊燮元在上海拉攏各種勢力為其效力,主攻對象便是手握七千警力的淞滬警察廳長徐國梁。徐國梁在齊燮元的拉攏下立場開始曖昧,正當盧永祥思考如何處置他時,兒子盧小嘉卻提前出手了。
別看盧小嘉總是出入風月場所,一副對時事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其實內心裡對局勢很了解,自然清楚徐國梁的立場鬆動,對盧家父子意味著什麼。所以在軟硬兼施無效的情況下,盧小嘉便在私下裡用1000大洋收買“暗殺大王”王亞樵,請他找刺客幹掉徐國梁。王亞樵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果然便找了一個得力的刺客完成任務,上海局勢自此算是安定下來。盧永祥了解情況後,對兒子大為誇獎。
盧小嘉在上海灘的“作為”絕非僅此一例,更具傳奇色彩的事件,則是綁架、囚禁“流氓教父”黃金榮。原來黃金榮為力捧坤角兒露春蘭,曾在上海建了個大劇院,並取名為共舞台。每逢露春蘭演出之時,黃金榮都會在劇院內外遍布打手,膽敢有鬧場、喝倒彩的,一定痛毆之。可巧某天趕上盧小嘉在劇院看戲,而露春蘭又不小心唱錯了詞,其他觀眾都裝作沒聽見,唯獨盧小嘉大聲喝起了倒彩。
黃金榮見有人鬧場,馬上便命手下人將盧小嘉拖出劇場,也沒問他的身份,便是一頓胖揍。黃金榮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第二天,盧小嘉便指使淞滬護軍使何豐林抓捕黃金榮,一頓毒打後關進地牢,就等著把他活活整死。好在杜月笙、張嘯林等人又送錢又求情,盧小嘉才答應放黃金榮一馬。自此之後,黃金榮開始活得低調,再不敢像先前那樣跋扈。
盧小嘉在上海灘跋扈了七年時間,最終隨著老爹盧永祥的失勢,影響力一落千丈。1924年10月,盧永祥被齊燮元擊敗,被迫通電下野,隨後東渡日本避難。盧小嘉失去靠山,因為擔心黃金榮會報復他,便跑到北平避難,並跟清廢帝溥儀的弟媳唐怡瑩搞在了一起。唐怡瑩被盧小嘉的才貌所迷惑,竟然把醇親王府的金銀珠寶偷去大半,然後跟他跑路到天津英租界,不久又轉道去了上海。
盧小嘉重回上海後,因為擔心黃金榮找他的麻煩,便一直躲在外國租界中,出行都極為隱蔽。抗戰勝利後,盧小嘉移居台 灣,並一直從事進出口業務,日子過得相當不錯。盧小嘉在上世紀60年代末去世,至於哪一年不得而知。
張學良 盧永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