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皇后[10]

孝武皇后,是西漢第七位天子漢武帝劉徹,即漢世宗孝武皇帝,他生前先後立了兩位皇后,即孝武陳皇后和孝武衛皇后。另外,在他去世後,主政的大司馬大將軍霍光,追封他早卒的寵妃李夫人為孝武皇后。

孝武陳皇后

簡介

孝武陳皇后陳氏,是漢武帝劉徹的太子妃,劉徹登基後被立為皇后。
陳氏的父親是堂邑侯陳午,母親是漢景帝劉啟唯一的同母姐姐館陶長公主劉嫖,陳氏正史並未留名,《漢武故事》稱其小名為阿嬌,此名可能是化陳蹻(陳午和館陶公主的第二個兒子)之名而來,因“金屋藏嬌”的典故流傳太廣,後世習慣以“陳阿嬌”稱呼陳後,現在有人稱陳後大名為“陳嬌”,其實是穿越小說中,附身陳阿嬌的女主本名。

景帝時期

劉徹是漢景帝當時的寵妃王夫人王娡所出,排行第十。景帝有十三個兒子,曾經的寵妃栗姬為景帝生育了皇長子——劉榮。景帝的皇后薄氏因“無子無寵”被廢。由於沒有嫡子,公元前153年,景帝遵照‘立長’的傳統立自己已經成年的庶長子劉榮為太子,同時立聰明伶俐的小劉徹為膠東王,時年劉徹四歲。
當時,被立為太子的劉榮尚未婚配,館陶公主希望自己的女兒陳氏能成為皇后,就想把女兒許給太子劉榮。不料劉榮生母栗姬因厭惡館陶屢次給景帝進獻美女而拒絕這樁婚事。館陶十分惱火。於是,又看上了“夢日入懷”而生的膠東王劉徹,劉徹的生母王娡和館陶定下了兩樁婚事,另一樁婚事是後來的館陶之子隆慮侯陳蹻和王娡小女兒隆慮公主的聯姻,這兩樁婚事的背後,有兩個母親鮮明的政治考慮。而兩樁婚事的當事人的意願,自然不在母親們的考慮範圍內,這也為後來陳氏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為了讓女兒成為一國之母,也為了報復栗姬,館陶轉而全面支持劉徹,經常說栗姬的壞話,謊稱栗姬指使侍者在後宮女子的背後吐口水的方式施行“媚道”(《史記》:(館陶)日讒栗姬短於景帝曰:“栗姬與諸貴夫人幸姬會,常使侍者祝唾其背,挾邪媚道。”)。 在漢代之前,“祝唾其背”一直是一種簡單易行的詛咒方式,是巫蠱之術的一種。
王娡暗中派人催促大臣奏請立栗姬為皇后。一次朝會上大行官奏道“子以母貴,母以子貴”,請封太子母親栗姬為皇后。景帝非常生氣,竟論罪處死了大行官,並廢了太子,改封他為臨江王。不久,皇帝正式冊封王娡為皇后,劉徹立為太子。

武帝時期

公元前141年,漢景帝去世後,年滿十六周歲的劉徹繼位,立太子妃陳氏為皇后,兩人一直沒有孩子。劉徹即位後的第三年,建元二年(前139年),劉徹在姐姐平陽公主家一眼看中了平陽侯家的謳者衛子夫。
陳後自恃皇帝當初得以立為太子,自家有功,於是驕橫無禮,聽說衛子夫“大幸”時,數次尋死覓活。劉徹對她越發惱怒。發展到最後,陳皇后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女巫楚服等人在宮內施行了巫蠱之術。古人迷信,對巫蠱的威力深信不疑,施行巫蠱是很惡毒的罪。元光五年(前130年),陳後行巫蠱的事情敗露後,武帝大怒,歷來上位者犯罪,往往是下屬死罪,而上位者是被“迷惑”的,於是楚服等人“坐為皇后巫蠱祠祭祝詛,大逆無道”。楚服梟首於市,誅連者三百餘人。陳後“惑於巫祝”被廢,並被趕出長安,罷退居荒僻的長門宮內。
陳後被廢的第二年,其父堂邑侯陳午病逝,陳須繼承侯位。十幾年後,館陶(時稱竇太主)逝世,與其面首董偃一起合葬在霸陵。元鼎元年,陳後的兄長堂邑侯陳須、隆慮侯陳蹻(音同嬌)在守喪期間淫亂,兄弟爭財,事發後自殺,堂邑侯、隆慮侯國除。在父母兄弟皆離世數年後,陳後逝世,葬於霸陵縣官員驛亭的東面(長門宮在霸陵縣)。

