穣姓

穣姓,源於子姓,屬於以職業稱謂為氏;源於媯姓,得姓於始祖之名;源於地名,屬於以封邑名稱為氏;源於地名,屬於以居邑名稱為氏。

源於子姓 屬於以職業稱謂為氏

出自商王朝時期穣祭。祭祀,是上古原始人類向神靈求福消災的傳統禮俗儀式,被稱為吉禮。“祭祀”也意為敬神、求神和祭拜祖先。
古人通過祭祀,按一定的儀式,向神靈致敬和獻禮,以恭敬的動作膜拜它,請它幫助人們達成靠人力難以實現的願望。“受人錢財,替人消災”,人們把這一人間的通則加於神靈身上,便成為祭祀的心理動因。所以,祭祀從本質上說,是對神靈的討好與收買,是把人與人之間的求索酬報關係,推廣到人與神之間而產生的活動。
古代祭禮繁雜。環境和民族的不同,構成了各具風格的祭祀文化。縱觀中國歷代各民族的祭祀,可謂千姿百態,異彩紛呈。
祭祀的對象就是神靈,神靈的產生是有其發展過程的。在人類的童年時代,人們思維簡單,富於幻想,對於自然物和一切自然現象都感到神秘而恐懼。天上的風雲變幻、日月運行,地上的山石樹木、飛禽走獸,都被視為有神靈主宰,於是產生了萬物有靈的觀念。這些神靈既哺育了人類成長,又給人類的生存帶來威脅;人類感激這些神靈,同時也對它們產生了畏懼,因而對這眾多的神靈頂禮膜拜,求其降福免災。人類對自身的生老病死、幻覺夢境,也是難以理解的。古代先民相信,人死後其靈魂有一種超自然的能力,人的靈魂能與生者在夢中交流,並可以作祟於生者,使其生病或遭災。這種敬畏眾神的心理便是祭祀行為產生的重要因素。
萬物有靈形成多神崇拜,也使人們的祭祀對象繁多。中國古代宇宙觀最基本的三要素是天、地、人,《禮記·禮運》稱:“夫禮,必本於天,餚於地,列於鬼神”。《周禮·春官》記載,周代最高神職“大宗伯”就“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禮”。《史記·禮書》也說:“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
人們把眾多的神靈分為天神、人鬼和地只。天界神靈主要有天神、日神、月神、星神、雷神、雨神和風雲諸神。地界神靈主要有社神、山神、水神、石神、火神及動植物諸神,它們源於大地,與人類生存密切相關。人界神靈種類繁多,主要有祖先神、聖賢神,行業神、起居器物神等等,它們直接與人們的日常生活密切關聯,享受了最多的祭品。
祭祀神靈,主要是以獻出禮品為代價的。人們對神靈的歸順,可以跪拜叩頭,可以焚香燃紙,但對神靈來說最實惠的祭祀方式還是獻上祭品。人有七情六慾,神靈也是如此。人們既然對神靈有所祈求,理應捨得拿出自己最好的東西祭獻,以博得神靈的歡心。但人的喜好不一,不同的神靈也各有自己的口味,所以祭品多種多樣。主要有以下幾種:
⑴食物:最初的祭祀以獻食為主要手段。
在典籍《禮記·禮運》中記載:“夫禮之初,始諸飲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飲,蕢桴而土鼓,猶可以致其敬於鬼神”。意思是說,祭禮起源於向神靈奉獻食物,只要燔燒黍稷並用豬肉供神享食,鑿地為穴當作水壺而用手捧水獻神,敲擊土鼓作樂,就能夠把人們的祈願與敬意傳達給鬼神。研究文字的起源也會發現,表示“祭祀”的字多與飲食有關。在諸多食物中,又以肉食為最。在原始採集和狩獵時代,肉食是人們拼著性命獵來的。當原始農業和畜牧業發展起來時,肉食仍極為寶貴。孟子構想的理想生活,就以70歲能吃上肉為重要標準,弟子拜師的禮物也不過是兩束肉干,可見肉食的難得。正因為如此,肉食成為獻給神靈的主要祭品。古代用於祭祀的肉食動物叫“犧牲”,指馬、牛、羊、雞、犬、豕等牲畜,後世稱“六畜”。六畜中最常用的是牛羊豕三牲。魚兔野味也用於祭祀,但不屬“犧牲”之列。祭祀也有用人的,但人本身不叫“犧牲”,古書只說“用人”,不說“人牲”。作為祭品的食物除“犧牲”外,還有糧食五穀,稱“粢盛”。鮮嫩的果品蔬菜在民間祭祀中也是常用的祭品,《詩經》中屢屢提及;佛教傳入中國後,“齋祭”中果品更豐。另外,酒也是祭祀神靈的常用祭品。
