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丑

公孫丑,戰國時期齊國人,孟子的弟子,曾與萬章等著《孟子》一書。

人物簡介

公孫丑是戰國時期齊國人,孟子的弟子,曾與萬章等著《孟子》一書。公孫丑在《孟子》一書中記其言頗多,有公孫丑上下兩章,6000多字。《孟子·公孫丑章句·上》註:“公孫丑,孟子(軻)弟子,齊人也。孟子未嘗得政,醜設詞以問之。”
著名的“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即公孫丑與孟子的對話,記錄於《公孫丑章句·下》。這些名言至今沿用,可見公孫丑是很有學問的人。
補充:公孫丑和他的老師孟子一樣,終生都沒有做過官,因為當時已經進入戰國時期,各大國都採用法家的思想,開始變法,富國強兵,而儒家的思想在這種禮崩樂壞的大環境下,早已不吃香了。何況孟子還有“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言論,除了空談,哪個諸侯肯用他這一派的人呢?
不過到了後來大一統的封建王朝,孔孟講究“仁”“禮”的一套又被歷代皇帝所採納。到了北宋,宋徽宗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公孫丑被追封為壽光伯。他死了一千多年才顯赫了一把。

公孫丑原文

公孫丑問曰:“夫子當路於齊,管仲、晏子之功,可復許乎?”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問乎曾西曰:‘吾子與子路孰賢?’曾西蹴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則吾子與管仲孰賢?’曾西艴然不悅,曰:‘爾何曾比予於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專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爾何曾比予於是?’”曰:“管仲,曾西之所不為也,而子為我願之乎?”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顯。管仲、晏子猶不足為與?”曰:“以齊王,由反手也。”曰:“若是,則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後崩,猶未洽於天下。武王、周公繼之,然後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則文王不足法與?”曰:“文王何可當也?由湯至於武丁,賢聖之君六七作,天下歸殷久矣,久則難變也。武丁朝諸侯有天下,猶運之掌也。紂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遺俗,流風善政,猶有存者。又有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膠鬲,皆賢人也,相與輔相之,故久而後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猶方百里起,以難也。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鎡基,不如待時。’今時則易然也。夏後、殷、周之盛,地未有過千里者也,而齊有其地矣。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而齊有其民矣。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於此時者也;民之憔悴於虐政,未有甚於此時者也。飢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孔子曰:‘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當今之時,萬乘之國行仁政,民之悅之,猶解倒懸也。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時為然。”
公孫丑問曰:“夫子加齊之卿相,得行道焉,雖由此霸王,不異矣。如此則動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動心。”曰:“若是,則夫子過孟賁遠矣。”曰:“是不難,告子先我不動心。”曰:“不動心有道乎?”曰:“有。北宮黝之養勇也,不膚橈,不目逃,思以一豪挫於人,若撻之於市朝,不受於褐寬博,亦不受於萬乘之君;視刺萬乘之君,若刺褐夫,無嚴諸侯,惡聲至,必反之。孟施捨之所養勇也,曰:‘視不勝猶勝也;量敵而後進,慮勝而後會,是畏三軍者也。舍豈能為必勝哉?能無懼而已矣。’孟施捨似曾子,北宮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賢,然而孟施捨守約也。昔者曾子謂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嘗聞大勇於夫子矣。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孟施捨之守氣,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曰:“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與告子之不動心,可得聞與?”“告子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可;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可。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既曰志至焉,氣次焉,又曰持其志,無暴其氣者,何也?”曰:“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也。今夫蹶者趨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
