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滅北漢後欲挾威奪回幽雲十六州,卻因他一個決策導致滿盤皆輸

公元979年(北宋太平興國四年)五月,北宋滅亡北漢後,宋遼直接對峙。被懷疑以“非正當手段”即位的宋太宗趙光義欲挾滅漢之威一舉奪回後晉時期被遼國占領的幽雲十六州,以此完成真正意義上統一華夏的歷史使命,從而建立比其兄長趙匡胤更加輝煌的歷史功績。在這個摻雜一定私心的戰爭企圖下,遂有歷史著名的高梁河一役。

宋太宗趙光義(公元939年-公元997年),字廷宜,宋朝的第二位皇帝。本名趙匡義,後因避其兄宋太祖名諱改名趙光義,即位後又改名趙炅。開寶九年(976年),宋太祖駕崩後,趙光義登基為帝。即位後使用政治壓力,迫使吳越王錢俶和割據漳、泉二州的陳洪進於太平興國三年(978年)納土歸附。

古代戰爭古代戰爭

太平興國四年(979年)正月,趙光義先派大將潘美等揮師北上,圍攻北漢都城太原,趙光義於二月率軍親征,宋軍擊退遼國援兵,滅亡北漢,終於結束了自唐末黃巢之亂以來近九十年藩鎮割據混戰的局面,再次形式上一統全國。

979年,趙光義下令調發各地屯兵,並於五月二十日,揮軍從太原分路東進,翻越太行山,二十九日抵鎮州(河北正定),進入河北平原,兵鋒直抵幽州(今北京)。自後晉割燕雲十六州予遼後,幽州即為遼的軍事重鎮。當時遼國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統軍使蕭討古等戍守幽州,為阻止宋軍北進,率軍南出堵截。並在隋唐薊城的基礎上對幽州進行大規模擴建,從而使幽州城成為方圓36里,城高3丈、寬1.5丈,人口30萬的陪都和軍事、政治重鎮。但是,因為在圍破北漢都城太原時三軍苦戰數月,得勝後軍心圖賞,而趙光義卻以“破幽州後並賞”的錯誤決策,使諸軍兵將心有不滿(宋太宗可謂不知兵也,兵法曰:賞貴信、賞貴速)而多不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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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三日,宋軍已推進至幽州城南。宋遼初接戰,遼軍小敗,宋軍四面圍攻幽州城。遼景宗耶律賢以南府宰相耶律沙、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大將耶律斜珍率兵救援統帥五院兵馬馳援幽州。而宋軍由於圍攻幽州堅城不下,“將士多怠”,士氣低落。七月初六,耶律沙大軍至幽州,趙光義親臨戰場督諸路軍攻擊,兩軍戰於高梁河,耶律沙力戰不支而敗退,宋軍乘勝尾追。時近黃昏,耶律休哥率大軍馳至,人人手持火炬直衝,宋軍不知其多寡,未等接戰心裡已經發怵,所以不敢接戰,於高梁河畔列陣。

耶律休哥與耶律斜軫各自統帥精銳騎兵,從耶律沙的左右翼挺進,乘夜夾攻宋軍,實行兩翼包圍鉗擊之勢。戰鬥激烈非常,耶律休哥身先士卒,身被三創猶力戰。城中耶律學古聞援軍已至,也開門列陣,四面鳴鼓,城中居民大呼,響聲震天動地。耶律休哥繼續率部猛攻,這時宋軍才發覺已被包圍,又無法抵抗遼軍的猛攻,只能紛紛後退。耶律沙從後面追擊,而休哥與斜軫兩軍也對宋軍實行超越追擊,使宋軍三面受敵,全線潰敗,死者萬餘人,連夜南退,爭道奔走,潰不成軍,慌亂中趙光義乘驢車南逃。遼軍追至涿州而止,繳獲宋軍兵器、糧秣不可勝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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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於七月初七日天明之後,已先到達涿州城外,當時宋軍的敗兵還沒到。他又繞過涿州城,直奔金台屯,見諸軍尚未到達,才敢停住“車駕”觀望。初九日,趙光義見諸軍仍然未到,便使人往探,這才知道諸軍仍在據守涿州,而且有策劃立宋太祖趙匡胤之子武功郡王趙德昭為帝的事,於是急命崔翰往傳詔命班師。