⑵玉帛:神講究衣著飾物,祭品中少不了玉帛。
據史籍《左傳》中記載:“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在典籍《墨子·尚同》中記載:“其事鬼神也,圭璧幣帛,不敢不中度量。”玉帛包括各種玉制禮器和皮帛,這是食物之外最常用的祭祀手段。玉,在祭祀中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典籍《周禮》中記載有以玉做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之說。玉是貴族佩帶的寶物。在缺少金銀飾品的古代,玉是十分名貴的。佩玉,成為貴族特有的標誌,在漢代有君子玉不去身之說,有用玉作符節、印信,十分貴重。玉的禮儀制度在這時候空前發展!人們把玉視為美好的代名詞,連想像中天神的居處也稱為玉台。帛,是絲織物的總稱,是貴族用於禦寒蔽體的生活資料。古代普通人僅能以葛麻為衣,因此在《左傳》中,所記述的衛文公也不過以帛作冠,帛在古代是極為珍貴的。正因為玉帛的稀罕與貴重,古人祭祀時以玉帛為祭品。
⑶人:以人做祭品祭獻神靈,古書稱“用人”,後世稱“人祭”。人祭,不僅在原始宗教中有過,而且在往後發展階段的宗教中也有過,這是宗教史上最黑暗的一頁。人祭起源於原始社會的部落戰爭。那時生產力水平低下,人的價值不能體現。戰爭中的俘虜,女性可以供人玩弄,兒童可能被收養入族,而成年男子都被殺祭神靈。商代的人祭之風熾盛,其用人之多,手段之殘,不僅有大量卜辭記述,而且有考古遺蹟證明。人祭的形式有火燒、水溺、活埋、刺喉瀝血和砍頭,甚至於把人剁成肉糜,蒸為肉羹。春秋初期的人祭現象雖不象商王朝那樣觸目驚心,殘不忍睹,但也並不罕見。在史籍《左傳·昭公十年》中記載:魯國季平子“用人於亳社”,在《左傳·昭公十一年》中也記述 “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於次雎之社。”在《史記·秦本紀》中,記載了秦穆公“將以晉君祠上帝”,在《陳涉世家》中也記載:“為壇而盟,祭以尉首”。人做為祭品的另一現象是為男神提供美女。當青銅時代的廝殺開始後,婦女由於體力上的缺欠,失去了母系氏族時期的尊位,漸次淪為男性的奴隸,其生產、生殖能力也被貶到次要地位。相反,女性的美迎合男性統治者的需要被片面強調起來,面目姣好的女奴成為色慾的犧牲品。為了滿足想像中的神靈貪戀女色的欲望,產生了以美女為祭品的習俗。不論殺死、活埋、淹死,都是以美色娛神的表現。名義上是讓她們的靈魂去做神靈的妻妾,實際上是供神靈玩弄。古籍載,秦靈公時曾經用公主妻河,而戰國時魏國鄴地“河伯娶親”的鬧劇更是有力的證明。人祭中還有以童男童女祭神靈的現象。以童年人體作祭品,一是由於童體肉嫩,二是基於神仙喜歡兒童,兒童天真無邪,純潔無瑕,這正與仙家凌空御風、長生不老的追求相關聯。
⑷血:血,是一種特殊的祭品。古人相信,血是有靈魂的,血能維持人或動物的生命,一旦失血,就意味著受傷甚至於死亡,好像血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作祭品的血有人血,也有牲血。佤族有獵人頭作祭品的習俗,獵頭的血跡就有神秘的意義,獵頭血摻以灰燼和谷種播進地里,認為這樣能促進穀物的生長。錫伯族祭祀地神時,就把殺豬後的豬血灑在地里。一些彝族人祭地時,以雞毛醮血沾在象徵土地神的樹枝上。