“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敢問何謂浩然之氣?”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我故曰: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也。無若宋人然: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長矣!’其子趨而往視之,苗則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以為無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長者,揠苗者也,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何謂知言?”曰:“詖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生於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聖人復起,必從吾言矣。”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孟子將朝王,王使人來曰:“寡人如就見者也,有寒疾,不可以風。朝,將視朝,不識可使寡人得見乎?”對曰:“不幸而有疾,不能造朝。”明日,出吊於東郭氏。公孫丑曰:“昔者辭以病,今日吊,或者不可乎?”曰:“昔者疾,今日愈,如之何不吊?”王使人問疾,醫來。孟仲子對曰:“昔者有王命,有採薪之憂,不能造朝。今病小愈,趨造於朝,我不識能至否乎?”使數人要於路,曰:“請必無歸而造於朝!”不得已而之景醜氏宿焉。景子曰:“內則父子,外則君臣,人之大倫也。父子主恩,君臣主敬。醜見王之敬子也,未見所以敬王也。”曰:“惡!是何言也!齊人無以仁義與王言者,豈以仁義為不美也?其心曰:‘是何足與言仁義也’云爾,則不敬莫大乎是。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景子曰:“否,非此之謂也。禮曰:‘父召,無諾;君命召,不俟駕。’固將朝也,聞王命而遂不果,宜與夫禮若不相似然。”曰:“豈謂是與?曾子曰:‘晉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慊乎哉?’夫豈不義而曾子言之?是或一道也。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謀焉,則就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足以有為也。故湯之於伊尹,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霸。今天下地醜德齊,莫能相尚,無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湯之於伊尹,桓公之於管仲,則不敢召。管仲且猶不可召,而況不為管仲者乎?”
陳臻問曰:“前日於齊,王饋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饋七十鎰而授;於薛,饋五十鎰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則今日之受非也;今日之受是,則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子必居一於此矣。”孟子曰:“皆是也。當在宋也,予將有遠行,行者必以贐;辭曰:‘饋贐。’予何為不受?當在薛也,予有戒心;辭曰:‘聞戒,故為兵饋之。’予何為不受?若於齊,則未有處也。無處而饋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乎?”
孟子之平陸,謂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則去之否乎?”曰:“不待三。”“然則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飢歲,子之民,老羸轉於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幾千人矣。”曰:“此非距心之所得為也。”曰:“今有受人之牛羊而為之牧之者,則必為之求牧與芻矣。求牧與芻而不得,則反諸其人乎?抑亦立而視其死與?”曰:“此則距心之罪也。”他日,見於王曰:“王之為都者,臣知五人焉。知其罪者惟孔距心。”為王誦之。王曰:“此則寡人之罪也。”
孟子謂蚳蛙曰:“子之辭靈丘而請士師,似也,為其可以言也。今既數月矣,未可以言與?”蚳鼃諫於王而不用,致為臣而去。齊人曰:“所以為蚳鼃則善矣,所以自為則吾不知也。”公都子以告。曰:“吾聞之也,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我無官守,我無言責也,則吾進退,豈不綽綽然有餘裕哉?”
孟子為卿於齊,出吊於滕,王使蓋大夫王驩為輔行。王驩朝暮見。反齊滕之路,未嘗與之言行事也。公孫丑曰:“齊卿之位,不為小矣。齊滕之路,不為近矣。反之而未嘗與言行事,何也?”曰:“夫既或治之,予何言哉?”
孟子自齊葬於魯,反於齊,止於嬴。充虞請曰:“前日不知虞之不肖,使虞敦匠,事嚴,虞不敢請。今願竊有請也:木若以美然。”曰:“古者棺槨無度,中古,棺七寸,槨稱之。自天子達於庶人,非直為觀美也,然後盡於人心。不得,不可以為悅;無財,不可以為悅。得之為有財,古之人皆用之,吾何為獨不然?且比化者勿使土親膚,於人心獨無恔乎?吾聞之,君子不以天下儉其親。”
沈同以其私問曰:“燕可伐與?”孟子曰:“可。子噲不得與人燕,子之不得受燕於子噲。有仕於此,而子悅之,不告於王而私與之吾子之祿爵,夫士也亦無王命而私受之於子,則可乎?何以異於是?”齊人伐燕。或問曰:“勸齊伐燕,有諸?”曰:“未也。沈同問‘燕可伐與’,吾應之曰‘可’。彼然而伐之也。彼如曰:‘孰可以伐之?’則將應之曰:‘為天吏,則可以伐之。’今有殺人者,或問之曰:‘人可殺與?’則將應之曰:‘可。’彼如曰:‘孰可以殺之?’則將應之曰:‘為士師,則可以殺之。’今以燕伐燕,何為勸之哉?”
燕人畔。王曰:“吾甚慚於孟子。”陳賈曰:“王無患焉。王自以為與周公孰仁且智?”王曰:“惡!是何言也?”曰:“周公使管叔監殷,管叔以殷畔。知而使之,是不仁也;不知而使之,是不智也。仁、智,周公未之盡也,而況於王乎?賈請見而解之。”見孟子,問曰:“周公何人也?”曰:“古聖人也。”曰:“使管叔監殷,管叔以殷畔也,有諸?”曰:“然。”曰:“周公知其將畔而使之與?”曰:“不知也。”“然則聖人且有過與?”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過,不亦宜乎?且古之君子,過則改之;今之君子,過則順之。古之君子,其過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見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今之君子,豈徒順之,又從為之辭。”
孟子致為臣而歸。王就見孟子,曰:“前日願見而不可得,得侍同朝,甚喜。今又棄寡人而歸,不識可以繼此而得見乎?”對曰:“不敢請耳,固所願也。”他日,王謂時子曰:“我欲中國而授孟子室,養弟子以萬鍾,使諸大夫國人皆有所矜式。子盍為我言之!”時子因陳子而以告之孟子,陳子以時子之言告孟子。孟子曰:“然。夫時子惡知其不可也?如使予欲富,辭十萬而受萬,是為欲富乎?季孫曰:‘異哉子叔疑!使己為政,不用,則亦已矣,又使其子弟為卿。人亦孰不欲富貴?而獨於富貴之中有私龍斷焉。’古之為市也,以其所有易其所無者,有司者治之耳。有賤丈夫焉,必求龍斷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人皆以為賤,故從而征之。征商自此賤丈夫始矣。”
