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馬爾薩斯主義以英國經濟學家馬爾薩斯為代表的資產階級學派。產生於18世紀,馬爾薩斯在其代表作《人口原則》和《政治經濟學原理》中提出了“馬爾薩斯人口論”,人類必須控制人口的增長。否則,貧窮是人類不可改變的命運。他還提出了讓渡利潤論和第三者理論。即由於存在著由地主、官僚和牧師等組成的“第三者”,他們只買不賣,才支付了資本家的利潤,才避免了社會消費不足而導致的生產過剩的危機。以英國經濟學家T.R.馬爾薩斯為代表的人口理論,又稱馬爾薩斯主義。
馬爾薩斯人口論
馬爾薩斯(1766~1834)是英國的牧師、經濟學家。他在《人口論》(1798)一書中提出,人和動、植物一樣都聽命於繁殖自己種類的本能的衝動,造成了過度繁殖。因此人口有超過生活資料許可的範圍而增長的恆常趨勢。他斷言:人口按幾何數列1、2、4、8、16、32、……增加,而生活資料只能按算術數列1、2、3、4、5、6、……增加。
馬爾薩斯人口論是馬爾薩斯於1798年所創立的關於人口增加與食物增加速度相對比的一種人口理論,其主要論點和結論為:認為生活資料按算術級數增加,而人口是按幾何級數增長的,因此生活資料的增加趕不上人口的增長是自然的、永恆的規律,只有通過飢餓、繁重的勞動、限制結婚以及戰爭等手段來消滅社會‘下層’,才能削弱這個規律的作用。把資本主義制度所造成的一切問題和災難歸結為人口過剩的結果。
人口的增長快於生活資料的增長這個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將使全體人民淪於貧乏和困苦的境地。工人貧窮的原因在於他們自己,同社會制度、財產的不平等分配和政府的形式沒有關係。解救工人的辦法不是革命,不是實行平等的社會制度,而在於直接抑制人口的增長,包括預防的抑制和積極的抑制,如繁重的勞動、極度的貧困、傳染病、戰爭、瘟疫、饑荒等,讓下層階級的人都知道這些“真理”,他們就會以更大的耐心來忍受自己遭到的貧窮和困苦。
反對社會改革論
馬爾薩斯利用他所編造的所謂人口原理,首先反對葛德文等人的社會改革論,認為資本主義社會中的貧窮和罪惡並不是社會經濟和政治制度造成的,而是人口規律作用的結果。廢除財產私有制,實行婚姻自由,改善和提高人們的生活,勢必刺激人口增加,最終使建立起來的平等社會制度趨於瓦解。只有保持財產私有制以及各人擔負起養育自己孩子的責任,才能使人們自製,不至於生殖過多的子女。所以,財產私有制是出自人性的“人口自然規律”的支配而產生,它是永恆存在而不能被推翻的;其次,竭力反對當時英國實行的濟貧法,認為濟貧法使不能獨立維持家庭的人也將結婚,生育子女,這是供養貧民以創造貧民。他宣揚貧民產生的原因是他自身貧困,救濟的手段,在他自己身上,而不在於別人,政府和社會對此是完全無力的;再次,宣揚工人工資水平取決於工人人口的多寡。他認為一國的生活資料是一定的,如果人口增加超過了生活資料的增長、工人人數超過勞動市場需求的比例,就會使工資下降和工人生活惡化,從而使工人繁殖減少,人口增加減少。工資低廉,工人人數眾多,工人為維持自己的收入,就必須加倍地努力工作,從而促進生產的發展。直到後來,生活資料和人口保持同一比例,於是工人生活獲得改善,工資又提高,對人口限制又會放鬆,工人的生活會再度惡化。工資水平就是這樣隨人口的增減而上下波動。
後世評價
馬爾薩斯到底是對是錯,這取決於我們的政治體系,今天比糧食短缺更緊要的問題,是政治智慧的短缺。1.糧價問題還在全球蔓延,拉美各地發生糧食騷亂,非洲出現饑荒跡象,亞洲各國開始控制糧食出口,連歐美民眾都開始感到糧價的負擔……隨著這些訊息在中頻頻出現,一個幽靈一樣的名字重新浮現:馬爾薩斯。歷史上大約沒有多少人的聲譽像馬爾薩斯這樣一波三折,在中國更是如此:人們先說他是對的,然後又說他是錯的,然後又說他是對的,然後又說他是錯的。現在,人們已經徹底糊塗了,這個300年前的老頭到底是對是錯呢?