穣祭,是去邪除惡之祭的一種,開始時主要是企求神靈賜予糧食豐收,後來成為凡是企盼諸物豐盛皆曰穰,包括人丁興旺、牲畜興旺、農作興旺、漁獵興旺、商賈興旺等等,如穣田(豐穣祭)、穣丁(旺穣祭)、穣獵(狩穣祭)、穣賈(寶穣祭)等,統稱“穣祭”,就是將阻礙諸物豐盛的邪惡都祛除。
穣祭在殷商時期是極端殘忍的,屬於血祭,往往需要先獵取專職進行穣祭的祭司所指定的部落人頭為祭品,俗稱獵頭,然後由穣祭司剝去獵來的人頭頭皮,在骷髏頂骨面上用牲血卜卦。直到春秋時期以後,人們才逐漸改用牲頭。
穣祭司多為世襲,這種職業一直延續到1957年社會主義改造前,居於雲南省西盟、滄源、孟連三縣及其周圍山區的佤族人中仍有穣祭司。
在穣祭司的後裔子孫中,有以先祖職業稱謂為姓氏者,稱穣祭氏,後省文簡化為單姓穣氏。

源於媯姓 得姓於始祖之名

出自春秋時期齊國大司馬田穣苴之後,屬於以先祖名之一字為氏。在田穣苴的庶支後裔子孫中,有以先祖名字為姓氏者,稱穣氏、苴氏,世代相傳至今。
田穣苴,生卒年待考,是陳厲公之子公子完(陳完田完)的後代。春秋時期齊國人,是齊景公執政時期掌管軍事的大司馬,後人稱他為司馬穣苴,是中國早期繼呂尚之後的一位承上啟下的著名軍事家、軍事理論家。
田穣苴所在的齊國,是太公呂尚的封國,後來又滅掉了萊國,土地擴至千里,到了齊桓公小白在位之時(公元前685~643年),國力強盛,曾經第一個成為中原霸主。齊桓公被餓死後,齊國內部矛盾加劇,國力稍減,失去了霸主地位。
周簡王十九~二十四年(公元前553~前548年)齊莊公執政時期,田完的後代田桓子(田無宇)甚是得寵,位高權重。
周簡王二十五年(公元前547年)齊景公即位後,田桓子又深受齊景公的信任,其家族親信遍布朝野,在齊國形成了強大的家族勢力。田穣苴雖然也屬於田氏宗族,但並非田氏嫡出,與田桓子一支較為疏遠,故而名為田氏後裔,卻在田氏宗族中地位低下,實與一般平民無異。
齊景公執政時期(公元前547~前490年),是呂氏齊國歷史上一個比較重要的歷史時期,齊景公在位時間長達四十三年,他雖有王霸之心而無王霸之才,在位期間貪圖淫樂,不恤民力。他為了滿足享樂需求,對人民盤剝無度,農民的收成要上交三分之二的重稅,以至民不聊生、眾怨沸騰。
作為齊國鄰邦的大國晉國燕國見齊國政局日壞,皆認為有機可乘,遂先後入犯。周景王十四年(晉昭公元年,公元前531年),晉昭公派軍侵入齊國的阿(今山東東阿)、甄(今山東甄城濟陰)地區,燕悼公也乘機派軍隊同時乘隙攻入齊國河上之地(故黃河南岸地區),而齊國軍隊則屢屢敗退,都城臨淄頓時岌岌可危。
軍事上的失利,使齊景公深為憂慮。為了扭轉敗局,急需選拔和任用智勇雙全的將領。當時擔任相國的晏嬰向齊景公推薦了田穣苴。他建議起用田穣苴為領軍大將時說:“穣苴雖是田氏的庶支子孫,但其人很有才能,長於謀劃,且熟知兵法,文能服眾,武能威敵,如以他為將,必能改變目前的形勢。”
齊景公聽了晏嬰的介紹,立即召見田穣苴,請他談了有關治軍、用兵的方略和法則。田穣苴在軍事上的傑出見解,贏得了齊景公的讚賞,遂拜他為大將,命他率軍抵禦晉國和燕國的軍隊。
田穣苴也知道,他雖出身於田氏望族,但屬於庶出之子,畢竟不同於田氏家族中的達官顯貴。而且,他從來沒有帶兵的經歷,如今一躍成為三軍統帥,肯定難以服眾。作為將帥,如果部下不服,如何指揮作戰?所以,對田穣苴來說,其當務之急不是帶兵出征,而是立威以服眾心。田穣苴自然有他的辦法。他對齊景公說:“我的身份一貫卑賤,你把我從鄉里中提拔起來,位在諸位大夫們之上,士卒還不擁護,百姓還不信任,人微權輕。我想請你選派一個親近的大臣,又在全國享有威信的人做我的監軍,這樣才好!”
