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場上犧牲級別最高的解放軍指揮官

蔡正國這個名字對於今天很多人而言很陌生,但這是一個不應該被遺忘的名字。他是志願軍第五十軍副軍長(五十軍當時唯一的副軍長),1953年在韓戰犧牲,是志願軍烈士中兩個級別最高的指揮員之一,另外一位犧牲在朝鮮的軍級幹部是第三十九軍副軍長吳國璋

“常勝師長”蔡正國

蔡正國蔡正國

蔡正國1932年4月在江西永新縣報名參加紅軍,1934年10月參加長征,任紅三軍團教導營一連支部書記。在貴州土城戰鬥中,一顆子彈鑽進了蔡正國頸喉肩窩部的深處。在沒有醫生沒有任何治療藥物的情況下,蔡正國讓戰友們把他按在門板上,用刺刀生生地挑出了肩窩深處的子彈。他的傷口不可避免地感染了,他發起了高燒。蔡正國忍著傷口的劇痛,忍著難耐的高燒,艱難地跟隨著部隊繼續行軍。一天清晨,他從昏睡中醒來時,發覺周圍一片寂靜,不由一驚,四下張望,這才知道部隊早已出發了。當他在鋪板下面發現了幾塊大洋後,心裡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是組織上留給他的,一定是組織上看他的傷勢太重,怕他無法堅持下去,就留下了路費讓他在老鄉家養傷。他知道,如果留下養傷,傷好後他就再也無法找到部隊,只能返回家鄉了。他坐在空蕩蕩的鋪板上思索了一會兒,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他不想就這樣放棄自己的革命理想,決心去追趕部隊,就是死也要死在部隊。他搖搖晃晃地爬起來,把那幾塊大洋藏進貼心的口袋裡,一刻也不敢耽擱,咬著牙向部隊行進的方向趕去。那一路,他是靠著超人的毅力走過來的。沿途遇到哪個部隊,他就跟著哪個部隊走,邊走邊打聽自己的部隊。蔡正國後來在《自傳》里寫道:“幸好傷在頸喉肩窩部,自己勉強咬緊牙關,忍受痛苦,跟隊前進,部隊每日走六十里我可走四十里,部隊若停止行軍休息一兩天,我又跟上部隊,每晚宿營時靠到哪個部隊就到他們那裡去換換藥,如果是傷在腿上,就很難想像。”蔡正國的傷口,竟在追趕部隊的路上奇蹟般地癒合了。一個多月後,蔡正國終於追上了自己的部隊。

1937年七七事變後,蔡正國參加了平型關戰鬥,後任八路軍一一五師補充團參謀長、一一五師獨立支隊第一團參謀長。1939年,蔡正國隨部隊挺進山東,歷任團長、參謀長等職。1945年9月,蔡正國擔任山東軍區第六師副師長兼參謀長,率部衝破敵人阻攔,從海路挺進東北,進至遼寧的安東(丹東)地區。在東北的黑土地上,蔡正國歷任第二縱隊參謀長、四縱十一師師長、十師師長,參與指揮了營口、海城、桓仁、新開嶺、梅河口、“四保臨江”、鞍山等戰鬥,為解放這些城市立下了赫赫戰功。特別是在1946年冬天,蔡正國奉命率領一個師留守遼東地區,在敵後獨立作戰,粉碎了國民黨軍隊的多次圍攻,受到遼東軍區通令表揚,蔡正國本人也被稱為“常勝師長”。

1948年9月遼瀋戰役開始後,蔡正國率部向北寧鐵路線附近集結。東北野戰軍首長給第十師下達的任務是:隨第四縱隊其他兩師,迅速轉向錦州以南,隨後切斷錦西、興城之間敵人的聯繫。9月20日,蔡正國率部繞過錦州以南敵軍控制區,直插錦西、興城地區。9月23日夜,蔡正國指揮第十師二十九團,拿下興城東北郊的白馬石高地後,轉向首山山口,與第十一師、第十二師協同作戰,在以後兩天的戰鬥中,第十師的部隊發動勇猛衝鋒,先後攻克了乾柴嶺北高地、韓家溝火車站。9月27日,第十師主力又向興城火車站和興城古城外圍之敵發起攻擊,至次日早晨將其全部肅清。

