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鑄

王以鑄

王以鑄。通曉古希臘、拉丁、俄、德、英、法、日、西班牙等語,系我國知名翻譯家、出版家。北京大學肄業。曾任天津南開中學、哈爾濱外國語專門學校教師。新中國成立後,歷任總署編譯局編輯、人民出版社編審、中國翻譯工作者協會理事。譯有〔古希臘〕希羅多德《歷史》,〔古羅馬〕塔西佗《編年史》(與妻子崔妙因合譯)、《歷史》,《野坂參三選集》,〔蘇〕阿甫基耶夫《古代東方史》,(俄)科瓦略夫《古代羅馬史》,《歌德席勒敘事謠曲選》,《卡斯楚選集》,等等。此外,還有舊體詩合集《傾蓋集》。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王以鑄先生開始翻譯希羅多德《歷史》時,孩子還很小,在兒女的記憶里,父親翻譯之流暢有如抄書。等他們再長大一點,從父親堆滿屋子的海量藏書里抽出一本,看懂的也只有插畫。

書架上擺著一本1930年代英國出版的古希臘語詞典,紙張已經泛黃,當年的價格是普通人兩個月的工資。靠著這些昂貴、幾乎無人問津的老傢伙,王以鑄完成了希羅多德《歷史》、塔西佗《編年史》的翻譯。之後,他或單獨,或與夫人崔妙因合作,陸續翻譯了幾部古希臘、古羅馬經典著作。

王以鑄 王以鑄

十幾年前,他從小沙果胡同的四合院搬來現在的住處,幾十個架子的書運了好幾卡車,光是打包都花了很多功夫。他捨不得扔書,連報紙都挑了挑再賣。現在的屋子不大,幾乎被書塞滿,臥室里的書直接撂在地上,跟床一般高。他喜歡躺著讀書,常常讀到凌晨兩三點,睡著了書就擱在胸口。

王以鑄在書堆里找了找,又翻到一本1982年出版的《中國大百科全書》,目錄頁上的希臘羅馬文學卷,主編是楊憲益,成員是他和其他3個人的名字,“好可憐,人太少了。”

曾彥修說,王以鑄的學問不只在翻譯上,他的學問是在研究中國古代詩詞上。在鹹寧幹校下放時,他一邊燒石灰,一邊還研究鹹寧方言。他從鹹寧方言裡發現了符合唐朝人說話的平仄規律。

朋友本想促成他與錢鍾書見面,認為只有他能與錢鍾書對話,不過兩人最終遺憾地擦肩而過。有拜訪者因為他翻譯的大部頭作品慕名前來,他總是擺擺手說:消遣。他的“消遣”之作還包括《歌德席勒敘事謠曲選》、日本古代隨筆《徒然草》以及王爾德詩歌等等。 

北大求學經歷:

王以鑄愛讀書與父親的放任多少有些關係。父親雖是舊式商人,對子女卻很開明,姐姐不用裹足,他則可以盡情買書。

當時,一個畢業於老北洋大學、靠著父親接濟維生的老友為了表達感激,給王以鑄當起了家庭老師,教他詩書。到他上國小時,一打開課本,“哥哥大弟弟小,小孩兒的玩意,一翻就讀完了。”

儘管在家裡是個小少爺,王以鑄卻不愛吃喝玩樂,沒事就跑書店。八國租界時期的天津,城裡遍布各式各樣的書店,“我想學德語、希伯來文,只要跟書店裡的人一說名字,他們就能給我找來”。在天津他就收藏了整整3屋子書。十五六歲讀的是毛姆、蕭伯納的原著,又在一個法國教會學校上夜校學了3年法文,讀的最多的是莫泊桑。

考入北大英文系後,王以鑄發現自己根本“吃不飽”。講英詩,看一會兒就看完了,講課要講一個禮拜;一學期的課,他一個禮拜就看完了。“敵偽時期的北大,水平並不低,還是從前的教授,可是那套做法讓我感到吃不飽。一般跟不上的多,吃不飽的少。那時環境也不好,摻雜很多日本留學生,我們也鬧不清是好人壞人。我就跟家人說,不能再上了,沒什麼意思,完全可以自學。”上了不到一學期,他就從北大退學,回天津過了7年閉門讀書的生活。

靠著殷實家底,他躲在屋子裡沒日沒夜地讀書,衣兜里左邊塞著日文字典,右邊塞著法文字典,他甚至翻爛了幾本法文字典。一兩年時間,他就自學了日文和德文,義大利文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這幾年就等於上好幾個大學。”

也是那個時候,他開始學習古希臘文,“認個門牌吧,知道古希臘文是什麼樣子,你要學語言的話,必須得學古希臘語。西方文化的源頭都在那個地方,你學著學著就覺得非得學不可了。” 

學術見解

王以鑄對希臘歷史解讀:所有西方的東西都是從希臘來的,別的文明沒有這么多文獻,也沒有出這么多人物,史詩、喜劇詩人、悲劇詩人、哲學家,所有的西方文明往上找都找到希臘,羅馬文明也是從希臘來的。後來希臘被羅馬征服了,但在羅馬人心目中,精神導師還是希臘。羅馬全盛時期,龐培、凱撒,共和末期的一代人,都要去希臘留學。那時希臘已經是羅馬的屬地了,可是希臘的學者到羅馬還是被奉為上賓,希臘的文化精英在羅馬時代仍然占據著主導地位。

王以鑄對現代作家看法:跟現在的社會也有關係,現在青年人看的東西太多,沒有時間下那么大功夫。是情有可原的。以前有多少時間去聽音樂、看電視、去開會?你們不是學西方歷史、西方文化的,大體看一下可以,至少看一下,你們沒有必要去看亞里士多德形上學,沒有必要看柏拉圖的那么多對話,你要進去以後幾十年都念不完,可是這些東西你得知道,看一兩種,認認門牌。

王以鑄對現代知識分子的看法:現在的大學教育是教育一些實用的人才,而不是通才,通才非常少。我們這一代,能寫舊詩,而且中規中矩、嚴格按照格律寫的已經很少了。現在的情況下,要像我們那時候那么下功夫的,恐怕很難。

我的情況很特殊,你自己念還得有那個經濟條件。我家裡有錢買書,而且什麼書都能買得到。這也奇怪,我想學德文,德文的詞典、文法都買得到;我想學希伯來文,大希伯來文的詞典、希伯來文的舊約、現代以色列語,我都有。你得有經濟條件,還得願意學。我只能說,我是個愛學問的人。我搞學問,搞出樂趣,不是想出名、出風頭,我真喜歡這個東西,覺得人生要能夠翻幾部書,總算不白活,可我不想為這個謀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中國資深翻譯家之一

中國翻譯協會於2001年起分別對從事外事外交、對外傳播、社會科學、軍事、科技、文學和民族語文翻譯,取得突出成就的翻譯家進行了表彰,授予他們“資深翻譯家”榮譽稱號。這些受表彰的翻譯家當中有的曾於上世紀50年代和60年代為毛澤東、周恩來、鄧小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做外事翻譯工作,有的長期在譯壇耕耘,將大量外國經濟、哲學、文學、科技等領域的有關著作翻譯介紹給廣大中國讀者的前輩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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