對齊景公來說,派個自己的親信寵臣做監軍,正中其下懷:一來可以作為國君的耳目,隨時向他報告軍隊的情況;二來可以朝中權貴的身份助出身微賤的田穣苴一臂之力。所以齊景公不假思索便答應了。齊景公有個最寵愛的大夫叫莊賈,此人天天在齊景公身邊,雖然官職不高,但地位特殊,滿朝臣子都對他禮讓三分,可謂“君之寵臣、國之所尊”。於是,做監軍這個使命便落到了莊賈的頭上。
田穣苴辭別齊景公時,順便與莊賈相約:“我們明天正午到軍營轅門會面。”莊賈漫不經心地答應了。
次日清晨,田穣苴先到軍中,集合部隊,“立表下漏”以待監軍莊賈。古時沒有鐘錶,計時有兩個方法,一是在室外的空地處立下標桿,根據日影來計時;一是用漏壺根據其漏水的量度來計時。田穣苴兩種方法都用,就是為的看莊賈是否準時到達。他知道,像莊賈這樣的花花公子,一向自由散慢慣了,哪裡知道軍中的法紀?再加上他正受齊景公寵信,又身為“監軍”,必不會將田穣苴的話放在心上,豈會按時來會?他若能按時趕到軍中,不妨就讓他代表齊景公,幫助自己威懾軍中將士;他若不能按時趕到,正好用他的人頭來申明軍紀。大敵當前,不行誅殺,便難以立威。
果然,莊賈“素驕貴,以為將己之軍而己為監,不甚急。”親戚左右設宴為之送行,他喝了個不亦樂乎,早將田穣苴“日中會于軍門”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午時一過,田穣苴立即下令,將標桿放倒,將漏壺撤掉,向將士們大聲申明紀律,然後收軍回營,坐等莊賈前來受死。
直到傍晚,莊賈才醉醺醺地來到軍中。
田穣苴問:“你為什麼遲到?”
莊賈醉意朦朧地說:“我的親戚朋友們設宴為我送行,所以我就留下喝酒了。”
田穣苴大怒,道:“將受命之日則忘其家,臨軍約束則忘其親,援?鼓之急則忘其身。今敵國深侵,邦內騷動,士卒暴露於境,君寢不安席、食不甘味,百姓之命皆懸於君,何謂相送乎!”說完,田穣苴召執掌軍法的軍正問道:“軍法期而後至者云何?”意思是“按軍法,對遲到者該如何處置?”
軍正大聲回答道:“當斬!”
田穣苴立即喝令將莊賈推出斬首示眾。
莊賈萬萬想不到田穣苴會來真格的,頓時酒也嚇醒了,冷汗也出來了,嚇得渾身篩糠。莊賈的手下見莊賈性命懸於一線,知道能救莊賈的唯有齊景公,遂飛馳入朝,向齊景公報信。齊景公聞訊也大吃一驚,急忙遣使者持節杖到軍中特赦莊賈之罪。然而,等使者趕到的時候,莊賈早已人頭落地。
三軍之士見田穣苴毅然砍下了齊景公的大寵臣莊賈的頭顱,並將莊賈的腦袋挑在竹竿上示眾,均嚇得“兩股戰慄”。
齊景公的使者乘坐三駕馬車到來後,傳達齊景公的旨意,田穣苴威嚴地回答說:“將在軍,君令有所不受!”使者還想囉嗦,田穣苴頓時厲聲問軍正:“軍營中不能跑馬。今使者在軍營中賓士,該當何罪?”
軍正用更大的聲音回答:“當斬!”