八月初二,趙光義行從征失律之罰,貶西京留守石守信為崇信軍節度使,彰信軍節度使劉遇為宿州觀察使。同時因為北征不利,連平太原之賞也免了。當時很多人認為這樣不行,皇子(趙匡胤之子,因有約以其為嗣君,所以當時亦稱“皇子”而不稱“皇侄”)武功郡王趙德昭上諫道:“當先行太原之賞,再行幽州失律之罰。”宋太宗當時大怒,想起諸將在找不到自己時曾有意立他為帝,說:“待汝自為天子,賞未晚也!”德昭被逼無以自明,退回私舍之後拔劍自刎。

高梁河之戰是宋遼戰爭中首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戰役,是宋朝為收復燕雲失地做出的第一次努力,最後以失敗告終。這次戰役的慘敗,不但使北宋立國之初所培植的禁軍精銳損失慘重,而且最重要的是嚴重挫傷了宋軍的自信心,使此後的宋遼歧溝關之戰和君子館之戰時,宋軍在心理上處於劣勢一方,從而主觀上導致了此後兩場戰爭的接連失利,也使宋太宗趙光義從此不敢再奢望收復燕雲,而此後近300年間宋弱遼強的戰略態勢也由此戰之敗而基本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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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認為從歷史角度講,宋太宗趙光義主動發動這場收復國土的戰爭無疑是正確的,然而,從趙光義本人角度來講,卻是其為了個人目的而發動的一場“正名之戰”、“立威之戰”、“炫耀之戰”。因為在中國歷史上,以兄終弟及方式即位的趙光義既沒有太祖的明確遺詔,又出現了“斧光燭影”的重大嫌疑,是以在當時的朝野,事實上有很多人對他繼承帝位的合法性持有嚴重懷疑的態度,在這樣的輿論形勢下,宋太宗趙光義力圖以良好的政績和傑出的軍功向朝野證明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帝王接班人。因此,這一場明顯不該發動(起碼是不該在錯誤的時間內發動)的戰爭,卻在他這樣的心態下冒然發動了。以此可見,此戰實敗於宋太宗“秉心於私”之上。

從戰爭組織者角度來看,宋太宗趙光義在長期用兵(為時半年)擊滅北漢的情況下,既不做適當休整,又不大犒三軍,激勵士氣,而是倉促轉師北上,再圖面對強敵,一則反映了太宗急於建功的心態,二則反映了其不講信用、不知賞罰、貪圖小利的性格特點。因為滅北漢這樣的大功勞,可能要大大浪費他國庫的銀子和無數個官職品位,在這件關乎軍心士氣的大事上,他的私心再次作祟,而於兩軍陣前這樣的“私心”終於使戰場上的將士們失去了為他賣命的勇氣和果敢。而這兩點都反映了太宗“秉心於私”而非“持心於國”。

宋遼金並立宋遼金並立

從戰爭中太宗逃跑,路過涿州而不入,後又導致其於朝廷大臣和皇子趙德昭的誤會上,可以看出趙光義為人多疑而且器量狹小。事實上,如果趙光義乘驢車逃跑時,如果不是逃命心切和多疑的性格,但能派人下車打探一下虛實,就可以入於涿州,並組織收攏敗退力量再與遼交戰。而且,從後期戰況統計看,此戰宋軍損失並不大,而且此戰參戰士兵多屬於太祖長期精心訓練的精銳部隊,養之有素,只要組織得當,安撫有效,很快可能形成新的作戰能力,然而,趙光義亡命奔逃,過涿州疑心城陷而不入,最後導致朝野君臣之間的誤會加深,可以說都根源於趙光義怯戰保命和狐疑侷促的胸懷性格。

而且,在戰後的賞罰處理上,趙光義不論太原之賞,先行高梁河之罰,亦再次反映了他的“私心”和“胸懷氣度”。三軍之敗,首責之於主帥。太宗以御駕親征,而且不聽眾將之勸,輕率舉兵,大敗後不但不能“罪己”,反而要責罰於眾將,而且連眾將在北漢時的功勞也要全盤抹殺,可見其“使性用私”之甚。而且,當其侄子、太祖之子、未來的皇位繼承人向他建言時,竟以惡劣之手法逼其自裁,後又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兒子,事實上再次造成了朝野對他的不信任,也為後續的對遼戰役落敗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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