2.馬爾薩斯的人口論眾所周知,他認為由於人口呈幾何級數增長而糧食呈代數基數增長,為了避免饑荒、戰爭、瘟疫成為解決人口和糧食矛盾的方式,人類必須積極節育。馬寅初因為重複了一遍這個觀點在特殊年代被打成了右派,於是馬爾薩斯成了“政治錯誤”的代名詞。後來馬寅初老師平反了,中國實行計畫生育政策,於是馬爾薩斯成了“政治正確”的代名詞。近年來隨著計畫生育的一些弊端開始浮現,鐘擺再次開始往回擺,很多人重新論證:馬爾薩斯就是錯了。 據說馬爾薩斯最大的“失算”在於沒能預見到技術革命對糧食增產的作用。經典例子就是二戰之後的“綠色革命”。1961年印度已經滑到了饑荒邊緣,但是綠色革命中研發的一種大米品種讓大米產量提高了10倍,印度不但從饑荒邊緣轉了回來,而且一口氣又生了7億人。
3.馬爾薩斯也沒有預見到貿易全球化對於抑制糧價的作用:具有自然和經濟優勢的國家低成本產糧,然後運到種糧成本高的地方,從而緩解供求矛盾。一個經典的例子就是1846年英國廢除限制糧食進口的《穀物法》,後果就是接下來的半個世紀裡,英國糧價一跌再跌。還有一個馬爾薩斯沒有預見到的趨勢,是人類自發的避孕意願——福利制度發展使人們養兒防老的觀念淡化,女性解放讓很多女性選擇晚婚晚育……總之社會越發展,人們越不願生孩子了。對此最好的說明就是已開發國家生育率都很低,比如英國,現在一家平均只生1.6個孩子,而且還在下降之中。
著名評論
穆光宗:
在世界人口學說史上,大概沒有比馬爾薩斯更著名、也更富爭議的了。在國內,該批的似乎都批了,該評的似乎也都評了。值此《人口原理》問世200周年之際,我們再來一番評說,是否在炒冷飯、多此一舉呢?我們知道,馬氏的《人口原理》在人口學說史上即使不是最重要,那也一定是最具影響力之一的著作,它是獨一無二的,你無法漠視它的存在。馬爾薩斯是一個常說常新的話題。在階級分析進入“歷史博物館”而科學理性逐漸高漲的今天,學術討論開始變得實事求是起來——過去的全盤否定論漸失市場,而適度肯定論逐漸成了主流。馬氏學說在人類思想的發展史上是一個轉折點,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馬爾薩斯的理論卻是一個不停地推動我們前進的、絕對必要的轉折點。由於他的理論,總的來說由於政治經濟學,我們才注意到土地和人類的生產力。”(恩格斯,《政治經濟學大綱》,載《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621至622頁)。我們還知道,新馬爾薩斯主義直接起源於馬爾薩斯“預防抑制”(PreventiveChecks)的人口思想,而前者又進一步催生了現代節育運動。僅此一點,就不能抹煞馬氏的歷史貢獻。馬爾薩斯的主張中包括禁慾和晚婚,而新馬爾薩斯主義者則強調通過自覺自愿的家庭限制,即通過避孕等節制生育的手段,來限制人口的增加。他們一般不主張晚婚,更不贊成禁慾,而是認為人們結婚之後只要採取避孕、流產等措施,仍能限制家庭的人數,從而減輕家庭負擔和減少生活困難。這些主張崇尚節育中的人道主義,標誌著人類文明的一種進步。