9月29日拂曉,第十師三十團在東城門附近實施爆破,而後炸開城門;二十九團緊隨其後,在炮兵配合下架起雲梯登城,經反覆衝鋒,占領魁星樓;二十八團在北城門實施爆破成功,炸開城門後沖入城內。經過3個多小時的激戰,第十師部隊全殲城內的國民黨守軍3200多人,解放了這座古城。

興城解放後,蔡正國顧不得休息,投入了下一步作戰的準備之中。10月21日,東北野戰軍第二兵團司令員程子華考慮到四縱十二師自10月10日塔山阻擊戰開始以來一直擔任正面阻擊任務,戰鬥傷亡減員很大,決定調十師二十八團接替十二團負責防守塔山以東陣地。10月13日,剛從華北海運到葫蘆島的國民黨精銳部隊九十五師投入戰鬥,該師號稱“趙子龍師”,揚言“沒有趙子龍拿不下的陣地”。面對著敵軍的強大攻勢,十師二十八團毫無畏懼,沉著應戰,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戰鬥打得十分殘酷。敵人在督戰隊的威逼下,不顧死活地向我陣地推進,堅守在陣地上的二十八團傷亡很大,有一個排在僅剩下9個人的情況下仍堅守陣地。蔡正國打電話向四縱隊指揮所報告前沿戰鬥情況時說:“二十八團打得非常英勇,情況是很嚴重的,我們……”說到這裡,電話里傳出了連續不斷的轟響,敵人的炮彈就在師指揮部附近爆炸了。縱隊司令員吳克華立即指示:“要告訴同志們,一定要死守陣地……”沒等話說完,電話就不通了。等到過一會兒電話再次接通時,蔡正國已經到了前沿陣地指揮作戰,縱隊政委莫文驊對十師政委李丙令說:“告訴蔡師長,一定要死守,敵人打到哪裡,哪裡就是第一線,一步不能退!”10月14日,接替二十八團的十師三十團面對著敵人更加強大的攻勢,以堅強的意志死守塔山,在當天擊退了九十五師兩次大規模衝擊、八次連續衝鋒,打掉了敵軍的銳氣,而我軍的塔山陣地卻寸土未失。戰鬥結束後,蔡正國麾下的十師二十八團榮獲“守備英雄團”的榮譽稱號。

遼瀋戰役後,蔡正國擔任第四野戰軍第四十一軍一二一師師長,上級命令蔡正國師先行入關接管北平,後來又作為入城部隊接受毛澤東、朱德等中央領導的檢閱。莫文驊後來回憶說:“我當時是四十一軍的政委兼黨委書記。因為在遼瀋戰役的塔山阻擊戰中表現神勇,紀律嚴明,毛主席親自點將,派我們先遣入關,而且賦予了警備北平的任務。1月31日12點30分,我帶領一二一師出發到西直門去與國民黨軍隊交接城防。記得當時走在最前面的是前衛連,我站在一輛美式敞篷吉普車上,後面是一名戰士,手擎一面人民解放軍軍旗,隨後是一輛中型卡車,車上是警衛班,配有輕機槍、六○炮。接著是蔡正國師長、李丙令政委率領的接防部隊。隨後蔡正國率領部隊一路南下打過長江。1949年7月,蔡正國任第四十軍副軍長,參加了衡寶戰役和廣西橫縣以東戰鬥,緊接著又追殲殘敵,強渡瓊州海峽,於1950年4月解放海南島。”

