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文
“須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諸須彌山王①,如是等七寶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他人說,於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作品注釋
①須彌山王:“王”是指須彌山乃眾山之最的意思。作品譯文
須菩提,如果三千大千世界中像所有的須彌山那樣高廣的七寶,有人用來布施。但如果另有人以此般若波羅蜜經,甚至只用四句偈語來實踐,為他人說明,前面所說的福德不及他的百分之一,百千萬億分之一,甚至用算數譬喻所不能及的幾分之一。作品評析
一大千內,有十萬萬須彌山王。聚集七寶,其多等此。如是,指十萬萬言也。持如許之七寶,用作布施。其施,可謂勝矣。福德之大,亦可知矣。此科是引喻,以顯下文受持廣說此經之福德更大也。受持讀誦有四個含義。接受了,光是接受了不算數,還要領受在心,在自己心理行為中起作用,更要心有所得。如果懂了這個空,平常碰到事情的時候,有沒有領受於心?
受還不行,必須能持,以此來修持。持者,等於拿一個拐棍,拿個手杖,永遠靠著它走路,牢牢抓住,這個境界才不會動搖。就算現在去開刀,說不定麻醉回不來了,但此心這個定境仍保持著,這就是受持。讀是看書,或輕聲贊過去,誦是要念出來,高聲朗誦。
於前福德,於者,比較之意也。前,指上文以等於十萬萬須彌山王之七寶布施者。蓋謂如前布施者之福德,可謂大矣。然而以其福德之百分、千分、萬分、億分、乃至算數不能算之分、譬喻不能譬之分,皆不能及持說此經者福德之一分也。經雖是文字名言。然由文字起觀照。便由觀照而相似、而分證、而究竟成無上菩提,豈一切有相福德所能比乎!前半部收結時,明言不具說。故後半部較量顯勝,今始一見。然較顯之命意,亦復與前大異其趣。須知此科說在直顯性體之後。顯性體即是顯法身。前曾以須彌山王喻報身。今卻以七寶聚如十萬萬須彌山王者用作布施,而其福德遠不及持說此經。意顯持經說經,能令自他同證法身。視彼報身,如同身外之財,何足校哉。當知佛現報身等,原為利益眾生令他受用。正如以財布施,令他受用也。故以此為喻,以顯證法身者,並報身之相亦不住也。
假使有人,不要說全部《金剛經》,只要把四句偈作到受持讀誦,懂了這個道理,教人家,使人家解脫煩惱;教人家並不是要自己當老師,高人一等,只是教人家得受用,使人家能夠解脫煩惱。如果做到這樣,那么這個人所修的福德,比前面所說用須彌山王那么多的財富來布施,更大。前面那個布施是財布施,是有形的,比不上這個法布施,佛學就叫做法布施。中國文化的觀點,這就是教育的功勞,教化人家。教化就是法布施,解決人家心裡的痛苦,成就人家自己的人生。
法布施的功德,比有形財富的功德,更大更多,兩者是不能相比的。以有形財富來作布施,跟智慧布施比較起來,百分之一都不到,百千萬億分也不到。
佛法教育的力量和它所培養的功德,遠超過了物質布施的功德;因為那是幫助一切眾生的精神生命,所以簡稱為慧命。慧命就是智慧壽命的觀念,屬於慧命教育,所以它的功德特別大。
窮的人在山裡住著,有一位禪師一個人住在茅蓬里,有人問他覺得怎么樣?他說:去年貧,猶有立錐之地,今年貧,連錐也無。窮成什麼樣子!這是形容窮嗎?不是的,是形容自己真正到達了空。換句話說,去年空還有個空的境界,今年空,連空境界都沒有了。
空沒有了,是什麼東西?真是徹底的空了,就是形容這個。真覺得自己形體存在是受刑、受罪,還是有個東西在那裡。
何事莊生齊物了,莊子的齊物論,拿本體來看,一切都是平等,有錢有財富,最後也要死。窮的人最後也要死,死的味道都是一樣,誰都是一樣。一切萬有皆是齊物,大家坐在這裡,白的、黑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每個人不平等,但有一件事情很平等,今天夜裡四點鐘到六點鐘,大家都沉睡了,沉睡中,那個糊裡糊塗的境界很平等。有智慧也是那么糊裡糊塗,沒有智慧也是那么糊裡糊塗。有錢的也是那么糊裡糊塗睡著,沒有錢的也是那么糊裡糊塗睡著,這個是平等的。拿這個作比方來說,在本體上一切都是平等,這就是齊物。
萬物是不齊的,不平等,有高低,五個指頭都不齊的,但是它變成一隻手的時候,通通是齊的,它就是一隻手。手跟腳也不平等,等到沒有手腳時,也沒有我了,也就齊了,就平等了,這是莊子的齊物論。我們了解了這個道理,福報也就無所謂大與不大。
一聲青磬萬緣醒,真正的福報是什麼福報呢?《金剛經》說所有的福報,都不如了解金剛經般若的解脫真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