使者聞言,生怕自己成了莊賈第二,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田穣苴卻擺擺手道:“國君的使者不可殺之。”乃令將使者的馬夫斬首,將馬車左邊的馬殺死,並砍下馬車的左駙(馬車左側的立木),算是代替對使者的處罰。使者保住了性命,狼狽而逃,回朝向齊景公復命去了。
三軍將士見狀,皆領教了這位田穣苴將軍的厲害,不禁對田穣苴肅然生畏。
田穣苴整軍之後,齊軍面貌立刻改觀,成了紀律嚴明,軍容整肅,令行禁止,悉聽約束的能戰之師。然後,他立即率師出發,奔赴前線。在軍旅中,他對士卒們的休息、宿營、掘井、修灶、飲食、疾病、醫藥,都親自過問和安撫,把供給將軍的全部費用和糧食,都用以搞賞士卒,自己與士卒吃一樣的一伙食。對體弱士卒特別親近。很快就取得了將士們的信任。
三天后部署調整軍隊時,連已經生了病的將士們都要求出征,大家都爭著要奮勇參戰。
晉軍統帥得知這個訊息後,立即就撤兵走了。燕軍得知這個訊息後,也趕緊取消了攻齊計畫,回渡黃河。
田穣苴率齊軍乘勢追擊,殲滅部分敵軍,全部收復了已失去的齊國城邑和土地。然後率兵回來。未到國都就解散軍隊,廢除軍令,誓盟之後進入城邑。齊景公和諸大夫都到城郊迎接,舉行慰勞部隊的儀式後回到住所。隨後接見田穣苴,提升為掌管全國軍事的大司馬。田氏家族從此在齊國也日益受到尊敬。
田穣苴挾大勝之威,率精悍之軍,而且軍卒皆唯其號令是從、唯其馬首是瞻,這肯定會令齊景公心生憂懼。田穣苴早就料到這一點,故而在臨淄郊外便“釋兵旅,解約束”,與三軍將士盟誓要忠於齊景公,這才只帶幾個隨從進入臨淄城。
這下齊景公放心了,對田穣苴的表現頗為滿意。為了表彰田穣苴為齊國立下的大功,齊景公特意率朝中大臣們迎出都門,拜田穣苴為大司馬。如此一來,田穣苴不僅掌握了齊國軍隊,而且還是“大司馬”,由此可見齊景公對田穣苴的倚重。
田穣苴任齊國大司馬後,人們遂以司馬穣苴稱之。
齊景公雖然荒淫無度,卻也有一樣令人稱道之處,即能任用賢才。他執政四十餘年,文有晏嬰為相,武有田穣苴為將,竟使本已日趨衰敗的齊國頗有振作之勢。內外政事有晏嬰和田穣苴撐著,齊景公整日便琢磨著怎么吃喝玩樂。可惜他最寵信的莊賈被田穣苴殺了,一時竟找不到像莊賈那樣陪他玩樂的“狎友”,玩起來未免覺得有些不能盡興。一天,齊景公在宮中飲酒取樂,一直喝到晚上,意猶未盡,便帶著隨從來到相國晏嬰的宅第,要與晏嬰夜飲一番。齊景公的隨從前去敲門,向晏嬰通報:“國君來了。”晏嬰忙迎接出門,問齊景公:“國君為何深更半夜來到臣家?”齊景公說:“酒醴之味,金石之聲,美妙得很,寡人想與相國一起享受一番。”按說,國君親自跑來找臣子喝酒,這是臣子莫大的榮耀,是求之不得的事。不料,晏嬰卻不領情,他板起面孔,對齊景公說:“陪國君飲酒享樂,您身邊自有這樣的人,此等事非臣之職份,臣不敢從命。”
在晏嬰這兒吃了閉門羹,齊景公不免有些下不來台。沒辦法,國家大事他還要倚仗晏嬰,也只好忍氣吞聲了。離開晏嬰的府第,齊景公又想起了田穣苴。於是,君臣一行又來到田穣苴的家中。田穣苴聽說齊景公深夜造訪,忙穿上戎裝,持戟迎接出門,急問:“諸侯得無有兵乎?大臣得無有叛乎?”齊景公笑嘻嘻地說:“沒有。”田穣苴佯裝不解,又問:“然則昏夜辱於臣家者,何也?”齊景公說:“寡人無他,念將軍軍務勞苦,寡人有酒醴之味、金石之樂,思與將軍共之耳。“田穣苴接下來的回答卻與晏嬰如出一轍:“陪國君飲酒享樂,您身邊有的是這樣的人,此等事非臣之職份,臣不敢從命。”
齊景公萬萬想不到在臣下的家門前竟兩次吃了閉門羹,不由意興索然。左右問他是否回宮,他說:“還是到梁丘大夫家吧。”梁丘大夫名據,是個像莊賈之類的阿諛奉承之徒。聽說齊景公來找他飲酒,頓時樂得手舞足蹈,慌忙左操琴、右持竽,口中唱著歌,跑出門來迎接齊景公。齊景公大喜,於梁丘據相攜入室,把酒歡呼,喝了個通宵達旦。
