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廣

姜曰廣

姜曰廣(1583~1649)明末抗清官員,與史可法、高弘圖並稱“南中三賢相”。字居之,號燕及,晚號浠湖老人,江西南昌新建(今江西豐城市同田鄉浠湖村)人。萬曆四十七年進士,崇禎朝官至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福王時拜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為馬士英所忌,乞休歸。後從金聲桓反清,兵敗投水死。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姜曰廣,明萬曆四十七年(1619)中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天啟六年(1626)以一品冠服“正使”身份出使朝鮮,去時不帶中國一物,歸時不取朝鮮一錢。為此,朝鮮人特立懷潔碑紀念他。奉旨閱視島帥毛文龍,上疏贊其為豪傑。天啟七年(1627)夏,魏忠賢以其為東林黨人,廢不用。崇禎初起為右中允,後官至吏部右侍郎。又因事定罪,貶為南京太常卿,於是借病辭歸。崇禎十五年(1642),起任詹事,掌南京翰林院。崇禎帝常言:“曰廣在講筵,言詞激切,朕知其人,每優客之。”

崇禎自縊後,姜曰廣與呂大器等議立潞王,遭馬士英反對。弘光時拜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與史可法、高弘圖並為南中三賢相。後為馬士英所忌,並羅織其五大罪狀, 姜曰廣乞休歸。永曆二年(1648),金聲桓在江西反正,邀姜曰廣起義,計畫與閩、桂、吉、贛等地義師共相策應。後因寡不敵眾,永曆三年(1649)正月十八日,南昌城被清軍攻陷,姜曰廣留下“六歌”及絕命詞一章,率全家32口投塘自盡殉節,一說縊於敕賜故翰林郭思顏仁臣之心坊下,時年六十六歲。

曰廣著述頗豐,有《石井山房文集》、《皇華集》、《輶軒紀事》、《石井山房語錄》、《過江七事》等。

相關文獻

明季南略

姜公諱曰廣,字居之,號燕及;江西南昌新建人。萬曆己未進士,改庶吉士。鄒忠介公薦李三才,為廷論所指;公出揭直之。天啟甲子,授翰林院編修。奉使朝鮮,不攜中國一物往、不取朝鮮一錢歸;奉旨閱視島帥毛文龍還。乙丑,分考禮闈。權奄用事,令其甥傅應皇納交於公,拒之;復令其孫魏撫民謁公,不見。坐門戶,落職為民。丁卯冬,起原官。崇禎己巳,清兵深入,上特簡馬世龍為經略;世龍擁兵不戰,公力言於朝,罷之。庚午,補講官;主應天鄉試。壬午,升詹事,掌南京翰林院印。先是,公在講筵見時事日非,進諫上勿任性、勿用左右小人;上顧謂閣臣:‘曰廣言詞激切,大見不平。朕知其人每優容之’。及甲申年三月,先帝升遐;公與南兵部尚書史可法議立君未定,諸帥受太監盧九德指,奉福藩至江上。於是南京文武大臣並集內官宅,韓贊周出簿令各署名;公言‘不可如此草草,貽羞史冊。須來日為文祭告奉先殿,乃舉行’。迨明日,乃與眾同至奉先殿,議監國事;諸勛臣語侵史公,公厲聲呵之。於是,內外側目公。宏光立,以公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公辭,改禮部左侍郎,入直。劉孔昭廷訐吏部尚書張慎言;公因上疏求斥罷,不許。馬士英薦阮大鋮,得召見;公爭之不得,再求罷,不許。公上疏言事,而四鎮合疏詆公。會有建安王府鎮國中尉朱統{金類}侯考吏部,因奏公定策時有異心;公求去益力。以皇太后至京,加公太子太保;尋致仕。明年南京陷,公潛里中。後金聲桓歸明,迎曰廣至南昌;奉為盟主,以資號召。迨己丑正月十九日(戊寅)城潰,聲桓自殺;曰廣乃作絕命歌,投偰家池死,一家從死者三十餘人。

永曆實錄

姜曰廣,字居之,一字燕及,江西南昌人。中萬曆己未進士,文望丰采,為東南冠。選庶吉士,改編修。

天啟六年,充冊封正使,偕給事中王夢尹,封朝鮮國王。奉別旨,便閱海上情形,按毛文龍功次虛實。曰廣詢鮮人,核海師。備得要領。使還,上言:“文龍以二百人入鎮江,據鐵山招降夷,撫歸義之民至十餘萬,不可不謂之豪傑,不可不謂之偏鋒。若堂堂正正,與虜決勝負於郊原,不獨臣不敢信,文龍亦不敢自信。若養成一隊精銳之兵,設伏用間,乘敝出奇,文龍自信其能,臣亦信文龍之能也。朝廷知文龍以用文龍,則不致失文龍而莫盡其能,亦不致孤倚文龍,以困而覆之矣。”疏入,報聞。然朝廷終不能以此待文龍;後卒如曰廣言,以致於敗。未幾,曰廣以忤魏忠賢,閒住。