用計殲滅英軍精銳部隊

第二十七旅

蔡正國所在的四十軍入朝不到10天,就投入第一次戰役。由副軍長蔡正國指揮的一二一師在兩水洞一線拖住了兩萬餘眾的美軍,造成敵人溫井、熙川的兵力空虛。西線志願軍司令部迅速命令兩個軍實行戰略迂迴,兩天內攻取了溫井。這樣一來,价川一線的“聯合國軍”受到嚴重威脅,被迫於11月3日全線撤退到清川江以南。志願軍的第一次戰役以殲敵5.2萬人的勝利落下帷幕。這種不同尋常的表現,給彭德懷等志願軍首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51年3月,蔡正國調任五十軍副軍長,在第五十軍到任一個來月,就趕上了第四次戰役。

第四次戰役開始前,五十軍軍長曾澤生和軍政委徐文烈赴志司開會、軍參謀長舒行回國集訓。所以在第四次戰役最初幾天,也就是五十軍漢江阻擊戰最艱難的階段,主要是蔡正國副軍長在軍副參謀長李佐等同志的協助下指揮的。

從1952年1月25日開始,“聯合國軍”在漢城以北全線發起大規模進攻。屬於正面防禦的五十軍,面對的敵人是英軍第二十七旅。該旅是入朝英軍的精銳,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裝備優良,配有一個坦克營。連續兩天,英軍的坦克全部出動,在炮火支援下,以集群衝鋒的方式奪取了五十軍的三個陣地,英軍只有4輛坦克被毀。1952年1月27日上午10時,緊急作戰會議在五十軍軍部指揮所召開。蔡正國提出派遣爆破小組夜間潛入英軍陣地,炸毀敵人坦克的戰鬥方案。他堅定而激動地說:“……過分依賴武器優勢的敵人,最害怕的是短兵相接的戰鬥,他們一旦沒有了坦克,心裡就害怕,就一切都完蛋了。我們縱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把英軍的坦克搞掉!”

午夜時分,由一五二師組織的12個爆破小組,借著月光接近了敵坦克陣地。隨著一聲聲沖天而起的爆炸,英軍的絕大多數坦克,變成了一堆廢鐵。參加偷襲坦克的36名志願軍戰士,有半數以上被炸死或受了傷。

第二天清晨,五十軍向英軍發起了進攻。經過激戰,英軍第二十七旅的官兵大部分被殲。志願軍乘隙發起反擊。2月9日,第三十八軍和第六十軍一部,經過兩番激戰,攻克了砥平里,隨即向原州方向發展。至此,志願軍的全線防禦轉為機動進攻,從而扭轉了整個戰局。

第四次戰役結束後,第五十軍的戰績得到了志願軍總部的表彰。彭德懷等首長認為,把蔡正國放到五十軍是選對了人。

召開軍事會議時,

一顆炸彈轟然爆炸

1953年2月中旬,漢江解凍。為了避免背水作戰,2月下旬,志願軍代理司令員兼代政委鄧華下令:已越過漢江的志願軍各部退回北岸,待機作戰。總部命令:第五十軍用8至10天時間,在南岸構築工事,準備迎擊美軍和南韓軍的尾追。第五十軍進入指定地點後不久,就被美軍飛機偵察到。事情源於五十軍開的一次運動會。全軍的運動員和指戰員黑壓壓地坐滿了兩邊的山坡。有兩架敵偵察機從空中飛來。從此,敵人知道這兒有重要的指揮機關。

4月12日晚上9時,第五十軍的坑道外的軍部駐地,即一棟磚瓦結構的民房裡,正在召開軍事會議。9時40分左右,夜空里響起敵機的轟鳴。蔡正國正準備結束會議,一顆炸彈轟然爆炸。飛濺的彈片,擊中了蔡正國和他身後的作戰處處長。蔡正國的頭上和胸部多處中彈,被抬入坑道後昏迷過去。由於失血過多,當晚10時,蔡正國心臟停止了跳動。

人們從蔡正國的上衣荷包里,找到了一張字條,那是他頭天才寫好的給妻子張博的信。信中寫道:自己在朝鮮前線一切都好,部隊打的都是勝仗,讓妻子不要掛念。等這次戰役過去,他就請假回來看她和兒子。沒想到,這封信成了蔡正國的遺書。

五十軍軍部被炸事件,是志願軍入朝作戰3年以來最嚴重的事件。在國內的彭德懷接到電報後,驚得說不出話來。同一天中午,正在午休的毛澤東,被葉子龍叫醒。在看了志願軍總部發來的電報後,他口裡失聲地“噢”了一下,剎那間臉色有些發白。毛澤東隨即神情有些木訥地站著,喃喃地說:“蔡正國,蔡正國,不幸殉國,又折我一員驍將!”