孝武衛皇后

簡介

孝武衛皇后衛子夫(?-前91年),名不詳,字子夫。中國漢代平陽(今山西臨汾)人,漢武帝劉徹的第二任皇后。諡號曰“思”。大司馬大將軍衛青是她的弟弟,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是她的外甥,生有一男三女,男為戾太子劉據,女為衛長、諸邑、石邑三位公主。衛子夫為皇后38年,是中國歷史上在位第二長的皇后,也是第一個有自己獨立諡號的皇后。

衛氏顯貴

劉徹即位後的第三年,建元二年(前139年)三月初三上巳節,劉徹到平陽侯和姐姐平陽公主家中做客。劉徹繼位後沒有孩子,公主很是著急,於是趁機將為弟弟準備的美人們送上來,但劉徹並不喜歡。姐弟暢飲之際,平陽侯家的謳者(歌者)們進來獻藝。劉徹一眼望見了其中的衛子夫,非常喜歡。隨後,劉徹起坐更衣,衛子夫便來服侍,之後劉徹賜公主金千斤,公主趁勢將衛子夫送入了宮。但是,衛子夫入宮一年,並沒有再見到劉徹一面。 建元三年(前138年)劉徹親自挑選宮女,並打算釋放一些宮女出宮,衛子夫才又見到他,並哭泣著請求放她出宮。劉徹憐愛她,便不予她出宮並再度臨寵幸了她,不久衛子夫就有了身孕,這是十八歲的皇帝宮中第一次傳出有後的喜訊。史書說衛子夫“尊寵日隆”“大幸”。
陳後得知衛子夫懷孕,數次尋死覓活大吵大鬧,大長公主劉嫖為了給女兒出氣,抓了衛子夫的弟弟衛青準備殺掉,被衛青好友公孫敖等人破壞。劉徹得知後大怒,立刻封衛子夫為夫人,任命衛青為建章監、侍中,衛家長兄衛長君為侍中,數日間給衛家的賞賜便達到千金之多,公孫敖也因此顯貴。衛青的長姐衛君孺嫁給了太僕公孫賀,二姐衛少兒(霍去病之母)嫁給了陳平的後人詹事陳掌。