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之所以有如此深廣的影響力,決不是偶然的。歸根結蒂恐怕還是因為馬爾薩斯所述問題具有一般性的特點,所獲結論也觸及了問題的根本——雖然因為時代的局限,還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憾。“食、色,性也”,這是千古真理,也是生活常識。馬爾薩斯從人類基本需求的角度出發來研究人口問題的確抓住了問題的根本。因為我們所講的人口不僅僅是人多人少的概念,不僅僅是一個數量的概念——雖然Size的涵義是基本的,而且是一個結構的(Structure)的概念,是一個有變化和發展的社會人群的集合概念。直截了當地說,人口是“人”的集合,而不是“數”的集合。否則,人類的人口與其它動植物人口的區別就難以尋覓了。人類人口的屬性重要的還是其社會性。順帶指出,人類人口作為一個抽象指的實際上是其屬性,而作為一個具體指的則是其總體構成,即一個個具體的、有血有肉的個人。這樣,從人類人口的角度出發,人口增長問題恐怕大多是與人類需求的增長或膨脹相關的。如果說人是欲望的“動物”,那么人口也該是無異議的天然的消費力的存在。馬爾薩斯從這種根本性的前提出發推論給我們的啟發是巨大的。
最後,就一個看似細微實則重要的概念作些討論。如所周知,在馬爾薩斯的兩個抑制中,除了Preventive Checks, 還有Positive Checks——通常譯成“積極抑制”。現在看來並不準確。毫無疑問,馬爾薩斯所說的兩種抑制手段應當是互補的、相對應的:一種是預防的手段,一種則是現實的手段;一種涉及主觀的主張,一種則涉及客觀的力量。如果將PositiveChecks譯成“積極抑制”恐怕是既歪曲了原意,而且也不能與“預防抑制”相唱和。因為與“預防抑制”相對應的只能是“現實抑制”或者稱“實際抑制”,而與“積極抑制”相對應的只能是“消極抑制”,箇中是非不辨自明。現在還不好判定“積極抑制”的譯句語出何人,也不知這種誤譯究竟是理解上的不到位抑或還有其它的苦衷(例如政治鬥爭的需要),現在還不好評說。但這一以訛傳訛的譯法流播多年的確給後人準確理解和把握馬爾薩斯的人口思想帶來了困難,以致於我們長期來被誤導、被迷惑、被阻隔在事實真相的大門之外。例如,不少人曾誤以為馬爾薩斯主張用“罪惡”和“貧困”的手段來減少現有人口,實際上馬爾薩斯並沒有這么主張。正如馬氏在《人口論》第三版附錄中自述的:“我的終極目的當然是減少罪惡和貧困,我所提出的任何人口限制只是達到這個目的之手段。”“Positive”在英文中屬“一詞多義”,除作“積極的”解外,尚可譯為“實際的”或“現實的”——筆者私下以為,“現實抑制”的譯法或許較好。因為這種事後調節實際上是一種自然現實的而非社會主觀的調節機制的呈現。馬氏只是看到了這種可能的後果和事實,但並沒有包含他的主張,所以實際上屬於“事實判斷”的範疇,並沒有上升到“價值判斷”的層面。後來,馬氏經過深入研究提出的“預防抑制”、“道德抑制”才是在事實判斷基礎上的價值判斷。撥開迷霧見青天,我們所見的馬爾薩斯是否還是那般面目可憎呢?