蔡正國的遺體被運回瀋陽,安葬在瀋陽抗美援朝烈士陵園。志願軍代理司令員兼代政委鄧華、志願軍政治部主任杜平,為蔡正國的墓碑撰寫了碑文。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政府給蔡正國頒發了“獨立自由一級勳章”和“國旗一級勳章”各一枚。

作為丈夫、父親的蔡正國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蔡正國是怎么想的,無從考證,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和常人一樣,無限眷戀著有著美好家園的世界。

犧牲前不久,蔡正國在上交組織並存入檔案的《自傳》中寫到:“最近一年以來有一種想法,可能是錯誤的想法,想轉業到地方去做點工作。年齡大了,身體也不是那樣很好,經常有病。”那個年代的革命隊伍,人們對黨組織都這樣坦白、忠誠。

蔡正國的妻子叫張博。張博1938年參加八路軍,1943年4月與蔡正國結婚後,有過三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生在戰爭年代,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漂亮得像個洋娃娃。分娩時,部隊已經轉移,只留下一名醫生和一個警衛排。女兒一落地,用舊軍裝一裹,警衛排把產婦抬上擔架,迅速衝出村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隨即,身後響起了敵人的槍聲。整整跑了一天一夜,甩掉追兵,產婦才吃上產後第一頓飯———警衛排長好不容易找來的一瓢煮玉米水。沒有奶水, 女兒不哭叫,只是瞪著大眼睛靜靜地望著母親。張博不由潸然淚下,只好抱去找老鄉,吃人家孩子吃剩下的奶水。戰爭年代,老鄉也窮,女兒先後共吃過24人的奶,不到一個月,還是餓死了。

蔡正國和張博喪女之痛的陰影,直到1948年第二個孩子蔡四東出生才散去。在張博的眼裡,丈夫蔡正國雖然是沙場猛將,卻特別愛孩子。每次回家,總要先去抱抱兒子。一次,他剛把兒子抱起來,兒子便尿了。張博急忙要把兒子抱開,卻被蔡正國制止了:“別嚇著孩子。”讓兒子尿完了,蔡正國笑一笑,說了句:“這小子!”蔡正國在朝鮮一共給張博寫了16封家書,殷殷之情躍然紙上:“四東最近身體怎樣?你們母子身體健壯對我是最大的安慰。因此前次給你們寄去的津貼費希望作改善營養條件吃到肚子裡去,不要準備買這買那,身體壞了一切好看幸福都完了。”1953年2月16日,蔡正國在信中告訴張博:“很久未通信,原因近來準備戰鬥,每日忙得頭昏眼花。”2月24日,蔡正國第三個孩子在黑龍江雙城留守處出生。3月5日,蔡正國“聞訊欣喜”,在信中叮嚀張博:“過去產期得下的毛病要特別注意……”3月27日,蔡正國給小兒子取了“小東”的名字,並將2月份的津貼費給妹妹和舅舅寄去,將預支3月份的津貼費給張博和兒子寄去。蔡正國有儀表整潔的好習慣。4月11日,在最後一封信中告訴張博,他要的鏡子收到了,並再次囑咐張博:“經常買點維他命丸吃,補助營養。”一天后,蔡正國永遠離開了他無限思戀的親人。

永遠的懷念

蔡正國戰功卓著,為人謙和,艱苦樸素。他犧牲後,五十軍的同志清理他的遺物列出的清單:馬褡子一個、解放鞋一雙、布鞋一雙、電筒一個、破大衣一件、肥皂七條半、飯盒一個、筷子一雙、白線一團、鞋油一盒總計10樣。一個勇敢、清正、廉潔的軍人形象,永遠存活在廣大指戰員的心裡。