立後立子

衛子夫和劉徹的長女衛長公主,名不詳。縱觀西漢一朝,得封長公主的帝女僅有館陶、平陽、衛長、鄂邑、敬武五人(但魯元公主的“元”字有“長”之意)。據《後漢書·皇后紀》記載:漢制,皇女皆封縣公主,儀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號長公主,儀服同蕃王。故與很人多認為的不同,在漢朝,並不是皇帝的所有姊妹或是姑母、姑祖母都能像後世一般被稱為長公主或是大長公主,由公主升格成為長公主,必須經過皇帝的冊封。長公主也是兩漢帝女所能得到的最高地位。
所以,衛長公主的封號是武帝為了不欲使自己心愛的女兒與其他女兒的地位一樣,從而冊封長女為長公主,以母姓為號。衛長公主的食邑在當利,當利位於一向富裕的齊地的東萊郡,有鹽官。而武帝將這塊產鹽的封地賜予愛女,顯然,武帝對這個長女非常寵愛,給了她最富庶的封地。
元朔元年(前128年)衛子夫生下皇長子劉據。從衛子夫“大幸”到太子劉據的降生,過了整整十年。這時武帝已經29歲了,對於這個盼望已久的兒子,武帝十分興奮,一出生便命人為劉據作《皇太子賦》,等於提前就昭告天下這個剛出生的嬰兒就是太子,同時建立神祠感謝上蒼賜他皇長子。
同年春三月甲子日,衛子夫被立為皇后,大赦天下。武帝下詔曰:“朕聞天地不變,不成施化;陰陽不變,物不暢茂。《易》曰‘通其變,使民不倦’。《詩》雲‘九變復貫,知言之選’。朕嘉唐、虞而樂殷、周,據舊以鑒新。其赦天下,與民更始。諸逋貸及辭訟在孝景後三年以前,皆勿聽治。”
元狩元年(前122年)夏四月,大赦天下,丁卯日,正式立劉據為皇太子。同時賜中二千石爵右庶長,民為父後者一級。詔曰:「朕聞咎繇對禹,曰在知人,知人則哲,惟帝難之。蓋君者心也,民猶支體,支體傷則心憯怛。日者淮南、衡山修文學,流貨賂,兩國接壤,怵於邪說,而造篡弒,此朕之不德。詩云:『憂心慘慘,念國之為虐。』已赦天下,滌除與之更始。朕嘉孝弟力田,哀夫老眊孤寡鰥獨或匱於衣食,甚憐愍焉。其遣謁者巡行天下,存問致賜。曰『皇帝使謁者賜縣三老、孝者帛,人五匹;鄉三老、弟者、力田帛,人三匹;年九十以上及鰥寡孤獨帛,人二匹,絮三斤;八十以上米,人三石。有冤失職,使者以聞。縣鄉即賜,毋贅聚』。」。
皇太子的確立,自然更加鞏固了皇后的地位,因此,衛子夫的榮寵也達到了極點。然而,作為宮廷婦人,隨著容顏的衰老,衛皇后受寵程度也在逐漸下降。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衛子夫的弟弟,大將軍衛青出徵得勝歸來,武帝賜千金。時年“王夫人方幸於上”。按司馬遷記載王夫人“與衛夫人並幸武帝”“及衛後色衰,趙之王夫人幸”可知,元朔六年,為衛子夫“大幸”後期。那么,從建元三年(前138年)算到元朔六年,衛子夫至少被武帝寵愛了十五年。即使是衛子夫色衰失寵之後,武帝依然信任衛子夫。每次出行巡幸期間,衛子夫掌管處理後宮事務,武帝歸來後,幾乎不會過問皇后的作為和決斷。又因為衛子夫本人一向謹慎,善自防閒,避嫌疑,武帝對衛皇后是一直尊重禮遇的。