次日,晏嬰與田穣苴都上朝進諫,勸齊景公不應該深夜到臣子家飲酒。齊景公說:“寡人無二卿,何以治吾國?無梁丘據,何以樂吾身?寡人不敢妨二卿之職,二卿亦勿與寡人之事也。”話雖這么說,敢讓一國之君吃閉門羹,齊景公心中畢竟不快。因此,一些善於揣摩君主心思的佞人便抓住時機,開始向齊景公進讒言了。
本來田氏已經權傾朝野,如今又有個田穣苴一躍而成為掌管齊國軍政的大司馬,這就不能不讓一直敵視田氏家族的鮑氏、高氏、國氏三大家族如芒刺在背。齊國的田氏、鮑氏、高氏、國氏四大家族互有矛盾,以前只是在國君面前爭風吃醋,後來是爭權奪利,而且日趨激烈。這幾大家族中,田氏的勢力最為強大。田氏的代表人物田桓子是個有心人,在齊莊公時就開始發展家族勢力。至齊景公時,田桓子趁齊景公對民眾盤剝無度之機,用大斗出貸、小斗收進的辦法來收買人心,贏得了齊國人民的交口稱讚。鮑氏、高氏、國氏三大家族見田氏甚得人心,勢力迅速臌脹,紛紛向齊景公進讒言,欲驅逐田穣苴以削弱田氏勢力。齊景公似乎也預感到田氏勢力太盛,便採納了鮑氏、高氏、國氏的意見,將田穣苴辭退了。
田穣苴無辜被免職,非常委屈。他之所以成為齊國的大司馬,並非憑藉田氏家族的勢力,而靠的是自己的才能和軍功。如今,他卻成了四大家族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田穣苴離職後一心撰寫兵書戰策,然心情抑鬱,不久即病了,可憐一代卓越的軍事家,竟就此一病不起了。
田穣苴抱恨臨終之後,田氏家族與鮑氏、高氏、國氏的矛盾益發不可調和。田穣苴被罷黜,晏嬰的態度如何史無記載。可以推測,晏嬰對此是很矛盾的。一方面他愛惜田穣苴之才略,一方面又對田氏勢力的尾大不掉而憂心如焚。他也曾向齊景公進諫,請齊景公限制田氏之權勢。由此可見,田穣苴被罷黜,晏嬰大概沒有表示反對。晏嬰出使晉國時,與晉卿叔向私下談起各自國家的政事,晏嬰慨嘆道:“齊國之政,其卒歸於田氏矣。”之後歷史的發展證明了晏嬰的論斷。
田氏家族的田乞、田豹等由此極端怨恨高子、國子等人。而且齊景公罷免田穣苴,更加激化了田氏家族與鮑氏、高氏、國氏的矛盾,迫使田氏一族加速了奪取齊國政權的步伐。後來,鮑氏、高氏、國氏以及晏氏先後均被田氏所滅。
到了周安王十一年(公元前391年),田齊太公田和齊康公遷於東海之上。五年後的周安王十六年(公元前386年),周安王正式承認田和為諸侯,呂齊遂變為田齊,史稱“田氏代齊”。
到了田和的孫子齊威王執政時期,他命大夫們追論古時的《司馬兵法》,並將先輩田穣苴的遺著和軍事思想集中附在其內,稱作《司馬穣苴兵法》,後世稱之為《軍禮司馬法》,簡稱《司馬兵法》或《司馬法》。
在史籍《四庫全書·總目題要》中記載:“《司馬法》舊題田穣苴撰。今考《史記·田穣苴列傳》,稱齊威王使大夫追論古者《司馬兵法》,而附穣苴於其中,因號曰《田穣苴兵法》。然則是書乃齊國諸臣所追輯,隋、唐諸《志》皆以為穣苴之所自撰者,非也。”
《司馬法》是中國古代重要的軍事著作,班固在史籍《漢書·藝文志》中記載其為一百五十篇,魏徵壽在史籍《隋書》、沈昫在《舊唐書》中,都記載為三卷。可惜的是,今本只留有五篇,即:仁本、天子之義、定爵、嚴位、用眾。到北宋神宗時期,將《軍禮司馬法》列為《武經七書》之一。
《司馬法》正如司馬遷所說說:“閎廓深遠,雖三代征伐,未能竟其義。”就是說它博大精深,即使夏、商、周三代的征伐戰爭,也沒有完全達到它所闡明的道理,也沒有完全做到它所制訂的法則。
司馬遷在《史籍·田穣苴列傳》中寫道:“齊威王使大夫追論古者《司馬兵法》,而附穣苴於其中,因號曰《田穣苴兵法》。”明確指出《司馬兵法》自成書之日起,便叫《田穣苴兵法》。後世所謂《司馬法》,只是對《田穣苴兵法》的省稱。司馬遷讀過《田穣苴兵法》,他說:“余讀《司馬兵法》,閎廓深遠,雖三代征伐,未能竟其義。如其文也,亦少褒矣。若夫穣苴,區區為小國行師,何暇及《司馬兵法》之揖讓乎?世既多《司馬兵法》,以故不論。著穣苴之列傳焉。”又云:“自古王者而有司馬法,穣苴能申明之,作《田穣苴列傳第四》。”