在1998年開春,我們重評馬爾薩斯的學說還有這樣一番深意:重建中國氣派的人口理論已時不我待。應當看到,眼下海內人口研究重技術輕理論的傾向並不美妙,“方法精細、理論粗糙”的格局意味著人口科學的發展壯大難以預期、不可持續。記得經典作家曾經說過“一個偉大的民族一刻也不能離開理論思維”大意。是為尾。
馬爾薩斯人口論指出,人口的增長同生活資料的增長有著密切的關係。馬爾薩斯的人口論對引起人們重視人口這一社會問題,有某些積極意義。但是,它沒有看到人口的增長不是純生物的自然過程,而是同一定的生產方式相聯繫的社會歷史過程。離開一定的生產力狀況和具體的生產方式去研究人口增長的規律性,這正是馬爾薩斯人口論在理論上的主要錯誤所在。
馬爾薩斯人口論後來曾以各種新的形式不斷出現。1822年,英國的F.普雷斯發表了《人口原理的說明和例證》一書,被稱為新馬爾薩斯主義的代表作。
馬爾薩斯簡介
個人資料
托馬斯·羅伯特·馬爾薩斯牧師(ThomasRobertMalthus,1766年2月13日-1834年12月23日)
一般被稱呼為托馬斯·馬爾薩斯,雖然他喜歡自稱為羅伯特·馬爾薩斯。他是英國人口學家和政治經濟學家。他的學術思想悲觀但影響深遠。
生平
馬爾薩斯出生於一個富有的家庭。他的父親丹尼爾是哲學家、懷疑論者大衛·休謨和讓-雅克·盧梭的朋友。馬爾薩斯年幼時在家接受教育,直到1784年被劍橋大學耶穌學院錄取。他在那裡學習了許多課程,並且在辯論、拉丁文和希臘文課程中獲獎。他的主修科目是數學。
1791年他獲得碩士學位,並且在兩年後當選為耶穌學院院士。
1797年他被按立為聖公會的鄉村牧師。
1798年,馬爾薩斯針對18世紀末英國工業革命所造成的大批工人事業失業、貧困問題突出等社會問題以匿名的方式發表了自己的《人口原理》,其理論與19世紀所盛行的社會富足促成的經濟進步的樂觀主義思想相牴觸,因此遭到了猛烈地批判。
馬爾薩斯於1804年結婚,並且養育了三個孩子。1805年他成為英國第一位(或許是世界上第一位)政治經濟學教授,執教於東印度公司學院。他的學生親切地稱呼他為“人口”馬爾薩斯。從那時直至去世,馬爾薩斯一直都在黑利伯瑞的東印度公司學院擔任政治經濟學和近代史教授。他與另一位經濟學大師李嘉圖在純學術與公共經濟政策上有許多爭論,不過兩人的爭執僅限於君子之爭,事實上兩人在因報章上的論戰熟識對方之後還成為了摯友。
1833年以前,馬爾薩斯拒絕肖像繪畫,因為他有兔唇。這個缺陷後用手術矯正,他還被看作是個英俊的人。他口腔內上顎左側有裂縫,影響說話。這一先天缺陷在他的家族中很常見。
馬爾薩斯死後葬於英格蘭的巴斯修道院。
主要思想
預言
馬爾薩斯的思想很大程度是對他的父親及其朋友們(如盧梭)的樂觀思想的反動。他的一些文章也是對孔賽伯爵的回應。在1798年發表的《人口學原理》中,馬爾薩斯作出一個著名的預言:人口增長超越食物供應,會導致人均占有食物的減少。Thepowerofpopulationissosuperiortothepoweroftheearthtoproducesubsistenceforman,thatprematuredeathmustinsomeshapeorothervisitthehumanrace.Thevicesofmankindareactiveandableministersofdepopulation.Theyaretheprecursorsinthegreatarmyofdestruction;andoftenfinishthedreadfulworkthemselves.Butshouldtheyfailinthiswarofextermination,sicklyseasons,epidemics,pestilence,andplague,advanceinterrificarray,andsweepofftheirthousandsandtensofthousands.Shouldsuccessbestillincomplete,giganticinevitablefaminestalksintherear,andwithonemightyblowlevelsthepopulationwiththefoodoftheworld.