巫蠱之禍

所謂巫蠱之禍,即漢武帝末年,年老多疑,適有周圍一些心懷奸惡之人,乘機製造事端,挑撥他與太子、大臣之間的關係。 司馬光《資治通鑑》記載:“群臣寬厚長者皆附太子,而深酷用法者皆毀之。邪臣多黨與,故太子譽少而毀多。衛青薨後,臣下無復外家為據,競欲構太子。”
太子素行寬仁,與愛好使用酷吏的武帝有分歧。同時在後宮,蘇文在勾弋之子出生後,頻頻誣陷劉據,蘇文與小黃門常融、王弼等經常暗中尋找太子的過失,然後再去添枝加葉地向漢武帝報告。對此,皇后恨得咬牙切齒,讓太子稟明皇上殺死蘇文等人。太子說:“第勿為過,何畏文等!上聰明,不信邪佞,不足憂也!(只要我不做錯事,又何必怕蘇文等人!皇上聖明,不會相信邪惡讒言,用不著憂慮。)”在武帝識破之後殺死誣告太子的常融之後蘇文才稍有所收斂。
當時,方士胡巫充斥京城,以旁門左道迷惑眾人。後宮美人因妒忌恚,爭相告訐有人以巫蠱術詛咒皇帝。年老的武帝苦於病痛,又對方士神巫深信不疑,所殺後宮及大臣死者數百人。征和二年,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被人告發為巫蠱咒武帝,與陽石公主奸,賀父子下獄死,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皆坐誅。武帝寵臣江充奉命查巫蠱案,用酷刑和栽贓迫使人認罪,大臣百姓驚恐之下胡亂指認他人犯罪,數萬人因此而死。
病重的武帝去了甘泉宮修養,江充與太子劉據有前嫌,害怕武帝去世後太子對自己不利,於是打算趁機陷害太子。江充和胡巫檀何說宣揚宮中有蠱氣,不除的話天子的病不會好,於是武帝命令江充入宮查巫蠱。江充等人先把後宮諸夫人的宮室翻了個遍,又將衛皇后的椒房殿、劉據的太子宮挖掘得連放床的地方都沒有。在太子宮裡,江充說挖出了木人和所言不道的帛書,應當奏秉天子。當時皇后太子已經完全和在甘泉宮的武帝失去了聯繫,劉據惟恐不得自明,就請教他的師傅石德,石德以扶蘇的例子警示他,懷疑武帝是否像秦始皇一樣已經死亡被小人操縱。不願坐以待斃步陽石公主等人後塵的太子,下令使人收捕江充等人,並殺死江充和胡巫。
太子命舍人無且持節趁夜入未央宮殿長秋門,由長御倚華稟明皇后,發中廄車載射士,出武庫兵,髮長樂宮衛卒。長安擾亂,傳言太子造反。蘇文逃走到甘泉見到武帝,說太子造反。武帝不信,認為太子忿於江充,懼而生變。下令使者去傳召太子。但是使者害怕,不敢進長安城,歸來後說太子真的反了,要殺他。武帝大怒,下令丞相劉屈髦率兵平亂。太子與丞相軍激戰五日,勢孤力弱而兵敗,唯有逃離長安。武帝詔遣宗正劉長樂、執金吾劉敢奉策收皇后璽綬,衛子夫自殺,葬於桐柏。太子不久後蹤跡暴露,自殺身亡,而太子的三子一女及家屬,也相繼遇害。
漢武帝對太子起兵憤怒異常,群臣感到憂慮和恐懼,不知如何是好。壺關三老令孤茂上書漢武帝為太子申冤,認為太子進則不能面見皇上,退則被亂臣的陷害困擾,獨自蒙冤,無處申訴,忍不住忿恨的心情,起而殺死江充,卻又害怕皇上降罪,被迫逃亡。太子作為陛下的兒子,盜用父親的軍隊,不過是為了救難,使自己免遭別人的陷害罷了,並非有什麼險惡的用心。高寢郎田千秋訟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當;天子之子過誤殺人,當何罷哉!臣嘗夢見一白頭翁教臣言。”事後武帝查出太子受人誣陷,怒極,於是族滅江充,蘇文被綁在橋上活活燒死,去追捕太子的人也被武帝滅族,深表後悔的武帝建思子宮,於太子被害的湖縣造“歸來望思”之台。天下聞而悲之。
唯一在巫蠱之禍中活下來的太子劉據後人,是當時剛出生不久的劉據孫子,皇曾孫劉病已。十七年後,劉病已即位,是為漢宣帝,他以皇后禮儀重新厚葬衛子夫於長安城覆盎門外南北大道之東(即桐柏亭),追諡號曰 “思”,其陵墓稱“思後園”。又“置園邑三百家,長丞周衛奉守。”追謚曰“思”。又稱“孝武衛思後”。是最早的有獨諡號的皇后。
註:桐柏正對長樂未央宮,在桐柏登高可以看見長樂未央的歌舞昇平。附近更有歷代漢帝用來祭祀上天的神台,是風水極好之地。即是後來宣帝登基之後重新厚葬的長安城覆盎門外南北大道之東。宣帝後來的“改葬”只是以皇后禮儀重新安葬,並起高大的墓冢置陵園,設定周衛,並沒有遷葬。

孝武皇后李夫人

簡介

李夫人,名不詳,倡家出身,中山人(今河北省定州市),父母兄弟妹均通音樂,都是以樂舞為職業的藝人。李氏被封為夫人,這是當時僅次於皇后的位置。生漢武帝第五子劉髆(昌邑王),後被霍光追封為孝武皇后,葬於茂陵。但無論史書還是文學作品仍稱其為李夫人。