《司馬法》的核心思想是治軍以“仁、義、禮、讓”為本。書中論述了統率軍隊和指揮作戰的經驗,以及指揮員應具備的條件。同時也反映出春秋戰國時期的某些軍事制度和戰爭觀點。它是中國古代戰爭實踐經驗的理論概括,也是早期兵法理論的繼承和總結,歷來為兵家所重視。
在《司馬法》中,集中體現了田穣苴的軍事思想。應該說,在現存的兵學經典中,《司馬法》是很有特色的。
第一,作者開篇先說“以仁為本”,認為戰爭的目的,是為了剷除邪惡,爭取和平。所以,《仁本第一》中說:“是故殺人安人,殺之可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以戰止戰,雖戰可也。”並認為發動戰爭應最大限度地保護人民的利益,“戰道,不違時,不歷民病,所以愛吾民也;不加喪,不因凶,所以愛夫其民也;冬夏不興師,所以兼愛民也。”並指出,作為仁義之師,占領敵國後,不可燒殺搶掠,要善待戰俘。“入罪人之地,無暴神祇,無行田獵,無毀土功,無燔牆屋,無伐林木,無取六畜、禾黍、器械。見其老幼,奉歸勿傷,雖遇壯者,不校勿敵;敵若傷之,醫藥歸之。”
第二,《司馬法》認為:“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強調居安思危,要時刻備戰,但不可窮兵黷武。
第三,《司馬法》最早提出了“法治”的思想,認為“治國尚禮,治軍尚法”,並詳細論述治軍立法的各種要則,強調治理軍隊要申軍法、立約束、明賞罰。對於將帥,則提出了“仁、義、智、勇、信”五條標準。
第四,《司馬法》還對軍容軍貌的作用、戰略戰術的運用、武器裝備的建設等問題作了論述,言簡而意賅。
兩千多年來,《軍禮司馬法》一直為談兵者所重視,如班固、馬融、鄭玄、曹操、杜預、杜佑、杜牧等人,都曾引用過《軍禮司馬法》中的文字。漢武帝“置尚武之官,以《司馬法》選任秩比博士”,可見在西漢初期《軍禮司馬法》即成為朝廷選拔人才的必考科目。到了宋朝,在《武經七書》中,《軍禮司馬法》位列第三,成為兵家的必讀書。
後來,《司馬法》輾轉流傳到了國外。日本天明七年(公元1787年)正式刊刻了《司馬法治要》;而法國在刊行法文版《司馬法》時,認為它是世界上最早的“國際法典”,其核心思想“精神因素的制勝作用”在十九世紀軍事理論體系中,被著名的法國軍事理論家卡爾·菲利普·戈特弗里德·馮·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多次引用。

源於地名 屬於以封邑名稱為氏

出自戰國時期秦國宰相魏冉的封地,魏冉,楚國人,隨姐姐羋八子嫁給秦惠王時到秦國,羋八子是楚懷王的女兒,秦惠王給魏冉的原封地在穣邑(今河南南陽鄧軸),故號穣侯。在魏冉的後裔子孫中,有以先祖故封邑名稱為姓氏者,稱穣氏,與羋姓熊氏、魏氏同宗同源,世代相傳至今。
周赧王八年(公元前307年),秦武王去世。秦武王無子,由異母之弟公子稷繼位,是為秦昭襄王。秦昭襄王在位五十五年,逝世於秦昭襄王五十五年(公元前251年)。三十年後的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由其孫子統一了中國。
魏冉是秦昭襄王的生母羋八子的異父之弟,即秦昭襄王的舅舅。在秦武王暴死時,秦昭襄王年紀還小,當時王位爭奪激烈,是魏冉採用了鐵血手段,殘酷誅殺了所有政敵,才使他的外甥得以即位。之後,羋八子成為秦宣太后,主持國政,魏冉被封賜陶邑(今山東定陶)。
影響和支撐秦昭襄王政權的最重要三棟樑,就是舅宰魏冉、大將白起與丞相范雎