人口學
馬爾薩斯以兩個假設為前提:
(1)人的性本能幾乎無法限制;
(2)食物為人類生存所必須。
人口學原理的基本思想是:如沒有限制,人口是呈指數速率(即:2,4,8,16,32,64,128等)增長,而食物供應呈線性速率(即:1,2,3,4,5,6,7等)增長。注意:馬爾薩斯使用的相對應術語是幾何和算術。只有自然原因(事故和衰老),災難(戰爭,瘟疫,及各類饑荒),道德限制和罪惡(馬爾薩斯所指包括殺嬰,謀殺,節育和同性戀)能夠限制人口的過度增長。參見馬爾薩斯災難。馬爾薩斯傾向於用道德限制(包括晚婚和禁慾)手段來控制人口增長。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馬爾薩斯建議只對勞動民眾和貧困階級採取這樣的措施。那么根據他的理論,較低的社會階層對於社會弊病要承擔較大的責任。這就從根本上導致了推動立法手段使英國的窮人生存狀況更為惡化,但也減緩了貧困人口的增長。馬爾薩斯自己注意到許多人誤用他的理論,痛苦地闡明他沒有僅僅預測未來的大災難。他辯解道,“……周期性災難持續存在的原因自人類有史以來就已經存在,目前仍然存在,並且將來會繼續存在,除非我們的大自然的物理結構發生決定性的變化。”因此,馬爾薩斯認為他的《人口學原理》是對人類過去和目前狀況的解釋,以及對我們未來的預測。此外,許多人辯駁道,馬爾薩斯沒有認識到人類有能力增加食物供應。關於這個論題,馬爾薩斯寫道,“將人類與其他動物相區別的主要特性是人的生存能力,和具有大量增加生存手段的能力。”
馬爾薩斯的進化學說
馬爾薩斯的《1798論文》表達了以下八個主要觀點:
(1)人口數量嚴重受限於生存手段
(2)當生存手段增加後,人口也相應增加
(3)人口壓力刺激生產增長
(4)生產增長反過來也刺激人口增長
(5)從長遠來看,生產增長不能與人口的增長潛力保持同步,人口數量與供養能力之間必將出現巨大裂痕
(6)性、勞動和子女等影響人口和生產力的諸多因素由個人的收支決定所影響
(7)當人口增長超過供養能力時,正面的抑制因素會發揮作用
(8)這些抑制因素的本質將對生物社會系統的其他部分產生影響
影響
在東印度公司學院,馬爾薩斯發展出一套需求供應失衡理論,他稱之為過剩。在當時這被看做荒唐的理論,卻是後來有關大蕭條的一系列經濟理論的先驅,他的崇拜者、經濟學家約翰·梅納德·凱恩斯將這個思想引入了著作。以往高出生率被認為有利於經濟,因為會提供更多的勞力。然而,馬爾薩斯卻從一個新的視角看待出生率,並且說服了大多數經濟學家:即使高出生率可以增加毛生產量,它更趨於降低人均生產量。馬爾薩斯具有廣泛的影響力,他的崇拜者包括知名的經濟學家大衛·李嘉圖等人。他的理論的一個最知名的門徒,是英國首相小威廉·皮特。1830年代,馬爾薩斯的著作強烈地影響了輝格黨人,他們改變了托利黨的家長式作風,於1834年引入了《壞法修正法案》。對馬爾薩斯理論的關注也幫助了英國全國人口普查的實施。1801年,政府官員約翰·李克曼主導了第一次現代人口普查。馬爾薩斯人口理論的門徒,還包括知名的神創論者、自然神學家威廉·佩里大主教,他於1802年發表了《自然神論》。他認為馬爾薩斯的人口學原理證明了神的存在。諷刺的是,馬爾薩斯自己反對節育,他的著作卻強烈地影響了弗朗西斯·普勒斯,後者發動了極端馬爾薩斯主義運動以推動節育。普勒斯於1822年發表了論文《人口學原理的證明》。馬爾薩斯理論對現代進化論創始人達爾文和阿爾佛雷德·華萊士產生關鍵影響。達爾文在他的《物種起源》一書中說,他的理論是馬爾薩斯理論在沒有人類智力干預的一個領域裡的套用。達爾文終生都是馬爾薩斯的崇拜者,稱他為“偉大的哲學家”。