妙麗佳人

李夫人出身於倡家,即從事音樂歌舞的樂人,李延年是李夫人的哥哥,因犯法而被處腐刑,在宮中從事養狗的工作。後因善歌受到皇帝喜愛。漢書記載:李延年有一次在武帝酒宴前獻歌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漢武帝聽了後嘆息說:“好歌!但世上真有這樣的絕色佳人嗎?”平陽公主告訴他說,李延年的妹妹就是這樣一位佳人。於是武帝便召見延年的妹妹,果真“妙麗善舞”,李氏被武帝立為夫人。
雖然傳說武帝後宮佳麗極多,但史書上真正有記載的不過寥寥數人,先是寵愛了十餘年,先後為武帝生下三女一男的皇后衛子夫,其後是生下一男卻不幸早逝的王夫人。李夫人之後,有尹婕妤、鉤弋夫人等。
李夫人生卒年不詳,入宮年份也不見記載,但是根據如下史料可以得知相關的一些信息。
《史記·外戚世家》:“李夫人蚤卒……是時其長兄廣利為貳師將軍,伐大宛”
《史記·大宛列傳》:“而欲侯寵姬李氏,拜李廣利為貳師將軍……是歲太初元年也”,李廣利兩次攻伐大宛國為太初元年至太初四年。李夫人在李廣利回漢封侯之前,已經逝世。
由此推斷李夫人是在太初年間(前104年—前101年)逝世。她的兒子劉髆在她去世後,於天漢四年(公元前97年)六月受封昌邑王,十一年薨,有子。從這一點和李夫人入宮“蚤卒”推測李夫人入宮年份和劉髆出生時間皆是元封年間(前110年—前105年)
李夫人入宮只短短几年,卻不幸染病在身,不久病入膏肓,直至臥床不起。武帝難過不已,親自去看她。李夫人一見武帝到來,急忙以被覆面,口中說:“妾長久臥病,容貌已毀,不可復見陛下,願以昌邑王及兄弟相托。”武帝說:“夫人病勢已危,非藥可以醫治,何不讓再見一面?”李夫人推辭說:“婦人貌不修飾,不見君父,妾實不敢與陛下相見。”武帝說:“夫人不妨見我,我將加賜千金,並封拜你兄弟為官。”李夫人說:“封不封在帝,不在一見。”武帝又說一定要看她,並用手揭被子,李夫人轉面向內,掩泣,任憑武帝再三呼喚,李夫人只是獨自啜泣。武帝心裡不悅,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這時李夫人的姊妹也入宮問病,見此情形,都很詫異。待武帝走後,她們責備李夫人:“你想託付兄弟,見一見陛下是很輕易的事,何苦違忤至於如此?”李夫人嘆氣說:“你們不知,我不見帝的原因,正是為了深托兄弟。我本出身微賤,他之所以眷戀我,只因平時容貌而已。大凡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今天我病已將死,他若見我顏色與以前大不相同,必然心生嫌惡,惟恐棄置不及,怎么會在我死去後照顧我的兄弟?” 幾天后李夫人去世。事情的結局果然不出李夫人所料。李夫人拒見武帝,非但沒有激怒他,反而激起他無限的懷念,於是命畫師將她生前的形象畫下來掛在甘泉宮。

家族子孫

李夫人受寵之時,其兄李延年封做協律都尉,負責樂府的管理工作,每年二千石的俸祿,與上臥起,顯赫一時,李夫人去世後,愛弛,太初年間,因弟弟李季奸亂後宮,漢武帝下詔族李延年和李季兄弟宗族。
李夫人的另一位兄弟,貳師將軍李廣利,在兄弟兩家被族的時候正在攻打大宛,太初四年歸來後武帝封其為海西侯,征和三年,李廣利出征匈奴前與丞相劉屈髦密謀推立劉髆為太子事發,劉屈髦被殺,李廣利家族滅,李廣利投降匈奴,後被殺。
公元前88元正月,即漢武帝去世的前一年,李夫人之子劉髆去世。諡號“哀”。劉髆有子劉賀,漢昭帝去世後當過二十七天皇帝,這二十七天內,他和其下屬幹了一千一百二十七件荒唐事,平均一天四十件。霍光以其不堪重任,與大臣奏請皇太后(霍光的外孫女上官皇后)下詔,於同月廢黜了他,並親自送他回到封地昌邑,保留昌邑王的王號,食邑二千戶,後削去王號,封海昏侯。