從周赧王二十年(公元前295年)開始,魏冉數度擔任當秦國宰相,掌握大權。魏冉是秦國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天才,對秦國開疆拓土有很大的貢獻。是他大力推薦白起當秦軍大將,向南攻取鄢城、郢都。而自己採取向東與齊國和解的策略,使周邊諸侯國君屈服歸附。秦國所以迅速強大,魏冉功不可沒,人們可以在《戰國策》中看到他傑出的軍事才能。
在秦昭襄王執政前期,國家大政基本上由秦宣太后把持,由魏冉、華陽君、高陵君、涇陽君這四人掌握實權,秦宣太后通過這四人逕自號令天下。
但是,魏冉為人獨斷專橫,就連出使外國回來後,也從不向秦昭襄王匯報。他仰仗著扶持秦昭襄王的功勞權勢,隨意壓制各附屬諸侯國,甚至任意使用秦國的國書,隨意調動秦軍攻擊一國或任何地方,一時沒有哪支軍隊敢拒絕其調置。每當秦軍戰勝時,戰利品都先送到他的封地陶邑去。有這樣的宰相做榜樣,華陽君、涇陽君也都橫行專斷、肆無忌憚,高陵君甚至來去自由,對秦昭襄王也不理睬。
應當說,魏冉的一生是真正效忠秦國、總是為秦國利益打算的,對秦國的強大有蓋世之功。然而,再大忠心和貢獻都不能允許“專權橫行,驕傲貪暴”,而魏冉的這一致命傷誤恰恰被秦國另一位重臣范雎抓住。
這時的范雎已取得秦昭王的信任,由原來的客卿地位轉為逐漸掌握了實權。在周赧王四十九年(公元前266年),范雎向秦王痛訴魏冉“專權橫行,驕傲貪暴”罪過,並嚴肅剖析臣權過重的後果:“臣僚如果受到過分的依賴,享受特權,君王就變得非常卑下……現在,從最低級的官員到中央各部門首長,以及大王你的左右侍衛,幾乎全是宰相魏冉的黨羽,每每想到大王在政府中那么孤立,便禁不住替你汗流浹背。一旦你不幸死亡,主宰秦國的恐怕不是你的子孫。”
秦昭襄王採納了范雎的建議,開始採取了削弱魏冉權力的舉措。周赧王五十年(公元前265年),秦宣太后羋八子逝世,魏冉立即被全部解除朝堂職務,返回他的封地陶邑去養老。之後,秦昭襄王立即任命范雎當宰相,封為“應侯”,採用其“遠交近攻”之策,為秦國後來統一中國奠定了堅實的政治、經濟、社會基礎。

源於地名 屬於以居邑名稱為氏

出自戰國時期楚國穣邑,在史籍《史記·楚世家》中記載,穣邑,戰國時楚邑,秦置穣縣,為南陽郡治。”
穣邑、穣縣,就是今河南省的鄧縣。戰國時期為楚國城邑。
當時,楚國西與秦國毗鄰,雖屢遭秦國侵犯,國勢日衰,但至戰國末年尚占有江淮廣闊地區,是秦王趙政統一事業的極大障礙。因此在秦國攻取趙國都城邯鄲(今河北邯鄲)後,即移師向南,還是對楚國作戰。
秦王趙政二十一年(公元前226年),秦軍大將王賁一舉奪取了楚國十餘城。之後,趙政覺得挺容易,遂不聽王翦應以六十萬大軍全力攻楚的建議,只遣大將李信蒙武率軍二十萬攻楚國。
秦王趙政二十二年(公元前225年),李信、蒙武兵分兩路深入楚國境地,企圖圍殲楚軍。楚軍名將項燕隱蔽主力,尋隙反擊。李信所部未能捕捉楚軍主力決戰,遂回軍與蒙武會師。項燕則率楚軍暗中尾隨三晝夜,出其不意地攻擊秦軍,李信大敗而回。秦王趙政這才明白楚軍實力仍然十分強大,遂復起用老將王翦為將。
秦王趙政二十三年(公元前224年),王翦率楚軍六十萬,經陳(今河南淮陽)之南屯軍掃平輿(今河南平輿)。楚國傾全力迎擊秦軍。王翦令全軍堅守營壘,持重待機。楚軍求戰不能,遂回師東撤。王翦乘楚軍調整調動之際,突出全軍攻擊,大敗楚軍,殺了項燕。
之後,秦軍乘勝一鼓作氣連續攻占楚國城邑,到秦王趙政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年),攻破楚國都城壽春(今安徽壽縣),俘虜楚王負芻,楚國滅亡。秦始皇統一六國的事業至此基本完成。
楚國滅亡後,故楚穣邑被秦王置為穣縣,納入南陽郡,成為南陽郡治。在故楚穣邑之原楚民中,有以原邑名為姓氏者,稱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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