華萊士稱馬爾薩斯的著作是“……我所閱讀過的最重要的書”,並把他和達爾文通過學習馬爾薩斯理論,各自獨立地發展出進化論,稱做“最有趣的巧合”。進化論學家們普遍認可馬爾薩斯無意中對進化論做出了許多貢獻。馬爾薩斯對於人口問題的思考是現代進化理論的基礎。馬爾薩斯強化了對“有限增長”條件下“生存掙扎”的觀察。由於馬爾薩斯理論,達爾文認識到了生存競爭不僅發生在物種之間,而且也在同一物種內部進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發起人、進化論學者和人道主義者於連·赫胥黎在1964年出版的著作《進化論的人道主義》中描述了“擁擠的世界”,呼籲制訂“世界人口政策”。聯合國人口基金會等國際組織關於地球能容納多少人的辯論即起源於馬爾薩斯。時至今日,馬爾薩斯仍然發揮著重要影響。一個例子就是,1972年羅馬俱樂部發表的報告《增長的極限》和《環球2000》,送達了當時的美國總統。科幻作家艾薩克·阿西莫夫發表了許多有關人口控制的文章,反映出來自馬爾薩斯的觀點。馬爾薩斯被視為現代人口學的奠基人。馬爾薩斯宣稱他的人口學原理不僅對人類,而是對所有物種普適的自然法。現在可以證明,沒有一種東西會以固定速率呈指數方式增長。馬爾薩斯關於食物供應的算術模型被普遍拒絕,因為在過去的兩個世紀裡,食物供應與人口增長保持了同步。
批評
奧地利經濟學派的古典自由主義者對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持批評態度。他們認為人口增長和科技的進步相匹配的情況下,人口不會成為社會進步的障礙。
對馬爾薩斯的反對聲音也來自19世紀中葉的共產主義者卡爾·馬克思(1867年,《資本論》)和弗里得里希·恩格斯(1844年,《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他們看來,馬爾薩斯所謂人口對生產力造成壓力的問題,實際上是生產力對人口的壓力。換句話說,馬爾薩斯把生產力低下歸咎於過剩的人口,實際上是動盪的資本主義經濟造成的後果,危機、失業、貧困等都是資本主義私有制統治的產物。恩格斯稱馬爾薩斯的理論“……是現存最冷酷無情、最野蠻的理論,一個摧毀了愛人如己和世界公民等所有美好辭彙的、絕望的系統。”儘管出現了1921年俄羅斯饑荒,共產主義者總的來說仍然反對馬爾薩斯理論。
1954年在羅馬召開的聯合國人口會議上,蘇聯代表聲稱,“在社會主義國家,人口過剩問題從來沒有出現……馬爾薩斯理論完全是錯誤的。”中國共產黨在大躍進期間對於人口過於自信,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在當時的中國受到批判。三年自然災害之後,中國開始實行計畫生育政策,從而改變了對人口控制的觀點。馬爾薩斯的結論被許多20世紀的經濟學家所詬病。由於技術進步,大規模的人口增長並未造成馬爾薩斯災難。所以有人稱他是失敗的咒詛先知。首先,一個廣為接受的事實是,人口增長几乎從未呈指數方式,裡面的變數太多,絕非一個簡單的數學模型所能概括。自馬爾薩斯的時代以來,人口增長率變得平緩並且是拜經濟繁榮所賜。馬爾薩斯生活的時代,英國人口經歷了增長率變平之前的增加,而他沒有研究亞洲地區的大量人口以及過去幾千年出生率平緩的證據。其次,糧食的增長也不是線性方式。特別是由於社會和農業技術的進步,使糧食增長超過了人口的增長,雖然這樣的增長是以沉重的資源負擔、大量使用化肥為代價,仍未被證明是可持續的。天主教經濟學者拒絕接受馬爾薩斯理論,批評他只不過是一個17世紀威尼斯某異端邪說的複製品。天主教百科全書寫道,“……他對人類的知識和福祉沒有任何貢獻,……擴散人口過度增長的恐懼,……適當的解決方法是尋求更好的社會和產業方式,更好的醫療保障,促進道德和宗教教育。”然而,天主教會反對節育和人口控制,這與馬爾薩斯的思想相同。