崇禎初,起擢左春坊左諭德。崇禎三年,典南京鄉試,甄別典雅,得士尤盛,如楊廷樞、張溥、陳子龍、楊廷麟各以文章氣節著聞。顧以清貞不附時局,為溫、周所抑,不登大用。家居,與萬元吉、楊廷麟、李可輔慮北都逼□□,恐不可保,思固江左為後圖。史可法為南司馬,呂大器為皖督,皆深相倚望,左良玉亦托重焉。

崇禎十七年,以詹事掌南京翰林院事,與迎聖安皇帝,拜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與史可法、高弘圖為南中三賢相,天下翕然望之。然馬士英、王鐸以奸婪同秉國,曰廣不能孤伸其志。當迎立時,呂大器以福邸故以謀嫡累賢士大夫,激成奇禍,後必授時局口實,掀翻黨錮,而嗣王抑無令德,聲不如潞王之賢,弘圖、曰廣胥以為疑。士英陰訂阮大鋮,決意福邸,以快意於東林,遂與武臣劉孔昭、湯國祚、趙之龍決策。曰廣雖亦與翼戴,士英微以其事聞宮中,上下之猜疑啟矣。已而劉孔昭以起用吳?、鄭三俊故,廷辱吏部尚書張慎言,曰廣知黨禍將起,遂乞休,不允。及馬士英奏薦阮大鋮以知兵,賜對。弘圖請下九卿會議。士英因攻弘圖、曰廣護持局面,愛而登之天,忌而錮之淵,欺罔莫甚。曰廣奏言:“臣前見文武紛競,既慚無術調和,近見欽案掀翻,又愧無能預寢,遂使先帝十七年之定力,頓付逝波,陛下數日前明詔,竟同覆雨。梓宮未冷,增龍馭之淒涼;制墨未乾,駭四方之視聽。臣所爭者朝廷之典章,所畏者千秋之清議而已。”不聽。

時大鋮初入,士英寵威尚淺,曰廣雖見沮忌,猶得稍有建明,引薦黃道周、陳子壯、華允誠、楊廷麟、黃文煥,鹹得召命。左良玉駐武昌,繕兵輯民,思有以自效;皖撫袁繼鹹聯江、楚,繫上游重望,皆倚重曰廣協心戮力。馬士英益深忌之。會巡按湖廣御史黃澍自楚入見,請召對,面糾馬士英奸貪誤國。士英益疑曰廣與良玉、澍排己,凡用舍進退,皆以內降行己志,盡削閣權。曰廣上言:“祖宗會推之法,萬世無弊,斜封墨敕,覆轍具在。先帝善政雖多,害政亦間出,而唯以頻出中旨為亂階。鄙夫熱心仕進,一見擯於公論,遂乞哀於內廷,但見其可憐之狀,聽其一面之詞,遽為聳動。先帝即誤,陛下豈堪再誤?天威在上,密勿深嚴,臣安得事事而爭之?但願陛下深宮有暇,取《大學衍義》、《資治通鑑》視之,反覆思惟,必能發明聖性,點破邪謀。陛下用臣之身,不若行臣之言,不行其言而但用其身,是猶獸畜之以供人刀俎也。”疏入,不省。

頃之,大鋮入秉戎政,與士英謀結劉澤清、劉良佐,以捍良玉而厄曰廣,遂購換授宗室朱統[a260],疏參曰廣顯有逆謀。袁彭年、熊汝霖抗疏言:“曰廣勁骨戇性,守正不阿,居鄉立廷,皆有公論。統[a260]揚波?血,飛章越奏,不從通政司封進,是何徑竇,直達御前?奸險之尤,豈可容於聖世!請逮治統[a260]。”不報。高弘圖揭請付統[a260]於理,擬嚴旨。上三發改票。弘圖言:“臣死不敢奉詔。”上召弘圖,厲聲責之。弘圖遂乞休去。尋以推翼恩加曰廣太子太傅,抗辭,未允。會御史祁彪佳疏論詔獄、廷杖、緝事三大弊政,曰廣擬旨許禁革。內批發改票。曰廣揭言:“臣所守者,朝廷之法度,一官之職掌,而欲以嚴旨加直諍之臣,留敗亡之政,臣死不敢奉聖意。”不從。於是士英知上惡憚曰廣,益募黨攻訐無忌矣。吏部例轉御史黃耳鼎為副使,內批留用,尚書徐石麒爭之。士英因為耳鼎言:不去姜南昌,君必無留理。耳鼎遂疏攻曰廣結劉宗周為死黨,欺君把持,無人臣禮,曰廣乞休,遂予告去。先是,曰廣憤馬、阮之奸,必將旦夕亡國,猶以己為密勿大臣,無遽去理,故攻者頻仍,徘徊不忍去。而大鋮欲盡援欽案逆黨致要津,攻擊異己,報十七年廢錮之怨,忌曰廣之?牾,必欲重陷之。曰廣歸,士英乃與王鐸盡翻欽案,引匪人,逐正士,鬻官爵,隳邊防,天下聞之,無不知其不能旦夕延矣。