孟子去齊,宿於晝。有欲為王留行者,坐而言。不應,隱几而臥。客不悅,曰:“弟子齊宿而後敢言,夫子臥而不聽,請勿復敢見矣。”曰:“坐!我明語子。昔者魯繆公無人乎子思之側,則不能安子思;泄柳、申詳無人乎繆公之側,則不能安其身。子為長者慮,而不及子思。子絕長者乎?長者絕子乎?”
孟子去齊。尹士語人曰:“不識王之不可以為湯武,則是不明也;識其不可,然且至,則是乾澤也。千里而見王,不遇故去,三宿而後出晝,是何濡滯也?士則茲不悅。”高子以告。曰:“夫尹士惡知予哉?千里而見王,是予所欲也。不遇故去,豈予所欲哉?予不得已也。予三宿而出晝,於予心猶以為速,王庶幾改之!王如改諸,則必反予。夫出晝,而王不予追也,予然後浩然有歸志。予雖然,豈舍王哉!王由足用為善,王如用予,則豈徒齊民安?天下之民舉安。王庶幾改之!予日望之!予豈若是小丈夫然哉?諫於其君而不受,則怒,悻悻然見於其面,去則窮日之力而後宿哉?”尹士聞之,曰:“士誠小人也。”
孟子去齊,充虞路問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聞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時,此一時也。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由周而來,七百有餘歲矣。以其數,則過矣;以其時考之,則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吾何為不豫哉?”
孟子去齊,居休。公孫丑問曰:“仕而不受祿,古之道乎?”曰:“非也。於崇,吾得見王,退而有去志,不欲變,故不受也。繼而有師命,不可以請。久於齊,非我志也。”
“宰我、子貢善為說辭,冉牛、閔子、顏淵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於辭命,則不能也。’”“然則夫子既聖矣乎?”曰:“惡!是何言也?昔者子貢問於孔子曰:‘夫子聖矣乎?’孔子曰:‘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子貢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矣乎。’夫聖,孔子不居,是何言也?昔者竊聞之:子夏、子游、子張皆有聖人之一體,冉牛、閔子、顏淵則具體而微。”“敢問所安?”曰:“姑舍是。”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皆古聖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願,則學孔子也。”“伯夷、伊尹於孔子,若是班乎?”曰:“否!自有生民以來,未有孔子也。”“然則有同與?”曰:“有。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諸侯,有天下;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是則同。”曰:“敢問其所以異。”曰:“宰我、子貢、有若,智足以知聖人,污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予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遠矣。’子貢曰:‘見其禮而知其政,聞其樂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後,等百世之王,莫之能違也。自生民以來,未有夫子也。’有若曰:‘豈惟民哉?麒麟之於走獸,鳳凰之于飛鳥,泰山之於丘垤,河海之於行潦,類也。聖人之於民,亦類也。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
孟子曰:“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國家閒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詩》云:‘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國家,誰敢侮之?’今國家閒暇,及是時,般樂怠敖,是自求禍也。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詩》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
孟子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願立於其朝矣;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則天下之商皆悅,而願藏於其市矣;關,譏而不征,則天下之旅皆悅,而願出於其路矣;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皆悅,而願耕於其野矣;廛,無夫里之布,則天下之民皆悅,而願為之氓矣。信能行此五者,則鄰國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有生民以來未有能濟者也。如此,則無敵於天下。無敵於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孟子曰:“矢人豈不仁於函人哉?矢人唯恐不傷人,函人唯恐傷人。巫匠亦然。故術不可不慎也。孔子曰:‘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智?’夫仁者,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人役而恥為役,由弓人而恥為弓,矢人而恥為矢也。如恥之,莫如為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禹,聞善言則拜。大舜有大焉,善與人同捨己從人,樂取於人以為善。自耕稼、陶、漁以至為帝,無非取於人者。取諸人以為善,是與人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
孟子曰:“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於惡人之朝,不與惡人言。立於惡人之朝,與惡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於塗炭。推惡惡之心,思與鄉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將浼焉。是故諸侯雖有善其辭命而至者,不受也。不受也者,是亦不屑就已。柳下惠不羞污君,不卑小官;進不隱賢,必以其道;遺佚而不怨,阨窮而不憫。故曰:‘爾為爾,我為我,雖袒裼裸裎於我側,爾焉能浼我哉?’故由由然與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也。”