理論
馬爾薩斯的人口論認為由於人口呈幾何級數增長而糧食呈代數基數增長,為了避免饑荒、戰爭、瘟疫成為解決人口和糧食矛盾的方式,人類必須積極節育。
馬寅初因為重複了一遍這個觀點在特殊年代被打成了右派,於是馬爾薩斯成了“政治錯誤”的代名詞。後來馬寅初老師平反了,中國實行計畫生育政策,於是馬爾薩斯成了“政治正確”的代名詞。近年來隨著計畫生育的一些弊端開始浮現,鐘擺再次開始往回擺,很多人重新論證:馬爾薩斯就是錯了嘛。
據說馬爾薩斯最大的“失算”在於沒能預見到技術革命對糧食增產的作用。經典例子就是二戰之後的“綠色革命”。1961年印度已經滑到了饑荒邊緣,但是綠色革命中研發的一種大米品種讓大米產量提高了10倍,印度不但從饑荒邊緣轉了回來,而且一口氣又生了7億人。
馬爾薩斯也沒有預見到貿易全球化對於抑制糧價的作用:具有自然和經濟優勢的國家低成本產糧,然後運到種糧成本高的地方,從而緩解供求矛盾。一個經典的例子就是1846年英國廢除限制糧食進口的《穀物法》,後果就是接下來的半個世紀裡,英國糧價一跌再跌。
還有一個馬爾薩斯沒有預見到的趨勢,是人類自發的避孕意願——福利制度發展使人們養兒防老的觀念淡化,女性解放讓很多女性選擇晚婚晚育……總之社會越發展,人們越不願生孩子了。對此最好的說明就是已開發國家生育率都很低,比如英國,現在一家平均只生1.6個孩子,而且還在下降之中。
於是馬爾薩斯又一次成了眾矢之的,很多人認為計畫生育基本上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既然經濟發展、福利制度等可以自然而然地降低生育率,何必那么大動干戈地搞政治命令。
貿易可以讓福利全球化,但也可以讓危機全球化。正是貿易分工使一些國家形成糧食進口依賴(大多數開發中國家都是糧食進口國),一旦糧價上漲,這種依賴就可以變成饑荒——糧食的生產周期和土地的營養積累導致糧食不像其他商品,可以隨著瞬息萬變的價格信號而迅速調整。
再拿生育率的自然下降來說,不錯,已開發國家生育率較低,但問題是,“只要經濟發展了”這個前提在很多國家並不存在,事實上這裡有一個死循環:越是窮國越難降低生育率,於是越陷於貧窮。一個經濟學家曾經得出過一個觸目驚心的結論:1950年跟西漢比,中國人均GDP幾乎沒有變化,為什麼?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在沒有技術革命的情形下,幾乎所有的經濟成長都被人口增長抵消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沒有大面積饑荒,兩千年來人們在饑荒邊緣原地踏步,也夠悲慘世界了。
總之,過去300年來證明馬爾薩斯錯誤的那些機制,今後並非一定會繼續發揮作用。正如馬爾薩斯沒能預計到綠色革命、福利制度、全球貿易等因素,嘲諷馬爾薩斯的人又有幾個當初預見到生物能源、人口大國崛起、金融機構炒作糧價這樣的因素呢?所以馬爾薩斯到底是對是錯,要回答這個問題,三百年可能還是太短。不過說到底,馬爾薩斯到底是對是錯,還是取決於我們的政治體系,鼓勵技術創新,保護自然環境,縮小貧富差距,調控金融風險,都是政治能夠積極推動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今天比糧食短缺更緊要的問題,是政治智慧的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