招魂作賦

漢書》中關於李夫人的記載與其它記載多有矛盾。《漢書》記李夫人死後,漢武帝十分思念她,讓方士齊人少翁為李夫人招魂。而據《史記》和《資治通鑑》的記載,少翁是為在李夫人之前受寵的王夫人招魂,而且少翁在元狩五年(前118年)就已被誅殺,當時李夫人還沒入宮,招魂一事當然更不可能。但因為李夫人被霍光追封為孝武皇后,《漢書》大肆渲染李夫人的種種美好之處,現代很多人都不知道武帝的王夫人,而武帝為李夫人招魂,“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姍姍來遲”從此流傳開來。 漢書說,武帝思戀李夫人,召來方士少翁,讓他在宮中設壇招魂,好能與李夫人再見一面。於是在晚上點燈燭,設帷帳,陳酒肉,請武帝在帳帷里觀望,搖晃燭影中,隱約的身影翩然而至,卻又徐徐遠去。武帝痴痴的看著那個仿如李夫人的身影,悽然寫下:“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姍姍來遲!”又令樂府諸音家寫歌,武帝又親自作賦,以傷悼夫人,其辭曰:“美連娟以修嫮兮,命絕而不長,飾新官以延貯兮,泯不歸乎故鄉。慘鬱郁其蕪穢兮,隱處幽而懷傷,釋輿馬于山椒兮,奄修夜之不陽。秋氣憯以淒淚兮,桂枝落而銷亡,神煢煢以遙思兮,精浮游而出畺。托沈陰以壙久兮,惜蕃華之未央,念窮極之不還兮,惟幼眇之相羊。函菱荴以俟風兮,芳雜襲以彌章,的容與以猗靡兮,縹飄姚虖愈莊。燕淫衍而撫楹兮,連流視而娥揚,既激感而心逐兮,包紅顏而弗明。歡接狎以離別兮,宵寤夢之芒芒,忽遷化而不反兮,魄放逸以飛揚。何靈魂之紛紛兮,哀裴回以躊躇,勢路日以遠兮,遂荒忽而辭去。超兮西征,屑兮不見。浸淫敞恍,寂兮無音,思若流波,怛兮在心。”

李夫人墓

李夫人陪葬於茂陵。武帝去世時,皇后衛子夫因為巫蠱之禍而自殺,雖然未被廢除,但終究因支持兒子起兵反對夫君而無法入葬茂陵。繼位的漢昭帝劉弗陵之母鉤弋夫人也因過憂死,漢武帝的其他妃嬪中,李夫人家族被族了兩次,劉髆也已經去世,基本上沒有後顧之憂,不會出現外戚或者諸侯王亂政之事,於是大司馬大將軍霍光“緣上雅意”,追封李夫人為孝武皇后,配饗武帝。
李夫人墓冢高大,狀如磨盤,上小下大,中間有一道環線,俗稱磨子陵。史稱英陵,亦稱集仙台。經實測,該墓封土底部東長127米,西長127.7米,南寬108.3米,北寬102.5米,高23.99米。方形,上小底大,封土體積為15萬立方米,占地面積13495.60平方米。在距墓頂13米處內收成台,台東西兩邊各寬3.5米,南北兩邊各寬4.5米。在陪葬墓中李夫人陵墓最大。
雖然被霍光追封皇后,但是無論史書還是文學作品仍稱其為李夫人。此外,《茂陵勘探:西漢帝陵的樣本研究》里提到——
外城之內的西北,距離武帝陵504米處,是李夫人的墓,在茂陵陵園裡她的封土僅次於漢武帝。李夫人傳說是李延年《佳人歌》中唱的“北方佳人”,傾國傾城,為漢武帝所寵愛,她去世後漢武帝追封她為孝武皇后,並以皇后之禮厚葬(註:此句有誤,追封李夫人並厚葬的人是霍光)。而鑽探結果卻令人疑惑,李夫人墓只有一條墓道,基本呈“甲”字形——陽陵中,王皇后有4條墓道呈“亞”字(註:即甲字型墓亞字形墓)。史書記載的皇后之禮顯然沒有從陵墓的形制上體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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