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三箭開國復唐:打得了天下卻守不住大業的馬上天子,為天下笑!

五代後梁開國皇帝朱溫篡唐稱帝後,原唐河東鎮李克用、西川鎮王建、淮南鎮楊渥、鳳翔李茂貞等北方強鎮均不承認梁朝,仍用唐天復、天祐之號。由於在唐末以來梁太祖朱溫便與晉王李克用有舊怨,所以自建國起,梁與晉王李克用、李存勖父子持續戰鬥,直至亡國。梁朝建立後發兵8萬,打算收復被李克用占據的潞州,但圍攻半年不下。公元908年,李克用病死,李存勖繼為晉王。

史傳李克用臨死時,交給其子李存勖三支箭,囑咐他要完成三件大事:一是討伐劉仁恭與劉守光父子,攻克幽州;二是征討契丹,解除北方邊境威脅;三是消滅世敵朱全忠。李存勖此後將三支令箭供奉在其家廟之中,每逢出征,即將其置於精製絲套,懷之上陣,得勝後又返奉家廟。

李存勖李存勖

李存勖繼位之時,潞州已經被梁軍圍攻了一年有餘,形勢非常危急。李存勖利用梁軍以為他正忙於喪事,戒備鬆懈之機,親率大軍,直撲潞州,打破了梁軍圍攻潞州而修築的夾寨,斬梁軍統帥符道昭,梁軍大敗,死亡萬餘人,委棄的資糧、軍械,堆積如山。此戰對梁晉兩方關係都很大,如梁軍獲勝,等於打開了河東的門戶,可以直攻晉的首府太原;如晉軍獲勝,不僅可以鞏固河東的南境,而且向南可以威脅梁的統治中心——河南地區。朱全忠聽到夾寨被攻破的訊息後,大驚失色,感嘆地說:“生子當如李亞子,我子豚犬耳!”亞子是李存勖的小字。然後李存勖著手整頓鬆弛的軍紀,發展農業生產,減輕賦稅,優撫孤寡,穩定內部秩序,選用人才,整軍備戰,使河東境內面貌煥然一新。

公元910年十一月,朱全忠派大將王景仁率大軍討伐成德王鎔、義武王處直,晉王李存勖親率大軍增援。次年,兩軍在柏鄉(今河北高邑縣境內)相遇,後梁軍隊鎧甲鮮明,縷金掛銀,光彩耀日,晉軍望見頗有懼意。晉大將周德威鼓勵將士說:“梁軍為汴州天武軍,皆為市井之徒,衣甲雖鮮明,然戰鬥力極差,十不能擋汝一,希望大家努力作戰,擒獲一人,足可致富,此乃奇貨,機不可失!”晉軍鬥志昂揚,士氣大振。周德威先派小股部隊襲擾梁軍,待其疲憊睏乏之時,全力出擊,大敗梁軍,死屍蔽野,拋棄的軍資器械不計其數。柏鄉之戰是梁晉爭衡的轉折點,此戰之後,戰略主動權轉移到晉軍一方。

古代將領古代將領

公元912年,幽州劉守光(劉仁恭之子)進攻成德、義武,李存勖率大軍赴援。劉守光擔心不是敵手,遂向朱全忠求援,朱全忠為報柏鄉之仇,親率大軍攻晉。行至下博,訛傳晉大軍涌至,梁軍驚慌失措,急忙逃至棗強。晉將李存審僅率少量軍隊,突襲後梁大軍,朱全忠夜間不辨虛實,燒營而遁。情急之中,迷失方向,錯走了一百五十多里。河北之民對梁軍的殘暴非常憤恨,紛紛拿起農具襲擊梁軍。朱全忠連吃敗仗,羞憤交加,狼狽逃回汴梁,患病臥床不起。

經過十餘年征戰,李存勖於公元923年攻滅後梁,統一北方,完成其父遺命。是年四月,李存勖在魏州(今河北大名縣)稱帝,國號仍為“唐”,不久遷都洛陽,年號“同光”,史稱“後唐”。

然而,後唐建國後,開國之君李存勖很快將戰場上的有勇有謀,轉化為“戲台”上的粉墨登場,終成荒唐失國之典型。史載因李存勖猶喜看戲、演戲,開國即位後,常常面塗粉墨,著戲裝表演,甚至為此而不理朝政,並自取藝名曰“李天下”。一次,李存勖與眾伶人一同嬉鬧,四處張望著喊道:“李天下,李天下何在?”伶人敬新磨越眾上前,抬手便扇了他一個耳光。李存勖頓時被打懵了,伶人們也都驚駭不已。敬新磨笑道:“理天下的只有皇帝一人,你還呼喊誰呢?”伶人們盡皆失笑。李存勖非但不怒,還重賞了敬新磨。

正是在李存勖的“特別愛護”下,伶人可以自由出入宮中和皇帝打鬧,侮辱戲弄朝臣,群臣敢怒而不敢言。朝官和藩鎮為求伶人於皇帝面前贊功稱譽,居然爭相向其送禮巴結。除此之外,李存勖還使用伶人為耳目,刺探群臣言行,置身經百戰之將士於不顧,而封身無寸功之伶人當刺史。此外,李存勖還下令召集各地原唐宮太監,以其為心腹,擔任官中各執事和諸鎮監軍。將領們受到宦官之監視、侮辱,讀書人亦斷了進身之路。更有甚者,李存勖又派伶人、宦官強搶民女入宮,供其淫樂,其中一次竟將駐守魏州將士妻女一千餘人強搶入宮,終致怨聲四起而眾叛親離。

公元926年,李存勖聽信宦官讒言,冤殺大將郭崇韜。另一戰功卓著之大將李嗣源也險遭殺害。是年三月,李嗣源在將士們擁戴下叛亂,李存勖於亂軍中被自己提拔之伶人“將軍”所殺,身死國滅。

五代十國,戰亂頻仍,天下軍亂。後唐開國君主李存勖繼承父業,秉承遺志,奉三箭而定天下,不啻為一代雄主。史傳其善於重用將領,如周德威、李嗣昭、李嗣源、李存審等人,勇猛善戰,皆各當其任;重用忠誠而又有謀略之張承業,一如漢劉邦善用蕭何之能。

騎兵騎兵

再者,李存勖善用騎兵,精於揚長避短之道,充分利用騎兵野戰優勢,避免攻城消耗戰,總是誘敵出戰而予以殲滅。用騎兵直搗汴州,更是最大限度發揮了騎兵優勢,在長途奇襲中,既不分一兵一卒,亦不戀於一戰,固守一城,而是直搗目的,一舉成功。是以其對手朱溫嘆曰:“子當如李亞子、克用為不亡矣!至如吾兒,豚犬耳”、“我死,諸兒非彼敵,吾無葬地也!”然而,因為存勖身為純武之人,長期出入戰陣之中,較少接受文化之薰陶,是以執掌天下後不能於馬下治天下,而是將戲台視為戰場,把伶人當成其與“臣下”鬥爭的工具,最終導致國破身死,淪為千古之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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