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漢學實踐局YOYO說文節目,今天想和你聊的話題是:亂世中經得起平凡的女人。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這段文字來自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說到張愛玲,人們喜歡給她戴上一個傳奇女子的光環,也許她的身世、經歷、結局在外人眼中是令人好奇的,也許還帶著些羨慕吧。
說起那個年代的時髦,第一個想到是張愛玲。漫步在上海街頭,洋房、露天咖啡所有充滿小資氣息和年代感的時尚都讓我想起她。張愛玲出生在1920年,那時候的上海已經淪為各國租界,出生在這樣動盪的年代,也注定了一生的漂泊與不安。
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罪惡王冠》
張愛玲出生在人人羨慕的名門,祖父張佩綸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鴻章的長女。父親張志沂任職金浦路鐵路局英文秘書,母親黃素瓊曾遠赴歐洲留學。這樣的家庭可謂是書香門第,衣食無憂。然而在亂世,一國尚且不保,更何談安一家?她的家庭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下隱藏著隨時分崩離析的危機。可能就是從她母親和姑姑離家遠赴歐洲留學開始吧,之後的父母離異;張愛玲與後母不和被父親責打、被緊閉;逃離家庭、投奔母親;進入香港大學讀書,經歷珍珠港事件,香港淪陷。這一切都發生在她身上,也發生在那個時代的每一個人身上。
笑,全世界便與你同笑,哭,你便獨自哭。——《花凋》
張愛玲離開香港回到上海後,開始用寫作打發著亂世不安的時光。也是在這一年,她認識了胡蘭成。這一年張愛玲24歲,胡蘭成38歲。
是不是愛上了一個漢奸,是不是應該愛上一個已婚的人,她不知道,也根本沒必要知道,這段愛情應該有什麼樣的結局,誰都無權決定。就算她知道了胡蘭成身邊已有了另一個女人,就算她寫了絕交信給胡蘭成,可作為一個女人,那些年的情愛早已沉澱在骨子裡,沉澱成這樣一個張愛玲。
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么個人。——《半生緣》
之後,張愛玲來到美國,一直沒有停止寫作,在我看來,她筆下的故事,沒有轟轟烈烈,也不是刻骨銘心,但總能揪著你的心,感受著一點一點被撕扯的疼。她去世在美國家中,與其說家,不過是一間公寓而已。晚年的她低調、深居簡出,不接受任何媒體採訪,來往的朋友也很少。她的公寓裡沒有家具和多餘的物品,卻有很多紙箱,這是為了方便搬家。她不想被身外物所束縛,更不願成為別人的負擔,如果不用略帶可憐的詞“晚景淒涼”來形容,那應該說她是“超脫”的。張愛玲經得起風雨,也經得起平凡,可是能經得起這些的,又有幾人?
說好永遠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後自己想來想去,竟也搞不清楚當初是什麼原因把彼此分開的。然後,你忽然醒悟,感情原來是這么脆弱的。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一別一輩子》
胡蘭成 張愛玲 張佩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