給事中吳適疏言:“曰廣忠誠正直,海內共欽,乃么[1234]小臣,為誰驅除?聽誰主使?上章不由通政,結納當在何途?內外交通,神叢互借,飛章告密,端自此始。?紳慘禍,所不必言,小民雞犬,亦無寧日矣。”疏入,內批切責之。於是蔡弈琛、陳盟、楊維垣、張孫振相繼大用,士林無賴者靡然翕附。原任推官黃端伯,妖妄人也。無故解官,自髡入廬山,挾左道惑眾,為南州人士所鄙。至是,挾怨赴闕,呈身於士英,訐奏曰廣謀危社稷,援引鬼神以征之。士英授統[a260]行人,擢端伯禮部主事,以招致攻曰廣者,中外駭懼。史可法孤立淮上,左良玉師老鄂城,南北交警,勢岌岌,而士英殺曰廣之心益急。會思宗皇太子事起,內旨傳諭法司:“王之明往閩往楚,欲成何事?主使附逆,實繁有徒。著所司窮治。”敕出士英手,欲傾曰廣、弘圖以族誅之辟也。會左良玉兵東下,清兵南渡,南都陷,不果。

未幾,清兵逼南昌,巡撫曠昭走。曰廣避居山中,清將吏累招請,不應。已而金聲桓、王得仁屯南昌,素知曰廣德望,陽招而陰縱之,曰廣以是得全,陰結撫、贛義勇,思間道入閩、粵,未及行。俄而聲桓反正,不知朝廷所在,無所稟重,乃迎曰廣居南昌,鎮撫士民。事聞,敕加曰廣少師兼太子太師、建極殿大學士,賜尚方劍,便宜行事,督師恢復京、湖、閩、浙。曰廣以清望舊為聲桓推重,然聲桓擁重兵,以反正功自大,爵上公,亦賜便宜,遂專制生殺,不聽命於曰廣。時撫州王蓋八起義,兵滿數萬。贛州閻、王、宋諸賊歸義效命,眾亦數萬。吉安劉季礦所號召,西連酃、耒、郴、桂,所在回響,鹹聽命於曰廣。曰廣欲輯合之為聲桓援,聲桓不從。僉都御史吳宗周勸聲桓尊獎曰廣,收士民心。聲桓強應之,弗能聽也。曰廣稱疾,不視事。

永曆二年秋,敕召曰廣陛見,聲桓遜辭留之。曰廣既久引疾,不能一旦去,逗留間,清兵大集,圍南昌。曰廣起,與聲桓分堙而守。顧曰廣所聯絡義兵,皆已解散,又素無權藉,雖旦夕乘城,不能有所指麾。冬十月,刺血拜表乞援,朝廷無以應。又馳檄何騰蛟求救,騰蛟以衡、長未下,次且不進。南昌糧盡,曰廣傾資鬻仆妾以充餉,不給。城將陷,撫州門啟,清兵故開一面,聽城中潰散。或勸曰廣出奔,曰廣曰:“吾今日不死,尚何待!”閉門引吭而薨。事聞,贈進賢伯,諡文忠。

明史

姜曰廣,字居之,新建人。萬曆末,舉進士,授庶吉士,進編修。天啟六年奉使朝鮮,不攜中國一物往,不取朝鮮一錢歸,朝鮮人為立懷潔之碑。明年夏,魏忠賢黨以曰廣東林,削其藉。崇禎初,起右中充。九年,積官至吏部右侍郎。坐事左遷南京太常卿,遂引疾去。十五年,起詹事,掌南京翰林院。莊烈帝嘗言:「曰廣在講筵,言詞激切,朕知其人。」每優容之。