在蔡正國犧牲多年後,當年的老戰友提到他,敬仰之情溢於言表。軍委炮兵原司令員吳克華將軍回憶:蔡正國是一名優秀的參謀人員,是優秀的參謀長。他工作十分認真細緻,我們在一起的合作非常好。後來蔡主動要求到一線作戰,任十一師師長,在三下江南、四保臨江的戰役中,率部深入敵後,堅持了一個多月,有力地牽制住了敵方兵力,為戰役勝利作出了重大貢獻,受到了上級的通報嘉獎。軍委工程兵原副司令員胡奇才將軍說:“在新開嶺戰役中,蔡率十一師正面誘敵深入,一步步將敵人引進伏擊地域,最後殲滅敵二十五師8000餘人,俘敵師長以下5000餘人,開創了我軍在解放戰爭一次戰役中殲敵軍一個整師的先例。”軍政大學原副政委李丙令將軍提到和蔡正國一起戰鬥的往事,動情地說:“蔡在工作上非常講求方法,注意聽取別人的意見,善於團結同志,軍事能力很強,隨時總結經驗,組織戰鬥嚴謹,打仗很少吃虧。只要是他指揮打仗,別人都很服氣;而且為人謙和,從不驕傲自滿,平常非常注意學習,行軍打仗總帶著書,開會記筆記。”他又回憶道:在“三下江南,四保臨江”戰役時,十一師被派到敵後牽制敵人。當時,敵人對十一師圍追堵截,部隊常常是到了一個地方,連電台還沒來得及架起來,敵人就從後面追上來了。有一次,部隊被敵人包圍在裡面,好幾天也沒與東野總部聯絡上,林彪急得整天守在電台旁等訊息,以為這個師肯定是完了,被敵人吃掉了。當時敵人也很得意,用飛機散發傳單,揚言這次一定要活捉師長蔡正國、政委李丙令。當有人拿著敵人的傳單送給蔡看時,他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原來,敵人的傳單寫錯了名字,上面寫的是:“活捉師長蔡丙令、政委李正國。”大家見師長如此鎮靜自若,心情立刻輕鬆下來了。原東野四縱十師政治部主任(蔡正國任師長)、後任外交部副部長的何英對蔡正國的評價是:“要求自己很嚴格,從不搞特殊化,不計較小事,也從不和上下級鬧無原則糾紛。平時說話少,是個很愛動腦子的人。蔡與各級指揮員的關係都很好,對部下要求很嚴格,但從不罵人,不說粗話,與其他軍事首長不一樣。”

1987年,張博和兒子蔡小東去北京,住在總參軍訓部副部長韓復東家。當時,總參謀長遲浩田一聽到訊息,立刻提出前來看望。張博說:“您是首長,還是我去看您吧。”遲浩田說:“不,應該我去看您。我是抗大三分校的學員,是蔡校長的學生,怎么能讓您來看我呢?您在韓部長家等著,我這就去看您!”那次會面,遲浩田和張博都很激動,一起回憶著當年在抗大三分校的學習、訓練、生活情況,一起回憶著蔡正國。遲浩田是抗大三分校的學員,在抗大三分校學習訓練了三個多月後,就直接奔赴抗戰前線了。遲浩田是這樣評價當年的蔡正國的:“蔡校長很有水平,抓訓練有辦法,要求也很嚴格。但蔡校長對人卻很謙和,沒有首長架子,十分關心部下,在部隊中享有很高的威信。”

1990年10月22日,在遲浩田的關心下,蔡小東隨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屬代表團出訪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參加中國人民志願軍赴朝參戰40周年紀念活動。臨走的時候,毛岸英烈士的妻子劉松林輕輕地說了一句:“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來……”蔡小東也感慨地說:“是啊,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來。”他想:“如果下次再來,一定要去青龍洞,一定要去父親最終倒下的地方看看,一定要到那裡去祭奠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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