公孫丑墓

公孫丑墓,歷史文獻記載有多處:

一說,公孫丑墓在山東滕州市:
元代《齊乘》載“公孫丑○滕州北公村有墓。”明萬曆十三年《滕縣誌》也載“戰國公孫丑墓,<齊乘>雲在‘滕州北公村。’<通志>雲在‘鄒縣西北十里。’按<孟子>雲‘子誠齊人也。’使在鄒,孟子又何‘齊人’目之耶?北公村當時或屬齊。”
傳公孫丑祖籍原滕縣北十五里公村,公村今屬滕州市界河鎮,該村因公孫丑之姓而原名“公孫村”,後來漸而省稱“公村”。公孫丑歿後,葬於此。該村附近舊有公孫丑墓,已遭破壞而湮沒。
一說,公孫丑是山東省壽光縣公孫莊人。
《民國·壽光縣誌》載:“(宋徽宗)政和五年乙未(公元1115年),贈公孫丑為壽光伯。”(伯,古代爵位,分公、侯、伯、子、男五等。此為贈號。)
該村因公孫丑之姓命名。昔有公孫丑墓,已湮。今分為東公孫、西公孫兩行政村。 
一說,公孫丑墓在曲阜市陵城鎮北宮村西,其地為周代文化遺址,世傳其為公孫丑墓所在處。
《曲阜市志》載:公孫丑墓位於曲阜城西14公里、北公村西南200米處。墓地為一片高出地面2米的高台,南北長80米,東西寬74米。墓前有南北長109米,寬10米的神道。墓封土徑約30米,坡高15米。墓前石碑二通,一書“壽光伯公孫丑墓”,一書“先賢壽光伯公孫丑墓”。墓前有院落一處,內建享殿三間,亭一座。“文化大革命”中,林墓遭破壞。為曲阜市文物保護單位。
北公村,因位居公孫丑墓東北,曾取名公孫村,現名北宮村。該村曾屬鄒城管轄。今村無人姓公孫,或故有公孫氏於此立村,並立義墓祭祀而得。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