北都變聞,諸大臣議所立。曰廣、呂大器用周鑣、雷縯祚言,主立潞王,而諸帥奉福籓至江上。於是文武官並集內官宅,韓贊周令各署名籍。曰廣曰:「無?遽,請祭告奉先殿而後行。」明日至奉先殿,諸勛臣語侵史可法,曰廣呵之,於是群小鹹目攝曰廣。廷推閣臣,以曰廣異議不用,用史可法、高弘圖、馬士英。及再推詞臣,以王鐸、陳子壯、黃道周名上,而首曰廣。乃改曰廣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與鐸並命。鐸未至,可法督師揚州,曰廣與弘圖協心輔政。而士英挾擁戴功,內結勛臣朱國弼、劉孔昭、趙之龍,外連諸鎮劉澤清、劉良佐等,謀擅朝權,深忌曰廣。

未幾,士英特薦起阮大鋮。曰廣力爭不得,遂乞休,言:

前見文武交競,既慚無術調和;近睹逆案忽翻,又愧不能寢弭。遂棄先帝十七年之定力,反陛下數日前之明詔。臣請以前事言之。臣觀先帝之善政雖多,而以堅持逆案為尤美;先帝之害政間有,而以頻出口宣為亂階。用閣臣內傳矣,用部臣勛臣內傳矣,用大將用言官內傳矣。而所得閣臣,則淫貪巧猾之周延儒也,逢君朘民奸險刻毒之溫體仁、楊嗣昌也,偷生從賊之魏藻德也;所得部臣,則陰邪貪狡之王永光、陳新甲;所得勛臣,則力阻南遷盡撤守御狂稚之李國禎;所得大將,則紈絝支離之王朴、。倪寵;所得言官,則貪橫無賴之史褷、陳啟新也。凡此皆力排眾議,簡目中旨,後效可睹。

今又不然。不必僉同,但求面對,立談取官。陰奪會推之柄,陽避中旨之名,決廉恥之大防,長便佞之惡習。此豈可訓哉!

臣待罪綸扉,苟好盡言,終蹈不測之禍。聊取充位,又來鮮恥之譏。願乞骸骨還鄉里。

得旨慰留,士英、大鋮等滋不悅。國弼、孔昭遂以誹謗先帝,誣衊忠臣李國禎為言,交章攻之。

劉澤清故附東林,擁立議起,亦主潞王。至是入朝,則力詆東林以自解免。且曰:「中興所恃在政府。今用輔臣,宜令大帥僉議。」曰廣愕然。越數日,澤清疏劾呂大器、雷縯祚,而薦張捷、鄒之麟、張孫振、劉光斗等。已,又請免故輔周延儒髒。曰廣曰:「是欲漸乾朝政也。」乃下部議,竟不許。

曰廣嘗與士英交詆王前。宗室朱統釒類者,素無行,士英啖以官,使擊曰廣。澤清又假諸鎮疏攻劉宗周及曰廣,以三案舊事及迎立異議為言,請執下法司,正謀危君父之罪。頃之,統釒類復劾曰廣五大罪,請並劉士楨、王重、楊廷麟、劉宗周、陳必謙、周鑣、雷縯祚置之理,必謙、鑣以是逮。曰廣既連遭誣衊,屢疏乞休,其年九月始得請。入辭,諸大臣在列。曰廣曰:「微臣觸忤權奸,自分萬死,上恩寬大,猶許歸田。臣歸後,願陛下以國事為重。」士英熟視曰廣,詈曰:「我權奸,汝且老而賊也。」既出,復於朝堂相詬詈而罷。

曰廣骨鯁,扼於憸邪,不竟其用,遂歸。其後左良玉部將金聲桓者,已降於我大清,既而反江西,迎曰廣以資號召。聲桓敗,曰廣投偰家池死。

人物墓葬

姜曰廣墓 姜曰廣墓

姜曰廣墓位於豐城市同田鄉侯塘村委會姜家村,姜氏村祠左前側三十米,墓葬為典型的土堆墓,整座墓葬面積約120平方米(包括四座青石獅占地面積),坐北向南。墓葬封土堆整體呈錐狀,墓前立四座青石獅,造型奇特雄偉,未見墓碑。文革期間墓頂被剷平,石獅被推倒,墓碑被敲毀,但墓室基本保存完整。另從姜氏村譜中發現姜曰廣“絕命詞”、“六歌”等珍貴文獻資料。2011年1月,姜曰廣墓入選江西省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百大新發現”。

明朝東林黨成員

東林黨是明代晚期以江南士大夫為主的政治集團。公元1604年,顧憲成等修復宋代楊時講學的東林書院,與高攀龍等講學其中,“講習之餘,往往諷議朝政,裁量人物”,其言論被稱為清議。朝士慕其風者,多遙相應和。“三吳士紳”、在朝在野的各種政治代表人物、東南城市勢力、某些地方實力派等,一時都聚集在以東林書院為中心的東林派周圍。時人稱之為東林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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