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生死攸關的問題上,太平天國要比清廷狠辣百倍!

提起中國近代史,人們習慣將鴉片戰爭視作起點。不管是不是引發中英戰爭的根本因素,鴉片已成為影響清朝國運的重大問題,這點當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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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禁菸歷史不可謂不長,早在雍正年間,就已發布第一條法令(可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禁菸法令)。不過,隨著時間的消逝,禁菸措施越來越嚴厲,鴉片吸食之風不僅沒有剎下去,反而愈演愈烈。箇中緣由頗為複雜,但與腐敗息息相關。林則徐的兩段話或許能揭示出真相:

“夷船所以停泊無忌者,由於水師員弁收受陋規,每船得洋四百圓、六百圓不等。船上煙土,皆營弁包庇販賣。夷船一到彼處,則盈千累萬,交水師哨船代為交易。”

“粵營以水師為最優,其歲入得至糧餉者百分之一,得至土規者百分之九十,禁絕煙土,則去其得項百分之九十九,仍欲其出力拒英夷,此事理之所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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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片戰爭以後,被打怕了的清廷對於外來鴉片走私基本放任自流,最終走上“弛禁”道路,也就是以自產鴉片對抗外來鴉片。這一主張,也得到林則徐支持:

“鄙意亦以內地栽種罌粟於事無妨。所恨者內地之嗜洋菸而不嗜土煙,若內地果有一種黃蓉,勝於洋販,則孰不願買賤而食?”

相關史料顯示,至1880年左右,國產鴉片已在數量上超過進口鴉片,中國鴉片的自給率竟達到80%。到1882年,中國製造的鴉片已經開始由內銷轉為出口。

占用耕地種植鴉片,除了導致國人體質普遍下降以外,還必然帶來大範圍饑荒。換句話說,龐大的清帝國最終走向滅亡,與那小小的罌粟花有著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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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太平天國在統治區域內對鴉片幾乎是零容忍,通過酷刑來杜絕吸食現象,比起清廷來要狠辣百倍!

早在成立拜上帝教時,洪秀全就將禁菸作為一項教規:

“不許賭博,不許吸食鴉片,犯者殺無赦。”

金田起義後,禁菸被納入太平天國的法令體系,《十款天條》之第七條,即為“吹洋菸”。1853年,洪秀全專門頒發《勸人戒鴉片煙詔》,內容為:

“吹來吹去吹不飽,如何蠢變生妖!戒菸病死甚誅死,脫鬼成人到底高。”

隨後,他又在《軍事律令》中明確規定:

“凡我兄弟俱要修好煉正,不準吸菸……犯者斬首不留。”

定都南京後,重新頒布禁菸法令,規定:

“販賣者斬,吃食者斬,知情不稟者一體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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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知識分子嚴重匱乏,加上一直處於戰爭狀態,太平天國自始至終都未能建立起相對完備的法律體系,而其最明顯的特色就是:嚴刑酷法。一切問題,不論是政治的,抑或禮俗的,統統用酷刑來解決。(資料擴展:關於太平天國,你知道的未必是真相!)儘管這與“禮法分離”(古代中國是“以禮入法”)的時代大勢相背離,但在殘酷的戰時環境下還是發揮了一定效應,尤其在禁菸方面取得顯著效果。

事實上,“重治吸食”是清廷早期嚴禁派如黃爵滋、林則徐等人的主張,當時也是對吸食者處以死刑,只不過太平天國實施得更堅決。兩江總督楊文定曾在致英美公使照會中說:

“賊匪煙禁甚嚴,一遇我國吸菸之人,無不被殺。”

類似史料相當常見,再舉幾例:

“禁食旱菸、水煙、潮煙,有吸鴉片煙者立殺。”

“煙禁極嚴,見即斬首,無不互相瞞隱。”

“其搜查之酷,如尋針芥。”

“街內巡查極多,煙、酒之禁最嚴。間有私賣旱菸者,亦不能明吃,吃水煙、鴉片者,一人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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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注意的是,太平天國不僅對內嚴禁吸食鴉片,而且公開對外國宣布鴉片貿易為非法,杜絕鴉片走私。曾到南京一探虛實的英國公使文翰,在報告中稱:

“(太平天國)將必準許通商,但鴉片將被嚴厲禁絕,非同現在(指清廷)只有禁菸之虛名。”

對此,上海的洋商曾這樣抱怨:

“幾個星期以來,沒有能銷出一點兒棉布或呢絨,連鴉片也無法銷售。”

如此一來,洋商只能老老實實用白銀購買茶葉和蠶絲等,從而使得太平天國境內白銀流量有所增加,也讓原來清廷治下鴉片集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平心而論,在這一生死攸關的問題上,太平天國取得的效果確實要好於清廷,儘管手段狠辣了些。當然,此舉也讓西方列強不太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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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之所以從一開始就嚴厲禁菸,與洪秀全的認識息息相關。他成長於廣東這一鴉片泛濫之地,十分清楚其危害之大。翻檢他的早期文獻,有不少是關於鴉片危害的。比如:

“洋菸為妖夷貽害世人之物,吸食成癮,病入膏肓,不可救藥。黃煙有傷肌體,無補饑渴,且屬妖魔惡習。”

“煉食洋菸最顛狂,如今多少英雄漢,多被煙槍自打傷。”

“煙槍即銃槍,自打自受傷。多少英雄漢,彈死在高床。”

這兩首通俗易懂且具有畫面感的打油詩,恐怕至今也不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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