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陰公主劉楚玉對男色的追求達到近乎瘋狂的程度,在歷朝歷代的公主群體中,絕對是亘古罕見。山陰公主在敗壞名節的同時,自然會傷害到某些人,其中受其傷害最深的,無疑還是駙馬爺何戢。這位頭上被“綠成草原”的駙馬,究竟是怎樣一位“苦命人”?
何戢字慧景,出身於江東名門望族,祖父何尚之是劉宋的開國元勛,官至侍中、尚書令、左光祿大夫;父親何偃官至侍中、吏部尚書、金紫光祿大夫,被孝武帝倚為心腹股肱。孝武帝因為賞識、器重何偃,便跟他結成兒女親家,將長女山陰公主嫁給其子何戢為妻。山陰公主美貌絕倫,有皇族“第一美人”之稱,最受孝武帝鍾愛,何戢能夠以他為妻,艷福實在不淺。
據史書記載,何戢相貌英俊、儀態端莊,因為傾慕於大名士褚淵的風姿,所以一舉一動都要模仿他,以至於被時人稱為“小褚公”。同時,由於何戢家業豐厚,自小在蜜罐中長大,個性難免豪奢張揚,平日裡高頭大馬、衣飾華麗,每次出門時都能引起轟動效應。
“戢美容儀,動止與褚淵相慕,時人呼為‘小褚公’。家業富盛,性又華侈,衣被服飾,極為奢麗”。見《南齊書·卷三十二·列傳第十三》。
何戢相貌英俊,山陰公主美艷絕倫,這對少年夫妻的結合,本應是一件羨煞旁人的絕妙好事,然而卻由於公主的天性放蕩,最終被毀壞殆盡。
山陰公主生性妖冶、行為放蕩,在弟弟劉子業登基後,不僅與他出雙入對、雙宿雙飛,做出恁多令人難以啟齒的醜事,而且還公然向弟弟討要面首,以彌補被“冷落”後的孤寂。劉子業為滿足姐姐的願望,竟然一口氣賞給他三十位年輕貌美的男寵。公主天天和一幫面首廝混,自然地便讓駙馬爺何戢頭上“綠成草原”,這夫妻還怎么做?
山陰公主淫恣過度,謂帝曰:‘妾與陛下,雖男女有殊,俱托體先帝。陛下六宮萬數,而妾唯駙馬一人。事不均平,一何至此!”帝乃為主置面首左右三十人。’”見《宋書·卷七·本紀第七》。
更可恨的是,山陰公主不僅和同輩人行苟且之事,甚至還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姑父褚淵,以各種威逼利誘的手段,強行向他求歡。好在褚淵是一位正人君子,而且定力極深,面對公主違逆人倫的舉動,誓死不肯屈服,才讓公主知難而退。
(前廢)帝每出,與朝臣常共陪輦。主以吏部郎褚淵貌美,就帝請以自侍,帝許之。淵侍主十日,備見逼迫,誓死不回,遂得免。引文同上。
褚淵在公主府中“頑抗”十餘天時間,與駙馬何戢同起同臥,因性格相投、愛好相似,竟然發展成一對忘年交好友。褚淵因為欣賞何戢,便利用自己的人望和權勢庇護何戢,使得後者在仕途中一帆風順。
在山陰公主被叔父明帝賜死後,何戢非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在褚淵的推薦下,在劉宋、南齊兩朝連番高升,歷任侍中、秘書監、中書令等要職,官至左將軍、吳興太守。公元482年,就在褚淵病死的同一年,何戢也撒手人寰而去,終年只有三十七歲(虛齡)。
何戢與山陰公主似乎沒有兒女,女兒何婧英則是小妾宋氏所生,其他子女情況不明。何戢去世時,何婧英年齡還很小,在及笄之後,才嫁給齊武帝蕭賾的孫子蕭昭業為南郡王妃,時在公元485年。
何婧英雖然不是山陰公主的女兒,卻繼承了嫡母水性楊花、行為放蕩的性格,做出了恁多醜事。在做南郡王妃時,何婧英便經常和蕭昭業身邊的無賴之徒交歡,尤其喜歡年少貌美的侍書人馬澄(“妃稟性淫亂,南郡王所與無賴人游,妃擇其美者,皆與交歡。南郡王侍書人馬澄年少色美,甚為妃悅。”見《南史·卷十一·列傳第一》)。
蕭昭業即位稱帝後肆行荒淫之事,皇后的何婧英也是“惡習不改”,頻頻與皇帝身邊的侍臣交歡,日夜不息,儼然成了這些美男子共享的“公車”(“皇后亦淫亂,齋閣通夜洞開,內外淆雜,無復分別。”引文同上)。在這眾多的情夫當中,何婧英尤其喜歡女巫之子楊珉之,經常與之同枕共寢,恩愛如同夫妻(“又有女巫子楊珉之,亦有美貌,妃尤愛悅之,與同寢處,如伉儷。”引文同上)。
何婧英與蕭昭業的穢行醜聲遠播內外,輔政大臣蕭鸞難免會有所勸諫,結果遭到夫妻二人的嫉恨,意圖將其誅殺。蕭鸞在得知二人的陰謀後,果斷先下手為強,率軍入宮弒殺蕭昭業,隨後自立為帝,時當公元494年,距蕭昭業登基才一年時間。蕭昭業遇害後,何婧英雖然沒有被殺,但依舊被廢為王妃,從此下落不明,消失於歷史當中。
一代美男子何戢,生前被老婆山陰公主戴了N頂“綠帽子”,死後又被女兒何婧英敗壞名聲,作為夫君、父親,人生真是失敗。
劉楚玉 駙馬 山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